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朱砂痣·十四
“哦,我知道了!”棗紅衣的小美人突然一拍巴掌,指著衣衫不整的朱砂道:“你特意到這深山老林里來,就是為了背著你相公偷人的!”
說得篤定無比。
還特意到深山老林……= =我還想問你們才是特意的吧?就為了讓這劇情更加狗血_(:з”∠)_……
這姑娘要不是聽書的聽多了,要不就是話本看多了……
但想到自己這一世的身份……
“我相公不在了……”
朱砂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說完就想抽自己一耳巴子!
相公死了背著死人偷情這不性質更惡劣了嗎?
“看吧看吧!”小美人樂得眉眼彎彎,好看極了:“師兄,我就說她是來偷人的!”
特麼老娘這次是被強迫的啊_(:з”∠)_!
朱砂深呼吸一口,知道如何解釋也無濟於事,現在只想這兩人快點離開。
她緩緩站了起來,朝著馬車走去。
“喂,你去哪?”
我去哪跟你沒關系吧,小姑娘?![○・`Д´・ ○]
朱砂默念著【世界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不好不好】,無視少女的聲音。
“這輛馬車是你的?”
“……”跟你沒關系吧,小姑娘!? (〃´皿`)
“居然還駕著馬車來偷人!”
別用好似發現新大陸的語氣好嗎?
快了,就快到了。
“你長得如此丑,居然也有人跟你偷人?”
丑?
朱砂摸了摸臉,摸到了臉上的人皮面具。
= =哦,她昨晚忘記取下來了。
也就是說她現在是李大牛的臉和女人的身體嗎!?
_(:з”∠)_……確實沒眼看……
終於挨到馬車了,朱砂撐著木板打算上去。
第一下,沒爬上去。
第二下,依舊。
第三下,還是。
= =……
“柔兒,你去幫幫她吧。”
“師兄?”小美人不滿的噘著嘴:“為什麼要幫這種不檢點的女人?”
這語氣,活像朱砂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
但小美人還是罵罵咧咧的幫助朱砂上了馬車,動作很粗魯就是了。
看得出來,這個小美人喜歡自家師兄啊。
可惜……
朱砂惡意地想著。
白衣師兄很明顯只把小美人當備胎啊。就那種吊著你,就是不跟你明確關系的那種。
“多謝。”朱砂姑且還是說了聲謝謝。
“哼。”小美人很不屑地哼了一聲。
朱砂也不在意,她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里。
“誒?你去哪?”
“= =?”我去哪跟你們有關系嗎?
朱砂和小美人對望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疑惑。
“你要去找你的……呃……奸夫?”小美人確認這個詞用的對不對般看了一眼自家師兄。
“……”朱砂覺得頭更疼了。
這哪里來的磨人小妖精?
朱砂皮笑肉不笑道:“跟你無關。”說著,便打算駕駛馬車離開。
“喂,你!”
朱砂駕著馬車離開了。
好在兩人也沒在說什麼。
白衣男子從頭到尾就說了一句話,但他的目光一直凝在朱砂臉上,眸色沉沉也不知在想什麼。
這個男人得小心。
也不知道往哪個方向,反正離那兩人好遠了,朱砂才“吁”了一聲讓馬停下。
“好馬兒,難為你沒拋棄我。”
朱砂進了馬車內,長長嘆了一口氣。
取出藥膏抹掉了臉上的人皮,換上了衣裙。
男裝什麼的,見鬼去吧!
身上還是很痛,朱砂在馬車里翻了個身,覺得還是下山去客棧休息比較好,可是立即又想到自己身上就五十文……
(〃>皿<)可惡!應該把王小石身上的錢拿過來!不過那小子好像也是個窮鬼……
啊,生活好艱難……
幾世都沒被錢為難過的朱砂終於回想起了金錢的恐怖。
早知道就從楊府帶點首飾什麼的出來了。
“系統,下山的路怎麼走。”
這個時候,還是只能求助系統。
朱砂深覺自己的無能。
還沒走幾分鍾呢,朱砂就覺得不妙。
下山的路格外顛簸,即便馬兒走得再慢,也無濟於事。
她如今的身體哪里經得起?
朱砂諸事不順,真真是有了一肚子的火氣。
索性不管了,將馬車停了下來,勉強動著身體給馬兒一點水和吃的,便躺在馬車里挺屍了。
讓她先睡一覺,她真的好累QAQ
朱砂兩眼一閉,仿佛已經會見了周公。
“哇,快看!我就說這輛馬車還沒走多遠!你……你的姘頭就在里面!”
這聲音有點熟悉。
“姑娘,我真的沒有什麼姘頭……”這老實巴交解釋的聲音朱砂也熟悉。
“哼,人就在里面,你還想狡辯?這深山里,就你們一男一女,除了你,還有誰?”
“這位姑娘,你和你師兄不也是……”聲音越說越小,仿佛被人狠狠瞪著眼睛,不由得把話語吞了下去。
“我和師兄是來捉拿盜匪的,才不是你們,跑這里來偷情咧!”
“姑娘,我真沒有……”
“管你呢,喏,人就在里面,你敢說不認得?”
棗紅衣的溫柔大大咧咧的,一把掀開了馬車的掛簾。
馬車內仄歪著一位黑發沉沉的婦人。
哪怕眼角的皺紋昭示著婦人已不再年輕,可她身上的風華依舊能讓人扼腕嘆息。
婦人朦朦的眼珠子凝在溫柔臉上,溫柔接觸到那目光,仿佛墮入夢中了一般。
“你……你誰?”半晌,溫柔才結結巴巴問道。
這跟她想象的有很大很大的出入,應該是個長著一張男人臉的女人才對吧?
可眼前這個女人怎麼回事?
溫柔一向自詡美貌,卻在婦人面前抬不起頭。
不過她轉念這一想,這個婦人再如何美貌,也不再年輕了,心里又釋懷了幾分。
朱砂“好脾氣”地一笑,“這個問題,奴家還想問這位姑娘呢~”
朱砂刻意改變了聲线。
明明婦人笑得似水柔情,溫柔卻莫名覺得背上一涼。
她隱約察覺自己的行為似乎不禮貌,解釋道:“我……不好意思,這位姐姐,我以為……之前這馬車,是個很丑很丑的女人的!”
“哦,對了,”溫柔想起什麼似的,拽過一旁看著朱砂有些呆呆的王小石,指著他道:“是他的姘頭!”
“我……我……”王小石看著朱砂不知為何臉紅了。
朱砂柔婉地搖了搖頭:“這輛馬車我見無人,就想在內休息片刻,並未見過其他人。”
這漏洞百出的話溫柔居然信了。
她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王小石覺得有些奇怪,但他現在腦袋暈乎乎的,嚴重影響了他的判斷。
而溫柔的師兄白愁飛頗有興味的打量著朱砂,他認出了她。
可是既然白愁飛樂於裝糊塗,朱砂也懶得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