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情欲兩極(情和欲的兩極)

第13章 照片

  周曉榮最近很煩,各種不痛快都集中在短短幾天中一齊光臨他的生活。

  首先,是原本儲備豐富的女人資源一夜之間變得很緊張。

  程莎年近古稀的老公公前些日子摔斷腿,住了院。

  她的海員丈夫前些日子出海了,現在也不知是在前往南美海域的路上,還是已經到了目的地。

  她丈夫的姐姐遠嫁去了廣州。

  一個公公在醫院,一個兒子讀小學,一老一少的事如山般都壓在她一個人身上。

  最近兩個星期,程莎已經請過三次事假,當然也就沒有多余的時間能陪老板。

  周曉榮也不會禽獸到在這種時候還要去纏著程莎。

  還有孔媛,這一個月突然陷入低潮。

  整天在公司悄無聲息,任何人稍不留意就會完全忽略她的存在。

  每天一到下班時間就回家,不加班,不應酬,甚至連續兩次在需要去外地跟課時特意和同事調班。

  程莎在忙家事之余,還要應對這麼一個對工作挑三揀四的下屬,自然十分不滿,在周曉榮面前也嘀咕過兩次。

  憑過去一年的工作業績,周曉榮不會把孔媛怎麼樣。

  誰還沒個厭倦低沉的時候?

  何況他也看出來了,孔媛的糟糕狀態不光出現在工作上。

  這些日子里,無論他明示還是暗示,孔媛都不接他的茬,怎麼都不肯再上他的床。

  公司里當然不止這兩個女人能玩,但能完全滿足周曉榮的癖好,上下前後三個洞都能痛痛快快玩的,就這麼兩個,偏偏最近一個能碰不得!

  煩人的是,徐芃最近一次次向他描述每次操施夢縈的細節。

  真是同人不同命!

  當然,說實話,周曉榮倒也沒覺得能操施夢縈是件多爽的事。

  這個裝模作樣的賤貨全身上下的皮肉他都已經看過摸過,雞巴也已經插過她的嘴。

  說真的,單說施夢縈爛到家的口交技術,周曉榮對她就興趣寥寥。

  唯一還能勾起周曉榮一點性致的,就是她平時那副賤兮兮的故作清高的模樣。

  越是這樣,周曉榮越想狠狠操她一回。

  但也就是這樣而已。

  說白了,周曉榮想操的不是施夢縈這個人,而是她給自己塑造出來的樣子。

  操她一次,讓她知道她自己其實也就是個欠操的賤貨,周曉榮就滿足了。

  別的,他還真沒想從施夢縈身上獲得。

  照徐芃的說法,他調教施夢縈的計劃正在進行中。

  火候還差一些,但進展很好,應該很快就能讓周曉榮痛快玩一次了。

  反正徐芃已經作出承諾,如果施夢縈自始至終不肯被人“開後門”,那沒辦法;可只要她松口,那麼這個女人屁眼的第一次,肯定留給周曉榮。

  周曉榮很期待那一刻,他甚至都想好了那一瞬間他要對施夢縈說什麼。

  所以,與其說他嫉妒徐芃能玩玩施夢縈,倒不如說他期待徐芃能再多玩玩這女人。

  他玩得越熟,到時候自己玩得自然也就越爽。

  令他略微有些不滿的,只是眼看著徐芃這些日子玩得不亦樂乎,自己的身邊好玩的女人卻莫名其妙地沒了。

  還好,周曉榮手頭還剩下一個高萌,他還能在這個主動送上門來的離婚少婦的屁眼里泄火。

  雖說,細論起來,高萌並不是周曉榮的菜。

  巴掌臉,尖下巴,細彎眉,鳳眼,矮個,身軀瘦小,還是個平胸。

  論長相,周曉榮喜歡那種有些洋氣有些野性的;論身材,當然是喜歡豐滿型的。

  從身材角度看,施夢縈的身材,是OK的,就是態度太成問題,基本就是個性冷淡。

  這一點讓周曉榮倒了胃口。

  而回到高萌身上,她從長相到身材,對周曉榮來講,都恰恰卡在及格和不及格之間。

  實在有點像雞肋,棄之可惜,但確實食之無味。

  但高萌偏偏有一個很多女人比不了的優點——恰恰是周曉榮最看重的——屁眼可以隨便玩,而且她自己也樂此不疲。

  好吧,總算也是個屁眼,總能過過癮。

  周曉榮不免常常沮喪地想:這年頭,肯讓男人玩屁眼的女人怎麼就那麼少呢?

  缺女人,還在其次,更令人頭疼的問題,是老爹老娘開始催婚了!

  周曉榮今年二十八歲。

  二十五歲以前,父母從來沒和他提過“結婚”這兩個字。

  最近兩三年,父母開始偶爾對他提及“結婚”這個話題,但也不怎麼急迫。

  畢竟,作為一個大城市的男人來講,三十歲前不結婚也很正常。

  何況雖然二老不完全清楚兒子的生活細節,但也清楚他並不缺女人。

  既然廣泛撒網,總有一天會撈上來個啥吧?

  可從這一年的春節開始,父母開始不斷念叨這個話題了。

  最近一兩個月,這個趨勢越來越嚴重,幾乎是見一面就嘮叨一場。

  周家二老的擔心是有道理的。

  周曉榮這輩子就是在大學時正兒八經地談過兩個女朋友,此後就再也沒帶任何一個女生回家。

  周曉榮堂哥周旻的女兒都四歲了,眼看著自家兒子直奔三十歲而去,卻連個固定女友都沒有,二老當然會心急。

  尤其是周媽媽,恨不得兒子馬上就帶個媳婦回家。

  但是問題在於,周曉榮自己可是一點都不著急啊!

  我才二十八歲,急什麼?

  大好青年,事業小成,存款豐厚,房車兩全,身體健康,長得也不賴——雖說胖點——這種條件的男人會找不到老婆?

  開玩笑!

  我不結婚,不是找不到結婚對象,只是因為,我,還,不,想,結,婚!

  周曉榮給自己定的目標是三十歲開始考慮結婚的問題。

  在那之前,自己還能再玩上一兩年。

  雖說結婚以後也不是不能繼續在外頭搞花樣,畢竟沒有現在這樣自由了不是嗎?

  周曉榮沒有婚後收手的覺悟,他只是單純從難易程度的技術性角度來思考這個問題。

  但是,好死不死,這種話不能跟爸媽講啊!

  周媽媽哪還有耐心再等下去?

  你不結婚是吧?

  行,可你總得有個女朋友吧?

  我們家這麼大家產,你自己現在生意做得也不錯,難道你准備突然找個女人回來閃婚?

  那怎麼行?

  你總得好好談個戀愛,讓爸媽給你把把關吧?

  你現在還不找女朋友,什麼時候找?

  過兩年再找?

  那還得算上相處的時間,你想什麼時候結婚?

  周媽媽認真一盤算,就認定自己再不干預,兒子結婚問題肯定就遙遙無期。

  於是,她果斷出手了。

  周曉榮當然要垂死掙扎。

  母子博弈許久的最終結果,就是周曉榮一敗塗地,周媽媽要親自為自己找兒媳婦了!

  周媽媽第一個看中的,是自己朋友的女兒。

  一個去年剛從新西蘭留學回來的公司白領。

  上周末,周媽媽拉著周曉榮隨她一道去相親。

  她很中意這個品貌兼優的女孩兒,對方媽媽也對周曉榮的條件很滿意。

  可是,悲催的是,周曉榮對著女孩全無興趣啊!

  細長條的個,干癟癟的身材,戴著一副古板的眼鏡,除了長得勉強還算秀氣外,周曉榮在她身上找不出半點吸引自己的地方。

  說她性格好,成績好,工作好?

  天了嚕的,這是我周曉榮找老婆的條件嗎?

  我又不需要學霸,我又不需要富婆,我又不需要淑女!

  這幾天周媽媽總催兒子再去約那女孩兒出來吃飯看電影什麼的。

  周曉榮一邊應付,一邊頭痛。

  如果說以上這些都只是風月家事,無傷大雅。

  那麼,接下來這個嚴重問題,就不由得周曉榮不嚴肅面對,殫精竭慮了。

  最近幾個月來,他公司的業務正在緩緩地走向下坡路。

  大學畢業後,周曉榮一度曾在自己老爸的公司混了一年多,隨即下定決心要自己立一攤買賣。

  周曉榮選擇的是培訓咨詢這一行。

  不能不說他的眼光有點毒,恰好趕上了舉國上下鼓吹創業,推崇管理的風潮,再加上老爸的人脈和自己狐朋狗友們的捧場,算是很快就把場子撐了起來。

  而從去年開始,徐芃也帶著一筆資金入伙,公司規模瞬間擴張了一倍。

  轉眼,自己這家培訓咨詢公司即將迎接五周年慶,這幾年業務增長的速度十分喜人,在業內也已經有了點小名氣。

  周曉榮在自己老爸面前也很能挺直腰杆。

  不管怎麼說,不算開公司的本錢,其他成就一大半是憑他自己的本事掙來的。

  但是,公司的基礎終究還是薄弱。

  最明顯的短板是師資。

  周曉榮自己沒有上講台的能力,他和老爸的人脈里,要說拉個客戶,那輕而易舉,但要想找到好的培訓講師,卻讓人撓頭。

  除了自己的發小徐芃,周曉榮手頭根本沒有現成資源。

  現在公司里的這些講師,已經是周曉榮篳路藍縷,辛苦拼湊求來的了。

  目前,周曉榮手頭一共有十一個講師,其中算得上金牌講師的,只有四個。

  平心而論,一家培訓公司,三分之一的師資力量堪稱“金牌”,已經很不錯了。

  可就在這四個講師身上,還存在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他們幾個大多太年輕了。

  最年輕的徐芃,今年只有28歲;張昊翔剛剛30歲出頭;主講商務禮儀的女講師方穎淑也才32歲。

  只有一個主講成本管理的講師邱洛年過不惑。

  不得不說,就管理領域培訓而言,這支講師隊伍太年輕了。

  徐芃、張昊翔、方穎淑三人的能力和見識都絕對沒問題,可年齡無法說長就長。

  年齡,往往意味著經驗和閱歷。

  在我們這個國度,在很多人眼中,這些幾乎和能力劃等號。

  要不怎麼會有“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的說法呢?

  如果培訓對象主要是新員工,那倒還好。

  可倒霉催的,周曉榮公司的主要培訓目標是公司中層以上管理層,只有寥寥幾門課是針對那些年輕的新員工的。

  徐芃、張昊翔、方穎淑三個人出去上課,坐在台下聽課的學員——只要是企業中層以上——幾乎就沒有比台上講師更年輕的。

  如果是國企客戶,這個問題還會更明顯。

  你讓那些學員向台上那個看上去根本沒幾年社會閱歷的小年輕學管理?

  如果是靠人脈斂來的客戶還好,畢竟有熟人的臉面在。

  那些通過正常市場途徑拉來的客戶,第一次見到徐芃他們的時候,態度里總有難以掩飾的懷疑。

  雖然大多數客戶聽完徐芃他們的課後,總是不吝褒揚,其中也不乏真心表示贊賞的。

  可還是會有不少人,當面客氣地說聲“課講得不錯”,轉過身卻不再購買周曉榮公司其他的課程。

  於是周曉榮不得不面對這樣一個問題:以程莎為首的市場拓展?

  游椋此榔?

  活,費盡唇舌,甚至有時候還得付出點大家心照不宣的代價,辛辛苦苦拉來新客戶,穩定性卻差,保有率不高,客服的後續跟進工作難度很大,尤其是能簽下長期合作協議的不多。

  對培訓公司而言,穩定的客戶最要緊不過。

  四年前,程莎能一舉成為客服總監,就是因為她一舉為公司拿下了一個重要的穩定客戶。

  那一次的對象是一家在各地擁有大量分公司的國企。

  一旦能打通總公司的通道,就等於拿下了他所有的下級企業。

  偏偏這公司負責聯系培訓事務的部門領導油鹽不進,死活不肯把培訓業務交給周曉榮的公司。

  程莎判斷繼續和這個部門領導糾纏是沒用的,靈機一動,通過關系找到了主管副書記。

  這五十多歲的糟老頭子倒也干脆,直接問程莎能給什麼好處。

  程莎豁出去讓這老頭兒操了三天,成功拿到一個長達三年的大單,覆蓋這個國企下屬十幾家分公司,每年平均不少於1500個課時。

  當然,合同成立後,除了紙面上雙方各自的權利義務外,程莎每季度總要跑去被這副書記干個一兩天的。

  這真是個苦差,那老頭兒身子早就虛了,每次程莎都得拿出全身騷勁,累出兩三身汗,才能換這老頭半硬不硬地插上三四分鍾。

  而這老頭兒又花心不死,每次都想多干幾次,要想讓他第二次硬起來,程莎想死的心都有。

  偏偏這老頭兒對周曉榮公司其他女人不感興趣,只盯著程莎一個。

  去年,這個合同又續簽了兩年。

  直到現在,與這家國企的合作,依然是周曉榮公司三個最穩定的收入來源,堪稱“現金牛”。

  在這點上,程莎居功至偉。

  穩定新客戶難度大,長期合作對象少,這個問題本來就一直讓周曉榮很擔憂。

  本來想著隨著這幾年公司口碑的建立,徐芃、張昊翔他們年齡的增長,一切都會向好的方向發展。

  沒想到,今年以來的景況,不能不令周曉榮感覺到危機感撲面而來。

  眼看就要到十月,馬上就是下一個年度的課程推廣季。

  可是先不去說程莎、孔媛這兩大市場推廣主力現在各有各的問題,昨天接到的那兩個電話,就讓周曉榮陷入“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恐懼。

  兩個老客戶特意打招呼,明年不會再和周曉榮公司續約。

  這兩家也都是國企,規模不算太大,但是因為都是走老爹的關系,所以勝在穩定。

  但昨天他們在電話里說得明白,他們不是在拿捏什麼,不是索要好處,單純就是因為現在國企的日子也不好過。

  這幾年,從上到下卡得都死,國企被盯得很緊,稍有些規模的國企,連以前再正常不過的“小金庫”都忙不迭地撤銷。

  以前很多睜一眼閉一眼的支出,現在查得都嚴,動不動就要招投標。

  對很多企業來說,實際上並不必要的干部培訓,就成了務必要砍掉的支出項目。

  少了這兩個老客戶,倒不至於令周曉榮的公司傷筋動骨,但他敏銳意識到,整個市場態勢都不太好,而自己的公司好像已經到了一個十字路口。

  公司現在面對的就是發展瓶頸,闖過去了,整個公司也許都能往上跳一層;如果闖不過去,說不定突然間這家公司就完了。

  所以這種時候,周曉榮十分謹慎,也十分緊張。

  他必須要准確判斷當前的整個態勢,還要精准分析自己公司的優缺點,然後在當下現實的市場狀況下,為公司找到接下去最合適的路。

  是開發新的課程,是招聘新的講師,是開辟新的培訓領域,還是索性脫手變現進入另一個行業?

  在別人無法觸及的空間里,周曉榮的大腦整天都在激烈地運轉著。

  別看周曉榮平時一副不太著調的樣子,也別看公司里很多人都覺得徐芃比他更像老總,事實上,周曉榮才是這家公司真正的主心骨。

  徐芃自己都承認,講管理,自己行,真的搞經營,他的能耐或許還不及周曉榮的一半。

  所以別看徐芃占了公司幾乎一半股份,但他除了課程業務以外,很少插手經營管理,頂多在招聘面試、團隊建設、客戶接待的時候發揮一下特長。

  公司的大方向,人力、財務等最關鍵的權力,自始至終都掌握在周曉榮手里。

  有人說,不能和朋友一起做生意。

  徐芃和周曉榮都是管理專業出身,他們很清楚這個道理,但既然出於某些原因,兩個人現在已經處在一個攤子里了,就得盡自己的力量把一切問題都捋平。

  周曉榮很注意維系徐芃在公司里的地位,甚至從來沒有在員工面前說過一句和徐芃的意見相反的話,即便徐芃根本沒有任何管理層的頭銜;而後來入股的徐芃,主動提出不在管理層任職,僅僅側身於講師?

  游椋儼迨種芟偃α煊?

  的事務。

  在最簡單的女人領域里,周曉榮為他組織接風後,徐芃再沒單獨找過程莎。

  這不光是考慮到程莎是周曉榮的禁臠,更重要的一點在於,程莎也是周曉榮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管著對外聯絡最重要的客服團隊。

  徐芃也從沒把手伸到財務領域,甚至小心地避免了和公司管財務的女人上床。

  許茜是周曉榮公司里少有的,家境不錯,在職業領域對老板根本無欲無求,但一點都不介意陪老總上床的欲女。

  但是徐芃卻盡可能和她保持距離,頂多也就是在一起出去玩的時候,偶爾開開玩笑揩揩油,最親近的一次,是上次在酒吧玩真心話大冒險時,讓許茜在衛生間把自己的的精液吸了出來,這還是許茜點名到他頭上的緣故。

  所以,關系到市場判斷,道路選擇這樣的大事,周曉榮不會不和徐芃通氣商量,但真正的主意,最後肯定還是由他自己來做。

  這種事,聽上去好像不難,實際上做起來充滿未知的巨大壓力。

  所以,最近周曉榮的壓力極大。

  可就在他最需要排遣壓力的這段時間,能令他得到最大發泄的女人屁眼卻一個個地消失。

  周曉榮很想念程莎和孔媛的屁眼,他現在十分需要一個美妙的屁眼。

  十分鍾前,孔媛剛從他的辦公室離開。

  周曉榮把她叫進來,試著問問周末她能不能來自己家中玩一玩,卻被她再次拒絕了。

  平日里,周曉榮看上去腦子里除了性,好像也不剩什麼。

  但真要說起來,他玩的女人都是自願爬到他床上的。

  周曉榮會引誘女人,但不強迫。

  孔媛既然擺明了態度,他雖然郁悶,卻也就此作罷。

  何況,只要稍微動動腦子,周曉榮就能回想起一個月前那個晚上,從“雅福會”出來,孔媛在車上接到男朋友的電話後就匆匆回家。

  此後又請了長達十幾天的假。

  一切的變化都是從那時開始的。

  以周曉榮的精明,當然能猜到孔媛肯定遇到了麻煩,多半和男友有關。

  既然後院起了火,總要給她一點時間去收拾殘局。

  心里會有不耐和不滿,這是難免的,但周曉榮還不至於精蟲上腦,強人所難。

  孔媛能察覺到老總的不耐和不滿。

  她進公司差不多快一年了,每個月總會陪周曉榮上一兩次床。

  她很清楚周曉榮對肛交的迷戀,有時他甚至根本就不碰她的陰道,就是反復玩她的屁眼。

  以至於很多時候孔媛借口出差留在他家里過夜時,索性直接給自己塞上肛塞,保持屁眼的擴張度,隨取隨插,不必每次都要從頭搞前戲擴肛那一套,方便周曉榮隨時可以很順利地插入她的肛門。

  這樣,孔媛自己能少很多不適,周曉榮也痛快。

  漸漸的,孔媛看懂了周曉榮對肛交的痴迷,很大程度上在於把這種特殊的性交方式當作發泄壓力的管道。

  這種發泄,他無法通過正常的性交,在女人的陰道中完成。

  記得五月的某一天,周曉榮帶著自己陪大客戶吃飯,本意是希望能鞏固一下雙方的關系。

  沒想到就在飯桌上,對方當面提出中止協議,取消了本來談好的接下來的幾十個課時。

  飯桌上神色不變的周曉榮客客氣氣地送走客人,回到包廂卻變得十分沮喪,坐在飯桌旁,遲遲不走。

  孔媛在旁邊低聲安慰他,周曉榮突然略顯粗暴地將手伸進她的裙子,剝下她的內褲,用手指捅她的屁眼,直到中指兩段指節都深入到了菊穴深處。

  屁眼沒經過潤滑和擴張就被手指插入,是極其難受的,但孔媛還是忍下來了。

  周曉榮隨即在酒店開了間房,一進房間就把孔媛按倒在地上,爆操她的屁眼。

  因為缺乏前戲的緣故,屁眼幾乎是在緊縮干燥的狀態下被強行進入的孔媛疼痛難當,可她的注意力卻被周曉榮當時的狀態吸引住了。

  平日里嘻嘻哈哈,訴心所欲的周曉榮就像抱著存心破壞的念頭似的,狠狠地在孔媛的屁眼中進出著,一邊凶狠地念叨:“爛屁眼賤貨!操死你!”孔媛覺得他的指甲簡直已經摳進自己的臀肉里,她當時真心相信自己的屁股已經被周曉榮掐出血來。

  周曉榮罵罵咧咧地念叨了足足十分鍾,才大吼著射了精,然後又把孔媛屁眼里大部分精液都摳了出來,捧在手心里,讓孔媛全都舔吃干淨。

  這也是他唯一一次要求孔媛做這種事。

  孔媛不知道老總現在具體是面臨著什麼壓力,但她隱隱能感到,他心底有一種壓抑著的焦躁。

  在自己早就釋放出了那麼明確的這段時間不想和他上床的信號後,他依然會把自己叫去辦公室,問自己周末能不能去陪他。

  孔媛似乎看到了那夜十分暴躁,心底卻明顯無助的周曉榮。

  但是,即便她感受到了這些,也不會做什麼。

  在孔媛剛意識到自己男友已經起了疑心時,她已經開始有意識地減少和徐芃、周曉榮上床的次數。

  而在那夜一切都曝光之後,就更不可能再去做這些事。

  一來,吳昱輝現在盯她盯得很緊,除了正常上班外,幾乎不允許她在其他任何時間離開他的視线;二來,孔媛本身也沒有非要去陪別的男人上床的欲望。

  以前那樣做,是出於生活和職業的壓力。

  現在已經因此和男友鬧翻,誰還顧得上那一點點壓力?

  誰會在還沒和男友恢復正常關系前,繼續用肉體去討好上司?

  只不過,孔媛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機會和吳昱輝恢復正常關系?

  一個多月來,吳昱輝對孔媛很冷漠。

  他立了很多新規矩,要求她不能去外地出差,不能陪領導應酬,不能下班後在外面晃悠太久,不能和同事出去玩等等。

  除此之外,他幾乎就不再對孔媛說任何話。

  他甚至也不在意孔媛回家後,待在哪個位置,正在做什麼。

  只要孔媛乖乖待在家里,就行。

  其他的,吳昱輝好像漠不關心。

  只有在突然有了性致的時候,吳昱輝才會想到孔媛。

  一旦興起,他不會在意自己正在做什麼,也不理會孔媛正在做什麼,總之就是要立刻提槍上馬。

  很多次,他都一言不發走到孔媛背後,扒開內褲,直接把肉棒往肉穴里塞。

  即使自己的肉棒被干燥的屄肉摩擦得澀疼,他也無所謂。

  無法解釋這樣做愛究竟能有什麼快感,但吳昱輝就是想這樣做。

  有一次孔媛正和程莎通電話。

  程莎家里最近雜事繁多,很多工作只能交待出來,讓下屬們去做。

  有一家以前一直由她負責的客戶,又到了周期性溝通的節點,她正向孔媛交待這家客戶的基本情況,以便她這幾天上門拜訪。

  吳昱輝突然就過來把孔媛按倒在沙發上,連內褲帶睡褲一塊扒下,直接開干。

  孔媛只能找個理由先掛掉電話,等吳昱輝發泄過後,才再次把電話撥回去。

  還有一次,吳昱輝在衛生間大便,突然叫孔媛進去給他口交。

  孔媛希望能等他擦干淨屁股,離開衛生間後再幫他弄,可吳昱輝非要坐在抽水馬桶上,讓孔媛跪在邊上給他舔。

  抱著彌補自己過錯的心思,孔媛屏住呼吸為他口交。

  但十幾分鍾的時間里,她不可能一直屏著氣,何況還要做口交這種很費氣力的事。

  幾乎整張臉就停在馬桶正上方的孔媛被臭氣熏得都麻木了。

  只要能忍耐的,孔媛現在都盡可能忍下來。

  畢竟,確實是自己做錯了事。

  你可以說自己做那些事有怎樣怎樣的無奈,但是,錯,終歸是錯。

  可孔媛沒有從忍耐中得到任何正面的回饋。

  以前做愛時總是找各種理由不戴套的吳昱輝,自那晚以後,再不需要任何提醒,每次都會主動戴好安全套;那晚之後,他再也沒有給孔媛口交過一次,只要他自己硬了,就是開始做愛的信號,他不怎麼關心孔媛是不是已經准備好了。

  這些都算了。

  最嚴重的問題在於,吳昱輝現在完全沒有任何與孔媛交流的興趣。

  孔媛一度曾擔心吳昱輝會不會去公司找周曉榮,畢竟很多男人在知道自己女友和別人上床後,很容易熱血上頭要去找對方麻煩。

  但過了幾天,她就發現吳昱輝好像根本沒動過那種念頭;孔媛也想過吳昱輝會不會要求自己換工作,離開那個和自己有肉體關系的老板。

  她認真地考慮了,一旦吳昱輝真的提出這種要求,自己是不是應該為挽回這段感情,真的離開周曉榮的公司。

  可吳昱輝也沒有這樣做。

  現在,吳昱輝除了看著孔媛,還有就是要和孔媛上床外,沒有其他任何話想對孔媛說。

  孔媛漸漸明白,自己對吳昱輝來講,所有的價值好像都歸結到最後兩個點上:第一,他們兩個現在的生活都要依賴孔媛的收入;第二,自己的陰道,也僅僅只是陰道,對他還有一點點用。

  在一段感情受到傷害後,只要不是抱著一拍兩散的心思,犯錯的一方當然應該付出最大的耐心和誠意,去彌補自己對另一方的傷害,當然要給另一方彌合傷口的時間,等待他最終的原諒。

  這些對孔媛來說,都沒有問題。

  但是,如果其中一方根本沒有任何交流欲望時,兩人間的裂縫究竟該怎麼彌合呢?

  孔媛絕望地發現,自己好像比施夢縈更可憐。

  至少施夢縈分手後,每到心思郁結,情感崩潰的時候,總可以找自己傾訴。

  可自己能找誰傾訴呢?

  整個的午飯和午休時間,孔媛都坐在辦公桌前靜靜發呆。

  以她的個性,當然不像施夢縈那樣在公司里幾乎就是個孤家寡人。

  她有很多朋友,可從中找不到一個能交流這樣隱秘心事的。

  施夢縈和徐芃一起去外地上課了。

  而且,即使她沒有出差,孔媛也不會向施夢縈傾訴什麼。

  一來,孔媛無法對施夢縈坦白自己和周曉榮還有徐芃的關系;二來,她心知肚明,施夢縈絕不是一個好的傾訴對象。

  孔媛剛到這家公司時,施夢縈很早就對她釋放了善意——後來她才知道,是因為沈惜在和她吃過一頓飯後,覺得她是一個可交的女孩,施夢縈這才刻意來與她交往。

  施夢縈的學歷不錯,人長得漂亮,外在氣質也算優雅,性格簡單,沒有什麼算計人的心思……孔媛很自然就和這樣一個女孩子成了朋友,她原本就是一個善於交朋友的人。

  她在公司里人緣不錯,可由於施夢縈在公司里幾乎只有她這一個好朋友,所以在很多人眼里,她倆的友誼似乎顯得格外突出。

  時間一長,孔媛當然能看出施夢縈作為朋友的一些不足。

  施夢縈時不時會表現出一些天真、自我和不通人情,但總的來說,問題並不嚴重。

  孔媛覺得,這就是一個單純而有人寵的城市女生而已。

  但自從施夢縈和沈惜分手,孔媛卻分明感到施夢縈身上的缺陷開始放大。

  她不是什麼壞人,她仍然性格簡單,沒有算計人的心思,但同樣的,施夢縈也沒什麼關心別人的心思。

  在她的世界里,好像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施夢縈沒有耐心,沒有能力,沒有心意去體察別人的心情,站在別人立場上為別人著想。

  孔媛當然還把施夢縈當朋友,哪怕慢慢認識到她身上的那些缺點。

  只是,一條看不到的线漸漸劃在兩人之間。

  最近施夢縈和蘇晨走得很近,好像也不是很在乎和孔媛漸行漸遠。

  在她來到這座城市後,孔媛第一次感到刺心的孤獨。

  她緩緩地滑動著手機屏,翻著通訊錄,試圖從中找出一個能讓她感到親切的名字,但始終徒勞無功。

  突然,孔媛眼睛一亮。

  她看到了“沈惜”這兩個字。

  電話號碼是一個月前在體育館巧遇沈惜時拿到的。

  孔媛還記得那天在夕陽下,沈惜淡淡卻溫暖的笑容。

  她有點出神,下意識般把手指按到了那個名字上。

  電話撥了出去。

  一秒鍾後,就在第一聲“嘟”響起的同時,孔媛手忙腳亂地按掉電話。

  我真是瘋了!怎麼會打電話給沈惜呢?打給他,我要說什麼呀?

  沈惜,只是我一個朋友的前男友而已!

  事實上,他對我來說,根本就是一個陌生人啊!

  何況,孔媛也記得,那晚在“雅福會”,自己坐在周曉榮身邊,有一些不雅的舉動,落在沈惜眼中。

  不知道為什麼,孔媛覺得那些場面被沈惜看到,特別難堪。

  那晚以後,她很怕再在什麼地方遇到沈惜,更不敢再主動與他說話。

  孔媛走到這一層樓的大落地窗邊,手扶圍欄,望向窗外。

  天地陰晦,大雨滂沱。

  這一天,上午九點前還有些陽光,突然間烏雲密布,十一點左右就開始下起瓢潑般的雨。

  在這種日子里,書店的生意總是很差。

  上午十點前還有過五六個客人,隨著雨越下越大,街上來往的行人都幾乎絕跡,更不會有什麼人會選這種時候來逛書店——起初還進來過幾個一看就知道是避雨的客人。

  但隨著雨勢漸大,且完全不見停止的意思,連避雨的人都沒了。

  把一些新進的書籍擺放好,閒著沒事的店員鄒贇和趙涵就坐在收銀台閒聊。

  沒有客人,對他們來講某種程度上也是好事。

  沈惜也和他們一起聊了會,吃過中飯,就把自己關進了店長辦公室。

  書店一角隔出來的這間小辦公室雖然簡陋,基本的設施像辦公桌、筆記本電腦之類的還是齊全的。

  沈惜上了會網,覺得無趣,合上筆記本,開始發呆。

  如果雨繼續這樣下的話,今天估計是不會有什麼客人了。

  自己是不是早點走呢?

  過幾天就是沈惋的生日,自己可還沒有准備好生日禮物!

  認真想想還有些好笑。

  沈惋的生日不就是自己的生日嗎?

  每年自己給姐姐准備禮物的同時,沈惋肯定也在給自己挑禮物。

  沈惜不知道其他雙胞胎在過生日的時候,是不是彼此間也互贈禮物。

  記得十二歲那年,沈惋、沈惜曾略帶孩子氣地互相約定,今後每年過生日,誰都不要為另一人准備禮物,就當彼此兩抵,省得麻煩。

  但這個約定只在兩人十三歲生日那年生效。

  自從兩人十四歲時父親去世後,他們又不約而同開始為對方准備生日禮物。

  哪怕沈惜在英國的那幾年,都不例外。

  要是放在往年,眼看著三天後就是兩人的生日,沈惜的禮物早就准備好了。

  今年確實有些怪。

  或許是因為和施夢縈分手後,整個生活節奏都沒調整好,直到此時,沈惜居然連送什麼都還沒想好。

  前年,沈惜送了沈惋一套自己在英國留學時認識的瑞典年輕設計師設計的磨砂玻璃花瓶。

  現在這套花瓶擺放在沈惋家的客廳、書房、臥室各個房間。

  去年,沈惜送的是一套自然主義設計風格的台燈。

  現在這幾盞台燈每晚點亮,沈惋在燈光下讀書,諾諾在燈光下畫畫。

  今年的禮物,原本沈惜是有計劃的。

  他想親手做一本手工线裝書。

  反正自己手頭有足夠姐弟倆的照片,他也能寫出足夠漂亮的文字,湊一本薄薄的書沒問題。

  可諸事變化,沈惜一直沒能騰出精力和心思去做那本手工書。

  周六就到生日了,這時才開始動手明顯不趕趟了。

  那,改送什麼呢?沈惜沒概念了。

  沈惜正在傷腦筋,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只響了一聲,就掛斷了。

  在沈惜的經驗里,這種電話基本上都是陌生外地號碼打來的騷擾電話,反正他從來都不理會,因此連手機都懶得去摸。

  他的心思還在禮物上。

  選禮物這種事其實十分需要創意。

  沈惜深知,這種時候一味傻坐呆想是不會有什麼好答案的。

  所以,他的眼神不停地在辦公室的各個角落搜尋:牆上掛的畫,牆角擺放的平安樹,天花板的節能燈,辦公桌上的筆筒……

  他需要靈感的刺激。

  突然,手機又響,再次打斷他的思路。

  這次是短信。

  沈惜帶著“十有八九是系統短信”的想法,隨手點開,卻發現這條短信是施夢縈發來的。

  “有沒有收到我的郵件?”

  沈惜有點莫名其妙。愣了幾秒鍾,回了句:“什麼郵件?”

  “我昨天晚上給你發的郵件!”

  “哦……哪個郵箱?”沈惜一共有五個郵箱,常用的不過兩個。

  問題是剛才上網時,他分別登錄過這兩個郵箱,沒看到有新郵件。

  “你的QQ郵箱!”

  沈惜撓撓頭。

  QQ郵箱這個東西真的很雞肋。

  畢竟只要有一個QQ號,就能自動在騰訊開通一個郵箱。

  沈惜幾乎從來沒有用過QQ郵箱。

  事實上,他也有好些日子沒登過QQ了。

  “我知道了。我好久沒上QQ了。等一會我就看。”

  隔了大概一分鍾,施夢縈發來短信:“……你好好看吧……”

  把手機扔回到桌上,沈惜並沒急著打開筆記本上網。

  在他想來,可能是施夢縈把一些想對他說的話,整理成了文字。

  施夢縈的文筆也算不錯,文風是那種憂傷散文型的。

  她確實有把自己的心事訴諸筆端的可能。

  不過她想說些什麼,甚至整篇文章的大致輪廓,沈惜都能想像得到。

  不必著急去看。

  沈惜還是想先搞定禮物的事,然後再去理會施夢縈的郵件。

  事情總要一件件辦。

  反正自己離開書店前一定記得看一下她的郵件,就沒問題了。

  沈惜在腦海里槍斃了兩個新的禮物創意,短信音再次響起。

  “看郵件了嗎?”

  沈惜注意了一下時間,好像只過了六七分鍾啊……他微微一挑眉,施夢縈竟然這麼迫不及待?

  這是什麼郵件?

  他微微沉吟了幾秒鍾,先回了一條短信:“現在不太方便上網,一會就看。”

  先用這條短信安一安施夢縈的心吧。

  既然這封郵件可能不太簡單,那麼給自己多爭取一些時間是很有必要的。

  閱讀郵件需要時間,閱讀之後可能還需要一定的思考時間。

  隨即他掀開筆記本,登錄QQ,打開郵箱,點擊郵件。

  出乎沈惜的意料,施夢縈發來的郵件並不是大段的文字。

  相反,整封郵件簡單到家,僅僅只是一句話而已。

  “看過這個,你是什麼感覺?”

  什麼跟什麼啊?讓我看什麼?

  沈惜皺了皺眉頭,隨即發現這封郵件有一個大概120M大小的壓縮包附件。

  他的手指在滑鼠上輕輕拂動。

  對這個附件的內容,他設想了幾種可能,沒覺得會有什麼麻煩,於是點擊滑鼠,下載了壓縮包。

  壓縮包的文件名是八個數字,稍加留神能看出就是年月日格式的前天日期。

  沈惜試著解壓縮,發現這還是個加密包。

  瞥了眼郵件,沒看到施夢縈給了他什麼有關密碼的說明。

  稍加思索,他試著把文件名那八個數字當作密碼輸入,果然成功解壓。

  解壓後的文件夾里,有100多張照片。

  無需切換成“超大圖標”,哪怕是在“中等圖標”的查看方式下,沈惜也大致能看出這些照片是什麼內容。

  他的瞳孔瞬間放大,隨即漸漸收攏,眉頭皺緊。

  沈惜猶豫了幾秒鍾,用預覽方式打開第一張圖片。

  一副近乎赤裸的青春女體出現在眼前。

  周邊的環境顯示這女孩正坐在抽水馬桶蓋上,照片的最上邊緣只到女孩的脖子,沒拍到她的臉,長發披下,遮住她的一邊鎖骨,裸乳豐盈,乳暈很淡,乳頭嫩紅。

  女孩勉強算穿著內褲,之所以說是勉強,是因為她已經脫下了一邊。

  窄小的黑絲內褲掛在左腿上,半遮不遮的,兩條腿緊緊絞在一起,膝蓋緊閉,小腿岔立,在大腿根部那個位置,隱隱顯露著茂盛的黑毛。

  說實話,沈惜不能確認這具肉體是不是施夢縈的。

  看著像,他只能這麼說。

  想想很好笑,一個交往了兩年的女朋友,沈惜對她的肉體卻稱不上熟悉。

  在一群背影中,沈惜能認出施夢縈;在一堆聲音里,沈惜也能認出施夢縈。

  但你拿著張沒有臉的裸體照片給他看,沈惜最多只能說一句:“看著像。”

  即便是在眼下這種狀況下,想到這種滑稽的窘境,沈惜笑了。

  自己還真是個挺怪異的人。

  但是,應該不需要刻意確認吧?

  施夢縈總不會無聊到發一堆別的女人的裸體照片給他……那是要鬧哪樣?

  點擊“下一張”,第二張照片幾乎是第一張的復制,只是稍稍換了個角度。

  第三張,還是沒有太大的變化。

  第四張,女孩站起來了。

  鏡頭集中在她的腰部以下。

  內褲完全脫下,濃黑的陰毛在兩條豐腴潔白的大腿間顯得格外扎眼。

  沈惜可以確定照片中的女孩百分之百是施夢縈了。

  他對施夢縈陰毛的形狀還是有印象的。

  施夢縈這是什麼意思?

  沈惜皺著眉頭思考。

  從照片顯示的拍攝角度來看,絕不可能是自拍,也不像用了三腳架。

  看這些照片的格式和像素,應該就是用手機拍的。

  那麼,是誰給她拍的呢?

  拍了就拍了,發給我看是什麼意思?

  沈惜略帶無奈和譏諷地笑。他大致心里有數了。

  還繼續往下看嗎?

  一百多張呢……沈惜興趣寥寥。

  他隨手把鼠標移到右上角的紅叉上,關閉圖片預覽。

  但這不能完全屏蔽掉這些照片。

  以中等圖標顯示的圖片,大致還是能展現出圖片的內容。

  一百多張照片滿布屏幕,肉光致致。

  沈惜“嘖”了一聲,略感煩躁。

  看裸照的興趣,他是沒有的。

  但要是只看頭四張照片,就不往下看,萬一後面有什麼特殊內容,一會施夢縈打電話或發短信問起來,自己就一問三不知了。

  沈惜很快就做好決定。

  他跳過很多照片,隨手點開第二排的第三張照片。

  施夢縈還是沒有露臉,但下巴已經出現在照片里。

  照片中,施夢縈一絲不掛,上身微傾,雙乳垂下,穿著高跟鞋蹲在地上,手扶膝蓋,兩條腿放肆地朝兩邊撇著,將股間的肉穴盡可能地暴露在鏡頭前。

  第二排的最後一張照片:施夢縈站直了身,左手扶腰,右手自乳房以下橫於胸前,手掌插入左腋下,上臂托起了兩個肥軟的乳房,在鏡頭正面,乳暈顏色雖淡,卻面積顯得格外大。

  第三排第四張照片。

  拍照的人似乎躺到了地上,角度是從施夢縈雙腿之間,從下往上拍攝。

  清晰可辨的肉縫微微張開,幾縷黑毛亂亂地在肉縫和屁眼之間冒出來。

  兩個乳房以不那麼美的姿態出現在鏡頭中。

  再往上看,房間的頂燈射出刺目的光,形成一大片不規則的光暈。

  第四排第二張照片:施夢縈跪趴在床上,卻不是用常見的那種撅起屁股的姿勢,而是兩腿外翻,雙手前伸,乍看像一只大蛤蟆似的。

  第四排最後一張照片,施夢縈的面孔終於清晰可辨了。

  她倚在床頭,半側著臉,眉頭微蹙。

  兩腿曲在平躺的身體兩邊,大大地張開,兩手放在肉穴邊,扒住陰唇,向兩邊扯開,將嫩紅色的肉穴深處展露出來。

  第五排第五張照片。

  這次拍攝的角度又變成從上到下。

  拍照片的人也終於出現在鏡頭里,盡管只有小半個身軀和一截被施夢縈吞入大半的肉棒。

  施夢縈跪在拍攝者身前,努力地張開嘴,盡可能深地將肉棒吞下。

  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扭曲,兩只眼睛緊緊地盯著鏡頭。

  第五排最後一張照片。

  依然是從上向下拍,施夢縈大張兩腿,肉棒已經進入了她的身體。

  沈惜直接跳過接下來的許多照片,點開最後一排倒數第三張照片。

  還是施夢縈肉穴的特寫,肉唇明顯外翻,一股白濁的液體正從肉穴中流出。

  沈惜不記得自己一共看了幾張照片,總之是差不多把這一百多張照片的總體內容都看完了吧?

  其他的無非也就是前前後後的一些姿勢、行為而已,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新鮮的。

  他不由得有點茫然。

  照片上那女孩的面孔,對沈惜而言,當然是熟悉的。

  肯定是施夢縈。

  但沈惜所看到的每一張照片都讓他覺得女孩十分陌生。

  這是他認識的,曾經交往了兩年的那個施夢縈嗎?

  一瞬間,又有一絲難以遏制的不忍和歉疚油然而生。

  是我的錯嗎?

  隨即,喻輕藍一周前對他說的那番話,在他耳邊響起。

  他的神思瞬間清明。

  分手後,施夢縈身上發生的所有變化,都要由我來負責嗎?

  用最現實也最冷酷的方式說吧,施夢縈所發生的一切變化,和我有一毛錢的關系嗎?

  她朝好的方向變化,我不會喜悅,也不會欣慰,更不會去求一句感激,說是我讓你變得更為成熟堅強;同樣,如果她向不好的方向變化,我不會難過,更不會痛苦,也不會非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說白了,就一句話,兩個人已經沒有關系了呀。

  感慨,當然會有一些。

  沈惜會遺憾,也會難過。

  但就像是在讀一個故事,我們總會為故事中的人物和情節,產生一些情緒上的波動,但也僅此而已。

  看著施夢縈發來的這些照片,沈惜的第一個反應是茫然,第二個反應是感慨,第三個反應,卻是一絲淡淡的不耐。

  他當然能看穿施夢縈發這些照片過來的目的。

  作為一個從不憚以最殘酷的眼光看待世界,從不惜以最現實的心思揣測世人,從不懼以最堅硬的心腸來決定判斷的人——若非如此,沈惜怎麼能做到眼看著宋斯嘉嫁人而始終閉口不言——他當然第一時間就猜透了施夢縈心底最深處的那一點點小期待、小哀怨和小惡毒。

  好吧,小期待是抱著最後的一點點希望;小哀怨是無法掙脫分手的痛苦;小惡毒是為了報復我堅定的態度……我都能理解。

  但沈惜有些不耐於施夢縈采用的手段。

  發照片給我……這是在期待從我這里得到些什麼呢?

  沈惜不得不頭痛於自己應該給予什麼樣的回應。

  如果他表現出自己此時此刻渾不在意的真實心態,對施夢縈恐怕會是一個更加巨大的刺激。

  如果真這樣做,那麼在這個由施夢縈發起攻擊的小小回合較量中,沈惜當然堂而皇之地占據上風。

  可這樣一來會令施夢縈受到更大的心理傷害;二來也說不定會給自己帶來更多後患。

  以施夢縈那種輕易就執意而為,百勸不回的性格,如果她惱羞成怒,自暴自棄,采取更進一步的激烈行為,並且把每一次的記錄都發給自己,又傷她自己,沈惜也會不勝其擾。

  沈惜已經把分手後的施夢縈當作一個普通的認識的人了,但這不代表他涼薄到願意眼睜睜看著她一步步走向深淵。

  如果可能,他還是希望大家能心平氣和地各自過好各自的日子。

  尤為關鍵的是,在施夢縈走向深淵的同時,她可未必會覺得這是她自己造成的。

  她只會加深一個認知,那就是此時此刻一切的遭遇,都與沈惜有關,都是因沈惜而造成。

  有必要給自己拉仇恨嗎?

  就為了瀟灑地說一句“你玩吧,老子不在乎”?

  好吧,那就暫時順遂一下施夢縈的心意,向她表示一下自己看到這些照片後的苦惱和難過?

  她會不會因此收獲一些報復後的滿足呢?

  沈惜不是做不到,也不是不願做。

  如果能省卻麻煩,沈惜不介意稍稍表演一番。

  哪怕會讓自己看上去不夠灑脫。

  問題是,在沈惜的判斷里,哪怕這樣做了,麻煩還是不會少。

  施夢縈會在一次小小的滿足後收手嗎?

  如果讓她意識到只要這樣做就能讓自己難過和後悔,她會不會樂此不疲呢?

  如果施夢縈只想著更進一步地傷害她自己,發更多的照片甚至視頻來刺激自己,那甚至還是小事。

  如果她誤以為沈惜表演出來的那些難過情緒,是余情未斷的信號怎麼辦?

  沈惜相信,施夢縈絕對可能這樣解讀。

  那只會永無寧日。

  沈惜最討厭藕斷絲連,無窮無盡。

  所以,沈惜很不耐於施夢縈所采用的手段。

  其實,她發照片過來的意圖,在沈惜看完第一張照片,心頭沒有並沒有哪怕一絲痛苦和嫉妒閃現的那個瞬間,就已經徹底宣告失敗了。

  無論沈惜給出什麼樣的回應,對於他來說,不過是給平靜的生活增添一點點小麻煩而已;對施夢縈而言,卻是隱形的巨大創傷。

  她無形中給自己張開了一張大網,把自己包裹在愚蠢和放縱之間。

  張網容易,收網卻難。

  在付出這樣的代價後,她期待能得到沈惜什麼樣的回應呢?

  事實上,無論哪種回應都無法滿足她,她只會覺得什麼都彌補不了她所受到的傷害,然後又開始再一次傷害自己。

  這是施夢縈給自己開啟的一個死循環——其實,從她第一次和徐芃去開房開始,她就開始慢慢走近這個循環。

  這個循環,其實已經和沈惜會給予她什麼回應完全無關了。

  除非,沈惜和施夢縈重新開始。

  當然,沈惜並不知道施夢縈即將開啟這樣一個循環。他只是正在以最真切深刻的感受,體會著喻輕藍所說“對施夢縈多說了一個'愛'字”這句話,是多麼正確。

  還沒等他決定究竟采用哪種態度來回應施夢縈,短信鈴聲再次響起。

  “看郵件了嗎?”

  沈惜嘆了一口氣。自己還真是欠了她啊。

  好吧,分手是我提出的,這就算是我欠的吧。

  “剛看完。”在發出這條短信的瞬間,沈惜突然發笑。

  他覺得自己的措辭很搞笑。

  面對一百多張照片,“看完”是什麼意思?

  這是在告訴施夢縈,自己認真地看了每一張照片,仔細欣賞了她每一寸肌膚,每一絲毛發,每一種姿勢?

  “看過是什麼感覺?”施夢縈提問,其實這就是那封郵件里唯一的文字。

  沈惜把手機放到一邊,靠在椅背上。

  在心底,他再次把實話實說和稍作表演這兩種選擇反復權衡了好幾遍。

  終於,他決定坦然相對,實話實說。

  無論對自己,還是對施夢縈,實話比謊言更有意義。

  微痛當然好過劇痛,但是,長痛終究不如短痛。

  沈惜不能代替施夢縈去活。

  作為一個已經離開大學,走入社會三年多的成年女人,施夢縈做任何決定,選擇任何方式生活,把自己的人生導向任何方向,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也只應該是她自己的事情。

  怎麼活,是她的權利;但選擇了怎麼活以後,承擔選擇的結果,則是她的義務。

  沈惜不想把自己放在上帝的位置上,覺得自己有必要為別人的人生負責。

  他沉吟了很長時間,嘗試用不同措辭寫了三次短信,卻又全部刪去。

  他最終發出的只是短短五個字:“沒什麼感覺。”

  “我想,就算……”又寫了四個字後,沈惜停下手指,想了想,還是把這條沒寫完的短信刪掉。

  沒必要說多余的話。

  明言了“沒什麼感覺”,就不要再拖泥帶水地給什麼建議,做什麼囑咐了,多此一舉。

  施夢縈未必不知道自己要對她說的那些道理。

  她希望得到的,自己不能給。既然如此,何必廢話?

  然後,沈惜刪光了電腦上施夢縈發來的照片。

  略加思考,又把存放過這些照片的硬盤中的文件都轉移到另一個硬盤,順手就格式化了這個剛清空的硬盤。

  沈惜決定,明天要把自己精心收集的軟件包帶過來,用專門的防恢復軟件再處理一下硬盤。

  畢竟這是一台老舊的筆記本電腦,整天就放在書店里。

  萬一出個意外,導致照片外泄呢?

  不懂行的人或許以為格式化硬盤後,文件已經被徹底清空。

  可沈惜自己就知道好幾種辦法,在被格式化的硬盤里恢復刪除的文件。

  他絕對相信,高手有的是,誰知道會在什麼地方遇到?

  施夢縈對他已是路人。

  但至少,沈惜要確保她的私密照片不會從自己這里泄露出去。

  這總是最起碼的底线吧。

  做完這一切,沈惜靜坐,信手擺弄著手里的手機。

  他甚至覺得,等待的時間比預想的要長。

  施夢縈的耐心好像比以前好一點了。

  沈惜堅信施夢縈在收到自己那條短信後,一定會打電話過來。

  躲是躲不過的,這個電話還是得接。

  這時,沈惜才發現在“未接來電”中,居然有一個孔媛的來電。

  就是剛才那個只響了一聲就掛斷的電話。

  “也許是打錯了吧?不然不會只響一聲,後來也沒再……”這個念頭還沒轉完,鈴聲突兀地響起。

  屏幕上施夢縈的頭像開始閃動。

  沈惜還保留著這個號碼的顯示頭像。

  他重重吐出一口氣。

  他不太想接這個電話,因為那意味著他可能又得說無數廢話。

  但該面對的,終究還是逃不過。

  苦笑一下,沈惜按下接聽鍵。

  施夢縈無法接受“沒什麼感覺”這個答案。

  她想象過沈惜看到那些照片後可能會有的各種反應。

  他可能會大吃一驚,他可能會難以接受,他也許後悔,也許嫉妒,也許憤怒……都行,沈惜作出什麼樣的反應,施夢縈覺得都好。

  哪怕他立刻撥電話過來,把自己罵得狗血噴頭都好。

  施夢縈自己都想把自己罵得狗血噴頭。

  可她無法接受“沒什麼感覺”這五個字。

  我的付出和犧牲,在你眼中就一文不值嗎?

  這讓施夢縈情何以堪?

  拍這些照片,是徐芃的建議。

  用他的說法,就是“沒有一個男人在看到自己的女人——不管是現在的還是過去的——和別的男人親熱時,還能心情平靜,要麼生氣要麼後悔,總之不會讓他好過!”

  把最私密最隱晦最放蕩的那一面暴露在鏡頭前,用照片的方式定格,再送到別人——哪怕是自己曾經那樣深愛的前男友——面前被觀看被評論被鄙視被嘲笑……這是施夢縈不敢想象的事。

  她本能地拒絕。

  但徐芃的聲音卻像有魔力般鑽進她的耳朵……

  “無非就是尺度比上次拍裸體寫真時更大一些,少一些美感而已……”

  “這一招對男人最靈,甭管他平時怎麼裝逼,一碰到這種事,保證百爪撓心!”

  “用你的手機拍,反正照片最後留在你自己手里,又不會傳出去,怕什麼?”

  “就算給你男朋友看了,相信他總不會外傳的吧!”

  徐芃說得對。對於“不會外傳”這一點,施夢縈對沈惜有信心。

  上次在香格里拉酒店拍的那套寫真,施夢縈早就拿到最終的成品了。

  只是最近一直陷在劇烈的情緒波動里,寫真拿回來後,也沒有心情細細欣賞,只是隨意扔在臥室的書桌上。

  鬼使神差般,在香格里拉那夜,蘇晨說的那句話在施夢縈腦海中回響:“如果真的讓我再碰到他,我一定要想辦法讓他看到我和別的男人上床時候的樣子……讓他看到我跟他在一起時他沒見識過的性感……”

  還有徐芃的聲音:“男人這種動物,嘴上說得再好聽,下半身還是很能主導思維的。他可以不要一個女人,但如果這個女人投入別的男人懷抱,還被別人當成寶,他說不定又會糾結……有些賤男人,說不定會反過來想把自己甩掉的女人再給追回去呢……”

  也許,他們說得對……

  是啊,無非就是在鏡頭前展露赤裸的肉體,拍寫真時不是已經裸過了嗎?

  還是在完全不認識的男攝影師面前全裸的……

  徐芃說用我的手機拍,那照片最終還是留在自己手里,不用擔心會被別人看到……

  每個人都有嫉妒心,徐芃是男人,他應該很明白男人的心思吧……

  最終,施夢縈以一種十分別扭的心情,同意拍幾張照片。

  只是,一旦開始拍攝,就不止幾張了,漸漸也超越單純拍攝裸體的界限。

  徐芃設計了各種姿勢讓施夢縈來完成,最後甚至連口交和做愛時也要拍照。

  施夢縈一度強烈地反對,但徐芃向她解釋:“沒有男人的加入,萬一他以為你只是找了個閨蜜給你拍照,只是想刺激他呢?就得讓他看到你真的和男人在一起,才有效啊!”

  對此,施夢縈無語以對。

  她沒數徐芃一共拍了多少張照片,等到他再次射精,把手機伸到股間,對著精液流出肉穴的場景拍了幾張特寫後,才算大功告成。

  時近午夜,徐芃把手機還給施夢縈,施施然回自己的房間。

  最近,他和施夢縈做過好幾次,但還沒和她睡在一起過夜。

  看施夢縈的樣子,好像也不歡迎他留下。

  徐芃樂得一個人睡得自在。

  第二天還有課,不能玩得太過分。

  施夢縈滿腦子胡思亂想,卻又理不清半點頭緒,昏沉沉直到凌晨兩三點時才睡著。

  第二天一大早,睡眠嚴重不足的施夢縈跟徐芃到上課地點,聯結投影儀,調試話筒,請學員簽到,分發課件資料,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天。

  上完課回到賓館,徐芃拿著筆記本來到施夢縈的房間,把施夢縈手機里頭天晚上拍的所有照片都導入電腦,幫她選出一百多張質量不錯的照片,設密壓縮後,讓施夢縈把壓縮包發到沈惜的郵箱。

  然後徐芃讓施夢縈親手把所有照片都刪掉,並且清空了回收站。

  至少最後這一步,令施夢縈感到些許安心。

  今天是徐芃在兩次講課之間休息的日子,作為課程助理也就沒什麼事要忙。

  白天,徐芃很善解人意地沒有過來打擾她,施夢縈當然忍不住想要和沈惜聯系。

  昨晚一發出郵件,她就想給沈惜打電話。

  但連施夢縈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不敢打這個電話。

  她生怕從沈惜的聲音里聽到一絲他對自己的輕視。

  所以她選擇了短信這種沉默的溝通方式。

  但是一定要聯系,施夢縈還急著想知道沈惜會給她什麼樣的回應!

  什麼樣的回應都好,唯一令施夢縈絕對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的,就是“沒什麼感覺”!

  施夢縈望著手機屏幕發呆許久,終於還是無法忍耐,撥通電話。

  無論施夢縈怎樣情緒激動地追問或質疑,電話里的沈惜,平靜如常,惜字如金。

  沈惜這種對萬事都淡然冷靜的態度,過去施夢縈還很是欣賞,沒想到此刻這種態度用在自己身上,竟是那樣凍徹骨髓。

  這不是冷靜,這是冷漠甚至是冷酷!

  “我的感覺?我覺得,其實你更應該問問自己是什麼感覺。我是什麼感覺其實一點都不重要的。”

  “我不知道你這樣做,自己是不是開心。如果你開心,那也挺好,我無話可說。如果不開心,那何必呢?”

  “還是要對自己更好一點吧。別的話,我也想不出什麼要說的了。”

  二十幾分鍾的對話,在施夢縈看來有意義的,大概就是這三句。

  她當然沒有說完,她還有滿肚子的話要說,但沈惜還是堅決地要求掛電話。

  這算什麼?!

  他不關心我到底和哪個男人在一起嗎?

  他不想問問我為什麼同意讓男人給我拍照嗎?

  他想不到我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嗎?

  他一點都沒有反省過自己對我的傷害有多麼大嗎?

  施夢縈覺得自己簡直就要爆炸了!

  她恨不得馬上衝到沈惜面前,把自己肚子里所有的話都倒出來,然後質問他,讓他把一切都說清楚!。

  但是,她也只能想想而已,畢竟此刻她身處幾百公里外。

  徐芃還有兩天的課要上。

  作為唯一的課程助理,施夢縈不可能被允許先行返回。

  就算要質問沈惜,也是幾天以後的事了。

  把臉蒙到枕頭里,施夢縈放聲痛哭。

  在電話那頭,沈惜望著被自己隨手丟到辦公桌上的手機,呆了幾分鍾,默然不動。

  從通話的第七、八分鍾開始,施夢縈就已經開始顯得歇斯底里了,說出來的話完全失去條理,翻來覆去,顛三倒四。

  她甚至又開始問自己為什麼要分手?

  沈惜的耐心在又堅持了二十分鍾後,消耗殆盡。

  他自嘲地想,我的耐心終究還是越來越差了,這次居然只堅持了二十分鍾,記得幾個月前,自己能整夜整夜地陪她說話,向她反復解釋。

  但真的只能這樣了。

  在分手五個月以後,還要自己回過頭再去解釋分手理由,這也真的算是在考驗自己的耐性。

  隨即,沈惜關閉電腦,拿起手機和車鑰匙,起身走出房間。

  他不想再悶在這個狹小的房間里,他要出去透透氣。

  哪怕大雨依然傾盆。

  而且,他還有一份生日禮物要去挑選!

  他想去做一些充滿愛的事,讓自己的生命,哪怕在暴雨之日也陽光燦爛。

  這幾天沈惜在為禮物頭疼的同時,宋斯嘉也一樣。

  而且她是疼上加疼再加疼!

  因為她要准備的,是三份禮物。

  一份是哥哥沈惜的生日禮物。

  十年來,她從沒疏忽過這個日子;一份是要給好姐妹沈惋的。

  本來大家畢業那麼多年,各自也都成了家,記得送上祝福就好,沒有禮物也不算過分。

  可誰讓她是沈惜的雙胞胎姐姐?

  送弟弟,不送姐姐,要是不怕被她念叨死,就去做這樣的蠢事!

  最後一份是要送給齊鴻軒的。

  國慶節當天,就是宋斯嘉和齊鴻軒結婚周年的紀念日。

  夫妻倆早就說好要各自秘密准備禮物,當天給對方一個驚喜。

  第一個結婚紀念日,應該送老公什麼呢?

  宋斯嘉半開玩笑地自言自語:“真糟糕,沒有經驗啊!”經過再三考慮,精心准備,她終於完成所有任務。

  好姐妹沈惋,對不起啦,實在不能費更多心思了,只給你准備了一瓶IdylleEau Sublime。

  沈惜呢?

  這份禮物就要顯得有心得多。

  雖然幾乎沒花宋斯嘉一分錢,卻絕對飽含著慢慢的心意。

  至於給齊鴻軒的那份……

  那是宋斯嘉想了很久之後,終於確定下來的大招啊!

  十月一日,星期三,國慶長假第一天。

  照齊鴻軒的本意,兩人應該從頭天晚上就開始醞釀情緒,然後一過零點就開始慶祝。

  但好死不死的,也不知道是誰在國慶節前還安排了一個學術會議。

  周一、周二宋斯嘉陪她“老板”開了整整兩天會。

  幸虧這個會議就在本校召開,不至於再鬧出齊鴻軒生日那樣的烏龍。

  但作為除了幾個研究生外,課題組中最年輕成員的宋斯嘉還是連軸轉般忙了兩天。

  周二晚上她回到家中時,已經過了晚上十點,筋疲力盡,不得不請求早睡,把一切慶祝留到第二天。

  心疼老婆的齊鴻軒當然也只能同意。

  “十一”當天,宋斯嘉一直睡到上午十點半才起床。

  洗漱完畢,在出去吃午餐前,夫妻倆交換了各自准備的禮物。

  宋斯嘉准備的是一對波羅的海天然琥珀茶杯,夫妻倆人手一個。

  在琥珀的寓意中,據說有一條就是“永葆青春,夫妻和睦”。

  因為這個寓意的彩頭,這對琥珀茶杯算是選得很不錯。

  但是,相比之下,齊鴻軒好像還是費了更多的心思。

  為對應第一年“紙婚”,齊鴻軒特意做了一本結婚紀念冊。

  其中貼滿了各種照片,記錄著從戀愛開始,兩人一起去過的地方,看過的電影,聽過的歌,做過的事。

  當然沒忘在底頁寫下“老婆我愛你”這樣的肉麻話。

  宋斯嘉回贈給他一個甜吻。

  隨後,夫妻倆出去吃了一頓屬於兩個人的慶祝午餐,下午像戀愛時一樣看了場電影。

  晚上則會齊雙方老人以及一些來往緊密的親屬,大家一起吃了頓飯,為這個小小的紀念日好好熱鬧了一下。

  八點多,夫妻倆回到家。

  照慣例是宋斯嘉先去洗澡。

  宋斯嘉洗完後,就連聲催促丈夫快進去洗。

  齊鴻軒當時正在手機上玩德州撲克,原本還想玩好手里這把牌再去洗澡,沒想到老婆撒著嬌,一定要他立刻馬上去洗,不得耽擱。

  搞不懂宋斯嘉到底在想什麼,齊鴻軒決定還是聽老婆的話,至少省得麻煩。

  直到洗完澡,走出衛生間,齊鴻軒才意識到自己老婆唱的是哪一出!

  白天的那對琥珀茶杯,原來不過只是打了個前站,甚至,它就是一個幌子!

  宋斯嘉在他們的結婚周年紀念日,為他准備了一份大禮!

  在壁燈柔和的光芒映照下,宋斯嘉穿著一套半透明的情趣修女服坐在床上。

  纖秀的修女帽,額前那一抹雪白上繡著一個花式十字架。

  這可能是這套修女服唯一正常的部分。

  她的頸間戴著一個黑色的皮質項圈,往下直到臀部全是近乎透明的黑色薄紗,緊緊地繃在宋斯嘉光潔飽滿的肉體上。

  胸前有兩個鏤空的洞,恰好把那對豐盈的乳房釋放出來。

  衣擺只到恥骨以下一點的部位,大半個屁股都暴露在外,小巧的奶白色丁字褲的前半部分只能將將遮掩住陰毛,正中部位還繡著一個漂亮的十字。

  過膝的透明黑絲,其下是一雙亮得晃眼的高跟鞋。

  這是一個齊鴻軒從未見過的宋斯嘉!

  宋斯嘉緩緩站起,笑意盈盈。

  齊鴻軒的視线從她微晃的雙乳游弋到半遮半掩的股間,又回到她秀美的臉上,不由自主吞下一口口水。

  “好看嗎?”宋斯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模樣,咬著下唇問。

  齊鴻軒啞著嗓子吐出兩個字,誰也沒聽清,他咳嗽兩聲,清了清喉嚨,這才用比較正常的聲音說:“當然好看!哪來的?”

  宋斯嘉做了個好看的鬼臉:“廢話!當然是在網上買的!”

  這是她特意留給齊鴻軒的驚喜!

  結婚沒多久,十分眷戀她身體的齊鴻軒就念叨著要更進一步增加夫妻間的情趣。

  對此既不熱衷也不反對的宋斯嘉就問他具體想怎麼做,當時齊鴻軒提出的建議就是讓她買幾套情趣內衣。

  宋斯嘉對穿情趣內衣這招並不反感,相反還覺得可能會是很有趣的體驗。

  但她上網看了幾套情趣內衣的樣子後,卻覺得大部分情趣內衣制作粗糙,只是為了生硬地突出生殖器,滿足最底層的那種肉欲,毫無情趣可言。

  因為看不上,所以她也就一直沒買。

  這次既然想要給齊鴻軒一個大驚喜,看在他曾經念叨了很長時間想看老婆穿情趣內衣的份上,就買一件讓他過過癮吧!

  現在這身修女服,還是宋斯嘉選了好久的呢。

  “什麼學生裝、護士裝什麼的,我覺得都好土氣啊,一點沒創意,所以就選了這個,你覺得怎麼樣?”宋斯嘉說著,還頑皮地裝模作樣在胸口劃了個十字,同時又很夸張地扭動了一下胯部,甩出一個迷人的弧线。

  “這個好!這個好!老婆你的眼光還用說嘛!”齊鴻軒還能說什麼呢?

  他現在眼睛恨不得釘死在宋斯嘉身上。

  聯想到之前自己生日那晚,宋斯嘉也給自己准備了一個類似的驚喜,齊鴻軒不由得感激莫名了。

  只有在這個時刻,他突然覺得沈惜的威脅半點都不存在。

  宋斯嘉,是我齊鴻軒的女人!

  她挖空心思在令我開心,她想盡一切辦法把自己的肉體進獻在我的面前。

  我還需要嫉妒或者畏懼別的男人嗎?

  滿足的同時,在齊鴻軒誰都無法探查的內心深處,又浮起一絲淺淺的歉疚。

  家有好老婆,可他在外面卻有個割舍不掉的老情人。

  而且就在上個星期,他的情人數量又增加了……

  齊鴻軒的老情人是他的同校師姐薛芸琳。

  薛芸琳比他大三屆,專業不同。

  她走的是本科畢業後留校當輔導員,滿兩年後自動轉本校研究生的路子。

  齊鴻軒的母校,既然位列985名校,競爭自然激烈。

  能走“二加三”輔導員自動轉研究生這條路子的女生,要麼後台硬,要麼人緣好,要麼漂亮到沒天理。

  這些條件,薛芸琳占了兩條。

  她漂亮,在齊鴻軒眼中,單論長相,她恐怕比宋斯嘉還漂亮;她背景也夠硬,雖說她本人只是單純的工人家庭出身,但架不住人家嫁得好。

  薛芸琳本科一畢業就領了結婚證,找的老公據說家庭背景很了不得。

  齊鴻軒認識薛芸琳時,正讀大三,是本學院學生會副主席,在一次各學院學生會干部會議上認識了當時操持學生工作的輔導員薛芸琳。

  也不知道兩人間到底是哪根奇妙的神經勾搭上了,干柴烈火似般就走到了一起。

  直到滾過床單,齊鴻軒才知道這位前年剛畢業的學姐居然已經是人妻了。

  好在薛芸琳的老公當時在德國深造,她單獨住在學校宿舍,倒是一切都方便。

  齊鴻軒不是雛兒。

  當時他正在談戀愛,而且幾個星期前剛剛想盡辦法終於成功脫下了女友的內褲,讓自己的肉棒第一次進入了一個奇妙的孔洞。

  但是,他那青澀的女友怎麼能和薛芸琳比呢?

  這個不過比他們大了三歲多一點的輔導員,已經可以算作是一個熟透了的女人。

  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是一股難以抵擋的性的誘惑力。

  第一次做愛,她只是嬌嬌柔柔地跪下身,大眼睛眨呀眨地盯著他,手扶著他的肉棒送入自己嘴中,嫩滑的舌頭在他龜頭上挑逗似的卷了一會,從鼻腔輕輕哼出一兩聲軟媚,齊鴻軒就難以自持地射了她一嘴!

  薛芸琳把精液吐在自己掌心,難掩滿眼的笑意:“小弟弟,你不會還是處男吧?”

  一句話就令齊鴻軒從心底升起一股欲火,恨不得馬上向她展示一下自己最Man的那一面。

  這一刻也沒有等得太久,看著薛芸琳把手掌心里那一大攤精液全塗抹在自己兩個肥乳之上,又細心地用舌頭幫他清理了一下肉棒,沒過多久,血氣方剛的齊鴻軒再次斗志昂揚了!

  輕輕一碰就黏滑酸騷的肉穴,碩大挺翹的乳頭,勾人心魄的狐媚眼,薛芸琳身上的這些,都令初嘗肉味不久的齊鴻軒難舍難離。

  沒過多久,齊鴻軒就與剛和他一起告別“處時代”沒多久的女友分手了。

  他們兩人的關系一直安安穩穩地保持著,即便在薛芸琳的老公兩年多以後學成歸國,也沒斷。

  無非是做得更小心一些就是了。

  有時,齊鴻軒也會有這樣的疑問:薛芸琳和自己在一起圖的是什麼呢?

  如果說她老公遠在德國時,青春的肉體偶爾需要發泄一下欲望,在學弟中發展一個情人,齊鴻軒百分百能理解。

  可老公已經回到身旁,以兩家之間門第的差距,她在很多方面都需要依賴夫家的現實背景下,薛芸琳何苦冒風險要在外面和一個普通大學教師偷情呢?

  齊鴻軒當然清楚,自己家的家庭條件,說起來當然算是不錯的,但無非就是有一定社會地位,生活無憂而已。

  和薛芸琳的夫家之間是沒有可比性的。

  “難道她老公不行?或者是我太厲害,她離不開我了?”很年輕時的齊鴻軒曾經得出過這樣一個結論。

  三十歲的齊鴻軒已經不會再這樣想,但是他也已經學會不去問為什麼了。

  沒必要。

  細數起來,齊鴻軒和薛芸琳間的“感情”已經快十年了,其實比他和宋斯嘉之間的更“深厚”。

  但是,從第一次上床開始,薛芸琳和齊鴻軒就從沒誤會過兩人之間的關系是愛情。

  用薛芸琳的話來說,她喜歡被齊鴻軒操,但她沒想被這個男人愛。

  薛芸琳不缺愛。

  齊鴻軒也是。

  如果非要矯情地去分辨“愛”這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玩意兒,薛芸琳不是他的菜。

  齊鴻軒愛的,是自己高中時的同學宋斯嘉那樣的女孩子。

  但他沉迷於薛芸琳的肉體,每多碰一次那具肉體,就多沉淪一分。

  幾年前兩家母親安排了相親後,齊鴻軒發現自己居然再次獲得了追求宋斯嘉的機會!

  當時,他曾經一時衝動想要斷絕和薛芸琳之間的關系。

  但就在他剛下定這個決心的時候偶,薛芸琳卻突然發來一條彩信,是一張她穿著丁字褲的下體照片。

  這是他們彼此間的小情趣。

  第一次,薛芸琳發來這樣的照片,曾經還附過說明:已癢,求操。

  後來,只需要照片,已經不需要說明了。

  齊鴻軒的肉棒立刻幫他做了最正確的決定。

  就算要分,也先去操上一次再說!

  等齊鴻軒一走進賓館房間,薛芸琳就把身上裹著的浴巾一把扯掉,張開大腿,吃吃浪笑著說:“姐姐不行了,快來救我!”

  齊鴻軒還沒有碰到她的身體,就已經把“結束關系”這四個字拋到一個極其偏僻的角落,直到現在也沒有能再次找回來。

  他舍不得這個女人。

  嚴格地說,是舍不得那個洞,舍不得那一身騷勁。

  如果說到感情,齊鴻軒當然是愛宋斯嘉的,深愛!

  他絕對相信自己在感情方面是忠誠的。

  所以他時不時會為薛芸琳的存在而感到一絲小小的歉疚。

  於是,齊鴻軒會更加小心地與薛芸琳來往,生怕被宋斯嘉察覺到一絲半點。

  在他心里,如此加倍刻意的小心,並不是怕宋斯嘉知道真相後會鬧得不可收拾,而是他不想讓宋斯嘉難過。

  如果不能做到肉體忠誠一輩子,那麼至少要做到騙一輩子。

  這也是一種責任感!

  齊鴻軒忘了自己是在什麼地方看到這句話的,但是他覺得很有道理!

  反正,齊鴻軒肯定一點,他絕對可以理直氣壯地說一句話:“對薛芸琳,我只有肉欲,沒有愛情!”

  說這句話,齊鴻軒一點也不虧心,因為薛芸琳對他也是一樣的態度。

  否則,就無法解釋,薛芸琳不僅自己和齊鴻軒勾搭不斷,居然還給他介紹新的情人!

  就在他生日的第二天,宋斯嘉去踢球的那個下午,齊鴻軒和薛芸琳又約了一次。

  雨收雲散後,薛芸琳側躺在他身旁,一邊用乳房蹭著他的手臂,一邊捏弄著他軟塌塌皺巴巴的肉棒。

  “現在有個跟姐姐我似的良家少婦,想找一個可靠的性伴侶,你有沒有興趣?保證漂亮,保證干淨,保證極品!”

  “啊?”齊鴻軒每次射完精,反應都會變得比平時慢半拍。

  薛芸琳不是在開玩笑。

  她說的是自己的閨蜜,也是她小學和高中時的同學。

  這個叫吳靜雅的女人比薛芸琳還大了兩個月,再過幾個月就要滿34歲了,已經結婚,還有個六歲的兒子。

  據說她丈夫的背景和薛芸琳老公差不多,比後者更狠的是,薛芸琳的丈夫無論父祖如何顯赫,本人畢竟已經走了技術路子,現在是一家著名跨國企業的軟件工程師;而吳靜雅的丈夫則子承父業,仍身處官場,現在好像還不是什麼大官,但據說能量不小,而且眼看著就要有廣闊的上升空間。

  “怎麼樣?敢不敢?”薛芸琳把龜頭從皺皺的包皮中剝出來,用兩根手指捻著,笑嘻嘻地看著吳昱輝。

  男人最聽不得的,是這個“敢”字。

  就算是真的不敢,也一定要找出各種看上去不那麼慫的借口,何況吳昱輝沒覺得有什麼讓他不敢的。

  自己和薛芸琳還不是已經來往快十年了?

  無論是自己的妻子,還是她的丈夫,又有誰察覺了?

  無非就是要做得小心一點。

  吳昱輝聽自己一個朋友說過,偷情這種事,最容易露出破綻的,是在女人那一邊。

  他也這樣認為。

  女人的心理素質有時候很靠不住,莫名其妙會心虛,莫名其妙會心軟。

  最可怕的是,女人多出來搞幾次,一個弄不好就搞出感情來了,萬一被偷情偷出情來的女人纏上,那真是天大的麻煩事。

  但像吳靜雅這樣的女人,應該不會有這樣的麻煩。

  首先,她是薛芸琳的閨蜜,性格固然會有差異,但總的格局、氣質應該差不多;其次,憑她老公的身份背景,她吃錯藥了會想著為偷情的對象而放棄婚姻?

  無非就是玩一玩而已。

  不過吳昱輝自認是一個很謹慎的人,不免要多問一句:“家庭美滿,生活幸福,你閨蜜為什麼還要出來玩?”

  薛芸琳皺皺眉頭:“這她沒說,想出來玩唄……‘為什麼’這種事對你很重要嗎?你也沒問過我為什麼要找你啊,還不是玩了我十年?!”

  齊鴻軒聳聳肩,不說話了。

  沒過幾天,薛芸琳出面安排他們在一起吃了頓飯,介紹他們認識。

  出乎齊鴻軒的預料,吳靜雅人如其名,是個五官秀氣的文靜女人,個子嬌小,穿著一身合體的連衣裙,巴掌臉,留著齊耳的短發,渾身上下沒有半點“欲女”的味道。

  她的談吐也十分斯文得體,一頓飯吃下來,齊鴻軒隱隱有和自己的同事,而不是計劃中的偷情對象共進晚餐的感覺。

  三個人分開沒多久,薛芸琳打電話過來,表示吳靜雅對他也很有好感。

  如果他願意的話,可以在周六下午一點半到四點間開好房間,吳靜雅到時候會過來,看看兩個人有沒有可能直接進入下一階段。

  “能不能搞定,就看你自己的本事,姐姐我就不參與了!如果你訂好房間,告訴我一聲,我幫你轉達。要是你們事成了,以後你們之間怎麼聯系,小雅自己會跟你商量,就不關我的事啦。”薛芸琳在電話里偷笑。

  吳靜雅做事越謹慎,把時間控制得越嚴謹,齊鴻軒心里越放心。

  這才是出來偷情的節奏嘛!

  就在上個周六,齊鴻軒在一家四星酒店訂了房。

  下午一點四十分,吳靜雅如約而至。

  她好像對和一個只吃過一頓飯的男人在賓館房間獨處這種事很不習慣,有些坐立不寧的感覺。

  略顯枯燥的寒暄對白進行了十幾分鍾,兩個人陷入沉默。

  像是為了驅散彼此間的尷尬,齊鴻軒打開電視,隨意換了幾個頻道,停在某個正在連續重播的綜藝節目上。

  電視機里不時傳出笑鬧聲,使得整個房間不至於顯得過分沉悶。

  吳靜雅看著電視節目,抿著嘴笑,還是不怎麼說話。

  齊鴻軒覺得這個下午被自己搞砸了。

  他相信眼前這女人再坐一會,可能就要提出告辭了。

  畢竟薛芸琳說過,她把時間限死在下午一點半到四點之間,現在都已經兩點多,再磨蹭一會,就算想做都剩不下多少時間了。

  正在胡思亂想,吳靜雅突然站起來。

  齊鴻軒嚇了一跳,以為她要走,連忙也起身,正在想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表現一下自己的風度,卻聽她帶著一絲尷尬地問:“你洗過了嗎?”

  “啊?”齊鴻軒愣了幾秒鍾,隨即反應過來,差點就想連扇自己幾個嘴巴,“洗過了,洗過了!我來了以後就去洗了!”

  “那我也去洗一下,不好意思哦……”吳靜雅細聲細氣,笑得像個小姑娘。

  她坐到床邊,將身上穿的米白色針織小坎肩脫去,略一猶豫,又把黑色的包臀半身裙也脫了下來,只留下上身的半袖雪紡衫和包在腿上的肉色玻璃絲襪,隨即好像不敢看齊鴻軒似的,紅著臉走進衛生間。

  看著這女人羞澀的模樣,齊鴻軒胸口像點起了一團火。

  女人,未必非得是一副索求無度的淫賤樣,才能激起男人的欲望。

  像吳靜雅這樣,“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同樣能令男人心動不已。

  沒多久,吳靜雅裹著浴巾走出來,掀開靠牆那張床的被角,整個人鑽了進去,用被子把自己絕大部分身體蓋得嚴嚴實實的,隨即在被窩里“窸窸窣窣”地動了一陣,像是把浴巾也解掉了。

  她也不說什麼話,就那樣靜靜靠在枕頭上,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

  齊鴻軒吃不准現在自己該怎麼做。

  呆了一陣,慢慢走到兩張床之間,坐到了另一張床上,望著吳靜雅。

  看著她露在外面的裸肩,想象著被子里的風光,從小腹到胸口,好想有一團異樣的氣體在滾涌。

  躺在被子里的吳靜雅能感受得到身邊灼熱的目光,她不時地將視线轉過來,和齊鴻軒對望一眼,報以一個溫柔的淺笑,又將目光移回到電視機上。

  齊鴻軒大著膽子斜坐到吳靜雅躺著的那張床邊。

  他的身體擋住了吳靜雅的視线,她也沒說什麼,只是垂下眼睛,不敢看齊鴻軒的臉。

  試探性地把手隔著被子按在吳靜雅的腿上,齊鴻軒感到她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但吳靜雅對他的動作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受到鼓勵的齊鴻軒索性把手伸到她暴露在外的肩膀上,輕輕撫摸。

  吳靜雅緊緊抿著嘴,視线低垂。

  輕撫了一會,齊鴻軒將原本蓋到吳靜雅鎖骨以上的被子向下稍微拉了拉,使她更多的肌膚裸露出來,手自然也就進一步向下游走。

  他伸出一根食指輕捻著吳靜雅的一邊鎖骨。

  吳靜雅的臉變得緋紅,頭越來越低,氣息越來越粗。

  “我們做不做?”齊鴻軒俯下身,湊近她的臉,聲音低沉地問。

  吳靜雅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以她頭部低垂的程度,幾乎都無法判斷她那動作是在點頭,還是自然的頭部晃動。

  但齊鴻軒當然不會對此有任何誤解,他站起身,快速地將身上的衣褲脫去,只留下一條內褲,二話不說鑽進被窩。

  被子下吳靜雅的身體火一般燙,齊鴻軒一上床,她整個人就滑到他的懷里,綿軟得像一灘泥似的,緊緊地摟住他,臉就緊貼在他的胸前。

  齊鴻軒也是經歷過幾個女人的,但對他來說最熟悉的兩個女人,宋斯嘉明爽,薛芸琳妖媚,都與吳靜雅全然不同。

  在全然不熟悉她的習慣的情況下,他不敢馬上顯得過於放肆,只能一直抱著她的軀體,輕撫著她光滑的背脊。

  慢慢的,吳靜雅也開始有所動作,她把一只手伸到齊鴻軒胯下,費勁地將他的肉棒從內褲里扒出,溫柔地揉搓著。

  齊鴻軒很快就有了最強烈的反應。

  “先進來好不好?別的等會再做……”吳靜雅聲若游絲,近似耳語。

  齊鴻軒決定暫時一切都順著這個女人的意願,直到他徹底摸清她的套路為止。

  他舔了一下她的耳垂,說:“好,等一下,我拿套子。”

  還沒等他有什麼動作,吳靜雅將他抱得更緊。

  “不用戴,我對乳膠過敏,基本不用套的……”

  齊鴻軒眼睛一亮。

  那還等什麼呢?

  他一翻身,就壓到了吳靜雅身上。

  這個女人用比他所以為的更熱烈的態度迎接著他。

  這個三十多歲,還生過孩子的女人的陰道,遠比他想象中的要緊得多。

  吳靜雅的呻吟就像她進門之後所有的反應一樣,只是像小女孩感受到疼痛時那樣,從鼻子里擠出一點點哼鳴。

  但隨著齊鴻軒不斷加速抽插,吳靜雅的神情越來越有光彩,漸漸的,她也張開了口,原本那一聲緊似一聲的“嗯嗯嗯”,終於變成聽著更加痛快的“啊啊啊”的叫聲。

  又做了一小會,吳靜雅睜大雙眼,急促喘息著問:“我能在上面嗎?”齊鴻軒樂得讓她來動。

  翻身做主的吳靜雅令齊鴻軒開了眼界,誰能想到只是換了一個姿勢而已,這個斯文羞澀的女子卻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腰臀擺動越來越騷媚,叫床聲也越來越放肆。

  她一只手撐著齊鴻軒的肚子,另一只手不停揉搓著自己的乳房,拇指和食指使勁擠捏著乳頭,似乎半點都不覺得疼痛。

  “你現在射不射?”吳靜雅喘得越來越急,她的體力似乎已經到了極限邊緣,但她的精神卻越來越興奮,突然連聲問道,“你想不想射?什麼時候射?”

  齊鴻軒有些吃不准她的意思,一邊配合著她的搖擺,將腰腹向上挺,聳動下身,一邊氣喘吁吁地回答:“過一會吧,快了,應該快了……”

  一聽到這句回答,吳靜雅突然利索地跳起身,讓自己的肉穴徹底脫離齊鴻軒的肉棒。

  她跪趴到齊鴻軒的兩腿間,毫不猶豫將肉棒吞入口中,小手死死箍住肉棒底端,快速地擼動著,同時唇舌並用,又吸又舔。

  沒過兩分鍾,齊鴻軒就嗷嗷叫著,將一股濃精都射在吳靜雅嘴里。

  在齊鴻軒第一股精液噴射而出之時,她就停止了動作,把整個頭都埋在他胯間,緊閉雙唇,牢牢地裹住整根肉棒,同時不停吞咽射到她口中的精液,那架勢像是舍不得一滴精液從她唇邊流失。

  直到感覺口中的肉棒完成了最後一次抽搐,徹底變得萎靡不振,吳靜雅才吐出這團小東西,抬頭看了眼齊鴻軒,紅暈滿臉,再次將舌頭湊到肉棒上,將溝縫里所有殘留的精液混著其他雜垢都卷入口中,全都吞咽了下去。

  齊鴻軒看著她滿足的神情,感受著肉棒被她溫軟的舌尖不停舔舐的酸麻,有點呆傻。

  直到把整個肉棒舔得干干淨淨,吳靜雅才爬回到齊鴻軒身邊,再次將臉埋到他胸前,像用盡了氣力似的一動不動。

  齊鴻軒伸手緊緊摟著她。

  過了好一會,吳靜雅才揚起臉,輕聲細語地說:“我特別喜歡精液的味道。你的精液味道好濃……”話沒說完,就滿臉飛紅。

  齊鴻軒說不清這到底是個淑女,還是個蕩婦。

  但這種說不清,正是吳靜雅這類女人的味道,不是嗎?

  吳靜雅是很有自制力的。

  哪怕她躺在齊鴻軒懷里的時候表現得多麼滿足愉悅,一到下午三點就立刻起床,在衛生間里仔仔細細地清洗了足足二十分鍾,又把頭發吹干,還特意刷了兩遍牙,這才把所有的衣服穿戴整齊,一臉歉意地微笑著向齊鴻軒告辭。

  她離開房間時,時針正指向下午三點五十五分。

  走之前,吳靜雅和齊鴻軒互相交換了聯系方式。

  她離開後不到五分鍾,齊鴻軒收到一條短信:“謝謝你下午請我喝東西!”

  齊鴻軒覺得自己在看到這條短信的同時,又硬了。

  當下的時刻,就是如此。

  原本是抱著對宋斯嘉的歉意,才想起自己在外面還有兩個情人,可是一想到吳靜雅,尤其是她最後發給自己的那條短信,原本看到身穿輕騎內衣的宋斯嘉時就已經硬了起來的肉棒,簡直快要爆炸了。

  齊鴻軒決定緩一緩。

  如果現在宋斯嘉現在過來“攻擊”他的肉棒,無論是手還是嘴,只要是觸碰幾下,他可能馬上就會炸掉。

  齊鴻軒可不想今晚還沒開始就一敗塗地。

  靈機一動,齊鴻軒突然把宋斯嘉拉到懷里,一只手正好托住了一瓣飽滿的臀丘,給了妻子一個熱烈的濕吻,唇舌交纏,無休無止,直到他需要空間換一口氣為止。

  “老婆你這個樣子真漂亮!”齊鴻軒箍著宋斯嘉的腰,並不放手,為的就是暫時控制一下節奏。

  同時他也剛想到一個新的創意,需要宋斯嘉的配合。

  “老婆,你這是第一次穿情趣內衣哦!要不,我們拍幾張照片紀念一下?”

  “神經病!”宋斯嘉在丈夫腰上輕輕扭了一把,“想什麼呢你!想搞‘艷照門’啊!?”

  齊鴻軒摟著宋斯嘉不放,側身坐到床邊。

  隨手把老婆坐到自己的一邊腿上。

  宋斯嘉一坐上來,齊鴻軒就覺得自己失算了,一條腿承接自己的老婆,有點吃不消。

  要知道,宋斯嘉比他矮不了多少,又因為酷愛運動,身材既豐滿又勻稱,看著毫不顯胖,實際的分量卻不輕。

  記得上次體檢完,她還念叨自己體重都超過110斤了,非要減肥不可。

  110斤,作為一個女人來講,聽著有點可怕。

  但是,如果這一個身高超過一米七的女人呢?

  好像比標准體重的上限還要低一些,好不好?

  天哪!齊鴻軒絕對相信,宋斯嘉的體脂率絕對要比自己的完美。

  他不由得咧了咧嘴,故作輕松地笑著說:“哪來的‘艷照門’?咱們自己拍,放在自家電腦里,不行就找個從來不拿出去用的U盤,總之絕不讓老婆你美美的照片跑出我們家不就行了嗎?老婆,你今天這麼漂亮,拍一張嘛!”

  宋斯嘉不是很想答應,但磨不過丈夫的反復要求。

  最後他連耍賴撒嬌的爛招都使出來了,想想只要保證存放照片的設備絕不離開家門,也沒什麼大問題,無非是夫妻間的小情趣而已,終於還是松口同意了。

  但宋斯嘉還是限定了條件,那就是得用自己的手機拍,而且除了臥室里的電腦外,不能把照片放在其他任何存儲設備里。

  齊鴻軒當然滿口答應。

  依宋斯嘉的性格,要麼就不答應,既然同意了,就沒什麼好扭扭捏捏的。

  除了像扒開陰唇一類純粹表現肉欲的姿勢,她根本就想不到以外,對於在鏡頭前展現性感這一點,宋斯嘉一點都不在意。

  或站或跳,或躺或跪,她一共換了六七個姿勢,到最後,齊鴻軒覺得自己的妻子都有點拿出當年拍婚紗照的勁頭來了。

  “老婆,下次再買一套情趣婚紗吧,我給你再拍一套性感婚紗照!”

  宋斯嘉手扶膝蓋,半蹲下身,豐臀後翹,對著手機甜甜一笑,在齊鴻軒按下拍攝鍵後,這才“呸”了一聲:“想得美你!”

  拍了將近二十張照片,宋斯嘉懶得折騰了,跳到床上,側躺著,看著正在回看剛才所拍照片的齊鴻軒。

  每張照片都令齊鴻軒興奮不已。

  說實話,讓老婆身穿情趣內衣,再拍下這樣的性感照片,這都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

  紀念日真是好東西,可以實現那些看似不可能的夢想啊!

  平心而論,齊鴻軒當然是愛宋斯嘉的。

  此時此刻,他已經把吳靜雅和薛芸琳拋在腦後了。

  他滿腦子想的,是能不能借著紀念日的東風,再多實現幾個夢想呢?

  齊鴻軒興衝衝地跳上床。

  “老婆,能不能讓我插後面啊?”

  “又問這個?不行!你這人怎麼這麼惡心,總想插後面……啊,輕一點……別咬……”

  “你的奶頭太香了,看著就想咬一口……老婆,試試看嘛,有些女人,肛門高潮比陰道高潮還強烈呢……說不定你就是……”

  “是個頭!我不想做後面……都這麼硬了……你是不是不想做前面啊?那就哪兒都沒得做嘍……”

  “好嘛好嘛……不做後面……老婆你再幫我舔幾下……”

  “唔……洗過就是不一樣,上次臭死了……你別頂,別急嘛……”

  “老婆,等會我射在哪兒?”

  “唔……啊?什麼?”

  “等會我射在哪兒?射在里面嗎?”

  “今天隨便你……唔,別頂我的喉嚨嘛,我這不是在給你舔嘛!”

  “真的隨便我射在哪兒啊?”

  “唔……”

  “射你臉上好不好?”

  “變態!你怎麼那麼變態?”

  “哪里變態啊?老公的精液射在老婆臉上,多正常啊!等會再給你拍張照片!”

  “神經病!你想都別想……啊……別咬大腿,舔就好了……”

  “我現在先讓你的水流在我臉上,等會讓我射在你臉上嘛,好不好老婆?”

  “等會再說……啊……”

  “不要再說了,就這麼說定了……好了,老婆,都濕透了,我要來嘍……老婆,結婚紀念日快樂!”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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