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無名山上下已經喧鬧起來,但主屋內依舊安靜。
床幔深處,某只用被子把自己埋起來的白團子動了動。
“喵嗚——”
貓咪張開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砸吧砸吧嘴,似乎在回顧昨晚的美夢。
然後它感覺到自己正縮在一個溫暖又舒適的窩里,不禁動了動兩只前爪,一深一淺地開始本能的踩奶。
連踩了好幾下,苗靈意識稍微清醒了點,覺得爪下的觸感暖中又帶點硬度,像是有顆什麼東西在底下。
懶懶睜開眼一看,苗靈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裸、裸男?
不對,是穿著衣服的!
面對眼前這堵赤裸的男性胸膛,以及自己准確無誤地按在男人左右兩顆乳首上的貓爪。
苗靈沉默了一下,炸起來的毛又灰溜溜耷拉下去。
她剛才踩的是真的奶!
不過……這胸肌摸上去是真不錯。
收回不安分的爪子,她偷偷抬頭瞄了一眼,發現寒時閉著眼睛還在睡。
於是苗靈鬼鬼祟祟地把男人疑似被她蹭開的衣襟攏上,遮住那片美色,又用肉墊順了順被壓得皺巴巴的布料,將自己耍流氓的證據毀滅掉,才松了口氣。
憶起入睡前,她跟小章瑜說不要讓她睡那張雪獅墊子的意思是隨便給她找張床,但最後為什麼會隨便到寒時床上有待考究。
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她要趕緊溜溜球,就算寒時發現了他的衣服被動過也怪不到她頭上來。
思及此處,苗靈後腿一蹬,像條貓貓魚一樣悄悄咪咪滑出被窩。
在她繞過寒時的手臂,從被窩探了大半個身體時,眼看逃脫在即,卻有一道童音響起。
“寒時大人,該吃午飯啦,喵喵的那份也准備好了。”
伴隨著有節奏的拍門聲,苗靈定在原地,咔咔咔僵硬回頭,就正對上了那道深沉的目光。
“跑什麼?”
“……”
苗靈前爪一蹬,把探出去的身體縮回來,在寒時的注視下絲滑地慢慢沒入被窩,嚴絲合縫落在剛才睡出來的貓形凹痕上,整個過程仿佛在看倒放。
打擾了,剛才無事發生過。
寒時盯著那只貓團子因心虛而不停抖動的耳朵尖,輕哼一聲。
他早就醒了,剛才一直在閉目冥想,直到聽見他的坐騎醒了,才睜開眼睛,也因此目睹了他被輕薄且罪犯還掩蓋證據試圖逃跑的全過程。
“你作為坐騎的年限,加倍。”
“憑什麼喵!”苗靈一下子躥起來,撲到寒時臉上:“說好坐騎包吃住的,又沒說……沒說不能住你床上。”
“是沒說。”寒時不緊不慢地將臉上的貓餅撕掉:“但你做了什麼,心里沒數?”
苗靈頓時支支吾吾起來:“我又不是故意摸的……”
“但是你摸了。”寒時握住她作案的兩只貓爪。
“這就是另外的價錢了。”
大廳,筷子與瓷碗碰撞的聲音交錯響起。
小章瑜坐在角落,一邊用觸手卷著勺子從碗里連舀幾只蝦塞進嘴里,把腮幫子撐得鼓鼓的,一邊好奇地觀摩著今日無名山的新名勝。
寒時大人依舊是那般風度翩翩,即使在用飯也不失優雅,這就顯得衣領那兒多出來的一顆貓腦袋尤其突兀。
白貓一臉倔強地縮在男人的衣襟里,在他胸前撐起一個鼓包。
它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儼然一副睥睨眾生的神態,除了嘴角貓毛上沾的醬汁有些違和。
“寒時大人……是在和喵喵增進感情嗎?”圍觀了許久,小章瑜終於忍不住問道。
“算是吧。”寒時慢悠悠喝了口湯。
屁。
苗靈恨。
他就是借著這個由頭想延長她的勞動年限!
白貓扒著男人衣領的動作更加堅決:既然已經被迫付出了另外的價錢,不賺回來怎麼行,她要摸夠本兒!
“我要曬太陽。”等寒時吃完,苗靈伸出爪子拍了拍他使喚道。
成功將報酬翻倍的寒時特別好說話,他揣著懷里的貓躺到了屋外的躺椅上給它當肉墊子,任由它像開櫃門一樣刷地把他的上衣往兩邊推開,然後在他的身上攤成木字沐浴陽光。
寒時還特別貼心地時不時梳理她背上的毛毛,服務十分周到,讓苗靈生出了種被當成貓主子伺候的錯覺。
此時的太陽熱度正合適,烘得苗靈舒服地眯起眼,卷著尾巴一甩一甩的,極其規律地敲打在寒時的衣服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曬了一會,白貓自覺翻了個面,發出輕微的呼嚕聲,長長的尾巴不住在男人身上掃來掃去,然後掃到了一根東西。
“喵?”
尾巴遇到了阻礙,試探性地圈了圈,上下摸索。
一根圓柱形,有點硬的東西。
苗靈還沒想明白是什麼,寒時就突然坐起身,她一時沒反應過來,直接從他的胸膛滑了下去,接著屁股就被什麼東西頂住了。
然後白貓一臉懵地被寒時掐著腋下提起來訓:“沒想到,還未化形你就已經在想著這種事了,喵喵。”
“?”
苗靈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去,石化了。
寒時兩腿間赫然立起頂帳篷,而她的尾巴連同布料一起圈在上面,像根麻繩一樣套出了那根東西的形狀。
好……大。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她猛地松開尾巴從寒時手里跳出來閃到一旁。
“你、你!”居然……對著一只小貓咪……硬了!
看著苗靈炸毛的樣子,寒時倒是很坦然,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不過正所謂飽暖思淫欲,我又生得這般出色,你對我起了這種念頭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會怪你的喵喵。”
飽暖思淫欲的究竟是誰啊!
苗靈使出瘋狂亂抓,把腳邊的雜草撓了個清光。
散仙的養貓手冊三則:不能縱容貓咪太過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