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點……輕點咬……”薛滿被咬的五官擠在一起,手打起了哆嗦。
薛品玉是真的下了狠嘴,像一頭初生莽勁十足的狼崽子,直到將薛滿的手咬出血,才松開了他。
然而,這都難解薛品玉心中恨。
她唇齒帶血,昂頭說道:“我才不要嫁給那劉什麼的東西,你怎麼不把薛采玉嫁給他?到底薛采玉與你是同父同母的妹妹,我這個妹妹,就不是你的妹妹了。”
“小酒,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在明光寺,對宮內的事不知,采玉她已在夏季最炎熱時,同南陽王家的小世子成婚,前往了封地,皇兄怎麼能把采玉再許人家……”
聽說薛采玉嫁給南陽王的小世子,薛品玉暴怒。
“你都知道把你親妹妹許配給南陽小世子,那小世子在燕城,誰人不知,他長得好,家世好,才情一流,你卻把我許給一個殘廢人,我不管,你要麼,收回賜婚聖旨,要麼……要麼……”
“要麼我這會兒就去把孩子搞掉,回明光寺,削發當尼姑去。”薛品玉說著,就往門邊走去。
薛滿追上拉住了她:“小酒,你不要衝動,什麼搞掉孩子,皇兄好不容易挖空心思,想辦法把你弄回來,你又要回去,你哪兒都不准去,回來了,就好好呆著。”
早知是要被賜婚,嫁給一個殘疾人為妻,薛品玉想自己是斷斷不會回來,寧願在廟里呆著,把孩子生在廟里。
薛品玉扭頭瞪向薛滿,眼中淚花打起轉兒,這個騙子!
薛滿知道她要說什麼,用手指撓著她手心,安撫道:“小酒,你不要生氣,先聽皇兄把話說完,皇兄讓你嫁給劉子今,這是最好的安排,劉子今是個殘廢,占不了你的便宜,小酒你與他就是表面夫妻,甚至,小酒你樣子都不必做,你想打他便打他,想罵他便罵,即便他劉家人鬧到皇兄面前,皇兄也只會偏向你,斥責劉子今不對。”
看見薛品玉張嘴要說什麼,薛滿握住她的手,拍著她的手背,說道:“聽皇兄把話說完,不要心急,皇兄為你挑的夫婿,是最適合你的,你要像采玉嫁給一個小世子,那就要離開燕城,前去封地,那封地離燕城十八萬千里,你走了,與皇兄一年都見不上一回,你舍得嗎?”
“如何舍不得?皇兄都不肯把皇後的位置舍得給我,那我就舍得與皇兄一刀兩斷。”
薛品玉甩開薛滿的手,心中仍是委屈與憤怒交加,拭掉眼角的淚轉身,欲要開門離開。
“薛品玉。”
薛滿留在原地,再一次喊了她全名,頓覺殺氣騰騰。
“朕,已經很容忍你了,任你鬧,任你打,你打過、咬過,你嫁給劉子今這件事,改變不了,只有將你嫁給劉子今,你留在燕城才名正言順,你今日膽敢跨出這屋門一步,那些隨你從風雪山回來的宮人仆從,朕不僅要誅殺了他們,還要把他們父母親兄,全誅殺了,誰讓他們教導公主不力,導致公主無法無天,把朕都不放在眼里了。”
薛品玉邁出去的步子,沒有收回,只是想邁出下一步,她就有了顧慮。
久不見,薛滿的硬氣不少,拿起宮人們作威脅了,卑鄙而又小人。
薛滿看她停下腳步,手指扳著大拇指上的戒指,繞回薛品玉剛才坐的主座,坐下了。
以為她是一根筋,只會衝動行事,看來她還是會權衡利弊,拿人命能制衡住她。
那還有得商量,有機會將她勸來聽話。
薛滿坐在矮凳上,雙腳敞開,微微傾過身,手指骨叩響了幾聲桌面,又恢復之前和順的語氣。
“小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