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打開門,就看見媽媽在廚房忙碌著,像是在煮面條,聽著身後有開門的聲音,媽媽不用回頭也能猜著是我,很罕見的夸贊了一句:
“今天回來得還算准時嘛。”
“那是。”我隨意的回應了一句,進屋趕緊接了一杯水一口喝下,將書包甩在沙發上一屁股癱坐上去,頓時感覺柔軟無比,身心俱疲的感覺也得到了緩解,我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著氧氣,這一番奔跑,著實是把我累壞了。
幾分鍾後,媽媽從廚房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面放在我面前的茶幾上,見我氣喘吁吁的樣子,柳眉挑了挑,疑惑問道:
“怎麼了這是?看你的樣子像是扛了三代水泥上樓一樣。”
我吸溜了一口鮮美至及的面條,媽媽挨著我坐了下來,獨特的婦人體香和混合著面條的鮮香傳入鼻中,令我有些心神搖曳,胡亂解釋道:
“下了晚自習突然想鍛煉下身體,就去操場跑了一圈。”
媽媽的小嘴張了張,想說些什麼,最終只是留下一句“把碗洗了”回到了她的臥室,看著媽媽房間禁閉著的門,再看了看媽媽在沙發留下的屁股印,不知怎地我竟然感覺有些煩躁。
接下來的日子里,每天晚上我都會送王欣然回寢室,自然也免不了一番親親抱抱,我兩的關系也不斷升溫,最終在班級里進行了官宣確定了戀愛關系。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心里並沒有那種戀愛帶來的喜悅感,我也明白這很可能是因為我還迷戀著媽媽,這種感覺就像……就像是大齡青年屈於現實不得離開初戀回老家和一個合適卻並不愛的女人結婚一般。
這種感覺一直揮之不去,像是一團陰霾一樣一直籠罩在我頭頂,弄得我一連好幾天都是煩躁不安,悶悶不樂的。
這天周末,媽媽似乎是察覺到了我最近的情緒變化,在飯桌上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最近你是怎麼了?看你總是醃癟癟的。”
我放下筷子看了一眼艷麗動人的媽媽,還有她那帶著關心的語氣,心里是更加煩悶了,隨口敷衍道:
“青春期嘛,正常。”
媽媽狐疑的瞧了我片刻,低頭優雅的吃了兩口飯,又抬頭問道:
“是不是不讓你玩手機不開心了?”
我有氣無力的搖搖頭,雖說沒有手機玩確實很無聊,可這並不至於說令我感到如此郁悶,真正的原因更是不可能說出口的,想到這里,我頓發感到一陣無力,只好不停地扒飯。
媽媽見狀也沒有在說什麼,繼續端碗,吃飯,眼神還是不停地在我身上斜瞟著,過了一會,媽媽把碗放到餐桌上,起身回到了臥室,片刻,媽媽從房間出來,拿出我的手機遞給我,說道:
“手機可以還給你,但是只能周末玩,還有,不允許再看那些不三不四的東西。”
我接過手機,心底流過一道暖流,果然媽媽還是心疼我的,雖說這並不是我郁悶所在,我對著媽媽強裝的嬉笑了一下,得到的卻是她的一個白眼和嬌斥:
“還說不是因為手機,看把你高興得都笑成一朵花了。”
吃完飯後,為了讓媽媽高興,我主動請辭洗碗,媽媽則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悠哉地撥弄著手機。
聽著身後時不時傳來的輕聲嬌笑,我忍不住轉頭偷瞄,隨著笑聲牽動著小巧玲瓏的耳環不停地搖曳跳躍,類似於睡衣的白色居家服雖然寬松,卻也掩蓋不住那豐滿傲人的身材,被沙發擠壓著的臀部顯得更加肥碩寬大,胸部地雙乳魏然高聳,奪人心目。
我回過神來不停地刷著碗,默念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卻不料被媽媽聽見了,不悅說道:
“你不停的說個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回頭尷尬一笑,洗完碗,我發覺自己的這些煩躁有些莫名,竟想要去散個步放松下心情,於是在得到媽媽的允許和一句“早點回來”後來到了河邊。
呼吸著大自然的清香空氣,我像個七八十歲的老人一樣沿著河邊閒庭信步地走著,不多時,天色已晚,黃昏日落。
“嗡-嗡-”
褲包里的手機震動了兩下,我本以為是媽媽催我回家了,打開手機一看,卻是王欣然的微信消息。
“你吃飯了嗎?”
“剛吃一會”
“那你現在在干嘛?”
“在河邊散步”
“散步?想不到你居然有這個愛好(偷笑)”
“……”
“在哪散步呀?”
“落月花湖”
“等我(笑臉)”
關上手機,王欣然那清純動人的臉浮現在眼前,我不禁開始默默訴說王欣然的好:長得漂亮、學習成績好、溫柔善良、開朗活潑……
這些優點都是王欣然這小妮子實實存在的,這樣優秀的人可以說是學校無數少男夢想的女朋友,如此耀眼的她成了我的女朋友,可為什麼,我就是高興不起來呢?
愛,到底是什麼?是情感的宣泄,是肉欲的沉淪,還是只可遙望不可觸摸的倒影呢?
我開始了一番思考哲理的心路歷程,過了好久,我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的這一番思考屬實是有些非主流了。
忽然,我眼前一黑,一道黑影遮住了我的眼球,怔了半餉我反應過來,不是王欣然還能是誰?不過我並不著急拆穿她,假裝好奇問道:
“是誰?”
“你哥。”
一道粗獷的男性聲音從身後穿來,我嚇得一激靈,向前跳了一步,轉身一看,居然是張濤,我又羞又惱,有些氣急地說道:
“你小子搞什麼鬼,嚇勞資一跳!”
張濤沒有想到我的反應會這麼大,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憨笑問道:
“宇哥一個人在河邊憂郁個啥子?”
我像是被人突然掀開探尋到心底的秘密一樣,頓時有些慌亂,急忙解釋道:
“我哪憂郁了,吃完飯想散散步不行啊。”
張濤擺出明顯勞資不信的表情,在我周圍繞著圈圈打量著,嘴里不停地咕噥著“有問題”。
我實在有些不耐煩,雙手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轉圈,正色說道:
“我還沒問你呢,你一個人來河邊干嘛?”
張濤是個大大咧咧的人,被我一打斷就忘記這回事了,摸著頭憨厚解釋道:
“我周末吃完晚飯都會來河邊跑步,這不是快要體考了嘛,我得抓緊鍛煉了。”
對哦,濤子是體育生,來河邊跑步也不足為奇,看著一臉憨厚的張濤,我忽然感到一陣感慨,隨即臉色沉重地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認真說道:
“要是我能像你一樣瀟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