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男人已經追到了他們跟前,伸手要抓秦越的一瞬間,被南彥猛地推開,一把將秦越扯到了自己身後。
寬厚堅實的後背,擋在秦越身前,像是一堵安全的城牆。
秦越抓著南彥的外衣後襟,微微地發抖。
“乖,別鬧,都聽你的還不行?”來人立刻掛上虛偽的笑容,“不好意思啊,女朋友跟我鬧脾氣呢!見笑見笑!”
說完又要來拉秦越。
“誰是你女朋友?!混蛋!”秦越氣得咬牙切齒。
南彥還不等他把手伸到秦越面前,早已上前一步,把手臂橫在他面前,“她說她不是你女朋友。”
對方惱羞成怒,擡手一拳向南彥揮過來。
南彥偏頭躲開,一個反手抓住那人的胳膊,擰到後背上制住,疼得他嗷嗷地亂叫,“你小子少多管閒事!”
這時,從小巷另一端閃出幾個身材和南彥相仿的男人身影,衝這邊喊了一句,“南彥,走了啊!”
秦越這時才看見,南彥旁邊停著一輛半舊的摩托車,剛才那微弱的光亮,就是車頭燈發出的。
南彥手上攥著那人,力氣不減半毫,回頭看秦越,“要報警嗎?”
秦越雖然又氣又怕,但是一想到這是秦牧宇他媽找來的人,一旦鬧大了,自然又會牽扯到秦爸的頭上。
家丑不可外揚,秦家人肯定不會站在自己一邊,到時候又會把她和秦媽推到風口浪尖,被人吐唾沫。
想了又想,不得不忍氣吞聲,“叫他滾!”
南彥低頭,道,“聽見了?”
松開那人的手臂,又往後腰上踹了一腳,“滾!”
氣急敗壞的男人還想說什麼,看了看眼前高大結實的男生,不遠處還有幾個他的同伴。
只好恨恨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心有不甘地又看了秦越一眼,扭頭走開。
等他走遠,秦越才覺得自己雙腿發軟,幾乎要跌到在地,一把拉住南彥的手臂。
南彥伸手,攬住秦越的細腰,扶著她站好。
明明隔著滑雪服,秦越還是感受到他手上火熱的溫度,一點一點穿過布料,透過皮膚,導入她身體的每一根血管。
南彥看著眼睛里還泛著淚花的秦越,問道,“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那個混蛋知道我住的酒店,你陪我回去退房吧。”秦越的手還攥著南彥的衣袖。
南彥堅持把唯一的頭盔給秦越戴上,把摩托車的一側微微傾斜,等她坐上來,小聲囑咐道,“抱緊”。
路上他開得很穩,但是逆風的行駛還是冷得叫人睜不開眼睛。
秦越摟著南彥的腰側,把臉埋在他暖暖的後背上,心里格外地安定。
退了酒店的房間,秦越拉著自己的行李箱,可憐兮兮地望著等在門口的南彥,“我沒地方睡覺了。”
秦越跟南彥一起回到他和別人合租的小區,在滑雪場附近,方便他們這些季節性的打工短租者。
南彥掏鑰匙開門以前,又一次跟秦越確認,“你真的要住這兒?”
“就住一宿,你至於嗎,那麼小氣!”秦越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臉真是大,明明是賴上南彥非要跟他回來,現在竟然頤指氣使地像個大爺。
果然,南彥被說得局促不安起來,反而像是欠了她的,“不是小氣,怕你……住不習慣。”
南彥把門打開。
一間不到九十平米的兩居室里,除了一主一次兩個臥室,客廳里也被木板隔斷成三間供人睡覺。
正對面是大伙公用的洗手間,大門敞著,一個舍友正在滿臉泡沫地刮胡子,渾身上下只穿了條平角褲。
那人回過頭來跟南彥打招呼,“喲,彥哥啊,今天回來這麼早?”
一眼看見他身後站著的秦越,立刻“哎呀我去”了一聲,想去關門,可又覺得不太合適,只好一臉尷尬的對著秦越來了句“你好!”
南彥對他點了下頭,打開了一個隔斷間的房門。
秦越趕緊垂下眼,跟著南彥進去。
外面那人的平角內褲明顯買大了,里面晃來晃去的讓她眼暈。
屬於南彥的個人空間里,只有一張單人床、一張舊桌子,和一個外面是無紡布的那種簡易衣櫃。
秦越看著南彥在床上把被子抻平,又拍了拍枕頭,弄得松軟一些,才回過頭對她說,“你先睡吧,我還有貨沒送完。”
秦越想起來,剛才南彥送她回酒店之前,從摩托車上搬下來一個大大的泡沫箱子,托朋友幫他照看,想來那時候正是他送貨的中途吧。
秦越看看只能容得下一個人的床,“你借我一床被子,我在地上睡就行。”
她倒不是說笑:當年去亞利桑那的大峽谷徒步野營,整整兩個星期睡的都是帳篷。
可南彥一聽,臉都黑了,“哪有男人讓女人打地鋪的?!”
說完可能意識到嗓門太大,因為對面的秦越臉色明顯的變了一下。
又看看她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哆嗦的雙手,馬上又愧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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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彥:七夕節啊情人節啊,最痛苦的事情是啥啊?
知道不,就是“過節了,禮物沒准備!”
江與同:瞎扯!
還有更痛苦的!
知道不?
就是“禮物准備了,沒情人過節!”
秦爸:滾蛋,小孩子家家懂個屁!
最最最痛苦的知道不?
“禮物准備了,情人也有了,可被老婆發現了!”
秦牧宇:幾位大俠,你們好像還忘了一種最最最最痛苦的可能性——“禮物准備了,拿著回家送老婆,發現老婆和別人過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