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歷史 琴瑟何時諧 【民國 h】

第72章 廝打

  就在伯曼和李濟見面的下午,呂空青也找到了唐俊生。

  “不行,你先給我一個信物,我才能把信給你。”呂空青把手里的信封攥得死死的,他可記著呢,江從芝說過,沒拿到信物作不得數。

  唐俊生看到信封上熟悉的秀氣字體也不疑有他,轉身進了房子,不大一會兒就出來了。

  呂空青看著他手心里的蔫巴巴的小豆子,懷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唐俊生把槲寄生遞過去,伸出手晃了晃:“給我。”

  看這唐少爺生得俊美穿得華貴,定是江從芝的心上人,所以才不惜把身子給他也要讓他來給唐俊生遞信。

  不過這唐少爺就給了個破豆子,想來對江從芝也是不大上心的,這樣也正好,最好是江從芝看了這豆子以後傷心欲絕,這樣倒還能便宜自己多摸摸抱抱美人了。

  呂空青思量了一下,把那豆子揣在自己兜里,隨即把信往唐俊生那一塞,一溜煙跑了。

  他原以為自己這一生都只願意和芝芝廝守到老,可不過幾天,他竟然就與白玉同了房。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甚至同房時的快感、白玉軟彈的臀肉、和兩人相擁時的肉體的碰撞都歷歷在目。

  唐俊生看著信封上幾個字,心里如同被塞了棉花一般難受,他沒想好怎麼面對芝芝,也沒想好怎麼與她說這事。

  可還沒等他去找她,她已經寫了信過來了,只希望心里不是訣別。

  白玉在家呆了一天,今日好不容易等到唐俊生從司里回來,可他剛到家就又匆匆忙忙取了什麼東西出去。

  白玉心生好奇,追過去看,這一看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俊生,什麼人來的信呀?”

  白玉本來還歡快跑跳著的步伐在看見他沉悶遲緩的步子後漸漸慢了下來。

  白玉咽了咽口水,又想往前挪兩步,可腳剛抬起,唐俊生就看了過來。

  平時溫潤的眸子里此時只剩下狠戾,牙關緊咬,嘴角的肌肉也近乎抽搐:“是你干的好事?”

  白玉心里咯噔一下,後背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下意識地搖頭往後退:“什麼…什麼事?”

  什麼事?唐俊生冷笑一聲,這女人真能演啊。他往前走了兩步:“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白玉從未見過他神色這般嚇人,往後急急退兩步和他拉開距離。

  唐俊生卻是火了,將中間礙事的椅子甩開,又衝了兩步將她堵在牆邊,嚇得白玉驚叫兩聲。

  唐俊生捏住她的臉,手指都掐得泛了白:“江從芝是你綁的?”

  白玉如墜冰窟,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我沒有…我那日見到了沈照和,他刺了我幾句,我就氣急了才說…讓他有種就將她綁了…真的不是我!放開我俊生…疼死了…”

  “你做什麼?!”一個憤憤的聲音響起,唐俊生被人從旁邊推了個踉蹌,“這是你的太太!你怎麼這樣對她?!”唐文山看著白玉臉上的紅印皺起了眉,大手一揮將她護到自己身後。

  唐俊生冷笑一聲:“哥哥這般模樣好生嚇人,不知道的外人還以為白玉才是我嫂嫂呢?”

  唐文山一向溫文爾雅的臉一下子氣得通紅,擲地有聲地罵他:“混帳!唐家的家訓你讀到哪里去了?!怎可對女人動手?”

  唐俊生咬了咬牙關,從小唐文山便是如此,如今都各自成家了還改不過來他那頤氣指使的勁。

  唐俊生腦子里全是江從芝的事,面對橫插一腳的唐文山自然沒得好臉色,他站直了身子逼近兩步嘲諷道:“我打她了還是揍她了?不過就是逼她說了話,哥哥這就心疼了?”

  唐文山聽不得這些諢話,掄起胳膊就朝他臉上打了一拳。

  他使了十成力,打得唐俊生一個趔趄撞向了餐廳的實木桌子。

  “白玉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竟為了一個妓女傷她!”

  唐俊生哈哈一笑,站起身來擦了擦從額角流到眼角的血:“妓女?她是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江家二小姐!”說罷上前衝了兩步,一個直拳直接把唐文山打倒在地,唐文山又哪容他放肆,也不甘示弱地爬起來,兩人就這麼廝打在一起。

  白玉像是突然回過了神般尖叫起來:“別打了別打了!”

  可地上的兩個男人哪肯聽她說話?

  唐文山抓著他的衣領,腿剪著他的腿,拳頭毫無章法地往唐俊勝臉上招呼,一邊咬牙說道:“你是不是瘋了?白兆東什麼勢力你也惹?江家早沒了!你娶的是白家的女兒!”

  唐俊生挨了幾拳,頭一歪,掙脫他的手,借著他腿上的力一蹬便騎在了他腰上,一記記右勾拳實實在在打在唐文山臉上:“唐家要保你,自然不肯送你來白家當女婿!如今我的位置本該是你的位置,你代你受了罪,你有什麼臉皮置喙我…”

  唐文山畢竟是個文人,哪比得過從小就上樹下河的唐俊生?

  血從唐文山嘴角流出,那金絲邊的眼鏡也被打碎了落到一旁,幸好趕來的趙媽和何叔將兩人拉開了,不然按這個架勢,唐文山的小命今兒可能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唐俊生靠在一邊的牆角,眯著眼睛喘著粗氣,腦袋有點暈暈乎乎的,耳邊傳來幾人焦急的聲音,應該是趙媽跑去另一個房間打電話找了醫生,時不時還傳來白玉焦急喊著的“文山哥哥”。

  唐俊生聽著心煩,況且芝芝還在李濟那,不行,他得趕緊把她找回來。

  “俊生!”白玉見他搖搖晃晃起來又趕忙過來扶他。

  唐俊生瞥了一眼她哭紅的鼻頭,沒好氣地甩開她的手:“扶我作什麼?去照顧你的文山哥哥。”

  白玉也不氣餒,追著他的腳步到門邊,一邊說:“我爹爹知道了…所以我才瞞著你沒告訴你,她一失蹤我就派捕房去找了。”

  唐俊生停下腳步,神色復雜地看著她。

  白玉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低垂著眉眼:“我爹爹好不容易最近器重你了,我怕此事是他…也怕你衝動行事,才把消息都按了下來沒讓你知道…”說罷白玉又抬起頭,嘟著嘴氣呼呼地說:“你要是不信我好心,你自己去查。”

  唐俊生久久沒有反應,腦袋本來就暈暈乎乎,白玉這一通話更是讓他驚起駭浪。

  芝芝說是白玉,但白玉說是白兆東,如果真的是白兆東的話,那他和芝芝…

  白玉見他沒反應,跺跺腳走了,可還未走兩步,身後就傳來咚的一聲落地聲。白玉回頭一看,唐俊生早已栽倒在地上。

  這一下午手忙腳亂的過去了,因為兩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外傷和腦震蕩,醫生囑咐了好一會兒才算完事,等唐俊生醒來時晚飯已經做好了。

  趙媽把飯菜都放在他面前的小桌板上:“姑爺多吃一點,醫生說要你們兩兄弟要好好靜養兩天。”

  唐俊生嗯了一聲,剛拿起碗筷,白玉就在門邊冒了個頭:“你醒了?頭還暈嗎?”

  唐俊生見了白玉,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她之前說的話也不知幾分真假,但看她下頜上還有他指印的痕跡,心里又生出幾分別扭。

  唐俊生把視线從她身上撤走,扒拉了兩口飯,淡淡說:“不暈了。”

  白玉抿嘴一笑,知道是自己那番話奏效了。重新收了臉上的笑意,走到他床邊坐下:“剛剛爹爹來電話了…”

  唐俊生聞言停下了咀嚼看過去。

  白玉抿抿嘴,像是思量了一下怎麼開口,說道:“爹爹讓我們明天去李大帥在太倉的宅子,去見他。”

  唐俊生把嘴里的食物囫圇咽下:“你爹在李濟那?”

  白玉點點頭,垂下的雙眼又抬起:“不過你放心,我會向我爹爹求情的。”

  “求什麼情?”唐俊生一邊用筷子戳著碗里的米飯一邊問。

  白玉眨眨眼:“我…不知道,總覺得爹爹心情不好。”

  唐俊生上下細細打量了一下白玉,捻了一筷子米飯放在嘴里嚼了嚼:“你之前不是喜歡我哥嗎?怎麼如今下這般大功夫來勾引討好我?”

  白玉沒想到他一下說到了這個問題上,眼睛一下瞪得圓圓的:“我、我怎麼討好勾引你了?”

  唐俊生這幾日一直在回想他與白玉相處的種種,總覺蹊蹺。

  白玉從床邊站起身子,氣呼呼地說:“那天是你在車上就褪了我的衣裳。到家了也是你抱著我,從沙發到浴室到床上…我勾引你哪般?”白玉氣勢足得很,那藥是歐洲那邊來的藥,無色無味,配著酒喝下去效果最好且不易被察覺。

  索性該做的都做了,白玉厚著臉皮把那晚的事都推到他身上。

  唐俊生被她說得耳朵一熱,別開臉不去看她,閉了閉眼使勁把那晚的種種甩出腦袋,沒好氣地說:“罷了,和你說不通。”

  白玉順了順氣:“我說我喜歡你你怕是不信的,但我與你已是夫妻,自當該有夫妻之實。你要納了江從芝也可以,但是要想穩住爹爹,起碼我膝下得有一兒半女才說得過去。”

  唐俊生深吸一口氣問她:“綁架她的事,當真不是你指使的?”

  白玉看了他一眼,癟癟嘴說:“她被綁我自然樂得,但我怎能說服沈照和綁她去李濟那呢?明天去爹爹那,你要是想問,我就都幫你問出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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