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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6章 (上)

妻子的潮韻 macooops3 36966 2024-03-05 00:53

  又是忙碌而充實的一天,工作上的種種瑣事總會讓人無暇分心,哪怕是猶如陰霾一般常伴在心頭而揮之不去的顧慮和煩惱,也算是一種麻木的寄托。

  走出會議室,在電梯口目送銀監局的一干人離開後,美琳看了看身邊的秘書輕輕地緩了口氣;回到辦公室里,在舒適的辦公椅上才坐下,手機就響了。

  “剛才媽媽在開會呢,告訴媽媽功課做完了嘛。”

  “嗯!上課時我就做好了,我做的又好又快,老師在同學面前還表揚我了呢,媽媽你幾時來呀,妞妞好想你。”

  “(笑)媽媽接著就沒有什麼事情了,換下衣服整理一下就下班了,要是不堵車呢,差不多半個小時就能到的,寶貝兒你餓不餓?”

  “我不餓,你不用急的,妞妞又不是小孩子,要是餓了,包里還有很多小熊餅干呢。”

  “晚上你想吃什麼呢?”

  “媽媽想吃什麼?”

  “咱們呀,噯,咱們就去國際飯店吃大龍蝦好不好。” (女兒最喜歡的海鮮)

  “嗯!好!”

  現在的她只想花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在孩子身上,每逢周末都會早早的下班,去學校接了孩子在外面吃飯,也都是些女兒喜歡的餐廳;盡管她認為在外面吃哪怕再高檔的餐廳總不如家里做的干淨營養,不過對培養孩子的素養和接觸社會的能力來說,總是好的。

  她確實推掉了各種應酬,除了女人之間的一些交往就再無其他,這倒不關乎老公是否在上海,同樣也不是因為自己是否來了例假。

  通話才收线,微信的某個群里便跳出了幾條信息來,看得美琳掛在嘴角上的笑意全然消散了。

  - 美人,十多天了,該方便了吧?要不要一起吃個飯先?(甲)

  - 明晚有空嗎?順便談談黎庭後期的合作細節,好在,三根都在'壞笑'+拍了拍美琳(乙)

  - '吃瓜'(丙)

  收起手機她心下感到很不適,仿佛感覺那些人就已經站在她的面前,可是不知為什麼,美琳的臉還是微微的有些燙了,跟著胸脯的輕輕起伏她的心跳也加快了那麼一點,腦海里瞬間出現了一幕幕讓她不堪回首的畫面:

  床上,地上,淫水橫流,場面火爆,一片狼藉。。。也不知道退房後,酒店員工來清理房間的時候,會有些什麼反應……

  也正是那次,被他們圍在中間的她沒有穿上衣服就給孩子回了消息,甚至撥回了丈夫的未接來電;曾經於這些人的每一次應約,不管是消遣娛樂,還是喝茶吃飯洽談事宜,她都會精心的在事先打扮自己,當然也包括她的身體。

  (銀離子OC粉,部分進口連鎖便利店女性用品專櫃上的一種全新的時尚品,簡單說,等同於陰唇肌膚的“唇膏”,以原生態淡粉系為水凝滲透有著提亮、柔潤、淡化黑素且長時間隔水保濕作用的粉凝霜,同類品也是源自巴黎的一種溫性的粉狀噴霧,長期使用可以明顯改善肛唇的色澤,而同時滋肛、護肛。雖未普及化,卻已越來越受部分女性的青睞,換言之,當今有些女人的化妝,已經不僅僅是臉部的需求)

  只是現在,她已經可以視而不見甚至對於這些人完全不以理會。

  沒有刪除'好友' 是因為工作上的需要,讓她感覺不舒服的文字或言語刪掉就行了,要不要回復他們又怎樣呢。

  離開銀行前她還是和老公打了電話,告訴他家里一切都好,並且問他幾時能回上海;雖然有時美琳很希望自己有更多的空間去應對生活中的變故,就像最近發生的讓她感到力不從心而只能獨自消受,可同時也希望老公能在身邊。

  有些感覺是女人自己才能體會的,沒有為什麼。

  此時,從地鐵站里出來的乜靜面對繁華似錦的街頭,卻不知何往。

  天很冷,前些日下得雪並沒有融化多少,松樹上還壓著一層又一層的雪,倒把綠色映得更有生命力了,濃郁的綠色幾乎都要化成墨色了,而她的心里依然只有灰色。

  看著眼前這家能勾起自己太多回憶的咖啡館,乜靜還是走了進去,還是那個熟悉的靠窗的位置,她沒有點東西坐下來只是呆呆地看著窗外。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明知道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因為不甘心放不下不服輸而寧願讓自己越走越遠,越陷越深,越錯越多。

  手機響了,直到方銳接著第三次打來,乜靜才接了起來。

  “有事嗎?”

  “呵,看來你的心情很不好?電話都不接,怎麼了?”

  “有事就說吧。手機快沒電了。”

  因為乜靜冰冷的口吻,方銳有些愕然,頓了會兒才說道:“你知不知道,她找過我了,居然還把話說的很難聽,可是我想來想去,除了你還會有誰!你告訴我,你做了什麼?”

  “我能做什麼,不過是找人給她老公打了一個電話,發了條短信,可是結果呢?!方銳,從現在開始,和這個女人有關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也不會再干預任何你們之間的事了,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行不行?”

  “果然是你!我說乜靜啊你特麼的究竟在急什麼?你到底要我說幾遍才明白?啊?就算你想要她好看,也不急著這一時三刻吧?劉光耀,他再有能耐又怎樣,那個女人的邊他都搭不到,你也知道現在董事局的名單沒有確定下來,公開招股的最低價也就是個未知數,萬一在上市前出了什麼岔子,乜靜,你說你打算怎麼收場?你說,啊?!呵,我果真是高估你了。”

  從呼吸的節奏都聽得出來方銳是一肚子氣無處發泄,前些天李美琳在電話里的姿態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而一直被他當做殺手鐧的乜靜卻是差點就壞了他的全盤計劃。

  乜靜卻冷笑了一聲,淡淡的:“你想多了吧,你覺得我會在乎這些麼,照片我全都刪了,我不想手機里再有些不干不淨的東西。而他的事情……我同樣不想再過問……”

  曾經對方銳有著十分信任的乜靜,根本不可能用這種口吻跟他說話,因而一時間方銳還是有些茫然無措。

  “怎麼?又鬧了?你倆這是怎麼了?啊?前些日子不還是好好的麼……都說女人奶大無腦,我特麼的現在是真的信了!乜靜,別說我沒提醒過你,這件事要是你給我捅漏掉的話,顧濤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乜靜的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語氣依然是很平靜:“合作至今,你捫心自問我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了?你也可以回想一下,我當初進匯恒上班的第一天是怎麼說的。在你看來我跟他好好的是麼?不過也無所謂了,以後他是好是壞,我管不了那麼多,也不想再管。”

  “怎麼?終於受不了這委屈了?我說乜靜,你可別忘了咱們的目的是什麼,你也別忘記你一開始是怎麼答應我的!早知道會這樣,你當初又何必要苦苦地來求我!”

  聽他說到這乜靜的眼睛濕了,她很想掛掉電話,但還是想了想:“什麼都不用再說,你聽著,李美琳最近確實在備孕,也沒有跟誰有過交集,還有,三個月前在濱江酒店那次,當中那個黑黑壯壯的男人……就是楊斌,我是昨天才知道,之後和她去海上的還是楊斌,只是那張照片上他沒有出現。所以,能幫到你的只有這些,不管你怎麼做,希望你看在朋友一場,最好,還是給他留點面子吧。”

  她最後提到的他指的當然還是顧濤,倒不是不相信方銳在此事上能幫上忙,而是已經沒有必要:自一開始乜靜就是一個局外人,一個不知所謂卻在和命運抗爭的可憐人。

  為了顧濤她才離家背井來的上海,到了眼下這個局面,她留下來還有什麼意義呢。

  留下來看那個女人的好戲麼?

  不,只能說愛上顧濤對她來說就是一個笑話,一個很大很大的笑話。

  沒有人清楚乜靜是幾時離的職,也幾乎是無人去過問她去了哪里。

  由於小病了一場,美琳有很多天沒去銀行了,乜靜的突然消失讓美琳不知所以然,同時有了一點的擔心,可是打了幾個電話過去結果卻說號碼都注銷了。

  ********************

  吃過午飯後,呂建峰把來探望妻子的小姑一家送走,打電話回來說是要直接去單位就不回家了,叮囑美琳好好休息。

  美琳抱著孩子窩在自己家的沙發里,享受著這一刻的安逸;妞妞倒在她的懷中睡著了,就算是在夢里都沒有松開她的手,便知道這孩子有多粘人。

  美琳沒有把孩子抱回屋里,就這樣擁著女兒一起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想起那個人,還是讓她有些心緒不寧,不過這個午覺睡得還算踏實,一點夢都沒有。

  醒來的時候美琳發現孩子不在身邊嚇了一跳,抬眼就看到女兒正捧著一盤東西過來,她笑著起身拉過孩子:“寶貝兒,你比媽媽醒得還要早啊。”

  妞妞看著美琳:“喝水,媽媽;你看我這次煎的雞蛋一點都不焦,是你喜歡的流黃蛋,味道很香的,- 我會學會更多的,然後照顧好媽媽。不再讓媽媽生病了。”

  看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美琳用額頭抵著女兒的額頭:“寶貝兒,以後我們要互相照顧,而不是只有妞妞來疼媽媽。” 就算前方有再多的困難和艱險,她已經不能退縮。

  有這個可愛的女兒,就必須去勇敢面對將來未知的一切,因為她要給孩子一個健康成長的環境,而任何時候也不可以把壞心情帶回家里。

  第二天,美琳親自送妞妞去了學校,雖然妞妞很想多陪媽媽幾天,可是她卻認真的和女兒討論並說服了女兒:只要天沒有塌下來,每個人應該做得事情都不能找借口去推掉。

  倒不是不喜歡,正相反她恨不得能和孩子膩在一起幾天;可是女兒是要長大的,做為母親她現在最應該做得就是讓孩子在振翅高飛之前,學會所有她應該學會的東西,去應對將來她要面對的風和雨。

  她不可能照顧孩子一輩子,那麼就要教會孩子如何面對生活、如何堅強而正確的生活,最主要的是,不會去走她走錯的那些路。

  在經歷過種種之後,她發現其實自己最想要的不過是一種小幸福,很小、而很平常的幸福。

  目送孩子進了教學大樓,美琳帶著已經有些疲憊的身子回到車里,看看手機接著和婆婆打了一個電話說是過幾天再帶孩子一起去探望她們。

  原本早就去了,只是她不想她們知道她病了而有所擔心。

  突然想起中午還約了老同學吃飯,是想咨詢一些法律上的細節,當然也是和方銳有關:這樣拖下去根本不是辦法,應該盡快的和此人做個了斷才好。

  郭勇的專長是律師,他也不曾料到事情會到這種地步,所以在此事上他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回到家中,洗完澡換好衣服,美琳再次和餐廳確定了時間。可是,就在剛要出門的時候時,看著微信上的頭條新聞,她整個人驚呆了。

  昨天夜里發生的事情,市中心一家高級會所因突然爆炸引火導致5死9傷,在包廂里當場遇害的三名男性分別是某外資銀行的高級管理人員王某,和知名企業宏達集團的董事主席方某……

  愣愣地看著那些文字,美琳半晌沒緩過神來,她逐字逐句地再仔細地看了幾遍,又是幾遍,卻依然不敢相信,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難道說事情就這樣……解決了?

  她還是感覺不敢相信,久久積壓在心頭的負擔,不,應該說是已經令她的天地都變了色的一些東西卻是隨著目光里的文字漸漸地消失了,仿佛感覺窗外的天空也一下子也透徹了許多,笑,發自內的笑悄悄地爬山了她的臉龐,難道說天都在幫她麼?

  她似乎很久很久都沒有笑得這般愜意,這般舒心,甚至因為激動因為驚喜,她的眼眶在瞬間有些溫潤了。

  仔仔細細的再翻了一遍同事群里今天上午的聊天記錄,繼而一個電話直接打到方銳的辦公室哭,從聊天記錄的種種細節以及宏達集團懂事長秘書的反應來看此事應該是千真萬確,是的,人就是不在了,從今而後,她不會再被某人糾纏不休,她無須再為自己擔驚受怕,更不用為了丈夫家人的安危如履薄冰作繭自縛,她心里那根鋒利的芒刺居然就這樣被拔去了,可是很快的,她意識到了什麼:如果事件衍生到他殺嫌疑,那麼警方從中深入調查則是一個不由分說的常規流程,也就是說和受害人相關的遺留物件必將成為警方深入案情進一步的相關线索:一旦方銳手機里的照片落入警方的手里那意味著什麼?!

  縱是他的手機在事發時已毀於當場,誰又知道這畜生在其他地方有沒有備份呢?

  (即便只是其中的一張,足以令她失魂落魄,寢食難安:居然,是在那種時候被人拍到的畫面,靜態的一張畫面卻是極其生動有力的展現著兩個猛男一前一後歇斯底里的節奏和動作,甚至都能清楚地看到渾濁的愛液自女人體內滮射出來的樣子;肉光攝人的畫面上,包括一前一後正在和她發生關系的一共是赤裸著陰莖的六個男人,她身體前傾雙臂緊緊擁環一男,側對鏡頭的臉,欲仙欲死……

  PS:那一次,幾乎每個人都分外生猛,幾乎每一根在交互之際都是大進大出不留余力,灼熱,摩擦,勁爆,四濺而濕,繼而順著男人們劇烈跳甩的睾丸不停地可恥地在往下滴淌,她語無倫次了,她顫抖的聲线里都是享受,直到一雙美眸銷魂至極玉體發顫,女人鮮燙的愛液已經不要命地滮射了出來,她不知道是第幾次了,女兒的電話她都不能理會了,又豈會知道有人在拍照呢。

  連拍模式的十幾張,經過篩選後的那個瞬間,剛好是女人的五官神韻崩壞百媚生,愛液噴濺淋漓,而正當那兩根東西深淺極致,畫面也恰恰是最清晰的一幀……詳見前章節-宴

  時間對於睡夢中人來說過得很快,天大亮的時候也就五點多,美琳便醒了過來:她打了哈欠伸伸懶腰,看看時間心里想著是再睡十五分鍾呢,還是現在就起床弄飯。

  因為今天和分行的同事有約,就是關於乜靜的事要打聽一些細節的東西,無緣無故人就這樣失蹤了,讓她越來越覺得其中的緣由沒有那麼簡單,畢竟所有的事情太過巧合,所以出自王啟榮嘴里對乜靜的評價以及乜靜在她面前因為方銳此人而無形中顯露出的異樣就很說得通了。

  乜靜有什麼苦衷有什麼事情瞞著她麼?

  美琳倒是閃過這樣的想法,不過對於其中的蹊蹺以及一些或許難以避免的隱患,和乜靜目前的處境相比,她認為後者要比前者更為重要。

  當然,她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習慣性的把手機開機,然後她伸個懶腰起床,到了客廳打開窗子,開始做幾式簡單的瑜伽:這也是她近一年才開始學習的,買來書學了幾式,為得就是鍛煉身體。

  原來她認為勞動就是鍛煉了,也因為她總感覺時間不夠,從來沒有想過要鍛煉身體,以至於後來才發現身體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

  現在,一切還來得及。

  她首先要有個健康的身體,才能給自己和孩子一個美好的未來。

  幾式瑜伽還沒有做完,手機就又響了起來,打破了美琳寧靜而享受的早晨。

  美琳拿起手機來看了看,皺起眉頭來:又是顧濤?

  他倒底有什麼樣的事情能自半夜就打電話,直打到天色大亮?現在這個時間真得很早呢,很多上班族都還沒有起床呢。

  她直接把手機設成靜音然後丟在沙發上,繼續去做她的瑜伽:顧濤早已經不是她生活的重心,而且都不再是她生活的一部分,他的好與壞都和她無關現在,她真的不想接聽他的電話,不想一個清淨的早晨壞就在這個男人手中。

  美琳做完瑜伽後衝了衝澡,換好家居服去看了一眼女兒,就開始為她和妞妞准備早飯:而她的手機就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遍又一次的亮起:周建國一直在打電話,但是美琳聽都沒有聽到,自然不會為此而煩心。

  她用心地把早飯做好,然後叫起女兒來看著她自己洗漱:能讓孩子自己做得事情,就讓孩子自己去做,不要讓孩子養成依賴的性格,否則對她的將來絕不是好事兒。

  就算孩子做得不好,像妞妞洗臉的時候把水弄得睡衣胸前都濕掉了,可是今天的妞妞已經有進步,弄到身上的水已經少了許多。

  妞妞洗臉也洗得很高興,不止是水讓她清醒而且這樣” 玩” 很有成就感:她笑嘻嘻的仰起頭來看向媽媽:“干淨嗎?”

  “小臉蛋很干淨” 美琳笑著用兩個手指頭劃過妞妞的耳後:“可是這里卻沒有洗哦。”

  妞妞歪頭:“洗澡的時候洗過了。” 不過看到媽媽不同意的看著她,她很乖的轉身:“我再去洗三今天,我要穿衛褲,可以嗎,媽媽?”

  美琳當然沒有意見,妞妞每天要穿什麼衣服上學盡量讓她自己做主,適宜與不適宜只有她穿錯過她才會知道,不必你太羅嗦的。

  母女兩個人坐到飯桌上准備開飯的時候,門鈴響了……

  現在的社會倒不是金錢萬能,但是沒有了錢那真是萬萬不能;她要給孩子一個精致良好的生長空間,就必須要賺更多的錢,這是很現實的、不容回避的問題。

  雖然,可能看上去她和很多純粹以事業為重的女子有些不同,可是她相信所有在職場上漸漸堅強起來的女人,都會做同樣的事情。

  妞妞捧著平板電腦正在看動畫片,看著看著她忽然轉過頭來:“媽媽,張原太討厭了,非要我嫁給他;可是我比他厲害,不想嫁給他,要不要給婉麗阿姨打個電話,讓婉麗阿姨想個辦法呢?”

  美琳看她:“啊,你比他厲害?就算你得到了車,這個也不能算你比人家厲害啊,知道嗎?”

  “我知道,我說得厲害是他打不過我!” 小小的下巴抬起來,妞妞先是有一絲絲的得意,可是接下來她就煩惱起來:“如果不是他打不過我,他也不會天天追著我,非讓我嫁給他。好煩啊,真不想去鋼琴班了,但是我又舍不得老師。”妞妞托起了小下巴來,學著美琳嘆了一口氣:“嗯……男人,真煩。”

  美琳剛喝了一口茶差點噴出來:“……不能總煩婉麗阿姨的,你呀自己想辦法吧。妞妞這麼聰明,肯定能想到好法子的。” 她三兩句就把女兒安撫好了,不再理會女兒那小小的煩惱——可是小小的孩子就有了這種煩惱,男人真煩?

  辛虧她說得出口。

  不過,有時候男人真的是很煩呐。

  接過服務生送來的小糖包她無奈的放到桌上。

  自打有了要二胎的想法後她就沒有再給自己' 充電' 了,雖然有高級職稱在手可是想要在一家外資銀行坐穩行長的頭銜並不那麼容易;不說現在銀行業的內卷有多激烈,單說那些單位好一點兒的職位都需要有可靠的關系作為支撐的。

  她,倒是有了多年的人脈底蘊,可是等自己生完孩子再復出的時候,還是不是能像現在這樣得心應手還真得沒有多少底氣;

  她始終覺得母乳喂養才是最好的選擇,為了孩子的健康基礎哪怕花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可以的話也是一個人母須要面對的責任,但,是一年,兩年?

  還是更久呢?

  況且,問題不單單在這里。

  也許,真得要給婉麗打個電話?她微微的皺著眉毛,說實話她不是很喜歡有事兒就找閨蜜來傾訴的。

  還沒有想到答案余光里就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讓美琳有些意外。

  四十多歲的周建國穿著運動服的樣子倒比平日里多了幾分型男的帥氣和健碩:“沒想到在這里能遇見你,我剛好在樓下的商場買了點東西,呐,這有順風酒店的蝦餃和蟹黃包,我記得妞妞很喜歡吃的對吧——妞妞,咱們很久不見啦,有沒有想叔叔呢。” 他把東西放在桌上,又自說自話地對孩子笑的很是親切。

  妞妞看著他搖搖頭:“我不喜歡,媽媽做的蝦餃才是我最喜歡吃的。” 她很認真的說完,轉過頭去看向平板,可是下一刻她又轉過頭來:“媽媽,我想回家了,我們走吧。”

  美琳微微皺起眉頭,顯然這個人的殷勤讓她感覺很不舒服,尤其是在孩子面前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地去接受他虛假的好意,叫人不尷尬也很難;大人之間的事,不是說孩子還小就可以忽略她的記憶和感受,當時女兒就在隔壁的房間,就算周建國看上去不像是個壞人,他曾經遷怒於美琳的樣子孩子是看在眼里的。

  “妞妞,拒絕別人的時候也要有禮貌的對不對;” 她把女兒擁進懷里,揉揉孩子的頭發:“再說,叔叔呢也是一番好意,咱們不能這樣說話的。”

  看到女兒點頭,她把孩子的頭發攏到耳後,轉過臉時臉色已經變了:“謝謝,不過最近孩子不太能吃海鮮的。” 她正眼都沒看向周建國,叫來服務生結賬,接著起身牽起女兒的手來:“真的很不巧,有點事情我們要先走了,妞妞,來,跟叔叔再見”

  周建國依然笑著卻沒有挪開腳,一副有意阻攔的意思很明顯,沒等美琳再開口,小小的孩子已經生氣了:“我不喜歡他,他很凶的,媽媽,他會欺負你的。”

  孩子,居然已經在學習保護她這個媽媽了!

  美琳心底一陣酸楚涌上來,心情就變得更為復雜,顯然周建國的出現不像是打個照面這麼簡單,可是你為什麼偏偏要選在這個時候?

  覺得自己這個人渣還做的不夠徹底麼。

  對於朋友,身邊較為親近的,哪怕是有過某種關系的人,美琳的情感很簡單很直白,絕對沒有灰色地帶,要麼是喜歡,要麼就是厭惡。

  只是,她對周建國的厭惡不光是因為這個人為了利益可以毫無底线。

  (御山溫泉鳳呂池之韻事,蘇浙軒之宴,可以說在招股發布會那段時間前後的幾次里,周建國也參與在其中,說他賤,這個無恥又猥瑣的男人確實是賤得無可匹敵,他還就是特別喜歡女人的後庭,所以幾乎每一次留給他的不外乎是她的屁眼,只是,應該不會再有下次)

  周建國有些尷尬的搓搓手:“啊,美琳,我,我們是不是可以好好的談一談,我想你對我的誤會有些太深了。”

  “有什麼不能等上班時再說呢。” 美琳絲毫不理會周建國百般的誠懇,拿起女兒的書包來:“何況,你覺得有這個必要麼?” 和這種人多說一個字都是在浪費時間,要不是當著孩子的面,她或許已經惡言相向了——在女兒明亮的眼睛里,她看到了曾經自己最為脆弱的樣子;對於一些事情的真相,並不是她不想面對,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

  周建國低頭看了看小小的孩子,臉上的尷尬多了幾分:“你知道我不想的——就算我現在管不了支行里的事,我一直在幫你啊,你怎麼能這樣仇視我呢美琳?就算你恨我,就算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那也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你……”

  “你也知道這是大人之間的事兒,很好。我難得有時間休假,想好好的陪一陪孩子,所以不希望有人打擾。” 美琳打斷了他的話:“你也說過,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何必再耿耿於懷呢。”

  (蘇浙軒那張照片上,周建國也在其中:一根濕噠噠的陰莖在胯下高高翹著,周建國正拿著手機在和誰通著電話,他當時斜視的目光也就看著在拍照的人,很顯然,和其他在場的男人一樣他明知道有人拍照,卻視而不見——

  ps:那次是周建國唯一一次褻瀆的不只是她的後庭,卻是同時的由另一根與他分甘同味,兩根擠在一起激烈地交互摩擦那種刺激太大,恐怕一般的男子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周建國本來就很一般,當時人家才剛剛有感覺很需要那感覺再持續一會兒的時候,他已經軟了,所以即便是這方面他同樣得不到美琳的一絲好感)

  “不是,美琳,你就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行不行!幾次打你電話都不接,去你辦公室的時候,你不是在開會就是很忙,前天都已經下班了,你又說你不方便,咱們就不能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嗎!”

  “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幾不所欲勿施於人,相信你周大行長應該很清楚這句話的意思。我說了我很忙的,請你讓開一下。”

  周建國還是難堪地擋住了美琳母女的去路,直接拿出兩三張紙放在桌上,他發現美琳的神情因此有了一些微變,便立馬對孩子彎下腰來,笑得更為親切了:“叔叔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現在叔叔和媽媽有點事情要談,要不了很久的,妞妞先自己去玩一會兒好不好?。”

  他避開了之前的話題,直接亮出了自己的底牌,一來是表達了他應該有的誠意,二來也想緩和當下他和美琳之間的尷尬;當然,這都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

  想勸美琳回心轉意有些太難了,而且他本意也不想和美琳再繼續合作,只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如果真得把李美琳說服了,那幾個月後由他也參與的宏達集資並購的計劃將實施的順理成章,即使到時其他股東有異議那又能怎樣呢。

  李美琳對他的疏離越來越明顯、性子也越來越執拗,他還真得有些擔心到時候李美琳就是不同意轉讓股權,那當真是要他賠了夫人又折兵麼。

  不過有時候,他真得有過不想過河拆橋的念頭,比如就剛才,看到美琳身著精美靚麗的時裝捧著茶盞的樣子,就真的感覺有些可惜了。

  想那王啟榮是個工於心計手段毒辣的人,可是王啟榮最致命的缺點還是因為女人。

  現在王啟榮等人都不在了,他還有什麼需要顧忌,就算他心中對李美琳生出了幾分不舍,注定他還是最後的贏家。

  再說他畢竟是李美琳事業上的貴人到現在他還是李美琳的頂頭上司,一旦將來這個女人進入妊娠期行動不方便的時候,還不都是他說了算麼。

  他越想越合適,不但能和彈劾楊斌那伙人而化解進退兩難的局面,且是名利雙收啊;只要李美琳點下頭,他就算是睡著都能笑醒。

  嗯,李美琳沒有理由不點頭的。

  美琳還真得有些吃驚的:“協聘書?還是和總行簽的。呵,周建國,您這是花了多大的本錢呐。” 如果是一開始她認識的周建國可能會這麼做,可是眼前這個見利忘義一身銅臭口蜜腹劍的男人,豈會對她如此的好心費心費力又費錢呢。

  尤其是錢,依著周建國的性子如果不是要花在刀刃上的錢,他是絕不會主動而為的;而所謂的刀刃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他的女人需要,一種就是能為他帶來很大好處的事情。

  顯然,她不是第一種。

  不過這並不影響美琳心里生出的些許好奇,倒想看看這個人到現在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幾句話就安撫好了孩子,她不得不先將聰明的女兒支開,然後還是坐了下來,反正時間很多,另一方面她倒是希望索性趁此在周建國這邊打探點事情。

  “錢還是小事,衝著這些年你給銀行實現的創收,客戶網絡,還有很多無形效應,怎麼說我總該做點什麼吧,老實說,要不是你有能力肯幫我,我可能坐不上今天的位置,所以我經常在想這輩子我犯的最大的錯就是。。。”

  說到這里周建國語塞了,他扭頭看看不遠處和其他孩子一起嬉戲玩鬧卻時不時在看向美琳的妞妞:“哎,我知道說出來很難聽,你也不想再提,不過美琳,就讓我再盡一份心好不好?就算是為你以後將來著想,好與壞總不能讓你帶著顧慮回家生孩子的吧。”

  很感人。

  不得不說,周建國的話說出來還真得會讓人信上三分,因為他不能算是一個很壞的人,至少他曾經或許是個好人;尤其是美琳,和他共事多年是感受過他的好,所以此時就更加容易感動了。

  如果事情沒有暴露出來,如果美琳還是原來的美琳,那她真得會感動;但是,現在的一切是上天給得第二次機會。

  美琳看著他淡淡的道:“不用了,我自己會安排。不論是兼薪留職,還是交辦新人,還有,什麼時候申請,申請多長的假期,包括客戶移交銜接的手續,我都自己來安排。你不用問我為什麼,” 看到周建國臉上難以理解的神色,她吐出幾個字來:“原因很簡單,我,不相信你。從此以後,永遠都不會再相信你了。”

  美琳說完看著周建國的眼睛,平平靜靜的迎視著周建國的目光,直到周建國避開為止;她很平靜的說出” 我不相信你” ,讓周建國心中這段時間在美琳這里累積的挫敗感更多了幾分。

  沒有呵斥、沒有怒意,沒有話中帶刺犀利刻薄的語氣;可是周建國感覺面前平靜的美琳所說出來的話,比起那些加在一起都厲害三分。

  霎間,他都幾乎找不出話來說——他又發現,只要他和美琳談話,最近美琳總能說得他啞口無言。

  他有些狼狽,一句“不相信” 幾乎就把他的偽裝給扒了下來。

  “那是王啟榮的野心,我怎麼會知道他……” 話說到這里,在美琳那安靜的注視下,他忽然說不下去了;因為原本就不想再勾起美琳心里的傷處,現在他為此辯解豈不是又要重提在蘇浙軒那晚發生的丑事麼?

  那一切,還是回到了原點上,和他想要的結果差得是有些遠了;他勉強自己把話說下去,只是轉了一個方向:“好在事情沒有弄得一發不可收,雖說我有責任,但畢竟我的出發點是好的,美琳你不能否認,和中盈的合同簽了三年,期間沒有一點壞賬吧,銀監局也沒有參與進來,就憑這點難道你看不出我是無心害你的。” 他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孩子,” 這事我自己差點都卷進去了,那畜生給我攤牌的時候,我整個人傻了你知道麼……你以為這些日子我過的舒服?”

  看著他,美琳臉上有了一抹的紅暈,她輕輕的抿一口再抿一口茶,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周建國在美琳的目光下更加的狼狽:“我知道現在說這些無濟於事,只是我真不想咱們的關系會變成現在這樣,就當是讓我贖罪,就當是讓我良心上好過一點,請你收下好不好,美琳,你不能總是對我抱著偏見吧,在一起工作五六年了,難道我給你的印象就那麼不堪,啊你倒是說句話呀。”

  美琳淡淡的:“你說完了我再說,還有要說的嗎。”

  看著美琳心中升起無力感來,不管他費多少心思、說多少動聽的話,如果得不到半點回應:不要說是感動,就連一絲回應也沒有,他還能再說什麼呢?

  “有一點,你必須相信,我在分行做得再怎麼樣,還是需要有人替我分擔的,而你就是我最好的人選。” 他習慣地拿起煙來想點,接著還是塞回了煙盒:“不錯,我承認有些事情我做的不漂亮,但是以我當時的處境來說,我又能怎麼辦,我自己的把柄都在他們手上,那封匿名信不管是誰寫的,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要是我和他們硬著來,不說我能不能保住你的名節,我自己必定會撈個被革職查辦的下場,那樣對你我又有什麼好處呢?” 他做著最後的掙扎,一雙眼睛滿含誠意的看著美琳。

  美琳依然喝茶,眼睛平平的注視著他,沒有離開過他的臉可是目光沒有半點的變化,平靜的就好像是在看無聊的電視劇一般。

  周建國抱起頭來:“美琳!你說是不是啊。”

  “說完了?” 美琳淡淡的問了一句。

  周建國抬頭看著美琳的眼睛,依然看不到一絲絲的情緒,頹然道:“說完了。美琳,只是我真得……”

  “呃?還有話,好,你繼續說。” 美琳繼續喝茶水,不急不徐、不惱不喜。

  周建國看著她:“能說的,我都說了,我只希望你能拋開對我的成見再說,美琳,我對你是真沒有惡意的。” 眼前的美琳讓他生出無處下手的感覺來,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達到自己目的;那個被他握在掌里,被他掌控著喜怒哀樂的女人已經不見了,眼前的這個他完全看不透。

  原來,美琳是喜是憂他不看就能知道,想讓美琳愁還是笑都不必動嘴巴說話。他看著美琳心中生出明悟來:他,已經進了她的黑名單。

  美琳看著他:“真說完了?”

  “嗯。” 周建國老老實實的答了一句。

  美琳點點頭放下了茶杯,杯子里已經沒有多少水了,不過她並不想再點東西,因為她喝得已經不少了,而且現在她有話要說;可是不等她開口,周建國看看桌上的茶盞:“我,我來幫你點吧。”

  當即就叫侍者送來一壺新砌好的茶,在杯子里倒上再輕輕的放在美琳面前,周建國坐下:“你喜歡喝茶,我聽說在備孕的時候,多喝一點生普洱是好的。”

  美琳向後微微的仰去,雪白的脖頸下那大片異常豐滿的輕顫又一次讓周建國的目光有些閃動,尤其是因為他見過,很清楚這一對白皙光滑碩大的奶子和那兩大枚火辣的乳暈是任何男人看一眼就受不了的。

  “話呢,你已經說了;我也答了你——我不相信你,所以我的事情我會自己安排,不必你來費心了。倒是有一件事,我想還是讓你知道的好。一個月後宏遠凱金的周年晚宴,楊斌……好像並不打算請你。”

  “啊?” 周建國愣愣地看著美琳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他眉頭微微一皺拿起杯子並沒有喝茶又放了回去,目光里已經全是尷尬:“你不說其實我也能猜到,這個人從一開始就很介意我的存在,其中的原委我不說我想你也清楚。”

  “說到他,美琳,我希望你能想清楚,楊斌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他在各家銀行洗黑錢的事,那可是圈內人心照不宣的,你想,明明被凍結了一年的賬戶能在一周之內全部解凍,當時法院的卷宗都已經立案了,可是接著地皮就給他批了下來,還是地標性的政府最有分歧的三塊地,難道你就不覺得他那個所謂的慈善教育基金的項目多半是個殷頭嗎。美琳,你聽我一句,他不是什麼好人。” 顯然他很清楚美琳剛才那句話里的意思,所以顧左右而言他不能給美琳拒絕的機會。

  美琳一笑,不以為意:“他是怎麼樣的人,我並不關心,我本來就覺得事情是好是壞,只在於每個人的立場不同,而且,在職場欠下的人情債也總是要還的,難道不是麼。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

  她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女兒,回過臉來認真地看著周建國:“但是在可以控制的范圍之內,我應該得到的就不會拱手於他人,同樣包括,你在內。”

  周建國真的再也笑不出來了,他挺直腰杆:“可是你想過沒有為什麼王啟榮都對他有些忌憚,招股新聞發布會的前一個晚上他和楊斌私下見過面,雖然當時我不在,但是我可以肯定王啟榮之所以會請總行的人出面,也是因為楊斌給他的壓力,這件事涉及到的人太多了,我是真的不想看著你被卷進去,要麼沒事……美琳,你不會不知道後果吧。”

  “哦,是麼,那乜靜呢,她是不是也算其中的一個?”

  美琳是個很聰明的人,只是觀察著周建國的目光不用他說一個字就已經猜到了她想尋找的答案,忽然之間她心里很難受,除了難受之外還有失望,落寞,以及惡心,就好像剛吃下了幾百只蒼蠅一般,相比周建國今天的突然出現更是讓她感覺渾身不自在。

  “原來你早就知道。” 周建國定神看著美琳的表情,臉色卻突然黑了下來,很勉強才擠出一絲干笑來:他不願意這樣想,可是擺在眼前的事實讓他不得不這樣理解。

  想到這一年多來看著美琳他在心里不知道冷笑了幾次,等得就是要看美琳得知真相時的臉色。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他想錯了,美琳的反應完全不在他的預想之中。

  現在的李美琳還是李美琳,可是卻不再是那個喜怒於色偏於感性的李美琳,而是一個已經讓他完全猜不透看不穿的女人。

  美琳的目光還是很平靜:“我當然知道了,不過,不是我多麼想知道,而是你平日里裝得時候太多了,背著人發泄的時候也就越多,三年呐,露出那麼一次兩次的破綻很奇怪嗎?那天我就知道你離開房間的時候會忍不住得,就算乜靜跟著你都會被你給支開,何況,她早早地就離開了溧陽回去了,不是麼?” 她說完打開手包,將手機放進包里,同時看向女兒,仰上孩子目光的微笑里帶著幾分溫暖和淡定。

  周建國卻再也不淡定了,看著美琳忽然大聲道:“你早就知道卻假裝不知,一直瞞我到現在,虧我還什麼事情都在為你著想,李美琳,你真的覺得這樣好嗎?” 他忽然明白過來,被套路進去的很可能是他自己,顯然是他太過低估了眼前這個女人。

  李美琳在事業上再努力再出色,也不過是一個女人,尤其最近幾年他是看著李美琳怎樣在商界上一步步建立起的人脈基礎,說到底一切都應該在他的掌握之中,李美琳再聰明不過是他為己奪利步步為營的一顆棋子,而這種巨大的落差實在讓他由心底生出了無力感。

  美琳挑起眉頭來:“你這麼激動做什麼?我和你的關系終究只是同事,也不會和你的客戶你的朋友有來往,我就是清楚你的為人怎樣也不要緊吧?不過呢,有些人可不一樣哦。”

  她說完伸手從包里拿出一包衛生護墊,很明顯是在離開前要先去下衛生間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告訴你吧,楊斌接你電話的時候,我就在旁邊。所以,你的自圓其說,只會讓我更加後悔曾經居然把你當個人看。至於那晚,為什麼他們都說你不會挑時間,現在明白了吧。”

  (那一次,是在上海近郊最奢華昂貴的別墅區,楊斌名下的一棟大型獨棟別墅里發生的事情,卻是王啟榮和楊斌兩人同時在場的唯一一次。當晚也就他們倆,卻是玩得昏天暗地忘乎所以,一直以來的強身健體融合臨陣前那興奮針劑和持久濕巾的作用,加上兩人配合的嫻熟,整整一晚上從泳池到客廳,空中花園到盥洗室又到廳里最後是臥室,讓她爽的那真叫是,一塌糊塗!()結果一覺睡到隔天下午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去的銀行。Ps:這種檔次的別墅你根本無需擔心,鄰棟之間距離大得驚人,而平均半公里左右的室外區域還是由高密度綠化帶和人工徑流隔開,所以哪怕就是光天化日在花園,泳池,露天陽台上發生那種事情,也無須顧及私密性的問題。你會問,當著家傭的面,合適麼?吃完飯美琳上車後,楊斌就叫人在別墅區不遠的酒店給那些人開好了房間,等於事先清空了整棟單元所有家傭包括園丁也一並放了假。當時房子里並沒有任何旁人,也就不怕會讓美琳尷尬。)

  見美琳站了起來,已經狼狽不堪的周建國一時無話應對,只能愣愣的恨恨的看著她,又不甘心就此作罷,好不容易才從牙縫里狠狠地擠出幾句話來:“我真沒想到,這種話會從你的嘴里說出來,李美琳,你真的變了;你離不開男人,行,你有魅力,你特麼人盡可夫自甘墮落,我管不著,可是你偏偏參在里面挑撥我和他們的關系,你就那麼肯定他不是在玩你麼?”

  美琳卻笑起來:“關我什麼事情?你和他要怎麼相處,怎麼繼續合作,你要不要為那本合同擔心都是你的事情,怎麼樣都無所謂的,因為和我無關:有句話說的很好,人必自辱後人辱之,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身上的問題?還有,你真的以為你的眼光很好?真得對劉光耀沒有生出反感來,真得就不想給他兩記耳光?”

  自豐腴撩人的身體上輕輕地扯了扯衣邊,她居高臨下看著周建國:“日行一善吧,說話呢也積點口德。周建國,你有一點說得沒錯,有時候我是很需要。但,唯獨想到你,就只會感覺……惡心。” 說完她不再看他一眼,轉身就朝孩子那邊走去了。

  周建國的心思並不難猜:為了那些股權嘛,周建國有什麼氣是受不得的?

  只要錢到手,周建國就完全是另外一個樣子。

  倒是對於自己能否在宏遠的董事會上占有一席之地,美琳從一開始就並不在意結果怎樣。

  原來經歷過一次的她,很清楚楊斌那些人的目的為何。

  想到乜靜和劉光耀等人,她低頭看著笑哈哈迎面跑過來的小女兒,心里有著說不出的滋味;倒不是她後悔自己以前的感情用事,也不是毅然接受不了事實的現實和殘酷,如果再對乜靜這種人抱有一絲憐憫她真得不如一頭撞死,人上當一次足夠了。

  只是她的心里總還有著一點說不清的東西。

  接下來的幾天,她的心情始終處在低谷,也說不清是什麼原因,就是感覺做什麼都無精打采。

  終於到了周末,天氣很好,趁老公在家還是按原定的計劃和小姑子夫婦帶著兩個孩子去了迪士尼,第二天回來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了;孩子們跟著爸爸們去超市了,兩個媽媽先行上了樓,女人之間的一些話題依然在悄悄地繼續。

  “嫂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我怎麼總是感覺這兩天你心不在焉的。工作上的事情?”

  呂娟平時話不多,倒不是因為個性內向。

  她對美琳是真的有感情,因為在家里她和美琳最談得上來,就算是說得話可能不多,但那是平常並不在一起:當初,她要考自考的時候只有美琳一個人支持她,並且在經濟上給了她幫助,包括她失戀那時,也只是美琳能理解她,安慰和鼓勵她:雖然現在她自己也有了家庭和孩子,可是還是打心底佩服欣賞並且非常喜歡這個秀外慧中,善解人意又溫柔賢淑的嫂子。

  接過美琳遞來的剛榨好的果汁,呂娟坐回到沙發上:“和你比起來,我就輕松多了,說得難聽一點,在單位也就是混混日子,錢賺多賺少也就那樣吧,哪像你啊嫂子,家庭,事業兩頭都要管,多累啊。”

  “我們女人干嘛弄得自己那麼累呢,再說了,懷孕前後最好是不能有壓力的,既然你和哥准備再要一個,何不讓自己輕松一點呢。說真的,要是換做我像你那麼優秀,我家那胖子說不定早就自卑死了。”

  美琳一邊聽呂娟說著,一邊只是笑著對她微微搖頭,拿著一包剛買的測孕條步進了臥室,直到換上一身干淨合身的家居服回到客廳,她抿唇一笑又迎上了小姑子的目光:“放心吧,我哪有什麼心事啊,就是人感覺有點累而言。每次來了月經以後,都會有幾天是這樣的,睡眠好一點呢,也就不會那麼明顯。”

  她扣好胸前衣襟上近領口的扣子,用一個粉色的發簪將一頭靚麗的秀發盤在了腦後,穿的家居服而不是睡衣是因為待會兒妹夫也會在家里吃飯。

  “對了,你說的程子洋是不是前不久剛從你們總部調過來的?也不對,營銷總監和HR從編制上來說是沒有什麼區別的,他做的好好的,為什麼就突然不做了呢?” 呂娟在會計事務所的工作是當初美琳給幫忙托的關系,所以在和那些人交往的過程中美琳自然會聽聞到一些事情,而當下她又不想提生孩子的事,因此就把重心轉移到了原來的話題上。

  呂娟憨笑起來:“原來你在聽啊,我還以為剛才你走神了呢。” 看看美琳的表情,接著她嘆氣道:“其實,我也說不上來吧,就是自打他過來之後,我總是感覺這人有些奇怪…就是那麼有一點不對勁的意思。嫂子你想,他明明有老婆,孩子也不小了是吧,卻老是有意無意的在你面前說自己老婆的壞話,關鍵你每次發的朋友圈,嫂子,是每一次啊,他都會第一時間給你點贊,說的還都是些討好你的話,那遇到是你,你會怎麼想?”

  美琳拆了一包濕巾紙放在茶幾上,同時露出了一個小女孩般的微笑:“我會……當他不存在的。”

  她又看看手機:“說起來呢,有不少男人就是這樣的,不管他對你有沒有想法,抱著什麼想法,而可能實際上呢……充其量也就是玩玩曖昧罷了,這個人他明知道你結婚了,他自己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對吧,而且依我看他多少是應該了解你的個性的,你說他有那麼蠢麼;”

  她將手機充上電,扭頭在玄關櫃的玻璃上看看自己,還好,虧得這套家居服比較寬松沒有將臀部和胯部包得很明顯。

  “而且你要知道,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正常人誰又會不忌諱呢。”

  “所以我怕的就是他不正常啊。萬一他真的別有用心,嫂子你說,我還做得久嗎” 見美琳一時間沉默了下來,呂娟繼續道:“咱們辦公室就三個人,整個部門算上他也不過只有五個人而已,我倒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不然天天對著,你說我別不別扭。你是不知道啊,有一次那是真叫尷尬。

  (笑)” 他怎麼啦?”

  “那天,他居然知道我來了例假,接著直接就去了樓下的超市,你猜他買了什麼,呵,一大打女人的補品,然後很殷勤地就送到我面前,說是要讓我補補身子?!嫂子,現在問題是,平時經常還得一塊兒吃飯,參加一些工會上的活動,他嘴上不說什麼,做出來的事情卻就是那麼叫你惡心,說真的,有時候我還真想告訴胖子,聽聽他的看法。”

  美琳下意識地看看手上的婚戒並沒有接話,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麼,氣氛也就這樣陷入了沉默,直到她去廚房將一盤秀色可餐的車厘子輕輕放到呂娟面前。

  看著呂娟才有些勉強地笑道:“我這樣說吧,有人喜歡胖子的話,胖子認為那是人家的錯,但還是和人家保持原來的交往,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你能接受嗎?喜歡一個人的確沒有錯,做為被喜歡的人當然不能因此而恨人家,但是結了婚的人、甚至是有了男女朋友的人,是不是應該和那個喜歡自己的人保持一下距離,免得讓人生出誤會來呢?這對配偶也是一種尊重,對自己的生活也是一種尊重。你說是麼。”

  她順手挑了一顆大大的車厘子遞給呂娟:“隨心而為吧,不用顧及太多的,不管你怎麼做,如果是因為這件事在工作上遇到阻力的話,我想我還是可以幫一下忙的。”

  她也不知道怎麼著就能對小姑子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確實是發自內心,肺腑之言,但又感覺有些言不由衷。

  坐在坐便器上,美琳習慣地按下了熱水衝洗扭,同時拿起測孕條仔細地看了看,似乎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她眉頭微微地皺了皺顯然有些失望,然而也只是有一點點的失望,緊接著她送了一口氣。

  初春,空氣很清晰,放眼窗外,總是有著極高的可見度和令人舒心的明艷色彩。

  直到他們都離開後,美琳在床上躺了很久才起來,低頭看看那已經濕的不堪入目的床,她的眉宇間有著一絲淡淡的難堪。

  擼了擼頭發來到衛生間里,拿起手機就撥給了顧濤,一來剛才她實在不方便接,再就是想約他一起吃飯把有些話當面說清楚的好。

  “是這樣美琳,和你原先預計的一樣,這家企業的財報很干淨,和網上提供的數據也基本吻合,所以我認同你的觀點簽一年合同還是可以的。那個,我就不去銀行了,這兩天你如果有事情就打電話,傳真我已經發了,要見面詳談的話,你可以把時間推一下,或者改天我去就行了。”

  美琳聽到顧濤的聲音以後卻沒有接上工作上的事情來,雖然這也是她打電話的初衷之一:“你怎麼了,我聽著聲音不大對啊” (溫柔,關切)

  顧濤笑了兩聲:“我在試個app呢,這軟件有個換聲音的功能——我聲音聽著不是很怪吧?我自己聽不到,不過聽過別人的,挺好玩兒。啊,剛剛我就應該不叫你的名字,你一定會以為是打錯電話了呢。”

  美琳的眉頭皺了皺:“你,你生病了吧?” ;雖然是在問顧濤,但是話說得很絕對;那就等於是在對顧濤說,小樣的你不要再騙我了。

  顧濤不笑了聲音苦了下來:“不算是生病,只是有點小感冒,也不大。剛吃了藥想睡一會兒呢,真得沒事兒。一個大男人著涼了而已怎麼能說是生病呢,嘿,你怎麼一猜就猜中了。” 最後一句話還是承認他感冒了。

  美琳” 哼” 了一聲:“你當我傻呀,自己朋友是不是病了還聽不出來,你是在家呢是嗎,好了,我馬上過去。” 顧濤是一個單身漢,依著他的性子來想,肯定是吃完藥就睡,鐵定是沒有做飯吃,也不可能叫外賣的。

  這個可愛又可惡的男人確實幫了她太多太多,這個時候她也就不能扔下他不管,不,而且也只是過去看看,頂多只是熬個粥什麼的,真正的舉手之勞。

  “不、不用了。我真的沒有事兒,你忙你的吧。”

  美琳轉身,那雪白光滑豐腴肥碩的屁股就坐在了衛盆上:“哦?你,你害怕什麼呀你病了我過去看一看你,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會是,不會是金屋藏嬌了吧那我更要去給你把把關了,也算是我這個姐姐,能幫你做點事情,好了好了,你收线吧,我一會兒就到。”

  “真得不用了……”

  “是嘛?” 她的聲音略微高了一點兒,隨著乳房的輕輕顫動,那碩大而敏感的乳暈在暖色的燈光下顯得分外火辣。

  “就那麼不歡迎我到你家里去,我可記得以前好像有個人巴不得我天天去呢。”

  顧濤沉默了一會兒就直接說了好,因為他當然不想拒絕,其實還真得是有些意外之喜,因為美琳肯來看他呀:喜歡美琳這麼久了,之前發生的種種讓他以為美琳根本沒有可能再來他的家里,雖然在心里上遭受過無數次的打擊和絕望,但是他心甘情願。

  至於有沒有結果的問題,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在夜深人靜或者是獨處的時候,由著他一個人糾結吧;現在,他有點偷著樂的意思。

  他環顧了一下子房間。

  一個人生活他的房間” 整潔” 的過份,記得美琳曾經有很多次就這樣說過,他知道美琳喜歡干淨,所以這次一定要讓她有所改觀。

  起身准備收拾屋子,當務之急是趕緊先換掉電腦上的桌面,要是讓美琳知道他天天對著自己那樣的照片,後果就很難說了;接著他手忙腳亂不遺余力的清理著屋子里能看到的一切,忽然又想到美琳來了不能連口水也不讓她喝吧,就又去廚房燒上了水。

  (顧濤家里的電腦壁紙是怎樣的一張照片,詳見前一章節)

  水燒上了,可是下一個念頭就冒了出來:就讓美琳喝純淨水,這也太過份了吧,記得她比較喜歡甘醇的意式咖啡,總要弄點像樣的飲品招待才行,最好還有鮮榨的果汁,記得美琳和她女兒都喜歡加上少許蜂蜜的獼猴桃汁的。

  討好心上人,當然也要知道她的主心骨是誰,所以多買一點,品質高檔一點,吃不了還能讓美琳帶回去順便討好一下那個可愛機靈的小公主,當然就最好了。

  他一面想著一面拿起外套來,又抓起鑰匙就往外走;當然不能只是買水果,像甜品、蛋糕點心什麼的都要買上一點兒,曾經在一起吃過飯也就知道美琳和孩子都喜歡吃什麼樣的。

  合計著他就打開了門,然後一根纖白似雪帶著淡淡香氣的手指就敲到了他的胸上!

  兩個人都有些愣了,大眼瞪小眼了幾秒鍾才開口,幾乎是同時開的口;美琳開口就問:“你病了不躺著,又出去做什麼呢?有什麼事情也放到明天再說呀,事情有沒有做完的,再急也不急於這一天;放心,地球沒有你啊一樣會轉的,回去回去。”

  美琳是以為顧濤要出去辦事,而顧濤的話就說得簡單多了:“你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他都沒有來得及准備呢,家里可是什麼都沒有,而且還沒有完全收拾好;他認為美琳放下電話趕過來怎麼也要一個小時的。

  美琳看著他:“酒店離這里不遠,打完電話我就過來了,如果不是去給你買了點東西呀,來得還會更快的。” 把顧濤推進屋里反手把門關上,看了一眼屋里有些吃驚:“噯呀,你家里可真干淨,想不到啊。”

  顧濤很清楚美琳話里的意思,從她明顯泛著紅暈而更加漂亮的臉上也猜到了什麼,卻沒有不開心,當然這次是和誰,和幾個,就不需要他過問了,也沒有多想美琳為什麼要對自己說這些,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還行還行。那個,你坐。” 他指了指沙發:“我去給你倒……” 說到這里他才想起自己的廚房里還在燒著水呢,幸虧是沒有出門,不然萬一水燒干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去看看水開了沒有。”

  美琳放下手中的東西,拉住了顧濤瞪他:“你呀,還不去躺著……咦,這麼熱你量過體溫了沒有,吃得什麼藥有沒有去看過醫生呢?”

  顧濤抽回了被美琳抓住的手,臉也不知道是發燒厲害了還是因為什麼其它原因,有點紅得詭異:“沒事兒,沒事兒。”

  “你說沒事就沒事了那還叫生病嘛,吃的什麼藥啊?”

  顧濤在美琳的目光下,本來想說幾句讓美琳放心的,卻不知道怎麼心頭就是發虛,老老實實的說:“那個,就是吃了點感冒藥。”

  美琳忽然皺了皺眉頭:“你,該不會是沒有吃藥吧!” 顧濤這一謊說得可真是太沒有技術了,一點兒技巧也沒有啊。

  顧濤低下了頭,露出一絲小小的調皮:“那個,書上不是說了嘛,感冒了不吃藥只要七天一過自然就會好了。”

  美琳瞧著他很稀奇的樣子:“你不會是——,你不會是不喜歡吃藥吧?也不對,沒有人喜歡吃藥,你是不是怕吃藥吧” 她翻了一個白眼,拉著顧濤就向屋里走:“快去躺好,什麼東西都沒有吃是不是?”

  不由分說她就把顧濤推倒在床上,那張讓她突然的有些尷尬和不自在的大床。

  看著顧濤,拉過被子來幫他蓋好,問他為什麼會感冒的,聽說只是晚上著涼了這才放下心來,知道只是普通的感冒引起來的發燒;安置好顧濤,美琳盯著他的眼睛:“你呀給我乖乖的躺著不要動,聽到了沒有”

  顧濤想了想:“要是動了……”

  “你試試。” 她自己都沒想到居然會用這種口吻跟他說話,聽到水開的聲音又匆匆的說了一句:“不許起來,乖乖的躺著。” 把水灌到暖瓶里,她又在壺里燒上水,倒了一杯水晾到客廳的茶幾上,就拿起顧濤放下的鑰匙匆匆出去了。

  雖然只是一身做工較為考究的職業裝,但是穿在美琳身上就是相當的迷人,確切說是自上到下的都滿滿的散發著成熟女人特有的氣質和味道,尤其是那一抹酥胸那盈盈一握的蠻腰,尤其是她分外豐腴漂亮的屁股伴著韻味知足的腹胯,被一條絲滑貼身的褲子緊緊包著那簡直是銷魂的無以復加,再連同一頭柔順靚麗的秀發,她高挑優雅的身姿,怎麼看都讓還在生著病的顧濤興奮了起來。

  (沒有刻意,只是怎麼穿都掩蓋不住那種對男性有著致命殺傷力,讓她自己也有些尷尬的視覺效果:尤其在做了媽媽之後,美琳的那種漂亮語言很難形容,也就像美琳的身體有多麼性感撩人,文字無法解讀;同僚、客戶,但凡是個正常的男人,在與她共事之場合誰的褲襠間沒出現過那點微妙的本能反應呢,幾乎是每一次的會議,洽談,飯局應酬中,美琳自己不知道,誠然就是幾乎有多少名男士在場,就會有多少不覺而立的存在,聽上去確實有些離譜夸張,而這種事情確實上不了台面,但事實就是這樣。你問,她究竟有多漂亮,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的身體又能有多大的魅力?確實,大部分的性感美女是穿著衣服才能看看,脫光後?甚至不堪入目,漂亮女人相信你應該見過不少,皮膚又白又好的女人在當今社會也偶是可見,但是要說人長得很漂亮而同時有奶子有屁股有極品的身段滿滿一身氣質,且膚如凝脂的女人你見幾個?!現實很公平,同時擁有風華絕代天生麗質的美貌和尤物般貴妃胴體以及完美比例的女人那只是小說里的情節,確實如此,但,她就是例外。

  ——蘇浙軒的雅間里,被猛然撕掉衣帶而令她春光乍泄之際,在場的男士們竟是一起下意識地呻吟了出來,霎時間無一不舉……那是淮海路上的一家高檔餐廳,雅間外頻頻客滿,人來人往日常營業中,雅間里,顫噗噗的滿滿都是膠原蛋白的一對膚如凝脂的大奶子,圍著八根根根血氣噴張的陰莖。

  確實,刮三到極點了,竟然是當著女侍者的面,鮮燙的愛液已經滮出來了,直到美琳恍恍惚惚光著屁股就接起婆婆電話的時候,被嚇哭了的女服務生還是被迫在房間里目睹了一切,倒也是因為看到了美琳的身體而讓這個年輕漂亮的女孩甚感自卑;

  ——她以前的一個助理,那個處事呆板的高材生似乎生就不喜歡女人,卻是在酒後對人坦言他見到上司就難以靜心工作,說自己解決生理需求之時,滿腦子意淫的還盡是他可謂又可敬的人妻上司,而他的收藏還都是來自'朋友圈'的他上司的生活照;

  ——有個年貌六旬的老者來銀行簽巨額理財,在貴賓室里簽到一半那老頭匆匆地去了盥洗室,以為盥洗室里沒人,結果竟是被人聽得一清二楚:“……喔……噢,嘖女寧!嘖女寧!冊那!噢…喔……嘖女寧、喔……嘖屁股!嘖屁股冊那!嘖女寧嘖女寧!噢…喔…啊…………”然而那天,美琳只是簡單地化著淡妝,一套春夏款的西裝制服,寬松的洋裝板式顯得筆挺輕盈,最多也就是在上裝外無奈地露出了部分九分絲褲緊緊包著的她那越發豐腴而性感火辣的腹臀……當聽說有人在盥洗室里拉手衝,美琳感覺很離譜,更是沒想到會是那個穩重儒雅已經上了年紀的男人;

  ——早些年水上樂園是一家三口常去的游樂場所,孩子喜歡玩水老公童心未泯,每次都很開心,直到孩子漸漸懂事後卻很少去了,只是因為美琳自己的尷尬:哪怕泳裝的款式再保守,總會因為她的存在引來很多很多男人飄忽不定的目光,尤其只穿著泳褲時男人們的反應太明顯了;

  孩子還根本不懂,可是小小的女兒曾經就這樣問過她:“媽媽,為什麼有些叔叔總是在盯著你看呀?還,還很奇怪的樣子。”

  至於,為什麼有些男人並不忌諱反而極其犯賤地喜歡'擊劍' ?

  (擊劍:隱喻為男性生殖器之間的碰撞和摩擦,一個女人同時和數男的性行為)理由很簡單:

  曾經名牌師范學院里名副其實的第一校花,一個光華側漏廖若星辰難得一見的美人,成家生子後的她更是集其傾城的美貌氣質、火辣的身段於一身,有著事業、知性、情商,以及無形的魅力,而讓無數男人無不為之蠢蠢欲動的一個高端女性,單是她說話的聲音就會給人留下很好的印象;更何況當今社會已經存在一種說法:要麼不碰人妻,要麼,越刺激越好!

  被心理學家定義是一種畸形激越適其常見的潛在心態:在狠狠地玩弄奸淫他人之婦的過程中索取原始欲望最大的滿足——使女性表現出越為失態而異常的言行,其身心就會越興奮越張狂;誠然在床上最能讓女性感到難堪而又最直接犀利的方式,不外乎男士們之間的合作。

  然而,不管女人自己怎麼看待這種事情,事實卻說明在很刮三的情形中,女人的身體就越容易產生感覺:美琳自己很清楚,顧濤打來電話時,正當那兩人的摩擦碰撞極為火爆激烈之當刻,卻是因為手機突然發出的動靜,她直接到了。。。

  (楊斌——宏遠集團董事會主席:一米八,勃起21。9cm;鄭愷彪——維瑞柯健身俱樂部頭號股東兼金標教練高級顧問,楊斌之友:一米八九,勃起19。6cm)——寬敞的酒店頂樓的陽光房內,落地窗簾被刻意地敞開著,十尺寬的豪華大床上,兩人上下夾擊的動作完全地暴露著女人赤條條的大雪腚(雙劍合璧)。

  當時手機就在她和他們觸手可及的床角上,可是雙雙競相交匯的張力、節奏和幅度竟是瞬間拉滿了,跟著爆發力一再持續交加和女人越見崩壞的表情男人都看似痛苦地吼叫了出來,只見女人屄和屁眼外的兩對蛋蛋是上上下下勁爆地跳甩撞擊,床都要塌了,她羞恥的高潮一直在來,一直在來……美琳自己很清楚,倘若真在那時候被誰給接起來的話,她肯定出洋相了,何況楊斌早就聽聞有顧濤此人的存在,他倆就是故意的……

  ——什麼?當陰道、肛道、g點,a點,u點,奶頭的感覺連綿迭起,一時而致?

  是的,非要形容的話,那就像是同時哭,打噴嚏和捧腹大笑,而又融合著一時間心理感受到的刺激,那就是根本無法抑制住的山洪暴發,會讓一個女人徹徹底底地浸泡在不斷爆散的碳酸氣泡里,被羞赧、失控,以及無法形容的多重快感、釋放感全然吞沒,直到腦海一片空白。

  女人自己知道,屄一根、屁眼一根的交互摩擦,相比兩根同時在陰道里帶出來的快感要直接的太多。

  做愛的時候,在性伴侶狀態非常好的前提下,也須持續至少10分鍾以上的陰壁摩擦才有可能使女體產生的絕頂大高潮,於此特殊情形中,或將來的極快甚至連續的出現。

  ——尤其當陰道肛道一起拉開角度,卻是對著女人腹心的某個點展開交錯並進的反復暴擊,用某圈的話說,那就是女人最致命的高潮,也是讓女人感覺最舒服最持久而最刮三的高潮,可見此二人是懂女人的,而且他倆不但貨大活猛,還都是房事的老手。

  別問,問就是花心爆掉了,一塌糊塗了,濺得到處都是;美琳都不知道自己在那時候語無倫次地說了什麼,甚至,' 老公' 也叫出來了。

  不知不覺地還是上癮了,她喜歡上了這種感覺,然而又不想太頻繁,一個月有那麼一次,也就夠了,當然,不會很刻意地去約時間,前提是老公不在上海;不過,幾乎每次都會先一起吃個飯,喝喝茶,聊聊工作上的事情或是別的什麼,免得到時讓她莫名地會有些尷尬。)

  也就只有二十分鍾美琳氣喘吁吁的回來了,她進屋先摸了摸晾的水,又取出杯子倒了一點熱水加了大半杯晾好的水,推開臥室的門迎上顧濤的目光淡淡的笑了笑:“來了,趕快吃藥了。”

  顧濤還有些” 興奮” ,看到美琳手里的拿的藥,眉頭皺了皺:“其實用不了七天的,三天我保准全好了。” 他就是討厭吃藥,非常討厭吃藥。

  美琳坐在床頭的軟椅上假裝沒有聽到顧濤的話:“趕快坐起來,乖了。”

  顧濤轉過頭來可憐兮兮的看著美琳:“其實三天也用不了,說不定明天就會好的;我很少生病,只要感冒了我抗上幾天准好的。是藥三分毒啊……”

  美琳眼睛一瞪,把拿出來的藥還有水往前一送:“趕緊給我吃藥了!”

  她像是在對一個孩子說話,顧濤馬上坐起來,拿起藥來一口水就送了下去,然後也不用美琳再開口,乖巧的躺好了:真可怕,他從來不知道平日里文文靜靜的美琳是這樣可怕的;好像……還有一點兒小甜蜜,甜到心底去了,想想前不久美琳對他的冷淡和疏離,只感覺眼前的這一幕就像在做夢。

  美琳拿出體溫表來:“趕快,過來量一下體溫,如果太高的話呀還要吃點退燒藥的。” 她把體溫表遞了過去。

  說實話她有那麼一點享受現在的這種感覺,能讓這個曾經幾乎能夠把控她情緒的” 壞男人” 乖的像個孩子……有那麼一絲絲的得意,而暫時把有些事拋在了腦後。

  在她有事的時候他總會在她身邊,什麼樣的事情都難不倒他一樣,也幾乎沒有什麼人是他應付不了的;可是病倒的顧濤就不同了,在美琳面前展現出了的虛弱,只會讓她的心又軟了一點。

  太過美好的東西總讓美琳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說她是自負也好、說她是經歷太多有太多的負面情緒也罷,反正她認為太過美好的東西就算有,也不會完美。

  世上有幾個人可以有那種幸福呢。

  老公就很美好、非常的美好:美琳是他的初戀,他愛了美琳十幾年,甚至為妻子改變了自己,而且對美琳是那麼的關心與體貼;人長得很帥,職業不錯人品好名聲好,堪稱百分百的上海丈夫優秀男人,可是作為一個妻子來說,美琳卻是在其他男人的床上,才體會到了一個女人成家以來從未有過的歡愉和性福,以及刺激。

  無論何時,不管她的心情、狀態怎樣,但凡有這個男人在身邊,就能給予她身心上很大程度的滿足和快樂,顧濤的魅力又何止於外表、情商以及他身上那麼一點男人的壞呢。

  這樣一個能夠輕易的觸碰女人底线,而且面對風浪從不退縮,可以為了她不顧一切的男人卻像個小孩兒一樣耍起無賴來,只為了能不吃藥——面對這樣的顧濤,她還能再掩飾嗎。

  顧濤接住體溫表卻沒有要試體溫的樣子,看得美琳的眼睛又想瞪起來:“嗯?你還不快點兒?”

  眨了眨眼,顧濤很無辜的看著美琳:“現在就試?” 眼神就像妞妞一樣的純粹,可是,這樣的眼睛讓美琳心生警兆,因為他這個樣子的時候多半都會捉弄人的;但是顧濤生病了還病得不輕,應該不會生出捉弄人的心思來吧?

  於是美琳真得瞪起眼睛來:“當然了。”

  顧濤的臉忽然更紅了,不過還是很認真的看著美琳,目光明顯帶著一點調皮:“行是行,但,但還是你幫我吧。”

  美琳一下子跳起來,同時臉紅通通的,輕輕的” 呸” 了他一聲落荒而逃;顧濤這個壞家伙果然是要捉弄人,就算是生病了顧濤還是顧濤。

  一直以為自己在顧濤面前占得上風的她,現在才知道想永遠的占個上風可真不容易。

  她跑到門外邊突然又探過頭來:“那,那個你會試體溫嗎?” 看到顧濤一手在懷里一臉嚇到、又包含著受辱的表情,她大笑著去廚房了——小子,姐才不吃你這套呢!

  顧濤那里已經收起了驚嚇的表情來,把體溫表放好以後躺得舒服了喃喃的道:“真幸福,就算是病死了也是幸福死的;” 不過下一刻他就糾結起來:“可是,美琳就太勞累了- 我還是去看看吧。”

  他爬起身來剛打開臥房的門,就被聽到聲音自廚房里探出頭的美琳給吼了回去;縮了縮頭,他想了想還是乖乖的躺了下來:決不能再讓美琳生氣的,就像以前他自作主張做的一些事情,後果他很清楚,而且這麼凶的美琳他也真得是應付不過來,還是乖乖的聽話比較安全。

  不一會兒,美琳端著一碗姜湯過來:“噯,趕快,喝了它發發汗吧,退燒比吃藥可安全多了,對身體也沒有壞處的。”

  顧濤看看姜湯皺起眉頭來:“我有點懷疑我上輩子得罪你了,姐姐。” 他在美琳的目光下連不喝也不敢說,乖乖的接過來一口一口的喝著:“你怎麼知道我不吃姜呢?我不記得對你說過啊。”

  美琳還真得是不知道:“啊?你,你不吃姜的呀?可是我燉菜的時候都有放啊,我看你吃得挺開心的嘛。” 她是明知故問,因為有些人不吃姜只是不能直接吃而已,比如現在的姜湯。

  高壓政策下顧濤把一碗湯喝的是干干淨淨,躺下以後說:“美琳,你不要忙了,回銀行吧,銀行里還有不少事兒呢,再說我知道……今天……你很累了……電話都不接,我就知道……打的不是時候吧……” 不曉得是不是吃藥的緣故他有氣無力地說著很快就睡著了。

  美琳聞言臉紅了很久,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本來想拿粥給他喝,看著他睡著了想想就隨他了;病人睡一覺可比吃東西要大補的多,她還是不要打擾顧濤的好。

  (兩根;水都滮出來了,怎麼接電話呀,還是她所傾慕的男子的來電)

  只不過,還有一些話是說還是不說好呢?

  靜靜的看著顧濤的臉,她的眼睛里滿含溫情,還真得舍不得移走目光:該死的,瘦下十幾斤的顧濤顯然比原先更帥了,可以說完全附和著美琳對男性的審美和品味?

  誠然她早已不是曾經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女,男人的外表在她看來並不重要,只是眼前這個男人自一開始就讓她有了那麼一點的,心動。

  她的手背輕輕的放到了顧濤的額頭上;可能是美琳的手背有些涼意讓睡夢中的顧濤感到了舒服,他居然在美琳的手上蹭了蹭,霎間讓美琳的身子就僵住了、滿滿地撐爆著衣衫的胸部突然有了一絲絲的脹意,她的心跳也就快了那麼一點。

  顧濤的額頭上還是火熱的,顯然病不會那麼快好。

  美琳收回手輕輕的吁出了一口氣來,看一眼顧濤確定他的確是在睡,心下莫名的松了口氣;現在離開顯然不是好主意,顧濤需要有人照看著,在他的燒沒有退之前,離開多少總是有點危險的。

  枯坐無聊的美琳游目四看,發現他的桌子上除了電腦之外還有幾本書,就隨手抽了一本打開:我恨你,更恨那些藥!!!

  很大的字,很用力的字跡,很大的驚嘆號。

  美琳再看一眼才知道是本破舊不堪的筆記本,只是用了一本書的封面而已;雖然不知道那一句倒底有什麼意思,但是美琳能猜到顧濤討厭吃藥是有原因的,並不是怕苦那麼簡單。

  看了一眼床上的顧濤,她發現熟睡中的他眉頭皺得好緊好緊,臉上的表情也並不像剛睡著那樣的平靜,反而帶著幾分苦意:就好像他在睡夢中承受著什麼痛苦一樣。

  顧濤倒底有過什麼樣的童年,自小到大他的心路歷程是什麼樣的?

  假如自己和顧濤的這種關系也算是朋友的話,美琳忽然發現自己這個朋友真得不合格,因為她一點也不知道、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問過;雖然揭人的傷疤是不禮貌的,但是她真得不曾關心過顧濤的過去。

  每個人都有過去,只不過不是每個人的過去都只有歡樂。

  美琳原本是想放下那本筆記本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又翻了一頁,然後又翻了一頁,直到看完;看完的她眼眶里含著一些淚水,再看向床上的顧濤轉過臉的她流下了淚來。

  上面記載一半是顧濤的兒時,一半卻是他認識美琳之後的事情;兒時的顧濤是苦難的,因為吃盡了大人孩子的白眼,不管他怎麼努力、學習成績有多好,也得不到老師真心的喜歡。

  一個完全沒有朋友、孤獨的童年,比很多可憐的孩子更加可憐的童年:顧濤之所以厭惡吃藥,是因為她的母親就經常吃藥,並且還強迫顧濤一起吃:只要她不開心就吃藥,然後就強迫顧濤陪她一起吃,因此顧濤小時候有兩次被送進醫院洗胃,就是被強迫吃下太多的安定片了。

  真的難以想象一個擁有有趣的靈魂,自信豁達還有點“壞”的男人卻有著這樣的過去,而是因為他異於常人的家庭背景,從最初那歪歪扭扭的筆畫到後來顏筋柳骨的字跡,一個男孩子的心聲盡在紙上;

  直到認識美琳後,顧濤記下了他和美琳之間的點點滴滴,很多很多都是她不記得的:某天她的一個微笑,某天她的一個小小的皺眉,某天她的肚子不舒服了……就是這樣的瑣碎,可是每一個她之後都有著他的情緒——因為她笑了,所以他那一天很高興;

  因為她皺了眉頭,所以他那一天猜測著想著能讓她開心的辦法,並且他的那一天不開心了;因為,她到了很多次,所以他那一天特別滿足。

  沒有什麼誓言,也沒有什麼強烈的情感表達,甚至顧濤不曾在筆記中寫一句” 我愛美琳” 或者是” 我喜歡美琳” 之類的話;有的只是每天每天美琳的瑣事,很小很小的一點小事,在美琳的記憶中都不存在的小事,卻都在他的筆記里出現了。

  美琳把筆記輕輕的放回原處,回頭看一眼顧濤辯不清心里是什麼滋味兒了;是的,這樣一個不拘小節作風前衛大膽的男人卻有著如此細膩執著的情感,她這才知道每每當他陪歡共愉的時候,他的內心有多痛苦,每次有其他男人一起的時候,她越舒服越享受,他就越心酸。

  掛在嘴邊的愛或許是那樣的不可信,是不是這樣默無聲息的情感才最真實呢?

  可是,她要怎樣去面對?

  就像曾經她也想過,如果自己只是對方的一種消遣,未必不是好事。

  呆呆的看著顧濤的睡容,美琳自己並沒有找到答案;因為她自己也清楚,答案並不在顧濤的臉上。

  顧濤睜開眼睛,迎上的就是美琳直直的目光和微微泛紅的臉,他眨了眨眼睛發現美琳並沒有發現他睡醒了,而此時太陽已經西斜:“喂,看我看得這麼入神嗎?不會是被我睡覺的樣子迷倒了吧?”

  美琳才驚醒過來,想瞪一眼顧濤卻不知道為什麼最後放棄了,只是很狼狽的轉過身去:“我,我去看看粥好了沒有?”

  顧濤對著美琳風姿綽約的背影喊了一句:“琳琳,你這算不算是落荒而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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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 聲音粗而且長的是爸爸。

  “咳,咳,咳”聲音細而短促的是妞妞。

  一大一小兩個人對視一眼,看著屋外明媚的陽光一齊嘆了口氣:“陽光真好。”然後兩個人再次對視,妞妞干脆爬到了爸爸的背上趴著,兩個人再次的異口同聲:“真想出去玩兒啊。”

  妞妞搖著他的胳膊,” 想想辦法了,那可是你的老婆,拿出點男人的氣勢來嘛。”

  爸爸做挺胸抬頭狀,在妞妞滿懷希望的目光里,他用極大的音量喊了一聲:“美琳。”

  “嗯,怎麼了?” 美琳拿了兩杯水進來。

  呂建峰已經不再是大丈夫的樣子,和女兒一樣趴在床上可憐巴巴的,就像一只剛剛斷奶的小狗狗:“我想出去走一走,看,陽光多好。”

  “嗯,你們得了” 美琳看一眼窗外:“今天呢風太大了,你們兩個人感冒兩天了,這燒剛退下去不能出去。” 她把藥取出來放到桌上:“你們兩個趕快過來吃藥了,噯,快點啊;這些呢是中成藥,一會兒還要吃西藥呢。我去給你們端飯,是你們喜歡吃的羅宋湯。” (笑)

  看著美琳去了廚房,建峰和妞妞的臉苦了下來,兩個人一起伸手拿起藥來,然後都捏起了鼻子,齊齊盯著一種近乎黑色的藥片;兩人一起抬頭看了看門外,然後爸爸就把藥拿了起來想丟到桌子後面,卻不想妞妞更快一步把藥扔到了他的手里。

  “妞妞,這可不行啊,你咳嗽沒有好一定要吃藥。” 建峰也顧不得丟掉手中的藥,先把妞妞的那份放回去。

  妞妞看著他笑:“我給你壯膽,丟了吧;媽媽如果要問,就說我們都吃了。”

  呂建峰盯著女兒的眼睛:“那你說?”

  “不,你說。” 妞妞才不上當。

  呂建峰撇嘴:“沒有一點兒膽量,你做不成女王了。”

  妞妞毫不示弱:“你也不是個大男人……”

  門一響,一大一小兩個人連忙把藥丟進了嘴巴里,齊齊喝水把藥給咽了下去;然後兩個人都被苦的趴在桌上,出氣比進氣要多得很多。

  妞妞和爸爸對視小小聲的感嘆,” 哎呀嚇死我了,以為被發現了,女王可不是好惹的。” (建峰)

  美琳端著飯進來:“嗯?你們說什麼呢?”

  “沒有,沒有。” (妞妞)建峰和妞妞都笑得一臉是花,看樣子是要多乖就有多乖的……吃下最後一口冰激凌,兩個人相互盯著對方的眼睛:“不許告訴你(我)媽。” 然後兩個人齊齊點頭:“好,我絕對不會說,打死也不說。”

  進門脫下衣服來,美琳過來親了親妞妞,又在老公的臉上輕輕一吻,然後皺眉:“嗯~你們,是不是又吃冰激凌了?”

  建峰和孩子一齊指向對方:“他非要吃。” (妞妞)

  美琳瞪著兩個人:“你們。。。明天做家務,哼,妞妞洗我們三個人的襪子。”

  建峰和妞妞在美琳走後嘆了口氣,然後指責對方:“你干嘛那麼怕她呀?!”

  妞妞理直氣壯:“我是小孩子。”

  建峰想了想:“噯,她是我老婆,怕老婆天經地義。過幾天爸爸要去外地了,你可要乖乖的別惹媽媽生氣,不然,誰來哄她開心啊” 他調皮地抬高下巴,比妞妞更加的理直氣壯。

  一邊說一邊探頭看了看廚房里的美琳,發現妻子也偷偷地看了他們一眼,她笑得唇角彎了起來。

  平淡而幸福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轉眼又是周三了。

  一起在婆婆家里吃了晚飯,美琳想自己開車送老公去機場,又怕回家時間太晚就把孩子留在了奶奶家里。

  到機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病才剛好,藥還要記得吃一下,可以的話盡量不要再熬夜了知道嘛。” 還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美琳將老公的衣領翻了翻,目光里都是溫暖,” 每頓吃的好一點,沒事呢就多睡一會兒,最近溫差很大,自己要注意保暖,千萬別再感冒了,知不知道啊;” 見老公憨憨地點頭,她深深地看著他的眼睛:“我算過了,如果下周你能回來呢,時間應該剛剛好的,我們再試一試吧,總會有的,對吧老公。”

  機場里人來人往,已經有些年代的機場大廳還是那麼干淨那麼充滿時代氣息。

  呂建峰拖著大小行李箱,在安檢處和妻子道別後進了候機室,這次他的壓力比之前多了不少,李穎的案子眼看都快一年了,卻始終沒有什麼頭緒,好在介於浙江某家溫泉酒店給他們提供的一些线索,他想親力親為趕赴當地深入了解一下,或許會有所收獲。

  可是,在候機室里看手機看著看著,就接到了他那班機停飛的通知,因為氣候變化而再行起飛的時間還不知道,這讓他是又焦心又開心:跟人家約好的時間只能推遲這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風,相反,既然走不了倒是可以給妻子一個小驚喜呀。

  妻子的經期才剛過,能感覺出她這幾天的些許異樣,要不是孩子在家不方便,可能已經有很多次了;要知道,除了工作呂建峰最看重的不過還是自己和美琳的感情,夫妻感情是否滋潤得看夫妻生活是否和諧,就算不全然,從中多少也體現的出一些婚姻的本質,盡可能討女人歡心肯定是沒錯的。

  不知不覺地,他想起了美琳穿著情趣內衣對著自己微笑的樣子,叫車電話也就撥了出去,當然是不告訴美琳自己悄悄的回家才叫驚喜。

  回市區的高速還算通暢,一小時左右出租車就停在了小區門口。

  工作的事情先放一放,如果明天依然飛不了他想好了自己開車過去,最多就是累一點、晚一點再到問題不是很大;下車後他先去了附近的一家成人用品店,男人年紀上去了有時借著藥物的作用也屬正常,呂建峰買完藥吃了藥在店里坐了會兒,才興匆匆的往家去了,哪會想到,美琳居然不在家里。

  “您好,您所撥叫的用戶已關機……”

  ”您好,您所撥叫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試……”

  直到撥了好幾次還是這樣呂建峰真的有些耐不住了,對著空蕩蕩的屋子,一臉的焦容:妻子平時沒有關機的習慣,到現在還沒到家,難道說是在路上?

  他是警察,早該在第一時間到得消息,所以就不存在那種可能,當然是最好,可問題是美琳的手機明明有電的,而且走的時候還特別叮囑了一句下了飛機要給她電話的,每次一般不等到他的電話,美琳不會睡覺,怎麼還關機了呢?!

  當另一種猜測在心里油然而生,他顯得更不安了,如果說因為家里有什麼事情美琳不想影響他工作而瞞著他自己過去,以美琳的個性來說是說的通的,所以電話再次撥出去的時候,呂建峰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要是你早一點打來,我還在給孩子洗澡呢,上飛機了沒啊?琳琳到家了吧?”

  顯然家里挺好,呂母也只是出於關心才多問了一句,可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問題倒剛把松下一口氣來的呂建峰直接問懵了。

  他可不想讓母親知道飛機延誤的事情,而更不能讓母親知道琳琳沒在家里,怎麼說也不能讓老人家有所擔心的。

  “她到家了,您就放心吧,她開車向來挺穩的,我沒什麼事情,就打個電話問問,妞妞睡了吧?”

  呂母的聲音里帶著笑意:“這孩子呀可不光懂事呢,所以你爸還特別的喜歡,你看琳琳都說了這幾天別讓孩子吃的太涼,我說不,他還就是不肯呢,大晚上的,冰箱里的哈根達斯還就是留不住了,妞妞還非讓咱們一塊兒吃,咱們不動口啊,這孩子還不開心了呢。”

  “是嘛,爸睡了吧?他有糖尿病,這些還是盡量少吃吧,就算是一兩口也不大好。”

  “就是啊,這老頭子,連自己的嘴都管不住,要不是我給看著,你說他吃藥打針的有什麼用,兒子我給你說,就昨天……”

  “額……媽,那個,飛機要起飛了,我就先不說了,您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我再給你打電話把,那,那我掛了啊。”

  “嗯,到了後跟琳琳說一下,也記得給我發一個消息,飛機上能睡就多睡睡,別讓自己太累了,啊。”

  “好,我知道。”

  他是真的沒心情再說下去了,收线後直接一個電話又給妻子,結果還是一樣。

  倒不是呂建峰起了什麼疑心,畢竟時間很晚了,又聯系不上,讓人怎麼不擔心呢。

  各種可能在腦海里滑過,呂建峰索性決定去銀行看看,哪怕知道妻子是在單位里加班,也好過如此讓他焦心疑慮,坐立不安。

  拿了車鑰匙換上鞋正打算下樓,可就在他剛要鎖門的時候,一個細節讓他突兀的發現期間美琳居然回來過。

  衛生間里洗衣機的鳴叫聲說明衣服已經洗完了,應該是剛洗不久,那些衣物里有美琳今天穿過的襯衫褲子和絲巾,而沒有洗的堆在一邊的顯然是她換下來的內衣褲,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內褲襠上有著淡淡的濕跡(白帶),美琳的生活習慣不會將這些和外衣一起洗滌,可是很顯然,妻子是在沐浴之後才出的門!

  愣愣地站在衛生間里,對著妻子換下來的內褲,呂建峰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雖然,要讓他覺得妻子會做出些出格的事情來,簡直是天方夜譚,甚至感覺這種假設都是對美琳的侮辱對美琳的不平。

  當初美琳給人的感覺只有內斂、羞澀、單純,她就是一個在男女關系上很懂自律的女孩子,記得當年美琳都不會跟別的男生多說一句話多看他們一眼,為的只是不想讓他有所顧忌有所誤會;現在孩子都這麼大了,即使人都會改變,可是在事業上已經闖出一片天空的妻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很在乎他的感受。

  親朋好友鄰里同事,但凡是見過美琳了解美琳的,誰不羨慕他呂建峰能娶到這樣一個妻子,溫婉漂亮蕙質蘭心只是一方面,美琳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典型的賢妻良家,這不已經在心心念念的要二胎了麼。

  可是,沐浴後蘊留的芬芳還彌漫在衛生間、客廳的過道里,而盥洗台上顯得有些凌亂的化妝品看得出妻子在出門前是用心化了妝的,而且離開時還有些倉促,難道只是去見朋友、會閨蜜了嗎?

  呂建峰很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強迫自己不該往那種可能去想,直到下意識的走進臥室打開臥室里的燈後,他再一次的呆住了。

  他和妻子整潔干淨的大床上,直逼眼簾的是幾套款式性感撩人的情趣內衣,那每一套每一件穿在妻子身上有怎樣的效果他記憶猶新,可是顯然這些是美琳在出門前挑剩下來的,也就是說美琳是穿著情趣內衣或者是帶著情趣內衣出的門?

  他不敢相信,卻還是迫不及待衝進了妻子的衣帽間,結果更讓他錯愕的是,那套款式最為火辣極為暴露的讓美琳穿著即使在他面前都會有些難為情的耶妮婭不見了,肯定不見了,而且他十分確定有一套穿在美琳身上那” 爆炸效果” 足以讓男人一眼就受不了的抹胸系帶禮裙也不見了!

  怎麼!會是這樣?!

  (女兒生出後不久,記得當時還在哺乳期的妻子穿著這件陪他去出席了局里的周年晚宴,也沒想那麼多吧,就是覺得那套衣服尤其適合做媽媽的女人,尤其穿在美琳身上簡直有一種說不出的高雅和美,可是由於穿著又顯得太過性感讓他這個做丈夫的都有些招架不住了,至於別人,那是可想而知。向來言正力行的他的頂頭上司就對他這樣說過:“哥們,你可以啊,老婆長的這麼漂亮,而且這身材,實在是……哈?……” ……呂建峰當然很在意這點,在公共場合半數男人的目光都在一個女人身上,不僅僅是因為她很漂亮,那作為丈夫誰能不介意呢,他當初還糾結過是不是讓美琳別再穿了,只是又怕美琳會小看自己,因而終究難以企口,好在美琳可能感覺到了什麼,之後也就沒怎麼再穿了,所以那件禮裙給呂建峰的印象尤其深刻。)

  呂建峰不知道心里突然是什麼滋味:十多年了,但憑一個警察的直覺也從未讓他對妻子生出半點的質疑,不是太自信,也不是說一個正常人的心態就該這樣;妻子的成就妻子的社交雖然也曾經一度讓他陷入過困惑,雖然有很多夫妻直到婚姻破裂才真正了解對方看清真相,可是以美琳的為人、美琳的觀念哪怕是對於別人的一些看法,他怎麼會不清楚呢。

  但是,緊接著出現的是一個更加讓他措不及防的事實:一直被鎖在抽屜里只為避開孩子目光的陰毛鑢(菱形)當下就在床頭櫃上擱著,而明顯的有著剛用過的跡象。

  呂建峰腿一軟人攤倒在床上,腦海里已經完全是空白的:沒錯,妻子大半夜打扮的漂漂亮亮出了門,關了手機,而她的化妝居然還包括陰毛的修剃…

  不,不,怎麼會,怎麼可能呢!

  如果真的存在那樣一個男人的話,他究竟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這事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為什麼他絲毫沒有察覺呢?

  “你好,機主現在不方便接聽你的電話,聽到'嘀'的一聲後,請留言……”

  “您好,您所撥叫的用戶已關機……”

  不知為什麼,握著手機建峰的視覺突然黑了,周圍一下子也就安靜的讓他生出了恐懼,曾經在面對持槍的凶手時他也從未有過的恐懼。

  當知覺漸漸恢復,而越見清晰地看著眼前自己和妻子的大床,他下意識里卻聽到了妻子那忘情銷魂的叫床聲,伴隨著的還是一幕幕不堪入目的想象中的情景以及妻子在和他做愛時才會有的表情。

  不!

  他努力地克制著自己的遐思,卻還是清清楚楚地面對著那些畫面。

  這個曾經吸引著無數男人目光讓他患得患失,成家後卻用全心全意的愛給了他十足的安逸和幸福感的女人,現在還只屬於他一個人麼?

  他這才突然發現,美琳時時戴著的婚戒留在了家里。

  “小呂,阿姨跟你說個事兒……

  “哈,阿姨您好,您說。”

  “呃,怎麼說呢,小呂啊,總之年輕人咱們能體會的,就是……就是聲音……小一點好不好,你看這大半夜的誰聽了受得了啊,昨天晚上孩子問我隔壁阿姨怎麼了,你說這叫我怎麼說好啊,你說是不是!……”

  “阿姨,您,您是不是搞錯了,那個,咱們沒有,會不會是別人家里的?”(那晚他人在異地,第二天中午才回到上海)

  “嗨喲,在阿姨面前有啥不好意思的,只不過……”

  “真的阿姨……您看,我才剛從外地回來,這不是才到家嘛,正打算著去超市一趟呢。”

  “……額?!……是是麼,那,哈呀,我,我就說,怎麼會是你家琳琳呢,看著也不像啊……這得怪我那老頭子,沒弄個清楚就讓我跟你說了,害!小呂啊你可不知道,那聲音大的,還整整一個晚上,都不知道注意影響,真是的……”

  (老婦人神情尷尬,目光迥異,似信非信的神色難以掩飾的寫在臉上,老婦人心里的尷尬也超乎了尷尬單純的一面,她十分確定叫床聲就是來自小呂的家里,但也相信這孩子為人實在沒必要編個理由騙她,面對這種情形要讓一個婦人能完全掩飾住內心的詫異和囧意確實有點難度;老婦人也確實把呂建峰當小輩看待,對他開門見山是毫不避諱,只是呂建峰當時就沒往別的地方去想,完全沒有。

  說起那一次,倒是在家里唯一的一次,確實也是美琳自己沒有想到的,確實由於顧濤的那倆個朋友特別會,也或許是因為巧在女人每個月的那幾天,居然在客廳里就發生了,她完全的已經控制不住自己;奈何三個男人比在密雲山莊玩的還過分,尤其在配合的最為默契的時候,爽的她失聲連聲的叫了出來,哪還顧得了其他呢。

  一個女人一晚上到了三十多次,事後幾個家伙好不容易才把屋子清理干淨,要不是烘干機都用上了,恐怕老公回來的時候席夢思都還是濕的,被乜靜竊取到的那張沙發、茶幾上濕的一塌糊塗的特寫,就是當時顧濤偷偷給拍下來的……事後美琳越想越後怕,對勾子和鐵蛋自然就有了更不好的印象,沒再和他倆有過任何交集;對顧濤?

  她實在是很無語;因為心理陰影,即使當晚的那張床單,客廳里價值不菲的地毯都洗的很干淨了,她還是果斷將其處理了,不久後將客廳里的沙發整個換了新的,呂建峰當然不知道其中的緣由。

  試問,萬一那時候他提前回去了呢……

  那天下班時已經很晚了,兩人一起在' 避風塘' 吃了夜宵,要不是大半夜指紋門鎖出了問題,正好當時顧濤還沒走遠,美琳也不至於請他上樓來幫忙。

  可是借著藥效強力的發揮,這個二比在人家家里弄得人家最有感覺的時候,居然叫來了其他男人。

  倘若真有那種萬一,很難想象呂建峰會不會當場殺人,但可以確定的是,他的下半輩子肯定是離不開藥了——不說別的,單單就女人高潮持續的性狀來說,是個丈夫面對那種情形誰能受得了呢?!

  哪怕符合正常情理的只是和一個男人,面對老婆高潮迭起的樣子和一床都是老婆的愛液,老公承受受得了麼?!

  關鍵,像勾子這種人他的手在那時候會戛然而止麼?

  ——事後沒多久,這個狂妄的畜生自個去銀行找過美琳,被拒之門外了,還死皮賴臉當面猥褻想約美琳去酒店,知道人家都對他反感了,還幾次三番地守在銀行樓下,結果弄得顧濤很難做人;就說當時這畜生做的幾件很刮三的事情:窗簾遮的嚴嚴實實,他居然悄悄地將窗戶給拉開了一條縫隙;眼看美琳就要高潮了,居然拿人家床頭櫃上和老公孩子的照片去候在人家的屄前面,結果?

  當然是弄得美琳要多難堪有多難堪。

  所以說,若真的巧合的有那種萬一,只怕是當著老公的面,滮出來了。

  還是那句話:心里感覺越刺激越刮三,女人的感覺就來的越快,持續得越久。

  東京三百多名婦女的試驗結果表明,相比男性高潮臨界點3- 6秒的失控段,女性的失控段約在9- 38秒之間,其末梢興奮反射頻率呈現出男性的19倍左右,而腦干神經的連續峰值幾近在男性的百倍左右,且不排除接連出現的可能。

  當然,除了性伴侶的能力和經驗外,此種幾率和愛愛時的氣氛,女人的肌體環境、心理環境也有著很直接的關聯。

  話說這一年多來,讓美琳最不想去想卻是最舒服最難忘的一次,無非還是去年情人節,和顧濤去密雲的路上車里,一個女人完全沒有心理准備,而有生以來的第一次3P。

  不得不說勾子(林凱晨)鐵蛋(鐵駿)確實厲害,有著有趣的靈魂,年輕有型,活力充沛,經驗豐富,手法犀利,配合相當嫻熟,在車的後座上兩人左右夾攻地單是挑逗撩撥就已經破天荒地拉開了丑事的序幕,當然不排除強力催情藥的推波助瀾,而且事先應該是得知了美琳的弱點:尤其是乳房,乳頭乳暈,自打生了孩子就變得特別特別敏感,那一下子全部都出來了怎麼還經得起兩個男人一起呢……很尷尬,她真的尷尬死了,鮮燙的精汁都濺到車前面的玻璃上去了,把始作俑者的在開車的顧濤看得是一臉懵逼無所適從;當然,不能說他沒有心理准備,自一開始隱約感覺到美琳對他倆的排斥和不待見,卻在沒多時後就聽到了車後面女人銷魂異常的呻吟和親吻的聲音時,他就有些遭不住了,只是萬萬沒想到會弄成那樣。

  結果,這輛半皮內飾的' 卡宴' 只能送去了洗車店,沒辦法,濺的到處都是,實在弄不干淨,還有一股說不清的味道——只是一開始再怎麼說,美琳招架不住這兩人的手卻還是勉強地拒絕了他們的' 殺手鐧' ,直到事情越發不可收拾當晚在溫泉酒店的房間里終於讓她非常享受地徹底淪陷了。

  PS:密雲的那家溫泉也屬於5A級旅游度假場所,其中也有幾個規模大小不一的鳳呂池,所謂鳳呂池?

  就是情侶池,當然是只對愛侶或者夫婦單獨開放的一種封閉式的露天溫泉,可是結果卻出現了一女三男同進一池的情形,然而那女人的手上還帶著,婚戒。

  要知道,除了可以讓人盡情享受男女私密空間的優勢,鳳呂池和其他池種幾乎沒有區別,反而有著高昂的額外消費(一般是小時五百至千元左右的計費),可是他們偏偏就是選擇了鳳呂池,確實引人遐思。

  到密雲的第二天中午,情人節當天,在那鳳呂池的入口處,勾子對侍者笑了笑:“你上頭都點頭了,你還擔心什麼,這事跟你沒有關系,啊,拿去喝茶吧。” 仰上侍者帶著尷尬而有些怪異的目光,他將十張百元鈔票塞到她手里,接著松了松緊繃著的泳褲,甩了甩強壯的手臂,又看了一眼美琳那裹著浴巾風情萬種的背影:“說起來也算不上違規,告訴你,他們和我……都是這個大美人兒的,男- 朋- 友。” 鬼鬼地在最後補充了一句,他甩著泳褲里已經是硬邦邦的生殖器快步朝他們跟了上去,一邊又回過頭來:“美女,沒叫你千萬別進來,啊,回頭再請你喝茶。” ——強壯威猛帥氣的三個男人在事先都抹了精油,還是源自泰國的那種持久力非常強勁的新品,結果直到天黑時才退的池,因為到了太多次,美琳的身體相當疲憊,最後在里面睡了很久才出來。

  當晚,那個年輕的侍者失眠了。

  呂建峰不敢再想了,向來處事不驚的他都不知道自己褲襠里居然莫名其妙地起了反應,他突然很想殺人,殺誰他不知道就是很想,前些天那匿名的短信和電話,以及曾經鄰居阿姨對他說的那些話,仿佛頃刻間讓一切都明了了起來。

  怎麼會是這樣!

  從不在家里抽煙,他一根接著一根,一會兒的功夫被整理的溫馨舒適的房間里已是煙霧彌漫,瘴氣繚繞,他從沒像現在這樣急急的盼著下一秒就能見到妻子,下一秒就能得到真相,下一秒就能讓自己幾近潰爛的心態得以復原。

  可是夜很長,每一秒都在煎熬,他不知道自己反反復復地又撥打了幾次,直到聽筒里終於傳來了久違的嘟嘟聲,美琳卻是過了很久才接了起來,她的聲音里帶著一點慵懶而依然有著他所熟悉的溫暖和體貼:“你到了我就放心了~現在幾點了……那邊冷不冷啊。” 睡意惺忪的美琳並沒有等他開口說話又說道:“今天有點累,看著電視就睡著了,唔~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再說吧老公,掛了喔~”

  呂建峰心頭一股劇烈的火在妻子急急收线的同時膨脹到了極點,也不知為什麼一直以來從未對妻子動過怒,連大聲說話都沒有的他,此時此刻卻還是把已經涌到嘴邊的話給吞咽了回去;顯然,美琳就是對他撒謊了,甚至都能隱約聽到在美琳說話的時候,似乎有一記並不大卻是清脆扎實的聲音突然地從話筒里濺了出來,而帶出了女人克制著的呻吟聲。

  (很強烈的既視感,妻子接起他電話的時候,可能身邊就有男人,甚至通話還在持續中,那個畜生就撩起一掌對著妻子那雪白肥碩屁眼朝外的屁股狠狠的就煽了上去……)

  啪——他的目光呆滯地看著地上破成兩半的手機,身子還在發抖,要不是還有最後一點殘存的理智在勉強支撐著他幾近崩壞的心態,他不曉得自己還會做出什麼。

  可是,可是美琳不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一時間里他甚至都沒有勇氣去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和假設,更不知道自己要對妻子怎樣開口;

  有些事情一旦說破,結果就難說了,就像一直以來他給了妻子足夠的信任和空間,是因為美滿婚姻所蘊含的除了彼此的在意和體恤還有很多很多,萬一真的是他想多了想偏了,那這種殘局他要如何收拾干淨他不知道,以前他不曾想過這個問題,他真的不知道。

  在揣測和執念間徘徊的他渾渾噩噩地回到客廳的沙發上又思緒了良久,幾乎把一切的可能不可能和所有的結果想了通透,雖然他都不曉得自己為什麼還能這樣冷靜,也不確定自己在怕些什麼:孩子還小,父母更加經受不起這種打擊,雖然在假設和真相之間只隔著一道牆,可他的輕舉妄動或許就會導致一種難以估料的局面,是啊,夫妻之間在誰的心里留下陰影,都不是一件好事,他自己同樣經受不起。

  所以,終於,就沒再打算等妻子回來,他做了決定了,想清楚後他用最短的時間將屋子恢復了原樣,再細細的檢查了一遍,趁天還沒亮就大小行李箱的又出了門。

  沒有離開上海,而果斷的將案子全權交給了阿力,找了一個看似極為合理的借口讓自己留了下來而有更多的時間他定要把事情弄個清楚明白,他又不想被人笑話,阿力知道了會怎麼看他天才知道,況且在弄清楚原委前就道於他人毀了妻子的名節,他做不出來。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呂建峰在離家不遠的一家酒店里租了一個房間,目的是為了仔細觀察妻子的一舉一動,雖然心里有些過意不去,但他沒有選擇。

  那房間的樓層很高在窗口通過高倍望遠鏡可以完全監視到小區的出入口,以及他家的陽台和屋內的部分情形,換做以前打死都不相信,自己的職業技巧居然有一天會用在愛妻的身上。

  只是由於太累加上吃了藥的緣故躺下他就睡著了,不知道美琳是幾時回的家,或者說當天有沒有回家。

  一天終於過去了,傍晚時分就看到美琳母女倆一起從外面回來,呂建峰心里總算有了一點安慰和踏實,尤其是看到回家後美琳除了忙碌家務幾乎把所有時間都用在孩子身上,他心坎里還生出了一絲莫名的愧疚。

  “你看,天氣果然轉涼了吧,那邊比上海要冷吧……嗯,衣服就盡管換,……應該是夠的吧,總之換勤一點,回來後一起洗就是了……本來已經去了,但是明天早上妞妞要早點去學校的,去媽家里吃飯的話回家就很晚了,你放心吧我跟媽說過了,過幾天再去也是一樣的……你吃飯了嗎……那還不快去吃啊,行了不說了吃飯去吧……我知道……知道了~周建國他們沒有說什麼,而我最近也沒有精力去應付那些事情……沒事的,我需要時間安排一下,放心吧。對了,你事情辦得順利嗎?……喔。。喔好吧,總之記得我跟你說的話,嗯?……嗯,早點回來……差不多是下周的二三吧(排卵期),不然又要等上一個月了……好,嗯,拜拜。”

  電話是美琳給他打的,看著屏幕破裂勉強還能使用的手機,呂建峰更是感覺心里七上八下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不知道,就是很難說,當然希望是自己想多了,沒有親眼見證的事情,豈能算真呢。

  倘若真的是自己錯怪了妻子,他決心一定會用對妻子加倍的愛來彌補現在自己的荒唐,這是收线後他的第一個想法。

  然而感性和理性是兩碼事情,良心上些許的譴責並沒有影響到呂建峰原有的計劃,幾番猶豫,當晚他還是悄悄的潛入了小區,用熟練的技術在美琳的寶馬車下裝了一個GPS定位裝置,以便能徹底觀察到接下來幾天妻子的行蹤,他知道平日里美琳出行基本是自己開車。

  以他的權限當然可以通過局里的系統來實時監察妻子的通訊記錄,比如說手機和誰有過通話發過信息甚至是竊聽到通話的內容,但這樣做難免節外生枝,那和直接告訴阿力有何區別呢。

  接下來的幾天,呂建峰白天就躲在酒店通過手機跟蹤妻子,而晚上則用望遠鏡來觀察家里的情況。

  讓他心有所悅的是,妻子的行蹤始終很規律,每天也就是銀行,學校,家三點一线,到家後美琳除了有時會去附近的超市商場買買東西,或是去美容院做做美容,幾乎就不出門了,偶爾幾次遠一點的不過是去了婆家,而來過家里的除了小姑子她們一家人也就只有美琳的閨蜜了。

  然而連續一個星期下來,他還是沒發現妻子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心結尤在,但還是一點點的松下了心來,尤其每次美琳都是主動的跟他聯系,一天至少兩次,這讓他的心更踏實了,當然不能就此斷定妻子完全沒有問題,所以向來謹慎沉穩的呂建峰還是決定再觀察一周,心也就更虛了,當他說自己這周不能回家的時候,他感覺到了美琳的些許失望。

  因此時間就會過的更慢,一天天都在煎熬,而一天天的又讓他很高興,根本就感覺不到妻子有任何出軌的跡象,除了陪孩子學習、練練琴一起看看電視一起玩耍,美琳在家的時間幾乎就用在瑜伽,工作和家務上,美琳偶爾打開手機只是看看,更別說和誰有過長時間的通話或聊天,至少表明上的一切都已經很明了了,一天天下來讓呂建峰越發地確定是自己想歪了,他很慶幸那晚自己沒說什麼,而十分期待明天的到來,因為他和美琳說好三天後回家,而明天他就會早早地去銀行接美琳下班,想著要給妻子一份小小的浪漫。

  ********************

  “姐姐,蛋糕我訂好了,你就不用操心啦,倒是今天路況不是很好,咱們早點過去吧。”

  “嗯~那…開誰的車呢”

  “就我的吧,我在那邊有會員,停車方便,再說今天也應該男士來開車,你說呢。”

  “好吧,先不說了,下班見。”

  “好,待會兒見。”

  收线後,顧濤解開了浴巾,不經意的朝下體看了看,目光里已經都是興奮。

  不管怎麼說,今天是他的生日,相信在這個特殊的晚上,皆為心想事成。

  一回到上海就趕回家里,顧濤為的是有更充裕的時間好好准備,是自上到下里里外外洗的干干淨淨,他確實已經夠帥了,然而對著鏡子還是將頭發左掀右翻,弄了又弄,知道美琳很欣賞男人留小胡渣的樣子,還特地在下顎上留了那麼一撮,一番精修細剪後讓它顯得特別有型,極其性感。

  好在他始終在堅持健身,尤其是那六塊腹肌簡直酷的沒有道理,再加上他的個子那張臉,要不怎麼說是圈子里公認的少女殺手呢,眼下自己瞧著自己都陶醉的有些不行了。

  看了看時間,他利索地在身上噴了些香水,當然,也是美琳喜歡的品味,接著一大把的精油在粗壯碩長的寶貝上均勻的抹了抹,整根的又擼了幾下,繼而穿上被熨燙的筆挺筆挺的褲子,而上身他選了那件去年美琳送他的襯衫,再對鏡子咧嘴笑了笑,又笑了笑,便很是滿意自信的拎著一個挺重的包就出了門。

  他真的沒想太遠,他很清楚自己的處境,讓別人笑他犯賤,說他做有夫之婦的舔狗又怎樣,只要他自己樂意,只要美琳不對他拒而遠之,只要美琳開心,其他的有所謂麼,不管將來怎樣,他活在當下,只要知道在美琳心里有那麼一點點位置是屬於他的,足夠了。

  (最令他流連忘返的是曾經那麼一周,工作日的五天,兩人天天一起吃午飯,接著就在銀行附近的酒店里開房,那段時間美琳的工作不是很忙,所以下午不用早早的趕回銀行,尤其是因為每次都做的十分盡興,而完事後,女人總是需要多躺一會兒的——在密雲之前,那時他還是美琳老公之外的唯一,前前後後加起來,在他家里的9次,酒店的16次,ktv包間里3次,美琳的辦公室里有做沒做的13次,以及他朋友開的日式餐廳雅座里的1次。可謂酣暢淋漓,高潮迭起,讓兩個人都意猶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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