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直玩到中午,年輕人碰賭博機便開始興奮起來,加上吃了早飯填肚子,很快就面紅耳赤生龍活虎起來,張漠學著玩了老虎機和輪盤,之後又跟年輕人對玩了各種牌,還跟幫本地賭徒打了幾把麻將,張漠的手氣不錯,居然淨賺了百十來個的籌碼。
“大哥你看,雖然期望都是負數,但是我們玩了這麼久,你還是賺出了咱們兩個的早餐錢,這種感覺還不錯吧?”年輕人興奮的說道。
張漠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上午我可以去談兩筆生意或者去炒把房地產,可以賺出來這里十年的早餐錢。”年輕人尷尬了起來,說道:“大哥,您這種大人物,怎麼能跟我們比啊,我就是個窮學生,一天能贏個兩百塊錢我就很高興了…”“你也知道你自己是個窮學生?天天做著一夜暴富的美夢,事實是你輸得已經身無分文,剛剛還想在外面借高利貸。聽我說,千萬別借那東西,你的家庭會因為你的這個小小的借貸行為而為你買單。”張漠嚴肅的對他說道。
年輕人囁喏了一下,點了點頭。
張漠問道:“玩了這麼久,還沒問你的名字,是哪里的學生?”年輕人說道:“我叫路寧,是南廣文管學院的學生,大哥你呢?”張漠聽到南廣的時候就心中一動,心想最近結識的很多人都跟南廣有關,柯佳琴就是南廣的學生,剛剛在溫泉有過一段露水姻緣的董詩詩和林聽水也是南廣的,便說道:“我叫張漠,我問你個問題,南廣學院里面跟娛樂圈子有關系的人你認識多少?”年親人想了下,說道:“張大哥,你要說認識,我才是個大二的學生,上哪里認識娛樂圈子里面的人物呀,但是聽說我還是聽說過些的,現在不是十月份了嗎,十月份就要搞大學生文化藝術節了,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活動,據說是要給南廣來承辦,上屆大學搞得很是…讓領導難堪,南廣這個地方嘛,大哥你應該知道的,學習好的沒有其他重點大學那麼多,但是搞藝術的要比其他大學的多十倍不止,所以就讓南廣來承辦,學生會挑大梁,學生會的文藝部牽頭,正在全員選拔演員呢。學生會有不少學長學姐跟娛樂圈里面的人有交情,畢竟他們畢業之後就要進入娛樂圈子啦。”張漠點了點頭,說道:“行,我沒什麼事情了,這個賭場我已經了解的比較透徹,事實證明,我應該沒有潛力成為一個賭徒。”張漠站起身來,拍了拍西裝准備走人,路寧跟上前來問道:“張大哥,你剛剛充值了十萬唉,里面還這麼多錢,不打算取出來嗎?”張漠回頭說道:“放在里面吧,說不定以後再來玩。”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張漠剛才在看手機的時候,發現余楓這個家伙的定位居然已經到了南廣學院,張漠對他去南廣要干什麼很有興趣,便想去南廣看看。
中午時分,張漠來到南廣門口,第眼就看到了“大學生文化藝術節”的宣傳橫幅,他把車停到了個距離學校門口比較遠的地方,抄著口袋就走進了校門。
進來之後張漠還想著先聯系下柯佳琴讓她給帶帶路,結果下子就在“附近的人”列表中看到了認識的人。
這個人能出現在附近的人列表之中,要麼是個大官兒,要麼就是跟張漠做過愛的人,南廣的門口是找不到什麼大官兒了,這個人是林聽水。
附近的人系統顯示,林聽水距離自己非常近,而且狀態讓張漠很是好奇,她現在心情很低落,甚至有些絕望。
張漠沒有多想,照著林聽水所在的地方就走了過去。
距離很遠張漠就看見了在個學院樓樓下站著一對男女,女的正是林聽水,她手挎著個很是簡朴的帆布包,身上穿的居然是校服,長長的頭發垂在她的腰際之下,那個男的個子挺高,留著個毛寸頭,雙手掐著腰,身穿一套最新款的匡威,應該算是有點小錢的類型,他怒目圓睜,正在大聲吼著什麼,林聽水低著頭,雙手揪著自己校服的衣擺,長發遮住她的側臉,看不清表情。
張漠慢慢走近,只聽那個男生喊道:“你說,你昨天去哪里了?我打你電話打不通,問你舍友你舍友也說不知道,最近直有人在傳咱們學院有不少人去溫泉鄉兼職,你是不是去了那里?!”林聽水只是低著頭,依舊不說話。
男生抬手給了她個巴掌,林聽水被抽的踉蹌了下,她只手捂著臉,眼淚成串兒的滾落下來,男生大吼道:“你這個賤婊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居然去賣?你現在跟那些天天放學之後拿著礦泉水瓶子坐進豪車里面的婊子有什麼兩樣?”男生聲音很大,周圍路過的學生都聽到了他喊出的話,有的甚至站住聽了起來,張漠皺起眉頭,走到男生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小伙子,你還沒等到她的回答,就開始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質問起來了?”林聽水抬起頭來,看到張漠之後便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男生回過頭來,他的眼球中有不少血絲,看來是處於盛怒之中:“你是誰?”男生雖然很暴躁,但是他還是有點理智的,眼前這個人身穿昂貴的定制西裝,絕對是個有錢的人。
張漠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正在喪失理智,有什麼話你可跟林聽水小姐私下里討論,在這種公共場合之下動手動嘴,是不合適的。如果你誤會了她,她的名譽終究會遭受損失,是不是這個道理?”男生沒有回張漠的話,他轉頭對林聽水問道:“這個男人是誰?”林聽水不知道怎麼回答,愣了半天沒說話,男生似乎又要發飆,張漠也有點氣惱,便在他開口之前威脅道:“如果你再在我面前大聲說句話,我馬上就讓你滾出這所學校。”男生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張漠剛才說出的話,林聽水聽到這句話後卻趕緊走上前來用哭音對張漠說道:“別不要!張長官,他是我男朋友,我們只是…有點小矛盾,你不要…”男生咬牙切齒,對著張漠說道:“你是誰,你為什麼要管我們的事情?”男生顯然有點膽怯,說話的聲音整個兒降低了三十分貝,張漠威脅的話語威力十足,但是又不想在林聽水面前都面子,只好強行撐著。
張漠看林聽水淒慘矛盾的樣子,心想自己插手進來管這件事情也只是師出無名,便對男生說道:“我是林聽水的朋友,今天來找她是為了跟她商討幫助她入圍文化節演奏團的相關事宜,我看在林聽水的面子上,給你個反省的機會,等你發熱的腦袋徹底冷靜下來了,在找她繼續談吧,現在我要帶她去辦正事,你聽明白了?”男生氣的滿臉通紅,卻不敢接話,林聽水想跟男生說話,但是男生顯然不想買林聽水的賬,林聽水很為難,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跟著張漠走,張漠看林聽水還在猶豫,便直接回頭邁開步子就走,張漠心中很清醒,他有意幫林聽水一把,如果林聽水還頭發犯渾的對她這個男朋友依依不舍,張漠也絕對不會做熱臉貼冷屁股的事,你不跟來,以後你林聽水的事情我就一定不管不問了,但是如果林聽水跟過來,張漠就打算一管到底。
林聽水此時的心情是多麼的復雜,她看了一眼眼中滿是血絲的男朋友,對他低頭說了句:“對不起,等我回來會跟你解釋。”之後,追著張漠的身影跑了過去。
兩人前後走了段路,張漠從口袋里面掏出自己用的手帕遞給身後的林聽水,林聽水搖著手不敢接,張漠把手帕塞到她手中,然後在路邊找了個木質長椅坐了下來,林聽水坐在他的身邊擦眼淚,張漠等她稍微平靜了些,便開口問道:“為什麼有男朋友,還要去湯山頤尚?”林聽水抿了下嘴唇,說道:“因為我很缺錢。”張漠皺起眉頭,林聽水繼續解釋說:“我父母都有病,還有個年幼的弟弟需要學費。”張漠的眉頭松開了,他說道:“原來是迫不得已。”林聽水慢慢點了點頭。
張漠上下打量了她番,便知道她所言非假,她衣裝是校服,這身衣服雖然是南廣的校服,但偏偏是最少人穿的類衣服,大多數女學生都會選擇大嘴猴之類的名牌休閒裝,或者是更加名貴的名牌正裝。
反觀林聽水,校服,加上已經有些年頭的帆布包和帆布鞋,林聽水在著裝上確實很窮,完全不像是有男朋友而且在湯山頤尚賺錢的南廣女學生。
“為何…不問你的那個男朋友借些錢?他應該有些錢,如果你開口問他借錢,就不用去湯山頤尚了。”林聽水小聲說道:“他…負擔不起的。而且他已經幫過我很大的忙,我的小提琴他也有出過錢,如果沒有他,我根本不可能繼續我的學業…張長官,你能不能不要怪他,這件事是我不好,因為我父母最近真的需要那些錢,是我活該惹惱了他,他打我罵我出出氣應該就好了…”張漠嘆了口氣,說道:“他是成為你男朋友之前為你墊錢買了小提琴,還是之後?”林聽水說道:“之前。”張漠俯下身來,看著林聽水說道:“你真的愛他嗎?你有沒有搞清楚喜歡和感恩之間的區別?如果我這樣說,我幫你付清了你父母的醫藥費,還了你男朋友的錢,你跟他沒有任何經濟上的糾纏,還想跟他繼續下去嗎?”林聽水皺起眉頭,看著張漠說道:“但是如果沒有他的幫助,我就沒有今天…”“對,你說的沒錯,沒有他,你就沒有今天,但是你現在還有機會跟他繼續走下去嗎?他給了你現在,卻無法給你未來。”林聽水不說話了,只是默默掉眼淚。
“林聽水,你背著你男朋友去湯山頤尚工作…是種赤裸裸的背叛,你懂嗎?”林聽水痛苦的捂住自己的面頰,說道:“張長官,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但是我沒有別的辦法,我知道我給有恩與我的男友戴了綠帽子,但是我不這麼做我很可能就會失去我的父母…”張漠嘆了口氣,然後問到:“你父母的醫療費總共有多少?你欠你男友多少錢?”林聽水想了下,說道:“父母的醫療費,大概還有將近二十萬的空缺…他給我的小提琴還有學費墊過五萬塊錢。”張漠說道:“你瞧,總共加起來不到三十萬的錢財,這些錢對我來說就是零花錢,而到你這邊,就成了能夠破壞你整個兒人生的致命之物。我可以跟你做個交易,林聽水,我可以包養你,幾十萬而已,有了這個錢你不必每天擔心你父母的身體,他們會得到最高水平的醫療待遇,也不用擔心你的弟弟在學校里面顯得窮酸而被孤立,更不用每個月都要去幾次湯山頤尚來出賣身體,你會有很多時間來繼續你所愛的音樂事業。”林聽水沒想到張漠居然說出這種話,她呆呆的問到:“你要我…跟他分手?”“他現在很恨你,我猜他也很恨他自己,恨他自己沒有錢,堵不上你生活中的這個大窟窿,你們在起終歸會變成悲劇。其實,我也可以借給你錢,雖然你還起這筆錢來不知道要還到什麼時候,但是你慎重的考慮下,你跟你的男友在一起,你對他的感情到底是感恩,還是愛情?”林聽水聽完張漠的話,陷入了沉思。
張漠笑了下,說道:“這樣吧,讓你的男友決定吧。”林聽水問道:“讓他決定…是什麼意思?”張漠說道:“你回到他身邊,告訴他你確實去過湯山頤尚兼職過,而且賺到了很多錢,你現在就可以還給他錢,跟他解釋清楚為什麼要去兼職,而且保證以後不會再去兼職,如果他能原諒你,就說明他很珍惜你,畢竟是你走投無路才去兼職的,而他又沒有那種經濟能力來幫助你,你自食其力,他如果要接受你就得接受你的全部,包括你的貧窮,和你被迫去兼職的事實,如果他不能接受,那麼你就沒必要在跟他糾纏了,把錢還給他,跟他刀兩斷吧。”張漠看著處於心理斗爭中的林聽水,繼續道:“我這麼說你可能聽不懂,不如你換位思考一下,你就能多多少少理解一些現狀,我們打個比方,你的男朋友對你很好,也很愛你,但是他很缺錢,為了這些錢,他背著你去當了牛郎,後來你發現了這件事,他也向你解釋了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背叛你去掙錢,你會原諒他嗎?”林聽水默默的想著,道:“我會原諒他,因為我愛他。”張漠點頭,道:“這一切的基礎,不就是因為愛嗎?所以你現在要求證的,並不是你多麼舍不得你的男友,而是他到底愛不愛你。”林聽水兩只手絞著自己校服的衣角,然後點了點頭。
事實證明,林聽水的男友無法接受自己女友所做的一切。
林聽水像她男友說明了一切,也許是自己冷靜了一下,他沒有剛才那樣激動,但是他所有的憤怒已經轉化為了失望,他邊不斷說難聽的話侮辱林聽水,還質問她是不是跟張漠有一腿,其實心理面早已經沒有自己這個男朋友了。
林聽水沒有苦苦哀求,她失神的看著面前這個她曾經傾心所向的人,她現在終於明白,眼前這個男人可能真的並不愛她。
男生看著林聽水失望的眼神,也許正是這種眼神在一次刺激到了他脆弱的心靈,他抬起手來,准備再次把暴力付諸實踐。
張漠走到他面前,單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男生看著眼前的陌生男人,竟沒有動手的勇氣。
張漠沒有說多余的話把五萬塊扔給他,男生面色難看的拿著錢,卻沒有骨氣扔還給張漠。
男生收了錢,顯然是放棄了林聽水,他答應張漠從此以後不再糾纏,臨走的時候還用怨恨的眼神看了一眼林聽水,也不知這種怨恨是出自於對林聽水背叛,還是出自於對自己沒錢的無奈。
林聽水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她沉默著跟著張漠離開,張漠用微信把錢轉給了她,讓她先把錢用到該用的地方去。
“好了,現在你終於…自由了許多,雖然又次落入了另個男人手中,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解決你一切的後顧之憂。”張漠想起了昨天晚上跟林聽水的番纏綿,他對林聽水非常好奇,她害羞、內斂,卻會狂野的性交技術,留著頭長發,外表嫻靜,有很低的欲望,但是卻對愛情如此痴迷,種種的矛盾在林聽水身上表現的非常明顯,她就像是一個矛盾的集合體,這也是張漠對她產生興趣的理由之一。
另外的理由,當然是張漠想把她迷人而又無時無刻不散發著魅力的肉體收為己有。
林聽水好像還處於失去男友之後的心傷階段,她把撮長發繞在手指上反復撥弄著,面色低沉的說道:“張長官,我現在是你的女朋友,還是情人,還是…只是個單純的…受你資助的妓女?”張漠習慣性的摸了下她的長發,說道:“你想做我的女朋友嗎?”林聽水臉下子就紅了,她低著頭小聲說道:“我…我不了解你啊…”張漠哈哈大笑起來,沒有回答林聽水的問題。
兩人又走了段,林聽水突然說道:“我該怎麼解釋…這些錢?”“你父母是農村人還是城鎮市民?”林聽水小聲說道:“農村人。”“那他們文化水平定不高,你就說你小提琴演奏獲得了某個音樂獎項,錢是獎金,或者得到了某位音樂大師的認可,他收你為徒,然後借給你的錢,理由很多啊。”林聽水說道:“可我不會撒謊。”張漠想起來剛才的那幕,男生質問她是否去過湯山頤尚,還問她是不是跟自己有腿,林聽水的臉憋得通紅,卻不言語,居然連撒謊否定都做不到,張漠心中一動,說道:“不不不,這不可能,每個人都會說謊…那麼我問你,你現在懷念你男友嗎?”林聽水看了張漠眼,然後微微點了點頭。
張漠又次笑出聲來,心想這個女孩兒實在是太可愛了,他輕輕摸了摸她柔軟的長發,說道:“感謝你對我的誠實,那你可以這樣說,傍上了有錢的男朋友,男朋友借給你的。你可以不用次性給他們這麼多,一點點給,就跟你以前樣。這應該是算不上是謊言了。”林聽水臉紅了下,說道:“嗯。”雖然張漠現在就想把這個剛剛忽悠到手的妹子就地正法,但是想到接下來還有正事要做,就先跟林聽水分開,讓她獨自人再參悟下跟前男友的感情,張漠則孤身前往南廣個比較偏僻的地方。
女人大多是感性動物,張漠對這點是比較了解的,他在跟包括晨月海、沈佳、柯佳琴、趙嬌嬌相處的時候就能夠感覺得到,女人大多時候不需要講道理,跟她們講道理也講不通,只需要用多種方式表達下你對她們的愛意,別管事情發展的多麼不合理,她們也能夠接受,對於林聽水這樣的女人,張漠不知道感情攻勢對她是不是有用,但是張漠願意去嘗試下。
張漠在處理林聽水這件事的時候,一直關注著自己的手機,讓他很是在意的是,余楓來到南廣之後,李建業也在微信上顯示來到了南廣,然後兩人還碰了頭,這兩個人在哪里會面張漠都不會好奇,但是在南廣碰面張漠就有點納悶兒了。
他來到兩人的附近,然後直用微信定位他們的位置,一直到這兩人進入到了家叫做南廣人家的校內酒店,張漠看現在也已經十二點了,是中午飯的時候,想來這兩個人要吃點午飯,然後他便走到了酒店旁邊的一家書店,用微信性愛系統監聽他們的動作。
不看不知道,看還真讓張漠吃了驚,這兩個人居然在跟南廣校長曾春秋的兒子曾明在吃飯,而且兩人居然正在接受曾明的賄賂。
這幫人正在商議件事情,那就是近期備受關注的“大學生文化藝術節”了,曾明正在對桌子上的幾位官二代千恩萬謝,說多虧了他們南廣才有機會拿下這屆文化節的舉辦權,張漠想就想通了其中的道道,這個文化節想來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大事情,但是舉辦權交給誰,還有審批都是文化廳一手把關的,如果不打通一下關系,想拿到舉辦權還是要有番爭奪,而現在紀委反腐力度一次強過一次,文化廳的官員和南廣的校長不敢過多來往,這個時候官二代們就可以走動一番了,李建業的老爹是文化廳廳長李忠民,李建業想來是能夠影響一下老爸手下那批官員的,這個文化節對文化廳來說是件再小不過的事情,李建業一句話就能夠搞定,所以曾明和李建業的這個飯局,其實就是曾春秋和李忠民的飯局。
張漠突然很是生氣,他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他明明跟李建業的叔叔李祥民說過,以後不能在搞這些官僚主義,李祥民跟自己的兄弟李忠民左右通氣,李忠民不應該再冒著風險縱容自己兒子來跟南廣這邊做交易了,可是事情偏偏就發生了,而且讓自己抓了個正著,張漠心生一計,這不正好是個大好的機會嗎?
李建業、余楓、曾明,外加個校方院長的兒子,四人吃好喝好從包間里面出來,有說有笑,顯然是合作的非常愉快,余楓喝的滿臉通紅,出了門之後抬頭看,頓時愣住了,只見張漠倚著牆,正皺眉往他們這邊看,余楓下子感覺自己酒醒了一大半,趕緊用手肘頂了下李建業,李建業楞了下,也抬頭看去,下子也驚呆在了原地,曾明和另外個年輕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張漠雙手抄著口袋走上前來,余楓和李建業反應極快,趕緊賠笑喊道:“張特派員,這麼巧,你也來吃飯?”張漠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說道:“巧?我感覺可一點都不巧,我不是來吃飯的,而是來公干的。”李建業臉已經白了,他對余楓使了個眼色,然後對曾明說:“曾老弟,你先等我下,我跟張特派員單獨說兩句話。”曾明對“張特派員”這個稱號是頭霧水,也根本想不到紀委那方面去,便點了點頭拉著那個校方的人回到了房間里面。
李建業強行鎮定了下,說道:“張特派員,你來公干…不知道是要找誰談話?里面那個人就是校長曾春秋的兒子,這個學校里面任何個官兒他都能找到。”張漠眼睛眨不眨的盯著李建業,又看了看余楓,滿臉失望的說道:“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怎麼還在這里跟我演戲呢?我要找的人就是你們兩個,當然,行賄也要問責,里面的曾明也跑不了。”李建業如遭雷擊,他著急的解釋說道:“張特派員,我們就是在起吃頓飯,我跟曾明是老朋友了…”張漠不等他說完,便指了指他的右口袋說道:“你這口袋里面裝了什麼東西,不如拿出來讓我欣賞欣賞?”李建業滿臉的汗水開始滾落:“那是…那是…”李建業知道,他右口袋里裝著曾明剛剛給他的一張二十萬元的活期銀行卡存折。
“那是曾明給你的存折。”張漠掏出煙盒,拿出一根煙,靜靜的點燃深吸一口,用正在燃燒的煙頭指了指李建業繼續道,“你知道你現在正在干什麼嗎?你知道現在是什麼一種形勢嗎?你小叔剛剛從紀委的談話室里面走出來,你就干這種事情?或者說這根本就是你爸或者你小叔受益你做這些事情的?”余楓卻最先頂不住壓力,他砰地聲跪在地上,說道:“張特派員,不關我的事,我沒有接受賄賂啊,我是跟著來吃飯陪酒的…,這件事跟我爸爸也沒有關系,跟我家沒有關系啊!”李建業面如死灰,他用顫抖顫抖的聲音說道:“張特派員,這件事,是我時糊塗,我爸爸不知道,我小叔,也不知道…”說完,李建業就用哀求的目光看著張漠。
張漠嘆了口氣,問道:“你小叔昨天有沒有跟你爸爸通過電話?最近一段時間,我剛剛跟你小叔碰過頭,我千叮囑萬囑咐,告訴他說近期絕對不能違紀,一旦違紀,就是滅頂之災,我想他也應該叮囑過你吧?”張漠表情和口氣越發嚴厲,李建業雙腿軟,跟余楓起跪在了地上,兩個年輕人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
當天下午,張漠開著車把李建業和余楓送到了李建業家,並且打電話把李忠民、李祥民、余長海都喊到了起,三個大官兒來的很快,余長海在家里面就聽余楓說過這個張特派員,此次聽聞要他去領自己的兒子,他都沒搞懂是什麼情況,三人來到之後,張漠就像個班主任一樣,對兩個官二代說:“好了,你們的父親也都到位了,跟他們說說都發生了什麼狀況吧。”李建業在路上已經痛哭流涕表示痛改前非,余楓也求了張漠很多次,面對自己的老爸,兩人也只能邊哭邊把自己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出來。
李忠民和余長海聽到一半就已經氣的渾身發抖,他們兩個人毫無疑問都是政治敏感性比較強的人,他們深知現在這個時期之下受賄簡直跟找死沒什麼兩樣,雖然這個大學生文化藝術節是個很無所謂的小項目,但是在紀委面前這就是原則性問題,你受賄百塊也是受賄,李忠明三人聽完二話不說就想動手教育兩個官二代,張漠制止了他們,批斗大會又很快轉變成了求情大會,三人都紛紛表示對這件事情毫不知情,孩子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自己教子無方,希望張漠能夠寬宏大量,放過他們次。
張漠當然不會真的檢舉他們,只不過是用這種方式嚇唬下他們,讓他們以後對自己言聽計從,聽完他們深刻的檢討,張漠說道:“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說說,包括你們兩個怎麼跟南廣校長之子曾明怎麼聯系上的,然後出於什麼樣的心理,你們決定受賄,之後又通過什麼樣的手段把藝術節的舉辦權給到了南廣,全部都給我說明白。你們兩個分開說,李建業先說,余楓到另外你個房間里面等著,我要聽聽你們兩個人說的是否樣。”兩人自然是半分不敢隱瞞,原來李建業和余楓本來交情很淺,但是自從裘峻熙那次牽頭之後,兩人來往就密切了起來,某天在個官二代們常去的會所中打麻將的時候認識了曾明,曾明在麻將桌上對兩人大獻殷勤,在隨後的段時間里,曾明向兩人表示,南廣非常想取得今年藝術節的舉辦權,並且用很隱晦的提出了二十萬塊的賄賂費用。
在官場上,受賄和行賄的兩方人是不會在任何場合下談論這種事情的,以防談話的內容被人聽到,那麼罪名會直接坐實,行賄方會很含蓄的表達自己想要什麼,比如想競標某塊地皮,然後提出自己的經濟實力,受賄的官員不會當他的面說答應不答應,雙方在本次會談中就不再提這件事,之後的日子里如果受賄官員默默地把這件事情給行賄方辦成功了,受賄官員就會主動聯系行賄方,暗示他們我現在要來收你的錢了,當然,他們再見面的時候是決口不提地皮競標這件事情的,就好像只是老朋友見面,但是那張巨額的銀行卡就會被塞到官員的口袋當中,切進行的非常默契,如果官員沒有給行賄方辦這件事,那就說明他們要麼不想幫忙,要麼是嫌給的錢少。
李建業和余楓對這套做法很熟悉,畢竟自己老爸就用過這種手段,他們直以來都認為這種交易很有官員范兒,他們很渴望自己有天也能跟富商之間有上這麼次精彩而又含蓄的對話,曾明的出現下子提前滿足了他們的需求,他們也終於能像他們老爸樣賺錢了,雖然只是小小的二十萬塊。
李建業和余楓兩位公子爺的影響力是非常之大的,他們回家之後就各自利用自己的方式來打探本次文化節的舉辦信息,很快就掌握到了關鍵負責人的信息,然而讓他們始料未及的是,其實這個項目早就決定要由南廣承辦了,但是這個信息還沒有給到南廣方面的相關責任人,所以曾明才會找他們跑關系。
李建業和余楓兩個人就暗地里商量了一下,既然曾明還不知道,為何不順水推舟把這件事情許諾給曾明,然後把功勞攬在自己頭上,白來的錢為何不賺?
就這樣,他們兩個完全瞞著各自的老爹,跟曾明碰了頭。
然後三人再次聚首的時候,就是被張漠抓個正著的時候了,張漠從沒有聽說過行賄和受賄居然有這麼多的潛規則,在大開眼界的同時,也想到了如何讓柯佳琴這個小妞兒快速成名的辦法。
張漠聽完兩人對事情過程的陳述,旁聽他們陳述的三位大官兒,衣服都被汗水濕透了,生怕他們說出不一樣的地方,不過好在兩人說的完全致。
張漠這時說道:“你們兩人說的基本一致,我也算是松了口氣。今天沒有把你們喊道紀委去,而是在家里面討論這個問題,就是要給你們一次重新認識自我的機會,你們這次做的實在是有些過分,我剛剛跟李祥民同志強調了這件事,轉頭就給我違紀了,你們這樣做還讓我認為你們是在公然挑釁我。”李忠民說道:“冤枉啊,張特派員,我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李建業這個孩子我罰他一年不能出家門,就在家里面給我學習精神,我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其實不瞞你,我今天還想著回家之後好好跟我這個逆子和我妻子深入討論下這個話題,讓我的家人從此以後簡言慎行,沒想到逆子居然如此膽大包天…”說罷,李忠民又狠狠的瞪了李建業。
張漠擺了擺手,指著余楓和說道:“你們兩個,寫份深刻的檢討交給我,你們這些當父母長輩的,也考慮考慮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