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只屬於我們的回憶(下)(H)
在這場激烈的性事里,兩人做到後來,皆有些忘我。
羅生生中途一直被這男人顛來倒去地反復折騰,多虧有多巴胺撐著精神,就算昨夜疲累又少眠,她也始終堅持著清醒,隨體位變換,莫名還多了些許異樣的興奮,越到後程,她自己動得就越是來勁。
當下他們用的是後入的姿勢,操控感強,入得又深,每一次進出都是衝頂的激爽,可以算得上是程念樟的最愛。
行政房的床,結實而厚重,照理再大動也不太會有響動,然而此時隨他們動作,這沉山似的床卻不斷發出皮料與木架的擦磨聲,“吱吱呀呀”連綿不休,就算明知不會散架,聽了還是不免會讓人感到心慌。
“嗯…不行…要到了……到了……”
羅生生把頭埋在軟枕,嘴里悶悶地說著不行,臀瓣卻不停撞他似根搗蒜錘,在腰肢的帶動下浪涌般衝向身後,波伏個不停。
程念樟眯眼看向身下,拇指摩挲女人腰窩,被她這番心口不一給逗出了笑。
“舒服嗎?”
他問。
“嗯……嗯……”
羅生生顫抖著答了句鼻音,她拾掇神志後,怕對方以為只是呻吟而不是答復,又強撐著仰起腦袋,抬手向後攀住他把腰的大掌,於嬌喘中補道:
“舒服……嗯……舒服死了……”
說時還不忘下體用力,使出大勁夾了他一把,也算是自學成才,摸出了些淫浪的門道。
“呵”
應當是有被取悅到,程念樟淺笑了聲,低頭配合她,加快速度,開始愈加凶猛地狠肏了起來。
“啊……啊嗯…啊!別……輕點呐!啊…啊……”
輕點?
“嘴巴怎麼總不老實?”
“嗯?什麼……啊……什麼不老實?”
羅生生蹙眉不解。
是嫌她叫太大聲還是怎的?
她嘴巴又哪里不老實了?
嫌解釋多余,程念樟沒正面回她,只驀地放慢動作,你進我退地,故意錯開了兩人抽送的默契。
她讓他輕點……這男人還真就坡下驢地,開始擺起了爛。
“唔……干嘛呀!”
因無法盡興,羅生生被他磨得惱到不行,回頭就是一記埋怨的眼刀。
她突然憶起他們第一次做的時候,這男人也是這樣,高高在上地,裝出副清冷淡漠的腔調,看著沒什麼興致,實際就為讓她祭獻出所有浪蕩和殷勤的本事。
心思又多又壞。
但沒辦法,誰叫他定力更強。
羅生生平時在外多要臉皮,但在程念樟這兒,她可沒這東西,他既然想聽求饒,那就讓他聽好了。
“阿東……”
“嗯?”
羅生生叫他時,反常地停了下身動作,整個人就僵趴著,狀態有些詭異。
程念樟沒想到斗法這層,以為是她哪里不舒服,於是便俯下身,撥開她擋耳的短發,輕聲接問道:
“怎麼了?”
問完,他親了親羅生生側臉,也沒等她答復,直接伸手向下,攬住女人前胸將她撈起,姿態從上下坐趴的後入換成了前後交疊的跪肏,省得她撐床做著,白白耗費掉力氣。
羅生生識趣,調整姿態後,默契地隨他往下坐實,復又將熱棒盡根吃進了肚子,吞沒後還不忘研磨兩下,是巴不得把精囊也一起塞進的架勢。
她現下快感強烈,但這死男人就是忍著不肯大動,於是她眼里閃過狡黠,粗謀後,咬緊下唇,牽引這人的手掌沿著自己腰腹的中线,一路滑行,直至進入到她腿間的茂林溪谷。
“唔嗯…”
羅生生一面探出軟舌回頭與他的勾纏,一面把著男人的手,教程念樟指端摁緊,劃著圈地揉捻自己脹硬的花核。
“嗯…你別老想著自己高興嘛…嗯啊……”
程念樟聽後沒忍住哼笑,手上擺脫掉她幼稚的操控,用著自己的手法嫻熟地捻弄了起來,下身也同時開始快速挺動,是又要掀起新一輪的戰事的預兆。
“今天還不高興嗎?”
這男人尾音里帶了些發狠的意味,說完立馬抬顎含住她的耳肉,同時將空閒的左手復上柔軟,里外上下齊攻,沒給她一處敏感落空。
“啊…啊啊啊……嗯啊……這樣弄要泄的啊……”
羅生生的聲音被他給顛得稀碎,勉勉強強才從幾下淺送里擠出一抹聊勝於無的抗議。
“你泄你的,和我有什麼關系?”
這男人也是的,嘴上說著沒關系,但下身肏得卻比誰都賣力。
“嗯……嗯啊……你不會射嗎?”
“還早”
這兩字說得輕飄飄的。
羅生生聽了不禁把嘴撅得老高,倒不是氣他不射,而是對他這種情愛里總是特別清醒的姿態,有些不滿。
“可是……可是我想吃呀,嗯?”
“吃什麼?”
這話中笑意明顯。
一聽就是明知故問。
“你給什麼我都吃。”
她說話時,程念樟在無覺間加劇了下身抽送的幅度,他稍稍躬背,低頭埋進女人肩窩,在昨日羅生生咬他的相似位置,留下一個新的嘬痕,末了還不忘張嘴也刻上個牙印,不過他心沒她狠,也就是淺淺咬了一口,沒敢用勁。
就算這樣,身前的這個女人還是沒忍住,在他牙口落下時,全身瞬間打了個巨大的激靈。
“疼嗎?”
羅生生搖頭。
她沒說話,只伸手向後,揪住了程念樟後腦的發尾,借此作為依憑,將身體舒展,開始大起大落,縱情地動了起來。
兩人性器的交擊,隨之變得一聲比一聲清脆,混著腹內攪水的潺潺,光是聽音就能腦補出這場酣戰的激烈情形。
“阿東…嗯…你要是…嗯啊…要是長我里面就好了……這樣就不會分開了”
羅生生這下是徹底放飛了自我,不光浪叫的聲音不再收斂,連騷話也是想到就說,根本不再顧忌什麼矜持和體面的束縛。
她就想他肏她,除了這個,當下根本沒有別的想法。
“呃……少說一點。”
程念樟能忍她動作里的放蕩,卻受不了她說這些孟浪的情話。
什麼是身體的本能,什麼是情動的征兆,他一向都能分得清楚。
性事里他聽過太多鬼話,那些做到興處的承諾,他從來都不會去信,可偏偏就是羅生生嘴里的這些低級的混吝,卻次次都能激起他心底的亢奮。
“嗯……嗯哼……我就要說……我就喜歡你肏我呀……嗯……你不愛——啊!別戳那里啊!啊啊啊啊!”
女人話尾還沒問完他的感受,兩邊腰側便被男人的雙手給蠻橫地掐牢,只能任他提攜著上下,肆意衝搗。
羅生生漫溢的淫水就這麼被他給搗濺到了床上各處,穴口白沫隨唇肉翻卷帶出,場面糜爛至極。
“呵……你是話也多,水也多。”
“那你去肏啞巴吧——唔!”
她尾音還沒落定,嘴巴就被他給捂得死緊,羅生生嚇得深吸了口氣,鼻端瞬間被他傷口血氣的腥咸與碘伏的藥苦充滿,有些刺鼻,卻也暗含著刺激。
程念樟將她封口後,挨近女人耳側,細喘中,微熱的鼻息拂過她的耳骨,送他低音入耳。
“好了,你現在就是個啞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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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冤家做到後來,也分不清是怎麼收得場,快意太猛,早衝散了他倆殘存的神志,只記得程念樟射時,天光敞亮,應是從晨間直接做到了近午。
也是有夠累人的。
下午,淺眠的羅生生被一陣窸窣的動靜弄醒。
她轉頭揉了揉眼睛,自迷朦中看向程念樟的背影,懶懶出聲道:
“嗯……你怎麼起啦?”此時窗簾縫隙透出的天色還透亮著,羅生生想他也沒睡多久,就順口又問了句:“幾點了呀?”
這男人現時剛換好褲裝,沒來得及戴表,聽言空看了手腕一眼,察覺到動作尷尬,便直接選擇忽略了羅生生的問題。
羅生生醒時,他正准備置裝,在衣櫥里撥弄了幾下上衣,翻揀後,取出件Raf simons公關寄的超季款襯衫,沒話找話地回身問了她句:
“好看嗎?”
羅生生這會兒還沒醒透,渾身酸疼也不想起身,於是就像條毛蟲一樣蛄蛹著湊了過去,待瞧清楚細節,立馬噘嘴皺起眉頭。
“好看是好看的,但也太透了,有點騷。”
這衣服胸口有大塊的印花,其余拼接的都是半透明的真絲雙縐面料,風一吹,光一照,他腰身上的起起伏伏便都叫別人給看了個精光,根本沒起到什麼蔽身的效果。
“商務那邊剛打電話,說品牌在催私服返圖,我的宣傳團隊現在比較混亂,遺漏了事務也沒注意。他們剛剛臨時抱佛腳准備喊攝影,我想你是學這個的,就給推了。”
“啥意思?”羅生生撓撓頭,想了兩秒才恍悟:“是要我幫你拍照嗎?”
“嗯”
程念樟一邊套上襯衣,一邊低頭微微頷首,無論是剛才的陳述還是現在的回答,他都秉的是理所當然的態度,分毫不見踟躕。
好像這些就是她羅生生本該做的一樣。
“啊呀!”
“你叫什麼?”
程念樟聽音剛一回頭,就眼見她驚乍彈起的動作。這男人臉上眉弓一抖,搞不懂她怎麼總會莫名其妙就開始興奮。
羅生生沒理他眼神里的嫌棄,起身後也不覺酸疼了,整個人突然就來了勁,跪行到床邊,張開手將他環抱,貼緊後,低頭隔著衣料啵了口這人的腰窩,與他撒嬌道:
“終於可以正大光明拍你了。”
聞言,程念樟挑眉。
“我也沒見你偷偷拍過。”
“嘻嘻”
“笑什麼?”
“這話說的好像你老偷看我似的……再說我偷拍你干嘛?又不像從前那樣見不著面。現在天天想摸就摸的,我看那照片作甚?”
羅生生其人是給點甜頭就找不著北的典型。
她現在光嘴上占他便宜還不夠,說到“想摸就摸”時,手心更是直接就鑽入了男人衣擺,纏蛇似地搓撫過他堅硬的腹肌,盤桓向上,最後定在胸口。
整個就是副女流氓的態勢,邪性地很。
“女孩子家也不懂害臊!”
程念樟用力打了她記手背,嘴里說著責備的話,臉上表情卻是副很受用的樣子。
“嘿嘿,對了,給你拍完我想出去逛街,你陪著我唄?”
羅生生縮手後撐床坐直,眼珠滴溜一轉,開始同他談起了條件。
“要買什麼?我讓下面人幫你帶就行。”
“不買東西。”
“不買出去逛什麼?”
“你這人怎麼這麼功利嘛!就不能休息日和你出去吃個飯看個電影嗎?別人家都是先約會再上床的,咱兩這樣光睡覺……和炮友有什麼區別嘛!哼!”
程念樟這廂還什麼都沒說,羅生生硬是一口氣就把事情給釘成了死板。
男人聽言倏爾回身斜瞟向她,恰好她也正抬眸盯著自己,看人的眼神不羞不怯,表情也氣鼓囊囊,像只發腮的松鼠。
別說,還怪可愛的。
兩人視线對上後,共同頓澀了半秒,最後還是程念樟率先認輸移開,假裝低頭去與襯衫剩下的襟扣糾葛,未再與她對峙。
“沒說不陪你。”
他回復的聲音聽來悶悶的,但辨得出來,情緒似乎並不差。
羅生生是聰明的,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聽到了想聽的,就沒再繼續和他鬧騰。
在方才的幾下過招里,她終算是懵懵懂懂摸著了些對付程念樟的門道——
原來這人小時候怕她不要臉,長大了,還是依舊會怵她本性里的這股膽氣。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