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蘭，今晚我有個很重要的應酬，不在家吃晚飯了。”

　　“知道了，早點回家。”

　　“嗯，我盡量早點，妳困了就先睡吧。”

　　“少喝點酒。”

　　“嗯，盡量。”

　　掛斷電話，張帥走出了華飛公司所在的大廈，中午的陽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張帥本想在今晚趁熱打鐵，繼續跟妻子再深入交流一下的，但就在剛剛，他無奈收到了總裁的通知，要求他匯報一下跟王國富合作項目的進展。

　　正好，張帥本就決定在年前宴請幾位對自己關照有加的高層領導，所以他就擇日不如撞日，把宴請定在了今天，順便在酒桌上簡單匯報一下就行了。

　　公司給張帥配的專車緩緩駛來，他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對著預先去提車的司機說道，“小劉，去凱越。”

　　“張總，今晚要去啊？”

　　“瞎樂什麼，今晚沒你的份。”

　　“啊？剛想給櫻子說一聲，讓她留出檔期來呢……”一副平頭扮相的少年司機垮下了臉。

　　“跟別人談項目還可以讓你隨便陪一陪，今天是請趙總他們，讓你陪著，你敢嗎？”

　　“不敢不敢，哈哈，這可真不敢。”

　　“再說，還得讓你開車送人回家呢，哪能跟上幾次那樣，老是叫代駕。”

　　“代駕不是也能報銷麼……”

　　“養你這個司機干嘛用的？小心讓趙總知道，開了你。”

　　兩人閒話間，目的地就到了。

　　時隔一月，張帥又站在了凱越的門口，只不過在這陽光明媚的下午，可沒有上次那晚的皎潔月光了。

　　“你們雲姐在嗎？”張帥走進大堂，問著一個比較眼熟的前台小妹。

　　“在的在的～中午沒什麼客人，雲姐應該是在自己的辦公室休息。”

　　“那我自己過去，不用喊她了。”

　　張帥徑直向這偌大的KTV深處走去，不經意間碰到了幾個大白天就來嚎歌買醉的客人，他們一共四人，各自被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陪唱小妹扶出了包廂，向走廊里的洗手間走去。

　　這里的普通包廂可沒有獨立衛生間。

　　“哎呀，哥哥你們剛才好厲害呀～對著吹了好幾瓶，……來，咱慢點走……呀，忍一下，咱們進了廁所再吐，快點走快點走……”

　　即便是冬天，室內的空調暖風也開的很足，妹子們的衣著都很清涼，除了一個穿著齊根小短褲，其他都穿了短裙，還有兩個配了絲襪。

　　張帥站定，給這些從他面前飄過的鶯鶯燕燕們讓出道來，順便用挑剔的目光品鑒了一番這幾條搖曳而過的腿足。

　　短褲，光腿，裸足，女士涼拖。

　　不好看，不如蘭蘭的。

　　短裙，肉絲，魚嘴高跟鞋。

　　不好看，不如蘭蘭的。

　　旗袍，黑絲，普通露背高跟鞋。

　　不好看，不如蘭蘭的。

　　短裙，黑絲，一支紅色恨天高，另一只卻是光腳。一看就是扶人摔掉的，她為了維持平衡，正在把穿著的那只鞋也脫掉。

　　也不好看，不如蘭蘭的。

　　看著踩在地上向洗手間走去的那雙黑絲腳丫，張帥的思緒又回到了昨晚。

　　蘭蘭的左腳被上好的黑絲緊緊裹著，疲憊地側放在床單上，興奮的汗液浸濕了一部分黑色的絲线，將本就完美的腳型勾勒得更加誘人，也讓更多雪白的肉光從中透了出來。

　　足底微蜷，擠出一道道細嫩的皺痕，足趾輕握，紅色趾甲油在自己面向腳掌的視角里時隱時現。

　　它被燙到了。

　　火熱的男精密布在蘭蘭的足底和足弓之上，將來自於自己肉體深處的熱情，透過濡濕的黑絲傳遞給她嬌嫩敏感的玉足。

　　渾濁乳白的男性精華，偶有幾滴從那純黑的絲襪上緩緩流淌，留下數道散發著淫靡氣息的濕痕。

　　就像是自己拿著一支筆，造就了一副妙致毫巔的黑白畫作。

　　只有蘭蘭的那雙美足，才是屬於自己的專屬畫布。

　　而現在，面前這些庸脂俗粉，只能算是粗制濫造的殘次品。

　　收回目光，攏好思緒，張帥亦步亦趨，到下一個轉角的男廁放了點水，給正在崛起的鐵棒降降溫。

　　…………

　　“砰，砰，砰……”象征性地敲了敲門，張帥走進了位於凱悅一角的領班辦公室。

　　“誰呀，大中午的也不叫人休息～”柔媚的聲音中氣十足，從寬大的辦公桌後傳來。

　　一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正仰躺在皮質的老板椅上閉目養神，聽到了敲門聲，她睜開了眼。

　　“雲姐，是我。”

　　“喲，張總，您出差回來啦～有什麼指示？”雲姐仍然仰坐著，也沒把張帥當外人。

　　“今晚我要一個VIP包廂，5個妹子，4個可能都要來葷的，我的那個，還是老樣子。”

　　“好嘞張總，房間一晚上都給您留著，幾點來都行！”

　　“有沒有熟悉我的妹子，不然解釋起來太麻煩。”

　　涉及到張帥的隱私問題，雲姐終於坐直了身子，椅子向後一撤，整理了一下隱約撩起的裙邊站了起來。

　　“出來吧，干活去，明天再來伺候姐姐～”

　　只見被前方擋板遮住了視线的桌子下面，爬出來一個年輕俊秀的男服務生，他紅著臉整理了一下身上皺起的工作服，用袖口擦了擦還帶著水光的嘴角，倉促地朝張帥點頭打了個招呼，就跑了出去。

　　“好啦，沒有外人了……”

　　“雲姐啊，這孩子，成年了麼？”

　　“呵呵，快了吧，高中來打寒假工的。”

　　“哎，比上次那個還過分。”

　　“誰讓你們這些青年俊傑，人中龍鳳都看不上人家的～只好忽悠純情小男生嘍～”媚眼一勾，挑逗地望向張帥。

　　“好了，說正事。妳到底有沒有按照約定，把我的情況跟手下的妹子說？”

　　“你呀～是什麼情況來著～？”雲姐佯裝忘記，實則挑逗。

　　“雲姐！”張帥正色道。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不就是那個……陽痿麼。”揶揄的目光盯著張帥，“知道你心里只有老婆，但也不用編這麼個破理由作踐自己吧？”

　　“雲姐，妳還是不懂，這是個雙重保險。”

　　張帥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慢慢解釋道，“商場如戰場，很多招待應酬的時候，人們其實都在根據很多東西判斷著每個人的可信度。特別是灰色地帶里，投其所好，一起沉淪，讓對方看著你跟他同流合汙，身上沾著一樣不干淨的東西，他才會對你放心。一起抽煙，一起喝醉，一起玩妞，等等的一切，其實都是一張張投名狀。”

　　張帥清了清嗓子，除了做工作匯報之外，他很少說這麼多話，“讓妹子幫我演戲，是第一重保險。同一個包廂里，別人都在瘋狂的玩樂，我總不能直接說我有病陪不了他們吧，那樣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猜疑。而且在同行同事那里，我還是要維護尊嚴的，能演最好還是演一下。”

　　“聽說每次你都是去廁所里演戲，那可有充足的時間去跟妹子們解釋，你不願意跟老婆以外的女人有瓜葛，或者干脆什麼都不說，讓她們打個掩護就是了。你怎麼還給自己加個陽痿的戲，多麻煩呀？”

　　“騙妹子說自己有病，就是第二重保險。萬一真的有人大嘴巴，讓客戶聽到，我寧願演戲也不願意交上這份投名狀，他們還會放心跟我做一些灰色合作麼？所以，再加上一層難言之隱，就能給演戲的事再加上一個情有可原的解釋。”

　　當初的張帥行事從來都是直截了當，這套操作是他好不容易想出來的，所以解釋起來特別賣力。

　　“哦……倒是姐姐我想的淺了。”

　　合理的邏輯推論叫雲姐信服，她翻著手機准備給張帥挑一個機靈懂事而且嘴巴嚴的妹子。

　　“李麗還在這里麼？今晚就讓她陪我吧，上次合作的還算默契，不需要再跟她多解釋了。”

　　“李麗？哦……是麗麗吧？她呀，前幾天回來過，跟我辭職了。”

　　“對了，她在王國富那里碰到點事兒，正好讓我遇到了……”

　　“她都跟我說了，我相信她，不需要張總來作證了。”

　　“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辭職我准了。她感覺孩子也越來越大了，也該有個當媽的樣兒了，而且這幾年她也攢了一點錢，就准備自己開個奶粉店。你別看麗麗是我們這里的頭牌，其實她可是有名的『貞潔烈女』呢，這次王國富的事正好讓她打定了主意，不想跟我們瞎混了，以後就正經做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花。”

　　“行，知道了。晚上就照我說的安排，先走了。”

　　“靜候您的大駕了，張總～一定會給您留個懂事的妹妹！”

　　“嗯。”

　　“對了，麗麗好像說過，先在城北的利群租了個店面，試試能不能開的下去，等您以後跟愛妻有了孩子，可以去跟她要個折扣～”

　　“嗯。”

　　利群麼？好像離著宴請的酒店不遠……

　　昨晚不小心把蘭蘭的內褲扯斷了，正好去給她買幾條賠罪吧。

　　回到車上，張帥讓司機先把自己送到了利群商場。

　　“小劉，你先去酒店，提前安排一下。我隨便散散心，晚上自己過去。”

　　“好嘞張總！”

　　…………

　　張帥拎著兩只精巧的購物袋，淡定地從利群商場里的一間女性內衣店走出來，順便瞥了瞥隔壁裝修了一半的店面。

　　嶄新的貨架上零星地擺著幾罐嬰兒奶粉，顯然還沒大量進貨，坐在收銀櫃後的老板娘正撓頭打著手機，好像在詢問每個品牌的進貨價格。

　　身旁的嬰兒車里傳來一陣啼哭，她陪笑著掛斷電話，托著兩團堆放在櫃台台面的巨乳站起來，輕柔地抱起孩子，拿起一只奶瓶湊到被埋在胸前的小嘴旁，安撫著嗷嗷待哺的幼崽，“軒軒乖～軒軒不哭～先喝點昨天剩下的……晚上回家媽媽再喂你。”

　　此情此景，讓在旁偷看的張帥不禁唏噓。

　　這丫頭，年紀輕輕的就有了孩子，比我都早……

　　希望妳努力做個好母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