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作不得數
看到江從芝不可置信的眼神,唐俊生輕輕笑了笑說:“登報雖沒有法律效應,但既然都昭告天下了,那就不遠了。”
江從芝又將那報紙看了一遍,狐疑問道:“白玉…同意和你離婚?”
唐俊生搖搖頭,將她手邊的小碗拿起為她盛湯:“我找人將她綁了。”
江從芝看著他若無其事的樣子愣了一愣,放下報紙,沉默著端起一旁的小碗抿了一口湯。
唐俊生又繼續解釋道:“這次我也找的三個人,她對你做的我一一都還回給她。芝芝,你且安心。”
若是放在以前,她定然會感激涕零地撲過去,可自從知道他與白玉上了床,心里那道坎便也過不去了。
就像此時,明明是她和唐俊生說如果他綁了白玉自己就原諒他,可當他真如此做後,心里卻又惶恐起來。
他都是因為自己才做的這些事,要是自己不能原諒他可如何是好?
這麼想著,又兀自生起氣來,氣自己東想西想,明明是他有錯在先,如今惶恐愧疚的竟是自己;更氣他與白玉有了夫妻之實,要不是他管不住下面那條棒子,也省得她胡思亂想,如今可好,就算他再深情,破鏡重圓談何容易?
唐俊生見她半晌沒了反應,心里慌了慌,朝她身邊挪了挪,卻見她鼻頭紅紅的。“怎麼了?你不高興嗎芝芝?”
江從芝暗罵他是個豬腦子不懂她心思,賭氣般地別過臉說道:“不過就是個登報的離婚啟事罷了,這年頭還少麼?前幾日登了離婚,後幾日和好的也不再少數,唐少爺不必這般哄我。”
唐俊生被噎了一下,但自己斷沒有哄騙她的意思。
這離婚啟事一登報,白兆東遠在廣西,趁著輿論和白玉白紙黑字把事辦了就是,他今日來也就是心中高興。
且芝芝之前說過的,只要他綁了白玉,她就原諒他,怎的如今卻又不作數了?
唐俊生被她潑了盆涼水,心里難免有些不是滋味,也有些賭氣道:“我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了,如今小有所成,我心里高興才過來找你。你要是以後都不願意見我了、不原諒我了、厭煩我了,就直接和我說。”
江從芝自己心氣兒也順不過去,開口懟了回去:“哪里是說原諒就能原諒的事?我之前事事仰著你,信著你,你想破鏡重圓,又豈是拿這不作數的報紙來的?”
唐俊生咬了咬後槽牙,閉著眼睛深呼吸了幾口,生怕自己又說出什麼話來,於是低著頭抿著嘴看著手中的茶盞。
江從芝發了火,氣兒倒是通了,可見到唐俊生臉色難看,心里也難免有點難受。
許是心里對他還留著幾分情意,想到他做這些事也全是為了彌補她,心又軟下來,想了想解釋道:“我想原諒你的,但是我心里也難受。”說罷她揉了揉自己的胸口,看到他又看過來,知道他對自己不會輕易放棄,於是故意又補了一句道:“你忍不了我發這些脾氣,便算了吧。也許我一輩子都過不去這個坎呢?”
江從芝本想說出這話激激他,可沒曾想自己心里竟塞得厲害,一想到以後可能一輩子都會和這個男人沒有交集,鼻頭一酸,眼淚就又從眼眶里掉了出來。
唐俊生聽著心里也難受,見她哭了更覺得是自己的不是,眼眶也紅了紅。
他吸了口氣,坐到她身邊挨得更近,伸出手把她臉上的淚珠輕輕抹掉:“我等你過去那道坎,”看著女人掛著淚痕的臉蛋,他又說:“之前都是我的不好,讓你等太久了,這回換我等你,等你過去那道坎。”
江從芝此時哪受得這種言語,本身就對他又怨又恨,如今心里還升起好些悲苦,夾雜著對以往的依戀。
她別開頭想逃離他的眼神,擰著性子講道:“若是以後都過不去了呢?”
他卻將她肩膀摟住,將她的頭按在自己懷里,低低笑道:“那我再等等看,說不定等你七老八十記不得了,我再重新認識你便是。”
太遲了,他說的這些來得太遲了。江從芝心里苦悶極了,可眼淚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決堤似的流出來,堪堪流了幾滴,沒入了他的衣衫里。
唐俊生輕拍著她的背,想著這些都是自己造的孽,卻要讓她受著,倒是禁不住落出眼淚來。
二人抱了好一會兒才分開。
江從芝看著他紅彤彤的眼睛,訝然之下忍不住抿嘴笑了笑,但很快又斂起笑意。
管他真情能有幾時,能有一時算一時吧。
想罷她斂起那些有的沒的的心思,作勢橫了他一眼道:“我可沒有原諒你。”
唐俊生看著那嬌態,恍然覺得又回到了二人相好的時候,也抿嘴笑了笑,低聲應道:“好。”
江從芝掏出懷里的手帕擦了擦臉上快干掉的淚痕,只聽唐俊生吩咐在外的寶熙將飯菜再拿下去熱一熱。
這才想起自己只顧著和他耍脾氣,連他好心帶的湯飯都沒嘗幾口,江從芝心里難免有些過意不去,轉過頭瞧了他一眼又默默看回桌上。
“陪你吃完我便要回去了,兩點要開會。”唐俊生低聲道。
江從芝嗯了一聲。兩人算是剛冰釋前嫌,只這麼嗯一聲似乎太過冷淡,於是又加上一句問:“司里事情忙嗎?”
“忙,如今在商議靜安區的規劃,雖然規劃交給王紹清去做了,但我還是要在場。”唐俊生一手放在桌上,一手撐著腮歪著頭看著她。
男人貌如良玉,不御鉛華,似乎他每一處五官都找到了自己最完美的地方呆著,即便是上海眼神最刁鑽的影院老板們來了也得夸他一句挺掛。
江從芝眼神在他臉上流連幾秒,才回過神問道:“靜安區?”
唐俊生抿著嘴笑了笑,江從芝臉上的小表情被他全數收入眼底,於是故意湊近她一點點,回答道:“嗯。”
兩人鼻間的距離近的只剩一寸,他溫熱的呼吸拍在她的皮膚上。唐俊生試探性地往前探了探,見她沒有躲,於是放心大膽地將嘴唇印了上去。
江從芝來前剛使過玉蛋,下體本就酸軟的慌,如今嘗到了男人,身上更不得勁幾分,兩人竟漸漸吻得難舍難分起來。
唐俊生倒是不急,似乎只享受著嘴唇的觸碰和舌間的嬉鬧,一只手乖乖地放在她耳側摩挲著。
江從芝卻有些不滿意他這般淺嘗即止的模樣,一手勾住他的襯衫領口,一邊挺起胸發出了一聲微微的喘息聲。
唐俊生碰女人還是一個月前的事,經她這麼一挑逗,西褲立馬就支起了一根小柱子。
江從芝心里悶笑一聲,暗道這人還是這麼不禁逗,一邊手就蓋了上去,隔著那西褲就慢慢揉搓起來。
唐俊生卻一把按住她的手,啞著嗓子問:“不然我現在去辦個住局?”
江從芝輕哼一聲,看著兩人嘴唇中間的口水絲拉長斷掉,說道:“不要。白日里叫拉鋪,傳出去我可丟臉了。”
唐俊生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笑了笑。
江從芝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心虛,忍不住說道:“你笑什麼?”
唐俊生手卻突然放到她腿上一拉將她腿分開,另一只手從長長的裙底里掏了進去。嚇得江從芝低叫一聲道:“你作什麼?”
“你又不想讓我辦住局,又來勾引我,”他纖長的手指隔著薄薄的襯褲挑弄著濕意彌漫的穴口,“那我自然要做你想讓我做的事了。”
江從芝心跳到了嗓子眼兒,他們第一次便也是在茶室做的,如今故地重游,心里竟有幾分期待。
江從芝忍著他手指一下下的撥弄,說道:“我可不想再去被罰坐水缸了。”
女人聲音嬌軟,帶著七分的情欲直接讓他酥了骨頭。
嘴里說著不想,可腿依然長得老開,那水兒透過襯褲印濕了他的手指。
他撩起薄薄的襯褲,手指順著大腿根就湮入那潮濕的穴洞里,摁著三寸處的凸起摩擦起來。
二人正玩得盡興,從遠處便傳來幾聲男女的調笑,原來是雲姐兒幾人攜著打茶圍的客人來了。
唐俊生慌忙將手抽出,江從芝也尷尬地將腿並攏低下頭。
那幾人只是淺淺往這邊瞟了幾眼,因著有客人的關系,倒是對他們並無太多注意。
唐俊生從胸口拿出一小塊方巾,把手指上的水漬擦干淨。
幸好寶熙回來的倒是快,唐俊生剛將那手帕放下,重新溫好的食物又被端上了桌。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江從芝倒真是餓了,盤子里的菜大多都進了她的肚子里。
唐俊生看著她吃的歡,心里滿足極了,笑了笑正想說什麼,只見門房的小龜奴匆匆跑來在寶熙耳邊耳語幾句,寶熙臉色變了變,又小跑進茶室。
“怎麼了?”江從芝看著那龜奴臉上的焦急,回頭問寶熙道。
“孟老板來了,在前面說要見你。”寶熙瞅瞅唐俊生,又瞅瞅江從芝。
江從芝癟癟嘴,把手邊的茶水放下,沒好氣地說:“不是說了不見?我和唐少爺在打茶圍,門房沒把我牌子撤下來麼?”她擲地有聲,像是生怕那外面的龜奴聽不見似的。
“撤下來了的,”寶熙解釋道,“他說不肯走,等著你要有東西交與芝姐兒。”
江從芝皺了皺眉,這孟贏軒那日不維護著她,現在來這兒裝什麼深情?她正要說話,卻被唐俊生打斷了:“我吃得也差不多了,該早些回去。”
江從芝沒想到他這就要走,又想到他許是怕耽誤自己,想了想出口留他道:“這才一點,你這麼早回去?”
唐俊生抿了抿嘴,嗯了一聲笑道:“那姓孟的在外面等你,我此時出去正好去會會那個顯眼包。”
(我最近在搬家,太忙了,碼了字就會放上來的!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