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南彥還有課,他們估計要一直膩歪到中午。
秦越開車送南彥回學校,還離著兩個路口,他便要求下車。
南彥推開車門的時候,顯然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轉身,對上秦越的視线,說道,“秦越,以後,別來學校了,行嗎?”
秦越一下子就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這是怕認識的人看見。
怎麼了!我給你丟臉了?!
貫穿了整個早上的溫馨和諧瞬間隕滅,秦越只覺一股無名火頂了上來,偏又夾雜了一絲酸楚:自己哪里配不上他了?!
要這麼藏著躲著的!
南彥錯開眼神,清了清嗓子,像是下了個挺大的決心,又道,“你有需要可以打電話找我。”
隨叫隨到?服務還挺到位!
昨天晚上的激情,今天早上的溫存,立刻都顯得可笑起來。
秦越緊緊地攥著方向盤,定定地看了南彥一會兒,冷笑了一聲,“謝謝你告訴我:原來我們是這種關系!”
南彥一臉坦然的望著她,似乎在說:不然呢?
秦越拔高了嗓音,“南彥!”
後面卻理虧地啞聲:他早已經在心里給兩人的關系定了位,現在挑明了,無非是希望自己能分清床上床下,尊重平時互不干涉的原則。
憑心而論,南彥是個很稱職的床伴:每次性事都能讓秦越痛快淋漓;事後又是無微不至的關懷照顧——洗澡、做飯,換床單、甚至連垃圾都會主動帶下樓。
在南彥眼里,現在秦越想要的,不過是一段純粹的荷爾蒙發泄。
而像她這樣的女孩子,最後挑選的長期穩固的男女關系,不可能只是在這樣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
跟她接觸得越多,越讓他舍不得放不下,而這種感覺讓他心累。
明明是不可能的奢望,卻無時無刻不在閃著魅惑的光芒引誘他。
南彥下車以後,站在路邊,並沒有馬上離開。
秦越從後視鏡里看了他一眼,腳下猛一踩油門,跑車轟鳴離去。
南彥看著她車尾揚起的飛塵,心里一空,馬上又無奈地笑笑,搖了搖頭。
像是在笑她,更像是在笑自己。
笑容僵在嘴角,有些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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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也是好強要面子的,自那天起一直都沒有再跟南彥聯系。
林芯她們醫院每年都會組織一個慈善環城馬拉松,也會拉各個領域的名人來做特邀嘉賓,收益都捐給“堅強天使” 兒童癌症康復協會。
今年秦越主動請纓,報名了一個半程。
比賽那天,秦越早早就到了出發點,正壓腿熱身呢,看見林芯戴著個擋了半邊臉的大墨鏡晃了過來。
人還沒到跟前,就一把拉掉了墨鏡,一驚一乍的喊起來,“哎你受什麼刺激啦?斷發明志是怎麼的?”
秦越把快齊腰的長發剪成了一個日系的甜萌短發,又染成了亞麻色,看起來倒像是又小了好幾歲。
“捐了,給化療的孩子做假發。”秦越活動著身體,輕描淡寫地一說。
林芯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閨蜜,立刻滿臉八卦地湊近,“你這是失戀了?跟你那小鴨子掰啦?”
秦越熱身的動作一頓,林芯立刻知道自己的烏鴉嘴說中了。
“嗐,他不就是看起來帥點,身材猛點,眼神干淨點?沒什麼了不起的。晚上咱們去藝校門口,蹲幾個剛入學的大一小弟弟去。一抓一大把!”
林芯就這尿性,不了解她的都分不清楚她這是安慰人呢還是諷刺人呢。
“你給我抓一把來看看!還有,不許叫他小鴨子!” 秦越把號碼牌拍在林芯手上,“給我別後面!”
隨著比賽開始時間的臨近,街道兩旁出現了越來越多的觀眾,慢慢的形成兩條長龍。
他們似乎比參賽的選手還要激動,披紅掛綠,拿著彩旗,敲鑼打鼓的。
一聲信號槍響,所有的參賽選手魚涌而出,有的神情專注,有的熱情地和喝彩的觀眾們揮手致意。
秦越起跑的速度很慢,她不想很快把體力耗光,只求最後跑完,不要半途而廢。
她本來也不是為了什麼名次,純粹因為最近心情不好,想找個什麼方式發泄一下情緒。
林芯在跑道外邊大呼小叫地給她加油,弄得秦越更是覺得不堅持下來都對不起她。
可是沒過多久,秦越就開始感受到了所謂的“極限”狀態:腳下的步子越來越重,連手臂擺動的頻率都開始放慢。
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刀片劃過肋骨,胸腔里開始泛起一陣陣的血腥。
就連周圍的空間好像也突然開始向中間擠壓,要把她封閉起來。
神他媽“過了極限才會看見光明”啊!
秦越想起來之前在網上看到的跑馬拉松注意事項。
我看連有沒有力氣活著回去都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