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之後,靶場一片安靜。
弘海夢放下了手中的槍,看了一下成績,勉勉強強只是到了合格。
她肚子里的孩子終究沒有留住。
留不住也好,生來帶著罪孽,她不能保證自己將來看到這孩子以後不會仇恨轉移。
沒有了孩子,她反而清醒了意識。
她明白了一個道理,很多事情,強大還是弱小,都是要靠自己去爭取。
自我都放棄了,是沒有任何人會給予希望的,她對顧三那個女人咬牙切齒的時候,又不得不承認她說的話是對的。
清醒之後的她同時也深刻的意識到了賀衍對她沒有任何感情。
她曾經以為的恩愛,以為的兩情相悅不過都是假象,是藏在同等地位和互相利益交易之下的虛情假意。
她之所以還能夠現在待在賀家,是依仗著她哥和賀衍之前那點交情,或者說整個弘家傾覆原因是和他有關的那點愧疚之心。
顧三最後告訴她的秘密,她以為深藏著不會被人窺探出半點。
沒想到來到這個國家以後有心打探,還是能夠零星的知道一些過往的糾纏。
原來賀衍有一個雙胞胎哥哥,就是死在了顧三手里。
多可笑,她本來要結婚的對象,她對他其實一無所知。
過往之事的曲折只有這些當事人知曉,可是愛也好,恨也罷,又為什麼要牽連他們這些無辜之人。
她和她哥哥,整個賀家,為了他們那可笑的仇恨被埋葬了。
顧三!
她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終有一日,此仇此恨,她會向那個女人討回的。
…………
先一步被帶回魯斯據點的夜星寒,並不知道顧三他們在阿佛丫的大動作。
他被刻意帶走,並不意外。
作為外人,自然沒有資格知道顧三這群人的動態和走貨的路线和方式。
在魯斯據點的他也並沒有松懈,趁著據點沒有人對他多加防范,他將魯斯據點的布控和火力都悄無聲息的納入眼中,記在心底。
罪惡是不分國界,也不分對象的。對他而言,AE是他臥底鏟除的對象,顧三也會是。
這些人,血腥殘忍,無惡不作,槍斃幾百次都不夠。
在魯斯沒兩天,他就聽到外面歡呼叫囂的聲音,像是凱旋而歸的慶祝聲。
如此這般熱鬧,顯然是顧三他們回來了。
這麼久的時間,他一直沒有機會接近顧三,甚至連對方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對方一直來來去去,甚至都不和大部隊同行,低調無比。
借著這個熱鬧的機會,夜星寒很想看一下傳聞中不顯山露水的三爺。
可惜——熱鬧的人是很多,可舉目望去全是男人,一個像女人身影都沒有。
他有些好奇,最後揣測那顧三爺興許就是長得五大三粗,極為像男人的粗野女子。
因為孔武有力,人高馬大,所以他才會一時看花眼,沒辨認出人。
其實顧三根本就沒有跟著進入魯斯據點,她把連承勛安置在單獨租下的房間後,再次聯系了暮江。
斜陽西照,顧三坐在街尾巷子口吃著東西,電話中說的勝券在握:“開始吧。”
電話那頭暮江笑的有些瘋,大事不想,他真的就單純想顧三了:“好好。三爺,你快來吧。我雞巴想死你了。”
…………
連承勛醒來的時候,渾身都痛,他覺得自己骨頭散架了。
他茫然四顧,是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然後腦海中劈開了所有可怕的過去,他惶然無措,沒看到顧三。
“顧三!顧三,你在哪里?”
外面下著雨,他急的雙腳著地沒穿鞋,狂奔出去。
胸腔痛的難以呼吸,他單手捂著,另一手扶著牆壁走。
還沒等他走出房子一半路程,就遠遠瞧見了顧三的身影。
雨中她走的很慢,大雨澆得她單薄的身體似乎都在發抖。
連承勛喜出望外,他松開了撐著牆壁的手,踉蹌的連爬帶跑,狠狠將來人一把抱住。
雨水的澆的他手臂冰涼,他瑟瑟發抖,是失去慰藉的冰冷。
顧三只是吃完東西打好電話回來而已,雨中她一直就沒有撐傘的習慣,見連承勛連滾帶爬將她抱緊,臉不變色心不跳:“怎麼了?”
“醒來沒有看到你。我急死了。”
顧三無動於衷,架著人重新回到了屋內。
連承勛是男人體熱,這個時候他滿腦子都是顧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早已拋之腦後。
他將顧三的手牢牢包住,手掌很大很寬厚也暖和,將顧三渾身的冰冷都納入自己溫暖胸膛。
冷的人藏在手里,也藏進心里。
…………
雨聲淅淅瀝瀝,像是他煩雜的心跳。
他不敢問,甚至不敢想。
車上發生過什麼,他根本就不在乎。
是他沒有保護好顧三,他以為神佑護眾人,卻偏偏沒有佑護他心愛的人。
他這一刻特別憎恨,憎恨的是自己。
顧三很安靜的躺在連承勛寬闊的胸膛中,靈魂抽離在遠方,在盤算著怎麼利用這個棋子。
等冷靜下來後,連承勛才發現顧三一屁股坐在他大腿根,坐的不偏不倚,危險地帶。
他緊張的深呼吸了一下,結果一深吸就胸痛,下意識松氣的時候卻微微頂了一下胯。
顧三察覺到他異樣,伸出胳膊圈住他,笑眯眯問道:“你是硬了嗎?”
是硬了。
和第一次相比,他越來越受不住自己下半身,同時也越來越守不住自己的心。
再一次和顧三親吻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青澀,但是學會了主動回應。
顧三用舌頭勾勒著他的唇舌,攪動的翻天覆地,他被吻的神魂顛倒,顧三將手探入他腹肌處撫摸的時候,他早已渾然不覺,任由顧三揉捏。
等顧三把自己衣服一把脫下的時候,連承勛覺得天都要塌了。
地動山搖!
他從來沒有如此真實的見過女子雙乳,晃動猶如溪水,水波紋路,香艷無比。
他鬼使神差,摸上手的觸感滑膩的像是綢緞,光澤而又有彈性。
連承勛知道自己不用看臉頰就紅的滴血,他隱忍克制,已經是人坐火山口等著爆發的邊緣。
隱約露出了決心的衝動。
他勉強扶住了顧三的細腰,那里盈盈而握,肉體的香氣讓他沉淪。
“顧三。顧三,你嫁給我吧。這些事情,等你我婚後才做。”
顧三卻是停下了所有動作,眼睛不眨的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語。
“你剛才說什麼?”
她心狠手黑,不過是想利用連承勛的身份做個掩護罷了,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著實令她有些啼笑皆非。
她再次的追問反而堅定了連承勛的決定。
鄭重其事,他沙啞著嗓音,還帶著情欲的衝動:“顧三!嫁給我吧。讓我余生都愛你,疼惜你,好嗎?”
這回顧三聽出了連承勛話中的真情實感。
她忽然一笑,笑得有幾分陰,比外面雨還陰沉,偏偏又是懶懶散散的姿態,莫名勾人。
“好啊——你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