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台上晾曬著洗滌好的衣物,紫外线將在幾小時內殺滅細菌,應該是不會留下痕跡。我在想。
陽光透過窗紗照進來,將溫暖打在臉上。“吃水果吧。”伴隨一個溫和的聲音,岳母端著苹果從廚間走出來,慈眉善目間盡顯溫柔。
半路岳母叫我買了幾個苹果,回來便清洗裝盤,小客廳不大,一張小長椅,擺著茶幾,岳母將果盤放下,挑了個苹果,削好便遞過來。
“謝謝。”接過苹果一看便知道脆甜多汁,我卻不忙著吃。
“怎麼不吃。”岳母輕問。
“舍不得。”我一臉平靜。
“舍不得?”岳母看著果盤,“你想吃幾個,我給你削。”
“一個就夠了。”淡淡一笑,隨即也有些許落寞:“不曉得以後還有沒有機會。”
岳母臉色微變,她已經明白過來。
上次在北京,她還能給我削苹果,甚至更早前我還曾在她的臉頰偷親一口。
彼時的親近,偶爾的撩撥,處於一種和睦且融洽的狀態,然而以後大概是不能了。
郝白二人的奸情已經擺在台面,那麼白穎便是橫在我和白家,同時也是橫在我和岳母間不得不面對,也逃避不了的事情。
“吃吧。”半晌,岳母低聲道:“以後你要是想吃,媽就給你削。”
我沒有說話,而是咬了一口果肉。
岳母已經表態,她和岳父一樣,給予我公道,而不是逼迫我去抉擇。
無論我和白穎未來怎樣,做不成女婿,她至少也拿我當半個兒子,所以我就不能不權衡,肯定不能用對付郝家人的手段去懲罰白穎,但毫無作為也不會是我的態度。
“我和穎穎談過,要她必須說真話,她告訴我,沒有全說完,但也說了不少。”
岳母坐了過來,把昨天獲知的訊息又簡單地復述了一遍,隱去雅室涉及白家的部分以及郝萱的身世秘密,對我因為戀母而迷奸李萱詩的指控閉口不言,而是將郝江化如何借酒欲奸淫白穎以及後續下藥迷奸的事情說了出來,而在把柄部分,描述為迷奸時偷拍照片和視頻。
白穎正是因為被郝江化裹挾,害怕她被郝江化迷奸的事情泄露,在被幾次逼迫後,白穎逐漸屈從並迷失本性,關於白穎墮落的自身因素,岳母並沒有否認。
岳母將白穎關於“吃櫻桃”的表述將了一遍,我陷入沉思,白穎的版本和李萱詩的版本,都承認郝白發生關系,而且時間地點也一致,只是在李萱詩的描述里,白穎已經墮落到主動配合郝老狗奸淫,整個過程淫蕩不堪,而白穎的版本里,主導一切卻又成為郝老狗和李萱詩,甚至李萱詩推波助瀾的用心明顯,白穎只是順勢不得不為。
兩個女人的說法,明顯是對自己有力,而把罪責推到對方身上,到底誰真誰假?
謊言想要取信於人,必須要有真實作為基礎,那麼這兩個版本的共同部分,就應該是真的,也就是這三個人共同完成這場公媳淫亂、婆媳雙飛的戲碼。
單次的罪責有輕重,但從長遠來看,她們也沒有辯護洗白的必要,都是傷害我的同謀,無論如何,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爾後岳母提到李萱詩邀請白穎去郝家溝,慶祝山莊開業,結果反而被誆騙進雅室,在這三天里,白穎慘遭蹂躪、摧殘、被拍下視頻,“把柄”進一步得到強化,岳母講述白穎那些遭遇時,聲淚俱下,難以自持,這個要強的女人,在揭開女兒所受到創傷時,泣不成聲,昨天她強忍不少,直到現在才充分釋放,倒不算情緒完全失控,而是在選擇此時宣泄,還有一層緣由便是要激起我的惻隱之心。
雙手從外面合握住岳母的雙手,掌心的力量,她應該能感受到。岳母仰起臉:“你會不會覺得我在騙你?”
“不會。”我平靜回應,岳母問我的用意,我不認為岳母在騙我,就不能認為白穎在騙我,因為岳母是從白穎那里獲取資訊,相當於傳聲筒。
“沒有一個女人會用這種事情抹黑自己,也沒有一個母親去用這些詞匯形容女兒,所以我相信,在這件事上,她確實是受害者。”
我清楚岳母有保留,或者是白穎有保留,但岳母已經聲明過有保留,那麼我只需要在已坦露的訊息上確認有多少可信度。
我確實不知道郝家大院有沒有雅室存在,但我還是有搭檔可以詢問,想要證實應該也不難。
“你能否體諒她一些。”
岳母有些猶豫,“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不合情理…其實這些話,本應該她來告訴你,但她擔心你不想聽,或者是覺得她有所隱瞞而認為她在騙你。”
“所以你幫她說了。”
我表示理解。
岳母剛才的哭述,確實是真情實感,同時也是為女兒發聲,確信我會讓她講完,聽她說完最後一個字,而如果是白穎,我是絕對不會有這樣的耐心。
“這兩天,她會來跟你談談,先聽聽她怎麼說。”岳母看著我,似有懇求意,“給她點時間,行麼?”
“好。”
我答應了。
在父親的墓地,岳母懇求別讓白穎爛在淤泥里。
作為母親,她還是想拉女兒一把,活著,受著,結局就看個人,但她還是為女兒謀求一個機會。
坐監的時候,看過芥川龍之介的《地獄變》,大盜犍陀多作惡多端,生前只做過一件善事,放生過一只蜘蛛。
佛祖見他在地獄受苦,便垂下一根蛛絲,只要順著蛛絲往上爬就能爬出地獄,犍陀多爬上蛛絲,眼看快爬出地獄,也有人想要跟著出逃,於是他大叫喊讓同樣身處地獄的受難者滾下去,然後蛛絲便斷了。
蛛絲就是機會,佛祖給犍陀多一個機會,但犍陀多不知悔改,與惡為伍,蛛絲一斷,再也爬不出去。
白穎比我幸運,沒有人為我垂下蛛絲,但我確實能給她一個機會,問題是她能醒悟,然後爬上岸?
五歲多的年紀,兄妹倆在角落自己就能玩半天。白穎則在思慮母親告誡她的話。
“選擇第二條路,會很難走,就算你願意做抹布,他也可能隨意丟棄,你想要存在,就必須要改變。”
童佳慧敦敦教誨,“收斂自己大小姐的驕傲,關於你那些破事,能說你就說,不能說就不說,千萬別想著辯解,更不用去推卸,尤其是李萱詩。”
“為什麼,難道李萱詩害我,我也不能說?”白穎似乎忽然明白過來,“因為李萱詩是他媽。”
“沒錯,李萱詩不管怎麼樣都是京京的親媽,這層血緣關系是無法改變,京京可以恨,可以罵,但不代表別人能這麼做。”
童佳慧道,“相反你越說李萱詩的不好,京京心里就越反感你,盡管他也厭恨李萱詩,但不意味你能這麼說。”
白穎不免委屈:“可是李萱詩在日記里這麼寫我,我要是不反駁,左京只會更加不待見我。”
“別忘了,這只是一張日記頁…”童佳慧提醒道,“你覺得李萱詩在日記本里只寫了你這一件事?”
白穎一怔,是啊,這只是一張日記頁,那李萱詩肯定應該有一本,那里面還會不會寫其他的事情,然後添油加醋,繼續抹黑自己呢。
“如果日記本被京京找到,那麼里面有關於你的記錄,每一項都是最嚴重的指控。難道你還打算一句句辯解嗎?就算你有這個時間,京京也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你越叫屈,越反駁,只會讓人覺得你在狡辯,死性不改。”
白穎似乎明白,又有些迷糊:“所以我不用去解釋?”
“你只要陳述事實,不要把你主觀臆測和情緒帶進去,你和李萱詩都犯了一個毛病,那就是拼命為自己的行為找解釋,強化對方的惡意,這樣只會讓京京更厭憎你們。”
童佳慧想了想,“李萱詩越把你寫的不堪,你越不能說她不好,還要為她辯解不容易,哪怕京京不會接受你的說法,但潛意識里會往你偏移,因為你處於相對弱勢;也許最開始,會增加京京對你的厭惡,但只要你堅持下去,他就可能對你改觀,相反,李萱詩指責你越多,那麼京京對她的猜忌就會增加越多。”
“你唯一要做的便是讓他看到你的變化,你必須依賴他,甚至把自己當成他的附屬品,只有這樣,他才覺得他對你有所有權和支配權。雖然,這對你未必公平,你也不情願,但沒辦法,這是你自己造成的,你無視他對你的好,現在想後悔,你就更應該體諒他。說句不好聽的,取了你這個白家大小姐,他不見得比當贅婿輕松,以前寵著你、護著你,你有在乎過他的壓力麼?”
白穎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說。
“行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既然你知道錯,想悔改,那從今天起要重新做人,聽清楚,是重新錯人,不是繼續當爛貨。”
童佳慧一時沉吟,“這第二條路,能不能走通,我不知道,但不走,你就走不出去;你想跟著京京,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就看你的覺悟。”
“雅室跟白家有關的部分,你先不要講,尤其十六年前那件事…牽扯到白家,我還不知道你爸的意思,等以後時機合適再告訴他。還有郝萱的身世,你也不要跟京京講,這件事肯定有貓膩,先想辦法弄清楚,不要讓他背鍋。”
白穎連忙點頭,她知道這些確實不宜直接跟左京挑明。
“為了你,我還不得不利用京京的同情。”
童佳慧厭惡自己這種行徑,她不是不清楚左京對自己暗生出別樣的情感。
發乎情,止乎禮,盡管彼此都沒有逾越倫理,而接下來她卻不得不去利用,利用這種契合的情感,去求取能他原諒白穎的機會,哪怕細若游絲。
“穎穎,你記住了,要是你再做出傷害京京的事情,那麼我們母女情分…也到頭了。”
白穎感到震驚,她沒有想過母親會這樣說,難以置信地看著母親,確認母親是真的在警告自己,連連點頭答應。
利字當道。有人利用感情,有人則尋求利益。
溫泉山莊的總統套房內,吳德不是第一個受邀的人,但作為生意人,他敏銳地嗅到金錢的氣息,成為郝留香今天接待的第一個客人。
隨行還有解婧和余柳薇,這兩個名為姑嫂實則都是吳德的情人,原本吳德想帶解婧一起,但畢竟先前應允余柳薇這一周都要陪她,左右為難下,便索性左擁右抱,反正這對姑嫂彼此也互相知道底細,甚至共同出境,和吳德上演雙飛戲碼。
當然現在不是男女歡愉的時候,面上都盡量得體,不久後趕到的是鄭群雲和郝江化,他們兩個結束緬娜有關新區一號地的談論後,才姍姍來遲。
一進門連忙致歉,緬娜雖然背景深厚,但郝留香這尊小財神,也一樣不能小覷,尤其有著台商這層身份,關乎兩岸友好往來的大政策,他們作為在地的官員,尤其還主抓商業和投資,自然也很關切。
郝留香微微一笑,他始終彬彬有禮的樣子。
“怎麼沒見郝夫人和徐行長。”鄭群雲道,他心念著李萱詩,過來一趟便提了一嘴,徐琳是東海銀行副行長,也是個大美人,印象還是深刻。
郝留香掃了眼郝江化,不說話,便已經通透。
郝家這連番事端,夫妻有些情緒,少些紛擾也是好的,笑說道:“今天我只邀請三位客人。當然,解科長和余醫師,例外。兩位大美女能來,還真是意外的大驚喜。”
吳德肉臉堆笑,帶上這兩個女人,的確是加分項,尤其郝江化這邊少了類似徐琳這樣的美婦作陪。
解婧是招商辦科長,從市台辦截下郝留香轉介紹到衡山縣,這份功勞便是不小,而余柳薇也幫著郝留香的女體盛宴會付出辛勞。
最關鍵的是,他現在身邊就這兩個能拿得出手的,江家小妮子倒是不錯,就是身份太敏感,也沒有解婧和余柳薇調教得好,穩妥為上。
“閒來無事,在房里作一畫,今天正好完成,也借機請幾位小酌一二。”
郝留香談笑間將畫布掀開,露出那幅完工的美女油畫,雖然是側身,卻是美輪美奐。
“好,這畫真好…”三個不通畫作的大老粗,只能隨口迎合。
倒是兩個女人能看出郝留香的油畫功力卻是不錯,比不上職業畫家,但也是美術愛好的佼佼者。
這個傳聞的富家公子,風采氣度,的確不是小家小戶能養出來的。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解婧看著油畫上小題的兩行字,“這是出自《詩經》的詩句吧。”
“我對傳統文化,還是很向往的,偶爾也會讀上一讀。”郝留香迎著幾人入座。
“愛情一開始確實很美好。”解婧淡淡一笑,尤其邂逅適願,不過很多時候往往事與願違。
“不過,情愛這東西,往往是悲劇收場,還是現實一些好。”這幅油畫有些許憧憬,回味,卻又背道而馳,“神風,倒酒。”
鄭群雲等人彼此心知,賞畫品酒只是托詞,主題還是利益。
神風給幾人面前的酒杯里,倒上剛開啟的高粱酒,這是正宗的金門高粱酒廠出品。白酒雖然不如紅酒繁雜多端,但也是酒中佳釀。
郝留香用冰夾擱了冰塊在解婧和余柳薇的酒杯里:“金門高粱酒請酌,我還是喜歡純飲,香純甘冽,別有豪情在胸的感覺,不過對於兩位美女來說,炎熱天氣,加點冰塊,減少酒精刺激,不會很嗆,容易入喉,酒香也比較清冽。”
幾人舉杯品嘗,淺嘗一口,確實感覺不錯。
“這酒是金門陳年高粱酒『黑金剛』,限量只有一千兩百瓶,不對外售賣,我也是托關系才搞到一些。最出名的兩瓶已經被國府收藏…”
聽著郝留香的介紹,鄭群雲的政治覺悟立馬涌現,一杯嘖嘖品嘗,連連豎起大拇指稱贊,內心則明白,這小子是暗示兩岸交流的重要性,要是一味討好緬娜而排擠他,那就是大大的政治錯誤了。
“這酒真不錯,不過酒喝多了,容易上頭,我看還是聊聊正事吧。”鄭群雲適時道。
郝留香笑了笑:“神風,你回你的房間。”
不是進側房,而是離開這間套房,去另一間套房。
他一共定了兩間,就是為了這個局面,這也是讓他們能更安心點。
鄭群雲眯著眼:“吳老弟…”戛然而止。
吳德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既然郝留香讓他的人離開,按理這邊也一樣,郝留香只邀請三個人,鄭群雲暗示是要他把人叫出去,也算比照辦理。
“沒事的,解科長是鄭市長的下屬,也是她介紹我來山莊泡湯,她又是招商辦的,余醫師是吳老板的兒媳,也幫我一個忙,大家都是自己人,關起門來聊得就是家事,沒什麼好忌諱的。”
郝留香笑道,“吳老板好心找兩個美女找來作陪,鄭市長你要是把人往外趕,就剩我們四個老爺們談話,這麼干聊不覺得無趣麼。”
鄭群雲笑說是誤會,他沒有這個意思,吳德輕咳一聲,解婧和余柳薇便起身,挨著郝留香坐下。
左右兩個肉彈肥臀的美婦,香水又誘人,顯然吳德早有心接著女人搭橋鋪路,郝留香並不點破,將酒桌下隔著的三份文件,分別遞給他們。
“你們和緬娜走得很近,這對我很有壓力,在新區計劃上,我還是希望政府盡量持平對待。”
郝留香道,“在地政府追求GDP業績,尤其在新區計劃省級重點試驗項目,我可以保證,如果我能入局,按照我的計劃進行,未來你們衡山縣的財收必定大增,就業崗位每年增加上萬名,保守估計我的營收至少能到幾十億,在地稅收不會少,如果你們再能搞定緬娜,兩家超大企業在衡山落戶,你們的新區計劃還怕沒有其他公司跟進嗎?”
鄭吳兩人翻閱計劃書,郝江化只是尷尬地裝著翻看,他也就認識百來個字,要看計劃書,他根本不行,還是把計劃書帶回去,那幾個女人個個精明,看文件肯定沒問題。
鄭群雲粗略一看,多是些郝留香注冊公司的簡報,還有他們准備經營和研發產品的一些說明,而在核心的計劃描述上,只是文字論述,相關數據和渠道等核心部分被隱去,連忙詢問原因。
“這只是前瞻計劃,和你們政府嚴謹的項目計劃肯定不一樣,我也會根據情況調整,等項目正式啟動,我們能簽約了,自然就能看到真的方案和計劃書,我不可能現在就把底全漏給你們,你們聯合緬娜坑我,我可就有苦說不出來。”
郝留香淡笑道,“反正還要送交審批,你們不用這麼急…這份前瞻計劃,主要是突出前瞻,你們知道我要怎麼做,才是關鍵的,其他只是紙面上的東西。”
“前瞻我倒是沒看出來,不過你這什麼吉娃娃一號營養米,市場預期價是八十八塊/斤,而且還是最低檔的營養膳米,這麼貴的大米,你就算開公司,這以後有人要麼?”
鄭群雲這一說,郝江化也是一愣,他是農民出身,這大米要是賣八十八塊市價,那社會得亂成什麼樣。
“需要更正一點,這是膳食營養米,跟市面大眾消費端的大米還是有些區別的。將糧食高端化、營養化甚至是科技化,這是我接手家族產業後需要考慮的轉型方向。至於怎麼賣,那就是我們公司的營銷策略,商業機密不方便細說,不過想法嘛,還是能聊聊。”
郝留香淺淺一笑,“我們在不同國家地區做過很多調研,訪問對象多數以兒童為主,因為他們將是未來的消費主力群體,結果我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售價只有幾塊錢的大米,在大陸發達省份的小學生,其中大部分就讀於精英學校,當詢問他們大米價格多少一斤時,他們給出的價格居然是八十塊、一百塊,甚至還有二百塊…”
“可能你們會覺得很好笑,有人會覺得教育的悲哀,但我…看到了商機。”
郝留香道,“這群小朋友的回答,看似無知,卻說明他們的心理預期是能夠承受這樣的價格,他們生活優渥,出生精英階層,以後會有高收入…而我們家族研發的高端營養米,未來客戶就是他們,大陸是最大的消費市場,所以我決定來大陸投資。”
“其實這幾年,大陸的健補品市場已經發展到瓶頸,很難再突破,就像魚翅、燕窩甚至是冬蟲夏草,這些被不斷吹捧的營養神話逐漸破滅,也沒有新的現象級產品能夠取代它們成為新的風向標杆,也就是說這個領域未來將會出現斷層甚至是真空。而這就是我們膳米衝擊高端營養品市場的機遇。”
郝留香笑道,“緬娜是搞醫藥的,可是絕大部分人不會每天吃藥,但絕大部分人每天都會吃飯,這就是我們的不同。我知道她想拿一號地,我可以不爭。不過,她既然要了地,那我就要人。”
在郝留香的講述下,前瞻計劃呈現給眾人一個宏大的商業藍圖,國內的膳食市場處於初階狀態,而他的家族在糧食尤其膳食領域有堅實的基礎,成為這個領域的標杆企業完全不是問題,在一個領域里成為標杆,那就意味著龐大,郝留香將打造一個龐大的膳食集團。
而他需要大量的在地人進行“試吃實驗”,和醫藥行業的“試藥”不同,“試藥”關注於藥效和副作用,而膳食的“試吃”並沒有危險性,而是根據國人的飲食和身體不同,進行針對消費者市場的優化,涉及營養攝取、吸收、消化、轉換等各環節的數據監控,一方面需要長期觀察,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高端膳米的成本很高,“試吃者”必須是在地,而且納入相應保障措施,即會員擔保制度。
人!
郝江化隱約捕捉到關鍵點,人,大量的人,大量的在地人,作為在地的父母官,哪怕是個副職,他的重要性愈發凸顯。
緬娜心心念念的一號地,郝留香需要大量的在地人,他忽然有一種大權在握的感覺,眼前仿佛打開了一片通途。
而吳德也是心頭一動,詢問能否跟著分一杯羹。
這兩三年,中央持續打房,房地產行業一直處於寒冬,他要再不想辦法,資金鏈一斷,他也要跟著完蛋,這也是他扒著緬娜的一個原因,要是能多搭條道,倒也不錯,有備無患。
郝留香笑言,有財一起發,不過具體怎麼做,那得等到大事可成的時候,當他舉起三根手指,表示保底能分這個數,而這個數是以億計算時,在場的三男兩女眼都直了。
尤其郝江化,他費盡心思,這幾年想法子撈錢也就一個小金庫,要是能分個三四成,他也不用再看李萱詩的臉色,像個老太監成天伺候皇太後,而應該是李金蓮跪著給郝大官人捶腿,舔雞巴才對!
郝留香只說些官面上的東西,虛虛實實,真涉及幾方怎麼合作,還是多有保留。
離開前,吳德使了一個顏色,解婧假意醉酒,吳德便說要余柳薇留下照顧,等解婧酒勁緩一緩再一起走,郝留香也表示沒問題。
從房間出來,鄭郝吳三人又進行簡短的碰頭會。
“吳老弟,還真想不到,不僅有這麼漂亮的兒媳給你做小,就連解科長這樣的大美女也跟你有一腿。”鄭群雲忍不住道。
“阿婧是我的真愛。”吳德強調,雖然是姑嫂,余柳薇還是他兒媳,更有背德亂倫的刺激感,但解婧才是他的真愛。
“真愛還便宜別人。”鄭群雲道,“吳老弟果然大氣。”
“真愛總還是有個價碼,就看值不值。”吳德道。
面對吳德的無恥之言,郝江化不禁問:“你這一下子送兩個,她們沒意見?”
“有意見就說明欠收拾,到時候再搞她們幾次就老實了。”
吳德道,“我在忙大生意,她們總得幫襯,要是心氣不順,多調教調教,哄哄就好了。”
“郝老弟,你聽聽,你得跟吳老弟多學學。”鄭群雲一笑。
郝江化尷尬一笑,知道最近這幾次事已經鬧得鄭群雲很不爽,因為李萱詩遲遲不同意那件事,自己太早答應等於又折了顏面,要不是和緬娜走得近,鄭群雲估計就沒好臉色給他了。
郝江化正欲說明情況,手機接到一個來電,掏出一看,隨即想兩人打招呼便離開,趕回房間。
一個嬌俏的倩影,正站立在房門外,正是吳彤。那嬌小玲瓏,又爆乳翹臀的模樣,登時引得郝江化心頭蕩起一股邪欲。
吳彤的身高正好處於一個絕妙的分水嶺,要是穿平底鞋,那就是妥妥的肉彈蘿莉,要是穿上低跟鞋,立刻便有鄰家少女風,而穿上高跟鞋時那女秘的緊致感便撲面而來。
吳彤的嬌小很大程度源於整體看起來清瘦,予人嬌弱感,但身材其實也是相當火辣,郝江化是越看越性起。
雖然時常見到,但這一年來沒把玩過,真有種小別勝新婚的鮮活感,當然這也是因為李萱詩惱怒左京入獄而對他的性事方面做了一定限制,再加上夫妻失和,冷不丁這麼一看,難掩歡喜,想要親熱一番。
吳彤嫣然一笑,人卻像是入水的泥鰍,一下子從他的魔爪下滑開。
“怎麼了?”
郝江化不解,以往吳彤雖然不給真槍實彈地肏弄,也是怕犯李萱詩的忌諱,幾乎沒怎麼性交,但摟摟抱抱,沾些便宜,也沒見吳彤躲過,眼看一對豐滿小爆乳從面前溜走,他還是有些不悅的。
吳彤盈盈一笑,解釋道:“你這麼不正經,可沒辦法聊正事。”
“說吧,夫人叫你來到底什麼事。”郝江化進到房里。
吳彤隨即將李萱詩交代的事情做了說明。
“童佳慧到了長沙?!”乍聽這個消息,郝江化心頭一緊,接著也就松下來,也許只是見見女兒女婿,不要太擔心。
“夫人是不是太過慮了。”
郝江化漫口一言,童佳慧這個騷貨,就算真發現他和白穎的事情又怎麼樣,今非昔比,他已經進了體制,而且在地方派有了靠山,手上不止有白穎及白家的把柄,更有一對兒女做退路,甚至還有望搭上緬娜這條线。
過去他只是一根絲。
一扯就斷,白家可以輕易毀掉他,但現在不同,他已經找到很多絲,共同織成一張網,童佳慧再強勢,想要徒手撕掉這種網可不容易。
京官再牛逼,插手地方事務過深,那是犯忌諱的,真要斗個魚死網破,白家也不好過。
“小心駛得萬年船,你也不怕陰溝里翻船。”吳彤提醒。
郝江化不以為意,李萱詩怕翻船,說到底還是她的船不夠結實,真要是她真這艘船翻了,自己就再找一條更大的船。
從來只有爛掉的船,哪有失業的船長,不過李萱詩有這個心也是對的,說到底他再加上他身後的人,目前還沒能力跟白家對著硬干,能忍還是要忍。
“話說回來,夫人用心良苦,我也能體諒,家和萬事興嘛。”
郝江化心里權衡,郝家這段時間事端太多,團結防備童佳慧,相安無事才皆大歡喜。
一想到李萱詩不僅同意再陪鄭群雲一次,而且還要給自己辦六十大壽,郝江化一問:“不對啊,她給我辦六十大壽,這一辦大壽不就露餡了,難道她要我超齡退休?”
“以前就是怕露餡才沒給辦,現在呢,在家里偷偷辦壽宴,就自家人樂呵一下。”吳彤道,“她還定制了一批陰環,打算叫家里人都佩戴上。”
“這個好。”
郝江化眼前一亮,“我以前怎麼沒想到這個點子,對對對,還是夫人最懂我的心思,到時候你們一人戴一只,一定很好看,都是我郝江化的女人,再來一張全家福…彤彤,干爹到時給你准備選個又大又亮的…”
吳彤面上笑著,眼眸深處閃過一抹深深的厭惡。
對了,還得給白穎選個好點的,然後和詩芸湊成一對,姐妹花還沒玩膩…
對了,還得讓夫人多准備一只,反正童佳慧也沒幾年退休,等她下來,再讓白穎打個配合,把這個騷貨也拉下水,再狠狠干她,給她掛上陰環,到時候還不是跟郝家女人一樣,多肏幾次就得淫叫不停。
郝江化越想越不想忍,拽住吳彤的細嫩手臂,便想著霸王硬上弓,先來上一發:“彤彤,正事聊完,我們該做點別的。”
“做點什麼?”吳彤笑得勉強,她想躲,但手臂被鉗制,那大手一抓的力道,她根本抽不出來。
“做愛啊。”郝江化淫笑,他打定主意今天要肏一回這個保鮮度很高的女娃,也讓她嘗嘗葷腥,老這麼素可不行。
吳彤掙扎不開,越掙扎也只會讓這頭即將撲上的惡犬越興奮,於是心一橫:“等等,我還有件事要告訴你。”
“干完再說也一樣。”郝江化惦記眼前的小肥羊。
“郝小天已經被割了,你幾乎沒了一個兒子,難道你想再少一個?”
吳彤這話,瞬時讓郝江化軟下來,臉上一冷:“你什麼意思。”
“郝思凡…他可能…不是你兒子!”
吳彤還是拋出這個震撼彈,其實她不想這麼早就爆出來,但架不住郝江化餓狼撲食,真心不想再被這個老畜生占便宜,尤其和左京有了交易後,更是不想委屈求全。
李萱詩的話,她必須要傳達,但要眼睜睜看著這對奸夫淫婦聯起手,這樣的結果也不是她願意見到的。
“你說思凡不是我兒子?這怎麼可能!”郝江化不相信。
吳彤便將那天早餐時李萱詩一時失言,漏了口風的事情說了出來。
那天,徐琳說郝思凡越來越帥氣,李萱詩下意識一句隨他爸嘛,當時就把幾人給驚到了,然後立刻改口說開玩笑。
吳彤當時就上了心,現在索性就把這個大瓜爆出來,搞僵他們夫妻的關系。
“隨他爸,隨他爸…好啊,這個淫婦,這一手玩得真漂亮,連我都給騙了!賤人!”
郝江化登時心疼騰起怒火。
難怪以前就覺得奇怪,李萱詩心疼郝萱不奇怪,可是她給郝家生了三個兒子,一向冷落思遠、思高,卻對思凡關懷備至,待遇完全不同。
郝江化原本還以為,只是母嫌子丑,雙胞胎長相隨自己,所以不受夫人待見,而思凡長相隨母,所以好惡不同。
現在他整明白了,這是被李萱詩戴了綠帽子,要不是吳彤,這事還不知道瞞多久。
這心頭火一起,當即便要回郝家,去找淫婦問個清楚。吳彤連連說,別說是我說的。
吳彤是他埋的暗手,現在就見到效果了,郝江化氣歸氣,不會暴露出吳彤,現在他只想和李萱詩當面對質!
眼看這郝江化火急火燎,氣急敗壞的模樣,吳彤嘴角不由冷笑,她倒要看看,李萱詩被突襲這麼一出,還憑什麼和郝江化聯手。
不過,這還沒完看,她隨即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接到吳彤的來電,聽到她說到李萱詩居然要給郝老狗操辦大壽,還要再去陪鄭群雲這條老狗,甚至她還為了討好郝老狗,定制了一批陰環,准備讓郝家女人都給佩戴上。
淫婦!
蕩婦!
無恥!
我的內心一陣絞痛,她沒有給陪我過三十歲生日,卻要給郝老狗補辦六十歲大壽,還要陪人睡,戴陰環,李萱詩,你還真是無可救藥,對老狗死心塌地,你怎麼就這麼…
“怎麼了,臉色不好?”岳母看著我接了這個電話,臉色一白,關切問道。
“沒什麼。”我淡淡一笑,隨即從耳朵里聽到郝思凡不是郝老狗的兒子。至於兒子的親生父親是誰,吳彤沒有說,她只是笑說有一場好戲看。
一出好戲?對我來說,那只是一個悲劇,在我和李萱詩之間,早已隔絕一切的喧鬧,只剩下絕望的灰燼。
房間里,郝留香重新將畫布放下,他不希望在畫中人面前,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很快,余柳薇便跪在他的面前,聰明的女人要會來事,懂得男人眼中的意圖。
這個男人手里端著酒杯,品著美酒,像是個太平紳士,而她卻跪在膝間,低頭舔弄他的男根。
二十公分的粗大陰莖,一點汙垢也沒有,王子騎白馬,他的胯下的確很白淨。
余柳薇舔著龜頭,舌尖挑逗著馬眼,吞含龜頭,而郝留香放下酒杯,這時候她才發覺自己錯了,眼前的男人是如何的粗暴。
那根大肉莖直接頂進她的嘴里,雙手按壓她的頭,粗莽的龜頭瘋狂捅干她的喉嚨,那嗓子眼被撞擊的激蕩。
連續的火力輸出,直到那濃濃的白濁射在她的嘴里,射在她的臉上。
“不許擦、不許咽。”郝留香的溫柔笑意收斂不見,命令女人爬到解婧身上,將精液嘴對嘴的喂食,將臉上的精液蹭在她的臉上。
解婧假裝酒醉,沒想到郝留香根本沒有一解風情的儒雅,而是戲謔人生的性趣。而她還偏偏裝酒醉。
“帶解科長去衛浴間醒醒酒。”郝留香淡淡道,“後面也要洗干淨。”說著,他端起酒杯,品嘗美酒,也將那盤冰塊帶上。
溫水清洗腸道,余柳薇沒想到這個看似文質彬彬的男人,骨子里卻有濃濃的性趣味,不僅要看她們親吻,還要給解婧浣腸,甚至還要在自己下體放入冰冷的冰塊。
喝著酒,看著她,以一種羞恥的動作,排出冰塊,可惜放進去六塊冰塊,只擠出四塊,那兩塊黏在里面出不來。
“溫水泡泡就好。”郝留香笑了笑,既然入了戲,送上門的東西,不用白不用,反正吃虧也不是他。
命令余柳薇將解婧的大屁股撅起,然後他便將肉屌擠進那冰冷又溫熱的洞穴,除了畫畫,他還有另一個副業,那就是挖礦。
以前是挖虛擬金礦,現在是在兩個女人的礦洞里探尋欲望的礦藏…
今天,他會很忙,很累…
郝江化怒駕著黑色大奔,飛馳回郝家,一下車,保姆們便會稟告,李萱詩正在給小兒子喂食,抬眸看到郝江化氣衝衝地衝進來。
“怎麼了?”李萱詩奇怪,吳彤應該把話傳到,怎麼這麼大火氣。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誰也沒想到,郝江化膽大包天,居然敢當眾打李萱詩耳光。
“說,這孩子到底是誰的!”郝江化盯著李萱詩,咬牙道,“是不是他?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