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京從茶館走出來後有些面色凝重,因為胡宗提出了一個讓他有些犯難的要求,那就是想辦法把鄭群雲的贓款賬戶吊出來。
胡宗保證只要能確定鄭群雲的贓款賬戶,就能將鄭群雲以及其背後的人連根拔起。
這讓他感覺到十分為難,因為這意味他和李萱詩要直接卷入湖南省上層的政治斗爭中,一旦失敗最好的結果就是永遠回不了湖南。
可是如果不能解決鄭群雲,那麼他收拾郝江化這件事肯定會留下一個巨大的破綻,鄭群雲及其背後的人很有可能會找上門來以此為威脅他,好一點的結果就是和他們同流合汙,幫他們洗錢。
除非他願意放棄收拾郝江化,這樣做的話不僅會讓他不爽,而且還是一個很大的後患。
如果想要以後安生的生活,必須解決掉老狗,不然他很有可能會咬著李萱詩不放。
畢竟他已經過慣了美色環繞、奢侈無度的生活,讓他突然返貧肯定會接受不了的。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如果不把老狗徹底收拾了,到時候他只有爛命一條,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都不奇怪。
再說放過他,自己真的能夠甘心嗎?
唉,他為什麼是個公職人員啊。
親愛的媽媽你可真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
不對。
想到公職人員,左京猛然驚醒,國內的環境與國外完全不一樣,做什麼事不論如何都離不開政治這兩個字。
岳父白行健那邊不可能僅憑一個電話就判斷出自己身在國內,甚至開始對郝家展開報復。
除非他對郝家溝那邊早有關注。
自己之前陷入了慣性思維。
至於為什麼關注很有可能就是與政治斗爭有關。
也對,他的位置那麼關鍵,關注他的人怎麼可能放著郝家溝這個破綻不行動。
鄭群雲及其後面的人物很有可能就是想借著入股李萱詩的公司達到一石二鳥的目的。
首先和岳父白行健搭上了關系,其次還能將貪汙來的贓款洗白。
左京開始在腦海里思索關於政治的所有信息。
胡宗的職務是湖南省紀委書記,他是岳父推薦給自己的人,說明兩人的關系不一般。
鄭群雲是長沙市副市長,有大筆貪汙的贓款需要正當渠道洗白。
鄭群雲後面的人是一位副省長,胡宗判斷贓款的來源就是他,同時他也是胡宗更進一步的競爭對手。
這位副省長曾今是衡陽市的市委書記,如今對衡陽市的官場也還有很大的影響力。
所以鄭群雲才能輕易許諾讓郝江化成為副縣長。
畢竟連常務都不是的副市長不可能也沒機會貪汙那麼多錢,所以鄭群雲盯上郝家溝想入股李萱詩的公司是這位副省長的授意。
他也想搭上白行健的關系從而更進一步。
不對,絕對不可能這麼簡單。
左京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於是連忙掏出手機撥打了白行健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的第一句就是直接問道。
“爸,湖南這邊的官場是不是將會有大變動。”
“你竟然能判斷出這一點就說明你很適合官場,等那邊的事情都了解後你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入仕,以你的資歷直接進某個國企當個中層綽綽有余。”
“爸,您既然知道我在南非的經歷,我這麼無法無天的人怎麼可能適應的了國內的官場,條條框框實在太多了,還是做生意痛快些。”
“糊塗,在國內生意無論做的再大也得聽當官的。”
“如果走仕途那我將來更沒有時間陪穎穎以及我媽了。”
“哦?我還以為等事情了解後你會提離婚呢。”
“啊?怎麼會。”
“孩子的事情你還想瞞我?”
“爸您都知道了,那您的身體沒事吧。”
“早就沒事了,當初知道後差點把我氣死。”
“爸,您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當初穎穎生下孩子後你一開始很高興,後來卻突然面色大變都被我瞧在眼里,然後就知道了你做的那個親子鑒定,你請私家偵探得來的資料我也有一份。
然後看到你生生把這件事忍下了直接出國,然後就派人調查你在南非的所作所為,從而也知道了你很早就回國了開始准備報復。
只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奸夫竟然是郝江化,我不明白穎穎的眼是有多瞎,還有你媽,拿著你左家的財產養著這麼個玩意。”
左京這才知道了岳父關注郝家溝與政治斗爭無關,於是只能開口說道。
“爸,你別怪穎穎和我媽,畢竟當初是我亂發善心引狼入室了。
還有孩子的事情穎穎應該不知情,應該是那條老狗迷奸的她。”
“既然你不想離婚,那孩子你想怎麼處理,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將他們養在身邊的。”
“我還沒想好,畢竟要考慮到穎穎。”
“還有我和你岳母吧,算了,孩子的事情交給我處理,等你將那邊了解後就回北京一趟吧,有些事我們兩個還是當面談一談比較好。”
“麻煩你了,爸。”
“唉,現在有幾個人知道這件事。”
“就您、我以及我媽身邊的一個女人,她完全為了我媽著想,可以放心。
至於老狗他還不確定,今早拿了孩子的樣本准備去做DNA。”
“我希望他到死之前都不能知道真正的答案,你明白嗎?”
“爸你放心,我這邊隨時可以收尾,之前只是有點顧慮鄭群雲那邊會借此揪住不放。”
“其實你可以完全不用顧及他和他後面的那個人,大不了之後就來北京,他們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只是我現在准備在這邊創業,已經萬事俱備,實在有些舍不得。”
“還舍不得那幾個鶯鶯燕燕吧。”
“爸你說笑了,哪里有什麼鶯鶯燕燕,是真的機會難得。”
“罷了,我也不想多說什麼,只要你能讓穎穎不反對就好,但是你要知道,她畢竟代表著白家,有些事情你不能做的太過分了。”
“爸,我明白。”
“既然你想試一試,我就告訴你一些消息。
中紀委馬上就要派人去湖南,是胡宗走的關系,至於查誰你心里也有數。
原因就是湖南的省長明年就到年齡了,有利競爭者就是他們兩個。
之前那位副省長是比較有優勢的,畢竟他曾經主政一方,但劣勢是可能有些不太干淨。
如果你能幫胡宗調出他的尾巴,那麼明年你在湖南會有一位省長的後台。
你那位叔叔也有可能從秘書長的位置一步登天,畢竟只要那位倒了,衡陽市的官場絕對會迎來大洗牌。
不過一旦沒有抓出什麼,胡宗最好的結果就是平調去別的省份,而你在湖南絕對會是寸步難行。
怎麼選擇怎麼做,就看你自己的決定了。
好了,早點把事情了解,早點回北京來,我還有個會就先掛了。”
“好的爸,再見。”
左京掛掉電話後才猛然發覺自己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想了想絕對還是把事情和李萱詩商量一下,於是又開始撥打李萱詩的電話。
“京京,怎麼了。”
“媽你那忙不忙,今天能不能來長沙一趟,有點事情要和你當面商量一下。”
“倒是沒什麼事情,我和穎穎都住進了溫泉山莊,也下了禁令不讓郝江化進來。
只是我現在去長沙會不會讓那個畜生察覺到什麼,從而破壞了你的計劃。”
“事情有些復雜,你到了再說,他察覺就察覺吧,反正也快收尾了。”
“好的,那我交代詩芸和曉薇一些事情就立刻過去,我把萱萱也帶到山莊了,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是讓她喊你爸爸還是喊你哥哥。”
李萱詩突然開了一個玩笑弄得左京有些措手不及,只好有些沒好氣的回答。
“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反正她現在才三歲。
你過來的時候主意安全,實在不行就讓人陪你過來。”
“你放心,媽肯定會小心著呢,畢竟好日子就在後面,我怎麼舍得出事。”
“那好,一會見面再聊。”
……
將萱萱托付給王詩芸和白穎後,李萱詩是和岑筱薇一起回的長沙。
兩個小時的路程雖近,但岑筱薇借口想自己媽媽了所以也跟著一起來了。
半路上才知道了目的地已經改成了徐琳家。
李萱詩突然對今晚期待了起來,畢竟她也是知道寶貝兒子的那個願望的,她也有點期待和兩個最好的閨蜜一起侍奉兒子。
只是不知道岑菁青會不會同意,她才剛剛走出來,能不能一下子就這麼放得開真的不好說。
但架不住一路上的想入非非,等車開到徐琳家的樓下,李萱詩發覺自己的內褲已經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