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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廈傾一木豈堪支(五) H

  侯府挑買進來的待年媳都會在其手臂內側點一顆守宮砂,以此防備她們與家仆苟合,衝撞了侯府子嗣的氣運。

  溪嵐縫補的手驀地一頓,抬眸不善得盯著對方,冷聲問道:“你到底想說甚?”

  見她著惱,英蘭賠笑寬撫幾句,眼睛就落到木桌上顏傾辭送來的幾件華衣上,她伸手在錦緞上摸了摸,艷羨道:“三小姐待你卻是極好。”

  她露出向往的神情道:“做了她的丫鬟,可謂是一世都不必憂愁了。”

  她轉過身,直勾勾盯著溪嵐,露出詭秘的笑:“我鼻子從小就靈於旁人,方才與三小姐打了照面,我在她身上嗅到了紫瑞花的香氣。”

  溪嵐聞此臉色一沉。紫瑞花是她的體香,想必是昨日糾纏之時沾到她身上的。

  英蘭到此刻才開門見山,她篤定地看著溪嵐,道:“你的身子,是三小姐破的。”

  被她知曉,溪嵐也不驚慌,美眸落在她流連的顏傾辭送與自己的衣裳上,不動聲色道:“你若喜歡這些衣裳就拿去。”

  “憑這幾件衣裳就想打發了我?未免太輕視我。”

  溪嵐皺眉:“你還想作何?”

  “如若我說,我想你同我困一夜覺……”見溪嵐生出厭惡之情,英蘭笑而改口道,“說笑的——我要那件狐白裘衣。”

  那是件稀罕物,想來整個楚陵都找不出第二件來,她倒是會挑。

  溪嵐眨了眨眼皮,答允了她。

  身外之物而已,她並不十分放在眼里,況還是那人的東西,她巴不得假手於人。

  英蘭抱著幾件衣裳心滿意足地踏出房去,半道兒想起甚麼又折了回來,對她道:“大姑爺來接大小姐,三小姐不依,勢逼他寫下休書,侯爺哪里肯讓,為此還摑了三小姐一巴掌,父女二人在廳堂吵得恁凶,這會子應該已經不歡而散了,你這時候去安慰幾句暖暖三小姐的心窩,甚麼文琴墨月,以後還不通通排在你後邊?”

  溪嵐以齒咬斷針线,並不搭理她,英蘭討了個沒趣,懷抱著一堆衣裳高高興興走了。

  ……

  午時主子們一同進膳,溪嵐將午膳端至階梯處,自有另一批高等下人接手端過去,類似她這種下等仆役只有在外面守門洗碗的份兒,是近不得主子身的。

  但還是能隱約聽到里頭人的談論。

  “三小姐怎得不來用膳?”

  說這話的是一嬌媚女聲,光聽這能掐出水的柔音便知真人該是如何得嫵媚入骨。

  溪嵐心道這應該就是胡姬了,乃墨台斤烈賜給顧裴元的側室。

  楚陵侯為表忠心,至那之後竟未再立正妻,便是妾室也不見多一個,是故這胡姬常年獨得恩寵,性子卻並不跋扈,待楚陵侯幾個女兒皆是不錯。

  “她方同父侯撒了野,被摑了一巴掌後估計正躲在自個兒院里哭呢,不來也好,省得攪了我們興致。”

  說此話者語氣嬌縱,溪嵐猜她便是顧裴元第一任正妻所生之女——二小姐顧傾幗。

  “夠了!”

  楚陵侯拿起竹箸,眉心擰成一道溝壑狀:“不來便不來,少了她我們就不吃了不成?”

  溪嵐待他們用完膳,端著盤子回膳房的路上,途徑孤倚樓,不知怎麼想得,腳隨心動邁了進去。

  方穿過園林奇景,便見一白衣公子從小門離去的翩翩身影。文琴墨月侍候兩旁,模樣甚是恭敬。

  奇怪,男女授受不親,這後院之地男仆都不能踏足,怎會憑空出現一位公子,莫不是顏傾辭與哪家公子私相授受……溪嵐隨即否認這種想法,如若顏傾辭心許男子,昨夜又豈會染指自己?

  再者這院中人盡皆知她心欽慕塵珏,又怎會與男子私通。

  然一想起自己昨夜之遭遇,對方既有心上人卻仍輕薄自己,溪嵐眼下驀地茫然起來。

  溪嵐又想:若私通是真,倒不如趁此機會拿住她的把柄,叫她今後休再叨擾自己,說不定復國之計中也能有用到她的地方。

  如此想著,她將木盤擱置在牆邊角落,疾步跟了上去。

  侯府角門處,就見那公子翻身上馬,雙手扯過韁繩,經他所勒,黑馬原地踩了幾踩,乖覺無比地停在原處。

  “問了幾家藥鋪,當真只有濟世堂咬定那枯草非金銀花而是斷腸草?”

  “是的小姐。”

  小姐?!偷偷窺探的溪嵐震驚地吸了口氣,聲音輕微,然在僅四人的環境中卻清晰可聞。

  “誰在那里!?”

  白衣公子打馬繞了一圈兒,騎至拱門前停下,矮腰歪頭去瞧躲在門旁的女子。

  二人直勾勾對視上,溪嵐呼吸一窒,只見馬上的公子粉面桃花、氣質若仙,雖作男子裝扮,卻更多了種女兒家的陰柔含在其中。

  婉約颯沓,窈窕清嫵,這分明是那顏傾辭所扮!

  “你二人做事何時這般不仔細,竟帶了條尾巴過來。”

  顏傾辭在馬上睥睨溪嵐,右手一扯韁繩,馬身回正,馬頭又對准了角門出口。

  文琴墨月驚赫對望,均不知她何時跟來的,遂一起請罰道:“小姐寬恕,我們這就將她帶走。”

  “不必,既然來了總不能讓她白跑一趟,將人扶上馬來。”

  溪嵐掙脫不得就被文琴墨月一邊一個架著推上了馬背,馬上的顏傾辭伸手將人摟過來,讓她坐於自己身前。

  彼時角門洞開,她雙腿微夾馬肚,輕喝一聲就策出府去。

  街上磚道平坦,顏傾辭駕馬出城,於鄉野小道上疾馳猛進。溪嵐頗受顛簸,盡管抓緊了馬的鬃毛,身子還是不穩得東倒西歪著。

  顏傾辭尚不會單手駕馬,故無法騰出手去抱她,她中途緩下來,讓溪嵐面向自己而坐,溪嵐以為她存著甚麼壞心,所以不肯依她。

  顏傾辭也就不再同她商量,雙手將人打橫抱在馬上,左手扳過她的腿,讓她面對自己叉坐在馬背之上。

  “不過二八年華的女子,哪里來的這麼大力氣?還懂騎術。”

  “我是亂臣賊子之女,力氣不大憑何亂國呢?我不但懂騎術,射術也是精通得很,想瞧麼?”

  溪嵐認真發問,顏傾辭卻以諷刺回她,二人沒聊兩句就又要嗆起聲來。

  顏傾辭腿夾馬肚,停緩的馬兒立刻奔出去,鄉路顛簸,路遇一處陡坡,馬兒高高躍過去,溪嵐身子同時被拋向空中,她受驚地下意識摟住顏傾辭的脖頸,落下時二人胸與胸緊緊相貼,各自都能清晰感受到對方的凸起與柔軟。

  溪嵐身子輕抖,紫瑞香氣若隱若現地飄進顏傾辭鼻中,令她很有些心猿意馬。

  鄉野人煙稀少,兩旁盡是木叢,務農的百姓於田野里辛勤耕耘,並不在意林道上疾馳而過的馬匹。

  “你的腿總膈著我的膝,來纏住我腰際,這樣你我都好過些。”

  光是聽她描述,溪嵐就紅透了一張臉,她回想起了昨夜二人之間的荒唐事,她們用的可不就是眼下這個姿勢?

  “不要。”

  溪嵐一口回絕。

  顏傾辭初時未在意,待實在被頂得疼了,她強硬地將她的腿抬到自己的腰上,令她收攏夾緊些,不然摔下馬殘了死了,她恕不負責。

  溪嵐眼下則連耳垂都粉得耀眼。她雙手從顏傾辭腋下穿過去環抱她的背,雙腿則在她臀後交織,兩腳不倫不類地擱在馬背上,姿勢實在羞恥。

  再加上顏傾辭為騎馬而穿了身連襠褲,溪嵐下身除了裙衣便再無遮擋,況抬腿纏腰的動作更會讓她的裙底風光暴露無遺,她唯有將腿心貼緊對方,才能防止春光乍泄。

  馬兒飛馳得越快,她上下顛簸得就越厲害。

  光裸無物的腿心隨著馬匹的奔馳,一上一下地蹭刮在對方同樣柔軟之處。每逢一個大躍,身子騰空下落時,總會狠狠撞向駕馬人的腿心。

  久而久之,溪嵐身下花穴竟不受控地自發溢出些晶液,隨著撞擊貼合而沾在對方的褻褲襠部。

  馬背上的毛發也被流出的液體濡濕了些。

  顏傾辭一心駕馬,未曾感覺到甚麼,等她察覺到異樣時,腿心的里衣已被溪嵐浸透了一大片,對方擁緊了她的背部,手掌攀在她的肩上,十指屈起緊扣著肩胛骨。

  顏傾辭只覺溪嵐雙腿將她夾得更緊了,她將穴兒一個狠勁抵在自己的胯間,死死頂著揉動,須臾後整個身子抽搐不止,連雙腿都伸直了不動。

  溪嵐因這快意而大汗淋漓,情動之時六親不認,事後回想只覺羞憤欲死。她暗罵自己如斯放蕩,竟借著顏傾辭的身子自瀆了一番。

  紫瑞花的香氣漸濃。顏傾辭心道這體香比任何花香都要來得沁人心脾,嗅鼻聞之,頃刻間神清氣爽。

  她當然知曉方才懷里人對著自己做了甚麼,人之大欲,唯性色爾。她並不引以為恥,相反,倒更覺溪嵐的冰寒面目下,有太多值得發掘的趣處。

  “你是在……猥褻我?”

  顏傾辭故意如此問她,弄得溪嵐身子一僵,磨蹭動作狼狽地停下,石化般掛在她身上,只是腿心仍舊怕見光地緊靠在顏傾辭的胯部,貼得嚴絲合縫。

  溪嵐僵硬的身體隨著馬背上下跌宕,羞恥與難堪在心中愈積愈多。

  她實不知自己有朝一日亦會淪為欲之奴隸。

  女子埋首一側,顏傾辭看不到她的神色,只瞧見她的耳垂煞是粉嫩可愛。

  她心念一起,將自己男服下擺上卷塞至腰帶中,露出潔白的褻褲供她肆意貼合。

  “我此番是尋遠在別郡的侯府下人,那仆役多年前曾負責為我娘抓藥,我娘失蹤後他也被遣了家去,個中緣由我心中早已有定論,去尋這仆役求得佐證,不過是為我自己下一劑狠情藥。”

  顏傾辭低頭去咬溪嵐耳朵,深嗅一口她頸中芬芳,因笑道:“還有半個時辰路程,你若難耐可拿我解乏,權當我還了昨夜奪你身子之仇。”

  溪嵐聞言抬首,愕然地盯著她瞧。

  在遠處看不見,離得近了方看清她臉上被楚陵侯所摑的微紅掌印。

  聽下人院的同僚說,這是楚陵侯第一次打他的三女兒,因她名響九州,又是顏家的心肝兒肉,顧裴元礙著面子輕易不會訓誡她,今日這般,想必是顏傾辭說了甚麼讓他大為光火的話了。

  無怪,她言語向來不討喜,甭說顧裴元,溪嵐眼下聽了她的話都想再給她另側臉上添一巴掌。

  “顏令鳶,你之所為渾不像大家閨秀,更不似個女兒家……清白名節於你而言當真如此兒戲?”

  溪嵐雙眸緊鎖著顏傾辭,似要將她看穿。

  “清白……名節……聽在我耳里卻更像是道道縛手枷鎖,既是沉重鐐銬,那我要來何用?”

  溪嵐罵她寡廉鮮恥。

  顏傾辭卻笑她道貌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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