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岸彼花無視掉楪花悠的意見,帶人乘坐電梯來到樓下。
停車場停著六輛suv,和三輛面包車,見到山岸彼花下來後,車門打開。
從車里面陸陸續續鑽出來三十多人,每一個都是訓練有素。
“開始吧。”山岸彼花說完,這些人熟練打開車後門,從里面拿出一袋袋帆布袋。
拉開拉鏈,忽然幫助穿上防彈衣,檢測槍械,蒙上口罩,將彈夾塞入戰術口袋。
整個過程只有槍械碰撞聲,和衣服摩擦聲。
每一個都是訓練有素的戰士,蔓延著一股肅殺之氣。
山岸彼花走上前,拿起一把衝鋒槍掛在腰間。
“夠了,山岸彼花。”楪花悠站在她面前,聲音冷冽:“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山岸彼花轉過頭,兩人目光對視:“我一直都是這樣做的。”
“那是因為曾經的山岸家需要展示武力!”楪花悠神態焦急:“但現在不同了,山岸家的名聲太值錢了,不能冒險,懲罰應該秘密進行,而不是直接上門殺人。”
山岸彼花忽然伸出手,握起楪花悠玉手,笑道:“你這雙手真干淨。”
說完後,她轉過身,朝白川夏道:“跟我來。”
“啊。”白川夏一愣,吞咽口唾液,點點頭:“好。”
山岸彼花看他這副表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會照顧你的,別死了。”
“好。”白川夏點點頭,他也不知道那些穿越者前輩,怎麼做到殺人不眨眼的。
現在這副即將槍戰的模樣,他有點慫。
山岸彼花上車後,楪花悠忽然拉住白川夏:“小夏,等等。”
這位年輕人妻表情凝重,繡眉蹙到一起。
“什麼事,楪花姐。”白川夏平日見到楪花悠,她都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微笑。
這種嚴肅還是第一次。
“給你。”楪花悠從兜里掏出一個小盒子,遞到白川夏手上,踮起腳,湊到他耳邊:“我不放心山岸姐,如果她出現異樣,就將藥給她。”
“藥?”白川夏一愣,看著手中塑料盒,普通藥盒,里面有兩顆膠囊和白色藥片。
“不用擔心,只是普通緩解精神壓力的藥。”楪花悠解釋道:“我丈夫死後,山岸姐就有在服藥,這是她放在辦公室的,我擔心她。”
“額,好。”白川夏點點頭,將藥盒放進兜里。
楪花悠站在停車場,目送他們離開。
白川夏和山岸彼花乘坐一輛車,從車內後視鏡,看到她緊閉著雙眼養神。
沒有想到這只母獅子也會服藥。
山岸彼花很注重親情,結果弟弟卻想要干掉姐姐。
“哎。”白川夏暗自嘆一口氣。
車隊在東京街頭行駛,路邊有下班後喝得爛醉的白領,有穿著jk服蹲在角落的高中生。
這就是東京的夜晚。
而白川夏乘坐的轎車車廂後,是一捆捆的子彈和槍械,很快將取走人類的生命。
這也是東京。
白川夏面無表情看著窗戶外燈紅酒綠的夜景,心髒在快速跳動。
上個星期他還是一名大學生,今天就跑去和人槍戰。
沒當場尿褲子,已經是因為換了牛頭人心髒,加上心理素質強大了。
即使這樣,雙腳依舊在不受控制顫抖。
山岸彼花忽然睜開眼,輕聲道:“不用緊張,很快就會結束。”
“哈哈。”白川夏干笑兩聲,怎麼可能不緊張,他覺得山岸彼花這只母獅子對他格外寬容,但絕對不是愛情:“我聽說山形健勢力僅次於山岸家,這一戰會很凶險吧。”
“哼。”山岸彼花冷哼一聲,並不打算做過多解釋。
白川夏思忖後,開口道:“山岸姐,如果我能請到支援,也能減少山岸家的人員損失吧。”
毫無疑問山岸彼花很強,她帶的小隊,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但他不想將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大腿上。
這件事攪合進來的勢力太多,太復雜了。
“山岸家的事情,不需要其他人插手。”山岸彼花聲音變冷。
白川夏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如果是平時,他就不說話了,但現在關系他小命。
他也想試試,山岸彼花是否真的對他格外寬容。
“山形健威脅過我的家人。”白川夏道:“我和他的仇,必須要好好清算。”
山形健將他的全部資料給他,威脅意味根本毫不隱藏。
在他看來,白川夏只是一個和山岸彼花和楪花悠走得近的紅人,恩威並施之下,便可拿捏。
然而白川夏並不喜歡家人被人拿捏的感覺。
白川夏知道,如果跟山岸彼花分析利弊,她是絕無可能聽的。
或許是家人兩字,也或許是這種直接報仇的說法對她胃口。
山岸彼花微微點頭:“可以。”
山形家的莊園同樣位於郊區,不斷有著打扮凶狠的流氓在莊園進出。
他們嘴里叼著煙,桌上擺放著各種手槍,砍刀,酒瓶。
山形健從房間中走出來。
“老大!”數名年輕人走上來,他們打扮潮流,脖子處都是紋身。
“都准備好了嗎?”山形健厲聲道。
“哈依!”年輕人大喊道:“我們鬼門組,會讓山岸家那些過氣的老家伙知道時代已經變了。”
“不錯的氣勢。”山形健拍拍他肩膀:“以後就是你們年輕人的時代了,明天我會將東區的生意交給你。”
年輕人臉上露出喜色,斗志昂揚。
山形健和他打過招呼後,又和其他幾個年輕紛紛許諾好處。
隨即轉過身,退到人群後面,他身後一名年輕人上來問道:“父親,不給他們提供一些武器嗎?”
“哼哼。”山形健冷哼一聲:“那個女人喜歡殺人,就讓她殺,讓她將這些刺頭干掉。”
年輕人轉頭,看看還沉浸在搏出位,和他差不多年紀的人。
“山岸彼花不會真和我開戰。”山形健冷笑一聲:“不過是利益不夠大而已,想先展現武力,再從談判桌上獲得更大好處,年輕人要面子。”
“我就順她的意,給她面子,我們有武器,但想要培養一批真正的戰士需要時間,機會總會有的。”
“我知道了,父親。”年輕人點點頭。
“那個叫白川夏的年輕人,你多去接觸。”山形健吩咐道:“他是山岸彼花和楪花悠身邊的紅人,想辦法將他拉到我們這邊來,無論什麼條件都給他。”
年輕人遲疑:“無論什麼條件嗎?”
“是的。”山形健點點頭:“給他的,在山岸家覆滅後,都能拿回來。”
“我明白了。”
山形健滿意點頭:“記住,黑社會要用腦子,爭強斗狠,不過是街頭流氓。”
他話音剛落,“砰”一聲巨響。
莊園大門被一輛越野車狠狠撞開,木制大門被撞得稀碎,飛濺向空中,在場的人紛紛躲避。
紋身年輕人很快反應過來,從桌上拿起鋼刀:“是山岸家的家伙,砍死他們!”
他一聲令下,身後數十小弟紛紛拿起鐵棍,砍刀,手槍,朝著越野車衝了過去。
“啪啪啪!”一陣密集的槍聲,衝在前面的流氓像割麥子一樣倒下。
他們倒在地上時,不敢置信看著冒血傷口。
車門打開,三十余名槍手紛紛下車,雙手握槍,飛快一字排開,組成燕型。
“噠噠噠!”向前一陣掃射。
小流氓的勇氣在一瞬間被擊碎,紛紛丟下武器向後奔逃,或是跌倒在地上。
“八嘎!”剛被山形健激勵的年輕人,拿起手槍,想要射擊。
“噠噠噠!”一陣槍聲,他身體踉蹌,向後倒在地上,瞬間斷了氣。
空氣中是硝煙和血腥味。
山岸彼花又熟練換上彈夾,將另一名躲起來舉槍的敵人點射。
白川夏跟在她身後,手上握著一把手槍,雙腳打顫得厲害。
這一刻,覺得站在母獅子身後,真有安全感。
他別說開槍了,這種情況下,跟著陣型,沒癱軟在地上,已經是用盡了最大勇氣。
對面一個房間中。
“快跑,家主!”幾名槍手朝著山形健道:“我們給您斷後。”
“好。”山形健拉上兒子,便往外面退。
在車撞進來時,他們已經躲進屋,但沒想到山岸彼花會擺出這種陣勢。
這三名槍手是他的貼身保鏢,真正有實力的家伙,而不是0.2拔槍的保鏢。
“砰!”剛才說話的保鏢,頭部中槍,向後倒在地上。
山岸彼花站在車頂上,一槍爆頭後,縱身從車上跳下,讓他們反擊子彈打了個空。
她俯身一步衝到房間側面,反手槍托砸開窗戶,掏出一顆手榴彈從破口丟進去。
“砰。”一聲巨響,巨大氣流將窗戶震碎。
此時白川夏也跟著槍手陣型衝進小房間。
山形健壓在他兒子身上,另外兩名槍手倒在地上。
山岸彼花走到槍手面前,槍口朝地:“砰,砰!”給兩人頭上一人補上一槍。
山形健抱著兒子,在他耳邊道:“等會我和她談判,你用力跑,跑得越遠越好,去吧,孩子,堅強點。”
“砰!”一聲槍響,山形健孩子被一槍打穿胸口。
山岸彼花將手槍上膛。
“為什麼?”山形健看向她。
“砰!”又是一槍,他永遠倒在地上。
白川夏雙腳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