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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跨年(下)(H)

  男人沒有理會身下人的抗議,反而掀開她的毛衣,咬住乳尖就是一通狂亂的吮吸。

  動作較往常少了許多章法,全是性急下本能的爆發,嘬得她又麻又痛。

  因為挨靠著近了,羅生生的鼻尖聞到一股焦酸的味道。

  這種味道她曾在倫敦通往盧頓(Luton)的夜班火車上聞到過,在她的那一節車廂里,全是如行屍走肉般或坐或躺的醉漢,他們目光渙散,滿嘴說著汙言穢語,教人害怕得只想快點逃離。

  下車後,同行的伙伴告訴她,車廂里那難聞的焦酸……是大麻的味道。

  “宋遠哲……你是不是……啊……是不是又嗑藥了!”

  宋遠哲聽她質問,仍舊沒有回話,甚至連動作都未有一絲停頓,他如入無人之境般,一心想做的……只有上她。

  羅生生不知道這人前晚到底做了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現在的狀態,肯定不對。

  於是她雙手加大力度,開始胡亂地拍打起男人後背,腿也蜷了起來,意圖趁他不備的時候,瞬間發力,攻擊男人脆弱的下腹,企圖喚醒他的清醒。

  不過,宋遠哲雖然意識迷亂,反應力卻並不比平時要差。

  在感知到危險的刹那,他直接跨腿而上,將半起的羅生生完全壓在了身下。

  此刻的宋遠哲自跪坐中直起身,眯眼看向胯下壓著的半裸身軀,邪佞中泄露出一聲嗤笑。

  “呵”

  還是他一如既往,高高在上的姿態。

  這個男人在蔑視著的同時,順道抬手,旋開袖扣,因嫌飾物細碎,卸下後,他干脆直接將其拋摔在地,發出了滾珠落地般,連綿的聲響。

  因下肢被他壓得死緊,羅生生無論怎麼掙扎,打也好,扭也罷……在懸殊的力量面前,都像是場徒勞。

  更糟的是,這些扭動非但沒有讓她獲釋,反而讓男人的性器,在這場無聲的“肉搏”中……又脹大了幾分。

  “宋遠哲!你到底想干嘛!快放開我!”

  羅生生不排斥和他上床,但磕了藥,那就是另一個層面上的問題了。

  “你說……為什麼不理我?嗯?”

  男人在問話間抽開皮帶,一把捉住羅生生在自己身前推拒的雙手,捏緊後,用八字結纏繞數圈,將其死死地捆綁。

  羅生生看著眼前用皮帶扎起的繩結,瞬間傻眼。

  他想做什麼?

  “你放開我!宋遠哲!你放開我!我不玩這些!我不玩……唔……”

  宋遠哲不喜她的拒絕,遂俯身以吻封喉,用唇舌的攪動碾碎她所有未出口的話音。

  居家的關系,羅生生穿著的睡褲松垮,他一面熱吻,一面只手鑽入,全程暢通無阻,放任自己手指,在她陰戶內肆意地抽插玩弄。

  當感受到濕潤,這個男人也不再執迷於前戲。

  他抬臀松開些她的下身,而後抱起女孩,翻轉身體,扒下她的長褲,直接提竿入洞,蠻橫地後入著闖了進去。

  “啊!!!”

  羅生生尖叫。

  太疼了!

  “啪!”

  一記手風落在她的臀瓣。

  宋遠哲皺著眉頭,低首看向他們交合的地方,呵斥她道:

  “別夾那麼緊!”

  說完立馬又再連著拍打了兩下。

  他今次不負復往日溫柔,整個人都是異常粗野的狀態,好像非要將羅生生調教到服軟,才會善罷甘休似的。

  被這樣對待後,一股屈辱的感受躍上心頭,羅生生咬緊下唇,強忍住快感,不讓自己漏出任何的求饒與呻吟。

  “都說好了在酒店等我,為什麼自己跑了回來?”

  宋遠哲將陰莖緩慢抽出。

  “這麼多年了……呃啊……還這麼不乖嗎?”

  說完,再直插到底。

  “啊———”

  這一下進得實在太深,羅生生沒忍住,還是痛叫了出來。

  “藺安嫻說你不想嫁我……呵。”

  又一次抽送後,他俯下身挨到她的耳邊,輕聲耳語道:

  “你說,她要是看到我這麼肏著她的寶貝女兒,會不會又要拿起菜刀……嗯?拿起菜刀來砍我?”

  “啪啪啪啪啪……”

  這個男人並沒有給她答復的機會,說完後便聳動著,開始快速地進出於她的身體。

  “啊……宋遠哲……你是不是有病……別……慢點……慢點呐!”

  他將雙手置於她身體兩側,聽言撐起上半身,換了個角度插入,企穩後低頭粗喘著回道:

  “我是有病啊……還不得靠你治……呃……”大概是衝撞到了羅生生敏感點,她的下體陡然抽緊,泌出大灘淫液。

  於是他順勢加大力道,在愈加凶狠的起落中繼續質問道:“為什麼不想嫁我?生生,你告訴我為什麼?”

  “不行了……啊……遠哲……你放過我好不好……放過我吧……求你了……”

  女孩將臉埋進被單,下體已經不受意識控制地開始抽搐痙攣,是熟悉的高潮前兆。

  “不行,這輩子都不放過你。”

  “呃啊!”

  在連續而快速的數下重擊後,羅生生閉眼仰頭,半張著嘴爆出喟嘆,下體同時澆淋出大灘水漬,在淺色的床單上落下一塊迅速蔓延的暗影。

  ……

  毒與酒的雙重作用下,宋遠哲在性事中由迷亂變作清醒的歷程,十分漫長。

  恢復常態後的他,心里是藏著悔意的。

  “生生?”

  這人低頭愛憐地親了親羅生生的眉眼,替她松開皮帶的束縛,而後緊緊擁入懷中。

  “對不起……”

  原本意欲裝睡的羅生生,聽到道歉,雙唇緊抿著,沒有克制住自己鼻酸,漏了聲哽咽。

  “下次不會了。”

  又是一樣的承諾,卻從來沒有兌現過。

  這場性事,斷斷續續變換著場景,直到中午才落下帷幕。

  羅生生在結束後做了一個長夢,夢見了宋遠哲在他們第一次做愛後的第三天,朝她睡房的窗戶上扔石子的場景。

  當時她開窗後,這個壞男人抬頭笑看向她,指著不遠處的一輛紅色小跑,問她要不要去兜風。

  寂夜里沒得人回應他,只有重重的關窗聲,述說著她的拒絕。

  隔日,他又開來輛黃色的轎跑,大概是引擎聲吵醒了藺安嫻,還沒等羅生生開窗,她的媽媽就早已拿著刀擺好了砍人的架勢,嚇得他只能落荒而逃。

  再後一日,他沒有來。

  往後的很多天,他都沒有出現。

  本以為日子能平淡地過去,誰知她復課的前一晚,窗台前的書桌上,落下了一顆指甲蓋兒大小的石子。

  羅生生沒忍住好奇,朝下看了他一眼,恰逢他也正在看她。那人指著不遠處的粉色小車,還是問了她相同的問題——

  “要不要去兜風?”

  他們對視幾秒後,羅生生依舊選擇關上了窗戶。

  自那往後,她家樓下就很少再能看見這人的身影。偶爾碰面,他的身邊,女伴也總是常換常新……

  宋遠哲似乎很擅長認錯,卻從來都不曾認真地改變和反思過自己的錯處。

  他的處世哲學里,如果不被原諒,那就放棄好了,反正自己也早就習慣了被人放棄的滋味。

  但羅生生和其他人都不一樣,無論再玩再鬧,她始終溫柔而寬宥,也從未放棄過自己。

  她就像個錨點,在無止盡的下墮里,成為了他歸岸索驥的依憑。

  下午大概三四點的時候,羅生生自睡夢中蘇醒,她艱難地起身後,開始尋找宋遠哲的身影。

  “遠哲?”

  廚房里有噗嚕噗嚕燒水的聲音,里面燉著排骨和山藥,香氣四溢。

  餐桌上有袋超市送來的食材,那人的手機平放在邊上,屏幕亮著光,湊近了看,畫面定格在了一篇排骨湯的菜譜上。

  她湊近鍋里瞧了瞧,調小了火,舀了一勺湯嘗了嘗咸淡,應該是沒有好好焯水的關系,湯里略微帶了點腥氣。

  砧板上有他切得七歪八扭的老姜,蔥和蒜都原封不動地放在了邊上。她估計宋遠哲肯定是嫌味重沾手,所以干脆就不去處理它們了。

  羅生生癟嘴,嘆了口氣。

  “做事只做一半,也不知道演給誰看。”

  她拿出配料,利落地幾刀切碎,往鍋里投放下去,再取過邊上料酒,強行加了一些去腥。

  宋遠哲從洗手間出來後,正好撞見她在忙活,於是便倚在門邊靜靜地觀察了一會兒。

  “喔唷!嚇我一跳,你干嘛老偷摸看我。”

  羅生生關火後,拿碗盛湯,方才轉身發現了他。

  “當然是因為你好看。”

  男人看她擺好了碗筷,也沒有客氣,直接拉開椅子坐下,姿態倨傲地很。

  “早上發什麼瘋?”

  羅生生問。

  “誰讓你不陪著我,一不小心就喝多了點。”

  這人可真會為自己開脫。

  羅生生舀了一碗湯,貼心地找了個調羹放入,就像媽媽照看孩子似地遞到了他的面前。

  “我看你不光喝酒了吧?我聞到大麻的味道了……你少玩點這些,真成癮了怎麼辦?”

  宋遠哲喝了口湯後,側頭聞了聞自己,好像是有點殘留的味道。

  這讓他不禁蹙眉,心里驀然起了煩躁。

  “酒吧里沾上的,只是試了兩口,頭一次,不會有下次的。”

  “這東西有什麼好試的,只是讓你開心一下子,卻要後悔一輩子。”

  “嗯,知道了。”知是自己做錯了事,他現在的狀態變得聽話又乖巧,聆訓的姿態里,完全看不出剛才在床上的霸道和野蠻。

  “我媽……她找你了?說了什麼?”

  聽他做的時候提起了藺安嫻,羅生生怕她媽媽別一不小心,把程念樟給交代了出去……

  “她沒找我,是林瑜說的,說她還是覺得我倆不合適,你肯定不會嫁我這個強奸犯,讓他勸我別耽誤你。”

  “哦。”

  宋遠哲說時瞄了她一眼,心里不知為何,打鼓地厲害。

  “你呢?覺得我耽誤你嗎?”

  “是有一點,要不是你的話,就我這條件,不說結婚生孩子吧,戀愛應該也談好幾輪了。你也別怪我媽說話難聽,有些事情,她講得還挺有道理的。”

  “戀愛這回事,和別人是談,和我就不是了?”

  他扔掉調羹,向後靠坐,嘴角下沉地厲害,語氣聽來,明顯是又不高興了。

  這人個性實在乖戾,即便相處了十幾年,羅生生還是免不了要怵他。

  “那就先把戀愛談明白,別整天把結婚掛嘴邊,還沒學會走路呢,就想著跑,小心別翻跟頭。”

  “對我來說,這兩件事沒什麼區別。”

  “哦。”

  羅生生不想和他再繼續爭辯,反正兩人都是各說各的,講再多,也不過是純純耗費口舌的事。

  他們簡單喝了幾口湯,宋遠哲嘴巴挑,覺著味道怪就沒怎麼動口,最後還是羅生生硬著頭皮吃掉了大半,他在一邊就干看著,全程沒有吱聲,也不知道心里在琢磨些什麼。

  林瑜叫的車是近夜的時候到的,宋遠哲拉著羅生生先去了趟酒店里換了正裝,而後九點准時從藍區的特殊通道登埠,坐上玻璃游船夜食出航。

  雖然身處英國多年,但往昔跨年,她都隨著宋遠哲四處游歷,倫敦眼的煙花秀,她今次還是第一趟觀賞。

  游船里多是倫敦當地的名紳富賈,少有國人的身影。宋遠哲牽著她偶爾笑談交際,講的都是些她不感興趣的話題。

  “累嗎?”

  在零點煙火即將開始之際,眾人涌向甲板。宋遠哲沒急著拉她隨流,只放下香檳,問了她一聲疲累與否。

  羅生生搖頭。

  “還可以,就是有點無聊,我倒寧願像岸上的人一樣,在冷風里你抱著我,我抱著你的,熬過好幾個小時,只為了等那十五分鍾的燦爛。”

  “你真在外面等,就不會這麼想了。”

  “誰知道呢?”

  她話音剛落下,一道閃耀的紫光打亮了宋遠哲的側臉。

  隨著岸邊DJ的倒數,氣氛逐漸推高變得熱烈。

  此時游船停泊在正對著摩天輪的位置,宋遠哲脫下大衣,罩在她的身上,而後拉起羅生生推開側舷的邊門,走上甲板。

  那里是他提前訂好的專屬觀景位,隔絕了人群,視野絕佳。

  宋遠哲自背後抱住她,兩人一同望向對岸,船後是大片大片人群的歡呼,他們齊聲倒數,然後在煙花齊放的初始,爆發出綿長而熱烈的驚嘆。

  在所有熱烈和璀璨的烘托下,羅生生也被帶出了感動。

  “遠哲,新年快樂”

  可能是環境的嘈雜埋沒了她的聲音。

  宋遠哲並沒有回應她的祝福,他只側頭吻上了她的唇角,任五彩的天光閃爍,只看她眼里映射的煙火。

  此時,背景音樂切換到了Sam smith的《Stay with me》,歌詞里反復說著挽留,岸上齊聲合唱

  “Cause you’re all I need”

  “This is ain‘t love,it's clear to see”

  “But darling”

  “Stay with me”

  大概是觸到了心事,親吻時,宋遠哲的嘴里嘗到了一點咸味。

  明明是該高興的時候,她卻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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