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詩芸將手頭上的一些事情忙完,坐在辦公室里的她拿起手機開始猶豫起來。
昨晚她從左京房間出來後就喊住了吳彤,然後兩人回去路上就達成了共識,先是換了一身特別性感、特別凸顯身材的職場麗人套裙服裝,最關鍵的是里面完全真空。
於是左京進來後看到這樣的一雙佳人後便把和李萱詩打電話商量一下的想法拋之腦後了,然後和王詩芸、吳彤二女折騰到凌晨兩點才結束。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左京決定讓王詩芸把這件事和李萱詩說一下,他自己有些說不出口,畢竟在他內心中還是不太情願的。
“你和我媽說一下吧,這件事決定權在她,你可以告訴她一句話,只要以後不要我看到他們我就可以當他們不存在。”
想到左京的話語,王詩芸不禁犯了難,大罵左京把這種棘手的事情交給了她。
她知道老師李萱詩現在的心思,但不能明確她將來的心思如何,想必左京也是這樣想的。
於是吳彤按照左京的要求拿著現金去找徐琳之後,王詩芸就一直一心二用的處理公務以及思索一會該怎麼和李萱詩說這件事。
許久之後王詩芸終於下定了決心撥打了李萱詩的電話。
……
李萱詩這幾天雖然住在賓館中沒什麼自由但心理其實很舒坦、很放松。
因為畢竟現在沒有了之前你念那樣任何讓她糟心甚至是操心的事情,就算有現在的她想管也管不到,索性不去想任何事情,只是想著兒子給她的承諾來憧憬以後的幸福生活。
以後的她會有真正的依靠以及真正的幸福,而不是之前那種隨時會倒塌的那種,畢竟以郝江化的所作所為早晚會把京京從她的依靠變為仇人,那個時候他們母子二人永不相見恐怕都是最好的結果。
就這樣李萱詩即使拿回了自己的電話,也只是和左京聯系了一次,然後就一直被動的等待兒子聯系自己,其他人從未主動聯系過。
她要漸漸淡忘這幾年的精力,只想著等她出去以後左京能夠解決完一切,這才是一個真正能夠讓女人依靠的男人。
所以接到王詩芸的電話時她還是有些奇怪的,但隨即想到肯定是左京已經告訴了王詩芸,於是就立刻接通了電話。
王詩芸先是問她身體好不好然後簡單的說了一下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當李萱詩聽到郝江化已經被左京囚禁起來的時候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只是淡淡的回復知道了三個字,畢竟她對此早有預料。
然後王詩芸就說到了雙胞胎的事情,當王詩芸把左京的原話完全復述給李萱詩時,李萱詩呼吸忽然就一下子就急促起來,心里就有些猶豫起來。
說實話她早就有了此生再也不見這對雙胞胎的准備,畢竟有得必有舍,而且她原本也對他們沒有什麼感情。
但聽到左京的表態後她就想到了畢竟是自己掉下來的肉,如果就這樣再也不見是不是不太好,以後自己會不會因為這個後悔。
電話對面的王詩芸也聽到了李萱詩的急促呼吸,知道她內心陷入了劇烈的糾纏中,於是一咬牙便決定把龍鳳胎的身世說了出來。
這是她打電話之前就想好的事情,她知道這件事李萱詩早晚會知道,所以必須要讓老師知道全部真相才能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李萱詩聽到後簡直懵了,隨即就開口說道。
“詩芸你是開玩笑的吧,靜靜和翔翔怎麼可能是郝江化的孩子。”
“老師你想一想左京為什麼會知道白穎的事情而白穎又表現得絲毫不知情,而且你也知道左京從孩子出生沒多久就又去南非了,然後就有了接下來的一切。
而且您知道郝龍為什麼會死嗎?
那根本不是意外,是因為郝江化去讓他做和龍鳳胎的親自鑒定,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左京,於是郝龍才在取結果回來的路上被弄死了。
我昨晚問了左京,如果郝龍沒參與這件事他的下場是什麼,左京說就是出個車禍變成和郝虎一樣的殘廢罷了。”
李萱詩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她現在根本沒心思去想雙胞胎兒子的事情了,她現在只有無盡的後悔與自責,她想到了白穎懷孕前來郝家溝的那一次,那次她還夸郝江化有長進竟然沒動歪心思,想在想想她真的太愚蠢了,她現在想親自去弄死郝江化。
“詩芸,左京和你說了那個畜生現在是什麼樣嗎?我想去殺了她為自己贖罪。”
“老師您先消消氣別衝動,左京倒是沒說他現在怎麼樣,只是說如果我們對郝江化有怨氣可以安排我們去親自折磨他。”
“我怎麼能不衝動,這件事如果讓白家那邊知道了會發生什麼事情誰都不知道,我倒無所謂,可是京京如果受到牽連該怎麼辦。”
“老師您放心吧,左京現在應該有了對策,畢竟他不可能不考慮到白家的。”
“怎麼放心,人心隔肚皮,女婿和外孫外孫女白家會怎麼選誰都不知道。
我知道京京肯定不會接受將那對孩子留在自己身邊的,如果白穎放不下孩子又不想離婚,到時候白家強迫他接受該怎麼辦。”
“這……老師您現在就別想這麼多了,您剛剛的想法畢竟我們現在都無能為力,這件事最後的結果只能看白穎怎麼選擇了。”
李萱詩聽到王詩芸的話後也逐漸冷靜下來,開始思考自己能做些什麼事情,忽然想到王詩芸打電話而來的目的於是開口說道。
“詩芸,現在那兩個孩子是何曉月在帶對吧。”
“是的老師,左京已經把所有的保姆全遣散了,大院那邊現在就只有何曉月和兩個孩子。”
李萱詩聞言一怔,想到了之前還熱熱鬧鬧的郝家大院,但隨即就拋之腦後繼續說道。
“那你就趕快把那兩個孩子送走吧,你和何曉月分開送,最好花點錢找人讓你們自己也不知道送到哪里。”
“老師真的要這樣嗎?您現在還不是很冷靜要不要過兩天再做決定。”
“不,我現在很冷靜十分冷靜,以前的我無論怎麼說其實都是隨波逐流罷了,這件事是我唯一主動做的決定,也是我主動彌補京京所能做的,之前其實多少都有些京京強迫的成分在。”
“老師這樣孩子是不是太無辜了。”
“無辜?就算我不把他們送走以後也不會養在身邊,然後還得花錢請人照顧他們,可我自己哪里又有賺錢的本事,以後我絕不允許再讓姓郝的人花一分左家的錢。”
聽到李萱詩咬牙切齒的話,王詩芸明白了李萱詩的決心,但有些事還需要再確認一次。
“我明白了老師,送走的話真的不需要留下尋找的方式嗎?”
“雖然我不可能後悔也不會後悔這個決定,但還是不要給我將來有後悔的機會,所以你和何曉月最好也不知道任何线索。”
之後王詩芸和李萱詩又聊了一些關於公司的事情,其實公司才是讓李萱詩最不舍的,畢竟她這幾年為公司耗費了最多心血,可是聽到王詩芸轉述之前左京對金茶油這一行業的分析後就沒多少感覺了。
掛掉電話之後的李萱詩想立刻撥通左京的電話,隨即就放棄了,然後就開始思索出去以後該怎麼勸解白穎。
剛剛她想著這件事最好的結果就是左京與白穎離婚,之後左、白兩家好聚好散之後天各一方互不干擾。
可是李萱詩知道左京對白穎的感情也很深不會輕易的放棄,但孩子是一道過不去的坎,所以她才決定徹底放棄親生的雙胞胎,也好為她勸說白穎時增加點說服力。
但想著想著李萱詩就突然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因為這一切的源頭還是她自己,沒有自己郝江化哪有做這些事的能力,畢竟郝江化能有錢買藥也都是她出的,更不要說後面為了掩蓋而做出的舉動。
如果當初被郝江化迷奸之後第一時間就報警或者告訴京京,如果郝江化第一次碰了白穎之後自己不出於嫉妒勸說白穎,而是選擇立刻與郝江化切割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種程度。
想到這些李萱詩深深嘆了一口氣之後就直接躺下了,腦子里一片混沌不知道該想寫什麼。
就這樣過了將近兩個多小時,李萱詩被電話驚醒,原以為是兒子左京的電話,一看卻還是王詩芸的,等接通後聽到的卻是何曉月的聲音。
原來王詩芸掛掉電話之把公司的事情立刻就放下去了郝家大院,把事情與何曉月說了之後,何曉月當然不信,然後才打了這個電話確認。
李萱詩十分平靜的說完自己的決定之後就掛掉了電話,緊接著提起精神走去了浴室,她要泡個澡冷靜一下,然後刨除所有雜念好好的思考一下她出去以後能做什麼以及該怎麼做。
她不想讓左京再獨自收拾她弄出來的爛攤子了,她也想做點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比如說勸說白穎放棄孩子以及同意左京找其他的女人,畢竟她知道白穎一個人是絕對滿足不了左京的。
還有就是怎麼去折磨郝江化,她知道有些事情只有自己親口說出來郝江化才會痛苦。
……
與此同時溫泉山莊的一個包廂中,左京和左宇恒的談話也接近了尾聲。
“小京啊,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有一個巨大的缺陷,等風頭過了那條白羊狼回來再糾纏上你和你媽怎麼辦,你媽和他還有三個孩子這是斷不掉的關系。”
“恒叔,你就放心吧,我不會再給他任何機會的,他要是再出現我不會在意我媽的想法,一定會親手把他送去吃牢飯,畢竟雖然我補上了他挪用政府的那550萬,但他挪用公司錢的證據我可是完整的保留了下來。”
左京現在心情十分好,因為他剛剛接到了王詩芸的電話從而知道了李萱詩的決定。
左宇恒聽到後點了點頭說道。
“那就好,到時候別讓你媽知道就行,畢竟你媽這個人就是愛心軟也沒什麼決斷能力,你爸還在的時候一直這麼說她。”
左京聽到左宇恒提到自己的父親左宇軒不禁有些慚愧,於是很快就轉移了話題。
“恒叔,別說這些了,向你打聽個事,你和江維江市長關系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啊,上下級關系唄,雖然看不慣他,但畢竟人家在省里有後台,怎麼?你是不是想走關系到他那,聽說他的後台可是和省紀委書記不怎麼對付,你可別去火上澆油了。”
“不是,恒叔,我和你說實話吧,其實我早就和胡宗胡書記聯系上了,所以才一直不擔心我媽的事情。”
“怪不得你個臭小子不著急呢,原來是這樣,不過你可得保密,不然就得罪了江維和他背後的那個人,我可是聽說最近一次省委常委會上這兩個人已經是水火不容了。”
左京聞言走到了左宇恒耳邊悄悄地把其中內幕說了出來,但沒有說自己的作用,只是說一切都是白行健的牽线搭橋和安排。
左宇恒聽到後臉色變了幾下,等到左京回到自己的位置才沉聲說道。
“我還以為是龍爭虎斗,沒想到早就大局已定。”
“恒叔你就沒什麼其他的想法嗎?畢竟江維肯定會被孟青山牽連到的。”
“我能有什麼想法,我在省里有沒有什麼後台,老領導都已經去人大了,你爸當初要不是下海經商現在最次肯定也是省里的常委,現在倒是能推我一把。”
“我之前和胡宗書記提到過你,他說讓你有空的時候去找他匯報匯報工作。”
左宇恒聞言一愣,但隨即就是狂喜,然後壓低聲音說道。
“小京這是真的嗎?你知不知道他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恒叔你還當我是小孩啊,我肯定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今天讓你過來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當面和你說這件事。”
左宇恒確定後很快陷入了思索,沒多久就想通了這一點開口說。
“我明白了,我這還是占了你的光,他這是要和你老泰山提前結盟啊,而我就是那個最關鍵的中間點。”
左京聞言也想到了胡宗的用意,畢竟等胡宗上位以後就是正部級了,和年輕但是卻處於關鍵位置的岳父白行健肯定是最好的政治盟友。
果然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尤其是在政治人物的心中。
左京心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