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穿越 江山射姬

第一卷 第31章

江山射姬 森破小子 12366 2024-03-05 03:12

  以羅賢的性格,他絕不是那種聽風就是雨的單純人物,其實在白雲艷講述聖子傳說的時候,羅賢就已經經過了十分縝密的思考。

  羅賢認為,這位聖子大人如果真的存在,那定然是神仙下凡沒錯了,是天上下來拯救蒼生的神使,但關鍵問題是這位聖子是否是杜撰的。

  這個時代的明朝人跟生活在現代的人想法是完全不一樣的,他們本來就生活在一個充滿了鬼怪魔神的話語體系之中,從小聽家里的長輩聊天也都是聽一些鬼怪奇談,對於現代人來說,聽這些傳說與怪談是為了獵奇,而對於明朝人來說,這叫增長閱歷,這個時代的人們普遍相信世界上有超自然的力量。

  唯一可能出現問題的地方,就是怕聖子根本就不存在,這些故事都是白雲艷編出來的,但是羅賢跟白雲艷也相處了有一段時間,以他對白雲艷的了解,她斷然編不出如此繪聲繪色的故事,她們所講述的聖子,跟自己的情報人員搜集的信息相互比對,是能夠一一對應的。

  再進一步考慮,羅賢也想不出白雲艷編這樣一個故事的動機是什麼,為了把自己騙出去然後威脅自己,逼自己站隊?

  不合理,如果白雲艷動了用強的心思,今晚就是一個絕好的機會,總壇附近只有自己的幾位扈從,四周都是白雲艷的人,要對自己用強現在就可以攤牌,何必繞這樣一個大大的圈子,徒增自己的警惕?

  還有一點,那就是對象不對,白雲艷如果打定心思用強整合白蓮教勢力,下手的首要對象肯定不應該是他羅賢,而是安瑞兵、祁三寶、莊燁這三位堂主,自己一直維持中立,是白雲艷拉攏的對象。

  所以綜上考慮,羅賢認為白雲艷和姜憬羊所說的聖子事跡很有可能是真的,就算退一萬步,這些故事都是假的,跟著這兩個女人去一趟北方又如何?

  根據上面的分析,他羅賢不是白雲艷的頭號敵人,沒必要如此防備。

  所以羅賢才如此干脆利索的順應了白雲艷的意思。

  這一下,反倒輪到白雲艷生疑了。

  白雲艷自然不清楚羅賢的這些心路歷程,畢竟人心隔肚皮。

  這位滑不溜秋,八面玲瓏的羅賢突然對自己的提議如此擁護,這個心機極重的女人頓時又開始左右懷疑起來,她甚至在想這個羅賢是不是其實早就已經跟那三位堂主結盟了,聽到自己的計劃之後表面上積極答應,散會了之後馬上把自己說的這些話跟三位堂主通氣,然後他們四大堂一起翻臉,奪了自己的權?

  白雲艷頓時游移不定,甚至有點想讓身邊的姜憬羊動手把這個羅賢給綁起來,先下手為強!

  這時候,羅賢終於抬起頭來,他好像已經感受到了白雲艷的心理變化,不緊不慢的說道:“聖母大人,羅某人自幼命途多舛,家府三生賤士,未及一介窮儒,父母早亡,地方官倚強凌弱,恃富欺貧,大宗主上不孝於君親,下不睦於宗黨,大地主貪財悖義,見利忘恩,此番世道,羅某人恨之而力不逮,先落草為寇,後皈依白蓮,欲圖一逍遙天地,卻如今我白蓮眾苟且偷生,平生經營慘淡,不過如此,況氣勢日衰一日,若再苟且因循,則我白蓮教何由向上!”

  羅賢說罷,白雲艷和姜憬羊都用驚訝的眼神看向他,羅賢不等白雲艷回話,站起身來繼續道,氣勢磅礴的說道:“如今聖子降於北方,天下白蓮信徒以道交者,同明相照,同類相求,雲從龍,風從虎,聖人作而萬眾皈依,聖母大人作何遲疑?!”

  白雲艷聽的一身冷汗,這羅賢居然已經想到了如此地步!

  她轉過臉來與姜憬羊對視一眼,白雲艷輕輕撫了一下手,反問道:“羅堂主,依你的意思?”

  羅賢眼中閃過一陣凶光,他往前湊了兩步,輕聲將自己的計策說了出來。

  羅賢的態度很明確,他認為事情要麼不做,要做就做絕,既然決定要追隨那位聖子大人,便勢必要跟那三位已經相互勾結在一起的堂主攤牌,那三個自私自利的家伙,跟他們是商量不得的,他們大概率不肯放棄手中的那點權勢去追隨聖子,不如設個鴻門宴當場翻臉,直接把人扣下來,挑個反抗最激烈的一殺了之,將已經分化了的內部權力重新整合,把整個白蓮教整頓好了之後在去面見聖子大人。

  白雲艷眼中透露出驚色,堅定的搖了搖頭,她認為此事還有商量的余地,羅賢現在站在自己這邊,再加上另外兩位支持自己的堂主,還是可以占據實力上的優勢,三位堂主有妥協的空間。

  然而羅賢激烈的反對白雲艷的想法,所謂人不狠,站不穩,羅賢對綏靖策略嗤之以鼻,另外三位堂主什麼德行,他心里是很清楚的,讓他們低頭服軟是痴人說夢,羅賢的策略沒有給和平整合白蓮教權力留一絲一毫的空間,也只有如此,才能避免白蓮教整體的分裂,保存白蓮教最大的有生力量。

  白雲艷在這一點上非常遲疑,一方面來說,兩人剛剛相互攤牌,白雲艷還沒有充分信任羅賢,另一方面來說,羅賢的計劃太過於激進,白雲艷執掌白蓮教以來,奉行的策略一直是制衡平衡之術,突然將最激進的方案擺在她的面前,她一時間也難以完全接受。

  羅賢說完,看白雲艷還是一臉猶豫,不禁心生失望,他心中暗自腹誹婦人就是不能成事,在這種重大選擇面前,最需要的就是果斷決策。

  這時候姜憬羊卻說話了:“羅堂主,在下聽羅堂主的計策確實可行,然而聖子只給了十日時間,在下從禺山奔至此地,如此快馬加鞭已花了三日,我等大隊人馬返回禺山則至少需四日,恐怕時不我待,聖子一怒之下遣天兵天將而來,後果不堪設想。”

  羅賢一聽還有時間限制,便更加堅定的表示,那就更不能猶豫了,必須使用雷霆手段迅速整合六堂,如果要開會商議,那三位堂主拖個幾日,又如何向聖子交差?

  羅賢看著猶豫的白雲艷,繼續勸說道,就算他們三位堂主真的相信聖子之說,也在接下來的會議中同意跟著我們一起去面見聖子,我們在不遠的將來也絕對討不了好果子吃,原因很簡單:白雲艷是派了姜憬羊去聖子地盤惹是生非的主謀,三位堂主是知道這件事的,這是抹除不掉的黑歷史,未來如果真的成了勢,趙禪語一堂是最早從龍的,自然能做到最大最強,到時候三堂如果倒向趙禪語,你白雲艷要面對多少對手?

  你刺殺過趙禪語,她必然對你沒好印象,再加上三堂,這未來的日子能過得下去嗎?

  不如早點動手,直接整合三堂,即便未來斗不過趙禪語,手里面牌多不怕打,比上一種情況要好得多!

  羅賢還跟白雲艷講了為什麼現在非常適合暴力奪權,在一般情況下來說,如此激進的手段當然是不合適的,在聖子的傳聞出現之前,白蓮教的盤子就這麼大,白蓮教如果想維持下去,暴力手段是不行的,開了暴力奪權的先河,成功奪權後的領導層也會時刻面臨被後繼者暴力奪權的風險,白雲艷一直以來的制衡平衡的方式是必須的,但是問題是現在出現了更加廣闊的天地,出現了意外的要素,聖子出現了,一個絕對值得效忠,或者說未來絕不可能被暴力奪權的主子出現了,所以現在是絕對適合采用暴力手段的。

  談到這個地方,白雲艷臉色很不好看,她想了想,確實是這麼一個道理。

  羅賢跟白雲艷相處過有一段時間了,他很清楚白雲艷是不願意激進冒險的性格,但是他很聰明沒有強逼或者威脅白雲艷,而是的把白雲艷面臨的困局一一拆解說明,告訴她現在為什麼是必須施展激進手段的時刻。

  看著仍然猶豫的白雲艷,羅賢雖然心里面有些急躁,但是還沒有到著急上火的程度,因為他手中有牌心中不慌。

  羅賢非常肯定白雲艷不可能拿自己怎麼樣,現在正是白雲艷爭取他支持的重要時刻,況且白雲艷已經將聖子之事和盤托出,羅賢的身份已經是她的同謀了。

  白雲艷聽到這里,總算是理清了利害關系,最終,她目露凶光,下定了決心,對羅賢點了點頭,羅賢頓時感覺渾身舒暢了起來。

  三人也不廢話,當晚就開始密謀暴力奪權計劃,人算不如天算,即便是陳肇,他也沒想到自己放走姜憬羊的行為,居然導致了一系列如此戲劇性的變化,本來一場本來只局限於白蓮教內部的權力斗爭密會,轉變成了一場正兒八經的,有各種預案的,准備好使用暴力手段的奪權鴻門宴。

  第二天,白雲艷召集六堂首腦齊聚總部,理由是她已經跟趙禪語堂主取得了聯系,取得了關鍵情報,需要馬上開會商討對策,此時的五堂堂主自然全都被蒙在鼓里,五位堂主跟往常一樣,只帶著少量的親信前來白蓮總壇開會,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總壇的各個入口,以及總壇的四周,已經秘密埋伏了幾十位刀斧手,當白雲艷喊出預先商量好的暗號之後,刀斧手就蜂擁而上,控制總壇的局勢。

  當夜,韓罡、常邵先一步到達總壇,安瑞兵、祁三寶、莊燁三位堂主隨後結伴而來,羅賢在暗處確認五堂主都已經到場之後,才最後登場,經過他的觀察,五堂主中只有安瑞兵帶了一把常年隨身攜帶的長劍兵器,其他四位堂主均沒有攜帶武器,羅賢最後進入總壇之後,在所有人的背後朝白雲艷使了個眼色,告訴她一切順利,可以按照預案執行計劃。

  六位堂主聚齊在總壇之後,堂主們要和聖母一起祭拜白蓮教的信仰——無生老母,白蓮教的眾位成員單膝跪地舉行例行祭拜儀式的時候,白雲艷突然大喝一聲:“爾等大膽!”

  這句話就是行動的暗號,瞬間,羅賢迅速站了起來,抽出朴刀,總壇四周涌進大量刀斧手,把堂主們和他們的親隨團團圍住,五位堂主均大驚失色,安瑞兵一瞬間就明白了眼下的狀況,一不做二不休,抽了隨身攜帶的長劍大喝:“誰敢上前!”

  白雲艷此時站在總壇的最前方,也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最顯眼的位置,她大聲喊道:“眾位白蓮教的兒郎們,祁三寶、安瑞兵、莊燁三位堂主密謀背叛我白蓮教,行跡敗露,反叛之心昭然,被羅賢堂主識破,我等白蓮教之忠良必興利除害,今取以天命斷之,此三人欺惑眾庶,天神震怒,爾等順天心者存,逆天意者亡,還不速速跪於聖壇之前,伏聽天罰!”

  安瑞兵等三位堂主這時候才知道,這場鴻門宴是專門為了他們三人而設,韓罡、常邵則驚慌之余大松一口氣,趕緊與這三位堂主劃清界限,安瑞兵大喝一聲,想要領著親信和另外兩位堂主殺出一條血路,此時埋伏在房梁上的姜憬羊一躍而下,劍風瞬間而至,安瑞兵只感覺脖頸之間猶如劃過一陣清風,隨後口中鮮血噴涌,喉嚨噴出大量的鮮血,往前虛跑了兩步,撲通一聲迎面倒在了地上。

  姜憬羊威風凜凜的佇立在人群中央,長劍一抖,劍身上的血液在地板上甩出半個紅色圓弧,充滿肅殺之氣的眼神掃遍全場,竟沒有一人敢直視她的雙眼。

  安瑞兵的死馬上震懾了全場,莊燁、祁三寶兩人對視一眼,都咬了咬牙放棄了抵抗,羅賢走上前來,對著兩人的腿關節一人一腳,兩人都跪服在地上,兩人目光憤恨的看向羅賢,羅賢則露出了略顯殘忍的笑容。

  當夜,白雲艷和羅賢率領著白蓮教核心成員趁著夜色迅速掃清抓捕了三位堂主的親信余黨,一並關押了起來,也將莊燁和祁三寶五花大綁,天剛一蒙蒙亮,白雲艷、羅賢、韓罡、常邵四位白蓮教組成全新的白蓮教最高權力層,綁著莊燁、祁三寶,往北進發,一場政變之後,白雲艷和羅賢才跟韓罡、常邵說明了此番的目的地和原因。

  韓罡和常邵驚訝之余,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現在三位堂主被清理,趙禪語、羅賢兩位堂主都是白雲艷的支持者,剩下的三個堂口被整合,從絕對實力的對比上來看,他們絕對不占優勢,兩人本就是白雲艷的支持者,也只能順著杆子爬了,只是現在二人還是有些被白雲艷的雷霆手段嚇到了,有些疑神疑鬼。

  韓罡和常邵一開始支持白雲艷其實也並非因為這兩位堂主是什麼安分守己之輩,能在白蓮教中混到堂主這個位置的,要麼是業務特別突出,特別能帶著兄弟們搞銀子的;要麼就是特別有心機,特別會混江湖的,用陳肇身為一個現代人的話說,就是特別會搞政治斗爭,韓罡和常邵支持白雲艷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忠於信仰,忠於聖女”的教條思想,他們只是不想被另外三堂聯合起來壓制住罷了,如今讓他們思想落差極大的地方在於,他們從操盤手一下子變成了被操盤的,但是沒辦法,胳膊總是擰不過大腿,當前的狀況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這個時候,除了姜憬羊有一些心理准備之外,所有的白蓮教高層,實際上並沒有做好面見那個神秘聖子的心理准備,他們也想象不到,見到陳肇之後將會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此時此刻,陳肇在陳家內房,也就是他老爹陳八女所睡的床上醒來。

  最近一段時間陳八女基本上都不怎麼著家,現在時間已經來到了關鍵的播種期,各種祭祀儀式,開田開工儀式,都需要陳八女出面把持,這些儀式在生活於這個年代的人們眼中是極其重要的,甚至大過喪葬以及新生兒分娩。

  原因很簡單,明朝整個時代是一個歷史上最多災多難的時代之一,有些歷史學家認為是明朝的歷史紀錄比較詳細,災害記錄下來的比較多,所以才會出現明朝多災多難的假象,實際上並不是如此,後來學者們結合了氣象學與地質學等多門學科的交叉印證,陳肇在前世也對這個課題做過深入研究,他們發現原來明朝整個時期都處於地球兩千年間四次小冰河時代的第四次,也是最嚴重的一次小冰河時期。

  小冰河時期之下的地球,會出現全球氣溫大幅下降,全球糧食大幅度減產,人口銳減,社會動蕩,疫情反復爆發等現象,這一時期的全球低溫現象加劇了許多運動的產生,甚至影響了國家的興衰滅亡,比如這個時候的歐洲,正在如火如荼的展開臭名昭著的獵巫行動,他們認為是巫女的邪術導致了自然災害的頻發,黑死病也因低溫降低了人體免疫系統的效率而加劇,明朝的覆滅實際上也有這一氣候因素的影響,這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這個時候的人們如此注重祭天祭祖,為什麼白蓮教能在如此政治高壓的態勢下依舊盛行起來,人們在臉色變幻無常的老天爺面前,需要找到某種慰藉。

  這也是為什麼陳肇能在當前的社會環境之下快速的聚攏起大批信眾的重要原因之一,科學種植法的普及,以及優質抗災害糧種,奠定了本地人對白蓮教的信仰基礎,誰能帶著他們吃飽穿暖,他們就跟著誰混日子,這是最簡單易懂的道理。

  如此一來,整個陳家除了農務以外的基本上所有重要事項,都壓在了陳肇的肩膀上,加上家族傳續的重擔,陳肇很多時候都是直接睡在老爹陳八女的主房里面。

  今天花了一整天的時間,陳肇徹底安排好了米粉工坊和店鋪的運營流程,第一天勝利開店之後,當天陳肇就回到了陳家,讓米粉工坊的工人們開足馬力進行生產,並且開始考慮鍛煉出一批熟練米粉工人之後,就開始擴建米粉加工作坊,他的判斷沒有錯,杭州府的二百萬人口有著巨大的消費潛力,所謂富藏於民,不是沒有道理的,米粉鋪子可不能只開半天。

  陳肇晚上回到家里的時候,還跟老爹陳八女有過一段很有意思的對話,其實陳肇自從跟三姨娘和四姨娘的那一晚之後,便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對自己老爹,陳八女每天倒是忙里忙外,言談舉止看不出任何異常,姨娘們也都跟往常一樣,但是陳肇心里面可難過這一道坎,有點刻意的回避老爹陳八女。

  當天晚上,陳肇給米粉工坊的工人們發完了賞錢之後,正打算回房,卻被站在陳家大院門口的老爹陳八女攔住,說要跟陳肇聊一聊,陳肇心里面有些別扭,畢竟前陣子剛剛跟兩位姨娘上過床,看向陳八女頭頂,總感覺他那腦袋上綠油油的,卻也不能拒絕,便低著頭有些糾結的跟著陳八女進入了內房。

  陳八女的房間在主屋結構的正中心,陳肇有關於這間房間的記憶非常豐富,他小的時候就是住在這里,跟父母生活在一起,姨娘們則輪番來到這間房屋里面照顧他的生活,小時候最稀松平常的記憶就是他穿著開襠褲,四仰八叉的躺在陳八女肚皮上,陳八女則一只手搖著蒲扇,一只手摟著陳肇躺在太師椅上面,父子二人搖晃著太師椅,在椅子“嘎吱嘎吱”的搖晃聲中,在夜晚星空之下的一邊數星星一邊乘涼。

  長大之後,陳肇分房出去,雖然晚上要獨自睡覺了,但是讀書、寫字,或者洗澡、更衣等等這些事情還是在老爹的房子里面,陳家的這間主屋是陳肇各種回憶的百寶箱。

  隨著陳八女進入主屋之後,陳肇就感受到了那種浸入骨髓的,來自家族的那種親近之感,精神上會感覺到放松,甚至渾身上下都能感受到某種不可言明的舒適之感。

  陳八女自己坐在書桌前,指了指旁邊的凳子讓陳肇坐下,先是詢問了一番米粉產業的收益,陳肇松了一口氣,心想原來是關心自己的新營生,便一五一十的說了。

  父子二人都是掌管家計的,陳八女拿出算盤來,父子二人把頭湊在一起細細核算,陳八女算完之後當即便吸了一口涼氣,還止不住的“哎喲哎喲”的喊,如果每天米粉的銷售量按照第一天的兩倍來算,在不漲價的前提下,一年的純利居然達到了兩千二百兩銀子,這可是純利潤!

  刨去了工人的銀錢,刨去了租子,刨去了原材料的成本,一年兩千多兩銀子!

  要知道,陳家這樣一個大地主家庭,屬於大進大出的類型,一年收上來的地租很多,但是花銷也很多,一年下來能存下來三四千兩銀子已經屬於不錯,若是哪年歉收,能抹平一年的賬便已經滿意,若是哪年遭了災,陳家還要四處救濟本家人,幫助分散在各地的親戚,遭了災的田,若是想要恢復過來,是要下大本錢的,那一年必然要拿出一部分家底,什麼也攢不下了。

  陳肇開的這米粉買賣,行情若是一直這麼好,當真是家中重要的頂梁柱收入了。

  一開始陳八女對兒子搞米粉生意這件事其實是有些嗤之以鼻的,他嘴上沒說,實際上內心深處看不起這類營生。

  他的人生閱歷太多了,接觸的人也多,跟太多的商人或者是小攤販主打過交道,這類人總是分斤掰兩,錙銖必較,陳家的祖訓之一就是要求後代不能太計較錢財上的得失,祖上經常教育後代的故事,有很多都是吝嗇地主失去人心,最後落得家破人亡的淒慘下場,所以陳八女主導的陳家一直以來都延續著良好的傳統,該花錢的地方從來不手軟,也不會將積累財富作為家族的首要任務。

  陳家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處理田地與人,以及人與人,家族與家族之間的關系,在陳家方圓之內,陳家實際上是正兒八經的話事人,鄰里之間出現了什麼矛盾,是不會去告官的,告官意味著對陳家的不信任,他們需要陳家出面調解,合理的解決矛盾,祭祖、祭天、開工、置辦田產、喪葬、婚娶,這些人生重大事項基本上都有陳家或陳家的代理人出面處理,這種威望與信任是陳家最看重的。

  兒子搞這個米粉營生,他就是擔心兒子掉進錢眼里,變得尖酸勢利了起來,對人對事也失去那種善良的本心,用變了味的刻薄心境去處理人際關系,是注定不得人心的,但是陳肇的表現沒讓他失望,第一天的收入全都散給了下人們,只要陳肇能保持這種與人為善的品質,他也就想開了很多。

  陳八女並不是一個蠢人,陳肇是在他的觀察下逐漸成長起來的,從那場瘟疫看到陳肇的表現之後,陳八女就默默的對自己說,等自己死了之後,九泉之下也可以挺直腰板面對祖先,他培養出了何等優秀的後代。

  父子兩人都對米粉的營生很是滿意,陳八女又著重教育了一番陳肇,讓他不能虧待跟著他干活的人們,陳肇自然滿口答應。

  隨後,出乎陳肇預料之外的,陳八女在一番沉默之後,居然真的提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肇兒,你幾位姨娘不容易,進了咱們陳家大門之後,跟著我前後操勞,家中之事都是她們上下打點,你可要好好孝順你的幾位姨娘啊。”陳八女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

  陳肇臉色一紅,老爹這話應該是暗藏了其他的意思,“孝順”這個詞,一方面表達的是普通倫理上的孝順,還有一層意思,恐怕就是那個不能明說的意思了,陳肇有些不好意思說話,只好點了點頭。

  陳八女拿出旱煙袋,陳肇卻伸手按住他的煙杆,從口袋里面掏出了他兌換的現代香煙遞給老爹,陳八女拿過煙盒很是驚奇,左看右看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新奇玩意兒,陳肇說這是西洋來的煙,手把手的教了他如何抽,陳八女點燃後抽了一口,看著燃著的煙頭嘖嘖稱奇,吸了兩口之後卻又搖頭說蠻夷的煙味道太輕,陳肇卻搖頭勸他說,以後就抽這種吧,旱煙傷肺,這種卷煙對身體有好處。

  陳八女也不廢話,當即便收起了旱煙袋子,表示以後就抽這洋煙了,陳肇是學醫的,現在陳家全家上下都聽陳肇的健康建議,自從陳肇開始實行衛生改革以來,這四年當中,陳家人得病的頻率指數級的降低了,陳八女也不例外,而且這是兒子一片孝心,他哪能拒絕的了呢。

  陳八女一邊抽煙,一邊看著主屋的窗外,將剛才的話題繼續了下去。

  “你爹爹我小的時候,可不像肇兒你這樣有悟性,當真算不得聰明,按照鄉里老人的話,叫做開竅晚,十多歲了還是愣頭愣腦,你爺爺一直不放心將家中的事情交到我手里,甚至還怕你爹爹我不懂的男女之事,對這些事情特別上心,你猜猜你爺爺使了什麼樣的招法?”陳八女笑眯眯的說道。

  陳肇搖了搖頭:“孩兒不知。”

  “有一天晚上呀,你爺爺讓你一位姨奶奶給我梳頭,特地按了頭上的穴道,就是那個醒腦的——叫什麼來者?”

  “百會穴、神庭穴。”

  “對對,肇兒是學醫的,應當懂得,按了頭上穴道之後,晚上便精神,又讓我喝了茶,故意讓我晚上睡不著覺,當時我還睡在這間屋子里,還沒分房出去,我躺在床上之後,你爺爺便跟你姨奶奶行房事,故意沒蓋被子,弄得聲音很大,我睡不著,當然忍不住偷看起來,家里的長輩為了讓你爹爹我這顆榆木腦袋開竅,也是用盡了心思……”

  陳八女說著說著,似乎有些陷入回憶之中了,眯著眼睛一口一口的抽著煙,陳肇沒說話,靜靜地聽著。

  “後來,你的幾位姨奶奶對我,便跟你的幾位姨娘對你一樣,你恐怕不知道吧,你的六姑姑和七姑姑,名義上是我的妹妹,其實呀,唉——哪里是妹妹呢!這些秘密到現在,真正知情的活著的人已經不多了,你六姑姑和七姑姑也自覺是你爹爹的妹妹,她們也是蒙在鼓里的。”陳八女轉過頭來看著陳肇說道,他沒有把話說的太過於露骨,因為他知道以陳肇的聰明,肯定聽得懂。

  陳肇張了張嘴巴,有些驚訝。

  “跟你說這些,就是要讓兒子你明白,陳家是個怎樣的家族,我們家多少代的單傳,為了家族的延續,已經數不清用了多少不可為外人道的手段,這個陳家生你養你,你要接受這樣的家族,你聽懂了嗎?”陳八女意有所指的說道。

  陳肇又點了點頭:“孩兒記住了。”

  “好,明日你爹爹我出門有事了,家里你來照看。”陳八女說罷,便擺了擺手,父子二人算是結束了當晚的對話。

  於是陳肇第二天晚上,理所當然的在主屋里面過了夜,繼續跟三姨娘四姨娘睡在一起,行使他傳續家族的責任與義務。

  經歷了第一次關系的跨越之後,當天晚上三人弄得異常濃情蜜意,陳肇脫了衣服,主動給兩位姨娘清洗身體,經過了第一次衝擊之後,陳肇自然是游刃有余了一些,給兩位姨娘洗身體的時候,手有些不老實的在兩位姨娘的身體上摸來揉去,兩位姨娘則大大方方的讓陳肇探索她們性感逼人的女性肉體。

  兩位姨娘看著親手養大的兒子成長為陳家的主心骨,甚至慢慢成長為了自己的男人,她們自然而然的對陳肇健壯的雄性身體產生了異常崇拜的情緒,在淫靡昏暗的蠟燭火光中,四姨娘跪坐在床上,用手撫弄著陳肇挺翹的肉棍,好像在端詳某種寶貴的寶物一般,伏在陳肇的胯下痴迷的依偎著他的男根,好像在叩拜某種神仙上帝一般,三姨娘則在陳肇身後坐著,抱著陳肇健壯的身軀,在他耳邊說道:“肇兒,咱們陳家的未來就指著肇兒了,姨娘看著你這般壯實的身體,心里面別提多高興了!”

  陳肇跟老爹一番談話之後,心中的堅冰也融化了大半,他盤著腿坐在床上,全身用力,身上的肌肉线條愈發明顯,一塊塊肌肉充滿生機的鼓脹起來,簡直讓三姨娘看直了眼睛,她的手在陳肇的胸前貪婪的摸來摸去,在她的眼中,這樣的一副男性身體,簡直是開枝散葉的播種機器。

  陳肇有些得意,來自雄性天然的征服欲望讓他的內心中充滿了自信,他下體稍一用力,堅硬粗長的肉棍便跳躍一下,逗得四姨娘連連驚呼。

  一個年輕男人和兩個成熟女人跨越著倫理的維度,在床上毫無避諱的纏綿在一起,時而相互撫摸對方的肉體,時而口唇相接,時而交換充滿性欲與渴望的目光。

  三姨娘有些迫不及待的吹熄了蠟燭,黑暗中,輕輕推了推陳肇健壯的後背,讓陳肇把四姨娘壓在身下,然後給兩人蓋上被子,陳肇伏在四姨娘的耳邊,四姨娘火熱的呼吸吹拂在他的側臉上,兩人動情的親吻起來,四姨娘向下面伸手捉住陳肇的陰莖,把他的龜頭頂在了陰道口處,陳肇稍微往前一拱,龜頭便擠進了四姨娘的肉洞。

  接下來的母子性交都在不言的默契之中進行,三姨娘斜躺在外側床頭,單手托著腦袋,兩條腿並排著壓在床上,面帶笑意的看著陳肇和三姨娘狂吻不止的嘴唇交界處,像是在看護小寶寶一樣守護著被子中蠕動不已的兩人,在她的眼中,被子里面並非是正在性交的男女,而是陳家未來如陳肇一般健壯的子嗣,是陳家人丁興旺的未來圖景!

  卸去了心理壓力的陳肇動的很快,陳肇性交的時候大部分時間是被性欲控制著大腦,但是今天跟兩位姨娘性交卻讓他產生了另外一種極致的快感,那就是生育的快感,那堅硬肉棍在四姨娘濕軟柔潤的肉洞中進進出出的動作,不僅僅是為了泄欲,更重要的是他要讓四姨娘懷孕,這種以生育為目標的性交讓陳肇極其興奮,射精的感覺來的極快,好像有某種不知名的力量讓他無法控制精關,精液很快上了膛,抽動了沒過一百下就把陰莖深深的插入四姨娘的女體內暢快的射了一發。

  兩人交合的時間有些短,但是高潮的烈度卻很高,顯然,陳肇和四姨娘都還沒適應這種禁忌的快感,陳肇趴在四姨娘柔軟而又包容的肉體上喘息,有些沉醉的嗅著四姨娘脖頸之間的母體體香,很是溫存了一陣子,仍然插在四姨娘陰道中的陰莖又很快堅硬了起來。

  “我的好肇兒,去找你三姨娘吧。”四姨娘笑著摸了摸陳肇熾熱的臉,陳肇點了點頭,有些戀戀不舍的從四姨娘的身上爬起來,三姨娘默默的靠上前來,好像怕抽陰莖抽的過猛一樣,用手牽著陳肇陰莖的根部,幫他慢慢退出了陰道。

  陳肇吸了一口氣,看向三姨娘,三姨娘低頭吻了一下他濕淋淋的龜頭,道:“辛苦肇兒了,躺下吧,讓三姨娘來!”

  陳肇依言躺下,三姨娘張開腿坐在了陳肇並攏的大腿上,雙手將長發攏到身後,四姨娘這時候也緩過氣來,她側躺在床的內測,在夜色中笑眯眯的伸手撫摸著陳肇的胸膛,輕輕擦去他額頭的熱汗。

  三姨娘興致很高,她慢慢的蹲起身,姿勢妖嬈的前後左右的扭著腰,用密布陰毛的陰唇剮蹭著陳肇堅硬的龜頭,陳肇被三姨娘性感的挑逗動作勾引的口干舌燥,還沒等他開口求饒,三姨娘就善解人意的主動掰開陰唇,慢慢坐下來,把陳肇堅硬的陰莖納入了她的陰道。

  三姨娘的肉穴好像某種吸引力巨大的榨汁機器,千方百計的吸弄刺激著陳肇的肉棍,勾引著陳肇熱烈的生育精液,陳肇積蓄在身體深處的性欲和對生育的原始渴望被完全激發了出來,三姨娘主動動了幾十下,陳肇就迫不及待的反客為主,把三姨娘頂在床頭,雙手抓著她的一雙肉腿,前後飛快的聳動,激烈的交合運動弄得兩人全身冒汗,陳肇似乎永遠不知疲倦似的,弄得床鋪吱呀作響,胯部啪啪啪的撞擊在三姨娘的陰部,終於在反反復復的抽送中壓在三姨娘豐滿的奶子上,射了第二發。

  兩位姨娘都非常滿足,陳肇的陰莖射了兩次之後還是堅硬的挺立著,以兩位姨娘的經驗來說,能如此充沛的射兩次已經實屬不易了,再做下去要傷身體了,陳肇還想繼續在兩位姨娘身上撒嬌,卻被她們嚴格的制止了。

  當晚,兩位姨娘沒有像上一次一樣留他睡覺,而是幫他把身上弄干淨之後,就讓他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陳肇知道,以後的芊芊懷孕期間,如果劉月兒來了月事,大概也會經常是這個節奏了,總之就是一個思想宗旨,只要陳肇在家,就不能沒有女人在晚上接受他的播種,不會讓他沒有釋放精液,安安靜靜的睡上一晚。

  回到自己房間後的陳肇,躺在已經熟睡的芊芊身邊,她的腹部已經肉眼可見的隆起,芊芊的身材本就嬌小的可憐,懷孕讓她的腹部隆起更加明顯,陳肇溫柔的輕輕把手放在芊芊因呼吸起伏的腹部,劉月兒在床上的另一側醒了過來,她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看到主子回來,便下床想服侍他上床睡覺,陳肇卻擺了擺手把她按在床上,自己的兩個老婆一個懷孕一個月經,他可不想讓她們折騰。

  陳肇這時候也明白了兩位姨娘的心意,此時此刻家中的兩個女人都處於需要自己的時候,怪不得不讓他在主房里面睡了。

  陳肇輕手輕腳的脫了衣服上了床,把還一臉惺忪睡意的劉月兒摟在懷里猛地親了一下嘴,劉月兒一下子清醒了許多,臉漲的通紅,一臉幸福的把頭埋在陳肇胸前不說話,陳肇摟著劉月兒,整了整蓋在芊芊身上的被子,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陳肇一早起來,親自給兩位少女弄了早飯,一份是調補經期身體的,一份是孕婦專享的,這種融入日常生活的感覺讓陳肇一直以來緊繃的神經放松了很多。

  一大早,兩位小侍女的心情顯然很好,她們太喜歡一早上醒來看到自家男人睡在床上的感覺了,芊芊一邊吃飯,嘴上還哼著毛阿敏的《愛上張無忌》的曲調,差點讓陳肇產生了時空穿越的錯覺,聽了那十盤磁帶之後,劉月兒和芊芊都偏愛紅歌和帶有些許古風的中文流行歌曲,對貝多芬、莫扎特的名曲,以及外國著名歌唱家的名曲毫無感覺,最讓陳肇意外的是,劉月兒最喜歡的居然是五月天的專輯《後青春期的詩》。

  劉月兒說她剛聽到雜亂的鼓點和撕裂感十足的電吉他音的時候,當然是嚇了一跳的,還以為是什麼鬼叫,特別是這個專輯中的那首《春天的呐喊》開頭瘋狂的電音,還有《夜訪吸血鬼》根本聽不清在念什麼的高速歌詞,簡直讓她歸類為噪音,但是畢竟是陳肇推薦的,劉月兒耐著性子聽了兩遍之後,居然覺得這種節奏感和旋律還挺有趣的,又多聽了幾遍後就中毒了。

  芊芊對比更加性格開放的劉月兒,實在是很難接受現代流行歌曲,她還是更加喜歡紅歌和偏古風,或者帶有古風樂器伴奏的歌曲,畢竟紅歌大部分的前身是民謠民歌,紅歌面向的也是那個年代目不識丁的人民大眾,曲調、配樂都非常接地氣,唱腔也有很高的接受度。

  更讓張漠哭笑不得的是,兩個小侍女共同的需求是——她們都想要這十盤磁帶的歌詞,畢竟她們完全聽不懂現代語言在嘟嘟囔囔什麼,唱的慢的,還能依稀品出來一點歌詞的意思,唱的快的就跟聽外國語一樣,只能分清楚這還是中文的范疇,但是她們又真的喜歡這些歌,真的想知道在唱些什麼。

  如果是其他人,陳肇別說給歌詞了,歌也不可能讓別人聽到,歌詞中充滿了現代元素,哪能給這個時代的人看?

  但是兩位小侍女就另當別論了,她們早就習慣了發生在陳肇身上各種神奇的事情,於是陳肇還是把歌詞的大意,以盡量體諒她們理解能力的方式抄給了她們。

  陳肇跟家人們溫存了一個上午,又准備出門了,每次出門,他都需要扮演很多面孔,他是白蓮信徒眼中的聖子,他是高寧秦眼中的有位少年,他是王世貞眼中的可靠後輩,但是只有在家里,在家人面前的時候,他才是那個最不設心防的陳肇。

  侍衛們一早就等在陳家大院門外,在陳肇的吩咐下做好了出行准備。

  陳肇今天是有正事的,高寧秦邀請的游龍商會聚會幾天之後就要舉行了,他的請帖已經提前遣人派發到了陳家府上,此時此刻,在江浙地帶行商的眾多商會商人已經起身前往杭州府,趁著這個聚會的時機,交換手中的經商信息和渠道,達成新的交易或者相互報備正在進行交易的完成情況,這場聚會同時也具有一層更加重要的意義,根據可靠的情報,皇太後已經甄選出了理想的太後人選,萬歷皇帝的大婚之日已經接近了,游龍商會自然不能在如此盛況之前無動於衷,他們要集合商討進貢的款項與貢品。

  陳肇早上起來之後就一直在做准備,從山水先生那里兌換了一些東西,用一個個雕花木箱把這些東西裝進去,然後讓四位侍衛架了馬車,中午時分就早早的抵達了何銘樓,此時距離宴會開始還有些時日,陳肇如此提前過來,實際上是為了找高寧秦商量一件事情,或者說做一筆重要的交易。

  在這個信息交流及其不便的時代,陳肇有急事想要找到某一個具體的人,特別是高寧秦這種四處走動、串聯、經商的大商人是很不容易的,只能提前發帖去高寧秦的住處,等高寧秦的回帖或者拜訪,像現在他這樣主動走動來到杭州府找人,完全是在碰運氣。

  不過這一次陳肇運氣不錯,高寧秦昨天和今天就在何銘樓一直未曾離開,陳肇一到就見到了他。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簡體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