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我調皮不吃飯,媽媽總會把飯端到我嘴邊,輕輕的吹散熱氣。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還記得,明明那是很多年以前。
我陷入了溫柔的漩渦,麻木到不能自已。
“你怎麼哭了?是不是牙齒又痛了?”
來自媽媽獨一無二的溫柔。
我生病的時候,媽媽總會如此。
我笑著說:“不小心咬到舌頭了。”
媽媽放下碗,輕輕的拭去我的眼淚,笑了笑:
“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我吃得的確很慢,因為我吃得越慢,暖風就能吹得更久,直至散去。
媽媽放下碗,甩了甩柔胰,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肯定會酸。
我不禁哼了句童謠: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
媽媽毫不客氣的評價:
“唱得真難聽。”
我嬉笑著說:“沒有技巧,全是感情。”
媽媽被我逗笑了,嗔鬧的輕輕在我腦袋上拍了一下,收拾好碗筷,洗碗。
媽媽為了照顧我請了長假,每到飯點的時候,媽媽總會耐心的替我吹一吹,喂我吃飯,天氣好的時候還會扶著我去河邊散步,在媽媽的悉心照料下,我恢復得很快,沒有幾天,右手已經有了知覺,我仿佛產生了一個錯覺,假如我真的殘疾了,那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也許,我真的錯了,我不應該喜歡上媽媽,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
五天後的一個晚上,媽媽喂我吃完晚粥後,我肚子來到了陽台,圓圓的月亮,如明鏡高懸,鑲嵌在滿天星斗,迷人的光暈,愜意浪漫,夏日的風暖洋洋的撲在我的臉上,我感覺很舒爽,於是我笑了,轉身回到屋子里接了一杯冷水,想要享受下涼爽,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我那顆被摔掉一半的牙齒是如此的不懂涼水的好意,它告訴我,它很冷,於是它報復了我。
“嘶~”
尖銳的痛覺從那拌門牙上直入心尖,我再也堅持不住,左手捂著嘴連忙轉身回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正在廚房洗碗的媽媽發覺到了我的一場,連忙邁著步子跑過來,關切的問道:
“怎麼了?”
“媽,我牙疼。”
“怎麼會突然牙疼呢?”
“喝了杯冷水。”
我咧著嘴回應道,只感覺痛覺越來越明朗,我受不了了,索性一頭栽在了沙發上,因為疼痛難忍,我的額頭上冒出了滴滴冷汗,媽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焦急地杵在原地呆了片刻,她的表情豁然明朗,轉身說:
“你堅持一下,我去給你拿止痛藥。”
“搞快點媽,痛得很。”媽媽的腳步急促原離。
我痛到溢出了眼淚,從客觀事實上來講也許只過了不到一分鍾,然而處於痛覺中的我只覺得這段時間過得無比漫長,媽媽焦急地拿來一個藥瓶,從中抖出兩顆藥片,
“咦?這顆藥怎麼不太一樣?”媽媽站在一邊望著手心的藥片疑惑自語,我痛得很,急道:
“媽,別管那麼多了,痛呀~”
媽媽也沒想那麼多,將兩顆藥片喂到我嘴里,隨後又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助我下咽,未久,止疼藥的藥效似乎是發揮出來了,感覺不是那麼痛了。
“怎麼樣了?要不要上醫院?”媽媽關切的問。
我坐起來,搖了搖頭:
“沒事了,不是很痛了。”
媽媽聞言放下心來,坐下來又埋怨道:
“你說你閒得沒事抽什麼風呀,仗著自己好了點就不知道珍惜身體了是吧。”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或許是我此時沒有心情回答,因為我感覺到了另一股異樣,說不清道不明,反正就是越來越熱,而且這股異樣來得很快,最要命的是,我能夠感覺到我的小腹有一道閥門正在阻止它,而它攻勢凶猛,一旦釋放出來,那將是一場災難。
“媽,這止痛藥是不是過期了?”隨著不舒服的感覺愈發強烈,我疑惑的問道,媽媽狐疑的拿起藥瓶瞧了瞧,不確定的說:
“不會吧,這藥你王姨才給我不到一年,一般這種藥的保質期都在兩年以上。”
沒有過期,那是怎麼回事呢?難道說是這止痛藥的副作用?我正狐疑之際,媽媽又說:
“不對,我剛剛拿出來的時候有一顆藥片明顯不一樣。”
“啊?”我和媽媽都陷入了疑惑,藥片里怎麼會有一顆不一樣的藥片呢?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股不好的預感傳來,我猛的一下坐直,從媽媽手里幾乎是把藥瓶搶了過來,難道說……我瞪大了眼睛,顫著喉嚨問:
“媽,這瓶藥您從哪……拿來的。”
媽媽狐疑的瞧了我一眼,然後用手指了指客廳與廚房交界處的牆櫃,疑惑的說:
“就那兒呀,家里備的藥不都是放在那里的嗎?”
我循著媽媽的手指望去,完蛋了!媽媽剛剛喂我吃的肯定是之前我放在藥瓶里的那顆偉哥!
我記得當時透明包裝上有一行說明:一片為四次用量,超量後果自負。也就是說,我現在已經嚴重超量了!
後果?有什麼後果?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是完蛋了,我的臉唰的一下慘白下來,媽媽也是發現了不對勁,忙問:
“怎麼了?這藥有什麼問題。”
我打著顫苦笑說:
“沒,沒問題。”
我怎麼可能給媽媽說我在家里放了一顆偉哥,要真被媽媽知道了,我可能是見不著第二天的太陽。
“你的臉怎麼臉這麼紅?”媽媽伸出手背撫上了我的額頭,冰涼柔軟的感覺與我的額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隨後媽媽收回了手,憂疑的說:
“這麼燙?應該是發燒了,趕快和我上醫院。”
我渾身開始燥熱起來,聽著媽媽要帶我上醫院,我抿著嘴猛然搖頭,怎麼可能上醫院,先不說上了醫院之後一切就露餡了,更重要的原因是這麼尷尬的事情上醫院對於我年少的心靈可謂說是不可磨滅的傷害。
“不要倔了,你這八成是發燒了,不去醫院,咱們去你王姨那里行不行?”
媽媽被蒙在鼓里,柔聲的勸著我,不知道為什麼,此時聽著媽媽的聲音,就像是正處於熊熊燃燒烈火中的火迎上來一盆涼水,不對,是參雜著汽油的涼水,媽媽的聲音本就清脆好聽,此時入耳,鸝音下藏著的魅惑頓時被放大了一百倍。
媽媽的嗓音,如清泉流響,滑過欲火,卻無力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