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姑娘放下驚魂未定的龍輝,笑吟吟地道:“多謝你帶路了,龍公子,你快些回去吧。”
龍輝早已沒了脾氣,道:“木姑娘,我怎麼說也冒著生命危險帶你回來,你能將芳名告知嗎?”
“好吧,看在你幫了我的份上,我就告訴你。“木姑娘笑道,”但我只說一次,我叫木璇。”
“我就算忘了我叫什麼名字也不會忘記姑娘芳名。”龍輝笑嘻嘻道。木姑娘施展輕功進入山莊。
雲霞山莊後院,一間雅靜的房間之內。穆馨兒坐在桌前,面對勸她離開的家丁,絲毫不為所動。
“夫人,您快些離開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一個丫鬟幾乎快要急得哭出來了。
穆馨兒閉上美目,淡然道:“老爺沒回來,我是不會離開的。要我走除非我看到老爺平安回來。”
眾家丁丫鬟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昊天教的人已經殺進山莊之內,這個夫人卻一點也不擔心。
穆馨兒眯著眼睛掃了掃四周,冷笑道:“俗話說得好,患難見真情。古人果真誠我不欺,大難臨頭你們竟然想著如何逃命,我跟老爺真是瞎了眼竟養了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夫人,依學生之拙見,您這話略有不妥。”只見高鴻大步踏進屋內。
穆馨兒神色冷峻道:“哦,那妾身倒要看看你有何高見。”
高鴻朗聲道:“眾所周知,院長對夫人是一往情深。但此刻夫人這等做法實在是對不起院長的一片苦心。”
穆馨兒柳眉一皺,氣上心頭,冷笑道:“你這黃口小兒,敢汙蔑本夫人,你今天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別怪我不客氣!”
高鴻面無懼色道:“院長神機妙算早已料到今日之事,更布置好一切,准備一舉殲滅來襲邪人。院長讓夫人離去便是愛護夫人,不想夫人受傷,若夫人繼續留在此地,不但辜負了院長的一片苦心,徒增變數導致院長誅邪大計功敗垂成,還可能害了院長性命。”
穆馨兒臉色頓時陣紅陣白道:“關心則亂,這麼淺顯的道理妾身竟未想到,還得多謝你點醒我。”
穆馨兒心意已然豁達,再復貴婦風采,指揮眾人有條不紊地向密道退去。
就在眾人就要進入假山密道時,數道身影急速奔來,攔住去路。
攔路之人便是昊天教的弟子,只見這些人身著黑色夜行衣,腰間插著精鋼長刀,眼中透著冷酷殘忍的凶光。
為首一個邪人道:“成夫人,我等再次恭候多時。請跟我們走一趟吧。”高鴻急忙擋在穆馨兒跟前,喝道:“無恥邪人,夫人是何等尊貴豈容爾等下作之輩褻瀆!”高鴻正氣凌然,剛正不屈,配上他那俊偉面更顯是不凡氣度,穆馨兒芳心頓時泛起一絲漣漪,不禁暗自打量這英俊書生。
對方也懶得囉嗦,拔出長刀朝著高鴻脖子便削了過去。
高鴻隨雖是一介書生,但也略通武藝,一個“懶驢打滾”躲開致命一刀,並且使出一招“羅漢伸腿”狠狠踹向對方小腹。
那些昊天教弟子身經百戰,高鴻的這些動作在他們眼中無疑是慢得猶如烏龜爬山。
“書呆子居然還會幾招傻把式。”那邪人輕松地抓住高鴻的小腿,嘻嘻笑道,“練得倒是有模有樣,可惜慢了點。”手中鋼刀劃出一道寒光,朝高鴻的大腿就砍去。
穆馨兒眼見高鴻就要失掉一條大腿,不禁嚇得花容失色。
就在刀刃要里大腿還有三寸時,握刀的手突然失去了力氣,鋼刀也緩緩落下。
高鴻稍一平復了心中驚恐,定神看去,只見那幾個昊天教弟子竟然軟綿綿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口角溢血,顯然是被高超的手法震斷心脈。
穆馨兒花容慘白,小嘴微張,不斷地喘著氣,剛才那一幕給她的震撼實在太大了。
“夫人,您沒事吧。”易秋、慎言和文論這三大書童站在假山前。
穆馨兒驚詫地問道:“易秋?這些邪人是你們解決的?”易秋頷首道:“然也,夫人快些從密道撤離吧,我等也好抽出手來支援老爺。”穆馨兒點了點頭,率先鑽進密道。
易秋對高鴻道:“高公子,多虧你勸說夫人,待會慎言會護送你們到達安全地方。”
易秋雖是一個書童,但是高鴻絲毫不敢怠慢,恭敬地回答道:“凌雲多謝易秋大哥美意,請了。”
五彩霞光閃耀,白玉素手奪命!
成淵之把酒杯放在嘴邊,細細品味著美酒的香醇,絲毫不理會昊天聖女的擒拿。
“妖女休得放肆!”一個卍字印凌空升起,將五彩霞光截下。
“高手!”驚詫之余,昊天聖女便朝後飄去,暫且放棄了生擒成淵之的念頭。
一名身披紫金袈裟的高大僧人猶如鐵塔般聳立在前,濃眉大眼,法相威嚴,不怒而威,猶如伏魔金剛下凡。
昊天聖女柳眉一挑,眼波流轉,嬌聲問道:“想必大師是雷峰禪寺的高僧,還未請教大師法號?”雖是普通的場面話,但她的語氣婉轉含情,嬌柔嫵媚,猶如在向情郎傾訴心事,不但讓人有種想將她攬入懷中好好呵護的衝動,更使得現場多了幾分柔和溫婉之氣,使人心神難以集中。
僧人雙眼一瞪,活像怒目金剛,絲毫不為昊天聖女的媚心之術所影響。
只聽他冷哼一聲道:“坐守阿羅漢,持修藐世塵,金剛無所懼,法戒護輪身。持法明王拜侯!”字字清晰,聲聲渾厚,猶如鎮魔梵音,驅除妖媚之息。
昊天聖女暗吃一驚:“好厲害的禿驢,單是說話便能解除我的媚心之術,看來今天難免惡戰一場了。”她原先也估計到成淵之身邊必然會有儒門高手保護,但卻沒想到佛門也來插上一腳。
另外一邊,滄子明見久攻不下便揮了一記重拳,逼開對手暫且罷戰,與昊天聖女會師一處。
“好個窮酸,竟能與本神子周旋五十多個會合。”滄子明怒視青袍儒生,狠狠說道,“報上名來,你有資格叫本神子記下你的名字!”
面對滄子明的挑釁,儒生毫不動怒,臉上一派自在從容,微笑道:“在下周君辭,多謝神子贊賞!”一僧一儒立於成淵之跟前,如同兩扇堅固的城門,為成淵之築起一道最為堅固的防线。
滄子明冷笑道:“雷峰禪寺、滄海閣的高手皆已到此,三教高手已來其二,為何不見的正一天道的牛鼻子。”
“哈哈,其實正一天道的道友早已來到,只不過被暗影部給纏住了!”爽朗清亮的聲音響起,成淵之突然臉色一變,眼中閃過復雜的神情,臉上陰晴不定。
“是你!”成淵之看著神子聖女身後之人,沉聲道,“想不到你也來了。”來者鶴發童顏,氣度卓越,一襲道袍隨風而動,雖然須發皆白,雙目卻炯炯有神,中庭飽滿,目光如炬,正是昊天教大護法──雲蹤道人。
雲蹤嘆道:“淵之兄,想不到你我重逢竟是這等境況。”成淵之冷笑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雲蹤望向成淵之,眼中透著一片深邃,其中有喜、有憂、有怒、有悲,叫人難以捉摸。
“淵之,想必你也知道我今日來的目的,把天穹妙法下半部交出吧。我可以保證絕不傷你府上一人。”雲蹤淡然道。
成淵之冷哼一聲道:“雲蹤你明知我的性子,又何必說此等廢話呢!要動手就來吧。”雲蹤將雙手負在身後,悠揚地道:“淵之故意以身做誘,卻又暗中布置好一切,就是為了引蛇出洞,聯合佛道儒三教將吾等一網打盡。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做事還是像當年一樣膽大心細,可惜啊,可惜,你還是太低估我教的實力了。”成淵之冷笑道:“好一個”我教“,說的真是動聽!真不明白那個女人用了什麼邪術把你迷得這般神魂顛倒,竟然心甘情願地為邪教賣命。”雲蹤笑道:“淵之啊,多余的話我不想再說了,你難道真以為持法明王跟陸君辭能保得住你嗎?”
持法明王哼道:“雲蹤妖道,少說廢話,要動手就來,本座倒要領教一下你本事!”雲蹤笑道:“明王,我這邊可是有三個人,而且淵之還不會武功,你們認為你們能兼顧得過來嗎?”周君辭淡淡一笑道:“雲蹤道人說得沒錯,我們現在已是處在劣勢,但是我與持法明王殊死一搏,你們未必能全身而退。”雲蹤笑道:“周先生說得沒錯,若是生死之戰,我們雖然占有人數優勢,但是最起碼得付出一死一傷的代價才能將二位擊斃。可是你不要忘記,我們的目標是你們身後的人!”昊天聖女也笑道:“大護法說得沒錯,妾身的根基雖然不如佛者深厚,但是要纏住佛者十幾招也不是什麼難事。”滄子明雖然看雲蹤不怎麼順眼,但是此刻也應和道:“我也能纏住你周君辭,到時候雲蹤老道便可從容拿人。”
“以二敵三確實難保成先生之周全,但是三對三卻不同了!”嘭地一聲,頭頂瓦片頓時破碎,一道身影從天而降!
來者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道人,只見他手持拂塵,仙風道骨,氣度怡然。
雲蹤看到無幻臉上神情有些不自然,望了望他手中拂塵後閉上眼睛,似乎在回憶一些難以忘懷的往事。
“無幻師侄,淨塵師兄最近可好?”雲蹤開口問道。
那名道號無幻的道人冷然道:“自你四十年前背叛正一天道,你已不再是我師叔,師父賜我玉陽拂塵便是要我替他清理門戶,收拾你這道門敗類!”。
雲蹤突然睜開眼睛,在場的人都感覺到眼前一亮,似乎虛空中劈下一道閃電,亮得嚇人。
“很好,好一個清理門戶!不過我倒有個疑問,無幻你是如何擺脫暗影部的?”雲蹤眼光如同刀子般銳利地盯著無幻。
無幻道:“你昊天教機關算盡,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當時我被那般邪人纏得難以脫身時,有一高手相助,替我擋下那些影子武士。”雲蹤呵呵笑道:“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還自以為將佛道儒以及淵之的行事方式研究透徹,本意要來個來個將計就計,到頭來還是功敗垂成。”雲蹤本乃正一天道的弟子,亦是成淵之曾經的至交好友,對他們的行事思維了解得十分透徹。
他早已料到成淵之會兵行險招,以身作餌,索性來個將計就計,暗中調來昊天教最為精銳的暗影部纏住三教高手,而自己便直搗黃龍──生擒成淵之。
滄子明見他們喋喋不休,實在是不耐煩了,大聲喝道:“口水仗打過了,省點力氣手底下見真章吧!”話音方落,飽提內元,光明業火熊熊燃起,霎時光耀八方。
戰端已開,眾人哪里還會再閒著,六人各自運起內力,大廳內霎時氣走八方,煞風四起。
周君辭道:“成師叔,您先從密道離去,這里交由吾等便可。”成淵之應了一聲,在扶手上一按,身後牆壁頓時打開一道暗門,他本來就是要將昊天教的人引來,如今目的達成,為了不做三教高手的累贅,立即從密道離開。
到嘴的肥肉就要溜走,滄子明豈會甘心,怒喝一聲率先出手,拳風夾雜著灼熱的火勁轟向對手。
“來得正好!”周君辭長笑一聲,五指大張,手掌中泛起淡淡紫氣,正是儒門的鎮教神功──紫陽真元決。
泛著紫氣的手掌猶如仙山霞雲,如真似幻,迎上滄子明的鐵拳。
這一碰撞,勁風立刻爆破,腳下那大理石的地板頓時被震得支離破碎,漫天都是石渣碎片。
另外四人也在這一時間同時出手!
正是紫陽業火誰稱雄,怒目明王誓降妖,道門恩仇今朝了,三教聯手斗三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