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懷孕
筋疲力竭過後,兩人雙雙躺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江從芝才慢慢起身叫水。
寶熙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個機靈的,早早備好了熱水候著。
這不,這邊一完事兒立即就有小龜奴端上了澡桶。
和江從芝不同,陳由詩不喜燙,一旁的涼水桶幾乎大半都兌在了里面。
寶熙拿著熏香走進來放在梳妝台上,看著江從芝皺在一起的臉,憋著笑問:“芝姐兒,點香嗎?”
江從芝聳聳鼻子,聞著房間里兩人的體液味道,偏過頭去點點頭說:“點吧,開一扇旁的小窗透個氣。”
寶熙乖巧地應了,又把裝玉蛋的盒子放下:“芝姐兒,玉蛋也放這兒了。”龜奴兌好了水依次退下,只剩寶熙在一旁忙活著。
江從芝聽到玉蛋臉熱了熱,下意識地看了看陳由詩,見男人看來,急忙撇開眼神故作鎮定道:“今日用不上,收起來吧。”
“拿過來我看看。”還不等寶熙回答,陳由詩開口說道。
寶熙將那盒子遞過去。
“這是…放里面的?”陳由詩將那小小玉蛋拿起來,順著那玉蛋吊著一根細线,細线上掛著個份量十足的小珠子。
他不用知道這是什麼,但大概看一眼就能猜到是怎麼用的。
江從芝點點頭應了。
怪道她那處如此會咬人。陳由詩眼神深了深,將那玉蛋放回盒子里遞給寶熙,看著江從芝淺淺一笑,附耳過去說:“下次帶著這個。”
江從芝心里一跳,瞪了他一眼,轉頭看著寶熙把那小窗撐開一條縫,目送著她出去。
陳由詩低低笑出聲,二人又就著這玉蛋一事打趣半晌才用水淨了身。
陳由詩不喜歡泡澡,江從芝只喜歡泡熱水澡,所以二人並沒有坐太久就起了身,又叫了些晚間的吃食。
陳由詩是累得慌了,下午被這女人榨了個精光,吃了晚飯挨著床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許是多日心里也疲累,江從芝還沒關燈就已經聽到了輕微的呼聲。
第二日陳由詩倒是起得比她早,女人在枕邊睡得正甜,姿容端正清麗。
他看得心中一蕩,手從被子里摸過去,手過之處光滑如脂。
一夜酣睡,陳由詩也恢復了好些力氣,如今美人在側,哪有不亂的道理?
他將被子一掀,把她睡裙撩起,按著陽具徐徐插入穴內。
乘著睡往里肏進去,先是十分緊澀,只好抽出來,放些唾兒,又肏進去。
江從芝一縮,略開一開眼,星眸半醒,望向一汪藍色的眼睛里。
陳由詩見她醒來,漸漸放出氣力來,江從芝陰中也漸漸津津得味。
兩人摟得緊緊的,往往來來,高高下下。
到了心滿意足時,不覺一泄如注。
“陳先生精力倒是好的很。”江從芝靠在他懷里,眯著惺忪的眼嗔道。
陳由詩聽她略帶怨念的語氣,笑笑問:“怎麼?吵醒你了?”
女人把頭埋在他懷里,搖搖頭,萬分不願地嘟囔一句:“沒有……”
陳由詩低下頭,嗅著她的發香道:“一會兒我遞個明天晚上的局票,我們出去。”
江從芝臉上的笑僵住了,明天下午,豈不是和段尋的局票撞上了?
她不敢明面上直接講她沒時間,想了想軟著聲音問道:“怎麼還要明天?今天不好嗎?”說罷抬起頭,便拿她那一雙黑溜溜的眼睛望著他。
陳由詩愣了愣,輕笑道:“我今天還有些事要處理。”
這下可是江從芝犯了難,正思考著怎麼說,陳由詩卻已經看出了她的心思,從鼻子里輕哼一聲說:“你沒時間直說就是了,我又不會吃了你。”
江從芝臉上陡現被抓包的尷尬,不自然地抿抿嘴:“那……那我大後天都留給陳先生?”
女人臉上小心翼翼的試探像極了小兔子,陳由詩嘴角勾了勾,低低應了一聲。
江從芝見他沒有生氣,心情也還不錯,心里不由舒了一口氣。
起身叫了寶熙打水來,順帶還叫了些粥。
兩人食過了,陳由詩又呆了一會兒,快到中午了才走。
寶熙邊收拾著碗碟,邊打趣道:“伯曼先生走了,芝姐兒總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江從芝斜倚在美人榻上,聞著昨日李知音送來的香,懶洋洋地作勢踢她一腳。
平日里她總端著身板,如今這麼閒散一躺,倒是有幾分倌人的狐媚子氣。
“你別收拾了,怎麼閒不住呢。”
寶熙聽罷抿了抿嘴,尷尬地將手里碗盤摞好:“我習慣了…”
江從芝淡淡笑了笑,揚揚下巴:“給我拿紙筆來吧。”
寶熙聽話地翻開抽屜:“芝姐兒要做什麼?”
江從芝撐著手坐起來,跪著趴在榻邊的桌上,拍拍桌子,微嘆一口氣道:“給明姐兒寫信。”
寶熙沒見過明姐兒,但她記性好也聰明,自然記得香明就是那趙老板新納的姨娘。
因著芝姐兒與她關系好,前幾日在那趙太太生日席上面,芝姐兒還被找了不少麻煩呢。
寶熙急忙遞過去紙筆,問道:“芝姐兒與明姐兒關系要好嗎?”
江從芝點點頭,一邊磨墨,一邊說:“以前我剛到春滿閣,都是她護著我。”
江從芝寫得一手秀氣的小楷,寶熙字還認不全,但也大致能讀懂意思,約莫就是問明姐兒嫁過去了如何、過得好不好之類的。
今日陽光難得的好,正好從窗縫里灑在她身上,給她的側臉鍍了層金邊,竟把寶熙看痴了。
江從芝很快寫完,將紙拿起來吹了吹,等干透後又塞進信封里封好遞給她。
寶熙不敢怠慢,拿著信封顛顛兒跑出去了。
同是陽光明媚的下午,白玉可就沒有這麼閒適了。
“你再說一遍?!”白玉揪著床前一個中山裝男人的領口,皺著眉頭瞪著眼睛大叫道。
那男人嚇得直哆嗦,一旁的何嘉韻急忙上前,拍拍她的手:“別吼了,小心傷著身子。”
之前她們去找江從芝的麻煩,本來都好好的,後來卻被唐俊生的局票打亂了陣腳,白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最後站起來走了兩步直接昏了過去。
前日晚上唐俊生倒是登了她何家的門,也幸好何老爺子不喜歡他,直接將門落了鎖。
白玉又氣又哭了一日,今早才想起找醫生看看。
這一看,竟說是懷孕了,惹得她更是驚懼交加。
床上的女人穿著素白的洋裙,卷發披在肩頭,柳眉倒豎,厚厚的嘴唇也輕輕撅起,她死死揪著那醫生的領口問道:“什麼時候懷的?”
那醫生也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只能摸出個滑脈,估摸著說道:“應該一兩個月吧……”
白玉氣得拽了拽他衣領:“到底是一個月還是兩個月啊!”
何嘉韻看不過去,輕輕將她手扒拉開勸道:“你這麼氣作什麼?要我說這反倒是好事。你大著肚子,看他唐俊生是不是還敢天天往堂子里跑。”
白玉手被拉開,泄了氣一般靠在床頭。
她現在只想搞清楚一件事……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她看了看何嘉韻,想了想終究沒和她和盤托出事情的來龍去脈,於是嘆口氣往下一縮,像個死人一樣直愣愣地躺在床上。
何嘉韻以為她是被懷孕嚇著了,失笑坐在她身邊說道:“如今你有了身子,要不我去你家遞個信兒?讓他來接你?”
白玉瞪了瞪眼,噘著嘴:“可千萬別。”
“你都懷上了,可再不要像以前那般小孩子脾氣,”何嘉韻勸道,“我家這大夫給我爹看病看得多,所以女人方面的事情他不精通也是有理的,不如我現在陪你去醫院,找個專門的婦科大夫問問?”
白玉一聽這話,噌一下坐起了身子,是啊,她去找她的婦科醫生問不就是了嗎?
白玉抿抿嘴點點頭:“我還是先回家一趟吧,之後我再叫你陪我一起。”
何嘉韻對她這種見風就是雨的性格習慣了,一邊看著她穿鞋一邊問:“我叫個車送你回去吧。”
白玉搖搖頭說:“不用了,我自己來。”
何嘉韻不疑有他,只由著她去了。
白玉卻沒有回去,先是叫車去了她常去的醫院。“小譚,李醫生在嗎?”
“在的,不過她現在還有病人,您請這邊先等等吧。”
白玉點點頭,跟著領路的那人走到一處診室里坐下。
這李醫生是國外學成回國的,再加上又是個女醫生,自然成為了許多貴婦們的香餑餑。
白玉等的有點不耐煩,直到門被推開,她才終究按捺不住站起身看向來人:“李醫生!”話畢,似是又覺得自己太過,尷尬地笑笑又慢慢坐下。
李醫生年紀三十出頭,一頭時下流行的卷發,見著白玉愣了愣笑笑打趣道:“小譚和我說你來了我還不信,不是四個月前才體檢完嗎?這麼快就有喜啦?”
白玉臉色僵了僵,抿著嘴問道:“你能看出來我懷了多久嗎?”
李醫生沒想到竟被自己說中,但見她面色有些不好,也斂起打趣的心思:“能啊。”
白玉見她去拿儀器,面色松了松:“那能看出是哪天懷的嗎?”
“精確不到天數,大概能估個周數。”
白玉聽了心里哀嘆一聲,便任由著李醫生坐檢查。
待檢查盡了,聽見那句“兩月左右”才頹喪地離開。
如今已是二月中,兩月左右便是在一月初之事。
她想估算孩子是誰的,可時間離得太近了。
白玉心里慌了神,火急火燎地衝出醫院跑進一旁的電話亭,拿起電話熟練地撥下一圈號碼。
簡短幾聲嘟嘟聲後,對面響起一個女音:“喂?”
白玉沒想到是賀晚英接的電話,心慌了一下,心虛地撂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