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繁華
程娜娜撂了挑子,當姐姐的程嘉嘉攛掇的,她也是心疼妹妹,誰讓張琦堅持當甩手掌櫃,不肯配合籌辦婚禮。
鍾勤替大哥開脫道:“我哥的想法我也能理解,結婚嘛,本來就是圖個熱鬧,但在京城里,除了咱們自家人,他跟誰也不熟……”
嘉嘉打斷了他道:“又是同樣的借口,要不是上輩子他也是這個樣子,說不定我還真信了。”
鍾勤苦笑的摸摸鼻子,說道:“上輩子情形也差不多吧……”
程嘉嘉說道:“他就是個浪子,你自己說吧,他在哪兒有必須邀請的至交好友。”
鍾勤想了想,還真挑不出幾個來。
“干脆去旅行結婚吧,不用安排,也不用應酬,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這個提議得到了程娜娜和張琦一致同意,兩個人誰都不想籌備婚禮,婚慶行業是個賣方市場,程娜娜這些日子受了不少氣,現在算是徹底揚眉吐氣,一通電話,把婚紗、影樓、場地、司儀全給炒了。
“一起啊?”程娜娜挽著姐姐的手說道。
剛生完孩子的程嘉嘉也是靜極思動,干脆答應了妹妹的邀請,就等過完年之後,一場五個人的蜜月旅行即將展開。
第一站的旅行目的地停留在燕德。白雪皚皚的山頂,鍾勤和嘉嘉單獨拜見,並且得到了仁波切新的指引:“大昭寺?”
鍾勤有些疑惑的問道。
程嘉嘉點點頭道:“仁波切是這麼說的,如果想要揭示咱倆……的事,去大昭寺就會得到答案。”
鍾勤搖搖頭苦笑道:“我就是受不了仁波切這點,話到嘴邊留一半,總是跟咱們打啞謎。”
程嘉嘉輕輕打了他一下道:“淨口,這麼大人了,還不知道天機不可泄露的道理嗎?仁波切每次都肯出言點播咱們,咱們已經受了他老人家莫大的恩情了。”
鍾勤聽嘉嘉這麼說,這才雙手合十拜了拜說道:“是是,我錯了。”
唐果帶著張琦和娜娜在山上參觀,張琦和娜娜首次對嘉嘉在山上的生活有了直觀的感受。
他們在山上遇到了孟若馨,她現在山上過得很平靜,並不像張琦和鍾勤意淫的那樣,每天過著滿身大漢的生活,反倒是顯得十分清心寡欲,仿佛大徹大悟一般,對他們的來訪完全是視而不見。
離開了燕德,眾人第二個目的地是故鄉臨海。
除了唐果和隱在暗處的棗,這座城市與嘉嘉姐妹和張琦、鍾勤都有斬不斷千絲萬縷的聯系。
從未央華府的頂層俯瞰浮山灣,娜娜回頭笑問道:“姐夫,我發現你喜歡喜歡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鍾勤摟著娜娜的肩膀笑道:“總比從下面仰望別人感覺好些。”只不過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全國掀起興建地鐵熱潮,臨海也不例外,現在整座城市變得無比擁堵喧鬧。
程娜娜提議道:“不然,我們還是回山里住吧,市里太吵了。”
鍾勤道:“我准備好了更好的去處。”見三個女人的積極性都被調動起來,他又故意賣起關子來:“嘿,到了就知道了,咱們開路。”程娜娜問姐姐道:“姐,咱們去哪兒啊?”程嘉嘉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啊。”她看鍾勤和張琦二人默契十足的樣子,顯然張琦是個知情人。
張琦開著車,沿著寬敞的濱海公路向山區而行。
沿途,嘉嘉指點說道:“果果,你看前面,這是囡囡的母校。”程娜娜以手掩面,說道:“我可能是二中建校以來學歷最低的,無顏見江東父老啊。”
“現在重新把學業拾起來也不算晚啊……”
嘉嘉道。
“老了,學不動了……”
“又這麼老氣橫秋的說話,打你。”
嘉嘉就討厭妹妹這麼無病呻吟,在她腿上打了一下道。
程娜娜笑道:“嗯,再就是被你家兩個男人插壞腦子了,能給報個工傷不?”
坐在前排的張琦和鍾勤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嘉嘉道:“怎麼成我家兩個男人了?這兩個不是你男人啊?”
程娜娜掰著指頭給姐姐算道:“你是鍾家明媒正娶的少奶奶吧?我頂多就算是預備的。這兩位都是鍾家少爺吧?不是你家的,是誰家的?”
嘉嘉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自己還真反駁不了。
這時候,嘉嘉發現張琦下了立交橋,駕車駛入了一片自己從未涉足過的地域。
“噯?這是去哪兒?我居然從來都沒到過這片區域。”這是一種非常新奇的愉悅感,就好像一片你認為自己了若指掌的區域,有一天卻探索出一片完全未知的處女地。
程娜娜和唐果也是眼前一亮,開闊的丘陵上,放眼望去,整齊的搭著一排排架子,一直延伸到視野的盡頭。
因為是冬天的緣故,草木衰敗,顯得有些荒涼。
鍾勤回頭道:“這原來是個英國人開的酒莊,九零年代投產的,產權問題一直都在和政府扯皮,一直也沒做起來。我通過保利把它標下來的,今後這里就是咱家的產業了。”
嘉嘉心情復雜,目光悠遠呆呆望著窗外出神。
程娜娜則興奮的小臉通紅,不斷詢問著:“姐夫,這片莊園有多大?”、“有沒有城堡?那種歐式莊園?花園迷宮?”
鍾勤道:“你想怎麼改造,咱們就按照你的意願改。”
“姐夫真好。”
唐果看出嘉嘉興致不高,就關心的問道:“姐,你怎麼了?”
嘉嘉展顏一笑,說道:“我沒事,回想起了一些往事。”唐果識趣的沒有追問,她心里也很期待接下來的行程。
酒莊占地超過兩千畝,依山傍水,風景秀麗宜人,水草豐美的膏腴之地,可見當年英國人選址在此,也是煞費了一番苦心的結果。
鍾勤從身後摟著嘉嘉,笑道:“需要好好改造一番……”
嘉嘉和他依偎著,笑著點點頭。
唐果發問道:“這麼大的酒莊,要花很多錢吧?”
鍾勤答道:“還行,花兩個億接手的。”
嘉嘉有些吃驚,問道:“才兩億嗎?美金?”
鍾勤道:“人民幣啦,怎麼會是美金。酒莊是虧損的,也沒有人願意接手這個項目。我接手也不是為了盈利,就是為了一家人回臨海有個落腳地,這里環境還是不錯。”
張琦之前也不看好這個項目,但是誰讓自己兄弟有錢任性呢。
不過既然他自己都說了,買下這座酒莊主要是作為私家莊園使用,鍾勤說算是撿了一個漏,他心里其實也認同。
嘉嘉卻點了點頭道:“這里背山面水,風水格局不錯。那以後還要不要繼續經營酒莊呢?”
鍾勤答道:“當然要繼續經營,後續引進葡萄種苗,釀酒和儲藏設備的更新,引進和培養釀酒師和技術人員,肯定不是做做樣子的,要做就要做好。”
嘉嘉想起一件事來,拽拽鍾勤的衣袖說道:“對了,你還記不記得魯瓦埃爾老先生的酒莊?我覺得可以嘗試和他聯系一下,算算時間,莊園里的葡萄現在正是最好的年份。”
鍾勤知道媽媽說的是前世自家的酒莊,雖然那時候他還小,沒有品嘗過自家Cabernet Franc葡萄釀的酒,不過既然親媽要求了,他自然不會拒絕。
“好,我馬上讓子飛哥去聯系。”河谷連環凶殺案和酒莊的投毒案他是有印象的,這次不妨一起給法國警方提供些线索。
張琦還認識什麼魯瓦埃爾先生,他咋舌問道:“種苗還要從法國引進?釀酒看來真是個講究行當……”
鍾勤笑道:“Cabernet Franc肯定不是最終的選擇,想要將酒莊打造成世界級的大品牌,我更屬意種植產量更低的黑皮諾。我已經聯系了海洋大學農科的專家,他們很快會給我出一份酒莊的地質檢驗報告。”眾人聽得有些愣怔,鍾老板對酒莊的態度似乎很認真,只聽鍾勤繼續說道:“總體來說,酒莊肯定不是一個短期就能見效的項目,就算是支援地方財政,為家鄉經濟做一點貢獻吧。”
程娜娜戳了戳鍾勤,說道:“這座莊園乍一看還不錯,但是近看就很土,還就是那種農村大瓦房的感覺。姐夫,為什麼咱們就建不出那種花園洋房的感覺?”
鍾勤摸摸程娜娜的小腦瓜,笑道:“不錯嘛,觀察很仔細,看來老程家的人天生都是有很高的審美眼光啊。”
程娜娜扯扯姐姐衣袖,小聲問道:“噯,姐,姐夫他這是夸我呢,還是在損我呢?”
“真心夸你呢。”程嘉嘉被他這副老氣橫秋的樣子逗得想笑。
鍾勤解釋道:“一方面是這棟樓和周圍區域內建築風格不統一造成的,如果你把現在這座大樓放到老市區的德式建築群里,是不是就不感覺那麼違和了?”
程娜娜想想,點點頭道:“確實是這樣。”
鍾勤又道:“更主要是:建材本身的質感缺失和沒有統一的建築風格造成的。放心吧,姐夫本來就是建築系出身,等明年葡萄熟的時候,這里整個莊園都會煥然一新……整體牆面材料都花崗岩,到時候質感肯定是不一樣的。”
程娜娜滿眼小星星看著自己姐夫,果然認真搞事業的男人最有魅力。
而且,她心里其實也有另一個關於時尚的思考:“噯,姐夫,你說如果將眼光放回時尚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服裝的高檔感,最終也來源於服裝的面料和設計風格的統一?”聽娜娜問出這個問題,鍾勤和嘉嘉都有些驚訝她舉一反三的速度,而鍾勤卻想得更多,因為他之前和娜娜聊過網路直播的事,知道她這次真是對此事上了心,對此他抱著樂見其成的態度,也考慮積極推進相應的布局。
“嗯,不過服裝供應鏈的資本更傾向於快銷和快更新,所以現在成熟的快時尚品牌價格和服裝質量實際上是成反比的,衣服變成了當季消耗品,不得不說,這是對資源極大地浪費。”
程娜娜點點頭,認同道:“對啊,像ZARA、H&M 等品牌,看似花俏時尚,但實際衣服一上身就知道面料有多差勁了,根本不值那個價格。”
嘉嘉點頭道:“所以服裝最終還是要回歸面料舒適性和價格經濟實惠,這才是紡織企業的核心競爭力。”
張琦聽得聚精會神,這時候也加入討論:“可是就臨海而言,我們有全國最大的棉紡工業,工藝設備並不差,而且生產出來的產品也都舒適耐用,可是棉紡企業現在面臨的處境還是受到外來資本的擠壓,已經快失去生存空間了。”
鍾勤嘆氣道:“這就是之前我說的,整個服裝業資本的傾向性。經濟耐用,就說明利潤低、服裝從購買到更換更新周期長,企業的收入會大幅削減。現在的服裝行業整體趨向於一個略幣驅逐良幣的走向,優秀的紡織企業越虧損,漸漸淪為劣質品牌的代工廠,受資本剝削,這也是很悲哀的現實。”
嘉嘉道:“其實我覺得這一點上,優衣庫是我們臨海的紡織業學習的一個榜樣。堅持自己簡約風格,也在品控和商品價格中取一個平衡點,再加上大量的宣傳……”她俏臉微微一紅,想起了這個時空還沒有發生的那起著名的“優衣庫”事件。
程娜娜見姐姐忽然臉上紅紅的不說話了,就撞撞她的肩膀道:“姐,你怎麼了?忽然發情了?”
“討厭……”
嘉嘉笑罵一聲,鍾勤替她解圍道:“嗯,嘉嘉說的也是我想說的,現在其實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我們將要做的網絡直播平台,將對傳統的媒體形成降維打擊,因為我們幾乎完全沒有門檻,只要有手機,有電腦終端接入,就可以面相觀眾直播,而這個觀眾群體的理論基數是以百萬、千萬甚至是億為單位計算的。”
張琦和程娜娜都被鍾勤規劃的遠景藍圖嚇到了,這絕對是戰略級的眼光了吧?
唐果和程早早兩個人早跟著工作人員跑去參觀酒窖去了,並沒有聽到鍾勤這一番驚人的演說。
張琦喉頭也有些干澀,說道:“現在的通訊技術還無法支持這整個想法吧?阿勤,投資還需要謹慎啊。”有些人天生是開拓者,更多地則是守成的人,張琦屬於後者。
鍾勤點點頭道:“我明白。”但是他有句話沒說,他比任何人都堅定,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嘉嘉也知道,這些天鍾勤一直在電話里遠程遙控,聯系人通常是阿里爸爸和企鵝爸爸,他已經成為了這個時代尖端的弄潮兒。
程娜娜也拉著張琦跑去參觀酒窖,嘉嘉則拉住了鍾勤。“你打算重建ChateauChristol?”
嘉嘉問道。
鍾勤搖搖頭道:“我給酒莊更名的文件已經遞上去了……”
嘉嘉好奇的問道:“改了個什麼名字?”
鍾勤從手機翻出一張照片,酒莊申請名稱變更一欄寫著“鍾愛。嘉華”四個字。
嘉嘉點頭贊道:“名字取得不錯,挺合我心意的。”
鍾勤摟著嘉嘉的嬌軀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
嘉嘉又問道:“你打算讓爸爸來主持施工?”
鍾勤點點頭道:“按照自己的理想設計一座酒莊,這一直是爸爸的夢想吧?”
嘉嘉點點頭,給他這麼大一個展示才華的舞台,爸爸肯定會很開心吧?“那你沒約他來看看?確認下設計方案?”
嘉嘉問道。
鍾勤道:“今晚他就會過來吧。”
“幾個人?”
嘉嘉問道。
“不清楚,可能會帶著李柔然吧?”
鍾勤拉著嘉嘉的手,走向主樓,說道:“哎,來,我帶你看一個好東西。”
進入大廳,鍾勤說道:“我打算把這里改造成一個巴洛克風格為主的建築群,然後這里擺放一座以你為原型的雕塑,作為酒莊的標志,像高迪瓦夫人那樣舉世聞名的標志。”
嘉嘉笑著問道:“怎麼?你也打算讓我裸體出鏡啊?我倒也不介意,為企業文化犧牲點色相。”
鍾勤說道:“必須是有穿衣服的!沒穿衣服的咱們自己欣賞。”
嘉嘉笑著打他一下道:“好了吧,就知道貧嘴。沒穿衣服的,把你自己雕刻上去。”
鍾勤舔著臉笑道:“文藝復興時期的雕塑風格,就是要展現人體的美,就比如我夫人柔美的曲线。以及男性肌肉线條的陽剛,我的身材其實也不差。不過,大型雕像下面一般都會刻意縮減比例,像我這樣的龐然大物很吃虧的,好不好?”
嘉嘉被逗得咯咯直笑,說道:“那給你放一片葡萄葉在下面,遮遮羞。”
“一片葡萄葉肯定是不夠的……”
“那給你編個裙子?”
“噯?葫蘆娃圍腰上那種那種嗎?”
“咯咯……壞蛋,給你像非洲部落那樣卷個小象鼻子綁在腰上。”
程娜娜拉著張琦的手進來,笑問道:“你們在聊什麼不健康的話題呢?我聽說要把姐夫的小葫蘆綁腰上?”
嘉嘉笑道:“自己手機百度象人族,後綴加個非洲部落,就能查到了。”程娜娜直接掏出手機,當場就震驚的問道:“你倆以前都玩的這麼野嗎?”
張琦湊過來看了一眼,那尺寸讓他頗有些認祖歸宗的感覺,鍾勤看了都會流淚自嘆不如:“話說你們平時都在網上瀏覽什麼啊……注意淨化網絡。”
姐妹倆居高臨下俯瞰整個酒莊,程娜娜忽然問道:“姐,你會布陣吧?就是那種桃花島上奇門遁甲,非請勿入,進來就迷路那種。”
程嘉嘉道:“我沒學過這種本事。宗繼廟里的典籍里也沒有這方面的記載。”
程娜娜有些失望的說道:“也就是說,奇門遁甲、八陣圖,實際上是不存在的嘍?”
程嘉嘉道:“咱沒見過啊,咱也不敢說。”
張琦湊過來問道:“你們姐倆在聊什麼呢?”程娜娜又把疑問提了一遍,張琦也不是一個歷史愛好者,也給不出一個准確答案。
鍾勤也湊過來,加入了討論:“應該是有的吧……就比如根據地勢不同,再加上選個容易起霧啦什麼的,想形成局部的戰術欺騙是可以實現的。”
程嘉嘉好奇的問道:“軍事你也懂?你什麼時候學得這些啊?”
鍾勤笑道:“別忘了,咱家那位老爺子可是位將軍。”眾人這才恍然點頭。
這時候唐果和程早早也參觀完酒窖回來,嘉嘉問道:“怎麼樣?酒窖好玩嗎?”
唐果點頭笑道:“好多木頭大酒桶,我第一次看到那麼大的大酒桶。”
張琦忽然想起,問道:“阿勤,酒窖里庫存還有多少?”
鍾勤說道:“英國佬還是挺厚道的,把陳釀酒都留給我了。他跟我說,95年的葡萄不錯,今晚咱可以嘗嘗。”
“好!”
張琦肚子里的酒蟲有些躍躍欲試起來。
程娜娜問道:“果果肯定餓了吧?咱晚上吃什麼?我突然想吃象拔蚌了……”程娜娜擦擦口水,不懷好意的看著兩個男人笑道。
“這不就有兩根嗎?”
嘉嘉和唐果秒懂,看向兩個男人的目光也變得熱切起來。
“那先讓他們吃海蠣子,回來我們吃象拔蚌?”程娜娜又提議道。
“囡囡你真是特麼個小天才。”
鍾勤和張琦忍不住同時開口道。
張琦道:“那還是烤串兒吧,再來幾個大腰子補補。”
鍾勤苦笑道:“我看行。”
晚飯的行程最終還是因為程志揚和李柔然的到來耽誤了,鍾勤最終選擇了機場附近的一家酒店給他倆接風。
地方其實是嘉嘉替李柔然選的,酒店的醬豬蹄是有名的地方特色,也是姐妹幾個每次回臨海必吃的一道菜。
這次也是唐果和棗第一次來臨海,但是嘉嘉猜想唐果一定喜歡,因為豬蹄一直就是小果的菜。
至於海鮮和烤串,都算是飯店必備的項目,走到哪兒都不用擔心吃不到。
“寶貝兒~ ”
:“親愛的~ ”
“都給我點了什麼好吃的?”
“豬蹄兒肯定是必須的,還有紅島的蛤蜊,我去看了,個兒不大,但是個頂個肥,吐得也很干淨。還專門給你點了一鍋蒸小海鮮,保證都是你愛吃的。”
“嘿嘿,還是你懂我。”李柔然和嘉嘉最熟,兩個人湊在一起肯定有聊不完的話題。
程娜娜則在一旁偷著撇嘴,心中鄙視這一對早就塑料化了的姐妹花。
唐果問道:“囡囡姐,它家豬蹄兒真那麼好吃啊?”棗也早早做到位置上,目光炯炯的看著程娜娜,她也精明的很,知道跟著程家姐妹走,一定會得到食神的眷顧,一定會西亞瓦塞的。
“嘿,我是不太愛吃豬腳的,不過它家的豬腳確實很有名的。想當年,大概在我出生之前吧,我聽我爸說的,當初這就是一個平房里的小破飯店,客人來了就坐矮桌子、小馬扎,二十多年做成占地幾十畝,星級酒店規模的大飯店,全是靠著買豬蹄兒賣出來的。”
唐果已經饞得流口水,棗也雙眼放光,忍不住想要喊句:“思國一”來表達自己內心的驚嘆,兩個人不禁越發期待起來。
程志揚坐在兩個女婿中間,問道:“怎麼樣?酒莊有驚喜嗎?”
鍾勤拿了一瓶白蘭地放在桌上,說道:“創始人珍藏20年陳釀,今天剛從橡木桶灌的。”
程志揚笑道:“那要嘗嘗,看和干邑比如何。”
張琦說道:“酒莊的白葡萄酒居多,偏甜口的我喝不出好壞。”
程志揚拿過一瓶干白說道:“這座酒莊是以薏絲琳和赤霞珠聞名,不過國際紅酒市場最認可的還是梅洛,對這兩款口味偏淡的酒認可度要低些。”
鍾勤笑道:“那就調整種植品種,相應的工藝也要改進。”
程志揚道:“這筆預算可不小。”
鍾勤點點頭道:“嗯……爸你喜歡什麼口味的酒,我們可以相應多種些,咱家紅酒方面,您是最有發言權的。”
程志揚很欣慰女婿的孝心,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太會喝。”
鍾勤笑道:“那有空,咱們一起去勃艮第、波爾多地區考察考察……”程志揚眼睛一亮,對於這個提議,他很有興趣,兩個人越聊月熱絡。
程嘉嘉看在眼里只是微笑不語,這爺倆湊在一起,鍾勤還真是會投父所好啊……其實鍾勤心里早已有了腹稿,兩千畝的土地面積,對於一個酒莊來講並不算太大,我還是想把它打造成一個長期的、精品路线的一張城市名片,盈利與否還是在其次。
程志揚明白了女婿經營酒莊的理念,他的想法和自己不謀而合,忍不住的點頭表示贊同,卻不知道其實鍾勤是深受另一個時空自己的影響。
“爸,你以前到酒莊去看過嗎?”
鍾勤問道。
程志揚搖頭道:“酒莊是很出名,但是如果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它的具體位置。”
“就在濱海大道上,過了陸大新校區。陳沙路下立交橋往東。”
“哦~ 我知道了,立交橋西面是酒店管理學院?”
“對對對,就是那兒。下立交橋往東三公里就是。”
“那交通很方便啊!”
“是啊,北山面水,那泉水不錯的,是礦泉水廠的水源,東面還臨著九水。”
“那真是一塊福地啊。”
“是啊!”
“酒莊要改名嗎?”
“嗯,以後就改成鍾愛。嘉華。然後旗下干紅系列就以鍾愛為前綴冠名,干白就以嘉華冠名。”
鍾勤笑著說道。
程志揚望了女兒一眼,眼神中的含義頗令人玩味,點點頭笑道:“這名字取得好,寓意好又朗朗上口。”
鍾勤道:“爸爸您看,能不能將這個主題與整個酒莊風格統一起來。”
程志揚點點頭道:“你這個想法很好啊,我需要構思一下。對了,你准備引進新的葡萄品種嗎?”
鍾勤點點頭道:“嗯,主要是黑皮諾……”
嘉嘉看他兩父子越聊越開心,心里也忍不住苦笑:終歸是兩父子,讓他們按照自己的理想去做規劃吧。
扭頭看向正在和豬蹄兒較勁的唐果,果然什麼時候看這孩子吃飯,都感覺好有食欲,嘉嘉心里更堅信讓她做吃播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相比之下,李柔然和程早早的吃相就淑女了許多,而自己的妹妹對羊肉串更感興趣,她用紙巾幫程早早擦了嘴角的豬蹄凍,笑問道:“好吃不?”
棗沒說話,只是用力點點頭,嘉嘉笑道:“慢慢吃,這個管夠。”棗又點點頭,又低下頭去和豬蹄較勁去了。
嘉嘉又替妹妹擦擦沾滿紅油的嘴角,問道:“他家烤雞翅也不錯,要不要再來兩對?”
“噯,對了,姐你不說,我都忘了!再添十串雞翅。”程娜娜對小服務員說道。
“吃得完嗎?”李柔然問道。
“沒事,肯定吃得完。”程娜娜確定的說道。
程志揚和鍾勤聊得性起,恨不得當晚就開展工作。鍾勤道:“爸,這事也不急,還要從政府那邊拿幾個批文才能動工。”
程志揚笑道:“嗯,這些我都懂,說起來這也是我老本行了。不過這個工程,我十分期待。”
張琦笑著問道:“爸,為什麼您特別看好這個工程?”
程志揚還沒答話,鍾勤笑道:“哥,這個工程不同於商業盤,給設計師自由發揮的空間更大,也更加考驗一位設計師的設計風格和理念。”
程志揚點頭笑道:“沒想到,我到了這個年紀,還能有這麼好的舞台。”
鍾勤笑道:“爸,您就盡情展現才華,其他的資金、與政府部門溝通、後續保障工作,我都會找專人打理。”程志揚看看自己這位貼心的大女婿,又看看自己的大閨女,心里真的是感慨萬千,頗為有些士為知己者死的覺悟。
程娜娜用肩膀撞了撞李柔然,調侃道:“老程感動的快要掉眼淚了呢……”
李柔然抬眼看看,說道:“你姐雖然是嫁出去的閨女,但是有什麼好事都還向著咱家,這幾年我可是知道,你姐夫真帶著你爸賺了不少錢。”程娜娜撇撇嘴,心道:感覺也不完全是姐姐使的力,好像姐夫對自己親爸也格外上心,現在錢賺夠了,又開始砸錢給自己老爸累積名望,親兒子也不過如此了吧?
她心里忽然迸出一個小火苗:不會是姐夫看上李柔然了吧?
她嘿嘿壞笑,上下打量起李柔然來。
她一頭烏黑如瀑的秀發及腰,精致的五官,雪白細膩的肌膚,不但自己比不上她,就連自己姐姐也比她稍遜色半籌。
李柔然就是身高上吃了些虧,不如自己姐倆身材高挑,不過她和老爸生過一個孩子,那對大奶子鼓鼓的,今晚穿著緊身的线衣,那傲人的上圍更是聚焦目光,和姐姐相比也是絲毫不落下風,讓自己和程早早這種還在發育的人眼饞不已。
說起發育,程娜娜又把目光看向還在和豬蹄兒較勁的唐果同學,也是好氣啊,同樣還在發育期,唐果的D 罩大胸已經是贏在起跑线上了,姐姐都說,以後果果的胸肯定超大,保底F 罩杯,吃的肉肉都跑到那對淫蕩的大奶子上去了。
程娜娜又道:“對了,你和我爸一直沒度蜜月吧?”
李柔然搖搖頭道:“他天天那麼忙,我還在家里帶孩子,都哪有工夫啊……”
程娜娜在她耳邊小聲說道:“要學會勞逸結合嘛,錢肯定是掙不完的。再說,靠著我姐夫這棵大樹,還會缺錢啊?你啊,不是我說你,還這麼年輕,要學會及時行樂,要再過十年,我爸說不好就玩不動了。”
李柔然心里怦然一動,娜娜這番話真是說到了她心里:趁著年輕,真是應該及時行樂呢,今後自己要主動些,讓老程多帶著自己出去玩。
鍾勤將姜衛華的名片給了程志揚,說道:“這個是集團在臨海的負責人,不知道你們見沒見過。”
程嘉嘉說道:“我宮老師的愛人。”
程志揚做恍然狀道:“哦……有些印象,有些印象,一起喝過酒的。”
程娜娜打趣道:“沒一起去做過大保健吧?”
程志揚一臉嫌棄的看著小女兒,這小號算是練廢了,還好還有嘉嘉這個大號保底。
李柔然也拉著老程胳膊逼問道:“是不是啊?有沒有一起去做過大保健?”
程志揚一臉寵溺,摟著她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笑問道:“知道什麼是大保健嗎?”李柔然笑而不語,程志揚又壞壞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什麼,逗得她羞紅臉躲到男人懷里,羞惱的用小拳拳錘他胸口。
張琦和鍾勤對視一眼,還是自己老丈人會撩啊,這麼大年紀了,三兩句話就把二十多的小媳婦兒撩的春心蕩漾的。
鍾勤這才想起剛才的話題,說道:“姜衛華全權處理臨海的事務,我給他打過招呼了,您有事找他就行,他負責給您保障後勤。”
“好嘞,今晚回去我就開始做方案。”程志揚收起名片來說道。
鍾勤笑道:“也不用這麼著急。今晚您也喝了不少酒,就別動車了,一會兒找人來接咱們回市里,今晚咱們就住香格里拉吧。”
程娜娜又在李柔然耳邊顯擺了一句:“咱自家產業。”李柔然驚訝的看向鍾勤,知道這位太子爺有錢,只是沒想到他這麼有錢。
其實程娜娜的意思是:我們鍾家的產業,我老公也很牛。
可惜張琦和狂狷酷炫的鍾勤相比存在感低了許多,被李柔然自動忽視了,在她心里鍾勤就是鍾家的下任繼承人。
程志揚和鍾勤一路上還在討論酒莊的設計方案,嘉嘉沒說話,只是看著兩個男人興奮的像是得到了好玩的玩具似的,心說:這樣也挺好,總比上一世……回想起穿越前自己人生最後的時光,爸爸開始酗酒、開始濫交,那種糜爛的日子,促使嘉嘉帶著兒子離開,才遭遇了空難。
這一世,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酒店已經為大老板准備了三間套房,只不過張琦和程娜娜直接進了姐姐和姐夫的客房,李柔然看見了也不以為忤,只當他們晚上還會玩鬧一陣。
程志揚晚上喝了不少酒,而且興奮勁兒還沒過,就拉著自己小媳婦兒回屋過二人世界去了。
張琦一進屋,就把娜娜扔到了沙發上,笑罵道:“臭囡囡,你是不是又打了什麼騷主意?”
程娜娜被男人拋在半空中,嚇得啊的叫了一聲,對姐姐抱怨道:“姐,你看,他又這樣,一點也不尊重我,還罵我。”
程嘉嘉苦笑,妹妹那點小算計根本逃不過當姐姐的眼睛,她今晚就是不斷在撩騷李柔然,想要給她家老頭染一撮綠毛,上輩子她倆就是這樣互相挖坑互相算計,誰也沒得著好,這輩子還是該讓她倆離得遠些,省得彼此沒個好影響。
但是嘉嘉還是勸張琦道:“你也是的,有話好好說嘛。現在你們是夫妻了,相處方式也要改改了,不能像以前那樣,總是打打鬧鬧的。”
張琦一想也是,真正做了夫妻,就應該互相多些尊重。
“嗯,我知道啦,以後我啊,就多跟你姐夫我弟弟多學學,做一個彬彬有禮的詹特曼。”
張琦做了一個肢體夸張的紳士鞠躬禮,只是動作有些不倫不類,顯得特別滑稽,逗得嘉嘉和娜娜莞爾一笑,娜娜抱怨道:“姐,你看,每次說他,都是這麼沒個正型。”然後她又湊到嘉嘉耳邊說道:“李柔然那小浪蹄子皮膚真好,我坐她邊上看得可清楚了,好氣啊……還有張琦剛才一直偷看她大奶子,我更氣了……”
嘉嘉苦笑,上輩子,那可是張琦最愛的義妹洗面奶呢,這輩子算是好多了。
張琦在邊上聽得清清楚楚,趕緊辯解道:“我哪有……你怎的憑空汙人清白?”
程娜娜說道:“真沒看?眼珠子剛才都快被勾得掉到地上了……嗯,奪眶而出。”
張琦信誓旦旦說道:“造謠,絕對沒有!我要是偷看她,我眼珠子摳出來給你當泡兒踩了。”
程娜娜撇撇嘴道:“省省吧,當泡兒踩了以後就看不到大奶奶了。”
張琦見她就是揪著不放,也告狀道:“嘉嘉,你看看到底是誰不尊重誰啊,我都開始學做紳士了,你是不是也該管管她,教她做淑女,一口一個大奶奶的……”
嘉嘉笑道:“咯咯……你們真是兩個活寶。你們自己討論吧,我准備睡覺了。”
張琦笑著說道:“我要和大姨子睡。”程娜娜哼了聲道:“稀罕你似的,我和姐夫睡。”
嘉嘉和鍾勤對望一眼,夫妻倆苦笑搖頭,問道:“果果睡哪邊?”糖果道:“我來事了,今晚和早早一起睡。”
程娜娜迫不及待攬著鍾勤的胳膊,笑道:“那好吧,晚安晚安,祝你們春夢了無痕啦。”
套房里只留下嘉嘉和張琦兩個人,一時間他倆變得有些拘束起來,大家平時都是前呼後擁一起活動,他倆其實很少有單獨相處的時間。
張琦將嘉嘉摟入懷中,眼神火熱吻上了她的唇。
嘉嘉只是笑笑,主動回應著男人,一邊說道:“你們倆總是打打鬧鬧的,卻是誰也離不開誰……”
張琦笑道:“哦?說實話,其實我都沒信心能和她過一輩子。”
嘉嘉心里嘆息:張琦對娜娜的愛少了,真不明白他上輩子為什麼對妹妹那麼死心塌地,就是愛得死去活來的,可能是一起經歷過的事太多了,經歷的磨難也太多了,所以是患難見真情吧。
“你倆啊,肯定會過一輩子的,我找人給你們算過了。”
嘉嘉笑道。
張琦深情的凝望著她,笑問道:“那咱倆呢?咱倆能不能過一輩子?”
嘉嘉聳聳肩道:“這個就不知道了,沒算過。”
張琦的手輕輕拂過女人美麗的容顏,說道:“你是這世上少有的女子,我願意一輩子守護在你身邊,除非是你不肯要我了,不然我不會離開你的。”
嘉嘉能感受到眼前男子對自己的痴迷,但是她還是覺得上一世的張琦更有魅力。“我們看個電影吧?”
嘉嘉建議道。
張琦點點頭,嘉嘉打開了電視,張琦從櫃子里拿出一瓶紅酒打開,給嘉嘉和自己各自倒了一杯,兩個人就像一對小情侶度周末一般,相依偎著坐在沙發上看起電影來。
另一間客房,程娜娜一進屋就急不可耐的開始解姐夫的褲腰帶。
鍾勤晚上喝了點酒,也正是興致高昂,他忽然想起,那一年娜娜高三時,自己和她們姐妹也就是在這同一間套房里。
那一年,那一場似真似幻的春夢,仿佛時空交錯重疊在了一起。
鍾勤心想:難不成當年我是預見到了幾年後的情境?
“ déj à-vu ”
鍾勤嘴里迸出一句法語,娜娜喘息著,笑問道:“姐夫,你說什麼呢?迪迦烏?昨日重現?”
鍾勤笑著問道:“噯,當年,你半夜有沒有趁我睡著了,偷偷出來親我?”
程娜娜咯咯笑著說道:“咯咯……那時候你果然沒睡著……你是把我當成姐姐了,還是……”
鍾勤笑道:“啊?咱倆還真親過呢?我一直都當是一場春夢呢……那當年我有沒有和你……?”
程娜娜笑道:“嘿,你猜……”
鍾勤有些寵溺的看著自己的小媳婦兒,笑道:“無所謂了,反正現在我們都這樣了。”
程娜娜握著男人的大雞巴,笑道:“走,咱們洗澡去。”
鍾勤就任由她牽著自己的把柄,全身赤裸的二人走進了浴室。
程娜娜一邊替鍾勤按摩,在他耳邊說道:“哪天晚上,我出來找牛肉干,結果不小心坐到你身邊沙發上了,差點坐你身上。”
鍾勤抽了口氣道:“那一屁股下去,還不把我坐殘了啊,你想謀殺親夫啊!”程娜娜笑道:“咯咯……所以啊,我就親親你,算作補償嘍~ 沒想到你那麼壞,對人家上下其手,還差點把那個放進人家那里……”
鍾勤聽娜娜的描述,忍不住浮想聯翩,問道:“哪個放進哪里?”
程娜娜道:“手指頭放進人家鼻孔里!”
鍾勤差點被閃了一個跟頭,問道:“啊?就這?”
程娜娜閃動著無辜的大眼睛,問道:“這還不夠啊?人家全身上下最好看的就是高挺的小瓊鼻了呢,差點讓你給戳成大鼻妹。哦~ 你是不是想成那樣了?把那個放進那里了?誒~ 你的思想真齷齪……”
鍾勤早就知道她是故意逗自己,大雞巴蹭了兩下就直接插入女人小穴里,嘿笑道:“就是大雞巴放入你濕漉漉的淫蕩小穴里……”
“嗯……好老公……”
“噯,心肝兒,那天晚上我做夢夢見你了……”
“是嗎?夢見我什麼了?”程娜娜還是第一次聽他說起這事,鍾勤也從來沒和任何人說起,就連嘉嘉也不知道。
“夢見我們抵死纏綿……就像現在這樣……”
“我的身體和你夢里……像嗎?”
“嗯……想不起來了,但是你的容顏,很清晰。”
程娜娜恍然說道:“哦,我想起來了,是不是因為那個夢,你覺得對不起我姐,所以才刻意疏遠我,和我保持距離的?”
鍾勤愣了下,點點頭道:“嗯,確實有很大比例是這個原因。”
程娜娜有一句話沒有問,如果當時我們也做了,你會選擇我,還是我姐姐?
但是她沒有問這個問題,因為她很明確這個問題有且只有一個答案,她才不會自取其辱的。
“那晚我夢遺了,射了一大灘在褲衩里。”
鍾勤道。
程娜娜笑得花枝亂顫,媚眼如絲,雙腿緊緊夾著男人的腰,說道:“今晚全射在我屄里,不許浪費。”
鍾勤賣力抽插,一邊親吻著女人的嘴答道:“遵命,我的小老婆大人。”
張琦和嘉嘉依偎著坐在沙發上,電視里播放的是一部基努里維斯和桑德拉布洛克主演的老電影《觸不到的戀人》,張琦對嘉嘉的興趣遠大於電影本身,嘉嘉目不轉睛的看電影時,張琦則目不轉睛的凝望嘉嘉姣美的側顏。
嘉嘉扭頭看向張琦,見他只是微笑著凝視自己,忍不住輕笑問道:“怎麼了,干嘛這麼看著我……”
張琦也笑道:“就是覺得你比桑德拉布洛克好看……”
嘉嘉莞爾一笑,知道張琦這話是出自真心的夸贊,依偎到他懷里,小手伸進他襯衫里不老實的畫圈圈,笑問道:“那你就這麼呆呆地看著,不想做點兒什麼?”
張琦摟著嘉嘉道:“看你聚精會神的看電影,不忍打擾……”
嘉嘉咯咯笑著,抬眼說道:“其實你非常貼心的,只是為什麼老是惹囡囡生氣呢?”
張琦自我反省道:“以前我真的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可能這些年在廣州,我們在那種高壓的生存環境之下……哎不找理由了,今後我一定注意改善和娜娜相處的方式。”
嘉嘉笑著,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還沒等男人張開唇,嘉嘉就已經退開了。她端起桌上兩杯紅酒,遞到張琦手邊,說道:“干杯,我的愛人。”
“干杯,親愛的。”
一杯紅酒下肚,張琦膽子也壯了起來,他探手入懷,把玩著嘉嘉的乳房,嘉嘉伸手拉開男人褲子拉鏈,釋放出了他黑硬的大雞巴。
“要吃嗎?”
張琦在嘉嘉耳邊問道。
“嗯……”
嘉嘉點頭道。
張琦換了個位置,翻身跨到嘉嘉身子上方,嘉嘉明白了他的意思,躺下身配合著張琦,讓他褪下自己的連褲絲襪和內褲。
張琦只把絲襪和內褲退到腿彎處,然後俯身去看在自己胯下吸大屌的嘉嘉。
嘉嘉知道他喜歡看自己穿絲襪的腳,輕聲笑罵了句:“流氓”然後又認認真真的吸吮起男人的大雞巴。
張琦左右手食指分開嘉嘉兩瓣陰唇,湊過臉去伸出舌頭,輕輕舔弄女人的陰蒂。
“嗯……”
嘉嘉很快有了感覺,下身癢癢的,想要大雞巴插進去。
張琦也發現嘉嘉濕得很快,他准備開始治水了。
嘉嘉見男人抬起頭,問道:“味道是不是有點重?”
張琦搖搖頭,問道:“想要嗎?”
嘉嘉點點頭。
張琦脫了上衣襯衫,又脫了長褲,然後兩只手向下一拽,把嘉嘉肉色絲襪和內褲全脫了下來。
嘉嘉笑問道:“你不是喜歡看我穿絲襪嗎?”
張琦道:“你的腿不穿絲襪更好看。”他一邊說話,一邊找到合適的角度,身子一挺,分身慢慢進到嘉嘉身體里。
“嗯……好燙……”
“沒弄疼你吧?”
張琦問道。
嘉嘉搖搖頭道:“不疼,很舒服。”
張琦開始慢慢抽送,嘉嘉笑問道:“不都說男人最喜歡看女人穿絲襪嗎?”
張琦一邊挺腰,一邊道:“你的腿型好,不穿絲襪也好看,而且你的肌膚白啊,穿上絲襪就顯不出了,反而不美。”
嘉嘉笑道:“其實我喜歡黑絲的,你弟弟喜歡看我穿肉絲。”
張琦笑道:“黑絲好,你穿黑絲,顯得腿更白了。”
嘉嘉笑道:“是吧,我也是這麼說的。”
另一間套房里,程志揚和李柔然兩口子,也正在被窩里如膠似漆蜜里調油,看樣子是打算要個二胎。
李柔然喘息著道:“親愛的,你說嘉嘉身材怎麼保持的那麼好啊?他兩口子怎麼做到的?四年生了七個葫蘆娃。”
程志揚笑道:“你可別當著嘉嘉面兒這麼叫,小心她和你翻臉。”
李柔然吐吐舌頭,笑道:“才不會呢,葫蘆娃是愛稱,當著他兩口子面兒,我也這麼說。”
程志揚笑罵道:“嗯,你就作吧。”
“嘿……嗯,使點勁兒,嗯……美死了……使點勁兒……我今天是排卵期。”
“那咱就給兒子添個弟弟妹妹唄……”
鍾勤和程娜娜浴室里一陣酣戰,鍾勤還沒盡興,小姨子已經忍不住泄了身,反正夜還很長,她口中含著大雞巴一陣嗦,把它伺候好了回到床上再進行二番戰。
程娜娜心里忍不住和自己老公那根舶來品比較一番,還是原裝大屌更給力。
“哦哦哦……使勁兒……親爸爸使勁兒……好達達……”
“哎啊啊……姐夫,去了,囡囡丟了魂兒了……”
“嗯嗯嗯……射里邊吧……沒事的……嗯……”
這一夜,歡歌不斷,春滿人間。
第二天一早,嘉嘉和張琦最先起床,或者說,是獨守空房的唐果起得最早,看到精神奕奕的嘉嘉和張琦,唐果問道:“姐夫呢?”
嘉嘉答道:“大概還沒起吧,打電話沒接。”
“哦。”唐果不置可否的答了句。
不一會兒,穿戴整齊的程志揚和李柔然也手挽手走出房門,見面的第一句話也是:“鍾勤和囡囡呢?”
嘉嘉說道:“鍾勤還沒起呢。”她悄咪咪扯了下張琦的後襟,他才醒悟道:“哦,囡囡也是,賴床,叫不醒她。”
嘉嘉笑道:“不管他們了,咱們去餐廳吃飯吧。”
李柔然唇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一手攬著程志揚,一手拉著嘉嘉的手說道:“我要吃早茶!”
嘉嘉道:“沒問題,酒店中餐廳就有,做的味道也蠻正宗的。”
唐果最喜歡蒸排骨和蒸鳳爪,也簇擁著嘉嘉一起往電梯走去。
嘉嘉又不斷給鍾勤打電話,打到第十三個電話,他終於醒了。
“喂?”電話里傳來男人有氣沒力的聲音。
嘉嘉道:“我們在三樓宴會廳吃早茶,你來不來?”
鍾勤緩了緩神,說道:“嗯……馬上下來。”
過了十幾分鍾,鍾勤和娜娜都是一臉倦容的來到三樓宴會廳。
程志揚皺了皺眉,有種自己大女婿和小女兒是從一張床上下來的錯覺,但是他很快就把這種荒唐的想法拋之腦後。
李柔然看這倆人,忍不住露出賊賊的笑容,他倆果然有問題。
鍾勤喝了一碗皮蛋瘦肉粥,感覺胃里熨帖許多,人也清醒了不少,就對老丈人問道:“爸,您接下來行程怎麼安排?”
程志揚想想說道:“先去酒莊實地考察一下吧,然後把幾分設計方案的草圖畫出來,具體敲定敲定之後,讓臨海公司去合預算,我和然然回一趟北京,那邊公司里也有些工作要交接一下。”
程娜娜說道:“也不這麼著急開工吧,我們這個月底要去參加東京時裝周,一起去吧?”
李柔然滿眼期盼的看向程志揚,程志揚看了看自己女婿,鍾勤下意識看了看嘉嘉,嘉嘉說道:“好啊,旅行社代辦日本簽證很容易的,一周可取。”
“吔!我要去我要去!”李柔然拉著程志揚的手表態道。
“咱們都出去玩,兒子自己扔在家里啊?”程志揚道。
嘉嘉說道:“送我婆婆那兒去吧,暫住一段時間沒問題,我們家小智很會照顧小朋友的。”
李柔然笑道:“我可聽說你家小勇可是個小霸王,可不許讓他欺負他小舅舅。”
嘉嘉和鍾勤一起在心里哀嘆:倒是忘了,程自強小朋友人小輩兒大,這可是真是親舅舅。
程娜娜笑道:“要不提是親舅舅,還能一起手拉手快樂的上幼兒園。”
鍾勤還是很偏愛自己這個小弟的,說道:“帶著一起去日本玩唄,小強還沒出過遠門吧?”
程志揚道:“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那就帶著一起去吧。”
吃過早飯,姜衛華也來到眾人下榻的酒店,程娜娜拿到公司趕制出的第一批360°高清手持攝像頭,她急於實驗新玩具的效果,准備拉著姐妹們開啟了她首次海濱VLOG試水之旅。
鍾勤介紹了姜衛華和程志揚互相認識,二人原本就相識,這次能夠一起共事也算是意外之喜。
客套了幾句,程志揚就拉著姜衛華前往酒莊,他等不及想要實地考察一番。
李柔然想了想,也好奇葡萄酒莊園是什麼格局,也就跟著上了姜衛華開來的商務車。
午間陽光正好,鍾勤拿著他的相機,出門不忘工作,這是他出門采風的重要工具,通過長焦鏡頭,他將四個女孩在海灘上嬉戲追逐的美好畫面逐幀定格留存。
他用肩膀碰了碰身邊的大哥說道:“哥,你玩過航拍機沒?”
張琦目光也聚焦在嘉嘉和娜娜身上,回問道:“飛機模型?有啊,就是那種小的直升機。”
鍾勤笑著搖頭道:“那個太低端了。不過你操作過就好,我特別給你准備了個大家伙。”他打開汽車後備廂,招呼張琦道:“搭把手,把它放到平地上。”
張琦笑道:“好家伙,這麼大?”他注意這架無人機有四組旋翼,不同於他印象中的螺旋槳直升機,沒見過這大家伙的,估計會以為是個裝了四個大風扇的茶幾。
鍾勤又摸出一個遙控器,笑道:“這是X 軸,這個操縱杆控制Y 軸,兩邊輸出功率盡量保持一致,有點像手動擋車離合器的用法。”
張琦是名老司機,一直習慣開手擋的車,這種不算復雜的操作教學,他很快就找到了感覺,很快就將航拍機放飛到了天空。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這個怎麼降下來?”
這時候娜娜也看到兩兄弟在玩高科技玩具,很具有記者敏感度的她很快抓到了新聞焦點,將鏡頭對准了飛在半空中的航拍機原型機。
“這是個什麼東東?好像挺好玩的。”程娜娜現在已經把攝像頭玩得賊溜,現在她一手拿著艾派德,一手攝像頭,通過平板電腦儲存下攝像頭拍攝到的數據。
攝像頭清晰度很好,只是現在直播平台網站還沒有搭建好,所以只能先測試攝像頭的拍攝功能。
“噯,姐夫,這個是不是不能拍啊?需不需要保密?”
鍾勤說道:“沒事,拍著玩吧,反正視頻到後期還需要剪輯。”
嘉嘉、唐果和早早也都湊了過來。
唐果說道:“原來還可以剪輯啊?早知道我就不停停開開了,跟個傻子似的。”
嘉嘉笑道:“肯定需要後期編輯的,不然四個機器的素材,怎麼放到一個視頻里。”
娜娜、唐果都點點頭,表示了解。
程娜娜忽然說道:“還是需要訓練自己應對突發狀況的能力,以後要是直播可能會遇到各種突發狀況吧?”
嘉嘉笑道:“看來囡囡真是想把這事當成事業來做了呢,都學會未雨綢繆了。”
程娜娜挺著胸脯,驕傲的說道:“那當然,我現在可是有長期職業規劃的人了。”
鍾勤一邊指導張琦控制航拍機,一邊說道:“其實直播的時候也是有許多門道的,可以選在室內比較安靜的環境開直播,這樣就會過濾掉許多意外因素。當然戶外直播也是比較考驗主播經驗和能力的,以後我們單獨給你安排一支團隊,戶外直播的時候可以在外圍給你提供一些保護措施。”程娜娜聽得很認真,還從隨身包里取出手機做筆記。
張琦小心翼翼的控制著航拍機安全落了地,這才暗自松了一口氣,笑道:“開飛機的心理壓力還是蠻大的。”程娜娜笑罵道:“臭美吧你……”
張琦嘿嘿一笑,鍾勤卻不失時機的捧道:“這還真不是臭美,美國軍方確實將這項技術應用於實戰,雖然無人機外形有些區別,但是基本操作界面原理是相同的。打伊拉克、打阿富汗,偵察、導彈打擊,這就是未來戰爭趨勢。”
張琦聽弟弟這麼說,神色也鄭重起來,問道:“這原型機算不算是涉密裝備啊?”他有些緊張的四下張望,果然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好奇的圍觀群眾。
鍾勤笑道:“沒事,這個是民用版本,無人機方面,咱們國家是處於世界尖端地位的。”
張琦又發現一個細節,當航拍機檢測到有人靠近時,會發響警報,並且降低旋翼轉速,很顯然這是一項重要的保護措施。
鍾勤道:“這是紅外感應,確保人靠近不會被旋翼葉片打傷。不過在空中傷不到人就不會停轉,不然就直接摔了。”從嘉嘉手里接過攝像頭,然後鏈接到航拍機的MICRO USB 接口,手機搜索藍牙設備連接手持攝像頭,很快畫面就同步到平板電腦上。
張琦和娜娜好奇的看著鍾勤的平板的屏幕,沒想到航模還能這麼玩。
“怪不得姐夫你把它稱作航拍機呢,現在確是名副其實了。”程娜娜贊嘆道。
鍾勤道:“現在還是原型機,需要兩個人一起操作機器,我給出的設計圖是把控制器和液晶屏集成在一塊觸控屏上。”
張琦再次放飛航拍機,一邊問道:“以現在的科技,這應該很難做到吧?”
鍾勤道:“核心技術是公司的專利。這些技術都是首創的,別人想模仿,想要搞清工作原理,他們手里也沒有礦,我們具有搶占市場的先發優勢。”二十一世紀第一個十年,鍾勤已經預言了許多科技產品的趨勢,並且他組建的科研團隊,已經成功開發了尖端數字科技、高新材料應用,成功搭建了阿里巴巴的物流配送架構,注冊海量4/5/6G技術專利等多領域的頂尖科技,這件事他只和嘉嘉分享過,其他人再無從得知。
程娜娜和唐果都聽了個似懂非懂,但是只要知道姐夫超級厲害就對了。
程嘉嘉電話響起,來電顯示未知。“喂,你好,哪位?”
“もしもし?松島です。”
“嵐醬,ぉ久しぶり~ ”
“はい,好久不見!你和鍾桑都還好嗎?看到你們剛出生的孩子了,卡哇伊~ ”
“哈哈……我們沒在北京,在外面玩呢,和娜娜兩口子一起度蜜月。”
“娜娜桑和張桑也完婚了嗎,恭喜!我這邊也是,馬上就要舉行婚禮了,我都忙昏頭了。”
程娜娜也湊過頭來打招呼道:“是嵐小姐嗎?”
“娜娜醬,你好,好久不見!”
“嘿,聽說你最近好忙,感同身受啊,這些男人都一個樣子,自由散漫,所以我也不干了,拉著姐姐和姐夫一起出來旅行結婚。”
“嘿嘿……”藤野家規矩嚴,松島嵐可不敢在電話里抱怨,估計藤野浩二的家人就在旁邊。
嘉嘉又和松島嵐聊了一會兒,商定了前往東京參加藤野家婚禮的時間和出席的人數,這才掛斷了電話。
娜娜說道:“現在明明用微信語音電話很方便,她為什麼還要打電話過來,真是有點多此一舉。”
鍾勤說道:“日本傳統家庭是這樣的。”
程娜娜吐吐舌頭道:“還好你家沒這麼大規矩。”
鍾勤一路開車,帶著一家人一路向南玩。
程志揚開啟996 模式,滿懷熱情的投入工作當中,爺倆商議好,三月底就在臨海匯合,一起去東京參加活動。
祖爾和克萊爾姐妹人在蘇州參加拍攝任務,克萊爾已經愛上了江南水鄉的悠雅,是不同於北美洲大陸和歐陸小鎮的風情。
雙方匯合之後,嘉嘉再次給姐倆診脈,她們的身體非常健康,祖爾原本蒼白的面色也多了健康的紅暈。
“可是你還是太瘦了,祖爾。”
嘉嘉說道。
祖爾聳聳肩笑道:“沒辦法,這是我的職業,我必須堅守。不過我現在覺得好多了,身體不像一年前,那麼容易疲憊,現在我覺得自己充滿力量。”
嘉嘉點點頭,笑著看向克萊爾道:“克萊爾身體恢復的更好一些,這一陣營養很充分。”克萊爾臉上一紅,營養充分,是說我胖了嗎?
她最近是比較放縱,蘇州好吃的東西太多了,特別是那個松鼠桂魚、鹽水鴨、烤羊肉串、四喜烤麩、爆魚面,還有她最愛的麻辣小龍蝦,半夜姐姐睡著之後,她宵夜點外賣,自己就能吃二斤。
祖爾笑道:“她最近食欲是很好,好幾次我半夜聞到香氣,看她在偷吃小龍蝦,還以為我不知道呢。”
克萊爾被姐姐吐槽,赧然道:“我還在發育長身體嘛……”
嘉嘉捏了捏她的肩膀,笑道:“是啊,小女孩身體代謝快,沒事的。不過也要注意飲食健康,半夜偷吃小龍蝦……咯咯,下次你可以叫上果果,她可以幫你分擔些。”
“嘉嘉/ 姐,你也笑話我。”克萊爾和唐果一起不依嗔道。
祖爾和克萊爾拍攝任務已經完成,就加入了鍾家的旅游團,周邊上海、南京、杭州、寧波幾個大城市,連帶無錫、鎮江、揚州、常州、紹興、湖州幾個小城鎮也都逛了一遍。
黃山天都峰上,克萊爾舉著自己最新的相機,一台佳能EOS 5D Mark IV,EF鏡頭, 24-105mm f/4L IS II USM,當年的最新款,不斷按動快門,將壯美秀麗的景色記錄下來。
鍾勤忍不住贊了句:“相機不錯。”
克萊爾笑笑,說道:“這麼美的風光,當然要一部好的相機來記錄下來,才不辜負如此美麗景色嘛。”
鍾勤看看那邊拿著手機比剪刀手的程娜娜,再看看專業攝影師范兒十足的美國小蘿莉,心說:果然是斯坦福大學的苗子……“這里和美利堅不同吧?”
鍾勤笑問道。
克萊爾點點頭道:“在家鄉時候,真的很難想象出世界上有這樣的美景和千姿百態的文明,這次中國之旅真的是不虛此行,都是祖爾的功勞……也謝謝你和嘉嘉的招待!”這一刻,陽光照射在瓷娃娃般美麗女孩的臉上,湖藍澄澈泉水般的眼眸,純潔美好的嬌顏,就連她臉上細細的汗毛都閃耀著金色的光芒……克萊爾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純潔的小天使,一個謫落凡塵的精靈。
鍾勤的手忍不住的揉了揉丫頭的頭頂,寵溺的笑道:“我給你照一張吧。”說著,他端起手中的相機,把克萊爾的身影同黃山的風景一同記錄下來。
四月芳菲,藤野浩二和嵐的婚禮如期在櫻花盛放的季節舉行。程娜娜又看得眼饞了,她也想要一場這樣的浪漫婚禮。
“你也不是不知道她為了這一天,接受了多嚴苛的修行……”程嘉嘉也有些艷羨,但是想到嵐為此付出的艱辛,她又不那麼羨慕了。
娜娜想想姐姐的話,點頭認同道:“嗯,真的是修行……要是我可堅持不下來……嵐今天終於變成了天鵝。”
嘉嘉忍不住失笑,知道妹妹在損對方像個天鵝,水面上端莊典雅,水下兩個腳蹼在不停捯飭。
鍾勤摟著妻子,在她耳邊說道:“我們回去也在酒莊里種上一片日本櫻,好不好?”
嘉嘉聞言,開心的點點頭,心里也滿是期待。
克萊爾也是滿眼小星星,透過相機鏡頭,不斷記錄著眼前的美景。
祖爾看妹妹端著相機要跟進正殿,就攔下她說道:“里面是不讓拍照的,這是民俗習慣。”
克萊爾這才放下手中相機,蓋上鏡頭蓋說道:“這樣也好,那就認真觀禮吧。”
祖爾也笑道:“我不喜歡攝影,就是覺得鏡頭局限了我的視界,還是用自己的雙眼去欣賞美麗的景色最好。”
因為神社里觀禮席位有限,程志揚和李柔然並沒有得到婚禮的請柬,兩口子一大早就去新宿逛街去了,嘉嘉擔心他倆人生地不熟,就把早早派去做翻譯官。
唐果是藤野浩二的救命恩人,原本也在受邀名單之列,但是她聽說日式婚禮沒有自助餐,她就不想來了,也跟著去逛街去當小跟班。
唐果和程早早都是嘉嘉認回來的干妹妹,而且程早早還跟著姓了程,喜當爹的程志揚對於唐果愛吃肉也是早有耳聞,就決定中午帶三個女孩去吃高檔和牛燒烤。
克萊爾跟隨眾人進入神社內,靜靜的觀摩婚禮的流程,小聲對姐姐說道:“也許姐姐你說得對,這一路上,我真的錯過了許多美麗的景致。不過,我也記錄了許多美好的畫面和回憶,也算是有失有得吧。”
張琦湊到姐妹倆身邊,笑道:“你們克里斯托爾家族人均哲學家啊……”
祖爾微微露出禮貌而有些疏離的微笑,說道:“來到一個陌生的國度,體驗了全新的文化,心中有感而發罷了。”克萊爾也笑道:“姐姐一直和我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有這麼多好素材,我的高中畢業演講一定會得滿分的。”
張琦笑道:“嗯,祝你成功。”
神前儀式繁冗復雜,克萊爾也看不懂日本人舉行儀式的文化內涵;同樣聽不懂日語,也不習慣正坐的程娜娜也是如坐針氈,這時候才明白,果果這個小機靈鬼兒,早已預判到了一切,現在只怕已經跟著老程找到地方大吃大喝了吧。
終於熬到儀式結束,一身日本民族禮服的藤野浩二留下父母和正式改姓藤野的新婚妻子嵐,自己跑過來和鍾勤一家聊天。
鍾勤指著正在忙著答謝賓客的嵐說道:“你這樣真的合適嗎?”
藤野浩二笑道:“嵐喜歡這些社交活動,隨她去吧。”然後他對著嘉嘉露出一貫的痴漢笑容道:“美女,我結婚了,已經屬於另外一個女人,以後再沒資格追求你了,你能給我一個分別時的擁抱嗎?”
鍾勤一臉嫌棄的揮揮手,把嘉嘉攬入懷里說道:“你從一開始就沒有這個資格。”
嘉嘉搖頭苦笑,這個浩二實在是……結了婚還這麼不著調。
克萊爾有些傻眼的問張琦道:“你們身邊的人都是語言天才嗎?為什麼一個日本人中文說得也這麼好?他真的不是個中國人嗎?”
藤野浩二剛才就注意到了這個美得讓人不忍移開視线的白人小美女,他咧著嘴笑道:“歐美人漢語說得比我一個日本人還好,你有資格說我嗎?我們總算還是一個文化圈里的人吧。”一句話把在場所有人都逗樂了。
同樣是一身禮服的藤野慶一郎走過來,他本人氣場全開,除了發型,完全是一個標准的武士形象。
克萊爾情不自禁的問道:“先生,請問您是薩姆萊嗎?我可以和您合影嗎?”
藤野慶一郎微微一愣,笑道:“這是鄙人的榮幸。”藤野浩二插話道:“喂!我穿著一樣的禮服……我也是武士啊,也可以合影的。”
大家都沒理會這個愛耍寶的家伙,克萊爾這才反應過來,詫異道:“這位先生也會說漢語!”
鍾勤笑著介紹道:“這位是浩二的父親,藤野慶一郎先生。藤野家族是一個古老的家族,也是日本推進中日友好的中堅力量。藤野叔叔,這是克萊爾和她的姐姐祖爾,美國人。她們是我的朋友,這次是來東京參加時裝周活動的。”
祖爾遞上了賀禮,一瓶二十年陳釀的美國產威士忌。
藤野慶一郎夫婦也滿足了克萊爾合影的願望。
鍾勤和嘉嘉送出了一塊二尺見方的羊脂美玉雕琢的玉璧,取珠聯璧合的美好寓意,藤野嵐非常感謝嘉嘉這份寓意深遠的禮物:“我一定會好好珍藏的,作為我們的傳家寶。”
張琦和娜娜也送出自己的一份賀禮,一幅當代名家的國畫- 百子圖,也是很好的寓意,藤野浩二的母親十分喜歡,已經開心的合不攏嘴了:“聽說嘉嘉你們有七個孩子了……應該讓嵐多跟你沾沾子孫氣才是。”
辭別了藤野家,回到下榻的酒店,程志揚帶著女兒團也剛回來,他們就這樣在酒店大堂里碰面了。
“我好像見過你……”祖爾夢囈般說道。
程志揚微微一愣,又看向嘉嘉一眼,伸手道:“你好,久仰大名,我是嘉嘉的爸爸。”
嘉嘉和鍾勤對望一眼,不約而同想起了紅樓夢里面寶黛初會的畫面:“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
嘉嘉心中酸澀:還說什麼久仰,當年認不出我,卻還記得她,原來祖爾才是真愛啊,我究竟是錯付了!
李柔然滿眼狐疑與戒備,程娜娜大咧咧說道:“你倆在這拍戲呢?哦,我想起來了,周潤發和林青霞的夢中人。”
程志揚心中也滿是疑惑,為什麼自己心中有淡淡的傷感?
娜娜確實一語中的,這個女孩經常會出現在自己夢中,那些畫面如此真實,他的記憶無比深刻。
但他一直都以為祖爾只是嘉嘉虛構出來的人,卻沒想到她真的就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卻不知道該和她說些什麼。
李柔然見勢不對,拉著程志揚走了,沒有給他任何機會。
鍾勤和嘉嘉只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給眾人分好房卡,吩咐祖爾和克萊爾回房休息。
鍾勤見嘉嘉還在生悶氣,提醒她道:“你自己都忘了吧?”
嘉嘉沒好氣道:“什麼?”
“你當年跑去北京會所,是冒的誰的名?”
“哦……對了……我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
嘉嘉一拍自己額頭笑道:“嘿,看來真是一孕傻三年,都是你害的。”
張琦和娜娜不明所以,娜娜問道:“哎?什麼情況?爸爸和祖爾究竟是不是認識?我嗅到了奸情的味道。”
鍾勤聳聳肩道:“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啊……”然後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轉身回房間休息去了。
娜娜生氣的跺腳道:“說話說一半,吃泡面沒有調料袋兒。”
鍾勤關上門之前,哈哈笑道:“哈哈,還好我從來不吃泡面。”然後拉著張琦,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唐果和程早早互望一眼,聳聳肩表示咱倆還是接著打醬油,也回到了她倆的房間。
憂心忡忡的克萊爾,面對回到房間就有些失魂落魄的姐姐問道:“祖爾,你們到底怎麼回事啊?”
祖爾眼眶紅了,輕聲答道:“我……我也不知道……只是有種莫名的失落感。”
“你是不是太累了,你的病……?”克萊爾擔心的問道。
祖爾又搖搖頭道:“我身體很好,就是……我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克萊爾最近被程娜娜影響,一直吃瓜一直磕CP,只有自家姐姐的情感世界成謎,讓她一直想要挖些猛料出來。
祖爾被妹妹問得不勝其煩,說道:“我想出去透透氣,你不用管我了。”
“你語言不通,還是不要出去亂逛了。”克萊爾勸道。
“我就在二樓的酒吧待會兒,喝杯酒。”祖爾根本不聽,執意走出了房門。
克萊爾搖搖頭,說實話她今天有些看不懂姐姐:“難道是因為參加別人婚禮,受了刺激?”克萊爾決定整理下今天拍攝的照片,不管有些反常的姐姐了。
祖爾來到二層的酒吧,點了一杯不加冰的威士忌,獨自喝著悶酒。
很快,她身邊坐下了一個人。
祖爾只當是有人湊近搭訕,轉頭說道:“對不起,我想一個人待會兒。”她見來人是程嘉嘉,這才放下戒備心里,說道:“嘉嘉,我是不是又病了?”
嘉嘉當然明白她這是心病,但是她能怎麼解釋?“你現在還是健康的,但是你要是一直這樣憂郁,早晚是會生病的。”
祖爾苦笑道:“可是,為什麼我心里就是沒來由的難過呢……”
程嘉嘉也要了一瓶啤酒,兩個人的酒碰了一下,然後說道:“我覺得你是受到了婚禮氣氛的感染,想嫁人了。”祖爾臉上紅紅的,眼神也有了一絲醉意,笑道:“不可能,我現在是事業的黃金期,我才不會戀愛結婚呢……可是……”祖爾說著說著,眼淚忍不住吧嗒吧嗒垂落。
嘉嘉沒有安慰她,只是靜靜坐在她身旁,她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傾聽者。
“嘉嘉,我是不是瘋了……為什麼我會覺得我和你們父女認識很久了……我們一起在巴黎生活過……可是那又好像不是我的記憶……我是不是又生病了?”
嘉嘉有些心疼祖爾,也能體會她內心的困擾,這都是她穿越到這一世後曾經歷過的,她輕輕拍打祖爾後背,輕聲安慰她說道:“我聽說人偶爾會在恍惚間,眼前閃過似曾相識感的畫面,有的是經歷過的,有的是自己沒有經歷過的……”
祖爾點點頭道:“我也是有過這樣的經歷。”
嘉嘉說道:“有種科學的猜想是,這些閃現的片段,都是平行宇宙碰撞的節點,是生活在平行世界的我們所經歷過的片段。”
祖爾固執的搖搖頭道:“這不一樣的……那種經歷很……很清晰,很真實……就是那種非常細節的……”在夢里,他們三人可是做過許多羞人的事情的,可是男主角卻不是嘉嘉的丈夫,而是她的父親……這種荒唐的夢境讓祖爾羞於啟齒。
嘉嘉微笑道:“或許是吧,或許平行宇宙是真實存在的呢。在某一個時空,我們就是同居的密友。”
祖爾得到嘉嘉的寬解,心情舒緩了許多,作為一個有神論者,她也願意相信,一切都是神的旨意與安排。
嘉嘉也點頭笑道:“是啊,祖爾,你是得神眷顧的。”祖爾和嘉嘉聊過,知道她也是信仰神的,雖然她不是基督徒,但是她相信有更高維度的存在,得到了朋友的肯定,祖爾漸漸收拾好心情,整個人又變得開朗起來。
她拿出手機,將一張張照片遞到嘉嘉面前,說道:“嘉嘉,你看,我准備在舊金山購買一處房產,你給我些建議吧。”
嘉嘉不用問就知道,這處房產是為了她的父親和後媽准備的。
克萊爾今年秋天就會去位於舊金山灣區的斯坦福大學報到,嘉嘉直想吐槽祖爾的爸爸偏心。
“褐石居公寓,看起來不錯,這一個單位要不少錢吧?”
嘉嘉看到物業:極具辨識性的八角飄窗、牆面大理石的裝飾浮雕、同樣具有歷史感的紅磚牆面,街區獨特的鐵藝街燈、街角頗有年代感的咖啡小屋。
室內照片里,挑高超過四米的天花板、實木雕花的壁爐和實木雕飾的門廳,是那種時間慢慢沉淀出的獨有風格,很有歷史年代感的建築。
祖爾點點頭道:“是保護建築,不過作為投資項目,肯定是不虧的。”
嘉嘉拉著祖爾的手道:“你啊,現在雖然也是個女富婆了,但是也不要讓家里人對你產生依賴性,你懂我的意思吧?”
祖爾當然明白嘉嘉委婉的提示,但是她還是說道:“爸爸媽媽把我養大不容易,現在媽媽不在了,我應該對爸爸好一些。”
嘉嘉點點頭,作為朋友,這種話題自己也只能點到即止。
祖爾是一個獨立又有主見的女孩,但是家庭、父親和妹妹是她心中最柔軟的那一塊。
好在克里斯托爾家是一個很有凝聚力的家庭,現在克萊爾也非常上進,前途也是一片光明,希望將來她們姐妹能夠守望相助,一起闖出一番事業吧。
祖爾伸出雙臂和嘉嘉擁抱了一下,笑道:“我們會的,在你和BOSS的英明領導下,一定會越來越好的。謝謝你,我的朋友。”
嘉嘉這邊勸好了祖爾,回到樓上客房時,發現老爸正在等她。
嘉嘉心里嘆口氣,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啊。
祖爾望了程志揚一眼,眼中沒有太多波瀾,二人互相點頭示意,然後祖爾就回了她的房間。
嘉嘉看老爸右臉頰有血道,笑問道:“然然給你撓的?”
程志揚苦笑點頭,問道:“究竟怎麼回事?”
嘉嘉裝糊塗反問道:“啊?什麼怎麼回事?”
程志揚道:“那個祖爾,我一直以為是你虛構出來的人。”
嘉嘉聳聳肩道:“這個才是你的正版小情人兒唄?”
程志揚道:“好了,嘉嘉,別鬧了,我真的想要一個答案。”
嘉嘉說道:“我當時就是隨口胡編了一個名字,沒想到這麼巧,幾年後就遇到了一個同名同姓的,就這樣唄。”
程志揚明顯不信,“祖爾”這個有些生僻的女名,可不是能夠隨口胡編出來的吧?
“走,到我屋里說。”
嘉嘉擔心祖爾會在屋里聽到他們的談話,就拉著親爹回了自己房間。
程志揚道:“女婿出門了?”
程嘉嘉道:“應該在屋里吧。”
程志揚有些凌亂,那這事是能在女婿面前說的嗎?你就不怕說漏嘴嗎?程嘉嘉給他打了一針預防針:“沒事,咱倆的事,鍾勤早都知道。”
“鍾勤知道?!”程志揚更加凌亂了。
女婿平日里對自己恭敬有加,可以說比兩個女兒還孝順,讓自己每次見他更覺得虧欠他,沒想到平時笑呵呵的女婿明明知道當年那件事,卻絲毫不漏口風,現在想想當真是細思極恐啊!
“他……真都知道?”原來從始至終被蒙在鼓里的只有自己嗎?
嘉嘉推開門,鍾勤正在陪著唐果和棗坐著看動畫片,見嘉嘉領著程志揚進來,笑著打招呼道:“爸來了,快過來坐。”
程志揚看到女婿燦爛的笑容,心里越發有些虛。
一切都是假象啊!
自己的妻子父女亂倫,男人被老丈人戴了綠帽子,這種事情是個人都不能接受吧?
但是鍾勤這真誠燦爛的笑容,讓程志揚心里不禁吐槽:這孩子的心到底是有多大啊?
雖然他有時候看著是挺二的……
嘉嘉把唐果和早早趕回自己房間,等她關好門,回頭問道:“老公,我爸問我當年會所那事。你當時就在現場,你介意嗎?”
鍾勤當然不介意,笑道:“嘿,公平競價嘛,有什麼介意的。”
程嘉嘉故意挑逗兩個男人,右手食指跳著鍾勤的下巴說道:“我那時候可還是處女哦,那一晚可是我爸給我開的苞。”
鍾勤摟著她,輕輕在她唇上一啄,寵溺的說道:“我愛的是你這個人,又不是處女膜。當初我就是看出,你心里想的是爸爸,才主動退出競價的,不然拼財力我肯定不會輸啊。”
程志揚有種三觀稀碎的感覺,鍾勤居然舔狗舔得這麼徹底嗎?
女兒究竟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了?
嘉嘉又為什麼要費盡心思繞那麼一大圈誘惑自己犯錯呢?
是的,至今程志揚都把那間烏龍事,當成自己人生少數幾個汙點之一。
“我……我應該向你道歉。”程志揚有些手足無措的說道,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面對眼前這種修羅場。
鍾勤大方的擺擺手道:“沒有沒有,您不需要道歉的。這是嘉嘉的選擇,也是我的選擇。沒有人該為此事道歉,我也不認為這件事有誰錯了。”
“可是……我們……”程志揚支吾說道。
嘉嘉不滿的道:“我們是親生父女是吧?柔然和楚阿姨也是親娘倆呢,你每天還不是大享齊人之福?”
“這個……是不一樣的……”程志揚反駁道。
鍾勤打圓場道:“好啦好啦……別和爸吵架。其實這件事,您真不能怪嘉嘉,她當時的是為了給您擋煞,才犧牲自己的貞操,做了那種荒唐事的。”
“擋煞?”程志揚不解的問道。
嘉嘉回過頭,也是一臉黑人問號臉:“whatis擋煞?”
鍾勤憋著笑,煞有介事道:“當年有位大師點撥嘉嘉,說您知天命之年會有命煞,需要嘉嘉為你擋煞化解血光之災。嘉嘉後來到燕德修行,也是為了替您祈福……”程嘉嘉都驚了,我什麼時候做了這麼多孝感動天的大事,我自己怎麼都不知道啊?
我在廟里還操過好幾個和尚呢,也是擋煞嗎?
你這家伙怎麼瞎話張嘴就來呢?
還是早就想好了這番說辭了?
程志揚聽女婿這般解釋,眼神變得越來越柔和,摟著女兒到懷里,眼淚差點忍不住掉下來:“傻孩子……你怎麼能相信這些封建迷信呢?就算是真的……為什麼不和爸爸說,爸爸自己多加小心就是了。”
鍾勤嘴替道:“爸,這種大事,肯定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而且那位大師可不是江湖騙子,是真正有道行的活佛。”
鍾勤說的模糊,程志揚則自行腦補出了普陀宗繼廟那位大活佛……嘉嘉當然聽出鍾勤玩了文字游戲,心里嘆息一聲,這口鍋也只能讓仁波切背了。
鍾勤見老爸面露思考神色,接著說道:“您想想,那一年,您可不是見了血光之災了,也都是嘉嘉為您綢繆在前……不然……唉……”他差點就說出:“你就是差點被噶了個腰子,她失去的卻是整個貞操啊。”這種很皮的話,但是想到可能會被打,而且是被眼前的爹媽混合雙打,他才忍住了。
程志揚被人捅傷那年正好是五十歲,醫生確實也說過,萬幸沒有傷到腹腔里的髒器現在想想,當時女兒古怪的行為,動機也能解釋的通了,都是女兒在默默守護自己的功勞啊。
自己卻那麼怯懦,躲起來讓嘉嘉一個人承擔了所有,這些年嘉嘉依然對自己不離不棄。
“傻孩子,是爸爸對不起你……都是爸爸對不起你啊……”程志揚忍不住潸然淚下,抱緊女兒痛哭流涕道。
程嘉嘉現在面對老爸,早已能夠放平心態,無喜無悲,甚至有些煩他哭哭啼啼的樣子,拍著他的後背安慰他道:“沒有啦,我現在不都好好的,活蹦亂跳的嘛。”
“這怎麼能一樣……”程志揚反駁道。
“唉……你們爺倆聊吧,我去找然然玩去了。”
嘉嘉掙脫程志揚懷抱說道。
鍾勤揮揮手道:“去吧去吧,晚上吃飯咱們電話聯系。”
“嗯……”
嘉嘉出了房門,在李柔然房前調整了一下心情,然後按響了房間的門鈴。
“誰?”李柔然問道。
“我,開門。”
嘉嘉干脆的說道。
李柔然打開門,看門口站著的人是嘉嘉,就讓她進了屋,問道:“你怎麼來了?你爸人呢?”
嘉嘉看她眼睛紅紅的,就說道:“怎麼?讓我爸氣哭了?”
李柔然道:“還不是因為你爸他……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嘉嘉拉著她的手,說道:“他現在也不是你想得那樣的……你應該對他有信心,也要對你們的感情有信心。”
“可是……你爸他看那個女人的眼神……就是不一樣的,你明白我說的吧,直覺,就是那種肯定會出事的直覺。”李柔然道。
“那你怕什麼?怕他拿錢給祖爾花?怕他不要你們母子了?”
嘉嘉問道。
李柔然愣了愣,想想搖頭道:“那倒不至於……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程嘉嘉笑道:“那不就結了,我爸都這個歲數了,除了你這麼緊張他,還有誰會把他當個寶?”
李柔然反駁道:“才沒有,你爸他超勇的好不好……”
“嘿嘿嘿……好好好,你滿意就好。我剛才也數落過他了,讓他以後不要一見到漂亮女孩就走不動道。”
嘉嘉道。
“嗯,我也沒想到,你爸爸會想臨老入花叢,原來祖爾那樣的是他的菜。”李柔然道。
嘉嘉心想:你是沒見過我爸“花”的時代,那可真能用“騷得不行&騷的不行”八個字來概括了。
李柔然八卦道:“祖爾身材怎麼樣?”
“沒你好,胸沒你大,屁股沒你翹。你倆皮膚倒是差不多好……”
嘉嘉說道。
“嘿,我也覺得……噯,親愛的,你們工作室還招人不?你看我這條件,可不可以?”李柔然有些飄飄然道。
嘉嘉道:“你個頭稍矮點了。出去當衣服架子也沒什麼好的,成天要拋頭露面,你在家相夫教子做少奶奶不挺好的。”
“在家無所事事好無聊啊。對了,娜娜和我說,你們要搞一個網絡直播平台,我也想玩玩……”
嘉嘉和她應付著,然後收到了妹妹發來的信息:姐,咱晚上吃什麼?
嘉嘉回道:我在李柔然這兒,你過來一起聊唄。
程娜娜回道:聊啥?聊騷?嘿嘿,我這就過來。
嘉嘉心里翻翻白眼,自己妹妹就屬於那種騷得不行的,一說聊騷她就過來了。
沒一會兒,就有人在房門外敲門,嘉嘉打開門一看,妹妹拉著一票娘子軍都來了。
娜娜和李柔然聊得火熱,唐果也很活躍,嘉嘉和祖爾坐在一起,偶爾也聊上兩句,程早早、克萊爾兩個小女孩就坐在邊上旁聽,充當氣氛組。
程娜娜察言觀色,見李柔然和祖爾之間並沒有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這才放下心來。
她也讀懂了祖爾和老程之間的曖昧氣氛,所以借此機會,想要給她倆緩和一下,沒想到還是姐姐下手快,至少現在表面上已經看不出二人間有什麼齟齬。
嘉嘉和鍾勤、張琦兄弟倆走在巴黎街頭。
來到巴黎旅游的第一天,唐果鬧時差犯了困,到了酒店就直接睡了。
娜娜和棗陪著祖爾、克萊爾姐妹去參加時裝周彩排,只有他們三人單獨行動。
在這里曾經是他們無比熟悉的街區,唯有張琦是那個最熟悉的陌生人。
嘉嘉的手機被鍾勤收走,有點開始焦慮的問道:“我們就這麼玩失蹤,真的好嗎?”
鍾勤笑道:“巴黎時裝周,足以令她們瘋一陣了。今天,就是今天了,我們三個就來到巴黎的街頭……”
三人從植物園出發,一路向西,途經聖母院、盧浮宮,然後手挽手穿過凱旋門,遙望埃菲爾鐵塔。
鍾勤和張琦用手中的相機,為嘉嘉拍攝了許多照片。
張琦贊道:“我怎麼感覺,嘉嘉和這座城市具有一種完美和諧的氣場,感覺你就屬於這里。”
嘉嘉和鍾勤相視一笑,或許真的是吧。嘉嘉搶過相機說道:“我給你倆兄弟合個影吧,就在這兒!”
張琦和鍾勤對望一眼,說道:“凱旋門,寓意不錯,就這兒吧。”
嘉嘉壞笑道:“你倆湊近點兒,干嘛愁眉苦臉的?來,啵兒一個。”
張琦和鍾勤抵死不從。
嘉嘉使出撒嬌大法:“快點嘛,我想看你倆打啵兒。”
鍾勤是無條件的老婆奴,老婆讓干啥咱就干啥唄。
扳著親哥的臉,張琦一臉抗拒,嘴里狂飆日語:“壓嘜呆、壓嘜呆!”然後還沒等嘴湊上,嘉嘉也沒來得及按下快門,兩個人忍不住都別過頭去一陣干嘔。
嘉嘉埋怨道:“都沒拍到!畫面全是糊的,再來一個。”
張琦趕緊擺手道:“這個真來不了……”見四周好多圍觀群眾都掏出手機來,他趕緊拉著嘉嘉和鍾勤離開。
“嘿,幸虧機智如我,直接無縫轉換成日語會話。”
鍾勤捂臉道:“哥,您那日語,都是看小電影學的吧?”
張琦道:“噯?還真是,你怎麼發現的?”
“因為你說得根本就不對……”
“哈哈……”
嘉嘉忍不住被逗笑了。
尾聲西藏,拉薩。
大昭寺東殿的壁畫,佛陀身後淨土三千比丘皆束手而立,似是俯視眾生,又似聽講佛陀傳授佛法。
壁畫下端,白色线條連接無數光團,圓環中又有世間眾生百態,代表著三千大世界的無盡生靈。
嘉嘉喃喃道:“這就是時間和空間的真相……它一直就展示在這里,幾百年來供人參悟佛的智慧。”
程娜娜撇撇嘴道:“這個我知道!遇事不決,量子力學嘛!當下小說都流行這麼寫。”
沒有經歷過兩世輪回,應該也不會開悟智慧吧……鍾勤作為由死到生的親歷者,他現在是有神論的堅信者。
人的魂靈去向?
壁畫中栩栩如生的六道輪回降下,如同大樹龐大根系末端延伸出的無數水滴,每個水滴代表的似乎就是一方世界。
鍾勤的腦海中也漸漸演化出一個世界,分裂為兩個,又演化出幾十個、幾百個、幾萬個,乃至自己存同時存在於恒河沙數般的平行世界里。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鍾勤喃喃低語一句,然後雙掌合十,緩緩拜了下去。
嘉嘉此刻心中想的卻是:這一切始於自己和爸爸程志揚的愛情,卻沒有終於兒子鍾勤,或者說這一世的鍾勤。
那麼自己執著的愛情,到底是什麼?
只是虛無嗎?
一瞬間,嘉嘉隱約明白了仁波切讓她在世間行走歷練的初衷……悟了嗎?
原諒我這一世只能執迷不悟了吧。
夫妻二人互望一眼,幸福的笑容浮現在了臉上。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