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樹蘭
江從芝一晚上叫了兩趟水才歇下。
第二日唐俊生起了個大早,十分饜足地躺在床上摩挲著她滑膩的手臂。
江從芝正睡得香,兩片濃密的睫毛在白嫩的臉上灑下陰影,呼吸勻稱,眉頭微皺,嘴巴微嘟,像是在夢里遇到了什麼不快的事情。
唐俊生覺得可愛極了,輕笑出聲,湊上去在她嘴上輕落下一吻,她眉頭皺得更深,伸出舌尖來舔了舔嘴唇。
他覺得有趣,又落下一吻,她便又伸了舌頭去舔。
這下子他心思一動,伸了舌頭去舔她嘴唇,待她舌頭一出,他便含住了好一陣吮吸。
唐俊生神色一深,邊吻著,一邊手順著她的手臂就往下滑去,他撩開被子一瞧,被窩里她未著一縷,皮膚白得發亮。
他又探手去她下面,順著細草茸茸摸到她的小縫。
身下人兒不滿地動了動腦袋,他見她扭動,生怕她醒了,於是放開了她的舌頭,可手指卻順著縫找到了花穴洞口。
她花穴緊閉,里面的軟肉因為昨晚上的歡愛翻出來了一些。
他手指停頓了一下,思量一二整個人就鑽到了被窩里去,埋在她的雙腿之間親吻起她的軟肉來。
唐俊生是第一次吃到女人腿間肉,他輕輕上下舔舐,細聞之下竟有一股清香,他可不知這一是因為她飲食清淡又食用瓜果眾多,二是因為她洗浴後都會用香熏熏那處。
唐俊生覺得甚妙,舌尖便往花穴里面探,可里面緊窄,她又在睡覺,舌頭抽插一二竟覺得酸軟無比,就在這時舌尖卻嘗到了一絲酸甜的水兒。
唐俊生挑了挑眉,撩開被子看她,卻見她依舊睡著。
這小妮子,真真是個淫娃!
他玩得起興,又去舔弄她的花豆,不一會兒他就感覺她身子不安分地動了動,還聽見她從鼻孔里哼哼出聲。
他復又吮了兩下,江從芝終是微微轉醒,一雙黑漆漆的眼睛迷瞪瞪地看向被子里。
只見她兩腿被他掰開,他正埋頭在她腿間,烏黑的頭發撓得她腿間癢絲絲的。
似乎是聽到了動靜,男人抬起了臉,一雙褐色的眸子含笑看著她,他嘴角一彎露出一個倜儻的笑:“醒了?”
江從芝似是反應了過來,氣鼓鼓地把被子又放下,隔斷他們倆的視线:“被你弄的,我困得要死。”
唐俊生低低笑了笑,更賣力地吮吸起來,江從芝嚶嚀出聲,隨之被子一掀,露出一張嬌艷動人的臉,她無奈又生氣地看著他,他這般弄她,讓她怎麼睡!
唐俊生見她似是真惱,訕笑一聲又躺回她身邊:“不弄了,繼續睡。”說罷也就真老實了,摟抱著她不再有其他的動作,一邊抱著一邊想著新官職的事情,不一會兒也沉沉睡去了。
等她醒來時,唐俊生已經不見了,可她腿間不知何時又滲出了些水兒,以為是他又趁她睡著不知怎樣弄了她,於是心里暗罵他兩句登徒子邊扯了紙巾揩了兩下,叫了些水洗漱。
高姨帶著兩個小丫頭繞過屏風,一人端了臉盆一人拿著帕子。
江從芝就著水清淨了一下臉,看只有高姨一個人,於是問:“樹蘭這麼早就去上學了?大清早聽不見她嘰嘰喳喳倒怪不習慣。”
高姨停頓一下,說:“樹蘭被媽媽打罰了。昨個兒姐兒回來得晚,想來還不知道。”
江從芝愣了愣,不解地望過去:“被打罰了?因為何事?”
她白淨的臉上還掛著一滴滴水珠,一顆顆順著臉龐往下滑,一邊的小丫頭機靈極了,捧著帕子就幫她輕輕擦了擦。
高姨說:“還不是因為樹蘭與那代課的教書先生好上了,被媽媽知道了,還與她頂了嘴。”
教書先生?江從芝想起樹蘭說起那個男人時候的懷春模樣,呼吸一滯:“那她…可還是清白之身?”
看著眼前女子瞪得大大的眼睛,高姨嘆了一聲:“所幸還是,所以那些龜奴棍棒敲得也不算重,不然今早姐兒聽見的可就是她的死訊了。”
聽見樹蘭竟被杖責,江從芝皺了皺眉頭,一般就算打罰也是不會傷了皮肉的,就算是討人也一樣,不然若是留了疤日後還怎麼接客?
也不知李知音為何這般生氣,竟像是要生生斷了樹蘭後路一般。
再一想,心里又有點不安,畢竟樹蘭是她在帶,如今出了事也不知李知音會如何想。
“樹蘭如今人在哪?請了醫生沒有?”江從芝雖然一向秉持著明哲保身的態度,但與樹蘭處久了也覺得她頗為貼心,自己再怎樣也得問問或者去看看的。
高姨點點頭:“在後院放著呢,有幾個龜公看著。”
江從芝皺皺眉,她心里對這些個龜公是沒什麼好印象的,魚真死後那些親耳聽見的話還在耳邊。
她有點不放心樹蘭一人在那,接過帕子拭去臉上的水就往外走:“我去看看她,一會兒就回來。”
高姨急忙跟了上去,吩咐兩個小丫頭下去了。
等兩人到的時候,江從芝一眼就看到趴在床上的樹蘭了,她背上已經上了藥被繃帶包裹住了,看上去真傷得不輕。
旁邊兩個龜公見是芝姐兒來了都退出了房門,高姨也很有眼色地停在門外。
屋內並不明亮,還保留著前朝的老舊下人房的格局。
床上的人聽見了動靜微微動了動頭,然後將頭轉到面對房門的這一邊,一見是江從芝,輕輕叫了她一聲:“芝姐兒…”
“怎得這般想不開?幸好你身子還清白,不然以後可怎麼辦?”江從芝走過去蹲下把她散亂在耳邊的頭發拂到耳後。
不料樹蘭輕輕一笑,語氣間滿是悲涼:“我哪還有什麼以後?”
江從芝不想看她這種低落的模樣,勸道:“媽媽雖對你下了狠手,可如今上了藥,好好養著,應該不出三個月就能恢復如初。你有清倌兒的身份在,身子好了後好生去和媽媽賠禮道歉,不愁出不了頭。”她這話說得倒是沒錯,在長三堂子里,就是最差的清倌兒也能撐個一年半載風光的日子,要是有姆媽撐場子,時日或許更長久一些。
樹蘭聽了這話卻神色一變,縱使她傷著中氣不足,可話語間含著一絲絲戾氣:“你說李知音那個毒婦?她自己勾不著蘇先生,就使了人這樣打我。我以後哪還有什麼盼頭?”
江從芝顯然沒有想到這一層,李知音對那先生也有意?
聽說過李知音有個相好的,可她卻從來不知是那教書先生?
可再怎麼說,樹蘭是李知音買回來的討人,如今春滿閣剛辦了宴,這些個討人可是能賣個好價錢的,李知音按理來說不該下手如此重。
她輕皺起眉頭判斷著樹蘭話里的真假,斟酌一二勸說道:“樹蘭… 做我們這一行的,最忌諱就是對誰動心,況且如今你還未成正式的倌人…”
樹蘭看出她眼里的不信,平靜了一下又說:“我不後悔,縱使我把清白身子給了他也不悔的。”
“你瘋了?你把身子給了他,你怎麼當姐兒?”江從芝厲聲問道。
樹蘭輕輕嘆一聲,嘴角勾著笑笑:“他說過,以後他賺錢養家。”
江從芝一時無語,突然有點好奇那蘇先生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只聽她又說:“我愛慕蘇先生,就和芝姐兒愛慕唐少爺一樣的。”
江從芝語塞,反駁道:“誰與你說我愛慕唐俊生的?都只是我的客人而已。”
樹蘭輕輕一笑,轉過頭去:“芝姐兒不承認罷了,可我認得我的心。”
江從芝有點沒好氣地站起身,頗覺得恨鐵不成鋼:“你認得你的心,你認得他的心麼?他當真就只愛你一人?願意出了高價為你贖身嗎?若是你認得他的心,那你說的他和李知音又是怎麼回事?昨日你被打了他可有為你求情?”
樹蘭背對著她,聽著她一遍遍的問話心如刀絞般痛起來,眼淚一滴滴無聲地滴在枕頭上,可嘴里依舊說:“蘇先生還不曉得這事罷了。”
江從芝不欲與她再辯駁下去,只覺得她真是被豬油蒙了心。
放著好好的錢不賺,非要去學那些話本子里的追求什麼勞什子愛情。
江從芝如今尚有些小錢都不敢敞開了心扉去談情說愛,更何況樹蘭這種不是自賬姑娘的?
高姨等在外面,不一會兒就看見江從芝滿臉怒氣地走了出來,眉毛一挑問道:“姐兒,怎麼樣了?”
江從芝氣哼哼地說:“我可管不著她,她愛愛誰愛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