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哈比的奇妙冒險》第一卷第一章
大地在薄明的晨曦之中蘇醒過來,在教堂悠揚的周三禮鍾聲中昭示著新的一天揭幕開始。
鳥兒一只只地飛過博穆爾的領地上方,留下包裹珍珠般的羽毛緩緩下墜在菲爾特伯爵的莊園里。亭亭暖纁的光线,透過栗棕色的窗簾沐入樓的臥室內,灑在被子細膩的絨面上,褶褶生輝。
這高檔的床被面料叫縮在里面的人兒渾然不覺黑夜已去,只是漸覺溫熱,還有——
“哈比,哈比……”
耳邊不知何時響起,熟悉而又稍顯急促的稚嫩聲音。
『唔——有人叫我……』
被叫做哈比的男孩在痴迷之中緩緩地意識到了什麼,可是扎根在潛意識處的慵懶卻又叫他不願起來,就好像自己早已經長在了這床上一樣,動彈不得。
『唔——』
意識又要被緩緩地拽回漆黑之中了,如果其他人再沒有什麼舉動的話,哈比恐怕就要“長眠”於此,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了。
果然,那叫聲的主人也已經清楚地意識到這個問題,隨後猶豫了一會兒,最終下了決心。
他湊近了哈比的耳邊,使盡了平生最大的力氣,呼喚了出來——
“哈比!”
忽然,一道白光在男孩的腦海里逐漸破浪而出,迅速地將所有的黑暗驅散,華麗麗地粉碎掉了整個夢境——而他也經著這一下叫喊,就此醒來了。
“哇!”
哈比被怪動靜驚醒,鯉魚打挺般在床上打了個猛子,坐了起來,胸前掛著的鈴鐺叮噹地響個不停,似乎相當心有余悸。
“痛痛痛……嘶呼——”
而他還沒從起床的模糊之中回過味兒來,來自身上的“懲罰”卻已經先他的意識一步在他的感知神經里彌散開了——乳環被腰間的銅鏈銜動,隨著剛才的動作猛地向下拉扯,已經將他那粉嫩的乳頭像果粒般揪了起來。
“哎呀!對不起!我忘了哈比你身上還有那些束縛……拉傷了沒有?讓我看看……”
聽見哈比的哀叫聲,原本為了叫醒他決心使用那記大喊的男孩此刻慌了神,急忙湊上前去查看哈比的狀況。
所幸並無大礙,兩人頓時舒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又要激活什麼奇奇怪怪的法陣。”
哈比摸索著身上的鏈條,順著上面的走向逐漸摸到身下——那些銅環和线圈並沒有啟動的跡象,插在里面的細棒也沒發出什麼異常的聲響。
“是啊,安全就好。”
坐在旁邊,男孩把哈比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安慰地來回撫摸著,指頭正中間的戒指在窗隙透過來的光幕之下閃閃發光——那是屬於菲爾特伯爵家族的長子,哈爾·菲爾特的身份戒指。
“沒事啦哥哥,我只是睡得太死了,不用太擔心我。”
透過光幕,看見哈爾的憂愁面容,哈比趕忙把手抽回連連擺動著,尷尬的笑著示意自己平安無事的情況讓他放寬心。
“還是小心點為好。”
哈爾站起身來,貼近哈比的額頭,輕輕地在那里吻下——這是王族一脈為他人祈求平安的傳統禮儀,也是他身為兄長,對未能全面顧及到弟弟感受的一點歉意。
『啊啊——』
哈比感受著來自額頭的溫度,那異樣溫柔地唇膚交融,頓時感覺渾身酥酥麻麻,小臉也因此漲紅起來。
雖然說這不是第一次被親吻了,但是來自一個溫柔體貼的貴族男孩的關心,是曾為奴隸的他做夢都未曾想到過的事情,心中尚存的芥蒂,就算過了再久也是比較難於抒解的。
哈比的心里小鹿亂撞,他已經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了——此刻就連下半身被緊緊卡住的扣環也有了松動的跡象。
“嗯?怎麼這麼燙?沒事吧?”
哈爾感受到額頭溫度的異常,詫異地低下頭來看著哈比,詢問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沒…沒事,被子里太熱了,我有些發悶而已。”
“那便好。”
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哈比趁哈爾扭轉過身去,急忙把手伸進被子里撥動起下半身那開始躁動不安起來的扣環來。
『拜托,可不要在這個時候發情啊!那是我哥哥!』
哈比的羞恥感已經從心尖兒涌上了眉梢,他覺得這個時候要是被自己的兄長發現了自己的情況,恐怕就不是撞南牆那麼簡單了。
於是一番迅雷不及掩耳的操作之後,很快,下面便再次軟了起來,插在里面的細棒也重新緊密地卡在扣環上,不再松動了。
他於是長舒一口氣,總算是度過了這個難關——而這時,忽地眼前一亮,刺目的光輝從一旁照射進來,叫他幾乎無法睜開眼睛。
『又……又發生了什麼啊!』
剛從手忙腳亂中解脫出來的他,現在又重新進入了另外一個混亂的循環里——看來今天注定是非同尋常的一天了。
逐漸的適應了這亮度,哈比漸漸地把手放下,睜開眼睛察探情況,只見在從窗外照進來的陽光下,一襲金色卷發的少年,身著干淨的白衣燕服,伸開雙手拉開窗簾,清澈的眼神透露出明亮的目光,開心地望向外面的世界——哈爾,他的兄長,此刻站在那里,興奮不已。
『就像天使一樣。』
哈比呆住了,目光寸步不離地看著哈爾背影,心中感慨著世上怎會有如此英氣迷人的男孩。
“哈比,你來快看啊……”
雖然沒有轉過頭來,但是興頭上的哈爾卻伸出一只手來對著哈比示意,讓他過來看看外面——顯然是有什麼吸引人的事情,否則一向鎮定平和的他不會如此興奮。
“哦哦,好的……”
哈比愣愣的點頭答道,同時掀起被子,露出有著粗繭的小腳,光腳踩在地上,帶著銅環銅鏈鈴鈴當當地跑到了他的身邊。
而到達窗前,映入他眼簾的便是熱鬧非凡的一幕——只見莊園大門前的街道上,父母們領著自己的孩子,在合歡樹下排隊般依次走過,歡笑聲中朵朵粉紅蓬松的絨花落在路旁,仿佛是在慶祝什麼重要的節日一樣。
哈比很少看到這麼多人一起在街上活動,心中不禁疑惑起來,於是便湊到哈爾的耳邊上,向哈爾問道:“這些人是在干嘛啊……”
結果卻是哈爾反過頭來,疑惑地看著哈比,一副“你怎麼可能不知道”的表情正對著他。
“哈比,你不會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吧?”
哈爾把雙手搭在哈比的肩膀上拍了一拍,似乎是覺得弟弟還在睡夢之中,不太清醒。
“唔……讓我想想……”
哈比弓起手指鑽了鑽自己的太陽穴,拼命地開始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試圖將今天發生的一切聯系起來——
假期…慶祝…蛋糕…新學期…
『開學!』
一連串的事物不斷地從他的腦袋冒出閃過,最終定格在“開學”兩個字上,而他也因此幡然醒悟過來——今天是開學的日子啊!
“啊!居然是開學!”
哈比如同木槌敲定答案般,做出了“原來是這樣”的姿勢,站在那里,眼睛直直地望著窗外。
“對啊!今天是新學期啦!快來,咱們下去准備,一會就過去見同學啦!”
哈爾開心地鼓起了掌,隨後一把手抓過哈比的胳膊,在他懵懵的瞬間便從臥室拉到了樓梯口處。
“?!哇啊啊!哥哥你別跑那麼快啊——”
視角從窒內延伸到窗外,莊園里的哀叫聲漸漸被街道上慶典人群的歡聲笑語掩過,沒有人注意到美麗的合歡樹上,又有幾團花絨悠然落下,在空中相伴相隨,成了今天獨一無二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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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園私宅的正廳內,長長的餐桌上放滿了精致的菜肴,女仆們列隊站在一旁恭敬地等待著小主人們的到來。
“叮鈴叮鈴——”
很快,連接一層和二層間的樓梯便傳來了清脆的鈴鐺聲音——女仆長羅麗塔隨即走到樓梯口俯身下躬,作好了迎接准備。
因為她對這份聲音再熟悉不過,這是只有小主人哈比的佩飾“魔法鈴鐺”才能發出的聲響——據說那是連熟知帝國工藝技巧知識的伯爵夫人也琢磨不透的精美造物。
自從一年前小主人來到菲爾特莊園以後,但每次聽到這份動靜,不管身處在何地,總能隱約地感知到來自小主人哈比的心跳聲,非常神奇——盡管只有夫人、大公子和她自己能夠感知到。
而果不其然,在她恭敬地做好迎接姿態後,耳邊便同時傳來嬉笑聲和加快的心跳節奏。
“早安,兩位小主人,餐具已經備好,可以入席享用了。”
她低下頭,閉上眼晴畢恭畢敬地說道。而先從樓上下來的哈爾聽到她的問候很快便停下了腳步,會心一笑,上前一步扶起她說道:
“好的,羅麗塔姐姐,快請起來吧!”
“誠惶誠恐……”
女仆長接過哈爾的雙手,仍低著頭不願抬起來。
“哎呀,不必多禮,父親母親大人不在,大家不必太多拘束。”
“遵命……”
一整套日常禮儀般的推讓客套話之後,羅麗塔這才抬起頭來,睜開眼晴微笑著點頭對哈爾行禮,之後便側身退下,如其他女仆那樣恭敬地為哈爾讓開了進入正廳的位置。
『看來一時半會她還是改變不了這個習慣啊……』
哈爾一邊搖頭一邊苦笑著看向這位曾經服侍了自己五年的貼身女仆,如今的她即使是升職為女仆長卻仍保留著當初對自己行禮的習慣,實在是不知道該說她些什麼好。
短暫的無奈過後,哈爾走下樓梯,先來到餐桌東側的一旁,只見裝備了專屬坐墊的扶手椅上,哈比的銘牌在椅背頂端閃閃發亮——顯然已經被用心擦拭過了。
哈爾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頭對著今天輪值服務衛生的女仆豎起了大拇指,女仆便提裙屈膝回謝這份來自小主人的贊譽。
看來一切都准備的十分妥當,哈爾於是轉回過身,面對著樓梯口用柔和而響亮的聲音輕輕呼喚道:
“哈比,可以下來吃飯嘍!”
“叮鈴叮鈴……”
清脆的鈴鐺聲再次響起,卻帶著一絲絲地遲疑。哈比躲在樓梯拐角的後面,試探著露出一只眼睛看向正廳的人群。
這倒不是因為前世作為奴隸的記憶,而對貴族相關的事物怕生的緣故,而是另外的一種本能忌諱——他被施加過“詛咒”,無法穿上衣服。
因此無論何時何地,他都只能以當前這種幾乎赤身裸體的形態展示在他人面前,雖然說自己早已習慣這樣的生活方式,也不太在他人的看法,但同時來自這麼多異性的目光掃在自己的身上,多少還是有些難以坦蕩相見的。
哈爾看見哈比的動作,心里十分地清楚弟弟現在的心情與處境,於是揮揮手對眾人說道:
“大家辛苦了,除了女仆長和今天的司禮官,其他人都下去休息吧!”
“是。”
眾女仆躬身行禮謝過之後,便掂起腳來,依次排隊從柱子後面的側門離開了。
現在整個大廳之中只剩下女仆長羅麗塔、司禮官菲雅、哈爾和哈比四個人——原先給人感覺莊嚴的氣氛變得無比的朴素,那種異樣的壓力頓時肅清了不少。
“呼——”
哈比松了一口氣,隨後挺起胸膛,終於從樓梯拐角的後面,堂堂正正站了出來。
此刻他的全貌才終於得以示人——
頭戴散發暗淡藍光的抹額,一襲烏黑色的柔亮卷發下露出一雙黑夜般深邃透徹的眼眸,稚嫩小臉上帶著一道很有故事般的橫紋疤痕,脖子上的項圈系著一個鈴鐺,皮膚呈現久經鍛練而產生的麥黃色,約為十歲小孩的個頭卻全身赤裸纏有幾道銅鏈,叮叮噹噹連接著全身各處不知是為何用的銅環,光著小腳站在地上,厚厚的腳繭讓他難以感覺到地毯帶來的柔軟觸感。
可以說是與“貴族”二字完全格格不入的存在。
與之相對應地,他的哥哥哈爾·菲爾特則如這個高貴的名字一樣,金黃卷發、碧眼藍瞳,形象端莊正統,十一歲便長於同齡人的身高搭配潔白的繡袍更是別有一番氣質,讓人不禁感覺仿佛是天使降臨到了人間一樣。
兩兄弟差別這麼大其實是有原因的——哈比並不是菲爾特家族的血脈,而是一年前當今家主哈克·菲爾特伯爵外出旅游時,從樹頂巨大的鳥巢之中意外發現的。
伯爵夫人凱瑟琳女士是位心地善良的人,篤定“救世濟人”教條的她,當即便決定將他收為自己的養子,並為之取名哈比,意為“鳥巢中誕生的孩子”。
從那之後過了一年,哈比與伯爵一家真正的血脈——年齡相近,卻同樣心地善良的哈爾·菲爾特相互為伴,互相熟悉,已經變得和真正的親兄弟沒有任何區別了。
不過盡管如此,有些事情還是難免適應不了的——尤其是對熟知過去一切的哈比自己而言,自己的身世並沒有那麼令人感覺愉悅。以及身上留下來的“詛咒”和那些奇怪的機關道具,由於經常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很少在哈爾·菲爾特不在的地方活動,直到現在。
這份芥蒂,雖然還未開花,卻早已在他的心中扎根發芽,除了哥哥以外,很少有人能走入他的心中幫他分擔體諒。
『果然還是難以克服啊……』
哈比眼神有些失落,明明已經來到自己新家中一年了,可是自己每每面對這些新鮮事物時,還是表現的難以接受,這叫他非常的難過。
“哈比……”
哈爾看著哈比失落的神情,擔心與憂慮便掛在了眉梢,他重新走到樓梯上,伸出一只手來輕輕地安撫著哈比的臉頰。
“沒關系的,不用勉強自己,有哥哥在,沒人會拿你怎麼樣的。”
他安慰道,同時將自己這位內心柔弱的弟弟擁入懷中,同時在他身心上給予來自親情的溫暖。
“嗯……”
哈比感受著來自哈爾的溫度,心里的苦悶一掃而空了,歡愉重新涌上心頭,在他的嘴邊孵出微笑。
“走吧,咱們下去吃飯,一會兒收拾收拾再去學校。”
“好的,哥哥。”
就這樣,兩兄弟松開懷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會心一笑,便手拉著手從樓梯上下來到了正廳之中,親密無間地開啟了一天中嶄新的開始。
“方糖不夠再去拿些。”“遵命,小主人……”
正廳內,從窗外灑進來的陽光,在兩雙小手之間跳動閃爍著,戒指的寶石光輝和銅環的金屬光澤交輝在一起,不分彼此、相伴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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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送小主人……”
雄偉的莊園外,女仆們依次排列在大門前鞠躬行禮,為哈比和哈爾送行。
“好了好了,大家都回去吧……”
在華麗的馬車前,哈爾微笑著揮手告別,隨即登上車廂,在眾人的抬頭目送之下踏上了返校旅途。
“駕!駕!”
馬夫揮鞭,在韁繩的牽拉下,兩頭棕色的駿馬邁開穩健的步伐,先緩後急,很快便風雷電掣地疾駛在了碎石馬路上。
而兄弟倆,此刻正隨著略顯顛簸的車廂,在搖晃之中維持著安定的神情。
“許久沒坐這輛車了,上一次還是假期咱們去湖邊釣魚的時候。”
哈爾靠在窗邊,望著窗外飛快向後閃過的光影,如同大人般舒眉翕眸,回憶著往日的時光。
而哈比聽見兄長的話,也抬起來頭來向馬車外的世界望去——
“還是老樣子呢……”
哈比從馬車窗口所眺望到的一切,在那清澈的眸子里,照在正午蒼白炙熱的光线里的這世界就像現在的他自己一樣,清新、快樂和壯健。
在春日的暉光下,家家戶戶的屋頂如鑽石般閃爍著光彩,圍牆和屋角的鮮明的輪廓被影子拉長,與路邊行人和馬車的姿影合在一起,在這樹木和草的一片靜止的碧綠之中,在這種著馬鈴薯的畦溝勾整的田畝旁,以及房子、樹木、叢林,甚至馬鈴薯田埂頭傾斜的陰影下——一切都明朗無比,就好像一副剛剛畫好的圖上油漆的美麗的風景畫一樣,與他那個以前生活的世界截然不同。
很難想象,他竟能以現在這種方式生活在這里一年之久,如同做夢一般——而且是再不願醒來的那份。
哈比項圈上的鈴鐺輕輕隨著車廂的起伏而搖動,發出清脆的聲響,手臂上的金屬環鐲在窗外光线的照耀熠熠生輝——也許是累了,他從纏護身上的鏈鎖中輕輕地提起下體的環棒,調整睾丸的位置以及精索的方向,隨後挪動位置,輕輕地向身後倚靠而去——
就這樣安然枕在哥哥的肩上,享受著片刻的安心與清淨。
“你喜歡就好,哈比。”
哈爾撫摸著哈比的頭,溫柔地在他耳邊說道。
『夢里也沒有這樣美麗的家…』
哈比閉著眼睛,享受著家人的愛,享受著這個世界所帶給他的美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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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十幾分鍾後,馬車便抵達了目的地,博穆爾領地上唯一一所面向所有民眾開放的貴族學校——菲爾特學院。
顧名思義,這所學校原本就是菲爾特家族的一部分資產,不過在前前代菲爾特伯爵,也就是哈爾的祖父時期,為了提高領地內的人均教育水平,哈爾的祖父便以領主的身份將這個學校由私人改為公有了,目前只須每年繳納十二枚銀幣便可以辦理入學手續,如果是本地居民的孩子,甚至可以提供免費午餐,可以說是非常大方的舉動。
也正是因此,菲爾特家族在博穆爾領地內的聲望日益高漲,到了現家主這一代,菲爾特伯爵的名號已經可以比擬隔壁公國大公的水准了——雖然可能會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但是很明顯這麼做帶來的好處遠大於弊。
就比如——
“哎你快看那個小孩子為什麼沒穿衣服啊……”
“別多嘴,那是我們的少爺!”
“哦唔——”
井言私語止於尊重與理解,相反地,倘若有不懂事的路人,那也會在本地居民的威脅警告之下放棄追問他們不該問的事情。
“……”
哈爾站在車側留意著周圍的動靜,雖然表面上不以為意,但拳頭早已緊緊握住,壓制著自己的情緒。
“哥哥。”
而就在哈爾准備發作的時候,一只稚嫩的小手拍在了他的肩上,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他轉過身去,只見哈比酸澀地朝他一邊微笑一邊輕輕地搖著頭。
“哈比……”
“沒事的哥哥,沒事的。”
哈比的鈴鐺晃動著,卻十分努力地沒有發出聲響——很顯然雖然自己這副“有傷風化”的身體公開在這麼多人面前,羞恥感與不適難以在心中完全排解掉的,但是個人的尊嚴早已不過是浮雲泡影,現在親情才是他心中的一切,因此他可以不在乎此刻從四面八方投來異樣的視线。
看著弟弟如此堅強的樣子,哈爾雖然臉上掛滿了欣慰與理解的樣子,可是眉梢的跳動卻早已出賣他那憂愁悲傷的內心——自責、羞愧,無法完全保護好弟弟的尊嚴,實在是……
而哈比看著哥哥這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憂傷,心中不斷地抽動著,仿佛是刀俎上的一塊肉般疼痛。
必須要想個辦法,讓苦悶遠離最愛的家人才行。
『不能讓哥哥擔心。』
他望向周圍,熙熙攘攘的來往人群、合歡的婆姿樹影……一切漸漸地叫他回憶起來,回想起早晨。
『有了!』
靈光一閃,項圈上的鈴鐺發出叮噹的聲音。
他已經明白,究竟該怎麼做了。
於是他站穩了腳根,輕輕拉起哥哥的手——那緊握的拳頭此刻竟松開來與他十指相扣,隨後揚起頭來自信地微笑著,就這樣邁開步子從哈爾的一旁跑了起來,連帶著哈爾一起。
“?!”
哈爾就這樣被愣愣地拽動著,身體不由自主地隨哈比而去,前方的一切在這起伏之中漸漸地收入視线之中——
只見合歡那桃紅的絨花不斷地在空中飄落著,在燦爛的陽光下如蝴蝶般飛舞在周圍,人群、街道、馬車種種無關緊要之物此時化為渺茫一切,成為了鮮花點綴的潔白景板,唯剩那一人在奔馳之中將背影留給自己。
赤裸的半身卻如玉一般純粹無暇,纏繞上下的鏈鎖卻關不止這天真浪漫的靈魂,環環相扣、叮當作響,如同大自然的音樂在這春天里奏響,伴隨著他的笑聲,百無禁忌。
他就這樣坦誠相待這世界,沒有一絲保留,沒有一絲怯懦,像是沒有翅膀的天使般光輝照人。
哈爾看呆了,他從來沒有想過哈比會如此灑脫,他一直以為直到今天早晨,哈比的芥蒂依然刺痛著內心——
直到今天早晨——
“對了,今天是新學期啦!快來,咱們下去准備,一會就過去見同學啦!”
熟悉的說辭在耳邊響起,不過對象卻換了一人。
哈比微笑著回頭望去,此刻的一切都定格在這。
『我親愛的弟弟!』
一切都明了了,他的心意已經由親人的他全部收到了。
於是他悄悄地用衣袖掩過臉龐,隨後微笑著一齊奔跑,向學院內跑去。
“你跑慢些,別摔到了!”“知道啦!哥哥!”
街道上,花絨悠然而落,灑向整片熱鬧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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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比學習更加重要,博穆爾人深諳這份百年傳承下來的真諦。
作為整個領地內最為頂尖的一流學校,菲爾特學院很好地踐行著當地有關學習方面的風俗——“任何人都應該享受平等的學習”。
即不論何人何種身份,符合入學要求交納學費者,學院方面將會一視同仁;同樣地,無論何慧何種天賦,學院方面也不會特意培養,一視同仁地教授全方面的一等甲級課程。
(注:學校分為五種,一等甲級為皇家學院,二等甲級為貴族學院,一等乙級為地方學府,二等乙級為標准公立學校,丙級為其余不入流或被取消資歷的學校,菲爾特學院是貴族學院中唯一特例可以教授一等甲級課程的學院。)
因此即使菲爾特學院作為貴族學院中的公有化者早已享譽國內,其成材率仍然只是地方學府水平——這也是校方,也就是菲爾特家族一直都在發愁的問題。
公有化的傳承與貴族教育方式之間衝突、當地學習的風氣與約定俗成的學習習慣……諸多不可調和的因素糾纏在一起,可謂相當棘手。
而為了解決問題,當代家主哈克·菲爾特伯爵本人親自與多位學者、商人進行了長期磋商協談。
而其討論結果,即唯一可行解決方案是——繼續放寬招生的條件。
專精不可,則以數量取勝。
雖然說就長期而言,這並不能算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但是為了挽回當前學院不斷下降的口碑,短期內這麼做還是非常值得的。
因此,這個方案就此敲定,並為之施行了一年之久。
現如今,菲爾特學院的招生條件可謂史上最為寬松——只要你的家族中有領地內居住超過15年的居民,你的孩子就有資格入學,對於學生的種族、性別、身份、地位也全部不加以限制。
甚至於就連統一的校服這類傳統的規矩,菲爾特校方也一樣非常的大度。
不過究其背後更加深層的原因,可能就顯得耐人尋味了一些——
“哈啾——”
哈比突然冷冷地打了個噴嚏,抖擻了一下,好像有人在背後議論到了他什麼事情。
“怎麼了弟弟,著涼了嗎?”
哈爾見狀立馬上前噓寒問暖,他可不想單純因為開學這種事情,讓自己一絲不掛的弟弟公開在外中了什麼不知名的流感。
“啊,沒有什麼,應該是花粉過敏吧哈哈哈,校園里的合歡花實在太多啦。”
哈比搓了搓鼻環,隨後傻笑著搖頭示意哈爾,自己並沒有什麼事情。
『唉,這個鼻環好是好,就是強化嗅覺強化的太靈敏了一些……』
哈比內心身處吐槽著,自己為什麼要帶上這個設定。
“誒?真的不要緊嘛,要不我們還是先去醫療室……”
但是哈爾明顯不放心,於是一把手抓住哈比的胳膊便想要朝著校園內東南角的醫療室走去。
哈比先是一愣,然後慌張起來,一邊掙脫一邊叫喊著:“啊,不用啦,不用了啦!”
『救……怎麼又要去那個氣味難聞的地方啊!』
哈比此刻的內心也在大聲呐喊,因為對於他來說這個世界的醫療室實在是太過離奇——在舊世界出生的他,因為魔法的存在大部分人其實不會得普通的病,即使身為奴隸的自己,因為“強化鼻環”這項魔器的存在,對經呼吸傳染的部分傳染病也是免疫的,所以他並不擔心自己會著涼的問題。
然而在這個世界,普通的感冒似乎也是很難處理的疾病,輕微有些表現的症狀就要被拉去做檢查隔離,而做檢查的地方永遠充斥著各類奇怪的藥粉與古怪味道的噴霧,這是讓他無法忍受的——因為相比常人來說,這些氣味兒經過他的鼻環強化,會難聞兩倍不止。
兩兄弟就這樣撕扯著,在校園內互相牽扯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分開。
“喂!你們兩個!在干什麼呢!”
遠處,一個男孩扶了扶額頭的眼睛,皺了皺眉頭,夾著筆記本走到了哈比和哈爾的面前。
這不知打何處來的第三人的聲音立刻讓兩兄弟的行動停止住了,他倆四下張望,在“咳咳咳”的提示下,終於抬起頭來找到了這個人。
只見這個梳著短發、戴著捏銀絲眼鏡的男孩兒背對著太陽,身著一襲象征子爵的鈷藍色燕尾服,腳上穿著名貴的皮鞋站在那里,像是貓頭鷹一樣冷笑著,從上到下散發著令人不快的氣息。
他用手指了指胸前的徽章——那里明晃晃地標注著一個學生會發布的銘牌:“風紀委員會副會長,卡爾·休斯頓”。
“哦,原來是卡爾啊!好久不見!”
哈比看了看銘牌,馬上就認出了這是位新學期的“朋友”,於是高興地撲了上去。
“誒誒誒!放…放手啊!”
卡爾被哈比那有力的胳膊牢牢捆住動彈不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幸虧哈爾見狀趕忙上前拉開了兩人,不然又要像上次擁抱新同學一樣,被哈比勒得昏迷過去了。
“對不起…”
“哈比,不要太熱情了,你的力量對一般人來說,實在是過於強大了……”
哈比蹲坐在地上,用小樹枝在地面畫著圈圈,愧疚地道著歉,而哈爾站在一旁細細教導道他,以防下次事件的發生——雖然可能並沒什麼用,就是了。
『……』
被晾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兩兄弟無視自己的卡爾逐漸沉默起來,就像火山一樣,一開始平靜的在海底,卻慢慢地怒氣陡然上升,最後爆發。
“喂!你們倆個!多少在意下我好不好?我可是風紀委員會的!”
隨後,只聽啪啪兩聲——兩張紙被從卡爾的筆記本中撕下,一張拍在哈爾的手里,一張打在哈比的臉上。
“什麼啊,這是。”
哈比拿下臉上的紙,一臉疑惑地看著上面的內容。
只見上面寫著『違反校規校訓,警告一次。』
“校規校訓?”
兄弟兩人面面相覷——一副“真的有那種東西嗎”的表情。
“別擺出一副不理解的表情了,這是我卡爾·休斯頓大人在這個學期定下來的規矩,你們兩個,乖乖收下就是啦。”
卡爾氣鼓鼓的,卻撅起嘴,一副驕傲的樣子叉著腰站在那里。
“尤其是你!你居然……你……”
而當他准備用手指責剛剛頂撞了他的哈比時,眼睛順著指尖望去,哈比那一絲不掛的肉體和怪異的裝束馬上就讓他看傻了眼。
『他……他怎麼不穿衣服啊!』
卡爾臉紅了起來,因為他不僅看到了哈比的屁股,還透過縫隙,隱約瞧到了下面那兩顆金燦燦的“鈴鐺”。
“你……”他的聲音顫抖起來,同時雙腿開始發軟。
“是在指我嗎?”哈比懵逼的抬起頭,同時站起身來——比卡爾略高的他此刻迎面著陽光,將全身上下展示給了他——這下不僅那兩顆明晃晃的鈴鐺真正清晰可見了,連那根被釣起的小傘也映入了卡爾的眼簾
“噗……”
似乎是有什麼噴射出來的聲音一樣,卡爾敏銳的感覺到鼻腔里一股熱浪襲來——隨後用手向下一摸,鼻血便在手指上染開了。
“你……你們給我等著!嗚嗚嗚!”
只見卡爾頭也不回的哭著跑開了,留下一臉懵逼的兩人呆在原地。
“發生了什麼?”哈比眼睛發直,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一樣。
“我也不太清楚……”哈爾擺了擺手,也很不理解這個新認識的家伙一系列古怪的行為。
『不過看他的表情,估計也是第一次看到哈比吧……』
“你們別太在意了,卡爾他就是那樣的性格……放心好了,不會有什麼事的。”
就在哈爾沉思的時候,背後又響起了陌生人的聲音,於是他循著發生者的腳步聲向後望去,只見一個高壯的男孩和一個矮小可愛的男孩一同站在太陽下,散發著鄉村兒童的氣質。
“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二年級的比爾,這是我的弟弟威爾。”
“你們好呀!第一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威爾邁開步子走到比爾前面,向兩人伸出手來微笑著問候。
“你好。”“你好。”
哈比和哈爾將手搭在胸前,半身鞠躬回禮道。
“我是哈爾·菲爾特,這位是我的弟弟哈比·菲爾特,我們都是來報道的二年級學生,也請多多關照。”
哈爾十分有禮貌地向這位鄉下來的兄弟倆介紹自己和哈比,舉手投足都顯露著貴族的修養與禮儀。
“原來是伯爵大人的兒子嗎!我們失禮了!”
聽見菲爾特名號的倆人,先是一愣,隨後驚恐地站成一排向二人鞠躬行禮。
“不…不必這樣!兩位快快請起!”
“怎…怎敢!”
一番啼笑皆非的滑稽鬧劇之後,哈爾與這兩兄弟慢慢地解釋了緣由和來龍去脈,終於讓幾個人和氣地找個地方坐在一起,討論上了新學期的事情。
“原來如此……二位是在私塾讀完了一年之後才來的菲爾特學院啊!難怪是從來沒有見過的面孔呢。”
比爾搓了搓著自己的腦袋,尷尬地笑著。
“是這樣的朋友,我和哈比嚴格來說,這算是第一次上學。”
哈爾順帶著解釋道。
兩位兄長就這樣開始融洽地討論起來,而在一旁,哈比和威爾也相處的十分融洽。
“誒,你說鄉下也有很多人像我一樣穿著的孩子嗎?!”
哈比抓住威爾的肩膀,瘋狂的搖著他的腦袋興奮地大喊著——因為他剛從他的口中得知,一個重要的消息:鄉下的小孩基本都和他一樣,是不穿衣服或者很少穿衣服的。
這無異於找到了合群的人呐,真可謂是意外的緣分與驚喜。
“呃呃……其實也不是啦,我們沒那麼多錢和貴重金屬穿像小哥哥一樣這麼多華麗的環啦。”
威爾被晃暈了,他的眼睛泛著圈圈,迷糊著咬著舌頭,口齒不清地回答道。
“啊……抱歉。”
哈比看見威爾說不出來話了,這才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的行為,於是趕緊松手——威爾終於算是從那漩渦般的搖動之中被解放了出來。
“呃啊啊啊~好多星星啊~”
威爾仰倒在地上,過了好一會兒才從恍惚之中逐漸穩定住發散的瞳孔。
“你沒事吧?”
哈比愧疚地伸出手來將威爾拉起,同時心中責備自己為什麼又忘了哥哥的叮囑注意自己力量的分寸。
“沒什麼啦,不過……”
威爾接過他的手從地上起身,隨後笑著點點頭,示意自己並不要緊,但是卻另有隱情地眯起眼晴來向哈比的下方望去。
他撓撓頭,隨後不假思索地便說出一句“平平無奇”的話來:
“你的蛋蛋好漂亮呀,像兩顆金胡桃一樣!”
“什!”
而哈比聽到這話後立刻虎軀一振像燒開水一般小臉頓時竄得通紅——這還是來這個世界後,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地跟他談起他的寶貝,評價?夸獎?天,還沒接受好准備……
『怎……怎麼會有人說這種話啊!』
被這番話衝暈了頭腦,他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那里不想惹人注意,結果不妙的事就此發生了:
由於他雙手合攏時用力過猛,雞雞上的卡扣被猛地拉動,尿道棒竟然就此順著尿道開始上下滑動起來,頗有松動掉出來的跡象。
“呃!唔——”
哈比感覺到了下體傳來的刺激感,沒留意驚呼了一聲——但馬上便意味到不對,於是迅速地抽回一只手捂住了嘴巴,硬是咬牙把另一半驚呼咽回腹中去了。
現在哈比渾身微顫了起來,細密的汗水開始在背狹里浮冒,項圈上的鈴鐺也狂響個不停——此時此刻他這種忸怩的樣子真是滑稽無比,與之前坦蕩踏入校門的他完全判若兩人了。
『糟…糟糕,要出來了……』
而他恐怕已經顧不上這些了,因為他逐漸地能覺察到,自己的肉棒在剛才緊張的刺激下已經開始准備勃起——在這孩子的面前!
這下真要糗大了!
『誰……誰來救救我!』
哈比的內心處在崩潰邊緣,他怎麼也想不到,堅持了一年的“無邪”形象,竟然要被一個小孩子給破了防,而且哥哥就在不遠處……
“?小哥哥你這是怎麼了,是生病了麼……”
站在哈比的面前,威爾歪著腦袋一臉迷惑地看著他,絲毫不了解自己的這份童言無忌給他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唔……吾煤柿……”
哈比強裝沒事的樣子,一邊擠出笑臉來從手指縫里說話,一邊逐漸跳動著向後與威爾拉開距離想要跑路。
“誒?真的沒有事嘛,可是你的臉色好差哦……”
“吾煤柿!真de煤柿!”
但是威爾卻仍舊步步緊逼著,仿佛是貓咪迫近角落里的老鼠般,叫哈比除了躲閃與避開對視以後幾乎毫無辦法可言。
“嗯?”“唔……”
“嗯??”“唔……”
“嗯?!”“唔唔……”
威爾在幾次對視無果後,逐漸地發現了他與哈比之間這種莫名其妙的處境——疑惑、郁悶、生氣……幾種情緒混合發酵,終於在哈比最後的躲閃之中爆發,開始傾卸。
“喂!你干嘛一直躲著我啊!”
威爾努起嘴,倆腮氣鼓鼓地像個小青蛙,對著哈比大喊大叫起來。
“呃呃呃……”哈比無言以對,只是繼續保持這個姿勢,用眉毛擺出來一臉抱歉“我有難言之隱”的表情面對威爾。
而威爾看到哈比這副拘謹無比的樣子,心里是又好氣又好笑,不滿與好奇交織在一起網住了他那簡單天真的心靈——他決定了,你躲藏?我非要看個究竟不可!
“哼哼,既然這樣,那麼……”
於是他故意壓低了聲线,同時偷瞄起哈比的反應,准備伺機而動——果然哈比聽見威爾突然變化的聲音,臉上的表情開始逐漸疑惑,防備松懈下來。
而在那一瞬之際,威爾猛地抬起手作起了虎撲樣式衝哈比咧嘴一笑:
“我就不客氣啦!嘿!!”
哈比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威爾一下抓住了胳膊,順勢一拉——嘴巴和下半身的擋掩就此被掀開,再無遮蔽可言。
只見一根蓬勃而起的堅挺雞巴在半空中搖晃著,揮舞起,其上的圓環在陽光下亮閃閃,如黃金般閃耀照人。
『糟,糟了!不好!』
哈比馬上便理解了威爾這一連串古怪的舉動,同時也大為震驚——而一切為時已晚,他已經無法挽回局面了。
他現在就這樣硬挺著雞巴,赤裸地站在威爾面前,完全地將自己淫靡的形態展示給了他。
他的臉已經燙熟了,卻一動不敢動,只能呆呆僵住身體,任由威爾掃視,等待他的行動。
“天……天啊……”
鈴鐺噹噹作響,如小鹿亂撞般無法停歇節奏,哈比此刻的內心是崩潰的,除了乞求上天,幾乎沒有任何其他念想了。
而威爾用手抵住下巴,皺起眉頭來,望向自己那根從剛才開始便不停點頭的棒槌,表情越來越令哈比感覺到不妙……
『救命』
這下哈比連求饒的想法都沒有了,他現在只想自己死的能不能體面一點,至少不讓哈爾……
“什麼呀,原來是小雞雞硬了啊。”
結果這份胡思亂想還沒開始,便被打斷了。
循聲望去,他看到威爾笑著搖搖頭,衝著自己露出來一個大大的微笑,隨後在他一臉懵逼的情況下,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短褲也褪了下去——
“看!我也會硬哦,別緊張嘛~”
只見白嫩的小肚子下,一頭可愛的小象在那里卷起自己長長的象鼻對著他不斷點動,傲人無比。
——這突如其來發生的一切叫哈比嘡目結舌,無法言語了。
他已經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麼了,逃跑還是說穿上褲子什麼……不對,自己本來就沒穿衣服……
大腦已經完全宕機了。
“說起來小哥哥你的雞雞好像沒我的長誒……”
威爾光著屁股走到哈比的跟前,用手比量著倆人的長短,結果自己的反而更勝一籌的樣子。
“@?……”
哈比痴呆著站在那里,已經完全不為所動了。
他現在內心只有一句呼喚,那便是——
『哥哥!快來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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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抱歉!家弟太過無禮了!菲爾特大人!”
比爾滿頭大汗地向著哈比與哈爾道歉,同時按著威爾的腦袋一齊深躬行禮。
“對…對不起啦,我只是想和小哥哥交朋友而已……”
威爾吐著舌頭,用手捂住腦袋上的大包吞吞吐吐地說道。
“哎呦!”
結果話還沒說完,鐵拳再次揮下,威爾腦袋上的大包又多了個小球,跟個葫蘆似的痛的他哇哇大叫。
“有你那麼無禮的嗎!在鄉下這麼做也就算了,現在進了城,居然還要連大人們也一起搞,非得好好再教訓你不可!”
慣怒的比爾拳頭上青筋暴起,對著他大聲斥責道,馬上就要揮起下一拳的樣子——而就在再次落下之前,聽到鈴鐺聲趕來現場後一直保持沉默的哈爾,此刻終於開口說話了:
“算了算了,比爾同學,小孩子們之間玩鬧而已不必過於較真。”
但他並沒有抬起頭來,只是揮了揮手,示意比爾“已經沒必要繼續了”。
“呃……這……”比爾愣愣地站在原地,拳頭停滯在半空中,轉頭看向哈爾——盡管哈爾並沒有做出任何舉動,但是他那份收斂到極致看不出一絲波動的情緒,叫比爾鼻尖上都冒出了冷汗。
真是令人膽寒的存在啊,明明剛才還在敞開心扉、毫無忌諱地與地位相差懸殊的人暢談,現在卻冰冷地像把寒冰雕出來的匕首一樣叫人望而生畏。
深感不安的比爾立刻單膝跪地,抱拳對著哈爾伏首道:
“謝…謝謝大人的原諒!”
見對方仍沒有什麼動作,於是他狠狠地瞥了一眼在一旁看呆的威爾,用眼神示意道:
“還不快跟著謝謝大人?!”
“啊?啊!謝謝大人!”
威爾先是一怵,然後馬上會意,迅速地伏首向著哈爾,與比爾做起同樣的事來。
就這樣倆兄弟一齊對著哈爾再次誠懇地道歉。
短暫地沉默後,保持姿勢不動汗流浹背的倆兄弟,只聽見一聲無奈的嘆氣,隨後抬起頭,看到了哈爾已經背過身去,不再面向他們。
“走吧走吧……”
哈爾連連擺手,看起來已經完全不想再繼續追究這件事情了。
“謝…謝謝大人!我這就帶家弟回去,日後一定嚴加管教!”
看到這一幕,比爾非常識趣地選擇了順勢而為,在一聲十分真誠的道歉之後,馬上夾著威爾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聽著背後二人漸漸消失的奔跑聲,哈爾用手扶著額頭,逐漸地從那金色卷發之下露出雙眼——那如匕首般犀利,仿佛可以洞穿他人心髒般的殺意,慢慢地在眨眼閉合後,煙消雲散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那澄澈的目光之中充滿了憂慮的神情。
“得趕緊去找弟弟才行,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放下手,四處張望,找尋著剛才從一旁跑開的哈比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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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院的東南角,一個本來用於存放廢棄桌椅的庫房里,逐漸從里面傳出吁吁地喘氣聲音。
“哈——哈——”
口吐蓮花般地,在這無人寂靜的庫房之中,一個男孩的身影倚靠在開窗的牆面上,一邊大喘著粗氣,一邊用手在向下撥弄著自己的肉體。
而這人正是剛才從人群中一路跑開的哈比。
現在的他渾身上下都在躁動著,細密的汗珠密密麻麻地遍布全身,一副松軟脫力的樣子。
這倒不是因為他生了什麼病,而是從剛才開始,設置在身體上的機關與法陣已經被激活,按照既定的規則發動起來了:
首先是龜頭上的卡扣,因為肉棒完全勃起導致的彈起,現在的它已經完全松動,在穿孔上滾動帶動著插在尿道中的尿道棒,持續不斷地給予他肉體上的刺激的同時,一波波地痛與快感正經由神經傳遞給大腦,給予他靈魂上的衝擊——
如果不在五分鍾內解除這倆道限制,哈比將會在到達極限後被四肢上的銅環禁錮住手腳,一天一夜都無法動彈。
而從機關觸發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分鍾,也就是說他只剩下一分鍾的行動時間了。
“要…要趕緊撥出來才行…唔呃……”
已經快被下體的快感衝暈頭腦的哈比大喘著熱氣,一邊努力維持著理智一邊與禁錮魔法做著抗爭,逐漸抬起浮現起綠色咒文的手腕,奮力地向下抓去。
10秒…9秒…8秒…
時間一點點流逝,而他在使盡余力後終於把握住了自己的肉棒,得以准備撥出那危險的楔子。
“哈——哈——”
但是此時此刻的哈比已經難以看清眼前的事物了,一切都好像沉浸在桃色的霧靄之中,仿佛有什麼東西水漉漉地籠罩在他的眸子上一樣,既模糊了視线,也恍惚了精神。
他已經感覺到手臂開始變得綿軟起來,四肢如鉛皮般沉重難以抬動,好像自己是一只肉質細膩的羊羔被綁在環鎖上,除了接受來自下面酥酥麻麻的“快感”炙烤以外沒有其他選擇。
『不…不行啊…』
包裹在哈比的手指中的陰莖已經發燙起來,它的體積已經比之前粗大了不少,滾滾的血流在血管里面奔跑,借由帶來的熱量讓它發熱發脹的十分厲害,仿佛是隨時要炸開來一樣,憋地如李子般透紅,不斷地有汗水——亦或者是其他的液體——從龜頭那里漬出了膩在手縫里,又黏又滑地,讓本就感覺四肢無力的他更加難以握住。
“啍——哈啊——”
果然,稍不留意的一瞬間,哈比的手便打了滑,在肉棒擼動了兩下,而之後帶來的摩擦刺激感叫他禁不住驚呼出了聲來。
與此同時也驚醒了他那圄於迷幻的理智——現在可是在學校!
但是他的手卻不聽他的使喚般,開始順著剛才的動作繼續擼動了起來,繼續地摩擦,想繼續地讓快感不斷地從肉棒上涌出。
而肉棒也在充分地回應著這份期待,不斷地在手擼的動作之下,有如心跳的節拍般一鼓一鼓地,將那光潔膨大的龜頭傲然翹起,連帶著系帶上的扣環一同顫動起來,活潑至極。
『快……快停下來!』
哈比的意識此時分裂成為了兩個人:一個是掙扎著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取下扣環,一個則是接受這一切享受自慰擼管所帶來的快感不為所動。
兩個意識在他的大腦之中做著斗爭,而操縱之下的兩只手也在踐行著相反的意圖——右手仍在擼動,而左手在拼命地抬頭試圖拎住扣環將其拔出。
斗爭愈發劇烈,而手的動作也愈發夸張,右手已經徹底地從扣握變為了抓握,四指抵住尿道,拇指按在背上,從龜頭的冠溝向下揉動,每動一次尿道的膨脹阻塞感就越發明顯,而卡在其的細棒所帶來的異物感也越發激凸——就像一道栓閥堵在管道內,令其後的洪流不斷蓄積起來,不斷地攀升,呼之欲出。
“啊哈啊哈——啊——啊——”
快要忍不住了,哈比的眼睛泛出愛心般的圈暈,唾涎也開始不受控制地開始從嘴角流淌而下,身上的魔紋完全地顯現了出來——這是警告,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拖發時間了。
但是誰還會在乎呢?
哈比的意識現在已經完全淪陷在了快感之中,理智掙扎的聲音逐漸被自己大口大口的嬌喘掩蓋過去,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已經是任誰都阻止不了了。
原本抬起的左手開始托起肉棒,向下撫弄著睾丸——在體溫之下炙熱的鎖精環箍在根部,讓它無法正常地排出應有之物,而此刻便由此有了抬縫得以從管索中導取精子向上流衝。
大量地滋生、游動、聚集……就像是攻城的人群一般擠在那一處小小的閥門處,衝擊著它的承載極限,也在衝擊著哈比最後殘留的一絲理智:射?不射?
射?不射……
射?不射…………
而右手的動作在左手的配合之下陡然加速了起來,變得更粗暴野蠻,龜頭責地被擼動擼動,變得驚人地鼓大,皮肉要綻開了一般。
動作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終!
『射!要射了!我要射出來了!』
肉體上的快感奪走了一切,就連這最後一絲的理智面對生理上的熱烈需求也臨陣倒戈,毅然投入到了射精當中。
於是此刻,哈比的兩只手終於完全地配合起來,瘋狂地擼動起緊握的陰莖,就像那下坡路上的臨門一腳,形勢急劇而下——閥門承受抵達了極限,精子突破關口自下而上衝到了尿道之中,現在只需那麼一下——
“哼哼!啊!”
哈比緊閉上眼睛,隨後使出了剩下的所有力氣,在肉棒上最後的一下套弄。
只聽“呯”的一聲,龜頭上的扣環轉動了過來,連帶著尿道棒一起被從尿道中蹦出,隨後股股白濁噴涌而下,從哈比的陰莖激烈而大量地射了出來。
射精成功!
“噫噫噫呀——”
射精所帶來的極大快感,讓哈比發出如同電擊般的尖叫。
這一瞬間,哈比的大腦一片空白,仿佛是所有的理智都隨著下體的精液一同噴射出去了——已經除了射精以外,什麼都做不到了。
『對不起……哥哥……』
最後的最後,哈爾的臉龐從他的腦海中閃過,讓他下意識地向他道歉——沒能一直當個乖孩子——然後猶如雪花般,眼前一黑,身上禁忌魔法開始發動,哈比渾身癱軟起來,無力地向一側歪倒過去。
倒在那一片自己射出來的精液當中。
而等他再次清醒過來,已經過去十多鍾……
————————————————————————
“哈比,你剛才去哪里了?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你,快要急死了!”
哈爾將哈比擁入懷中,眼角的淚水像晶瑩的露珠般在眼眶里打著轉,若非有意控制著情緒,恐怕他已經急哭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下次不會再走這麼遠啦!”
哈比慌亂地摟著哥哥的肩膀,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能一昧地道著歉,坦誠自己的過錯——但也不算是完全地坦誠。
因為自己在他眼皮下消失的十幾分鍾內干的事情,實在是令人難以啟齒。
『絕對不能讓他知道啊……』
哈比苦悶地皺著眉頭,一邊無奈地嘆氣著一邊又不得不強顏歡笑,對著哥哥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來萌混過關,不叫他覺察到什麼異樣。
“那說好了哦,不許再跑那麼遠去湊熱鬧!要去也提前和我說一下!”
聽到哈比的答復,於是哈爾從哈比的擁抱里換出手來,搭在他的肩膀上語重心長的說道——臉上的淚已經在不經意間擦去,只留下淺淺的紅印泛暈在眼瞼周遭。
“好的哥哥!”
看了看哥哥的樣子,哈比咽了咽喉嚨,隨即立刻挺直了身子,像軍人行禮那般把拳頭抵在胸前鏗鏘有力地說道,樣子十分地滑稽。
“噗……哈哈哈哈,哈比~”
哈爾被他這個樣子成功逗樂了,破涕為笑,臉上的陰郁悲傷頓時一掃而空。
“誒嘿嘿……”
哈比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臉上卻不經意地顯露笑意——看來哄哥哥的作戰雖然倉促了些,但是還算挺成功的樣子。
『接下來可得小心注意每一件事了啊……』
歡笑聲里,余光向下,哈比看著自己胯間那道被重新封印好的束縛,心里暗暗地糾結並預演著之後再發生同樣事情該怎麼辦的方案。
而雞雞上被扣環安穩卡住的尿道棒帽頂,此時在陽光下閃閃地發著光,仿佛出事也與它毫無瓜葛一樣地悠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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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實究竟如何呢?
哈爾在聽到哈比輕呼“哥哥”的時候就已經在場了——躲在窗外目睹了全部過程的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震驚。
他蹲坐著摟抱住雙腿,將頭深深地埋在里面,不敢相信剛才所發生的一切——自己親愛的弟弟,居然避開自己去做了這樣的事情。
“難道說,這也是那可怕的詛咒……”
詫異、疑問……種種不明確的思路擺上他的心頭,哈爾逐漸地開始回想起往日里哈比類似的行為,摸索著它們的聯系。
而其共同點都集中在哈比那與生俱來的“怪象”——被母親稱之為“無法理解”的如同詛咒般的物品,那些摻和特殊材料制造出來束縛哈比行動自由的銅環上。
該死!
哈爾沉著臉在心中咒罵道,倘若要是讓他知道是何人為弟弟設置下如此惡毒詛咒的話,他一定會要他付出代價。
可是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盡快喚醒弟弟為好。
哈爾想到這,便暫時打消了追尋凶手的念頭,充滿擔憂地站起身來走進了庫房內。
『弟弟他不會有事的……』
姑且為哈比收斂一下那些汙跡吧,還有……
望著暈厥過去的哈比,他身上蔓延起來的綠色咒文正如同毒蛇般舞動著,仿佛仍然在侵蝕著他那早已無力的軀體。
『不知道我的淨化之光能不能有效果,希望不要發生什麼意外。』
哈爾緊皺眉頭,左手的掌心內漸漸地浮起一塊柔和的光團。
“哈比,對不起……哥哥會為你保密的,希望你盡快好起來吧……”
在那之後,哈比被埋沒進了光輝之中,而當他十分鍾後再次醒來時,一切都像是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哎,我的頭……”
哈比摸了摸腫疼的腦袋,似乎什麼事情都不太記得了。
“哦對了,剛才我的警告觸發,我應該是沒處理好被無力化了才是……”
然而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面並沒有本該顯現的淫紋,尿道棒也相安無事般插在陰莖之中。
『怪了,莫非這次失靈了麼?』
哈比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正當他准備進一步摸索身上的機關時,急切的呼喚聲卻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哈比!哈比!”
『不好,是哥哥過來了……他一定急壞了,我得趕緊出去找他才行。』
就這樣,哈比暫時地將問題擱置一邊,先邁開在庫房內沾滿灰塵的小腳,奔跑出去,去循著聲音找尋哥哥的位置了。
“哈比,你剛才去哪里了?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你,快要急死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下次不會再走這麼遠啦!”
兄弟二人很快如往日一般互相訴苦起來,關心彼此的情況。
只是,這次稍微有些不同……隱瞞,只是還未戳破的謊言,終歸會有那一天的,不過會連帶著戳破的其他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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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咚咚——,叮鈴咚咚——,噹—噹——噹———”
上午八點五十整,學院主校樓象征諸神元素的黃金鍾開始有節奏地響起鈴聲,提醒學生們進入教室准備上課了。
按照開學的慣例,本來今天原定的計劃是舉辦開學典禮慶祝菲爾特學院新一屆學生入學的,然而據說是皇室那邊出了一些十分要緊的事,院方的名譽主席哈克·菲爾特伯爵大人和凱瑟琳夫人被征召去了王都,要過一周左右才能回來。
缺少了這兩位,典禮是無法圓滿完成的,因此院方的代理會長們只好推遲了開學典禮的舉辦時間——而相對應地,孩子們的上課時間也向前進行了調整,老師們的工作日同樣如此。
這便是所謂的“調休”——一種單純為了給大人物們尋覓合適的推脫理由而飽受詬病的行政手段。
“臥槽,今天居然有課!”“臥槽!”“艹!”
辦公室里已經一片混亂了,十幾個老師們如大難臨頭般手忙腳亂地在抽屜里找著自己假期前編好的教案——按往常經驗,開學當天只負責和孩子們打招呼熟悉感情就好,因此不用准備教案,但是今天作為緊急情況,大家都沒有任何現成的教學資料來進行應對,只好去找上學期的。
“國三神話史誰的?!”“我的我的!”
“誰把過期餅干放抽屜里了?”“救命,找不到…”
“淦特麼的,老子的三角儀呢!”
哀嚎與抱怨聲不斷地從房間里傳出,在走廊里不停地回響聲,仿佛這不是學校的辦公室而是監獄里的牢房。
如果孩子們聽到這樣的聲音,恐怕第二天就想要申請退學了。
“肅靜!”
而顯然已經有人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立刻在辦公室內用洪亮的嗓音暴喝了一聲——效果顯著,瞬間所有人都因這一嗓子唬住,閉上了嘴停下了手,齊刷刷地看向聲音來源的門口,那個剛剛不知道怎麼進來的人身上了。
“羅……羅素主任!”
有老師認出了站在那的人,一副丟了魂的樣子捂住張大的嘴,用驚恐的眼神說出了她的名字。
而聽到這個名字之後,所有的教師臉色一變,毫不猶豫地彎腰行禮道:
“主任!”
“唉……”
羅素·羅蘭,前皇室研究院副院長,現菲爾特學院全系教導主任,一位擅長金系魔法的中年婦女,此刻正扶著眼鏡無奈地嘆著氣對著老師們搖頭——進屋前,她絕對想不到會是如此混亂的場面。
“抱歉主任,請幫幫我們,我們的教案還沒有……”
一位秘書打扮的女教師湊上前來,將一份表單遞交給了她。
“好了好了,知道了,唉……”
擺擺手,示意女教師暫時不用交表單的羅素主任又長嘆了一口氣,眼眉都像是秋天大雁落下來的羽毛一樣變得又彎又薄,看上去心情十分沉重——但是很快地,作為一位經驗豐富的教導主任,她馬上就做出了相應的人員安排。
“所有的班主任和體育老師聽我的安排,上午的一二節課由你們輪換進行,下午再讓找好教案的歷史老師和音樂老師們上課。”
“班主任不用講課,帶領孩子們閱讀下發的教材和學院規章就好,等下課直接操場集合進行體育活動……其他人,快點找好自己的物品!”
“是的!主任!”“是!”“遵命!”
下發指令後,辦公室迅速恢復了往日的秩序,各部人員開始執行起各自的任務不再混亂與喧吵了。
『唉……』
羅素主任看著眼前的一切,再次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知道哈克那小子又跑到哪去了,每次都是留下這樣的爛攤子……』
主任從袖袋里拿出一只雕有風信花的舊懷表,上面的銅針已經悄悄地走到了九點三十。
“……拖得太久了,估計下面的學生已經開始鬧起來了,一會兒我還是親自去一趟吧。”
她扣好懷表的蓋子揣入袖中,走到辦公桌前——秘書留下的表單擺放在桌面上,字跡清晰到很遠也可以分辨出來。
“學生名單麼,讓我瞧瞧看。”
羅蘭主任將它從桌面上拿起,扶了扶眼鏡,仔細地從上到下察看著——隨後目光漸漸地落到H欄的兩個新生名字上。
『……呵,臭小子,原來你早就預料到了麼?』
她的嘴角浮露出一抹帶有嘲諷意味的訕笑,隨後目光舒緩,如同懸石落地般暢出長長的鼻息——看來,有些人早已經在背後悄悄地安排好了舞台,只等自己這個老戲骨上台捧場了。
“也好,就讓我來試探試探,菲爾特家百年來唯一的‘怪物’吧……”
———————————————————————
“怎麼還沒人來啊”“怎麼回事啊”“出什麼事了。”“老師呢……”“開學典禮辦不辦了……”“上不上課了……”
主教區的大廳內一片喧嘩,來自領地各處的三百多名新生簇擁在此無人引導,於是在空無一人的主席台下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了——起初倒還好,孩子們的聲音像是悄悄話,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說話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大,在這有限的空間內越來越顯得嘈雜,最終竟然像菜市場般吆喝起來,實在是亂套到沒有一丁點秩序可言了。
“哥哥,這怎麼這麼亂啊……我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哈比被這樣的場合嚇壞了,他連忙拐住哈爾的胳膊緊張地貼在他的身上,有些膽怯地詢問道。
“弟弟,放松些,沒事……”
哈爾趕緊把哈比攬在懷里輕聲安慰道——這的人實在太多了,而且又擠又亂,就連自己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明明應該是有人來主持開學典禮才對,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有人來……』
哈爾一邊摟著發抖的哈比輕輕安撫他的小腦袋,一邊踮起腳來向周圍望去——結果發現整個大廳內除了兩個早已忙到焦頭爛額的學生會成員外,只有學生沒有老師——就連接待的負責人也不在,真是離奇的很。
而會發生這種事情通常只因為一種情況——哈爾低下頭沉思著。
『難道說臨時取消了?』
很有可能,因為在進校門之前他並沒有在停放車轎的地方看到菲爾特家專屬的白馬轎——也就是說父親母親今天似乎並沒有按照約定准時到達。
“哈比,昨天爸爸對我們說幾點到學校辦開學典禮?”
“啊?好像是說九點吧……”
詢問過弟弟來確認信息後,他從袖袋里掏出懷表,翻開雕有風信花的銀質蓋子,結果上面的黃金指針顯示現在已經是九點三十分了。
『已經拖延半個小時了,這不是父親一貫的作風,他一定是出什麼事情了…』
哈爾的臉色變得沉重起來,他似乎隱約地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有什麼事情會需要伯爵親自出馬?莫非皇室……』
正當他越發地深入研究背後可能涉及到的原因時,忽然間一聲呼喊從主席台上傳來,打斷了他的思路。
“大家!請安靜一下!”
這一句簡短而有力的話語很快便打破了原本整個混亂不堪的局面,大家紛紛抬起頭來齊刷刷地看向主席台,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只見主席台上,一個腳穿皮靴,身著貴族燕尾服的小小身影,手握擴音話筒腰板挺直地站在那里,似乎要宣布十分重要的事情一樣。
『那是……』
哈爾抬起頭來,似乎感覺台上的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樣。
“這人誰啊?”“不認識。”“怎麼上去的?”“他要干什麼?”
這時看到台上小人模樣的眾人開始在台下竊竊私語起來,顯然並沒有把這個不知道從何處來的同齡人放在眼里——這叫台上的小人十分地不滿,於是他握緊話筒開始大聲叫罵起來:
“喂!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風紀委員會的副會長卡爾!卡爾大人,懂嗎?!”
“風紀委員會?誰啊,沒聽說過……”
結果適得其反,台下的學生對卡爾的發言同樣地不滿,於是一齊噓聲叫嚷著,把他的話原封不動地嘲諷回去了。
“你們……你們……”
卡爾一時間小臉氣得像燒鍋的開水一樣通紅,伸出手指了指台下的幾個人,擺出一副“你氣死我了”的樣子,握住話筒氣鼓鼓地說道:
“都給我安靜!現在我以校方學生會代理的身份,命令你們各自在位置上坐好,不許吵鬧!”
隨後他的話音剛落下,大廳內的桌椅板凳便開始被挪動起來,依次排列在眾人的身後。
“嘿!怎麼動的?”“這是魔法嗎?太神奇了。”“感覺好怪哦……”“算了算了,總歸有個坐的……”
『風系的第二位階魔法,看來他的魔力量至少要平常人高出一倍。』
哈爾看著擺放在自己身後的椅子,凳角的氣旋還沒有完全消失,稍微仔細一些地觀察就能明白其被搬運的奧秘。
在這個世界上存在十一種屬性魔法,擁有對應賜福的生命可以通過消耗魔力來控制其中一種或多種屬性的力量變現為法術具象。
首先是人類獨有的來自這個世界的主神——創世女神〖胥〗的無屬性魔法,但凡血統存有50%以上人類血脈的即可享受創世神的賜福使用該類魔法而沒有任何限制,因此也被人類稱之為“基礎魔法”,但相對地使用這類魔法會額外消耗體力;
然後是神的長子,被稱為“神王”“劍神”,代表財富與親情的黃金之神〖晉〗的金屬性魔法,其對應賜福是數量最多的,但同時也是最難於精通的;
再然後是神的長女,被稱為“主母”,代表自然與循環的木之女神〖芙蘭〗的木屬性魔法,其對應賜福主要為其眷族精靈族和獸人族,極少賜福給人類,而其專屬的治愈型賜福就更是少中又少;
接下來是神之次子,代表火焰與溫度的火之女神〖炎蓉〗的火屬性魔法,其對應賜福是數量第二多,但是使用者的范圍最廣,從天空的巨龍到海底微小的岩蟹都能使用該類魔法;
接下來是三子,代表雷電與力量的雷之神〖震〗的雷屬性魔法,如其姐姐芙蘭女神,其賜福也極少給予人類,但不同的是溫和的木系賜福被視為恩澤,而狂暴的雷系賜福則被視為一種詛咒;
接下來是四子,代表光明與智慧的光之神〖太〗的光屬性魔法,其對應賜福不在數量上取勝,反而是在“質量”——只有天生具備極高魔力量的生命才會被賜福,因此每一位光之賜福者都是各領域上屈指可數的天才;
接下來是五子,代表黑暗與毅力的暗之神〖默〗的暗屬性魔法,如其孿生哥哥,暗之神的賜福也非常強大,但史料上記載它從未出現在單獨個體上,只知道其特點是以群體為單位的一種輔佐賜福;
接下來是六子,被稱為“狩獵女神”,代表天空與自由的風之女神〖沃蒂〗的風屬性魔法,其賜福數量僅次於金系與火系,但其賜福局限於人類和羽族,據說是和女神對其他種族的厭惡所致;
接下來是七子,代表土地與勇氣的土之女神〖布蘿〗的土屬性魔法,其賜福多是每個種族里主持生產的成員,由於土系調和的特點,是被開發最多、應用面最廣的魔法;
接下來是八子,代表海洋與感情的水之女神〖瀾葵〗的水屬性魔法,與其姐姐一樣,每個種族里的核心部分都是其賜福對象,但是只有在水源充足的地方才能相應地發揮力量,是眾屬性魔法里受環境限制比較大的一類;
接下來是九子,也就是名義上創世神的第十位孩子,代表時間與希望的末位神〖姆〗,無論是人類還是其他生命都沒有關於這位神明賜福的記載,作為諸神中最為年輕、神秘的一位,其被上古的史書尊稱為“永恒不死神明”,流傳至今。
不同屬性的魔法有著不同的特性,除了法術具象的表現形式外,其“相生相克、互為表象”的特點也是十分明顯,除了時間之神外,其他屬性魔法分別遵循以下規則:
同等掌握水平下,金系魔法會被火系抵消、風系加強、雷系轉化;火系魔法會被水系抵消、木系加強、風系轉化;風系魔法會被雷系抵消、水系加強、土系轉化;土系魔法會被木系抵消、金系加強、水系轉化;雷系魔法會被風系抵消、火系加強、金系轉化;水系魔法會被土系抵消,雷系加強、木系轉化;木系魔法會被金系抵消,土系加強,火系轉化;光系與暗系互相抵消與轉化,無法被加強。
創世神的賜福允許使用雜合多種屬性的魔法,但威力大大折扣,因此也被稱為一階魔法,而其他擁有各元素神賜福的則被稱為二階魔法,二階魔法的使用者會因魔力量大小而對法術具象的掌握水平出現偏差,雖然可以通過後天鍛煉提升掌握力度,但就持續性與自由度上來講,還是要看魔力量這種天賦的。
一般來講,使用基礎的一階魔法會同時消耗體力和魔力,顯得很不劃算,因此大部分會魔法的人其實也不會使用魔法在日常生活中。
而動用元素的二階魔法只會消耗魔力,只要元素控制得當,效果相當於基礎魔法並且更為有效。不過一旦出手,就會被別人看出來你用的不是基礎魔法,所以想隱藏實力的話就最好不要亂用。
剛才如此大范圍內使用風屬性魔法,卡爾他一定是位擁有風之女神賜福的元素魔法師。
“那麼接下來他准備做什麼呢……”
哈爾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下意識地將正在好奇“椅子為什麼會動”的哈比護在自己的身後——他不清楚這位貴族男孩在如此狹小空間里對這麼多人發動如此大范圍的元素魔法究竟有何目的,還是小心為妙。
『希望他不要有什麼麻煩的舉動為好。』
哈爾稍稍地在背後握出一道極為細小的光鏢隱藏起來,防止意外的發生——最差的情況也要利用光芒掩護好哈比逃離這里,剩下的交給自己處理,可以說完全做好了應戰的准備。
一切就等台上的人下一步要做什麼了——哈爾凝思著。
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卡爾接下來的行動完全不在預料范圍內——或者說,應該是十分地令他感到尷尬:
“咳咳咳……諸位既然已經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了,那麼接下來請聽我說——你們剛才所有人,已經違反風紀委員會的規定了!”
此語一出,原本好不容易靜下來的學生們又炸鍋了——畢竟這開學典禮都還沒有經歷過,倒先背個處分了。
“什麼鬼啊?有沒有搞錯我才剛來第一天!”“開學典禮成批斗大會了可還行……”“我,我,嗚嗚嗚……”“什麼風紀委員會啊喂!!!”
孩子們有的開始怨聲載道,有的開始冷嘲熱諷,還有的干脆跳起腳,像個猴子一樣急眼起來指著台上的卡爾開始罵了起來。
『真沒想到會是這種發展……』
而在一片混亂喧囂之中,哈爾苦笑著搖了搖頭,無奈地放下了手,光標也隨之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唉……”
哈爾聽著周圍的對罵聲,如釋重負般地坐在身後的椅子,左臂支撐起頭倚靠在扶手上,眯起了眼睛——他已經完全打消了行動的念頭,因為就目前來看,自己顯然過分警惕周圍的陌生環境,忘了菲爾特學院本身就很安全這件事情。
『我還是應該像同齡人一樣去思考比較好麼……』
他現在感覺心很累,看來工於算計並不適合自己現在的年紀——但是作為伯爵家的長子,無論是為了維護身份還是維護家族其他成員,這份責任與擔當造就的敏感,哈爾他一直引以為重,不曾松懈過。
仔細想想,這大概也是為什麼光之賜福會降臨於他的原因吧。
鏡頭從陷入沉思中哈爾來到大廳眾人充當的背景中,卡爾仍然抓著一堆又一堆的“風紀罰單”與眾人激烈對罵著,仿佛是正在進行一場無休止的戰斗,火藥味十足,而這讓本就有些怕生敏感的哈比更加感到舉足無措——是真的無處下腳,因為剛才卡爾上台之後哥哥就悄悄地叫他躲去人群後面的位置說是准備看信號就跑,然而當人群再次沸騰後,他立刻被擠到了人群中心反復地被不同人推攘,連伸出手來“救命”的動作都擺不起來了。
“我,我的腳!”
忽地哈比感受到來自腳背的疼痛——就像是被錘子砸了一樣,幾名穿有硬底鞋子的男孩在打鬧中踩踏到了他那裸赤的小腳,原本干干淨淨地腳面上清晰地印出來了幾個灰色的鞋印,配上他大拇指上的老繭,看上又髒又丑,一點貴族氣質都沒有了。
他於是趕緊彎下腰去,試圖拍掉那些灰塵,結果意外又發生了:
“啊,請不要碰我的那里!!”
只見哈比剛彎下腰來,他那漂亮的屁股蛋翹起的一瞬間,像是有什麼東西戳了一下他的屁眼一樣,陡然讓他渾身的毛孔收縮了起來,接著迅速挺直身子捂住屁股尖叫——而還沒等他反應完,迎面一個男孩背對著他被一把推了過來,哈比的小腹被這失去平衡的男孩進行了肘擊,很快,來自腹部的痛苦自下而上傳遞到大腦,只聽胸前鈴鐺噹地一聲,哈比的臉像吃了檸檬般五官都要扭曲在了一起,而接下來發生的就更糟糕了……
“不……不要……”“救命!哥哥!”“救……”
不知經受住了多少折騰之後,被人群裹挾著移動的哈比終於靠著臂環上的隱藏魔法『肉體軟化』突破了出來,隨後魔力見底,大喘著氣趴在哈爾的椅子背上,一副精疲力盡的樣子。
“?!哈比!?你怎麼會搞成這樣?這是誰干的!”
而此刻被人趴到身後、感覺怪異的哈爾於是回頭一看,馬上大驚失色地站了起來,連忙把弟弟扶到前面坐了下去開口詢問他的狀況。
說實話,直到剛才,就連哈爾自己都因為卡爾那驚人的言論而忘記了跟弟弟的約定,這是相當大的失誤!
所幸並沒有什麼太大問題,只是周圍環境太過嘈雜而哈比又沒有什麼力氣了,只能搖頭告訴他自己沒事。
望著哈比腳上的鞋印以及身上的塵土,哈爾的心態發生了一些變化——看來,自己還是出手制止現在的情況比較好,他的拳頭握緊,眼神逐漸凌厲起來。
『該死……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而就在他轉身准備離開的時候,一只小手忽地拉住了他,隨後稚嫩的聲音穿透人群的叫喊,留在他的耳畔:
“哥哥,你要去哪里啊……”
哈比其實並不清楚此刻哈爾的打算,只是隱約地感覺到哥哥要面臨些什麼,下意識地想跟著走,然而終究因為力量耗盡,只能表現出自己的關心。
“……”
哈爾就這樣站在那沉默了片刻,原本緊攥的拳頭最終還是放開了。
他轉過身來,臉上不見凌厲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光一般的溫暖,他握住哈比的小手,俯下身在他的手背上輕輕吻下,隨後微獎著撫摸著他的頭輕聲說道:
“哥哥哪也不去,不過現在這里太亂了,我想咱們還是先把大家都安頓好,開學典禮才能辦成啊。”
哈爾沒有繼續下去了,因為此刻的他意識到自己剛才實際上又犯下了錯誤——親愛的弟弟現在最需要的是安心與陪伴,如果因為憤怒而貿然地離開,恐怕哈比又會再次受到傷害。
“那……哥哥該怎麼做呢?”
哈比天真地望著哈爾,小巧的鼻環貼在唇肌上楚楚動人,雖然鼻梁上存在著一條橫貫的傷疤,可在哈爾眼中,這仍然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孩子——他最珍愛的弟弟。
他撫摸他的臉頰,輕輕地吻了上去——既是安慰,也是疼愛,隨後湊到他的耳畔,小聲地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哈比聽到哈爾的悄悄話,眼睛逐漸明亮起來,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偉大計劃,於是握住哥哥的手擔心地問道:
“那……哥哥真的一個人能辦好麼……”
“相信哥哥吧!”
哈爾笑著拉起哈比的手,隨後如放置手帕般輕輕地將它們放在自己的胸前——心跳聲從掌心傳動到血液中,穩健而有力,如本人一樣將那份傲人的自信傳達到了他的心中。
哈比了解了哥哥的心意,但,還是需要做一件事情才能完全放心。
這是他與他一直遵循的約定——
“那拉鈎鈎?”
“好啊!咱們拉鈎鈎……來……”
兩根小指鈎在一起,緊密無間——
兄弟倆再次做好了約定,只不過這次誰也不會忘記了。
哈爾將哈比擁入懷中,親吻他的額頭,又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之後,才在確認情況穩妥下轉身離開了——而哈比目遠兄長遠去,眼神中充滿了信任。
背對著人群,光线隨著哈爾走入幕後變得漸漸黯淡起來,而他眼中的卻開始閃爍起絲絲令人生畏的寒芒,不再如剛才般充滿溫度。
『慶幸吧,我的弟弟原諒了你們,沒有下一次了。』
冷鋒出鞘,屬於哈爾·菲爾特的舞台即將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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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一章修復完畢,下一章正式學院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