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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妖月本系妖人畫(二) H

  墨台攬月陷進一個冗長的噩夢里。

  夢里的她回到了小時候,被關在昏暗無光的大殿中,日復一日,看不到盡頭。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太子乃紫薇星降世,有他繼位,江山便能永保太平。

  只是一同呈現的還有三十年一次的熒惑守心,側位妖星不除,恐怕要與紫薇星爭輝啊,輕則危及性命,重則累及國運。

  ——宮中所有皇嗣的八字臣都算過,熒惑星正是凝肅長公主。

  ——傳朕旨意,將長公主禁足永寧宮。

  ——為了蒼兒的安危及北淵的運勢,臣妾懇請陛下下令處死她。

  那時天寒地凍,墨台攬月的心卻比外頭飄雪的天氣還要冰還要冷。

  殿中碳火越燒越旺,窗門緊閉、密不透風,她漸漸呼吸困難,四肢無力地癱在地上,穢物吐了一地,想爬起來卻絲毫使不上力,並不絕望,反倒令她愈發清醒透徹。

  只是心一旦死去,便再難相信依賴任何人。

  那時她方八歲,便已徹底看清了至親之人的面目。便已心死。

  在她快失去意識時,大殿的門被破開,冷風夾著雪躥進來,涌進一批太監宮女把她往外抬。

  雍容華貴的素和無霜立在殿門外頭,手絹嫌惡地捂著鼻子,指使催促著他們動作快些。

  素和無霜將她救了出來。是將她的人救了出來。

  溜須拍馬的巫祝被素和宰相要挾,與皇帝說只要熒惑星養在與她八字相克之人的身邊一年,此後便能相安無事,這人就是素和無霜。

  墨台攬月在這場氏族爭斗中僥幸苟且下來。

  不過此後,她性情大變,出宮開府、聚眾荒淫……徹徹底底成了他們口中的妖孽。

  適逢墨台斤烈暴斃宮中,她聞風而動,第一時間帶人入主宮中,不料操之過急,忽略了種種後患。

  被流放之後,再次回到宮中時,已貴為太後的生母被她綁在龍椅上,而她階下,則是被縛在柱上的小皇帝。

  皇姐,皇姐。他哭著求她放了自己。

  夢中的她在笑:皇姐?你以前不是叫我妖孽、禍星麼?

  聞人言舒到此刻仍舊護著她的兒子,惡狠狠地用盡一切陰毒話語來詛咒她的親生女兒。

  墨台攬月置之不理,自顧自道:為了這麼個廢物,你竟不惜搭上兩個女兒的性命,熒惑妖星、側位犯主?

  我本沒這個念頭的,要怪就怪你們逼我。

  聞人言舒:我沒有你這麼惡毒的女兒!

  墨台攬月:我惡毒?

  哈……據我所知,我八歲那年母後誕下的是龍鳳胎,男胎得了一場大病,總不見好,庸醫說用同胎之人的肉作藥引方能治愈。

  然後我那不足百天的妹妹就被你剁成了肉醬,喂到了這個廢物肚中!

  可憐她還尚未來得及睜開眼看看這個世界,就被你這個狠心的生母給做成了藥引,我本是有妹妹的……論惡毒,母後,我可比不過你!

  聞人言舒:無用之人,若能為天子獻祭,也算死得其所!

  墨台攬月:死得其所……哼哼,好一個死得其所,我最會聽母後的教導了,這便也讓他死得其所。

  她在殿中架起一口大鍋,命人當著她生母的面,用刀一片片將小皇帝全身的肉凌遲下來投入沸騰的水中,待熟透後再讓人夾在盤里,端過去,撬開聞人言舒的嘴巴,硬逼她吞下去。

  墨台攬月:我的母後,至親之人的肉可香?

  回答她得是抗拒的嘔吐與崩潰的嘶吼。

  我要殺了你!聞人言舒的面孔愈發猙獰,墨台攬月!我要殺了你!

  癲狂尖嘯的怒吼碎裂夢鏡闖入現實。

  墨台攬月從鳳榻上坐起,驚得一身虛汗。

  一旁的素和無霜被她擾醒,也坐了起來,嫻熟地將人攬進懷里,哄孩子般拍打著她的背,“殿下又做噩夢了?”

  墨台攬月蜷縮在她懷里,雙手圈著女人的腰,頭枕在她大腿上,以幼兒姿態用臉蹭了蹭女人的肚腹,道:“夢到我那素未謀面的妹妹了。”

  素和無霜頓了頓,雙手拂上她的面頰,“我可憐的孩子,都過去了。”

  她將人抱緊貼近自己胸處,“今後有母妃疼你。”

  經過歲月的沉淀,素和無霜褪去了十年前的稚氣與傲慢,變得愈發端莊賢淑。

  這樣的人最適合當母親。

  墨台攬月用臉蹭開她單薄的底衣,舌尖精准捕獲雪峰上的紅蓮,裹入口腔,輕輕嘖吮。越往後越是吸得用力,仿若嬰兒吮吸乳汁時的不顧一切。

  “嗯……殿下,輕些……”

  齒間輕咬乳尖一點,軟舌裹著凸硬吸吮挑逗。素和無霜被她舔得私處溢出濕潤,有些難耐地夾了夾腿。

  “母妃的胸大而棉軟,是不是在里頭藏著奶水?母妃真小器,既然有奶水,為何不肯喂攬月呢?”

  素和無霜臉一紅,啐她:“我哪有甚奶水,休得胡言!嗯啊……”

  她捶了一把懷里人的肩,罵道:“輕些咬,這是肉又不是鐵做的,唔呃……”

  說罷,一陣酥麻涌上來,又禁不住捧著她的腦袋壓向自己。

  “母妃慣會口是心非。”

  素和無霜被她嘬得失神一陣,想起什麼,說道:“祁王心有弑君之意,卻無弑君之膽,他怕擔上六親不認的千古罵名,你殺了小皇帝,替他除了心頭大患,雖然大功一件,我卻擔心他會為了平息眾怒而置你於死地,你須早做打算。”

  墨台攬月輕笑:“那還要請母妃在素和宰相面前多幫我美言幾句了。”

  “你將那個白巾軍的女將軍帶回宮的風聲已經傳到了我父親耳中,有心人若趁此誣陷你勾結亂黨,你縱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

  “母妃不是已經幫我解釋過了麼?我這是在審問俘虜,策反她才好從她口中挖出想要的情報,比如白巾軍那幾個賊頭各自的弱點。”

  “騙得過我父親,你還騙得過我?我知道你瞧上了那女將軍,但我奉勸你一句,把翱翔九天的鷹隼囚在小小的鳥籠里,變成一只供人賞玩的金絲雀兒,是痴心妄想,亦是大材小用。”

  墨台攬月換了一邊乳兒吮吸,啃噬舔咬,無所不用其極。“母妃不妨拭目以待。”

  吮了一炷香功夫,宮里報曉的晨鍾敲響。

  墨台攬月下榻更衣。

  卯時已到,該去看看她的那只鷹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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