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宥難以相信眼前這人還是他的三哥嗎?
他也記得有一回冬天自己去學校的路上感染了風寒,書院沒人照顧他,大哥二哥都不在家,是三哥不畏苦寒徒步走到書院來照顧他。
原以為他只是心思活絡了點,到底是善良之人,他對家里人卻是極好,這些年為家里做了多少事。
誰曾想為了大嫂他竟然變得這般卑鄙無恥。
而他還要顧及著大嫂的顏面,不能將這事捅破。
他心中壓抑得難受極了,長呼了口氣,才稍微平復些許。
不再搭理那人,蔣宥折回的里院,心里暗暗決定,以後得看著點這事,不讓大嫂再受他侮辱。
蔣丞轉身連忙跟了上去,擔心他衝動去找白秀。
白秀聽到他推門進來的聲音,有些忐忑地坐在床上。
“燒水費了點時間。”蔣丞怕她多想,邊端著木盆走過去邊解釋道。
白秀不知道該同他說什麼,只是垂著眼簾,目光愣愣地落在自己手上。
男人將木盆端到她跟前放在地上,又走到她身旁坐下,將沉靜不語的人攬入懷中。
他緩緩闔上雙眼,輕嗅著女孩發間幽香,才勉強將心中的郁氣遣散。
他對四弟說那些話時看似很有底氣,其實也只是只紙老虎,試圖唬住單純善良的弟弟。
可三弟離開時的樣子分明沒有妥協,以後很有可能會阻止他們倆在一起。
“秀兒,我們的事告訴大哥吧!一切由我擔著,大哥不會怪……”說話聲戛然而止,只因懷中的人抖了下,輕聲啜泣起來。
“你說過不會讓人知道的,你說過的,怎麼能這樣騙人,莫不是真要我投了河你才甘心。”
白秀已經忍到了極限,聽到他要告訴蔣彥,再也控制不住,一把甩開他搭在肩上的手抽抽搭搭地說。
蔣丞瞧著她還未梳好發髻,長發披肩,兩縷垂在臉側,因為委屈雙眸含淚,模樣好不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