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獨處理這種急事對於牛笨來說還是第一次,牛笨想著,再怎麼的難,也的應付啊,他再沒有可以推托的借口和替補人員了,只能就事論事,穩住現場再說。
他看了看表,已經是凌晨4點多了,距離天明也就2個小時了,今天是周末,本來大家是不上班的,可華維公司的職工的例外了。
華維公司是局下屬的一家獨立核算的公司,公司主要從事局里事業職能的客戶手續辦理和收費等工作,公司的負責人由局里任命,是科級建制。
公司包括財務科、辦公室、收費大廳、測算部和維修部,共有員工26人,多數是招聘來的合同制職工,還有一些是局里關系戶的親戚和子女。
牛笨看著像小孩子一樣拉著他手的姚姁,感覺此時她正好也是自己的幫手。
他立即以一個大哥哥更像一個領導對姚姁說:“你現在給咱聯系公司辦公室的負責人金惠惠,讓他盡快趕到公司來,還有從現在起,你就是公司財務科的臨時負責人,給咱擔起工作責任來。”
凌晨5點半,公司辦公室的負責人金惠惠才睡眼朦朧的來到公司,電話里聽姚姁說出事了,心里想能出啥事,可能是被小偷光顧了,自己的辦公室里啥都沒有,驚慌啥呢,大驚小怪的,不讓人好好睡覺。
此時看到進進出出的警察和警車,想著可能是被江洋大盜掃蕩了吧,不然會驚動這麼多的公安,等到了二樓,看到財務科的門也被封條封了,經理辦公室里有很多人,就來到里面。
此時王樂已經被帶走,辦公室里只有牛笨、姚姁和部份保護現場的警察。
金惠惠看著牛笨一愣,牛主任平時很少來的,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來了,還有姚姁,坐在牛笨的身邊,還眼淚汪汪的。
金惠惠走到牛笨的旁邊打招呼的問:“牛主任,這麼早,出了什麼事?”
牛笨回答:“是金惠惠啊,這麼早打擾實在不好意思,公司的工地出了點問題,王樂也有點事,你給咱去通知公司的所有職工,今天取消周末假期,務必通知到每個人,再把會議室打開,所有職工8點半到會議室開會,通知完後再過來一下。”
金惠惠一步三回頭,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哦,那我先走了。”
牛笨說:“去吧。”
上午八點半,在牛笨的主持下,華維公司除王樂、呂淼淼外,全體員工會議在公司會議室召開了。
會上,牛笨簡要的向大家介紹了公司昨晚發生的事和王樂、呂淼淼被警方帶走的消息,同時也說了自己臨時負責公司工作的安排。
他在會上宣布,今天取消周末假期,所有在公司正在修建的這個樓上投資單元房和投資修入股房的業主要在下周一前到辦公室登記,所有票據要復印一份交姚姁手中。
財務科、收費大廳、辦公室的所有工作人員手中的一切票據於今天必須上交到姚姁手中,過期不予以辦理。
測算部和維修部的工作人員盡快聯系外面的債權債務,務必於下周一前報到姚姁哪兒,從現在起姚姁就是咱們公司財務科臨時負責人,辦公室的人員要到工地上去,說服工人,暫時停止工地上的一切工作,並負責保持原狀,並且要說明,工人的工資我們一定會有個說法的,請大家暫時回家等待通知。
還有,下周一公司照常上班,公司的所有工作照常進行。
請辦公室給我准備好這個工程的一切資料,我現在就去市建築五公司第九項目部交涉大樓的有關事宜。
通過牛笨和市建築五公司第九項目部的交涉,公司將另派項目經理來公司繼續大樓的工程,但提出條件,不能拖欠合同約定的款項。
牛笨有條件的同意了他們的條件,牛笨認為目前的所有工作得暫時放一放,最少得等公安機關查完公司財務科的帳,牛笨才能情理公司的財務情況,才能知道公司的經濟能力,所以只能等等,給他的管理留有一點思考時間。
市建築五公司第九項目部也同意了他關於工程暫緩一個星期的建議。
等牛笨處理完這一切公司的事務,已經是下午二點多了,連續工作了兩天一夜,累的走路都能睡著了。
回到家里,才感覺到,今天還沒有吃任何東西呢,但實在是太疲憊了,正准備上床睡覺,門鈴響了,開了門,黃小娟和劉燕提著一個塑料袋站在門口,看著牛笨疲憊的神情,心痛的黃小娟差點吊出眼淚來。
黃小娟硬是讓牛笨吃了點為他帶來的餃子,牛笨沒有等她們走就睡去了。
一覺起來,牛笨感到頭有點疼,看外邊,亮亮的。
似乎是白天,怎麼,自己睡的這麼香,才睡了幾個小時。
不會吧,一看手機上的時間,哦,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10點多了,哦,自己這一睡,竟然睡了近20個小時。
此時,劉燕來到牛笨的臥室,對牛笨說:“聽著好像你醒了,你好能睡啊,餓不,到小姨家吃飯走。”
牛笨看著劉燕,疑惑的問:“你在這兒?啥時間來的?”
劉燕微微一笑的回答:“昨天下午,你睡了後,我和小姨把你的牛窩給徹底的打掃了一遍,很晚了,看著你睡的那麼香,就回去來,今早我8點多就被小姨趕過來了。”
牛笨問:“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劉燕笑著回答:“打開門進來的啊。”
牛笨和劉燕到黃小娟家里時,黃小娟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看見牛笨和劉燕回來,臉上馬上浮出了笑容,問牛笨餓了吧,燕子也餓了吧,這丫頭,一早就走了,再不見影了,還以為你們得一會呐,哦,我現在就去做飯吧,楊陽早就餓的嚷嚷了。
牛笨說:“那楊陽呢?”
楊陽穿著睡衣睡褲,在樓上閃出上半身來,吵著說:“叔叔,我在這兒呢,怎麼才來啊?我都餓暈了。”
劉燕忙搶著到廚房去了,楊陽回房間換衣服去了,黃小娟也沒有再說什麼,坐回到沙發上,看著牛笨。
牛笨也看著黃小娟,兩人的心中都在向對方表示著心里的情感,這種心靈的溝通只有他們兩人知道,別人是無法洞察的。
四人都沒有吃早飯,就將早飯和中午飯壓縮在一塊,所有吃得很香,也吃得很多,特別是牛笨一連吃了3碗米飯,劉燕看了笑著說:“這麼能吃,以後家都讓你吃窮了。”
黃小娟也嘻笑說:“燕子,這是在我家,不是在你家啊。”
牛笨笑著放下碗,說:“不吃了,再吃恐怕我連坐的地方都沒有了。”
飯後四人坐在客廳里,都說,時間還早,干點啥,黃小娟說:“打麻將3人不夠啊。”
楊陽拉著媽媽的手說:“媽,你的眼睛是不是得去看看醫生了,我這麼一個大人,你都看不見?”
黃小娟憐愛的看著楊陽說:“楊陽是大人了,可還是學生啊,老師讓學生打麻將嗎?”
楊陽調皮的說:“我在家里玩玩,老師哪能知道。”
黃小娟摸索著楊陽的頭發,昣願的說:“那也不行,馬上就要中考了,還有時間和心情玩。”
楊陽吐了吐舌頭,到在黃小娟的懷里,看著媽媽,不再說話了。
牛笨幫著楊陽說:“看來玩是不行的了,那我們出去轉轉,要麼去爬山怎樣?”
楊陽一下子從媽媽的懷里坐起來,興奮的說:“叔叔真偉大,好,我們現在就出發。”
黃小娟捂著下巴說:“這孩子,慌里慌張的,把我碰疼了。”
楊陽忙捂住媽媽的下巴,一邊揉一邊向黃小娟的下巴吹了一口氣,並且用兒歌般的口氣說:“媽媽親、媽媽乖,媽媽是我的小可愛,媽媽親、媽媽乖,媽媽成了老奶奶。”
楊陽的天真把黃小娟和劉燕都逗笑了,黃小娟看著楊陽說:“那你幾點回學校?”
楊陽說:“還早呢,我趕4點半出發也不遲。”
黃小娟對楊陽說:“那咱們今天就出去爬山,可得說好了,你以後得加把勁,爭取到前5名”
楊陽站了起來嘟噥說:“我都加了幾把勁了,還要加。”
牛笨也站起來說:“嫂子,你都穿厚點,外面很冷。”
劉燕聽到後,站在牛笨的對面,看著牛笨的眼睛,埋怨的說:“死笨牛,你剛才說什麼?”
牛笨愣了一下,不解的問:“說什麼?沒說什麼呀。”
黃小娟也直直的看著劉燕,一臉的疑問。
劉燕說:“你剛才叫小姨什麼?”
牛笨恍然大悟,但仍然裝作不知道的說:“叫嫂子呀,怎了?”
劉燕可不饒牛笨了,掐著牛笨的胳膊說:“要叫小姨,笨牛。”
黃小娟看了一眼牛笨,不由得臉刷的一下子紅了,趕忙掩飾的說:“這孩子,以後慢慢的改吧。”
楊陽已經穿好了外套,嚷嚷著:“快啊,出發了。”
黃小娟和劉燕也很快的穿好了衣服,牛笨看時,只見黃小娟是咖啡色駝絨衫,黑色寬體休閒褲,外加紅色呢子短大衣,腳穿棕色中根鞋,頸部系著牛笨給她買得真絲紗巾,顯得肌如雪暈,眼橫秋水,豐滿不妖嬈,嫵媚不嬌艷,可謂秀色絕倫。
劉燕則是米黃伴淺綠雙色相間的手工毛衣,同樣顏色的圍巾,下穿藍黑塞長褲,腳上是黑色尖頭高跟鞋,外穿亮灰色夾克式外套,打扮的明眸皓齒、楚楚動人,讓人看著覺得淡雅脫俗,卓而不群。
楊陽的穿著又是一類,粉紅色高領羊毛衫,胸前是幾條紅色波浪式鄒折條紋,灰色學生式休閒褲,外套乳白色長毛大衣,戴著乳白色毛茸茸的無檐帽,腳穿白色運動式皮鞋,站在那里,像一個玩具娃娃,亭亭玉立、活潑可愛。
可以說這三個女人都是那麼的如花似玉,靚麗可愛,卻又各有千秋,黃小娟給人以豐腴白嫩,風情萬種;劉燕顯的是花姿招展,溫柔可人;楊陽看著晶瑩剔透、眉清目秀。
帶著這麼漂亮的三個女人上街,引來了很多無法描述的目光。
現在是陽春季節,烽火山上遠遠的看著,一片片的淺綠,走到近前,只見草牙兒在慢慢的破土而出,嫩嫩的,綠綠的,向外透漏著生機。
上山小道兩邊的大樹枝在風兒的搖弋中透出嫩嫩的綠意。
看到此時此景,牛笨想起唐朝溫庭范的《題望苑驛》中一句,弱柳千條杏一枝,半含春雨半垂絲。
把春天的內容描寫的淋漓盡致,是的,春是活潑的、春是狂熱的、春是姿意生長的、春是年青旺盛的。
處在春的境界里,人們又怎不能不意氣風發呢。
牛笨、黃小娟、劉燕和楊陽拾階而上,楊陽抱著黃小娟的胳膊在前面緩緩的走著,劉燕拉著牛笨的手跟在後面。
楊陽很長時間沒有到大自然的懷抱中來了,看到啥都感到新奇,在春的鼓動下,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劉燕和牛笨則默默的走著,牛笨感覺著一種清新,一種活力在心理浮現和涌動,同時他還有點興奮,有點激動,究竟是因為和劉燕重歸於好,還是什麼,他說不清,對於劉燕,牛笨仍然沒有一見傾心那樣的衝動,想到心理覺得很平靜,現在的他不想去刻意追求什麼,只希望今天是一個美好的開端。
他看到有風拂過劉燕的臉頰,掠起黑黑的長發,劉燕的面色也顯得平靜柔和。
他想兩顆平靜的心放在一塊,是平靜的?
還是風起雲涌的呢?
他不知道。
他忽然想起紅樓夢中的襲人,襲人伺候賈母時,眼中只有一個賈母,後來跟了寶玉,眼中就只有一個寶玉,這樣的品質和性格好嗎?
似乎很多人不喜歡襲人,對她的人品也大加批判,因為她又破壞寶玉和黛玉兩人姻緣的嫌疑。
他就問劉燕:“你喜歡襲人嗎?”
劉燕不解的問:“誰?”
牛笨解釋說:“紅樓夢中的襲人。”
劉燕信口說:“不喜歡,誰喜歡見異思遷的呢。”
劉燕說完仔細一想,不對,牛笨是不是借襲人說我呢?
剛才她還沉靜在重新獲得自由一樣的輕松中,拉著牛笨的手,心理就如拉住了一個依靠,拉住了一份充實,心理也很平靜。
她現在對於牛笨也沒有情感中的痴迷,更沒有與高旭那樣的愛戀,她只是認為,有了牛笨的寬容和接納,就給了她對以後生活的信心和保障,她有一個雄性,以後她將全身心的投入到牛笨的生活中,她想牛笨的身上找到愛得感覺,她有這樣的決心,她要把牛笨緊緊的抓在手心里,再也不能放手了。
現在感覺到牛笨的話中有話,滿腹狐疑的抬起頭來,怔怔的看著牛笨問:“你現在懷疑我嗎?”
牛笨也感覺到自己問話有題外之音的嫌疑,其實他的本意不是那樣的,忙著解釋說:“劉燕,不要多想,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隨口問問。”
劉燕看著牛笨說:“牛笨,不管你是有意無意,我現在給你說,我是真心的,你放心,再不會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不過,也請你注意,我已經跟定你了,這一輩子你別想讓我離開你,除非我死了。”
黃小娟聽見了劉燕的話,回過頭來說:“你倆又怎麼了,好好的走,什麼死呀活呀的。”
劉燕的話說得牛笨心里怪怪的,有些感動,有些無奈,也有些逆反。
劉燕是個有心的女孩,他知道,可現在咱兩還什麼也沒有發生,我對你還沒有情呀,愛呀的感覺,你憑什麼強迫我接受你呢?
假如我遇見了一個見面後眼睛一亮、心念一動的好姑娘,那怎辦?
想著就問劉燕:“假如你遇見了一個比我好了不知多少倍,又很愛你的人,怎麼辦?”
劉燕的眼睛紅紅的,直直的看著牛笨,好一會才說:“那我也跟定你了。”
牛笨的認真勁也上來了,說:“假如我遇見了一個,怎辦?”
劉燕的眼淚流了出了,可依然倔強的說:“那我就去死。”
黃小娟看著牛笨和劉燕的斗嘴,都在氣頭上,說誰都不是,只有耐心的勸劉燕,“燕子,咱們今天是出來玩來了,不要再拗氣了,有事回去慢慢的說,看快到山頂了,到廟了咱們燒注香,抽一簽,說不定把你倆的好事就定了。”
聽著黃小娟的勸說,牛笨無奈的繼續往上走,可劉燕站在哪兒,她的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胳膊,牛笨只好說:“劉大小姐,咱們往上走吧,我服了你了,行不行。”
劉燕這才走起來,可手里還是緊緊的拉著牛笨,怕她一松手他就跑了似的,抓的更緊了。
來到山頂,廟門大開著,廟里煙霧渺渺的,大殿門口上掛著幾塊紅布匾,上面寫著:“有求必應”、“佛光普照”等贊頌廟宇靈驗的語句。
看廟的老人正在大殿里給一個60多歲的老婆婆解釋簽意。
見牛笨她們進來,就送給她們每人一張黃紙和一株香,示意她們在王母娘娘面前點燃了。
黃小娟和劉燕順手接了過來,按照看廟老頭的示意方法,恭恭敬敬的點燃著香和紙,把香插入桌上的香爐,紙恢塞在地下的香龕里。
牛笨和楊陽廟宇接香和紙,那老頭也沒有說什麼,順手放回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