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夏回到房間時,他的風衣被攤開丟在沙發上,浴室里是衝澡時發出的水流聲。
這很正常,她離開時,臉上都是他的味道,肯定是想先衝洗干淨的,就像是將剛才所有發生的一切,都衝走一樣。
白川夏拿起風衣,剛才彌之喰流了不少汗液,入手處有濕潤感,上面有彌之喰的味道,都粘在風衣上了。
他注意到,風衣下半身的後擺處,有一圈比周圍更明顯的濕潤痕跡。
將風衣拿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位置。
隨即表情變得古怪起來,難道女生真會在不接觸的情況下來嗎?
腦海中出現剛才樓道間的畫面,他用力來回拉扯繩索,控制彌之喰腦袋前後晃動時,並沒有注意到她手指放在哪里。
但想要兄弟那張帥氣的臉,顯然不可能干出這樣的事情。
或許就是簡單的想小解了,沒憋住。
眾所周知,女生對於小便的忍耐力比男性更弱,沒忍住,漏了一點,也很正常。
何況事後,彌之喰也說想去衛生間。
不過彌之喰也是心大,將風衣就這樣直接丟沙發上。
當然,如果白川夏如果真想知道答案,其實只要放鼻子前聞聞,就知道了,不過這種行為太鬼畜了嗎,他也在下意識不敢往奇怪的方向想。
他們可是親如兄弟,剛才的那些只是為了拍攝,拿去糊弄北條環奈和稻川花緋,很快一切就會恢復正常,他們這麼多年的關系並不會受到影響。
“是的,一切都不會變。”白川夏在心里重復了一句,他也發現了,從剛才開始,自己的心理活動有點多,聽到浴室中不斷傳來的“嘩啦”水聲。
等彌之喰出來,一切都不會改變,他們還是好兄弟。
白川夏決定當成沒看到這件風衣的異常,拿起到洗浴室,丟進洗衣機里。
倒入洗衣液,看著風衣在滾筒洗衣機中不斷旋轉,冒出白色的泡泡,將一切存在過的證據,都隨著注入的清水從排水管衝走,就好像一切沒存在過。
白川夏覺得他正在自己欺騙自己,剛才後,已經知道了很多奇怪的知識。
比如兄弟沒有毛發,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有修剪的習慣。
嘴的深度正好是一半,喉嚨很緊。
這些知識,絕對不是正經兄弟會知道。
當然,也現在也有很多年輕人知道室友,只能說當代年輕人很有問題。
“茲拉。”浴室隔間門被打開,彌之喰穿著浴巾,手里拿著一塊毛巾蓋在短發上,身後涌出水蒸氣,打在她白皙皮膚上,讓她肌膚顯得水嫩無比。
白川夏心頭“咯噔”跳動一下,他怕彌之喰會說出一些和平時不同的話。
彌之喰低頭看他站在洗衣機前,隨口道:“幫我也洗了。”
“好的。”白川夏聳聳肩,語氣輕松:“你這家伙每次丟這麼多髒衣服,是等著我幫你洗嗎?”
彌之喰除了內褲會自己洗外,其余外套都習慣丟髒衣簍里,積攢到裝不下後,再一次丟洗衣機里。
所以很多時候都是白川夏洗衣時,隨便將她衣服也一起丟了進去。
“謝謝你咯。”彌之喰像平時一樣,毫無誠意道了聲謝,一邊擦拭頭發離開。
白川夏看著她背影,“呼”長吐出一口氣,還是和平時一樣,剛才一切好像都沒發生過。
他松口氣的同時,也有些那麼一點點不易察覺的小失落。
人類啊,就是這樣復雜。
白川夏在洗浴房待了十多分鍾,等全部洗完,才出來。
彌之喰坐在沙發上,和平時一樣只穿了一件超大T恤,一雙大長腿從T恤下擺處露出來。
大腿上放著一台筆記本,她一只手端著咖啡,一只手在鍵盤上快速敲打。
做為早稻田大學的高材生,海王只是她的副業。
白川夏也拿來一個畫板,坐在沙發上開始繪畫起來。
“我們是什麼時候第一次見面來著。”白川夏手在畫板上快速繪畫,一邊問道。
彌之喰喝上一口咖啡,目光一直在屏幕上:“我12歲時,路過見到你被其他小孩欺負,把那些家伙教訓了一頓,後來你逢人就說,是我罩著你,找那些欺負過你的家伙作威作福。”
“額。。這樣啊。”白川夏畫筆停了下,小孩子的關系感覺過於真實,一點不浪漫。
按照一般漫畫劇情,這時候兩人應該是抱團取暖,然後建立羈絆。
“所以我們那時候是唯一的朋友吧。”白川夏笑道,他記得彌之喰小時候母親走得早,想來她也是個孤僻的人,然後兩人才會親如兄弟的。
彌之喰抬起頭,淡淡瞟了他一眼:“你確實沒有朋友,不過我有很多女性朋友。”
“……”白川夏放下筆,癟癟嘴:“那根本不是朋友,那些女人只是饞你身子!”
彌之喰似笑非笑看著他,臉上是那種熟悉的痞壞笑容:“我信任你,是在你幫我離開那個家的時候,後來我住進福利院時,也是你經常將家里的飯帶來給我吃。”
彌之喰說完抬起頭,似笑非笑:“其實我不知道你是從哪些影視劇中看到,福利院的孩子都會餓肚子。至少我們福利院的伙食很不錯,不過你每次帶過來,我都會吃完,說實話,飯菜涼掉後,並不怎麼好吃,而且你很少肉。”
“……”白川夏放下畫稿,揉揉太陽穴,記憶中的美好果然和現實是很大出入的。
彌之喰將杯里咖啡喝完放在一邊,合上筆記本道:“印象最深還是在你住院後,當時你已經確診心髒衰竭,隨時可能要去世,我每一次見你都當成最後一次。”
“那天傍晚我去看你,你坐在床上,臉上有笑,手在畫板上快速勾畫,夕陽照在你臉上,看不見一絲遲暮,你身體里好像有無限的活力。”
“額。”白川夏對此沒有一點印象了,不過他很確定,自己笑是因為想到讀者看到最精彩位置發現斷更了,而且作者還去世了。
那種惡作劇得逞的爽快感,幾乎是他後期堅持作畫的唯一動力:“那當時我們醫院,有住進來一些富家大小姐,政界精英之女,或是紫頭發,白頭發的漂亮少女嗎?”
“什麼?”彌之喰皺眉奇怪問道:“富家大小姐和精英之女不會住那樣的私人醫院。”
“噢,沒事,就隨口問問。”白川夏搖搖頭,他記得橋本菜曾經說過,她也是看到他在夕陽下畫畫,才對他產生了好感。
按照常規經驗來看,當時看到他畫畫的,應該不止彌之喰這兩人。
“我去睡覺了。”彌之喰拿起電腦,站起身,忽然道:“謝謝你。”
白川夏一愣,搖搖頭:“不用,我們是好兄弟。”
看著彌之喰回到房間,白川夏從她那雙大長腿上挪回目光,一切都沒有變,她還是那個好兄弟。
不過兄弟的腿是真好看,又長又直,可惜她平時從不穿高跟鞋和絲襪。
每天都是皮褲或牛仔褲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但轉念一想,兄弟的白嫩大長腿,只有他能在家看到,莫名帶感。
又想到北條環奈或許已經玩過了,又有種莫名其妙被牛的奇怪感覺。
帶著復雜的心情回到房間,打開電腦將手機拍攝的CD導入進去。
系統的技能很不正經,比如攝影(初級)這類技能,正常人看到都會以為是提高攝影技術。
但黃毛APP就是這樣標新立異,從技能商店兌出來的攝影,絲毫沒有提高哪怕一點攝影技巧。
只讓他可以熟練使用各類攝影設備的功能,還能手工改造成靜音模式。
仿佛是多了一種奇怪的天賦,他拍攝下的彌之喰並不是她最美的樣子。
但一定是她最清晰的樣子,鏡頭上每一個毛細孔,每一個微表情。
還有那種白色液體中的粘稠感。
都像是開了8K高清一般。
明明鏡頭在晃動,人物也一點不唯美,偏偏里面的人臉拍攝得無比清晰。
給觀影者一種低級的,邋遢的,罪惡的奇怪共鳴感。
白川夏感覺如果有朋友請他去拍結婚現場,大概率會成為特色影視作品史上,最難以超越的作品。
然後別人忍著激動看到最後,發現是正經結婚。
“嗯哼。。”電腦音響中傳來一輕微,壓抑的呼吸聲。
白川夏看向屏幕,是彌之喰在房間中圍繞沙發爬的畫面,那時已經爬完一圈了,她正趴在地上休息。
他按下暫停鍵,用鼠標將一個位置放大,在視頻中,這個位置出現了明顯的反光痕跡。
只有在物品上有水跡時,才會發出這樣的晶瑩反光。
白川夏搖搖頭,心無雜念開始對視頻進行處理,先將彌之喰的臉做輕微模糊化處理。
即使稻川花緋和北條環奈,大概率只會晚上看,但畢竟是自己兄弟,還是保險一些好。
他有模糊掉了一些家里有辨識度的東西,目光又落在兩顆尖上,他的攝影技巧,明明很粗糙,毫無畫面感。
卻總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拍攝得特別清楚。
“不行了,得出去冷靜下。”白川夏從座位上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