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前男友V射現男友
“你在哪?”他的聲音有些焦灼:“你消失了一個多月,剛回來又沒影了?!”
本來覺得雙方可以保持默契距離,也算是戰略性撤退,可是她最近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狀態讓他隱隱感到失控。
這是跟她說開了之後的第一個生日,本以為可以光明正大陪她慶生,結果她像是長了翅膀的野馬,連這麼重要的日子都不見人。
心累,他越來越覺得他像是家長,管不住青春期的女兒了。
“我……”她頓了頓,聲音有點弱氣:“我出去玩了。”
沈隱有點無語:“姜姨中午就在望海樓預訂了,結果我怎麼聯系你都聯系不上。”
沈瓊瑛“啊”了一聲,“我待會和她解釋一下。”
往年姜佩儀也有要和她一起過,都被她拒絕了。
因為她們倆繞過沈隱單獨吃飯不像那麼回事,但要是帶上沈隱她又不好意思搞特殊。
今年還是因為沈隱提前請假想要早點下班,姜佩儀知道後以為母子倆已經修好,所以想要做東一起熱鬧一下。
沈隱又問:“你在哪里,遠不遠,我去打車接你過來?”
“不用,”她立刻拒絕了:“我這里很遠,就不過去了。”
他似是沒想到這樣的結果,聲音低了下去:“可我都在餐廳訂好了,你真的不來嗎?”
他第一次拿到薪水,想要請她吃飯,跟她分享自己的喜悅,也讓她看到自己已經是個可以擔當社會角色的男人了。
沈瓊瑛心被揪了一下,如果沒有紀蘭亭在,她應該會去的,可是紀蘭亭今天做了這麼多,她無論如何不會拋下他。
再說,紀蘭亭已經認定了她,沈隱卻還可以有別人。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她的聲音有些歉意,卻沒改變主意:“你就請同學一起吃吧,吃完一起出去玩玩,看看電影逛逛街什麼的,你們年輕人在一起有意思些……我就不過去了。”
與其請尷尬的媽媽吃飯,不如請女同學約會了。
“那你玩得開心點,別太晚回去。”沈隱沉默了片刻,沒再堅持。
掛了電話,他怔怔地看著眼前精心准備的紅酒、鮮花和蛋糕。
他沒有准備什麼禮物,而是打算把自己的工資卡送給她,這是自己踏入社會賺的第一筆錢,跟之前的第一桶金還不一樣——工資卡,不僅有著兒子對母親回報的意義,也有著丈夫對妻子低調的衷心。
無意間聽姜姨說起她要買下鋪面的事。
她不肯要自己那張300萬的卡,但是這張工資卡她該不會太警惕,只要她收下了,自己實習還會有,再加上隔三差五往里面匯一些,她應該不會覺察……
想象她像一個妻子一樣刷自己的卡,他心里就漫上愉悅的滿足。
他想過她可能不會收,想過怎麼去說服她,唯獨沒有想過她壓根沒有出現,甚至敷衍他的語調還有些冷淡。
看電影、逛街……都是女生愛做的事,還建議他拿她的生日宴去請客約會,她這是一點也不在意他的感受了嗎?恨不得把他推遠一點。
真不甘心啊……這是被拋棄了吧?
認清現實的他突然覺得心口疼得直抽,支著太陽穴坐了一會,孤零零離開了餐廳,只剩下桌子上同樣被拋棄的紅酒鮮花和蛋糕,等待著被丟進垃圾桶的命運。
同樣是餐廳,這邊沈瓊瑛吃得也不大是滋味。
她不時分神:沈隱這會兒在干嘛了,是不是約了那個女孩子出來,真的去逛街看電影了吧?
晚餐可能少不了酒水,從她這里吃了閉門羹,郁悶之下喝了酒,然後少男少女彼此慰藉,接下來發生什麼就順理成章了……
不經意抬頭看到關切擔憂看著她的紀蘭亭,她心里內疚極了。既然她都能跟紀蘭亭在一起了,沈隱怎麼樣還關她什麼事呢?她也該學會放下了。
一個處處討好,一個有心迎合,兩人氣氛復又甜蜜,總算是愉快結束了晚餐。
飯後,紀蘭亭把她送了回去,畢竟那麼多禮物,她也是根本拿不上去。
紀蘭亭跟李宣跑了幾趟搬完,最後一趟他探著腦袋想往里擠:“瑛瑛,真的不可以留下來嗎?”
沈瓊瑛果斷拒絕:“太晚了!你得回去。”
“我什麼都不做行不行?”他扒著門縫不肯讓她闔門:“我就留個宿!你看我這兩天多累啊!都沒睡好……”
沈瓊瑛猶豫了下,還是逐一掰開他的手指:“真的不行,這事沒得商量。”
她已經從沈隱身上吃到了教訓,只要她心軟,“我什麼都不做行不行”很快就會變成“我不進去行不行”,而沒了倫理禁忌,跟紀蘭亭突破防线也就是一念之間。
這不在她計劃之內。
雖然答應了他,但她不認為時機到了。是不是最終在一起,還需要時間審視。
只有確定他是那個最終要在一起的人,她才會交付自己。
何況,他還是個未成年人,在他成年之前,她很難說服自己跟他做那種事。
戀愛可以談,但越界需謹慎,她給他定下的時間是兩年。
紀蘭亭其實還真沒想做什麼,因為他實在是很困,差不多兩天兩夜沒闔眼。
悻悻地下樓離開,他一上車就松懈下來,靠在窗戶邊上歪著腦袋,頭一點一點。
幻影跟奔馳射500擦肩而過,紀蘭亭輕輕撩了撩眼皮,又打起了盹。
沈瓊瑛送走了紀蘭亭,已經是快要十二點了。
今天玩了一天,身上出了很多汗。她脫了衣服正准備洗澡,就聽到了敲門聲。
這個時間……
她透過貓眼往外看,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誰在外面?”
“瑛瑛,是我。”賀璧的聲音響起,驚亮了吸頂燈。
沈瓊瑛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抱住肩膀。
賀璧彎腰把什麼東西放在門口,“你別怕,我今天沒喝酒。”而且我最近都有好好吃藥。
沈瓊瑛有些猶豫,他看起來狀態還好,一如往日的儒雅,她這樣過度戒備好像挺傷人的。
但是她剛剛脫下繁復的衣服,重新穿回去太麻煩了……
賀璧像是比她還害怕這道門打開,用手抵住了門:“我就跟你說幾句話,你別開門。我馬上就走。”
“你說。”沈瓊瑛也就趴在門上靜靜地聽著。
久到燈都快滅了,他才開口:“對不起,那天的事。”
“這麼多天,我也實在是很忙,一直沒顧上你。當然,也確實在逃避。”
“今天也是,拖到最後一刻才敢過來。”
“我們的事,我希望你再考慮一下,不要急著定論。等過幾天我正式了結手頭的事情會約你出來談。在此之前,希望你不要給我判死刑——我只是生病了,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我只是有時候該死的控制不了我自己。”
他聲音無奈而疲憊。
“我很抱歉上次在寧醫生那里我撒了謊,我太怕失去你,怕你不要我,所以我隱瞞了,”他拿出胸口口袋里的藥瓶,對著貓眼搖了搖給她看,“如果你真的害怕我,嫌棄我是個病人,我也會放手尊重你。”
作為心理醫生常客,那些精神類藥物她一眼就能辨別。
沈瓊瑛意外又紛亂,門口沒了動靜重又黑暗下來,人似乎已經走了,她緩緩打開門,蹲下探出手摸到了一個小絨布盒子。
不得不說,賀璧今天這番坦白戳中了她的軟肋。
但凡他苦苦哀求威逼利誘,都不可能讓她對暴力動粗而諒解動搖,但他聰明地選擇了示弱,同為病人,恰恰是她可以體諒的。
她和他的分手本來就還差一個尾巴沒有斷掉,本來以為賀璧一直躲著,這段感情就這樣無疾而終,也就接納了紀蘭亭,可現在看來他有隱情,那她選擇在這個節點了斷無疑是殘酷的。
她陷入了兩難,原本明朗的心頭不由蒙上了一層陰翳。
打開絨布盒子,里面是一顆3克拉的粉鑽,閃耀著楚楚動人的光澤。她不太懂寶石,但也覺得品相堪稱完美。
盒子里還有一張紙條:在拍賣會偶然遇到的,我知道你不喜歡太浮夸的,這顆顏色很襯你,大小也日常。你喜歡做成項鏈,還是戒指?
顯然,賀璧是在隱晦問她求婚了。
她扣上盒子,眉頭緊鎖。
剛得知他的病情就急於甩開,顯然過於涼薄。
但紀蘭亭那邊……她也不可能再出爾反爾。
這顆鑽石,只能先放這里,等他正式肯跟自己談的時候一起還回去。
車子拐了個彎,紀蘭亭的腦袋在玻璃上磕了一下,忽然驚醒,腦海里莫名浮現出剛才奔馳的車牌數字,遲疑著問李宣:“剛才萬景小區對開那輛車有點眼熟?”
李宣提醒:“那是賀氏分公司賀總的車啊,可能湊巧有朋友住那邊吧。”
紀蘭亭一下子警覺起來,“快!掉頭!開回去!”他一邊讓李宣快點開一邊給沈瓊瑛打電話,結果總是沒人接。
好不容易到了樓下,看到她房子的燈亮著,趕緊衝了上去,到她門口瘋狂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