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宣見半小時過去了司純還沒出來,忍不住敲響了浴室的門。
“司純,好了嗎?”
等了半天也沒聲音,顧知宣心中愈發不安。
“司純?好了就出來吃飯。”
“司純……”
敲門聲逐漸急促起來,直到兩三分鍾見司純還不出來,顧知宣嘗試著擰了下門把手,發現里面竟然沒鎖門。
“司純,我進來了!”
像在通知司純,也像為自己打氣,顧知宣說了這句話就推門走進去。
見司純正渾身赤裸躺在浴缸里,木訥的看著天花板,仿佛失了靈魂的軀殼,了無生機,而她雪白肌膚上全是新舊交迭的傷痕,看上去觸目驚心。
顧知宣匆忙撇開視线,心口發澀的拿起浴巾蓋在她身上,張口想勸她兩句,可看到她空洞的眼神又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顧知宣把司純從水里撈出來,像個老父親一樣給她擦頭發,裹著浴巾給她擦身體。
司純像個木偶般一動不動,閉眼等著顧知宣的下一個動作。
可等呀等,就等到了顧知宣把T恤套在她身上。
司純愣住了!
他對她的身體不感興趣????
司純本就纖瘦,穿著他寬大的T恤更顯得嬌弱,見衣服長度剛好在她大腿下,顧知宣才放心的把浴巾拿掉,拉著司純到餐桌前。
“這些口味都很淡,應該符合你的口味。”
看著餐桌上的四菜一湯,司純疑惑的歪歪頭,他怎麼知道她喜歡清淡的口味?
看懂了司純的想法,顧知宣有些不好意思,“我在食堂見你吃得都是比較清淡的菜。”
司純恍然的點點頭,轉身坐在凳子上,想到馬曉曉先前的話,用手指了指顧知宣的心口,又指了指自己,然後在空中比了個愛心。
司純是想問,“你喜歡我?”
而顧知宣卻覺得司純是在對他表白,臉瞬間紅到了耳根。
她這是感激他想以身相許嗎?
想拒絕,可想到司純剛受到的傷害,怕她承受不住打擊,只能拿起筷子給她夾菜轉移話題,“張媽魚做的不錯,你嘗嘗。”
司純不明所以的歪歪頭,這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顧知宣無論家世還是身手都能壓住陸厭,是現在能保護她的最好人選。
如果他喜歡她,那一切就好說了。
她直接答應和他在一起,索求幫助,他肯定不會拒絕。
可如果他不喜歡她,她就只能循循色誘了。
顧知宣見司純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以為她固執的想要答案,豫了一下,委婉的說,“你很好,可現在我們是高三,應該以學習為重。”
司純理解為,“我是喜歡你,可現在最重要的是學習。”
這樣的話,她還可以索求幫助嗎?司純皺著眉思考著。
顧知宣一看司純皺眉就以為自己這麼說傷著她了,趕忙解釋,“我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正處於人生中最重要的階段,腦子里想的應該只有學習,其他事情等大學後再說。”
等那個時候,她對他感激的熱情應該會下去,再拒絕她也不會傷心了吧!
司純卻理解為,“現在學習很重要,我想預定大學和你在一起。”
沒想到,學霸連表白都這麼獨特!
還預定大學?可真有意思。
司純揚唇一笑。
顧知宣看司純笑以為自己終於說通她了,心里悄悄松口氣,下一秒,卻見她忽然走到自己面前,跨坐在他腿上。
顧知宣瞬間僵住了,他記得她沒穿內褲,現在她雙腿大開,那里豈不是正對他張著?
茂密的毛發,粉嫩的陰唇,小巧的穴口忽然出現在腦海里,顧知宣頓時熱血沸騰,下腹燥熱。
他不斷吞咽喉嚨,試圖壓下那股莫名的燥熱,司純卻忽然拿起他的手,在他手心里軟軟的寫字。
“我很乖,不會耽誤你學習。”
就像被一根羽毛搔撓著,顧知宣不止手心癢,心里更癢。
大腦宕機,無法思考,顧知宣絞盡腦汁才想出一句,“可……一心不能兩用。”
她卻又突然湊上來親了他一口。
溫軟的觸感印在臉頰上,顧知宣胸口狠狠悸動了一下,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只看顧知宣呆滯的模樣,司純就知道他沒和女生這麼親近過。
司純又笑著捧住顧知宣的臉頰,在他驚詫的目光下,很是虔誠的把自己的唇,重重印在他的唇上。
顧知宣震驚極了,還沒來得及推開,司純就離開了,拿起他的手,又軟軟的寫了句,“蓋章了,你是我的了。”
顧知宣眉心一抖,她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看著顧知宣震驚的表情,司純笑著回座位上吃飯,眼睛直勾勾盯著顧知宣看,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
相比暴躁易怒的陸厭,眼前的顧知宣更容易討好。
更重要的是他樂於助人。
對普通同學都能傾囊相助,對女朋友想必也不吝嗇。
司純擁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一個人看的時候,似乎在放電,顧知宣一點點淪陷在她直白的目光下,耳根不知不覺紅得通透。
想到剛才的吻,顧知宣不自覺舔了下唇瓣。
她剛吻了三秒都不到,可那軟糯的觸感,好像永遠留在了他唇上。
像外婆小時候做的糯米糍粑,讓人想衝上去咬一口。
這麼想著,顧知宣唇角忍不住揚起來。
吃完飯,顧知宣把司純送進客房就回房洗澡去了,誰知從浴室出來,就見她正蜷曲在他的床上,兩只小手抱著頭,像嬰兒保護自己的姿勢。
顧知宣走近才發現她睡著了,雖然她皺著眉看起來有些不安,卻睡的十分香甜。
顧知宣也沒多想,只以為她受了驚嚇不敢一個人睡才來找的他,替她蓋上被子,關上門,就出去了。
而司純其實是來獻身的。
她知道,人與人交往的本質是等價交換。
沒有人會無條件地幫助自己,哪怕是男女朋友,想要索求幫助也必須等價交換。
而她除了這幅殘破不堪的身子一無所有。
可這床太舒服了。
在她的記憶里,她從沒睡過這麼舒服的床,以致於躺下不到一分鍾就睡著了。
一夜好眠,司純醒來天已經大亮,見顧知宣不在房間,司純揉著惺忪的眼走出去。
客廳里彌漫著勾人的飯香。
司純找了一大圈也沒找到顧知宣,正要回臥室洗漱,房門突然被打開了,顧知宣提著袋子從外面走進來。
見司純光著腳丫就跑出來了,顧知宣皺著眉上前,從袋子里掏出拖鞋放在她腳下,“穿上吧!”
粉色的拖鞋,上面還帶著兩個毛茸茸的兔子,司純詫異的挑眉,看著顧知宣用手指著自己歪歪頭,“給我的?”
見顧知宣點頭,司純笑著穿上。
上前抱住顧知宣的腰,踮起腳尖向他靠近。
顧知宣躲閃不及,被司純親了個正著。
顧知宣一下子愣住了。
司純卻穿著新拖鞋噠噠噠的進屋里洗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