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中被自己堂口老大橫遠峰帶到總壇的時候,雙腿都在打顫。
興盛會他不過是個小人物,混混底層,做地下賭莊。
平日連自己堂口老大都難得一見,聽說大少爺要見他,幾乎讓他魂飛魄散。
“沒事,不用慌。我問你搭話就行了。”弘雲濤笑語吟吟,眼底卻沒有半點耐心和溫和。
秦中不敢抬頭,沒有看到弘雲濤溫情脈脈下的殺機。
“那幾個人什麼時候出現的?”
“我碰到的時候是一場賽車比賽,過去有四五天了。兩個年輕的男子,一個很健談,另一個一看就知道身手很好。”
弘雲濤也不追問對方名字,反正肯定是假的。這些細節稍後他還會在派人追查,他在意的並非是這些。
“你有見到他們身邊的女人嗎?”
秦中一愣,隨即啊了一聲道:“第一次碰頭的時候有見到。看著文靜秀氣,瞧著模樣就是良家閨秀。”
弘雲濤還沒來得及表態,一邊賀衍嗤笑一聲:“良家閨秀?”
弘雲濤察覺出賀衍眼中的譏誚之意,他也覺得自己手下人有眼無珠,甚是丟臉,眼底的殺意隨即不加掩藏。
眼風朝邊上一掃,得力親信自然心靈神會。
上前架起了秦中就往外頭走,秦中不明所以,還以為大少爺問完了話讓他退下。
旁邊站著的橫遠峰卻是看的一清二楚,帶秦中被拉下去後,他心驚肉跳的跪地等候發落。
“橫遠峰,你也算幫會老人了。別安逸日子久了,松懈了心。”弘雲濤面色冷淡,一口清茶飲下,不輕不重的敲打了幾句。
橫遠峰抹了額頭冷汗,自然是萬分虔誠的應下。心里門清自己對於大少爺來說,還有些用處,正是那點用處免除了他一死。
待閒雜人等散去後,弘雲濤向賀衍打了抱歉:“人沒抓到。警覺性很高。”
賀衍哼了哼氣,他本來也沒指望能逮住顧三。
那個女人,一向歹毒而精明。
旁人想要對她動手,沒有十二分的心思,根本別想拿捏到這條滑溜的泥鰍。
“不過,能讓她親自來,看來是筆大買賣。”弘雲濤覺得還有機會逮住顧三。
賀衍做夢也沒想到,當年那條放逐的畜生居然在外為非作歹,臭名遠揚。
要不是他這次千里迢迢從陵炎來到克威見一下老友,恐怕這輩子都不會遇見,也不會知道。
顧三居然還活著,還活的有滋有味,活靈活現的。
當年他分明敲碎了她的骨頭,抽干了她的血,攥出了她的命,怎麼就還活著呢?
當真是畜生的命特別硬,禍害長久。
顧三一行沒有回到魯斯據點,她換了登入點,悄無聲息的回到了集郎市大本營。
這次踩點本來很成功,誰知末了碰到了這麼不該碰到的人,結果走時匆匆,到像是落荒而逃。
顧三暗中簇了一團火苗般糟心,面上卻依然四平八穩。
賀衍居然認識興盛會的大少爺弘雲濤。
真是一件令人特別有意思的事情。
本來她打著干一票買賣就跑的主意,如今看來——計劃必須得換換。
等唇內嘗到了鐵鏽味後,顧三一舔嘴唇,滿嘴血,隨即從鼻腔中呼出一股涼氣。
桐佰的管事得到消息,要給顧三送去一個男人。
桐佰這里小姐眾多,做少爺的也不少,但是顧三向來口味高,很挑剔,從來不沾桐佰的人。
管事一聽是顧三要,尋摸著顧三辦事才歸,正在興頭上,趕緊將最近剛收入的干淨新鮮貨全部送去給顧三挑選。
顧三坐在涼椅上,看著站了一排的人,從左轉到右,在從右轉到左,最後在一排末尾處看到了一個怯生生,圓臉大眼的少年。
大約才十七八歲的樣子,白嫩,臉圓嘟嘟的可愛。
說不上多俊俏,可是勝在眼睛滴溜滾圓,晶亮。
“就他吧。”顧三指了指,把人定下了。
帶人來的媽媽桑趕緊逮著那小子朝前了幾步,腆著笑對著顧三道:“新來的雛子,沒學過。三爺可要包涵啊。”
顧三有些心不在焉,揮了揮手道:“帶下去洗干淨吧。”
等下人把那少年帶回來的時候,顧三已經半躺在床上,旁邊桌上歪歪倒倒了幾個空酒瓶。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酒氣,那少年有些畏懼的後退了一步,身後的門卻早已關上。
盡一也站在外面,沒有被獲准進入。
他站在門口,神情戒備的聽著里面的動靜。
他覺得顧三不對勁,可哪里不對勁,他一時也說不上來,只能靜等事態發展,讓他有機會窺探顧三難得一見的面目。
“洗好了?”顧三帶著笑輕聲問道。
少年點了頭,他一面敏銳的覺出坐著的女人有些詭異的平靜,另一面又覺得對方含笑吟吟,實在和凶神惡煞大相逕庭。
顧三露出更燦爛的笑:“脫下來我瞧瞧。”
少年雖然沒被調教過,但是賣到了桐佰自然是早早認命。
他乖乖脫去衣物,光溜溜的一絲不掛,胯間的陽具粉嫩,不過並非稚嫩,反而尺寸相關客觀。
確實是個雛子,干淨的很。
顧三很滿意,三下五除二將自己脫了精光,躺在了床上。
“來——”
此時此刻少年將警覺性放低了不少,他眼神熱情,眼底流出一絲渴望。
聽說這個女人手握權利,又非常有錢。
他在桐佰見過那些有錢富婆,從來沒有一個如此年輕,如此柔和平靜的。
他慢慢爬上了床,動作沒有章法和技巧。胡亂輕舔著顧三的脖頸,然後順著脖頸朝下,試圖能夠取悅這個女人。
可顧三盯住的可不是他胯下那玩意,而是他那雙眼睛。
她四平八穩躺在那里,看著那雙眼睛,心思就泛濫出萬般惡意。
尤其是見到了賀衍之後,讓她想起了漂亮眼睛的真正主人。
自從她親手吊死那雙眼睛的主人後,她僅存的人性光芒大概也跟著一起吊走了。
顧三伸出手,摟住了那少年,把人拉來湊近了看,燈光之下眼睛璀璨生輝,真是有幾分那人眼睛的神采,當下心頭一蕩,愉悅而歹毒道:“真是漂亮的眼睛。”
被顧三如此夸獎,那少年一愣,察覺出顧三眼底閃過惡毒而悲傷的眼神。
他機警的一抖,後退想要躲開顧三的擁抱。
可是已經為時已晚。
顧三猛地起身,單手就將人掀倒在地,少年驚懼的反抗,卻直接被顧三擰斷了雙手。
他驚天動地的嚎叫了一聲,還沒驚恐萬分的求救第二聲,顧三扣住他腦袋狠狠砸在了地上。
砸的動作煞氣騰騰,面上卻依然帶著一絲獰笑。
這一砸直接將少年砸懵了,他感到粉身碎骨的疼痛,腦袋嗡嗡作響,身體已經軟成了棉絮。
顧三直接將人翻轉過來,手持一把尖刀,刀光凜凜,令人不寒而栗。
“求求你——”那少年恍惚的求生,哀嚎的想要得到一线生機。
顧三無動於衷,那少年含淚求饒的樣子讓她無端興奮起來,雖然只是贗品,依然讓她心潮澎湃。
她直接彎腰,扣緊了對方腦袋,尖刀直刺眼睛。
刀入眼球的刹那,少年發出嘶聲的慘叫,歇斯底里的劃破胸腔般的哀聲。
隨即鮮血濺射,那叫聲越發淒慘起來,到最後又開始微弱起來。
剮了對方兩眼,顧三暢快的很。她愉快的哼出了笑聲,笑到最後轉成了哈哈大笑。
隨即猶如恩典一般在對方脖頸處猛然發力,還來不及在吭上一口氣,少年腦袋轉了半圈,生生折斷了脖頸。
“盡一。收屍。”
盡一在外聽得真切,卻是熱血沸騰。
他得了命令進來,卻見顧三渾身是血,全裸的站在桌邊舉起酒瓶喝酒。
他看的口干舌燥,手指尖都在顫抖,呼吸紊亂,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就這麼把顧三給壓在了身下。
可他沒有如此特異本事,只能挺直了胸膛,夾緊自己胯中已經堅硬如鐵的巨物。
聞聲跑來的蒲廖只能呆在門口。
眼前的女人猶如修羅,可隨之激起的卻是男人更深層次的天性——殺伐和征服。
那種蹂躪的欲望,鮮血唱著詠嘆的基調。
在黑暗之中沉淪。
蒲廖在那一刻,心里種上了黑暗的種子——人類的眼淚多麼珍貴,若是得到顧三的眼淚。
多麼讓人興奮戰栗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