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暢淋漓的在床上大干了幾場之後,暮江洗漱後腰間簡單圍了一塊浴巾就走出了浴室,他人高健碩,一身肌肉的线條鋒利,並不是那種健身房刻意維持的虛假發達,年少時候就做街頭混混的他,拼搏至今靠的除了頭腦手段外,還有就是帶了股血腥氣的身手,他打架沒有招式,一招一式都只是為了活命。
顧三早一步洗漱好躺在了太陽椅上,她還要干脆,直接光溜溜四仰八叉躺著,太陽當空照將她那身白皙皮膚曬的白里透紅。
暮江拿了酒瓶和酒杯過去,順勢給自己和顧三倒上了一杯,好心情的問道:“真是難得你有這閒心曬太陽。”
顧三一杯酒喝下肚,愜意的抬頭繼續望天應道:“我在看雲,真不錯。”
暮江抬頭看了一眼碧藍天空,不禁有些好奇:“雲怎麼了?有什麼特殊的嗎?”
說話之間,顧三已經兩杯酒下肚,像是吧唧了一下嘴應道:“看著真肥。”
暮江一聽不禁啼笑皆非,他看了一眼顧三到第三杯的動作,輕笑一聲道:“我看你是缺兩個下酒菜罷了。”
顧三點了點頭,收回了看雲的視线轉向盯住了暮江道:“你何時幫我來預熱一下?”
暮江一愣,搖頭晃腦道:“我說三爺,我那點基業都跟著你跑沒了,現在你想我怎麼幫你?先說好——我在凌炎可沒手下。”
顧三含笑發問,眼中卻藏著毒:“你這麼肯定我目標是凌炎?”
暮江一愣,下意識反問道:“難道不是嗎?感覺整個黑白兩道都知道你現在想做什麼了。”
顧三點了點頭,輕聲應了一句:“是啊,全天下都知道我想做什麼。你說凌炎那里是不是已經嚴陣以待了?”
暮江哼了哼氣,雙手一攤沒好氣道:“人家簡直是甕中捉鱉。反正凌炎那里我可幫不上忙,那里小打小鬧可以,想要有足夠勢力在那里扎根,沒有五六年不行。”
“你回一次香江吧。”
暮江一聽頓時炸毛了:“什麼意思?顧三,不帶你這麼用完就拋棄,我當年跟你遠走他鄉,把香江的地盤和勢力全部拱手讓人了,好不容易在豐聖多馬另起爐灶,你一句話讓我屁顛顛跟過來了。現在是剛爽完,我雞巴都沒干透呢,就要把我踢回香江?”
顧三笑模笑樣的看了暮江下半身一眼,調笑道:“剛擦干又濕了?你雞巴什麼時候漏精液了?”
“別鬼扯。把剛才的話說清楚。”
顧三舉杯示意和暮江干了手中酒,意態悠然道:“別裝了,你去香江把你藏的人給調集一批能出貨的好手來。”
暮江盯住了顧三,眼神逐漸變得低壓而危險起來:“三爺在說笑吧。”
“韓琛和我說的時候,我並不覺意外,只是沒料到你在當時情況下還能留下這麼多人手,真有本事。”
暮江一聽韓琛那名字,火氣更旺盛了:“就那家伙,之前還敢在你頭上動土,你不收拾他,反而還相信他,還要和他合作?你不怕那種人再次反咬你一口?”
顧三只是笑,她眼底露出幾分耐人尋味笑意,靠近暮江跟前和他咬耳朵:“韓琛只是個情報販子,他沒有野心,你卻有。”
暮江皮笑肉不笑的哼出了一句:“三爺,我是該開心你高看了我,還是該憤怒你相信那情報販子也不相信我?”暮江覺得自個人是真傷心了,他們這種人自然是沒有資格談什麼情說什麼愛,自己僅有的柔情除了給眼前這個女人外,余下的只有冷酷和算計,真是再無其他了,他對顧三確實算不上什麼忠心,畢竟他又不要做顧三身邊的狗,他不強大不留了一手,只怕連這女人衣袖都沾不到。
他知道自己還有點用處,也願意給這個女人利用,可真的攤開來把赤裸裸真相說出來,他又心里窩火的不知該從哪里發泄這股子怨氣。
顧三不言語,只是垂著眼簾看著和自己相握的暮江手,暮江手掌很大,十指自然也根根豎長,他年少應該是吃了不少苦,以至於手心手背都有一層糙皮,不過手很干淨連指甲都修的平整,粗中還帶著幾分細。
對比之下她的手就小巧多了,同樣是常年握槍的手,但是顧三那雙手格外細嫩白皙,看著毫無殺氣,連手掌心內的繭子都幾乎沒有。
兩人那雙手此刻握在一起,前者似乎剛硬中透出柔情,後者柔情中透著高攀不起。
“我自然是不缺人,可是其他人我不放心,只想你親自安排,你說我是信韓琛還是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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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承勛看著登堂入室的韓琛,神情冷淡的問道:“你滾過來做什麼?”
“連承勛,你我這次合作,總是要有點成效吧。”
連承勛一身剪裁得體的絲質白色襯衣粒粒緊扣,外面穿了一件奢華的寶藍色鑲鑽馬甲。
身份上是連承勛的時候,他就收斂了身上那股危險的氣息,端坐在那里高高在上,神情和舉止都文明起來,好似是世家公子高貴而矜持。
“你的那些情報,我可以向你買。我們之間沒有必要合作了。”
“我等一下給你的絕密情報,你想買都買不到。”
連承勛微微皺起了眉頭,他收起野性的時候那張臉斯斯文文,他等一下還要參加晚宴,此刻把自己裹的禁欲如佛陀般聖潔,不便此刻撕破臉皮露出凶神惡煞的一面,他將桌上的茶端起來抿了一口,努力降低煞氣:“你先說來聽聽。”
“無臉鬼。”
只是三個字,頓時讓連承勛心頭只覺一驚,收起了所有神色將目光射向了韓琛,追問道:“你細說。”
韓琛卻閉了嘴,他那心思看似難以琢磨,實則細想無非是圍著顧三團團轉,連承勛一見他那裝模作樣的姿態,當下陰下了臉色,披著的人皮幾乎是要掛不住露出猙獰的嘴臉來。
“干脆一點,說出你的條件來。”
“顧三想讓你做什麼?”
連承勛皺了皺眉頭,聽明白了韓琛的意思:“你想阻止顧三去陵炎?”
一說到陵炎韓琛立刻激動起來:“陵炎,全世界黑白兩道都知道她心懷什麼目的,想要去做什麼。陵炎那個國家國力昌盛,根本針插不進,水潑不進,更何況賀衍早就做好了完全准備,就等著顧三一頭栽進去自投羅網。你還幫著她尋死?”
連承勛聽到後面冷哼了一聲嘲諷道:“你之前和我合作,我以為你就是衝著弄死顧三而來,怎麼突然又變成了救世主了?”
被連承勛這麼一嘲諷,韓琛也沉默了,顧三是他多年來心中無比憧憬仰望的女神本應該遠觀,可他終究按捺不住渴望,萬般算計的去靠近她。
可女神本是應該存在幻想之中,一旦接近心里那瘋狂的占有欲就洶涌浪濤,他開始記恨每一個能接近顧三之人,尤其嫉妒夜星寒那張全然占有優勢的臉。
顧三為了他,只是第一眼就能追車了幾十里路,這種瘋狂令他害怕,令他發狂,令他懷恨。
顧三不可以有情,就像現在她因為賀淮這個死人,還要赴湯蹈火一次,他第一次以為讓顧三失敗,讓她失去實力放而放棄,卻差點讓她陷入危機四伏之中。
這一次——他還要讓顧三失敗嗎?
這個世間就是這般匪夷所思,如果不是顧三夠強,恐怕人早已命喪黃泉了,如今細想他覺出了幾分後怕。
眼見韓琛陷入了自我沉思之中,連承勛站起身整理了衣襟,冷淡的拋下了一句:“你自己琢磨吧,走的時候關門。我可不陪你在這里耗費時間。”走前了幾步,他又轉身回頭道:“無臉鬼要是潛伏在顧三身邊,只怕你的寶貝顧三要吃虧。你自己掂量一下到底是要顧三活還是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