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告白
但是那一晚的效果,也是絕佳的。
自從那一次與陳凱一起走動,在操場坐了一晚上後,張娜欲加想與陳凱在一起,做一下像情侶一樣的事情,就當自己是在陳凱最後在學校的一年里,盡可能的與陳凱留下青春的回憶吧……
“娜姐,你怎麼了嘛?”陳凱手掌舉到了張娜學姐的眼前晃了晃。
“唉,沒事沒事。”張娜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擺著手說著。“陳凱,我們去走走吧。”
“唉?這,怎麼了嘛?”陳凱點開手機看了下時間,還早,吧?將近十點半了已經,難道是?因為張娜學姐已經畢業設計完成了,所以?
陳凱的眼神緩緩從手機上挪開,從桌子,到張娜的身上,最後是她的眼睛。嘴巴微微張開,微微吸氣的時候……
“只是出去走走啦,走走……”張娜見陳凱那麼嚴肅,可能是覺得因為她好無聊,所以可能會遷就她,在陳凱開口前解釋到,“放松一下而已,你這麼緊繃著自己的神經也不好。”
陳凱猶豫了一下,他再次點開了手機屏幕,上面的時間,深深看了一眼後,這才看向張娜,臉上露出微笑。
“好吧。”
說罷,陳凱已經在收拾著自己的物品,將桌子上的筆記本和書,一一收入了背包里面。
與張娜一同走出了梧桐細雨。
張娜走在前面,正想著應該去哪逛逛,畢竟是她說要出來走走,讓陳凱放松的,那應該去找一個適合放松的地方,那……
“我們去河邊吧,那里的風景不錯,應該可以讓你放松放松。”張娜轉了過來,小手交叉著放在了背後,倒著走路,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好呀。”陳凱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只要張娜說想去的地方,他都會陪著張娜去的。
“你呀,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張娜在前面走著,還不忘開導著陳凱,“以後呀,每過幾天天,你得提前結束學習來陪我出來走一走。”
“哈哈,有嘛?不過上一次與你坐了一晚後,我也感覺精神放松了許多,後面學習起來也有效了許多”
張娜:“是吧,所以你才需要多走走,考研可是長跑,你現在就消耗了大部分的體力,後面還怎麼與別人一起爭鋒呢。”
“謝謝,學姐。”陳凱小聲的說著,“幸好,我沒有放棄……”後面那句甚至沒有發出聲音。
“什麼?”
陳凱搖搖頭,“沒什麼,你看,今天湖畔好美。”
他們已經走到了湖邊,張娜順著陳凱的目光,看到了在前方,透過那遠處的樹木間隙,看到那墨藍的湖水。
“嗯,是啊,好美啊。”張娜快步走了過去,手扶在路邊的護欄上,兩眼閃閃發光的看著前方的景色。
在湖邊,可以直接看見一輪皓月懸掛在滿是熒點的夜幕上。
彎如玉鈎,皎潔如玉,微光瑩瑩。
被漫天星辰追捧著,襯托著,好似一位不沾人間煙火的夢中女神。
墨色的湖水不僅倒影著路邊的樹木,也將天上的美景也竊取下來。雖是鏡花水月,可也襯托了夜晚湖畔的寂靜和幽美。
輕風吹過,落葉紛飛,湖面蕩漾。
少女伸手將被風吹亂的碎發,撥弄到了耳後,眼睛被天上絕美景色所吸引,沉積在了今晚的月光之中,嘴角流露出微笑。
縱使今晚月色美不勝收,也不及眼前佳人眉眼間。
陳凱痴痴的看著張娜,溫柔的眼神中帶著滿滿的喜愛,仿佛眼前就是他的全世界。
“怎麼樣,心情也沒有舒暢一點。”張娜轉過來,同陳凱的眼神發生的碰撞,二人的眼睛中倒映出了對方的身影,但下一秒二人就扭頭錯開了視线。
張娜的臉蛋染上了紅暈,耳朵都通紅的發熱了。
這個時候她只覺的頭腦發熱,兩眼發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只是一直在腦海里回放著剛剛的畫面,在陳凱的瞳孔中,她發現了自己的身影。
“陳凱,陳凱他剛剛一直在看我嘛!!”
陳凱也唄張娜突然轉過來而有些猝不及防,雖然他及時將腦袋轉開,但是,眼睛還是情不自禁的往少女的方向悄悄撇去。
像是被暗戀的女生發現了的小朋友一樣,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還有些羞澀。
“淡定,淡定,我得冷靜下來。”陳凱不斷的暗示自己,想盡快的冷靜下來,雖然效果甚微。
咕嚕,陳凱吞咽下一口唾沫,這才開口,“是,是感覺心情舒暢了許多。”
在緩緩轉過頭的時候,陳凱恰好又和張娜的眼神撞上了,二人又立馬的避開了。
而且好像因為有上次的經驗,這次稍微有一點眼神的對視,二人就撇開了。
這奇妙的氛圍,讓二人覺得呼吸的空氣都變得濃稠了,一瞬間都不敢再開口了,場面一度凝固了下來。
只有微風輕輕吹過。
“謝謝,娜姐。”陳凱的底氣還是足一些的,先平復了自己的心情,“最近身邊的朋友都因為學長學姐畢業了,所以都比較放縱,我也有些心煩意亂的,謝謝你帶我出來走走,感覺好多了。真不愧是娜姐,知道考研人各個時期的煩惱。”
“嗯,是。”張娜小小聲的回應了一下,悄悄看向陳凱,見他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連忙將目光移到湖面。
“你,你過獎了,我只是覺得你這樣憋著自己不好。所以帶你出來走走。”
“嗯……”陳凱手肘靠在了扶手上,整個人彎下腰,手托著腦袋。
張娜只要微微斜向下就能看到陳凱了,而且也不會被他看見。少女悄咪咪的從後面看著她心許的男孩子,甚至有一種去摸他頭的衝動。
叮!一個消息提示音打斷了張娜的臆想。拿起來一看,是幾位朋友說畢業後小聚的事情。
“怎麼了?”
“沒,沒什麼,一些小事情。”張娜回應到,不過手機可沒有隨她的願,消息提示音接連響起,就像往池塘丟了一個面包碎,所有的魚兒都冒出了水面。
張娜微微撇嘴,將消息提醒關了。
不過這個消息倒是提醒張娜了,她看了眼陳凱,“陳凱,下星期天,你有空嘛?”
“應該……有吧……我記得是沒什麼安排的。怎麼了嘛?”陳凱腦袋低下,微微的思考了一下。
“我畢業的時候,和朋友搞了個小聚會,想邀請你參加。”
“小聚會嘛……”陳凱有些遲疑。
“是我那些朋友商量著,說是畢業後,大家都各奔東西了,所以在畢業的時候,打算在一起聚一下,當是大學最後的回憶來著。而且她們,都帶各自的朋友一起來的。”
陳凱思索了一下,既然那麼多人,那可能張解也在,那豈不是?他的心里浮現了一個想法。
“嗯,我應該是有時間的,到時候,你帶我去咯。”
“哈哈,好哇。”張娜心里很是高興,邀到了陳凱。“我和你說哦……”
後面張娜講的一些關於聚會的東西,但陳凱的心思並不在這,他覺得這次聚會,可能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日子一下就過去了,轉眼間就到了張娜她們畢業聚會的日子了。
“干杯!”幾位年輕人正在為了自己順利畢業而歡呼,還有幾位是邀請來的朋友一起慶祝的,其中就有張娜和陳凱。
為了慶祝大學順利畢業,一伙人專門租下了一個小場地來慶祝,現在他們正吃著東西研討等一下玩什麼呢?
張娜坐在陳凱旁邊,今天的張娜格外美麗,烏黑的秀發披散在身側,一身潔白的連衣裙,腳上是一雙細足高跟。
手上拿著個杯子喝著果汁。
陳凱就是很隨意的一身休閒裝,白色襯衫,淺藍色的薄外套,還有灰色工裝褲,雖然並不驚艷,但是搭配他帥氣的臉龐看上去也是十分的迷人。
終於大學畢業了,今日就是他們的狂歡,他們打牌,唱歌,跳舞,玩游戲,每個人都沉寂在這歡快的氛圍里面。
既然是年輕人,就少不了真心話大冒險,最開始的他們還只讓女生喝酒,而男生背人,倒立一類的,在酒意和歡快的氛圍下,他們也開始逐漸放開來了,開始要求現場表白,親吻現場有好感的異性,脫下邊上人衣服進行互換等一系列要求。
而張娜恰好被選中了,這一次她選的是真心話,因為在他們眼里,雖然張解和張娜是前男女朋友關系,但是張娜一直和陳凱很是要好。
所以都在問她最喜歡哪一位?
張娜也不知道是醉了,還是害羞,只見她滿臉通紅的低下頭,“好啦好啦,其實我比較喜歡陳凱一點。”
“哇嗷!!!”眾人瞬間吼叫起來,陳凱旁邊的學長和張娜旁邊的好閨蜜推著他們。
陳凱連連招架,“好啦好啦,下一位了,下一位了。”
張娜撇過臉不讓陳凱看到,但是手已經挽上了陳凱的手臂。
下一位是位男生,他這次選的是大冒險,在大家的提議下,一致決定他把邊上的女生耳根哈氣十五秒。
那位女生也不是什麼放不開的人,主動讓男生在邊上完成了大冒險。
“嗚!!!”
又開始新一輪大冒險,這次又是張娜,張娜還想選擇真心話,但是大伙可不樂意了,都兩次真心話了,這次不許得是大冒險。
“親陳凱!!”也不知道是那位吆喝一句,大伙也跟著起哄了。
“親陳凱,親陳凱。”
“別別,這多不好呀,換一個唄。”陳凱擺手拒絕著,但是人微言輕,大伙都無視陳凱的話語。
張娜雖然害羞,但是在酒意下,和大伙的鼓舞下,也是鼓起勇氣挽住陳凱的脖子,與陳凱對視著。
“吻她!吻她!”大伙繼續煽風點火,在大伙的見證下,張娜閉上眼親了上去,陳凱雖然看著光彩動人的張娜主動親吻,但是為了計劃,他毅然決然的側開了,讓張娜親到了臉上。
沒有意外的話,正是要出意外了。
在陳凱轉頭的時候,正好看到張解跟著幾位晚來的一起過來。
張解前一秒還是歡聲笑語的與旁邊的人交談著,下一秒就看到自己的女朋友在親吻別的男人,而且還是主動親吻,還是親吻當初表白被拒的那個傻小子!!!
張解覺得自己的頭上一篇翠綠,頂著一個鮮艷的帽子。被人當面的綠了,還有什麼比這更能觸及男人的底线的嘛?
張解衝的上前,准備抓住張娜的肩膀將她拉開,手在快要抓住張娜的時候被陳凱握住了,這一刻,兩位男人的眼睛接觸到了,張解的眼中充滿了暴怒,眼中的怒火像是要將陳凱焚燒殆盡,而陳凱的的眼中則是波瀾不驚,原本剛剛再在有些歡快的眼神瞬間冰冷,黝黑的瞳孔正安靜的對視著張解。
張解想要抽出手臂,但是他怎麼可能比得上天天鍛煉的陳凱呢。
他只能無能的狂怒,歇斯底里的呵斥著,“你個賤人,你竟然敢給我帶綠帽子。”
張娜本來閉著眼睛親吻著陳凱,但是她感覺不太對,嘴上的觸感溫熱柔軟平坦,不是嘴巴的樣子,這個時候一個歇斯底里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前男友張解正在自己背後,伸出的魔爪離自己才不到十厘米,心中一陣驚恐,在看到是陳凱救下自己的時候,張娜心中洋溢起了別樣的歡快和幸福,心中對張解從驚恐變成了惱怒。
“誰給你帶綠帽子了!!我和你都不是情侶關系,你不要在這里亂說”張娜直接罵回張解。
“你個重考生,考了三次才進來,你有什麼資格配得上我!!”
張解被說中痛處,“我TM不也是為了和你上同一所大學嘛?為了你我可以整整耗費了兩年青春!!”
“我又沒有拜托你,我們已經分手了,是你自己一廂情願要考過來,又一廂情願的認為我是你女朋友的!”
“放屁,明明你也承認我是你男朋友的!你TM居然不要臉的不承認!!”
“你?你可真是異想天開啊,我都已經考研了會和你這種多次高考的廢物做情侶?你也太認不清自己了!我告訴你,我是看你可憐才憐憫你,是你自己不知好歹的以為我們還會在一起而已。”
“媽的,你個賤人!!”張解看見自己說不過張娜,反抗陳凱的手要打張娜。
陳凱也不慣著他,一個卸力再一推,張解就給自己的力氣放倒在地上了。
張娜也是看到張解發瘋,罵了張解一句神經病,最終拉著陳凱跑了。
這與陳凱預計的情況不同。
先前催眠張娜是為了讓她在聚會上追求自己,向自己表白,成為男女朋友關系,然後他再拒絕張娜,打破她內心中覺得能配得上自己的幻想,之後再找機會催眠張娜,為她緩解情緒。
如果計劃成功,應該是暑假過後,能讓張娜完完全全成為自己的舔狗。
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在這個情況下,自己不好貿然拒絕張娜,現在的走向已經有點超出預期了。
如果拒絕張娜,那應該沒辦法收場的吧,接下來的走向也沒法控制的。
深思熟慮後,陳凱選擇了靜觀其變,被張娜拉著跑走了。
在夜間的冷風很快就讓張娜的頭腦冷靜了下來,拉著陳凱的手也松開了,他們無言的走在路上。
張娜的內心很是混亂,她不知道怎麼面對陳凱,剛剛自己太過衝動了。
居然一氣之下就跑出來了,也不知道陳凱會怎麼想。
但是陳凱落後她一個身位,張娜也撇不到陳凱的表情。
“謝,謝謝你。”
“嗯?為什麼謝我?”陳凱反問回張娜。
“就,就是謝謝你幫我擋住張解。”張娜低下了腦袋,俏臉微紅。
“哦,沒事,我不可能讓我朋友被那種家伙欺負的。”
“嗯嗯,謝謝你。”張娜慌張的回應,抬頭看著陳凱,眼里好像醞釀著什麼。
眼看兩人走了很久,張娜終於鼓起勇氣,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下一刻,陳凱的右手頓時被一只溫潤柔軟的小手攥得緊緊的。
“陳凱。”
張娜羞赧的聲音傳進陳凱耳中。
“嗯?”
良久沒有得到回應,陳凱疑惑中剛想扭頭,耳邊就再次傳來女孩顫巍巍的聲音。
“我喜歡你很久了……”
“讓我做你女、女朋友好不好?”
張娜喊出這句話的時候,緊閉著雙眼,一抹紅色直接從她的耳根往上,整個紅了。一咬牙,終於是喊出了壓在心底很久的那句話語了。
她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一直等不到陳凱回應的她很是焦急。
心里一顫,總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蔓延上來。呼吸也急促起來了,慌忙地睜開了雙眼。
眼前地一切,讓少女地內心那股不好地預感得到了證實。陳凱一只手放在脖子上撓著,眼睛看向自己地側邊,眼睛里面閃爍著灰色地光芒。
陳凱正思索著怎麼拒絕張娜。
因為那剛剛張娜為了自己,當眾與張解爭吵地快感,讓陳凱對於張解有了復仇地解氣,和更欲讓張娜成為自己地奴隸。
不過……
陳凱沉思的表情在張娜的眼里,就像是正對自己討論的畢設老師們,那種焦慮感。
不,比那更可怕,至少張娜對於畢設還是很有信心的,但是對於這個,張娜除了心跳加快,害怕地等待著不知道是什麼的回答外,沒有任何辦法。
陳凱在一陣權衡後,偽裝地露出了苦惱的的表情。“抱歉,我覺得我們還是很好的朋友,但戀人……我暫時還是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張娜的小臉一下就煞白了,“是,是,對……”
張娜退了幾步,捂住了嘴巴。迅速地轉過去,背對著陳凱,就呆呆的站著,她想逃離,但是腳卻像灌了鉛一樣,動不了了。
她內心清楚,現在陳凱已經大四了,而他們也沒了共同話題。如果這一走,很可能從此與陳凱形同陌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所以她不敢跑開。
張娜全身顫抖,蜷縮著用手臂抱著自己。明明是七月份,但是張娜感覺自己孤身的站在寒風之中,全身冰冷。
剛剛陳凱的話不僅僅是,打碎了她的想法,更是將她的尊嚴徹底的擊碎了。她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張娜強忍這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催眠固然可以讓陳凱成為張娜的主人,但是絕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讓張娜在保有自己的意識下,摧毀張娜的全部尊嚴。
“賤奴學姐,”陳凱發話了,張娜陷入了催眠的狀態。
陳凱走到張娜的面前,少女因為正傷心地時候被催眠了,手還死死握著,嘴唇被牙齒咬著,眼眶里的淚水還在緩緩流出。
雖然這是他的計劃,但是在真的站在了張娜面前的時候,他的內心怎麼可能沒有觸動呢。
他的內心猶如被投進了一顆石子,原本平靜的水面,一下子就波動起伏了起來,而且還在不斷擴大著。
他撩起她兩邊零零散散的頭發掛入耳後,食指順著她的臉頰緩緩滑下,四指托起她的下顎,伸出大拇指抹去張娜的眼淚。
看著眼前的美人,他的內心揚起了一絲憐憫。
無論怎麼樣,這也是他最愛的學姐,他將張娜摟在懷里,左手摟住張娜的腰,右手扶在張娜的頭發上。
緊緊的抱著她,好像要將她融入自身。
陳凱的嘴唇稍稍張開,微微的顫抖著,臉靠在張娜的頭上,“娜娜,抱歉,真的很抱歉,但是,但是……”陳凱死死的抱著張娜,內心卻不停的道著歉。
許久後,他才松開抱著張娜的手。
雙手搭載她的肩膀上,深深看著眼前的佳人,眼神中包涵著歉意。
他知道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回頭路了,現在在幫張娜度過心里這道坎後,就可以讓她進一步臣服於自己了。
張娜感覺自己處在一個明亮而又溫暖的地方,腳下是青青的草地,有著徐徐微風,周圍都是白光,但是並不刺眼,散發著溫暖的感覺,讓張娜把所有的思緒都拋在了腦後。
不過張娜並沒有享受多久,她想起了陳凱,今天不僅在大家面前失態了,與張解大吵一架,還拉著陳凱跑了,而且陳凱好像並不喜歡自己。
張娜緩緩蹲下,抱住自己的膝蓋,她回想著與陳凱的點點滴滴,他如太陽一般閃耀,而自己卻好像彗星,不斷的飛行著。
“我可能配不上陳凱吧。”張娜失落的想著。
“怎麼?這就氣餒了?”四面八方傳來聲音,回響在張娜耳邊,張娜只以為是自己的心聲。
“那怎麼辦呀?我今天在都這麼與他表白了,他都拒絕我了。”張娜抱住自己的膝蓋,將臉埋了進去,聲音也小得如同螞蟻。
“就那麼一次,你就放棄了?”
“但是他都明示的告訴我,不喜歡我了,他沒有在聚會上拒絕我已經很好了。”
“那就是你已經不喜歡陳凱了?”
“我沒有!”張娜抬起頭,對著天空大聲反駁道,不過她的頭顱馬上又低了下去“但是他已經拒絕我了,再糾纏有什麼意思呢?”
“你是天生就是卑賤的,記得嗎?”
“我……記得……”
張娜一想起這個“事實”,頭更加低了,眼神也更加黯淡了幾分。
“所以你就如此輕易的放棄了嗎?”
“你曾經只有你一個人選擇考研的科目,你不也沒有放棄?你曾經在跑道上那麼辛苦得鍛煉,又沒有加多少學分,你不也沒放棄?你曾經為了變美去做手術,家人們沒有支持你,你不也沒放棄?況且,他至少沒有在聚會上拒絕你,說明你還有機會。為什麼不加油呢?既然你什麼都沒有,那為什麼不可以成為他所要求的樣子?”
張娜在這個聲音的勸說下重新站了起來,“對呀!我不應該放棄,他至少沒有在聚會拒絕我,我還有機會,我的考研已經結束了,我有大量的時間來改變自己,讓他喜歡上我!”
“不,只要他願意接受我就好了,不管是什麼樣子。”
陳凱滿意的打量著張娜,剛剛對她的催眠過程里成功地插入讓她不放棄追求自己的暗示。
“對的,卑賤如你,身上幾乎沒什麼優點,你現在唯一的優點只有你的執著。為達目的不惜一切代價的執著,你不能再讓這唯一的優點消失了。哪怕陳凱明確拒絕你,你也不會因此放棄,因為你不想再只是下賤的了。你需要得到陳凱的認可,需要他讓你留在他的身邊。為此你不惜犧牲一切,你的人格,你的尊嚴,你的一切。即使是成為陳凱身邊的一個母狗,也在所不辭!!!”
“是的!我明白了!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尊嚴!人格!哪怕是失去一切,我都要留在陳凱身邊,哪怕只是他身邊的一條狗。”
張娜的表情變得堅定,竟有幾分士兵的影子,不過卻宣誓著如此卑微的誓言,陳凱的下體漸漸有了反應。
雖然她的臉上還是有淚痕,但是她的表情如此的堅定,看來是可以了。接下來就該讓張娜醒過來就好了。
“我會數五個數,然後打個響指,你會清醒過來,你不會記得關於催眠的事情。你不會忘記現在的悲痛,但是在催眠里面的所有話語都會鼓勵著你,你會自己努力的走出來,然後繼續追求陳凱,記住,你要留在陳凱的身邊,成為一個,他所接受的人,無論是什麼樣子的。”
“是……”
陳凱走回張娜的身後數了五個數後打了響指。張娜也恢復了神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自己沒那麼悲傷了。
忽然,平靜被打破了,陳凱的手意外觸碰到張娜的手,條件反射讓張娜抖了抖,但沒有拿開。
“你的手,好涼呀?”陳凱雙手握住張娜的手,用手心的熱量溫暖張娜的小手,他似乎覺得不夠,走到了張娜的前面,將她的兩只手都抓起來了,放在嘴前哈氣。
“謝,謝謝,今晚是有點冷。”張娜微微低頭,眼睛看向陳凱的鞋子。
“嗯,是有點。來,把這外套披上吧。”陳凱把外套脫下,蓋在了張娜身上。
張娜低著頭,微微用眼神瞄了一眼陳凱,但是又躲開了,小嘴慢慢張開,“陳凱……”
“嗯?怎麼?”陳凱將外套拉了拉,將張娜的手也收了進去。
張娜反手抓住了衣服的邊緣,努力縮著。小心翼翼的問著,“我們,還是朋友嘛?”
“當然,我們肯定是朋友。”陳凱露出大笑容,回答了張娜。
不知道為什麼,張娜看著陳凱的笑容,心里最後的涼意也被融化了。
但是二人在對話完後,忽然愣在了原地。因為剛剛已經鬧僵了,現在要回去也不可能了,沒了去處的二人瞬間尷住了。
“我們逛逛吧。”陳凱提議,“就,隨便走走。”
“嗯。”張娜小聲的答應。
兩人沿著小路繼續走著,他們走了好久,在一個小石凳坐下了。
陳凱想著,剛剛張娜被拒絕,現在又吹著風。很是心疼張娜的狀態,鬼使神差的將手伸到了張娜的背後,將她抱在了懷里。
張娜被抱了那一秒顫抖了一下,但是她並沒有拒絕,而是默許陳凱抱著自己。
夜深了,人也靜了,張娜因為披著陳凱的外套,又被陳凱抱著,感覺很舒服。漸漸在陳凱的懷里睡著了。
陳凱見她那麼累了,也沒叫醒她,而是溫柔的抱著張娜打了車,將她送回了學校,在宿舍下叫醒張娜讓她自己回去。
但是還在睡夢的張娜很不情願撒起了嬌,她不想回到那個冷清的地方,一直抱著陳凱說著不要離開他。
陳凱沒有辦法,只好繼續抱著張娜,悄悄的抱著她,慢慢走到了梧桐細雨,在哪呆了一個晚上。
清晨,陳凱被服務員搖醒,醒來的陳凱發現自己只有一個人,只有身上還殘留的淡淡香味告訴他昨天自己不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