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小夫妻被抓來小行宮的時候,瑟瑟發抖,幾乎是不知自己何時得罪了赫赫有名的麗雅振提將軍。
尤其是那名少婦,被單獨帶到了將軍的房間,說將軍要接見她。
麗雅振提身姿站得鋼骨挺拔,無論是姿態還是神色均是高高在上的做派,威嚴帶著壓迫性。
人進來的時候,麗雅振提眼睛一亮,但隨即厭惡神色一閃而過。
“滾出去——”
呵斥了一句後,他手一揮示意侍衛道:“拖下去拷問,一定要問清楚。”
那對小夫妻哪里吃得消如此嚴刑,還沒有多花功夫,那小年輕就統統招了。
他把邀請函高價賣給了一個老頭。
老頭說他的主人非常仰慕皇室人物,想要一睹風采,又苦於沒有門路,故而重金求取。
那青年覺得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皇室派對,都是些皇室遠親子弟而已,並沒有真正的皇族血親參與,因此就動了念頭把邀請函賣了。
得到消息的麗雅振提第一時間想到了一個人——
“派去的部隊有沒有顧三一行人的消息?”
親信面露為難之色,要知道龐滋山脈連綿不絕,從頭到底縱橫數萬公里,有些還不在本國國境內。
且不說根本沒法預測顧三何時帶著人從里面鑽出來,就算知道她哪一天出來,也不知道她從哪里出來。
這數萬公里,大概舉全國兵力也難以做到的監視起來。
其實麗雅振提當然也知道這是不現實的事情。說是盯住,也不過是自欺欺人。
“找到顧三的照片了嗎?”
這個還真是找到了一張,親信趕緊拿出資料袋掏出了照片。
說是顧三照片,應該是戰場之上有人冒死拍下的,拍的人僥幸活了下來才有了這張照片。
一片硝煙彌漫中,有一女人身姿綽綽,在昏暗不明的烽火之中,面目模糊。
她正端著衝鋒槍站在前线,猶如血腥修羅一般,即使隔著照片也充滿了銳不可當的殺氣。
“就這一張?”麗雅振提有些驚奇。
畢竟顧三威名遠播,即使是最近被一鍋端了老巢,依然受到各方注意。
一旦這次顧三能夠帶著人出了龐滋山脈,怕是轟動不小。
“顧三此人做事十分低調,是不張揚的性格。所以基本沒有留下什麼照片,也無人敢去拍她。據說以前幾國臥底也都是盯住顧三大本營和接近顧三身邊幾個犯罪頭目來辨認對方是否是顧三的。如今她行蹤難以琢磨,想要找出人,確實不容易。”
麗雅振提低頭反復分辨照片中那模糊人臉的眉目,是不是有昨晚那眼的感覺——如此的放肆而鮮明。
只可惜實在太模糊了——
昨晚那個女人會是顧三嗎?
麗雅振提想起昨晚和他對望的女子,不禁心馳澎湃,恨不得能夠立刻知道對方的身份。
不管是誰,他想得到那個女人,勢在必得。
捅了天的顧三還渾然不覺。
那晚她察覺到了來自走廊上方的動靜,對面即使一片漆黑,依然能在寂靜中帶著一股視线壓力。
不過對她而言,對方是誰根本不是她關心的范圍內。
她純粹是去看一下豐聖多馬的皇室情況。有些弱點,及早盤算,掌握在手,才是上策。
沒過多久暮江就混出了名堂,靠著利落的身手和機敏的頭腦,得到了其中一個小幫派頭目的賞識,一下子就做到了二把手。
這種小角色在暮江眼里顯然是不夠看的。
想當初他能夠從小混混一路上爬,直接干掉京昭老大,手段謀略絕非一般。
當時他完全可以留下來不跟著顧三走,憑他本事掌控京昭,和連承勛斗到底。
可是臨了的時候,他還是突生一種不管不顧的衝動。就好像跟著顧三走,他的人生才算一種圓滿。
暮江心里明白,那是舍不得顧三。
舍不得就舍不得吧,他的感情直接外放,不喜歡玩歪歪繞繞。
他看上了顧三,從一開始各懷鬼胎合作,到後來床上顛來倒去暢快,如今動了感情,一路走來,有時候他也會想自己怎麼就會看上這麼一個薄情寡義的女人。
此時此刻,他正摁著一個欠款的小老板腦袋,直接往牆上狠狠撞。
小老板被砸的腦門子生疼,連哭帶嚎,彎身跪地求饒。
這種欠債之人,自然是委屈扒拉的哭喊著沒錢。
這種話大概也就騙老實人。
暮江連廢話也不多說,操起手下遞過來的刀,直接摁住對方手在桌上,一刀下去,立刻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暮江看了一眼自己被血濺到的衣服袖子,直接掏過紙巾擦拭後,然後塞進了對方嘴里,笑容危險帶著煞人的氣勢,揚起了手就連著打了好幾個巴掌。
那小老板哪里經歷過這種恐怖架勢,嚇得渾身發抖,臉色煞白,哆哆嗦嗦的說出了自己藏錢的地方。
冷哼一聲,暮江用刀拍了拍對方被打腫的臉頰,獰笑了一聲道:“何必嘴硬呢?早這樣就不會遭罪了。”
隨即吩咐了手下去拿錢,完成任務後,頭目對暮江簡直是贊不絕口。
畢竟這種小混混屬性的幫派,還真沒有人如此心狠手辣。
他這里如魚得水,蒲廖那邊也頗有進展。
他扮成了有錢公子哥,開始在整個首都突美大肆撒錢作樂,成功扮演了一個從異國而來的紈絝富家子弟的形象。
盡一被顧三派去做事了,事情隱秘而特殊,向來是不為其他人知曉的。
他和顧三的關系到了如今就有些微妙起來——顧三顯然越發重視他,依仗他,兩人頗有互相扶持走下去的趨勢。
可越是如此,顧三就會越忌憚他,在重用他的時候,又要想盡辦法鉗制他。
影一成為了顧三鉗制盡一的最佳武器。
一群人都在忙碌的時候,顧三到是很有興致的去賭博了。
在豐聖多馬,賭博是合法的。
大街小巷都開有賭場。
有錢的沒錢的,各自進入不同種類的賭場,每個人的欲望在賭場的時候徹底被具象化。
有些人的欲望升騰,有些人則徹底被擊碎。
顧三自然是去最豪華最頂級的賭場。
這個賭場設在首都最中心地方,高樓聳立,燈火輝煌的璀璨夜景,迎來送往,像是一張無形吞噬人的黑洞,等待著人們紙醉金迷,一夜暴富,一夜地獄。
顧三坐在賭桌邊上,眼瞳微眯,眼梢處那抹上揚的弧度勾人,面上始終帶著微笑。
她已經連續贏了七把了,對面站著的荷官面色有些難看。
賭局接著,她那桌明顯的勝率引得周圍不少看客圍著。
顧三卻有些漫不經心了,隨手推出了眼前所有的籌碼,直接一把全押了出去。
對面莊家眼底精光一閃,手中發牌的動作越發快速起來。
輪到顧三的時候,她連底牌都沒看。
結局自然是輸的精光,周圍一圈看客發出了一片惋惜的噓聲。
顧三面色不變,紋絲不動,似乎輸贏不過是消遣,面前堆積如山的籌碼並沒有令她多幾分得意,一夕之間全部輸光也不能讓她氣急敗壞。
她慢悠悠退了場,手里端著酒杯在賭場穿梭的時候,賭場控制室內,有一雙眼眸緊緊的鎖住了她。
那雙眼底是欲望燃燒熊熊火苗,恨不得此刻就能夠衝下去,將人一把牢牢擒住。
“就是她!就是那個眼神,絕對不會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