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余歡帶沈逸林去處理一單新接的案子,一單涉及商業機密泄的案子——
余歡雖不擅長訴訟,但羅納工業是律所建立之初的合作伙伴,余歡在同Fred商量後,給對方推薦了靠譜的訴訟律師,同時帶沈逸林一起跟進這個項目。
三人約定好了時間,一起去到羅納工業。
余歡不是第一次來了,她輕車熟路地帶他們穿過由玻璃隔成辦公室,來到一間會議室。
會議室里,羅納的安全工程師Eric起身,在簡單和他們打過招呼後,便和他們講解起了事情的經過,並登入內部系統Rhone,給他們演示通過系統的每一步。
這部分與法律工作關系不大,Eric只能盡量用三人能夠理解的語言來表達。
“你聽懂了嗎?”Eric和負責訴訟的律師被羅納的老總請去另一間辦公室的時候,余歡問沈逸林。
“嗯。”沈逸林總結道,“簡單點說就是‘有人偷偷溜進來,偷走了寫有秘密配方的那張紙’。”
計算機專業出來的果然不一樣啊。
余歡感慨,繼續提出她的不解:“按Eric的說法,在羅納網絡中,沒有一條信息不存在至少一級冗余,包括被竊取的數據……”
剛開了個頭,就聽到敲門聲。
余歡擡頭看去,羅納的人事兼行政主管——Manny,正站在玻璃門門口,手里用托盤端著一壺茶和幾個杯子。
“啊,謝謝。”余歡起身繞過椅子,幫Manny開門,接過她手上的托盤,“這種事我們自己來就行了。”
“前台的非非有事外出了,我看你們這里連杯水都還沒有,就幫你們泡了點茶送過來。”Manny一邊把杯子從托盤里拿出來,一邊問,“這位是?”
“這是我們律所新來的實習生。”
余歡道,沒等她繼續介紹,Manny已經朝沈逸林伸出手:“你好,我是Manny,羅納的人事主管。”
“你好。”沈逸林頓了一下,伸手。
他今天一次被余歡帶著外出,於是提前換了一身正裝。
可能他剛才認真分析情況的模樣太像那麼回事,一點不像二十出頭的稚嫩新人。
Manny也表現了她驚訝:“所以你才畢業?”
“嗯。”沈逸林點頭,靦腆起來,總算恢復了一點平日的稚嫩。
然而Manny並不介意,戀戀不舍地放開他的手,繼續道:“你哪個學校的?能進中佑,應該挺厲害的吧。”
羅納這里大都是男性員工,頗有姿色的Manny在這兒一直是女神一樣的存在,這麼主動和男人搭話,余歡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這里的員工大都不修邊幅,哪怕長得稍微好一點的Eric,也因為常年格子衫換著穿,讓人提不起垂涎的欲望。
和他們比起來,沈逸林就是妥妥的小鮮肉。
難怪Manny主動來搭訕,還把一般只用來招待重要客戶的骨瓷茶具都拿了出來。
余歡當即識趣的放下茶杯:“你們聊,我去下洗手間。”
余歡從洗手間出來,Eric他們還沒回。
她遠遠地透過玻璃門看到會議室只有沈逸林和Manny兩人,不知聊著什麼,Manny臉上的笑就沒停過。
“聊什麼這麼開心呢?”余歡笑著推門,去剛才忘了的手機,作勢又要出門。
“余律師。我想到了——”沈逸林卻叫住她,“我想起來了,剛才Eric說備份每天都是在半夜進行,是嗎?”
“……啊。”余歡嗎,“是。”
“那麼被竊取的數據——”沈逸林朝他招手,帶她重新回到桌子前,點開他pad上的草圖,“理論上繞過安全系統,進入網絡,根據防火牆和Eric的頂級安全措施;要想……”
“你們先忙我不打擾你了。”Manny見兩人討論了起來,起身帶上了門。
他一走,沈逸林便停止了。
余歡側頭看他:“繼續。”
“我其實沒想到,我們還是等Eric回來吧。”沈逸林賠笑。
“……”這是拿她當擋箭牌。
他這拒絕倒真是照顧人面子?
余歡不由地想到了高宴。
之前她和高宴外出辦事時也有類似的場景,她也像今天一樣識趣地走開了,但走開沒多久,就收到了高宴的消息:回來。
盡管只有短短兩個字,余歡卻從中讀到了嚴重不滿的情緒。
余歡只好折返回去,女方早被打發離開了,只有高宴抽著煙,意味深長地擡眼瞥她。
其實在處理男女的事上,高宴比沈逸林利落多了。
不管是高中還是如今,他雖然也會紳士地顧忌女性的面子,但拒絕其人來亦毫不含糊——
對不感興趣的人,他甚至都不會和對方過多交談。
這樣的高宴,是怎麼和她搞到一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