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林羽和問秦桑,子母迷心蠱既然這麼稀有,她究竟是從何得來的。
對著他,秦桑倒也無意隱瞞。“是一位故友所贈。”她看了林羽和一眼,“你似乎對我過去的事情很好奇?”
林羽和摟著秦桑,大手在秦桑的腰上來回摩擦,他鼻尖抵著秦桑的額頭蹭了蹭,“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你想知道倒也無妨,只怕你聽了會覺得無趣。”秦桑不能理解林羽和的心情,她覺著自己的往事實在是乏善可陳。
見秦桑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林羽和也不想勉強她,只問,“那你覺著,過去重要,還是現在重要?”
秦桑狐疑地看了林羽和一眼,卻因熄了燈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有些昏昏欲睡了,便也沒多想,“我覺著現在挺好的。”她在林羽和懷中找到了一個最舒適的位置,安心地閉上眼。
林羽和愛憐地將她摟緊,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好,過去的事情,就讓他們都過去吧。”
兩人在通州城置辦了些用具,准備繼續上路。在通州的最後一日,他們又遇上了蠱王。
秦桑面上的嫌棄藏都藏不住,“蠱王看起來可真是清閒的很。”
蠱王一副不會生氣的模樣,“在下本來就閒人一個,比不得秦姑娘和林大俠。”
秦桑眉頭皺了皺,她總覺得蠱王的眼神里有些不懷好意。林羽和見狀,連忙往前一步,將秦桑擋在了身後,衝著蠱王搖了搖頭。
蠱王笑了,意味深長地看了林羽和一眼,道,“秦姑娘對蠱毒看來也是頗有造詣,不簡單啊。”
秦桑看著蠱王離去的背影,眉頭鎖的更緊了,藏在衣袖下的指尖上掉落了幾顆微不可見的粉屑。
她掃了林羽和一眼,輕哼一聲,往客棧方向走去。
林羽和在她身後拎著東西忙不迭跟了上去。
飯後,林羽和遞給了秦桑一杯茶。秦桑接過後聞了聞,覺得味道很是奇特。她挑眉,瞥了林羽和一眼。
“這是南疆特有的香茶,喝了對身子好的。”林羽和也看著秦桑,眉目里滿是溫柔。
秦桑晃了晃杯子,讓熱氣稍微散了散。
林羽和不知怎的,被她盯得有些頭皮發麻。
半晌,秦桑輕笑道,“有趣。”然後毫不在意地喝下了手中的茶。
一炷香時間後,林羽和輕手輕腳地扶住了渾身軟下來的秦桑。看著她閉著眼睛靠在自己懷里,一副毫不設防的模樣,他心中百味雜陳。
“讓我們重新開始吧。”他有些接近虔誠地在秦桑額頭上落下一吻,然後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小心地放在了床榻上。
秦桑再次醒來時,覺著自己睡得有些頭疼。
她腦袋暈乎乎的,一時竟想不起自己姓甚名誰,此刻又身在何處。
她撐著身子從床榻上坐了起來,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陌生的竹屋之中。
一男子從屋外聽見響動,推門走入屋中。
秦桑警惕地看向來人,發現這人生了一張極為英俊的臉。
男子用手背擦了擦額角的汗,幾步走到了床邊,“桑桑,你醒了?”
秦桑此時腦中一邊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骨子里一股勁撐著她,讓她毫不露怯,佯裝鎮定地往後靠了靠,“你是?”
男子皺眉,敲了敲秦桑的頭,“怎麼?跌了一跤連腦子也摔壞了?”他坐到床邊上,“自己懷著身孕,還一點也不小心。”
秦桑聽了他的話,如遭雷劈。
她掀起被子,果不其然地看見了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
她震驚地睜大了眼睛,看看自己的肚子,又看看男子,嘴巴張了張,什麼也說不出來。
男子覺得她神情有些不對,忙問,“怎麼了,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秦桑瞪著一雙仿佛能一眼望到底的大眼睛,癟了癟嘴,眼眶突然紅了。她哇地一下,開始大哭。
男子手忙腳亂地把她抱在懷里,給她擦眼淚。
秦桑雖然不記得眼前這個人,卻覺得自己的身子很熟悉這個懷抱,不自覺地又往里蹭了蹭。
“我不記得了”她哭的一抽一抽的,把男子嚇的不行。
男子好聲好氣地哄著她,“不記得什麼了?我告訴你便是了,哭什麼呀?”
秦桑愈發覺著委屈,轉了個身將自己的臉埋進男子懷里,“什麼都不記得”
男子一下一下輕輕地拍著秦桑的背,用了好一會才讓她平靜下來。
秦桑縮在男子懷里,哭的話都有些說不利索,聲音里帶著濃濃的鼻音,像個小孩子一樣,“那你說,我是誰,你又是誰,我們在哪”
男子摟著秦桑,安撫性地抱著她一晃一晃的,“你叫秦桑,我叫林羽和,我們現在在我們家里。”
這男子自然是林羽和。
說回兩人與蠱王在通州城的偶遇,本就不是巧合。
林羽和早在還未攻上逍遙教之前,便想好了這條退路。
當時大仇未報,他想同秦桑有個重新開始的機會,便私下聯系了蠱王。
蠱王為他指了條道——忘憂蠱。
被種下忘憂蠱的人,前塵往事如雲煙散,恩怨情仇一概忘卻。再三確定蠱蟲不會影響秦桑同腹中的孩子後,林羽和做下了這個決定。
“我是你的相公,你是我的娘子。”林羽和聲音很輕,低沉而有磁性。
秦桑淚眼汪汪地看了林羽和一眼,怔了征,心里覺得這人長得十分合自己心意,又有些小欣喜。她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便先打了個嗝。
林羽和噗哧一下笑了出來,秦桑眼眶一瞬間又紅了,“不許笑!”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
“好好好,不笑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