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兩個世界(已並章修改)
凌晨三點,激烈的性事方才終結。
“你才來這麼幾天?怎麼帶這麼多衣服!”
因為打發走了小謝,羅生生這個罪魁禍首便主動請纓要幫程念樟收拾行李。
程念樟沒什麼異議,他做完衝了個澡,現正半躺在床上,氣定神閒地看她忙碌。
“覺得麻煩,我喊助理上來就行,我們的關系,你沒必要這麼殷勤。”
性伴侶插足生活起居,總有些不太對味。
程念樟只是怕掃她興,沒把話說得難聽,但凡察覺異樣,這個男人就會時不時強調一下兩人的邊界。
“還好還好……唔……哪件呢?”
羅生生沒在意他講了什麼,聽他說話,只揮了揮手就算應付過去。
她心里正糾結的,是現在上海近十二月的天,該讓這個大明星外穿風衣還是夾克,搭配毛衫還是襯衣,踩板鞋還是踝靴,該紳士雅痞還是年輕活力……
這女人現時已經把自己充分帶入了服裝助理的角色,絞盡腦汁想給他參謀出一套彈眼落睛的機場造型。
多數女生在戀愛中都有裝點男友的嗜好,羅生生自然也不能免俗。
即便他們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愛侶,但程念樟一直是她私人領域的中心,她現在不過是陪他演一出浪蕩和無謂,真正的潛意識里,始終都是當作戀愛關系在看待和推進的……
對比再三過後,她挑了身Mansion margiela應季的經典款衛衣配Acne的牛仔套裝,低調里帶些潮感,品味還算不錯。
拿著衣服往程念樟身上比了比,羅生生亦頗為滿意:
“這套你穿應該挺有少年感的,到時讓小謝給你安排個機場私服的熱搜,說不定能小爆一下。”
“你想法倒是多,我看我經紀人換你來做得了。”
程念樟瞟她一眼,沒把衣服扔回,只隨手放到了一邊。
“我敢做,你敢要麼?”
聽他諷刺,羅生生嬌嗔地給了個白眼。
“呵”
男人聞言冷笑,不置可否。
羅生生早習慣了他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也不糾結他笑為何意,轉頭就忙活起了手里的其他事情,專心享受當下。
她咂摸著,兩人除了性和工作,其實明明還有很多話題可說,也還有很多生活的瞬間可以分享。
人生大的分岔不都是這些碎片的累積,只要她有足夠的耐心,總能等到把他捂熱的那天!
“你去上海是要去干嘛的呀?”
羅生生收拾到後程,有些無聊,就一屁股坐下,開始沒話找話了起來。
“風尚的年終盛典。”
“哦……”她想了想畫面,心里大概有了數碼:“就是紅毯啊晚宴啊,時尚圈年底拿來集中社交,順便給微博衝KPI的活動是吧。”
“理論上是這樣。”
程念樟無心與她聊這些,他看了眼手機,時間逼近,心里生出了些微不耐。於是起身換下浴袍,套上方才羅生生挑的衛衣仔褲,回得很是敷衍。
“那你參加完就直接回來嗎?還是要過段時間回劇組?還是……”
“我的日程和你沒什麼關系,做好自己工作就行。”
羅生生的幾個問題,讓程念樟感到了束縛,於是話也說得冷硬。
“誰關心你日程了……我就好奇問問,尬聊懂嗎?”
心上被這個麼扎了一刀後,羅生生自衛的本能被激起,於是就被動著選擇了嘴硬,來偽裝不在意。
人類其實是個被自尊心綁架的奇怪物種,“我想見你”這種真心話,羅生生做的時候都是脫口而出,而清醒了卻又絕口不提,簡直是別扭得要死。
“收拾完了就早點下去,今天B組沒有早戲嗎?”
程念樟戴上腕表,語氣里多了些領導問話的威嚴。
“早上是外景,就兩個搖臂的師傅需要上工,棚內是大夜的戲,我中午去就行。”
“那你是要在我這兒待到中午嗎?”
手表的表帶被啪嗒扣上,程念樟微微抬眼,在穿衣鏡里看出了羅生生的懨懨。但他並不在意,反而更加重了語氣,意圖趕她離開。
“我知道了!我走就是了!”
羅生生說要走,程念樟也沒有挽留。
行李箱被她“嘭”地一下合上,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生氣。
越想越憤懣,但除了發發這些小脾氣,她又不敢說什麼重話,再多的不爽也只能自己生吞著下咽下去。
等電梯的時候,羅生生回頭看了眼2102安靜的房門,沒有離別的叮囑,也沒有再見的承諾,只有習以為常的不歡而散,一次又一次,消耗著她單槍匹馬走下去的決心。
羅生生回房後睡了一覺,下午臨近傍晚開工的時點,果然沒看見程念樟。
她拍攝間隙搜了搜這人的超話,早上的機場返圖,他身上是某高奢的套裝,品牌方轉發了動態,應該純純就是在幫忙帶貨了。
原來早上自己忙這忙那,都是在白忙活……
他看在眼里,一定覺得自己既無知又自作多情吧。
“你今天怎麼感覺心不在焉的。”
正在她發呆的當口,彈窗上飄出一條飛天小女警的關心。
羅生生收信,瞥了眼被工作人員團團圍住的季浩然。
心想一樣都是大明星,怎麼他就能活得這麼恣意簡單?
“沒什麼,就是覺得有些無聊(生無可戀表情)”
“拍我這樣的大帥批你還能無聊?(震驚表情)”
羅生生嘴角上揚。
之前覺得這人自戀得十分討厭,現在放下芥蒂,倒反而看起來有些可愛了。
不過也只是和程念樟相比……
她沒心思和他聊些有的沒的,就隨手發了個表情包敷衍了一下。
“(吔屎啦你表情)”
“明天我看沒B組的排班,晚上帶你出去玩唄(勾手表情)”
“玩什麼?”
問完,季浩然立馬甩了張酒吧開業的海報給她。
“朋友新店開張,正好在廣州,帶你去捧個場。”
“不去。”
“你還欠我頓飯呢!(憤怒表情)”
“什麼時候答應過你要還了?(摳鼻表情)”
羅生生雖然和宋遠哲相處這麼久,但她的生活一直簡單而干淨,活了二十多年,從未夜蒲過。
就算在英國住的House對面就是酒吧,她也沒踏進過半步。
更何況季浩然給的圖一看就是個鬧吧,到時魚龍混雜的,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端呢。他兩剛相熟,交情還沒到那份上。
其後兩人又說了些別的,倒是沒再提起酒吧這茬。
大夜的戲一拍就是到早,收工的時候,羅生生已經困倦得不行,早忘了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第二天是休息,她的打算就是好好睡個整覺,誰也別來打擾。
但偏偏天就是不愛遂人心願。
翌日傍晚她半醒的時候,房門響起了劇烈的拍門聲。貓眼看去,居然是季浩然那個殷勤的助理。
“啪、啪、啪”
當他准備拍第四下的時候,羅生生直接就把門給推開了。
“哎呀,羅老師你醒了啊!”
這人明明貓眼里看著一臉冷漠,見了她卻立馬掛上諂媚的笑,屬實有點精分。
“季浩然想干嘛呀!”
她搞不懂季浩然這個瓜皮的想法,也不想去搞懂,略一回溯了下,對了對時點,才回神應該是派人當說客,來拉她夜店玩樂去的。
“我都和他說了我不去了!”
“哎呀!羅老師您別生氣呀……浩浩也是沒辦法才來麻煩你的。”
“去個夜店而已,怎麼就沒辦法了?”
“本來Evan在的話,這種局都是他那邊帶足妞過去的,現在他不在,咱們要是連個女的都帶不過去,浩浩還不得被嘲死?”
羅生生沒想到這種事還能扯到程念樟身上,信息量太大,她一下有些懵著。
“Evan?程制片?他看起來不像這種……人吧?”
“這在圈里也不是什麼大事,Evan那個層次的,今天這種都是搬不上台面的小事情,叫妹只是灑灑水而已,你現在剛接觸可能不習慣,在圈里待久了就覺得平常了。”
程念樟那個層次是哪個層次?灑灑水就能叫來幾個妹,那潑大水得搞成什麼樣子?
羅生生聽著聽著,眉目逐漸皺成一團。
她聯想起宋遠哲常赴的那些所謂應酬,個個暗流涌動,香艷糜爛,想程念樟若能叫來那麼多美女環伺,私生活應該也比之好不到哪去!
這助理察言觀色,看她面色不對,趕緊找補道:
“不過我們浩浩您放心,他就是個憨憨仔,稍微過分一點的場合他都不會去的!今天是這樣,他那個性你也知道,自己托人找妹肯定是拉不下面的呀,我們隨便找的呢,又不知根知底!別到時候被不懂分寸的擺了一道,想來想去還是帶您最合適,又漂亮又大方,學歷又高,工作也好,別提多有面了……”
“我又不是給他充面子的掛件!不去!”
說完,羅生生把門重重關上。
她靠在門背,滿腦想的都是程念樟在酒場和別的女人親親我我的畫面。
聯系之前在南林灣碰到那次,他身上明顯的女人香氣,就更加佐證了這個助理的話和自己的假想。
難怪他老覺得她浪,原來是見慣了放蕩的,眼里早沒了真心!
實在是太膈應人,她越想越氣,怒氣拉滿後,一種同態報復的念頭瞬間破土而出。
於是拋卻理智,羅生生衝動之下,做了一個貿然的決定。
她轉身開門,對外頭還沒走遠的那個助理說道:
“喂!幾點出發?”
助理大喜!
“八點!八點!”
……
衝動應允之後,羅生生打開行李箱翻找了一圈,除了T恤衛衣,就是家居服,之前刷宋遠哲卡買的那些奢侈品也基本都留在了安博,自己一件沒拿。
她既然答應了季浩然要陪著蹦迪,就算本心里再不樂意,但反反復復也不是她為人的個性。
加上心里憋了股氣,她今次是一定要去看看,這些所謂的“圈里人”到底玩得有多高級?
搜尋了個遍,沒什麼合適的衣裙可以穿去夜店。羅生生也不見外,直接找到季浩然,要他幫自己置辦行頭。
“沒衣服穿,我去買,你報銷。(白眼表情)”
她剛發送出去,對面的語音電話就打了過來。
“誒誒誒!羅生生!你是不是訛我呢?平時不泡夜店的嗎?連件像樣衣服也找不出?”
“沒去過夜店。”
季浩然吃癟,他以為她之前跟著那個宋二,應該也是這種場合的常客,卻沒想到她回復得這麼果決。
“你幾歲啊?成年了嗎?都成年人了還沒去過夜店,騙鬼呢吧!”
“季浩然你放尊重一點。沒去過夜店怎麼了?你本科還延畢著呢,老娘已經碩士文憑了,你看我鄙視你了嗎?”
“切,死讀書的。”
“那你去找個不讀書的陪你唄,我看那種和你最般配了!”
季浩然再次吃癟。
他差點就衝動地順著她的話頭答應了下去,但仔細一想,這不正好落進了她的圈套,承認自己不學無術麼。
越想越氣,但又想不出什麼高招壓她一頭,於是只能在心里暗罵“真是好歹毒一毒婦”。
“羅生生,你不能好好說話麼?”
“要麼我穿衛衣褲衩過去,要麼你給我報銷裙子錢,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也不是我丟人,我都無所謂。”
“給你報銷可以,但我得在場,我可不當冤大頭,什麼都給你買單。”
羅生生之前的消費水准季浩然見識過。
他不缺錢,但也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女人,像宋遠哲出手那麼闊綽,幾萬的人造皮草幾百萬的,表隨便扔。
在他眼里,這些東西,就算是他上輩子的救命恩人也不一定配得上!
那天給羅生生賠罪的手鏈,已經是他在女人方面栽過的最大跟頭了,他可不會傻到,在一個坑里連摔兩回!
對女人,季浩然是能不花錢就不花錢的主,他這個自戀自大錙銖必較的脾氣,至今還沒哪個異性能受得住,所以別說戀愛了,這人連床伴都難找。
“沒意見,我都OK”
羅生生本也不圖他什麼,純粹就是追求一下心理的平衡,所以答應得特別爽快。
掛斷語音,她簡單裝扮了一下自己,給短發夾了個羊毛卷,畫上野生眉和微微上翹的眼线,鋪上眼影抹上亮片……一邊學著博主的教程,一邊鑽研夜店妝的精髓。
化完後,她看著鏡子里有些陌生的自己,從清淡變作濃艷,多了些不羈和野性的情調,還是頗為滿意的。
她微微抬起下巴,挑了挑一側眉毛,心里的小野貓蠢蠢欲動,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會有人那麼痴迷夜場。
下樓時,季浩然已經和他助理,墨鏡口罩鴨舌帽,全副武裝地,等在了酒店後門。
她觀察了會兒,沒看見那輛熟悉的黑色阿爾法。
“保姆車呢?”
季浩然被這個突然冒出的女聲嚇了一跳,他彈開半步,放下墨鏡瞥了眼,忿忿的目光在看清來人後逐漸變得渙散,眨巴了兩下才反應過來,眼前這人是羅生生。
“你…你…你怎麼化得和個鬼一樣。”
鬼?
真是死鴨子嘴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車呢?怎麼還不來?”
“我們在等你下來打車。你們女人就是事多,動作慢的要死。”
羅生生起初還沒反應過來,等掏出手機准備叫車了才領悟。
“季浩然你不至於吧!打車的錢都要摳!”
“那可不!我想了下你去了,酒水果盤都是我請,衣服也是我給你買,你總不能什麼都不付出吧?來而不往非禮也,只讓你負責打車都是便宜你的。”
聞言,羅生生翻了個白眼。
要不是自己搞了這麼多准備工作,她早撂挑子不干了。
這季浩然就一大尾巴狼,達成目的了,轉頭翻臉不認人,開始親兄弟明算賬,一點也不講情面。
要去的那家酒吧新開在海心沙附近,季浩然便直接帶她去K11里找了個相熟的買手店置辦行頭。
羅生生也不心黑,挑了件過季打折的嫩綠色緞面吊帶短裙,配了雙中跟的綁帶涼鞋,統共加起來也花不了什麼錢。
她從試衣間出來的時候,季浩然正在沙發上玩著手機,邊玩還邊打哈欠,一副百無聊賴的姿態。
“你覺得怎麼樣?”
羅生生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讓男人陪著逛街,不管這人是誰,她心里莫名都有些忐忑。
剛在試衣間里看了眼效果,裙子好看是好看,只是前面裁出了大片蕩領,裙長又只到大腿中部,稍微彎個身,胸口後臀就一覽無余,真要穿出去,還是有點局促的。
她現時捂著胸口問季浩然意見,想畢竟是他來買單,決定權在他手里,反正自己是覺得可有可無,夜場里哪個不比這穿得性感,只要這個男人拍板,她也懶得再挑。
“呃……”
“好看!羅老師身材真好。”
季浩然見她出來,打了一半的哈欠就和卡bug一樣,張著嘴半天沒有動作。反倒是他的助理搶了話頭,連連說著好看。
羅生生雖然不是典型的前凸後翹的身材,但也不算干癟。
因為家世好,從小養得白淨,四肢也是恰到好處的纖長,在絲緞映襯下,緊實的肌膚幽幽泛出美玉的光澤,確實好看。
“多少錢啊?”
季浩然呆愣後尷尬地把頭瞥到一邊,只敢用余光看她,死活也不作評價,只問她價格幾多。
羅生生就知道他關心這個,於是背過身,半蹲下來,把吊牌抽出:
“自己看!”
那塊吊牌的位置,現時正垂在她蝴蝶骨的正中,上面是她薄皮下若隱若現的脊骨,再往上便是纖細的脖頸和後腦柔軟蜷曲的細發……
季浩然咽了咽口水,他有些遲滯地伸手翻過吊牌,心思卻全然不在價簽的數字上。
“看好了嗎?”
季浩然被問得應激縮回了手。
“嗯……就這件吧。”
只知道上面是個四位數,具體多少他也不在意了,心髒鼓噪地厲害,只想快點擺脫這個環節,不能讓這女人看出端倪。
羅生生看不見自己背面,所以風情而不自知。她想季浩然這麼猶豫,只當是花錢肉痛,沒想到其他方面。
既然付錢的都松了口,她也不好多說什麼,裊裊地起身,面向他攤開手掌,指向收銀的方向。
“大金主浩浩,去付錢吧!”
這是羅生生第一次叫他浩浩,應該是從別人那里學來的腔調。明明是嘲弄的語氣,但從她嘴里說出來居然還有點好聽。
季浩然撇撇嘴,站起身,從衣架上又挑了件男女同款的皮衣蓋到她身上。
“這件我買給自己的,先借你穿,省得結賬時候說我寒酸。”
十一月底的廣州,夜還是有些涼意的。
雖然這男人依舊嘴硬,但羅生生攏了攏外套,小羊皮的質感柔軟舒適,十分親膚,多少能看出他的一些貼心。
今日季浩然帶羅生生捧的,是一位姓居的老板的場。
他是景隆的手下,早年幫著上面靠娛樂產業洗錢,洗白以後搖身一變,成了兩廣這邊酒吧、KTV、會所、洗浴行業的龍頭。
季浩然也是偶然在飯局上,被程念樟引薦著認識的這些人物。
他還沒火那會兒,這些老板沒少給他牽线資源,現在他火了,那是肯定要回來給人站台的。
他們現時坐在二樓VIP的卡座里,剛開了桌,居老板就親自上來殷勤地招呼,拉著季浩然的手奮力寒暄。
“哎喲,看看這是誰?不是我們的大明星浩浩嘛!你今天一來,我這里可真是柴門有幸、蓬蓽生輝啊!”
“害!居老板太客氣了,老朋友好久不見,新店開張肯定要過來祝你生意興隆的噻!”
羅生生沒想到,季浩然還有這樣逢迎拍馬的一面。
她默默聽他們講話,低頭嘬著可樂,心想最好這些人不要發現,角落里還有自己這麼個大活人。
“誒?你念樟哥和錢韋成怎麼沒來?我可特意給他們留了瓶10年的勃艮第大金杯,李奇堡產的,很難弄的,他兩不來,這好酒我找誰喝去?”
“念樟哥年底通告多實在抽不開身,我在上戲的話韋成哥自然是跟著他跑通告的,都是身不由己!他們還特意叮囑我,劇組再趕也要替他們過來捧場!怎麼?居老板是嫌我這咖位不夠撐場面嗎?”
“你這小子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那這樣,念樟不來我也能理解,既然你替了他那份,等會兒台面上可是必須得去一下的!”
“一定!一定!”
雖然下面吵吵鬧鬧的,兩個人你來我往都是扯著嗓子說話,但羅生生多少聽出了一些機鋒,這個季浩然跟著程念樟,還是學了不少應酬之道的,場面話說起來一句比一句要溜。
送走了這個居老板,羅生生挨到季浩然耳邊,用手攏著喊道:
“他是誰?”
季浩然現時跟著節奏搖擺,心緒十分暢快,抓住她的手,反拉扯著湊到了她的耳邊,回道:
“不重要,我帶你來玩的,別管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