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No. 42 Rube Goldberg Machine】十
十
本性的黑暗總需要宣泄點。沒有什麼時刻比漆黑的夜更適合咒靈。
他們屠殺他們啃噬他們犯罪。深夜的遮掩下,他們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作惡,並借所謂的“平衡”大大方方逃避所有制裁。
——如果捉弄他人持續犯賤也算犯罪的一種,眼前這個二十八寸巨型頂級賤靈王八蛋應該被判押解一萬年祓除五千次,死不足惜。
你哭著說“咬不動”的時候,挨千刀的特級咒靈已經笑到抱著肚子就差滿床打滾了。
你越哭他越高興,你痛不欲生五內如焚心如刀絞,他樂不可支興高采烈手舞足蹈。
等你哭到打嗝也不舍得把指頭吐出來時,男人開始爆笑著邊捶床板邊抹眼睛,大概淚花都笑出來了。
新東京都長當選估計都沒他高興,哪個咒靈統治世界了估計都沒他高興。
“Great Teacher Gojo給你上一課哦,這就叫‘咒力強化’。”那家伙是這麼說的。
你從未有過如此滿腔激情,渴望現在就投身人咒新世界共建大業的滾滾長河——你迫切的想要評上特級。
嚴謹一點,其實只要能把這個逼立刻祓除掉,當不當特級都無所謂。
能舔到能碰到能吮吸到能結結實實咬到。
甜美的滋味就在你嘴巴里,銀亮的注射器就扎在你靜脈上,只要推那麼一小下咬那麼一小口,你的私人成癮劑,你的獨家珍饈,就會結結實實流進四肢百骸,安安穩穩掉進疼到痙攣的肚子里。
咬不動。
用犬齒撕用切牙啃用槽牙磨,你甚至兩手都死死握住男人手腕扯拽著生拉硬拔——怎麼可能連皮都沒擦破。
一遍一遍忍不住的吞口水,一次一次讓近在咫尺的香甜幻覺滑進身體內。
飲鳩止渴般的,那根要命的指頭任你擺弄,摩擦過每一寸黏膜齒尖,就是固若金湯毫無破綻。
著急惱怒無計可施,你轉手摸自己光溜溜的身體,發現手頭沒一把能用上的利器。
委屈的邊吸邊咬,眼眶里剛滾出一顆淚珠,就正對上手指主人藏都不藏一下的笑。
嚴格意義上講還是有“藏”這個過程的。
剛開始只是緊抿著嘴角,偶爾悶哼兩聲眨眼睛,你專心致志都沒太在意;緊接著頭低垂著,時不時偷翻著瞟兩眼,寬肩都連聳幾下,頭發尖都帶著顫;然後就是你心煩意亂急出眼淚的時候了,茫然對視一眼,正看見王八蛋給自己捂嘴失敗,笑的愈發猖狂,這才意識到被算計了——此時此刻正抱著肚子縮著肩頸背,好像你是什麼深夜娛樂向TV番組,只瞄一眼就能狂笑兩個鍾——基本是這麼個現狀。
哪里好笑呢,到底有什麼好笑的呢?
所以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家伙啊!!
太生氣了,太過分了,不想給人吃就別做這種事。
咒靈不能,至少不應該。
真就是在逗餓紅眼的狗,一點尊嚴都不給你留。
你連打嗝帶哭,哭的撕心裂肺,聽他笑著捶床床板哐哐響。
去你媽的不吃了,不吃就不吃,受不了這種委屈。
推了一把男人的胳膊,你坐在地上仰著脖子哭,哭到呼吸不暢,哭到肝腸寸斷。
“好了嘛,不逗你了。”對方強壓著嘴角,用不容違抗的力量把你拽起來,連哄帶騙的衝著你臉晃手指,“吃嘛吃嘛,保證不亂來了,好不好?”
放你媽的屁,睫毛上沾的眼淚水都沒蹭干淨。
你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只能把頭別向一邊。
“來嘛,實在太好玩了沒忍住而已啦。這次真的真——的給你吃。快點啦,哎呀香死了是不是,嗯?”邊蒙邊哄手指就伸進你嘴里,兩根,嘴里都撐滿了。
你怔了下,沒忍住偷瞥對方一眼。
“試試?”
指尖正夾著你的舌頭攪,有意無意在上顎黏膜牙齒尖上摩挲,嘴閉不上,唇角邊淌下一長串涎液。
你急著想咽下去,畢竟也是甜的,沾了點味道的。
可能咬牙切齒的慣性還在,一閉嘴,稀里糊塗就咬破了。
像沙漠里獨行數十日滴水未沾瀕臨渴死的人,又玩命徒步三日月,這才一頭扎進綠洲水潭,想做海綿想當泡發的溺死鬼,淹死自己也無妨,只不要命的灌水;
像貧民窟一輩子沒聞過肉味的孩子,面前擺著滋滋冒油、剛出爐還在散熱氣的整只烤乳豬,盤子總算和桌面相碰發出一聲脆響,用手抓上牙啃,哪怕滿嘴燙出血泡滿手沾滿灰泥都無所謂,噎死就噎死了,嘴能張多大就塞多大的一口肉,食管燒出個洞胃撐爛也沒問題;
像病入膏肓藥物依賴的毒蟲,躺在爛床墊上打滾哭號了半個月生不如死,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那半支要命的杜冷丁——銀亮的針頭扎進皮膚,活塞芯杆緩慢的一推到底。
你在天堂里。
溫熱甜美的血液正順著咽喉食道流順的滑進身體里,夢里都不曾出現的甘醇正醉人的自內而外沁透每一寸皮膚。
這次也同樣是渾身都在顫抖戰栗,每一處器官都在悸動抽搐,卻是板上釘釘的吃在嘴里咽進肚子里的絕艷。
所有的苦難都有回報,所有的折磨都只為瞬間刹那,你不受控的發出嗚咽,不舍得分心咳嗽一下。
“別嗆著啊,嗆死就麻煩了。”男人手臂略微抽回一點,你被引著探身湊近,“你們現在不流行什麼吸血鬼之類的故事吧?”
沒那種東西。
你顧不上說話,只整個人都俯貼過去,扭著蹭著迎接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