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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胎動性愛,才叫刺激,但更刺激的是喪禮……

梁周戀 皮老板 8832 2024-03-05 00:51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

  李大夫的診斷一點錯誤都沒有,獨孤殷若的肚子里,真的有了和兒子亂倫之下的產物。

  肚子一天比一天圓潤鼓脹,連一對豪乳也變得更大了,獨孤殷若的身材本來就是肩膀偏寬,本就長著一對巨乳,現在幾乎在背後就能看見胸前掛著的兩顆半圓,還有一個高高挺起的孕肚。

  但獨孤殷若除了高興以外,還有許多的焦慮和不安。

  她很清楚亂倫的產物,生下來的樣子會是怎樣的,雖然自己一直很想生,但當孩子們真的來找媽媽時,她才真切的感到了那股強烈的焦慮和不安。

  為此,每日的平安脈安胎藥立刻成了每日必做,還有每天必發的幾次小脾氣。

  在家閒來無事的宇文毓更加不敢亂跑了,全程呆在玉虛宮里隨叫隨到。

  或當工具人,或當出氣筒,總之,任勞任怨。

  李大夫已經確認了,她肚子里很大幾率會是雙胞胎,而且兩個都是女兒。

  要不是長期服用天地長壽丹調養身體,光是孕吐就夠她喝一壺的,而獨孤殷若現在僅僅只是雙乳脹痛而已,簡直是大幸,不然宇文毓可能會更辛苦一些。

  變成家里的‘皇後娘娘’之後,她甚至有閒情想好名字,就叫宇文織月和宇文光月。

  她現在沒有孕吐,但有尿頻的情況,且胃口變得非常好,宇文毓每天得拿很多食材回來,也沒時間下去看看私塾的孩子們了,專心在家照顧懷孕的母妻。

  當然,還有額外的好處。

  玉虛宮,溫泉浴池里

  宇文毓正坐在石階上,兩顆綿軟多汁的巨乳,被一對有些發福的玉臂,用上臂夾起,然後擠進他的口中。

  母親的乳頭已經有些發黑發紫,身材也有些發福。

  但宇文毓依舊愛的發瘋,貪婪的吸吮著香甜的乳汁。

  饒是如此,仍會有多余的乳汁從他口中滿溢流出。

  雖然是乳汁的多寡是因人而異,但母親到底有一對傲視群雌的豪乳,更兼懷孕期間,雙乳發育得更加偉大,以是只懷胎四月便有了乳汁。

  到了現在,宇文毓甚至光喝母乳就夠他半飽的了。

  饒是如此,獨孤殷若每天還是會因為漲奶,導致雙乳發硬發熱。

  對此,李大夫這個遠近聞名的神醫也想不出為什麼,只能以因人而異為由

  但獨孤殷若卻樂此不疲,將它變成了每天欺負兒子老公的手段之一,每次喂奶,眼里都會閃著母性的溫柔。

  獨孤殷若並沒有把頭發扎起,散著一頭宇文毓最喜歡的及腰長發,母愛與欲望混雜起來的眼神格外嬌媚欲滴,一雙流奶豪乳已經滿是牙印和吻痕,無比淫靡。

  “嗯…多吃點……昂嗯……好舒服……嗚嗯……嗚呃……呃嗯……不要咬啦……啊嗯嗯嗯……你自己用力好不好……成天……啊昂……就知道抱著哪里……嗯嗚嗚”

  宇文毓抓著肥厚臀瓣的手,又用力往前推了下,龜頭狠狠地推揉著柔軟的花心,龜頭的形狀當即穿透了陰道,在鼓脹飽滿的子宮壁印出清晰的感覺。

  獨孤殷若又酸又麻,還有些脹痛和發熱,但更多的是情欲的春潮,這種感覺比以往做愛都要來的刺激許多,雖然沒有大力抽插,但輕插之後的頂弄研揉,最令她無法抵受,花徑不停地涌出大量黏膩蜜液,花心張合收縮的更是劇烈。

  宇文毓此時還在和兩對豪乳拼殺,無暇回答母親,只能以擺動肥臀的方式回應獨孤殷若。

  兩人的下半身都在水中,飽滿的肥臀雖然抵消了一部分的長度,但還是有一部分露在外面,雖然不至於一下子捅到已經下降許多的子宮口,可還是還是可以緊緊的抵在花心上。

  獨孤殷若幾次用力想將巨根全數吞沒,但懷有兩個胎兒的肚子成了最大阻礙,把花心重重的壓向龜頭,以至於現在的她特別敏感,就像是夾在兩個堅硬火熱的東西之間被來回揉動頂撞。

  一邊被動的扭腰套弄肉棒,一邊慢慢的把一對豪乳壓過去,頗有種要將其悶死在中間的感覺。

  宇文毓很快就受不了了,強行咽下最後一口乳汁,從一對豪乳中探出頭來,喘著粗氣

  “你想悶死我啊……呼……呼……”

  “咯咯咯咯”

  獨孤殷若將沉甸甸的流奶巨乳壓到他的胸膛上一邊喘息,一邊笑的十分開心,

  “毓兒近幾月那麼乖,任勞任怨的,那娘親自然得給些獎勵呀~”

  宇文毓罕見的略顯疲態

  “妳都來八次了,到底是是給獎勵,還是讓我當那頭累死的牛?”

  獨孤殷若嫵媚之極的香了他一口

  “平日里都是你把田耕壞的,現在長出稻谷,就舍不得用力了?”

  說完一邊嘉里扭臀套弄巨根,一邊抓起他的手,放到了鼓脹飽滿的小腹上,

  兩個孩子好像在抗議似的,隨著肉棒的頂弄,一拳一腳的亂動著。

  “感覺到了麼,孩子們都嫌你小力呢…呀~”

  宇文毓忽的將其一把抱起,讓她雙腳跪起

  “那你是想自己動還是我動?”

  其實他自己很清楚,母親這是借由激爽性愛來慰借著懷孕到來不安感,畢竟最近幾個月來她的欲火都十分旺盛,甚至是可以說有些凶猛。

  獨孤殷若歪著頭想了想,捧起他的臉頰媚笑道

  “我想看著你弄,你說怎麼辦?”

  宇文毓沒好氣的笑道

  “就是不想自己動但又想看著我是吧?”

  遂也不變換姿勢,就這樣面對面相擁而坐,只挺動胯部配合著她的律動。

  獨孤殷若嬌嗔著搖頭道

  “嗯~我不要,我要你凶一點,就像平時那樣~嘻嘻,啊!”

  宇文毓狠狠地拍了下她的雪白隆臀

  “那就自己翹起來”

  獨孤殷若媚笑著吻他一口,扶著肚子爬到了浴池邊上,彎腰翹起肥臀

  宇文毓雙手把著美臀,挺起巨根,對著臀下的肉縫一個猛挺,填滿拿出濕滑火熱之所,用力加速挺送起來。

  孕婦因為生育的關系,陰道會在這段期間擴張的很大,但宇文毓的巨根衝擊得依舊強勁有力,獨孤殷若無比沉醉這種感覺,嬌哼連連之下,一邊往扭臀配合抽插,一邊挺起上半身,將兒子的手放到一對巨乳上。

  “啊昂嗚……好舒服……哎呀……嗯啊啊……就是這樣……嗚嗚嗚……快動起來……哈昂嗚嗚”

  她的花徑格外的火熱濕滑,不像孕前那般緊致有力,而且子宮下降太多,但在巨根的大小之下也不至於過於松弛,而且劇烈蠕動肉疣格外有有感覺,讓宇文毓不知不覺中力道逐漸加重

  獨孤殷若的劇烈的粗喘起來,嘴里不斷地發出嬌哼媚叫,巨根的抽插力道愈來愈肆無忌憚,強烈的丟身快感伴隨著胎動一起節節攀升,積攢的焦慮和不安也隨著抽插煙消雲散。

  “啊哼……哎……啊昂……啊……嗚嗚……昂嗯……哼哼哼……啊…昂…昂摁…啊嗯……哈……哈昂……嗯哼……嗚嗯嗯……寶寶在動……哈昂哼哼……啊嗯……哈哼嗯……哈昂……昂……嗯……哎喲……哈昂……哎……昂……啊啊啊……啊嗷……哼嗯……呃嗯……”

  宇文毓一手揉著巨乳,一手扶著鼓脹的孕肚,肉棒的撞擊一次比一次有力,花心被頂得劇烈收縮之下,陰道如同觸電一般,如同泄身一般,不斷地涌出大股大股的粘滑蜜液。

  獨孤殷若一邊顫抖,一邊高聲浪叫著,快感開始伴隨著微微陣痛,胎動開始清晰起來,花徑和花蕊猛烈收縮之下,下身的巨根好像變粗了一樣,快感也更加猛烈。

  她的身子開始陣陣僵直,一股股蜜液噴射而出,嘴里的浪叫也帶起了哭音似的婉轉,宇文毓知道她正爽到興頭上,開始漸漸加速起來,巨乳也揉得更加粗暴

  “哼嗯……哼嗯……嗚嗚嗚……來了……哈嗷……要來了……唔嗯……嘖嘖……嘖唧……唔……嗯嗯嗯……唔嗯……奶子……舒服得……難受……哈昂……哈嗯……你也……太用力了…嗚嗚嗚……哼嗯…哼嗯…嗯啊啊……嗚嗯……唔……昂……嗚……哦……啊哼嗯……啊啊啊……啊昂昂……啊嗯哈昂……啊嗯嗯……我沒力氣了……沒力了……嗚嗯嗯嗯……”

  獨孤殷若嬌軀一顫,幽谷水线又噴數下,整個身子一軟就要跪坐下去,宇文毓趕緊一把抱起孕肚將她提起,再復抽插。

  如此一來花蕊更是泄的不堪阻止,又被胎動擠壓之下,雙重快感夾擊,花蕊更是爽得痙攣,情動之下更是頻頻側首獻上熱吻

  “嗚嗯……嗚嗚……嗯哼哼……啊昂……昂哼嗯……啊哼嗯……哼嗯……啊啊哼嗯……啊昂哼嗯嗯……要來了……又要來了……哈昂……哈啊啊……哈嗯嗯……嗬嗬嗬嗬……哦……你不要……啊昂嗯……嗚嗚嗯嗯呃……唔唔嗯……嗚嚶嚶……你這樣……母後要……受…不了了啊啊……啊哈昂……嗯哼哼哼……嗚哼嗯……孩子都要提前跑出來了……哈啊昂……”

  獨孤殷若美得飛上三十三重天一般,身體軟癱在兒子的臂彎里,舒爽得一絲力氣都使不出,兩顆堪比嬰兒腦袋的巨乳一甩一甩的,在空中起落,乳頭更是奶汁如漏,臉色沾滿了如痴如醉的春潮,眼神好似化作桃心,妖嬈無比

  宇文毓自然感到玉穴縮得異常厲害,一邊加速狠插,一邊湊到她耳畔輕聲道:“母後舒服嗎?想不想我射在里面?”

  獨孤殷若泄得更是厲害,兒子的語氣如同罌粟一般,羞的臉上更紅,下身丟的更是厲害,整個陰道一縮一縮的,還有一種輕微的陣痛傳來,爽得實在無力,只能側過頭在他耳畔輕聲回答

  “啊昂哼嗯……嗚哼嗯嗯……皇兒……你再快些……啊昂哼哼……太……太強了……嗚哼嗯……哀家好想被你插死……啊昂咯咯咯……哈啊嗯……哼嗯……嗯嗯嗯……呃啊……哈昂……哈昂…哼嗯…昂哈…哈嗯…哈昂…哼嗯……哈昂……昂嗯嗯……哼嗯嗯……不行了……太強烈了……嗯哼嗯嗯……真的受不了了……啊昂哈哈哈……不要了……嗚受不了了……嗯哼哼哼……啊哼嗯嗯嗯……好像要生了一樣……哈啊啊昂”

  一段叫聲,撩得妖嬈無比,宇文毓怎麼可能停下來,五根手指完全陷進巨乳之後,下身陡然變粗幾分,擺動腰胯狠狠抽插。

  亂倫的刺激再度被喚醒,獨孤殷若頓時被插得渾身痙攣,微微陣痛的頻率也一陣快似一陣,爽透身心的快感從下身直衝心口,再流向全身,一時間理智皆融,眼餳骨軟。

  但下身的快感實在難挨,夾雜著微微陣痛和胎動的快感,比平日里那滿肚精液的感覺都要難挨數倍甚至數十倍,只得轉過頭嬌弱無力的求饒

  “好爸爸……人家要被肏死啦……你慢點好不……孩子都要被肏出來了!”

  宇文毓停在耳里,妖嬈嬌媚,倒吸一口涼氣。

  “你今天……真的是……非得被我弄死不可……”

  “啊昂~♥……不要啦……哈昂哼哼哼……輕點……啊昂嗯……壞蛋~♥……嗯哼……哈啊嗯……嗯哼啊……嗯哼嗚嗚嗚……啊哼嗯嗯嗯嗯……哼嗯…哼啊…啊嗯…啊昂…昂嗯嗯嗯嗯……嗚嗯……嗚嗚嚶……嗚昂……嗚唔……唔唔嗯……唔嗯嗯……唔嘖……嗚嗯……嘖嘖…唔嗚嗯…哼嗯昂…哼啊…嗯昂…唔嘖…哈昂嗯…嗚昂…嗯嗯……嗚哼嗯嗯嗯嗯……不要了……真的不要了……嗚嗚嗚……唔嘖啾……哼嗯……哈昂……哈呃……呃昂……啊唔嗯嗯嗯”

  被兒子一通狠插,獨孤殷若爽壞芳心的同時,花徑努力縮緊這下,更是徹底放開花心,蜜液更是如同決堤一般噴射而出,嬌聲軟語的哭叫求饒

  宇文毓其實也差不多忍不住了,又抽插了數十下,嬌嫩的花心叼住龜頭噙得更緊的同時,也排出一大股陰精,滾燙的精漿也隨之射出,衝刷著整個花徑。

  獨孤殷若更是不看,連連顫叫之後,嬌軀緊繃,全身發抖,轉過頭用貝齒狠狠地咬住兒子的唇瓣,發出了悲泣般的鼻音,嘴里的音節更是不知在說些什麼,只能用熱吻來發泄。

  兩人親得‘嘖嘖’有聲,渾然忘我的把兩根靈舌扭在一起。

  好一陣子,顫抖終於停下,兩個嘴唇才分開

  獨孤殷若全是軟若無骨,整個人趴在浴池旁邊,輕輕地喘著。

  宇文毓將她抱來,跨到自己身上來坐著。

  獨孤殷若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他擺弄著,痙攣的花徑仍舊酸軟的不行,又被他那根可惡的巨棒塞進來,只能軟聲嗔道

  “你壞……我不要了……渾身都在跳呐……你還不停……”

  宇文毓的手在巨乳上用力抓了一把

  “現在知道怕了?剛剛勾引我的騷浪勁哪去啦?”

  獨孤殷若卻鬧起了小脾氣,勾起兒子的脖頸撒嬌道

  “嗯~~我不管,反正就是你壞。”

  宇文毓一時語塞,也沒了好氣,只能對著一對淫蕩之極的流奶巨乳發泄,乳汁在大力揉捏之下更是溢得滿胸都是,但都被宇文毓又舔又吸的全數清理。

  獨孤殷若滿眼酥軟,語中帶戀,臉蛋盡是春潮

  “還吃,也不怕吃不下晚飯,你還小麼?”

  宇文毓又是用力一抓,抓得獨孤殷若‘啊’的一聲媚叫

  “吃什麼晚飯,你就是晚飯。”

  “咯咯咯……不要了啦……再肏孩子都要流產了……咯咯咯咯”

  話雖如此,但獨孤殷若還是輕輕地扭起了腰肢,挑釁著依舊未軟的肉棒

  宇文毓被再度被挑起火來,咬牙切齒道

  “我看你是真的想被肏流產。”

  說完作勢就要抽插。

  獨孤殷若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抓著兒子的虎腰,拼命的搖著頭

  “不要了,真的不要了,在做下去腰都軟掉了,嗚嗚”

  宇文毓也停止了動作,轉為輕笑

  “那就坐著別動,讓我吃飽再說。”

  兩人溫存了許久,才認真洗浴一番,擦拭干淨了出來用飯。

  而獨孤殷若正是黏人的時候,寸步不離的緊緊貼在他的身旁,笑吟吟的看著愛郎忙碌,心情異常愉快。

  但用完飯之後,玉虛宮門外便來了個不速之客,王家的屠夫,哪位徒手掰骨頭的人

  宇文毓和他很熟,開門剛想把他請進去,卻看見了王屠夫那副失魂落魄的神情。

  “馬車已經備好了,殿下。”

  這麼說著的同時,他遞上一封信封。

  宇文毓接過信件,一目十行的讀過去之後,人頓時就愣在了原地,眼眶也有些濕潤

  王屠夫似乎早知道他會這副表情,安慰道

  “節哀。”

  宇文毓身子晃了晃,深呼吸幾下,強壓著悲傷

  “我沒事……只是這個節骨眼,若兒可能會受不了。”

  兩人沉默了半晌,王屠夫才試探性的問著

  “那是……走還是不走?”

  宇文毓盯著信件良久,才回答王屠夫

  “走……不過不是現在,晚點吧估計。”

  王屠夫不再說什麼,拱手行禮,隨後離去。

  待王屠夫離去,宇文毓捂著雙眼,蹲在門前,喘著胸中的重壓,好像在忍耐著什麼。

  過了幾何,他才站起身來,拍拍臉頰,整理好心情,慢慢的走進屋內。

  獨孤殷若此時在屋里,滿心歡喜的做著針线活,臉上的微笑久久不能散去。

  宇文毓吞吞口水,裝作若無其事的做到她身邊。

  獨孤殷若起初瞟了眼,見是宇文毓,便沒在繼續灌注。

  但隨即又將目光轉了回來多看了眼,陡然瞄到了他的雙眼

  嚇得她手上的針线活立刻放下,轉而抓起他的雙手,關切道

  “怎麼啦?”

  宇文毓口中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斟酌躊躇 ,最終開口道

  “外公……他走了……”

  獨孤殷若聞言,先是楞了幾秒,隨後臉部逐漸扭曲起來,嬌艷的玉容皺成一團,豆大的眼淚從眼眶中涌出。

  宇文毓強忍心痛,將她輕輕摟入懷中

  懷中玉人並未放聲大哭,只有細細的哭聲從中傳出,聲若泣血,如哀鶯,細潤無傷,哀轉久絕,往日的美麗渾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絕望而又痛苦的神情。

  他外公獨孤信,在半個月前走了。

  這個在他兒時擔起嚴父責任的老人家走了。

  宇文毓也很傷心,但是他必須忍,現在壓力大的不是他,應該是他母親獨孤殷若,他必須給他一個臂彎來哭泣。

  但就算如此,往日的一幕幕仍時不時浮現在眼前。

  自打他記事以來,他父親宇文恕,成天除了沉迷煉丹,就是在他面前和其他妃子縱情交媾,完全不顧他還在旁邊看,對他生母獨孤殷若更是冷淡異常,非打即罵。

  無論他學業多出色,都不能阻止這個局面,還會換來更刺耳的嘲諷,唯有獨孤信,會給自己鼓勵和稱贊,會給予安慰和指導,會陪在他身邊悉心教導,時而嚴厲鞭策。

  他唯一一次對自己發大火的時候,就是和他坦白自己和生母有染的事情。

  但弑父一事過後,在一年的書信聯絡下,還是能感到老爺子常常掛念自己和殷若。

  這僅僅是對他這個外孫而言,作為親生長女的獨孤殷若更是痛苦萬分,父女之間的回憶要賽過他許多。

  而且他們能在這里隱居埋名,多半也是因為獨孤信還在世。

  只要獨孤信這個當朝大將軍還在,沒人敢動他們兩個。

  誰動了,誰就要接受來自老將軍的怒火。

  這可是代表京城洛陽正北方,雁門關六大軍鎮二十萬精兵的怒火,沒有任何人能承受得起,哪怕是東邊的高氏齊國也不行。

  就連他皇叔宇文邕,也是保證了獨孤家族的政治利益之後,並犧牲了許多資源,才讓他們在那場弑父政變中保持中立。

  現在他不在了,獨孤家族最大的保護傘倒了。

  除了傷心之外,宇文毓更是有感,暴風雨要來了。

  她哭了很久,甚至哭完之後也呆滯了很久,期間宇文毓一語不發,靜靜地陪著她,讓她盡情的發泄著悲痛,感到她心跳平復之後,才緩緩的說道

  “馬車備好了,我們回去一趟吧……”

  “嗯…”

  此處距離洛陽有些路程,但不算遙遠,宇文毓很早就讓人准備了四匹馬,仿照歐羅巴的款式打造了四匹馬拉著的大車,輔以寬輪,速度比一般的馬車要快許多。

  僅僅三四日,就趕到了京都洛陽內的獨孤府,獨孤殷若穿著一身素縞,穿著斗篷,從後門進府,去見自己父親的遺容。

  按照此時,兩人還是通緝犯身份,但他早已寫了回信,獨孤家族的人早已安排了自己人,讓他們兩位秘密進城探視,也因此,獨孤家的長女不能從正門進去,只能偷偷地從後門進去。

  此時正值深夜,獨孤府內的許多人都已經睡下,只有幾個血親還守在靈前。

  他們並不能逗留太久,所以宇文毓只能只能草草的上炷香給他,隨後就得走到後門等著,把大部分時間都留給母妻。

  雖然是回來參加喪禮,但他們得在天亮之前離開,否則守兵還是會捉拿他們歸案。

  他已經看過老爺子的遺容了,可能是整理過的原因,看起來相當安詳,但上完香之後,壓抑的心情再度涌上,只能長吁短嘆的看著地板發呆,強迫自己放空腦袋。

  沒准一會若兒還得哭呢,自己必須堅強一點。

  此時,一陣清澈銀鈴的嗓音傳來,清冷中帶著一絲關切和溫柔

  “毓兒,別來無恙。”

  宇文毓回過神來,聲音的主人他認得,是自己的二姨,也就是獨孤殷若的妹妹,獨孤明敬,已故車騎將軍,唐國公李輝的夫人。

  “參見唐國夫人。”

  剛要拱手下拜,一陣檀香便迎面襲來,獨孤明敬的玉手立刻抓住了他的臂膀

  “毓兒千萬別這樣,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乎這些俗禮”

  宇文毓起身細細打量著,他也很久沒看見這位二姨了

  來人只以木簪束其一顆發髻,不著半點粉黛,端莊中露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妖媚,雪白肌膚透著一股淡淡的粉紅,鳳眸瀲灩,淡掃娥眉眼含春,雙眸潤如溫玉,柔若月光,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

  她的樣子和獨孤殷若有8分相似,但比母親少了一絲倔強,多了一絲精明,一身素白蜀繡深衣,芳齡剛過花信,胸前豐乳和肥厚臀瓣卻撐起了婦人般極具誘惑的曲线,更顯梨形身段的玲瓏剔透,雖然腰肢和大腿看起來有些豐腴,但仍是極具風情。

  唯一格格不入的事物,就是她腰間別著的長劍。

  “姐姐和孩子…都好嗎?”

  語氣平淡中帶著一絲幽怨,柔美的面容有一絲眷戀。

  宇文毓點點頭,手指微動,雙眸望向遠處的靈堂

  “勞您掛心,她們都很好…”

  獨孤明敬的眼神始終都放在他身上,寸步不離

  “你瘦了好多…可是吃了不少苦頭”

  宇文毓依舊目不斜視,仿佛身側的目光會殺人一般,絲毫不敢看過去。

  “沒辦法,若兒現在身子重了,我得照看著點。”

  獨孤明敬聽著他的語氣,又看著他目不斜視的表情,微微的嘆了口氣

  “你還是很在意嗎……那件事……”

  宇文毓嘴唇有些松動,稍稍垂頭

  “你難道就不在乎嗎?”

  獨孤明敬的眼眸又多出了幾分幽怨,語調也急迫了幾分

  “你叔叔今早就下了聖旨,獨孤家族的一切職務,兵權,爵位,全數收歸朝廷,待喪期過去,在行商議繼承,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宇文毓沉默良久,僵硬的回答道

  “楊叔會看著辦的。”

  獨孤明敬雙眸露出一絲冷笑

  “楊堅,那個奸雄你還不清楚嗎,你表妹走那時,伽羅哭的多有傷心你知嗎道?”

  宇文毓的頭垂得更低了,良久都未曾言語。

  獨孤明敬不忍見他這個樣子,伸出柔荑,扣上了他的十指,軟聲軟語的鼓勵著

  “現在還不遲…明敬還可以幫你…”

  宇文毓並沒有回應這只手,嘆了口氣,像是在逃避什麼似的,語氣格外的軟弱

  “孩子還有幾個月就出來了……在這之前……我不想再生事端……抱歉,明敬”

  獨孤明敬聞言,表情有些歇斯底里起來,語調里充滿了不甘和妒忌。

  “為什麼……城防軍日程我查了,你父皇的位置我說了,現在你回來看我爹我也幫了,我到底那點及不上大姐?”

  宇文毓一句也回答不出,低頭沉默不語。

  他曾為了施行弑父計劃,濫用了鸞鳳和鳴功的力量,受害人就是當時的唐國公府。

  金吾衛大將軍因此升任車騎將軍,領兵前往冀州,平息契丹女真的叛亂,結果卻直接戰死。

  沒了主心骨的獨孤明敬輕而易舉的,就被當時年少輕狂的宇文毓給得手了。

  雖然沒有做出出格之事,但鸞鳳和鳴功的力量非常顯著,很快就給了他父皇的關鍵位置,並探到了城守軍的巡邏日程表。

  也因此,那天的弑父和政變才會順利許多。

  獨孤明敬見他如此,心中有些痛苦,不明所以的悲痛,一種心上人被硬生奪走的悲痛

  “以前的宇文毓是個真正的英雄…我不明白那個女人到底哪點好,值得你去放棄一切……”

  宇文毓還是沉默不語,他有些不忍,至少他不想傷害這個女人。

  就是這一絲絲的不忍,讓獨孤明敬得到了欣喜若狂的慰藉,靠前了兩步,緊緊的握著他的手臂,輕聲細語的問道

  “你還是喜歡我的……對吧”

  但宇文毓依舊是沉默不語,他心中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為了得到母親,他幾乎用盡了所有能用的手段,現在保護傘沒了,也到了他還債和面對的時候了

  獨孤明敬見他如此猶豫不決,心中頓時惱怒起來,面容登時變冷三分,顫抖似的點了點頭,抖開他的手,站開兩步,拿起腰間的長劍遞上

  “這是你外公留給你的劍,拿著,這是二姨最後一次幫你,以後請公子……好自為之”

  稱呼從毓兒變成了公子,語氣別提有多冷峻了。

  宇文毓接過長劍,上面寫著希喬二字,劍鉻和配重都四四方方,是古漢時期的造型,柚木劍鞘,暗紅色的漆彩,拔出來之後,劍刃上是交叉的鎏金和浸酸,非常漂亮,也非常鋒利。

  獨孤明敬此時頭也不回的走了,眼眶紅紅的蓄滿了淚珠,表情冷峻得僵硬異常。

  ‘當啷’一聲,隨即一對手臂抱了上來,還有一個寬厚的胸膛,和男人的氣息。

  獨孤明敬閉上眼,剛要冷聲斥責,卻聽宇文毓在她耳邊說道

  “……我需要一些時間……我不想你和若兒為了我吵起來……你要恨就恨我吧……是以前的我不懂事…”

  既不表態,也不回答,雖然是這樣沒錯,但獨孤明敬的心還是動了,有些情動的轉過身去

  “我可以不吵,但你可以接受自己喜歡我麼?”

  宇文毓剛想回答什麼,卻聽見了正在靠近的腳步聲,連忙松開了懷抱,迅速站回了門口。

  獨孤明敬也看見了燈火,慌忙整理衣裳和儀容快步走開。

  不一會,挺著大肚子的獨孤殷若從附近走出,平靜的上前牽起宇文毓的手

  “走吧,我們回家。”

  宇文毓也不敢說什麼,‘嗯’了一聲,將她扶上馬車。

  獨孤明敬也未走遠,就躲在遠處暗暗觀察。

  但不同的是,她的雙眸中,多了些許的亮度。

  雖然還是等,但她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最近尚書令林星河,與驃騎大將軍楊堅的爭端愈演愈烈。

  身為楊堅翼護下的前天下第一高手的宇文毓,肯定會被要求做些什麼。

  屆時最有幾率呆在她身邊的,不可能是獨孤殷若,只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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