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攻一下线,攻二上位
重壓之下的李清睿終於支撐不住,得了重感冒,頭昏腦脹、周身骨痛。陳星得知噩耗,自願請假,前來照顧李家父子。
李華辰本不願看到陳星,但李清睿憂心兒子多日不上學,怕落下好不容易趕上的功課,又不願他摻和大人的事,執意要他去上學。
陳星見狀,還特意叫來了梁願,讓他好好陪陪李華辰。
梁願看著朋友一直緊鎖的眉頭,晚風輕拂他滿面愁容,自知無法為他做些什麼,只道:“狗剩兒,你還沒想好嗎?”
李華辰搖搖頭,嘆道:“有種無力感,好像回到那個睡公園的時候。”
“可你不還是過來了嗎?還找到了爸爸。”
兩人在站掛滿風車的陽台中,聽著呼呼的風車轉動聲,看著地上搖曳的彩色光影。
梁願突然想起了什麼,“為什麼不學學像這個風車呢?你看,風一吹,它又回到了原點。如果你願意,你還是能重新開始。”
李華辰抿了抿嘴,他這個朋友總是最懂他的。
兩人像以前一樣攏著肩,相約明天一起上學。
另一邊,陳星正在房中照顧病重的李清睿。
李清睿微微擡起沉重的頭顱,看著陳星為自己端飯倒水、噓寒問暖。
每天一大早,他就回去菜市場買最新鮮的蔬菜,給他們父子做飯。
然後就是洗衣拖地,收拾家務;還能為李清睿探熱送藥,陪伴他看醫生、做檢查。
這不,他又端來一盆熱水,要為他洗腳。
所謂二十四孝男友不過如此。
這段時間,他總是沉默,並未問起弟弟入獄的事情,只是用擔心、關懷的眼神望著自己,生怕出了事。
“陳星…。”李清睿還咳嗽著。
連日來的家務活兒並未讓陳星感到疲憊,反倒是生出一種溫柔的人妻感。
他扶著李清睿坐立,試試了水溫,覺得合適便幫他洗腳,“老中醫說多泡腳,好得快。”
他露出那幅招牌的八顆牙齒笑容,這是李清睿目前唯一的感到溫暖的光了。
“你不怕我傳染你嗎?”
“放心,我很強壯。”陳星半跪著,把他的腳放在大腿上毛巾上,擦干,又開始按摩,“怎麼樣?力度還好嗎?”他按壓力度適中,不軟不硬,在緩慢疏通經絡,能稍稍緩解李清睿的疼痛。
說實話,陳星的一系列舉動讓李清睿都受寵若驚,“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
“不許胡說,你很好,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人。”陳星那雙魅惑的桃花眼此時正堅定、充滿力量直視著他,告訴他無論發生什麼,他都會在你身邊,不離不棄。
可李清睿想起弟弟了,這段日子,他一閉眼、一入睡,就能看到弟弟,看到幼時的他為自己買來小風車,看到殺人後仍緊緊牽著自己的手,看到他自首前那一個極度不舍的回眸,對他而言,弟弟才是最好的人。
“可是…。阿智,他…。”他哽咽了,不能言語。
陳星立即起身,抱住李清睿,安慰道:“我知道你在擔心弟弟。其實現在離開庭還有一段時日,一切都還有變數。我看了很多那些庭審新聞,並不是每個殺人犯都會被判死刑的。”
“可是他…。那個時候已經年滿十六周歲了,還是預謀殺人、毀屍滅跡、潛藏多年,很多律師都說很難辦。”李清睿眉眼都痛苦地擰在一起了,不敢去想。
陳星眨了眨眼,卻說:“那我們可以買通關系,你是警察,應該知道很多門路才是。”
“略有耳聞吧,可…。都是空穴來風。”李清睿有些緊張,抓得陳星的手背都紅了,“你是說買通法官、檢察官?”
“當然,那些黑白兩道都這麼做的。主要看你錢多不多。李副總…。你弟弟不是給你留了一大筆錢嗎?”陳星抱得他更緊了,貼著他的耳背說話。
“是有一兩百萬吧。”
陳星顯得比他更興奮,“夠啦,只要我們將上上下下都打點好,別說死刑,無期都沒有。頂多一二十年就出來了。”
“真的?”李清睿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當然!多少錢都買不來弟弟的命呀。什麼方法我們都要試一下,都是為了救你弟弟呀。”陳星說得那麼真切、動人,讓李清睿重燃希望。
他擡頭看著陳星,一襲金發還是那麼耀眼,嘴角含笑,眼神明艷,卻始終只注視著自己。
他的名字沒錯,是他烏雲無光夜空中的一顆啟明星。
他選擇用全部無條件的信任回應那個遙遠的星星。
這段時日還發生一件事——李清睿被解雇了。
警局以他親弟弟殺人犯罪、底子不干淨為由,勸退了他。李清睿自覺一個瘸腿男人在警局也得不到應有的尊重,便從了。
盡管黃襄勸阻,並向局長提出抗議,“他為警隊立過功!”
“立功是立功,規矩是規矩。”
他們都沒能對抗來自上層或者說是命運的安排。
黃襄本想問清楚案件真相,她一直覺得這個案子沒有卷宗上寫的那麼簡單,但見表哥這般失了業,只好作罷。
有句話說得好:“真相是無底洞的底。”
作為究極一生都在探尋真相的黃襄,於她而言,這是她第一起謀殺案也是第一起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