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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相逢是夢中

仙子情緣 六月份的尾巴 11388 2024-03-05 03:10

  公歷1259年6月,蔡州。

  “醉臥雕龍舫,明朝千里別,今夜你還在身旁。

  想說不能忘,卻道何以解憂,還需玉瓊漿……”

  淮北北岸的一處村落中,一陣婉轉悅耳的女音傳來,唱歌者是一位中年美婦,雖然衣著荊釵布裙,舉止間卻透露著一股高貴氣息。

  她便是兩年前逃難到桐柏山尤氏壁塢的王瑾,此刻她沉醉於這首曲子之中,滿含深情地舒展歌喉,但唱到一半卻是戛然而止。

  “娘親,為何停了?”李硯停下手中的琴音伴奏,不解地問道。

  “我想起你爹了,十五年前,他的臨別之語,言猶在耳,也是和這首曲子里講得那般……”王瑾一時傷感起來。

  “娘親,我爹是個怎樣的人呢?我都沒見過他,他便離世了……”父親對李硯來說,就是一個遙遠而又模糊的名字。

  “他呀……他是一個普通卻又勇敢的男子,他當年只是你姥爺家一名普通的侍衛。蔡州城破之時,蒙宋聯軍殺戮甚重,你姥爺家好多傭人都四散而逃,各自保命去了。他卻留了下來,尋到驚慌失措的我,護著我這個十多歲的累贅,盡力千辛萬苦,終於逃出那座人間煉獄,隱姓埋名起來……”王瑾美眸含淚,望著眼前十四歲的愛子,俊朗的面容和亡夫相差無幾,似乎他音容猶在一般。

  “那父親可是咱們的英雄呢……嗯,那個……娘親,我今日的六藝功課可是做完了?孩兒有些餓了呢……”李硯怕母親傷心難過,趕緊體貼地轉移話題。

  “好孩子,娘這便去做飯。”王瑾摸了摸李硯的頭,柔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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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墨兒,快出來,你看誰來了?”王瑾推開門,望見已在屋外等候多時卻又彬彬有禮的阿秀,欣然道。小墨兒卻是王瑾給愛子起的小名。

  “是秀哥嗎?哈!我就知道是你!”李硯連忙出門,見著幾月未見的伙伴也是樂不開支,兩個同窗好友頓時勾肩搭背起來。

  “干娘、小硯,這段時間張將軍府中事務繁多,所以隔了好久才來。這次張大哥讓我多帶了些沙琪瑪過來,快來嘗嘗吧,路上耽擱了些時間,放久了怕壞了。”

  阿秀連忙道。

  王瑾吃著美食,滿是慈愛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不禁想起過去種種。

  他和自己的小墨兒一樣,都是朴實善良、待人赤誠的好孩子,自相識起便是志同道合的好友,恰巧兩人都是自幼喪父,年少和母親分離,兩年前她便憐惜阿秀這個孤單稚子,認他做了義子,待他如親子一般。

  她是女真王族出身,漢化甚深,彼時金人以中原正統自居,君子六藝絲毫不遜於宋人,她便每次在阿秀來訪時和李硯一並教授六藝,阿秀也是天資聰穎,一點即通,上手極快,不多時便入了門。

  不多時,王瑾便從之前思念亡夫的悲痛中恢復過來,開心地道過謝,讓哥倆先敘敘舊,自己便去做飯了。

  “秀哥,少將軍真是個好人,我流落南陽,他收留了我;尋到娘親後,他又同意我辭別而去,沒有阻攔;這兩年,每次你來蔡州,他都讓你捎上東西……”李硯念著張弘范的恩情,有感而發。

  “那是因為張大哥待咱們如兄弟一般!其實這兩年我在軍中見到的各族官員,蒙古人大多飛揚跋扈,色目人為虎作倀,漢人色厲內荏,像張大哥這般表里一致、善待咱們漢人的官員還是不多……”阿秀嘆息道。

  “秀哥……其實,我不是漢人,我和娘親都是女真人……”李硯尷尬道。

  “啊,怪不得總覺得你的臉比我長一截呢……”阿秀意味深長地看著李硯。

  “秀哥,你……會因為我是女真人過意不去麼?”李硯忐忑問道。

  “小硯,雖說你們的祖先入主中原,讓華北大地生靈塗炭、神州陸沉,但那跟你又有什麼關系呢……你出生的時候金王朝已經亡國滅種,女真遺族如干娘一般都改漢姓裝作漢人,當今已然沒有女真人,只有北方漢人了,俗話說人死債消,便是這個道理……”阿秀嘆息道。

  他這兩年已經將張府中典籍閱讀完了,漢家四千年歷史脈絡倒是梳理地很是透徹。

  “我曾經在少將軍府上看過不少典籍,其實我的女真祖先當年對漢人和蒙人做了很多惡,也不知道是不是報應,最後落得個種族滅絕的下場……”李硯悲痛不已。

  “蒙古人南下做得惡不比女真人當年少,只是聽張大哥勸我,近些年隨著蒙軍主力漸漸變為北方漢人,蒙古人收斂了不少。但是,倘若有一天蒙古人故技重施,倒施逆行,他們定然也沒有好下場!”

  阿秀感慨道。

  “秀哥,倘若……我是說倘若真有那一天,你會怎麼做呢?”李硯懇切相問。

  “那我便會堅決地反對它!”阿秀正色回應。

  王瑾在飯堂看著這般兄友弟恭的場景,不覺想起自己那善良懂事的妹妹完顏萍,頓時柔情無限,慈愛地喚道:“孩子們,來吃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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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贊頌歸於光明之神,因著他對世人的愛,他憐憫著聖教信徒,並以其豐厚的恩賜養育著虔誠的跟隨者,恒常如是,從今日到永遠,世世無盡。”

  王瑾和李硯在開飯前做起了禱告。

  “啊,干娘,我用做禱告嗎?”阿秀頓時尷尬起來。

  “不用呢,這是波斯傳來的摩尼教飯前禱告,聖教講究機緣由命,信奉自由,不可強求。”王瑾柔聲相告。

  “本國倒也是采用宗教寬容政策,信奉自由,咱們漢人似乎大多信仰佛、道兩教,前些年蒙哥汗還召開了兩次佛道兩家大辯論,均是以道家落敗而結束,去年的佛道大辯論中道家的執牛耳者——全真派更是慘敗收場……另外,西方來的色目人幾乎都是天方教徒,信奉這個摩尼教的確實不多。”

  阿秀琢磨起來。

  “好孩子,真理不在人多,它最重要的使命在於引導咱們怎樣在這個世上活上一場,是卑躬屈膝地腐朽苟活還是絢爛多彩地綻放盡美。”

  王瑾耐心勸導,見阿秀陷入沉思,她續道,“倘若不是有咱們這個村落的聖教信眾相互勉勵,患難與共,干娘可能在三年前就挺不過那場流寇劫難,今天也就見不著你們兩個好孩子了……”王瑾一臉虔誠地做起禱告。

  “腐朽,綻放……”阿秀喃喃自語,一時陷入沉思。

  “好孩子,現在不明白也不打緊的,你只需明白,世上有了苦難才有林林總總的宗教,人們信奉宗教就是為了直面苦難時,尋求精神支撐而已。”

  王瑾耐心勸慰。

  “干娘說話的語氣好像媽媽啊……”阿秀默念道,但卻好奇地問道:“那干娘和小硯信奉的摩尼教又是怎樣引導信眾的呢?”

  “秀哥,聖教認為:世界的本源是由光明和黑暗構成的,世人苦難的根源來源於自己內心不夠強大,不能完全擁抱光明去驅使黑暗,只有通過真心向光明之神懺悔自己過往的罪孽,通過苦行贖罪的方式磨礪自己肉身,取得真神的諒解之後,才能獲得真神的力量去戰勝黑暗。”

  李硯忍不住插話道,語畢望著娘親,似是渴求她的贊揚。

  “小墨兒說得不錯呢!”王瑾撫摸著愛子的頭以示鼓勵,但卻突然反應過來連忙招呼,“哎呀,快吃飯吧,這臘味蒸肉涼了可不好吃呢。”

  “啊……干娘今天怎麼這麼破費,明明是過年才吃得上的稀罕食材。”阿秀羞赧道。

  “今天可是阿秀的生日呢……”王瑾慈愛地回應,一邊將蒸肉夾到阿秀碗中。

  “哈哈,秀哥,你虛歲十六了!再過幾年就要弱冠了!”李硯打趣道。

  “啊……我都忘了,干娘、小硯……你們……你們待我真好……”阿秀眼中含淚,哽咽道。自從與娘親分別後,很久沒感受到家的溫暖了。

  三人吃完飯,李硯帶著阿秀來到書房問道:“秀哥,你可是修煉時又有不解的地方了?”

  阿秀拍一拍李硯的肩,誠摯相應:“是啊,這兩年多虧有你釋疑,這秘籍中盡是道家術語,深澀難懂。不過我的衝脈感覺快要打通了,這混元內功練成在即。”

  “那恭喜秀哥了,你體內三股氣勁合力,這便是非凡之資了吧!”

  “小硯,你難道不想學得一身武藝麼?”

  “你知道的,我不喜歡舞槍弄棒,以後就想本本分分地做一個教書先生。”

  “……”

  “嘖嘖……你那是什麼表情,女真人便不懂詩書傳家麼?女真人也分熟女真和生女真好不好……”

  “……”

  “秀哥,我且問你,你還記得上次來時娘親教咱們吟唱的那首《摸魚兒·雁丘詞》嗎?”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只影向誰去?……”

  “這首詞怎麼樣?”

  “我……我喜歡極了,初讀時差點落淚。該詞名為詠物,實在抒情。作者借對大雁殉情的故事,寄托了對男女純真愛情的禮贊……我聽江湖中人傳聞,這首詞在南北漢人之間都很流行,可謂是膾炙人口呢……”

  “哈,秀哥,你道寫這首詞的作者是誰?”

  “不知道,我一直以為它也是收錄於《飲水詞》,嗯……就是咱們從桐柏壁塢中獲取的那本詩歌集,作者都是佚名呢……”

  “秀哥,你卻錯了,這首詞的作者可是生於金朝,出世於於金朝的大才子元好問啊,他的祖上可是拓跋鮮卑,鮮卑人說來和女真人都是東胡,一樣都發源於白山黑水呢……”

  “啊……小硯……卻是為兄孤陋寡聞了,真是貽笑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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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練成這前半部《抱元功》了麼……”得李硯提點,回到南陽的阿秀耗時近兩年終於練成混元內功。

  其實他身具純陽之體,修煉陽性功法有著天然加成,但他卻舍不得體內娘親教授的陰性氣勁,那是她給自己留下的唯一的念想,他不願連這最後的牽掛都舍去了。

  而氣勁已至五階登峰的內功高手蕭冷在隨塔察爾離去前曾點撥過自己,在這金氏前輩創建的內功武學體系里,想要學習任何一門新的內功氣勁,新氣勁等級是不能超過體內其他類別氣勁等級的總和!

  也就是說,自己體內已有一階陰性氣勁後,自行領悟的陽性氣勁分山勁最多只能練到一階。

  如果不願放棄體內的陰性氣勁,自己的內功總境界充其量只能達到二階拔萃。

  但如果自己再學一門混元氣勁的話,則可以實現兩種或者三種不同氣勁交替突破!

  這是當今武林眾所周知的規則,但實際上,不同類別的氣勁在體內均會相互排斥,冒險修習者無一不是走火入魔,爆體而亡!

  兩年前他從桐柏尤氏壁塢獲得這本《抱元參同功》後,粗略一讀就知道這是一本混元內功秘籍,當初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進行參習,沒想到當他琢磨清楚一大半道家術語後才明白,這本功法習得的抱元混元氣勁具有協調融合體內其他氣勁的功效!

  因此,困擾其他武林人士的不同類別氣勁相互排斥之憂便不復存在了!

  要知道任何一門內功由淺入深只會愈加費時,對於一名天資不錯的武林好手而言,內功等級往上一步耗費的時間往往比前序等級費時的總和還要多!

  如此一來,自己要達到相同的內功境界只需要其他人的一半時間,甚至更少!

  只是這門功法的缺點也很明顯,要突破混元一階初習境界太難了,秘籍均是用道教術語編寫,深澀難懂,非學識過人,沉心靜氣者不可入門。

  也虧得這兩年南陽一线無戰事,自己負責的又是民政工作,因此得以靜下心來琢磨這本《抱元參同功》。

  前半部抱元內功修煉完後便是後半部《參同功》,撰寫這本秘籍的前輩特意在書中提醒,倘若修習者內功根基不牢,不達到三階非凡境界,就輕易學習《參同功》的後果則是元氣外泄,迷亂心智!

  因此特意用特殊材質將後文封印起來,阿秀自然是對前輩的囑托牢記於心,沒有貿然行事。

  直到今夜體內氣勁總和突破三階,他才在紅燭微光之下聚起內力破開書中的封印。

  “這……這是什麼啊……沒想到道家前輩除了煉丹成仙,還琢磨這男女雙修……”

  原來參同功講述的是通過男女交合進行雙修之法,書中又分為兩類功法,前篇是《雙修練功術》,講述如何利用男女雙修加速雙方的內功突破。

  這類雙修之術其實並不罕見,屬於道家的一類偏門技藝,世間也流傳著多門雙修之術,例如紫陽真人張伯端在兩百年前所著的《悟真篇》就對房中術有所論述。

  這類法子大多需要兩個知根知底,相知相愛的道侶一並修行,這個方法在正道人士看來太過淫穢下流,實乃旁門左道。

  但相比於那些邪道人士的采補之術,道家這雙修之法卻是對男女雙方均有裨益,好上許多。

  其實當今世上,不僅道教有男女雙修,佛教密宗更是有無上瑜珈法,以行“樂空雙運道”,密教寺院中塑有的雙修歡喜佛便是明證!

  相較於其他雙修之法,本作《抱元參同功》對男女性事的研究可謂是頗為透徹。

  書中總結了:陽性氣勁影響性能力,越高則越強,但缺點是如果愛欲長時間得不到釋放則會反過來削弱練功者的性能力,客觀上形成負反饋,以達到穩定氣息平衡,保護身體的作用,世間男子精滿自溢也是這個道理。

  而陰性氣勁則影響性事的持久力,越高越持久,但缺點也是一樣,如果愛欲長時間得不到釋放則會反過來削弱練功者的欲望,成為性冷淡。

  陰性內功高階如娘親那版,又未有性事的就是清心寡欲、心如止水。

  至於普通混元氣勁,則可協調融合陰陽兩股氣勁,克制兩者缺點。

  而通過抱元參同功修煉的高階混元雙修氣勁甚至可以易筋洗髓、延年益壽!

  缺點當然也有,那就是是難度很大,非體質絕佳的武學奇才不可駕馭!

  《參同功》的後篇講述的是第二種功法,卻是世間從未聽聞的雙修療傷之術,看書中描述,此種功法比世間尋常的傳功療傷之術更加高明!

  阿秀好不容易抑制住內心的激動粗略翻過前後篇,書的末章居然是介紹男女雙修姿勢的《雲雨二十四式》,這些男女交合姿勢看得他真個眼花繚亂!

  什麼抱虎歸山、觀音坐蓮、橫槍架梁、懷中攬月、潛心向佛、首位交合、水乳交融、夜叉探海、移花接木、涌泉相報、玉帶纏腰、天外飛仙……

  書中每個姿勢都是圖文並茂,圖中的男女均赤身裸體,而女子尤其畫得唯妙唯俏,只見二十四名神態各異的美人在不同交合姿勢間各種搔首弄姿,嫵媚誘人,真個千種風情,萬般旖旎……

  阿秀哪受過這等刺激?

  以前看過描寫男女之事最甚的不過是元稹的《鶯鶯傳》罷了,書中雲雨之事都是隱晦之極,僅有“俄而紅娘捧崔氏而至,則嬌羞融冶,力不能運支體,曩時端莊,不復同矣。是夕,旬有八日也。斜月晶瑩,幽輝半床。張生飄飄然,且疑神仙之徒,不謂從人間至矣。”

  這段描寫,他壓根不知道這段中男女在干嘛,還以為在對月吟詩呢。

  再加上娘親教授自己的古墓派玉女心經中有“十二少、十二多”的養生之術,潛移默化中壓抑了自己的情欲,自四年前修煉起,全然未動過男女情愛之念。

  此時阿秀體內已有混元氣勁協調融合陰陽兩股氣勁,再加上受《參同功》中男女之事的刺激,自己那克制了幾年的男女情愛之念終於覺醒,下體那根沉睡許久的陽根終於如潛龍出淵一般傲然挺立,頂在褲子上漲得生疼,此刻他難受之極,只想好好發泄一番,便學著二十四式中的潛心向佛那般,用手上下擼動起自己那滾燙猙獰、粗長黝黑的大肉棒來。

  哪知他已將體內的陰性和混元氣勁相融合,持久力極強,他又是個初哥,不懂自瀆的技巧,擼了半天手都酸了,卻是毫無進展。

  此刻他心中滿是愛欲之念,多番刺激以後體內內息頓時亂作一團,惹得氣血上涌,頓時昏了過去。

  此刻正是萬籟俱靜、闃寂無聲,只剩案前絳蠟自煎,一腔熱淚,𦶟而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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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我……我回來了……”阿秀沿著山谷溯流而上,經歷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幼時和娘親隱居的山谷!

  片刻前,水潭邊的巨石上,愁眉緊鎖、狀若西子捧心一般的終南仙子小龍女還在望著那一汪波瀾不驚的湖面痴痴地發呆。

  當她看到兩年未見的愛子從潭水下冒出頭來,顫動著嬌軀走到岸邊,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直到阿秀依然如幼時犯錯後那般怯懦懦,小心謹慎地喚著自己,她才上前緊緊抱住愛子,喜極而泣:“小乖乖,你去哪里了?你不知道媽媽有多擔心你,沒有你,媽媽就什麼都沒有了……”。

  “小乖乖這個稱呼,媽媽自打斷奶起都沒這樣叫過我了……”阿秀在心里默念著,卻是撓著頭羞赧道:“媽媽,我不小心去了山谷外面的世界,認識了好多好朋友,他們都對我很好很好呢……對了,孩兒還拜了一個像媽媽一樣溫柔體貼的干娘呢……”

  “哦,那媽媽漂亮還是干娘漂亮呀?”小龍女輕輕捏著阿秀那豐神俊美的臉頰,意味深長地問。

  “自然是媽媽漂亮,孩兒時常想著您,盼著您,做夢都夢著您呢,卻是一次都沒夢見過干娘。”阿秀羞紅了臉。

  “小乖乖,嘴真甜……你看你衣服都濕透了,快跟媽媽進屋去換了,免得著涼。”

  小龍女伸出柔荑,牽上愛子的手,卻見愛子呆立當場,一臉疑惑地望著自己。

  “媽媽,您都好久沒牽過我的手了,上一次還是五歲呢……”阿秀眼含熱淚,又驚又喜。

  “小乖乖喜歡媽媽牽著,那媽媽以後便天天牽著好不好?”小龍女寵溺地撫摸著愛子的腦袋。

  兩人來到屋中,里面陳設全無變化,桌上還有阿秀離谷前抄寫的《義山詩集》,牆上掛著小龍女給他做的木劍,角落里還有幼時給他做的竹馬……

  小龍女一陣翻箱倒櫃,翻出阿秀13歲那年離開時的衣服,往他身上一陣比劃,卻是驚呼:“小乖乖,你!你怎麼越長越矮了?!”

  阿秀也是大吃一驚,接過衣服,那件衣服卻是長了一大截,若是穿上,手腳都露不出來,連忙急道:“孩兒也不知道為何……人哪有往矮了長的道理啊?”

  小龍女美眸含淚,心疼地將阿秀抱在懷里,柔聲道:“定然是我的小乖乖在外面飢一頓飽一頓,餓著了。”

  阿秀被娘親這麼一抱,頭被小龍女那飽滿的碩乳擠壓得喘不過氣來,吸著娘親那幽幽體香,喃喃道:“孩兒時常惦記著咱們谷中的白魚、蜂蜜、野果呢,都是媽媽的味道……”

  小龍女被他一夸,頓時心花怒放,寵溺道:“那小乖乖先穿媽媽的長衫吧,媽媽稍後給你把衣服改短。”

  阿秀接過小龍女遞過來的長衫,正待出門去換。小龍女卻笑盈盈地喚住他:“小乖乖還怕什麼羞嗎?咱倆又不是外人。”

  “難道不是小時候媽媽吩咐咱們不能面對面換衣服嗎?媽媽說這叫避諱呀。”阿秀一臉詫異。

  “嗯?媽媽說過嗎,怎麼不記得了?”小龍女微皺眉頭,片刻後卻又柔聲道,“不妨事的,媽媽也想看看小乖乖的小身板長成什麼樣子了呢。”

  阿秀心下詫異,卻只當娘親體貼關愛自己,便當著小龍女的面,脫下衣褲,露出白淨光潔的裸體,那帶著濕漉漉水珠的身子豐神如玉,煞是好看。

  但這溫潤白皙的身子正中間卻是黝黑猙獰,極其不相協調,只見那濃密的陰毛下長著一根烏黑粗長、筋肉虬結的肉棒,再下面則是兩顆鴨蛋一般碩大的睾丸沉甸甸地墜在底部,顯而易見,小阿秀人小活不小!

  他的性器已然發育成熟,雖然他的陽根此時暫若睡獅酣眠,但誰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大夢初醒,然後露出森森獠牙,擇人而噬呢!?

  小龍女將愛子的健美身段看在眼里,手中卻是拿著汗巾給他擦個不停,當她擦到阿秀的下體時,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柔荑一邊輕觸愛子的性器,一邊打趣道:“啐……小乖乖的這個小東西居然長得這麼大了……不知以後會便宜哪家姑娘……”

  “媽媽,您說什麼,孩兒不懂……”感受著娘親的溫柔侍奉,阿秀卻是大為不解。

  “現在不明白也不打緊的,要不了多久你便明白啦……”小龍女意味深長地逗弄道,一邊將自己的長衫穿在愛子的身上。

  “媽媽,您的衣服好好聞,真香……”

  “小乖乖的嘴真甜,好會哄媽媽開心,快來媽媽這里講講你這兩年經歷了什麼。”小龍女坐在床上,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阿秀坐在自己的身上。

  阿秀心里樂開了花,順從地坐在娘親那婀娜修長的身上,將頭靠在她的肩頭,將自己這兩年的經歷娓娓道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已然是皓月當空,皎潔的月光照在娘親那美得不可方物的玉顏上,更增添一份聖潔高貴,阿秀從來沒有這般近距離凝望過在自己心中敬愛無比,卻又曾有一點點懼怕的娘親,他痴痴地望著眼前的美母,只見那漆黑修長的睫毛,暗含秋波的眼睛,挺直小巧的瑤鼻,豐潤嫣紅的嘴唇,玲瓏剔透的耳垂仿佛巧奪天工一般長在那若秀美絕倫的瓜子臉上。

  兩年來日思夜想的人兒此刻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他漸漸痴了,美得說不出話來。

  “小乖乖可是講累了,咱們先休息吧。”小龍女低頭親吻了愛子的額頭,便抱著他躺下,取過涼被蓋在兩人身上。

  “媽媽您怎麼不睡你的吊繩了?”阿秀突然想到了什麼,詫異道。

  “自然是媽媽好久沒見著我的小乖乖,想親近親近呀……”小龍女伸過一只解衣後才露出的光潔玉臂,溫柔地從後面抱住阿秀,在愛子耳邊呢喃細語。

  “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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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您在哪里?您不要阿秀了嗎?嗚嗚……我要媽媽……”阿秀又從困擾自己多年的惡夢中醒來。

  此時天已透亮,他側身一看,身邊已是空無一人,那里還有娘親的蹤影。

  “嗚嗚……媽媽您又不在了……你在哪里呀?”阿秀心酸之極,趕忙起身,卻發現床尾放著已被娘親改短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

  還未待他穿,只聽一道溫婉柔和的聲音傳來:“小乖乖,媽媽在屋外,不要怕……”

  阿秀連忙出門去尋娘親,但卻被眼前一幕徹底驚呆了。

  從來都是在屋里閉門淨身的娘親,此刻正在潭中水及腰身的地方洗澡!

  從來都是將自己身子包裹得嚴嚴實實,不肯漏出多余一寸肌膚的娘親此刻渾身赤裸!

  “啊!媽媽,對不起!”阿秀連忙轉過身去,准備回屋等娘親結束再出來。

  “小乖乖,怎地這般害羞了,你小時候都不是咱們兩人一起洗澡的嗎?長大了嫌棄媽媽了嗎?”小龍女似嗔似笑。

  “不是……媽媽……我……”阿秀止住腳步,卻不敢回頭。

  “那小乖乖去屋里幫媽媽取下澡巾吧,媽媽適才忘記拿了。”

  正當阿秀一番忙碌,低頭閉眼來到潭水邊,將澡巾遞給娘親時,小龍女確是不接,促狹一笑:“小乖乖,你閉著眼睛怎麼給媽媽呀?”

  阿秀只得睜開眼來,哪知這一看,卻是讓他道心失守,身軀劇顫。

  娘親那沾著水珠的美麗胴體朦朧中仿佛洛神化身、翩若驚鴻一般;定睛一看,那比自己高出兩個頭的修長高挑玉體又如一枝無暇的青蓮,出淤泥而不染;略一抬頭,那秀雅絕倫的俏臉透著絲絲紅暈,怕是百花羞見;而眼前那顫顫巍巍、白皙豐滿、渾圓高聳的碩乳上,兩圈粉紅色的乳暈正擁立著兩顆粉嫩嬌艷的奶頭,那賁張的玉蕾猶如兩朵怒放的紅梅在終年不融的雪原上傲寒而立;目光下移,光滑柔軟的黑森林恰到好處地遮掩著幽谷桃源,真是無一處不美妙,無一處不迷人,美母那誘人的胴體豈止是筆墨能夠書其萬一!?

  相比於《抱元參同功》中春宮圖里的眾女,那些庸脂俗粉頓時被比了下去不堪一顧,他呆立當場,不由得痴了……

  小龍女見阿秀迷醉痴呆的模樣,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自豪感,便抬起她那纖纖玉手溫柔地撫摸著愛子的俊臉,嗔道:“小乖乖,你看傻啦……”。

  阿秀終於反應過來,俏臉紅透,一邊將澡巾遞給美母,赧然道:“對不起……媽媽您美得就像……就像仙子一樣,我一時失了神……”

  “是嗎?當年我行走江湖,那些江湖豪傑都說我是武林第一美人……他們還給媽媽起名”終南仙子“呢……只是媽媽在這谷底待了快十六年,虛歲也有四十,已到不惑之齡啦!不知道現如今我還是不是……”小龍女搖頭輕笑,似乎陷入回憶之中……

  “媽媽,您出去了就不就知道了嗎,這兩年我浪跡江湖,外面的世界還是很精彩呢……”阿秀一臉真摯。

  “不……媽媽不要出去,媽媽要和我的小乖乖一輩子都待在谷底,相伴到老呢……”小龍女溫柔地將愛子攬入懷抱,阿秀頓時被一片肉香乳浪淹沒……

  “媽媽……您不知道這兩年孩兒有多想你……”阿秀用臉使勁蹭著美母那彈性十足、挺翹豐滿的碩乳,恨不得伸出安祿山之爪將它們抓緊揉碎,再含在嘴里狠狠吸吮一番……

  正當母子繾綣萬分、難舍難離之時,咕嚕一聲從阿秀的肚中傳來。

  小龍女忙問:“小乖乖,你是不是餓了?”

  “媽媽,從昨天見了您到現在,我還一直沒有吃飯呢。”阿秀依依不舍地從美母的碩乳中抬起來頭來,羞赧道。

  “那媽媽去給小乖乖捉條魚吃。”說罷,小龍女轉過白花花、赤裸的身子潛入水中尋魚去了,水中頓時激起陣陣漣漪……

  阿秀望著美母在水中游弋之間時不時顯露出的高聳碩乳、挺翹肥臀,還有那如雲的秀發、纖細的腰肢、柳滑的肩臂、圓潤的玉腿、小巧的玉趾……

  他立時醉了,醉得一塌糊塗!

  他終於想起先秦宋玉所著:“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施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

  ,真是何等的恰如其分啊,造物主又是何等的巧奪天工啊……

  “好奇怪,這潭里怎麼一只魚也不見……小乖乖你別急,媽媽去林子里去給你采寫野果。”

  一刻之後,小龍女從水中浮出,說話間披上潔白的長衫翩然去了。

  “啊……魚沒了?這是怎麼一回事?!”阿秀頓時陷入迷茫……

  又過了好一陣子,只見小龍女秀眉微蹙,空手而歸,一邊呢喃著:“今日怎麼這麼邪門,什麼吃的都沒有了……”,她沉思片刻,像是想起什麼一般,抬起臻首喚道,“小乖乖,你過來,媽媽有別的法子了。”

  阿秀乖巧地來到小龍女面前,只見美母緩緩解開自己上衣系帶,那一對白皙豐滿的碩乳頓時失去了束縛,如玉兔般的彈了出來,玉峰頂那兩朵賁張的紅梅頓時若迎風飄搖一般顫顫巍巍、嬌艷欲滴、誘人至極!

  小龍女托起自己的右乳遞到愛子嘴邊,柔聲喚道:“小乖乖,來吃吧……”

  “媽媽,這……這可以嗎?您……您的奶水不是在孩兒三歲的時候就斷……斷了嗎?”阿秀欣喜之情難以言表,聲音因激動有些顫抖。

  “那是媽媽騙你的……”看著愛子興奮地將自己的右乳含進嘴里,貪婪地吸吮起來,小龍女頓時心滿意足,卻又促狹一笑。

  “哼!媽媽為何誆騙孩兒?!”

  阿秀左手用力抱緊小龍女那不堪一握的纖腰,右手抓起美母另外那只寂寞難耐的左乳,使出吃奶的勁揉捏起來,那脹鼓鼓的左乳頓時擠出一股淡白的乳汁,空氣中漸漸乳香四溢……

  但阿秀此刻卻依然不肯吐出美母那留著甘甜乳汁的右乳,像是報復一般用力一咬那愈發堅挺的奶頭,惡狠狠卻又含糊不清地責問起來。

  “啊……小壞蛋……你……你咬痛媽媽了……你先聽媽媽……媽媽說……”小龍女敏感寶地此刻大受刺激,一時嬌喘微微,見愛子絲毫沒有停止作怪之意,只好接著呻吟道,“只因你……你三歲之後再吃媽媽……媽媽的奶水,總是……總是長不大,還……還得了一場大病,人差點沒……沒了,媽媽……媽媽哪敢再讓你繼續……繼續吃,媽媽……媽媽可舍不得我的小乖乖離開媽媽,你……你若是走了,媽媽……媽媽一個人在谷底怎麼過……那時只恨……只恨不是媽媽替你受苦啊……”阿秀聽後動作稍緩,小龍女溫柔地撫摸著他的俊臉,低頭輕輕一吻,接道,“小乖乖那時候天天纏著媽媽要吃奶,不騙你媽媽沒奶了,你哪肯罷休?”

  “好媽媽,是孩兒錯怪你了呢……”阿秀大是感動,依依不舍地吐出小龍女那因乳汁干涸而逐漸干癟下去的右乳,望著眼前那一只留著自己深紅牙印的潔白玉峰,還有那一枝經歷摧殘,卻愈發絢爛綻放的雪嶺紅梅,心中竟然升起一種淋漓酣暢、傲視天下的自豪感來,那讓無數武林豪傑、江湖好漢為之神魂顛倒,魂牽夢繞,甚至偷偷自瀆的武林第一美人玉乳,此刻卻是我阿秀唾手可得的禁臠啊!

  人生在世,夫復何求!

  阿秀對著小龍女剛才被狠狠蹂躪的右乳輕輕一吻,雙手交替,接著用左手緩緩揉捏起來,感受著手指間滑膩的觸感,他一邊將美母的左乳輕輕含在口中,撒嬌道:“媽媽,孩兒沒吃飽呢……”

  “小乖乖別急,媽媽還有……呵……呵……都十五周歲了……怎麼還像三歲那樣邊吃邊捏媽媽的胸脯呀……”小龍女一臉慈愛地撫摸著愛子的俊臉。

  “孩兒小時候沒吃夠呢,好媽媽,今日便讓孩兒吃個痛快,過足手癮和嘴癮吧!”

  阿秀頓時又狠狠地吸吮起小龍女那脹鼓鼓、奶汁四溢的左乳,同時左手使勁,在她那嫩白豐盈、高聳如山的右乳上縱情馳騁,搓、揉、提、壓、按、旋、捻、捏、碾、刮、滾,無所不用,在他肆意玩弄之下,那只彈性十足的美乳變幻出各種怪異誘人的形狀……

  “小壞蛋……你弄疼媽媽了……媽媽依你……都依你……啊……”小龍女嬌軀微微顫栗起來,懷著對愛子的愧疚,發出夢囈般的呻吟……

  也不知過了多久,阿秀終於依依不舍地吐出美母第二顆飽受摧殘後卻又愈發鮮紅挺翹的蓓蕾,不由自主地發出嗝的一聲,小龍女見愛子奶醉飯飽,自然也是心滿意足,只是兩人相面站立半天,身體也有些乏了……

  正待小龍女想牽起愛子之手,坐在潭邊石頭之上休息一陣子時,卻發現他低耷著腦袋,沮喪之極,便連忙柔聲問道:“小乖乖,你怎麼了?可是沒吃飽嗎?媽媽的奶水再過一陣子又有了,別擔心吃不飽……”

  但阿秀此刻卻是眼中含淚,盡力壓抑著自己的悲慟,搖頭道:“孩兒吃飽了,但是……孩兒好像如媽媽所說,吃了媽媽的奶水,立刻生病了,孩兒此刻好難受,怕是時日不多了……”語畢,終於抑制不住,豆大的淚水落下臉頰。

  小龍女聞聲急道:“小乖乖,你可別嚇我,你究竟是哪里不舒服呀?”

  阿秀依依不舍地離開小龍女那帶著無盡母愛的溫暖懷抱,雙手顫抖著解開長衫上的繩結,這件衣服還是娘親昨日給自己披上的,今日都沒來得及換!

  刹那間一根猙獰邪惡、粗長黝黑、滾燙不已的大肉棒頓時沒了衣物的束縛,在小龍女那光潔修長的玉腿間彈跳躍動,發出啪的撞擊聲響……

  阿秀那碩大猩紅的龜頭此刻正感受著美母玉腿上陣陣滑膩彈性的觸感,他不由得舒服地呻吟出聲來,連忙又是一陣猛挺……

  但與此同時,他卻一本正經又沮喪無比地對著慈愛的娘親陳述著自己的悲慟之情:“嗚……孩兒……孩兒的陽根此刻又脹又痛,這東西以前從來……從來都沒有如此難受過,我……我一定是得病了……”

  語畢,阿秀終於抑制不住內心的悲慟,豆大的淚水落下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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