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藏絹帕二敵成友
話說小廚房的丫頭春喜把螺茗兒叫到一旁去道:“你且休同我耍鬧,我是想問咱家二小姐這幾日身上可好?還在吃藥麼?”
螺茗兒眼珠一轉笑道:“倒是有勞妹妹掛念咱二小姐了,回頭我在小姐跟前多念叨妹妹也就是了,恁的二小姐一高興就賞妹妹幾個胭脂水粉錢的,也不枉妹妹一番苦心。”
“小油嘴子的東西,你要真有那個心,我也謝天謝地了,倘若你能在小姐跟前說句話,務必也帶上一句,那李府李公子知曉咱小姐天命難違,整日掛念二小姐,托府上丫頭香月要我給小姐送樣東西。”說罷,春喜從懷里掏出繡花絹子,瞅了四下無人便交到螺茗兒手中道:“你且瞅了沒人的時候遞於二小姐,她看了絹上的字自會明白。”
螺茗兒接過來,雖是不識字,但也知這絹中傳情的道理,一面揣進袖袋一面道:“我當妹妹甚麼要緊事,不過要作戲文里替人牽緣的紅娘,傳書遞簡又有甚難?且等小姐醒了午,我自送去。”
那春喜一聽,當即笑顏逐開,順手把頭上的花紋銀釵摘了道:“我這身邊也沒個值錢的,哥哥若不嫌棄就拿去吃酒吧。”
螺茗兒接過發簪,擱在鼻下一吸,揣入懷中笑道:“好妹妹的東西我可怎地舍得拿給外面的人,這可比那金山銀山矜貴多了,我得夢里睡里都摟著才好。”
春喜嬌面一紅,杏眼圓瞪,跺腳嗔道:“你這沒臉皮的登徒子!給你點好顏色你便蹬鼻子上臉!我就當我這簪被狗叼了去!”說罷,甩頭跑開去,螺茗兒還在後頭笑:“妹子怎地說惱就惱,哥哥閒了還要找妹子討些胭脂吃!”
有簪在懷,那螺茗兒倒是把袖兜里的絹子忘得一干二淨,等想起來時,已是幾日後的家宴上,人多眼雜,庚修遠又在孟湄跟前侍奉,螺茗兒也難找機會同主子獨處,一轉眼見陸子嵐正看他笑,忙轉眉低眼,沒想剛走到院子里,後面就有人拍了肩頭,回頭看,不是別人正是那陸子嵐身邊的小廝荀安。
“爹找你有話問,你跑甚麼?”
“這內急也要同爹說,怕汙了爹的耳!”
“得了得了,不差這會子,爹在廊下問你幾句就得。”
那螺茗兒無奈,只得跟了荀安去見陸子嵐,心里也是叫苦,他那點小心思向來躲不過陸子嵐,又素來拿人手短的,果然當下便老老實實把那絹子的事和盤托出,只隱了春喜送簪一節。
陸子嵐聽罷笑:“我當你小子一晚上的神不守舍定是為了何故,不妨把那絹子給我,我去替你遞一遭,也了卻那痴心公子的心頭念。”
“那也勞煩公子了!”螺茗兒當下把絹子呈上,心知此事生了變,不免愧對春喜,從此往後繞其而行,不敢取笑。
休要饒舌,再說那孟府承蒙聖恩,幾日來舉家陪朝中來客飲酒作宴,總算送走貴客,這幾日大小姐孟芸又設宴拜別父母,孟湄同姊飲酒言歡,難免酡醉,是夜,庚修遠和陸子嵐二人才扶了孟湄回房。
孟湄倒床便不起,顰蹙合眼,粉面紅唇,睡語嚶嚀,手中的絹子也落在地上,曼花穿心盒灑落滿床香茶片,羅裙散擺,釵掉發亂,薄衫半嫦,酥胸蕩漾,嬌娜不勝,似是沉酣香夢。
庚修遠一面躬身收拾床鋪,一面叫螺茗兒等小廝先行退去,陸子嵐坐於床頭,給孟湄打蒲扇、脫外衫,又見裙下白生生的兩腿,嬌俏俏的玉足,暗溝緊夾,牝尖微露,那燈下美人,便越賞越醉。
庚修遠道:“已是二更,子嵐還要早早回去歇了才好。”
陸子嵐笑道:“我倒不倦,我跟著庚兄討教侍奉湄兒罷了,只是這湄兒大婚在即,恐你我這般近守湄兒的時候也不多,且那隔壁李府還有個痴心公子惦記擠來做偏房呢?”
說罷,陸子嵐掏出絹子抖落於庚修遠眼前,笑道:“這詩文造句我不如庚兄,但總也識得那李公子的情濃意堅。”
孟湄帳內翻身,小衣掀翻,便使牝戶打開,紅蕊赤露,陰綿綿粉口自張。
陸子嵐見庚修遠拿了手絹在借燭火看,便低首去噙那溫熱緊就的肉苞吐芯。
庚修遠見絹內字形飄逸,蒼勁有力,便如見那翩翩公子揮劍起舞,繡梅比情長,斑斑紅跡處見那赤子一心。
絹子織物非孟家布料,有繡“恒”字在底,有詩為證——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心,卻上心頭。
庚修遠疊了絹子,收進袖袋,當下沉吟之際,那陸子嵐便道:“庚兄思量如何?”
庚修遠笑道:“不過是芸姐夫早些日子提了那門親,李公子便一廂情願罷了,湄兒怎會把個一介武夫放在心里?現如今既是皇上賜婚,倒也不隨人願了,此時遞了這絹子反倒給湄兒平添煩惱!若我說,不提也罷。”
陸子嵐笑:“庚兄正說到我心里去,只這婚事也倉促,擾了湄兒些自在,你我也是明白人,一旦那小王爺來了京州完婚,湄兒也必要處處同他相敬如賓,不敢怠慢,到時庚兄也要遭些冷遇。”
庚修遠見他話中有話便問:“那子嵐兄又有何高見?”
陸子嵐同孟湄並臥一處,摟攀佳人,撫面貼唇,不禁回味往日與表妹也是這般同吃同睡的光景。
“院里男子素以助孕者為大,若你我能令湄兒懷上一胎,倒不不失為一個好法子,即使那王爺同湄兒成婚,也要顧及其有孕在身,不能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