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記得了。”艾斯用肯定的語氣說。他一手舉著燭台，一手撫摸著大黑硬得扎手的獸毛。

　　二黑在一旁委屈地嗚咽著。

　　QAQ主人，俺也想求摸摸……

　　艾斯擺擺手，道：“你們先下去吧。”

　　“嗷嗚……”

　　兩只魔獸乖乖離開。

　　艾斯將燭台撂在一邊。

　　他細細布置了這間囚籠，生活用品和家具一應俱全，而且因為有錢，都是往最貴的在買。

　　這里是名副其實的金絲籠。

　　那麼，誰又是籠中的金絲雀呢？

　　“不用白費功夫了。”艾斯對尤爾烏斯說：“此處的暗元素只會聽從我的命令。”

　　“……”

　　兩人對視著。

　　相比於尤爾烏斯的冷殺，艾斯冷且淡。

　　他知曉：他的獵物再也無法逃走了。

　　“兩次了……你從我手中溜走……”

　　“……”

　　“看你的模樣，也並不打算跟我敘舊。”艾斯蹲下身取出長靴中的匕首，起身緩步靠近尤爾烏斯。

　　尤爾烏斯如炸毛的黑豹，可他已退無可退。

　　“目的？”

　　艾斯不答。

　　他舉起匕首。

　　進攻開始。

　　多年前艾斯能捉到尤爾烏斯，是因為當時尤爾烏斯傷上加傷，艾斯黃雀在後才得以得手。

　　那麼如今呢？

　　實際單論體術，艾斯並非尤爾烏斯的對手。可以說是遠不及。

　　可艾斯只是想讓對方將多余的精力耗盡罷了，又不是想在體術上一決勝負。

　　幾十個回合後，艾斯在魔法的加持下，成功制服尤爾烏斯。

　　即便沒有武器，尤爾烏斯也靠爪牙在艾斯身上刻下十幾道傷痕。

　　就跟魔獸一樣。

　　不過這些傷也就一個高級治愈術的問題，艾斯並不打算在此刻治療。

　　他將尤爾烏斯的腦袋狠狠按進床鋪中，兩膝並用，用身體的重量壓住其雙腿，隨後用另一只手一扯一拉，干淨利落將尤爾烏斯的兩個胳膊關節錯位，也就是俗稱的脫臼。

　　尤爾烏斯咬緊牙關，悶哼都不曾。

　　不錯。

　　跟其他喜歡獵物垂死悲鳴的變態不同，艾斯更喜歡安靜的獵物。

　　做完後，艾斯將尤爾烏斯翻過來面對面，下半身仍坐在關鍵位置控制對方雙腿。

　　“放心，之後會幫你接上的。畢竟，我可不是個耐心的飼主，能伺候寵物的吃喝拉撒。”

　　“……”

　　艾斯握著尤爾烏斯癱軟無力的右手，似在欣賞他親手參與的作品。

　　“看來，不死妖的魔藥比市面上流轉的高階魔藥都還要好呢。”

　　手腕處不見當初艾斯挑斷筋骨的傷痕。

　　“……！”

　　艾斯想起一周目，恍若隔世。仔細算來，分明還不過半百。

　　和不死妖相處了半年，有次，艾兒被木制的家具劃傷了手指。

　　很小很小的一道口，只隱約見了紅，沒有流血。

　　但不死妖立即拿出一瓶魔法藥劑，示意艾兒喝下。

　　艾兒表示拒絕。她是嬌氣，也不至於這個地步。

　　不死妖執意。

　　於是艾兒便喝下了。

　　味道一言難盡。

　　可效果立竿見影。

　　當時艾兒對魔法藥劑不太了解，以為魔法藥劑都是這樣的。

　　隨後艾兒發現這些魔法藥劑居然是不死妖調劑的。

　　當時便動了想要對方教自己的想法，可惜還沒來得及實現，一場大火便開啟二周目了。

　　尤爾烏斯覺得自己在對方面前毫無秘密。

　　可是為什麼？他應該不認識他啊！？

　　高高在上的太陽又怎會照到他這種陰溝里的老鼠呢？

　　此時，尤爾烏斯才注意到一件事情。

　　“你現在才注意到嗎？”

　　艾斯笑，成功捕捉到對方眼底的驚愕。

　　“……”

　　艾斯從胸襟里掏出一顆大拇指指甲大小的寶石。

　　寶石並不耀眼，看著平平無奇。

　　但就是這樣的寶石，卻是亡靈們奉為至寶的東西。

　　“偷東西？”艾斯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重復了一遍。

　　“是的，那個暗精靈偷走了名為‘影’的寶石。”阿德里安說。

　　彼時，黑魔法小課堂已補習完畢，艾斯被送回到了這邊，離開前，他和阿德里安進行了一次徹夜長談。

　　快尾聲之時，艾斯忍不住詢問：“你們為何追殺那個暗精靈？”

　　得到的回答卻是暗精靈偷了東西。

　　“那個寶石，很重要嗎？”艾斯繼續問。

　　“是。曾經是。”這次不用艾斯開口，阿德里安解釋：“那個寶石只要佩戴在身上，能夠依你所想，幻化成任何樣子。”

　　艾斯頓時明白了尤爾烏斯為何冒著重大風險前來偷這個東西了。

　　“寶石是偶然被挖出來的。發現它的能力後我們便一直留著。你也看到了我們如今人鬼皆非的樣貌，我們需要它讓我們回想起以往的模樣，不然我們會瘋得更狠。不過現在你來了，我相信一切就快結束了，我們也不再需要它了。”

　　艾斯回想了一下，之前抓到尤爾烏斯，他上身並無可疑東西，贓物應該是放在褲子口袋里了。

　　可惜當時艾斯只顧著摸他的雞巴了，忘記搜查其他地方了 (；￢＿￢) ……現在想來虧大發了啊……

　　“對方來偷這個東西，說明他需要它來偽裝。有方法識破嗎？“先問問，方便以後抓人。

　　“有的。”阿德里安深深看了眼艾斯，仿佛知曉艾斯跟暗精靈有過節：“稍等。”

　　阿德里安讓手下去拿一個東西，不一會，那個亡靈回來了，遞給艾斯一個方形的、不過大拇指指甲大小的寶石。

　　艾斯接過拿在手中細細查看：非常普通的、接近月亮顏色的寶石，若是不說，放路邊，艾斯都不會在意會認為那是塊反著光的小石子罷了。

　　艾斯看著阿德里安，等著對方的解釋。

　　“這塊寶石是和影一起發現的雙生石。我們為它起名‘耀’。它的作用和影一樣。影耀相互吸引，當你靠近另一個時，它會發出熒光。”

　　還有這樣的寶石……沒有魔法波動，並非魔法石。

　　難道是神明留下來的東西之類的？

　　不過艾斯也懶得深究，知道是好東西就行，艾斯便收下了。

　　之後，艾斯把東西交給了系統，讓系統在它發亮的時候提醒他。

　　好在系統沒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