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止青,你大膽!”
薛品玉一把將手里沒吃完的瓜子仁揮在了段止青臉上,段止青被瓜子一時迷了眼,視线擋了下,本要刺向圓舒的劍落了下來。
這不算完。
架在炭爐上炙烤的茶爐被薛品玉利索提下,向段止青砸了過去,段止青躲避不及,被茶爐里灑出的水潑了一身,露在外面的皮膚均被灼紅燙傷。
聽到動靜紛紛跑進屋的宮女太監們只見茶爐摔落在地,段止青燙到捏手,一臉痛苦,而那和尚站在公主前面,將公主護在背後,旁人看了,未見公主的潑辣,還以為是和尚拿煮沸的熱水澆了段止青。
“段大人。” 太監扶過段止青,看向薛品玉,等待薛品玉開口。
薛品玉余怒未消:“段止青擅闖本宮住所,把段止青給本宮拖下去,杖打二十。”
二十,不死非殘。
圓舒求情:“望公主三思。”
“三思什麼?他都要殺你了,你替他求什麼情?” 薛品玉走到了前面,對太監宮女們說道,“去,把他拖下去,亂棍打死也好,打殘也罷。”
段止青捂住燙傷的手,說道:“卑職是聖上派來護衛公主安全,非聖上下令,任何人都不能擒卑職。”
“當然。” 段止青撿起落在地上的劍,“也無人能擒卑職。”
段止青是武將,由薛滿千挑萬選,選作保護薛品玉,屋內所有人,抑或是整座廟里的人,加起來都不是他一人的對手。
看段止青拿起了劍,薛品玉沒有退卻,還向前走了一步,厲聲道:“怎麼,段止青,你是要趁著天高地遠,深山古寺,對本宮造反了不成?”
被段止青撞破此等丑事,圓舒心中難堪有愧,拉了拉薛品玉的手,讓薛品玉不要衝動。
“怕什麼?” 薛品玉甩開圓舒的手,高仰著頭說道,“他是奴才,本宮是主子,他這個奴才,難道還要越過本宮頭上了?”
手上火燒火燎的痛,段止青面目抽搐隱忍:“公主被這淫僧蠱惑到六親不認了,你與聖上……”
見他要提薛滿,薛品玉甚怒。
“住嘴!” 薛品玉手指段止青,不要他說出自己與薛滿的事。
圓舒還不知她與她親兄長,即當今的皇帝是有私情的,終究亂倫不是一件光彩之事。
薛品玉呼出幾口氣,盯著那群進屋的太監宮女們說道:“你們都退下。”
“是,公主。”
看見站在身旁一動不動的圓舒,薛品玉說道:“你也出去,阿狗,本宮與段止青這個狗奴才有話要說。”
圓舒原是不肯薛品玉與段止青共處一室,在薛品玉的轟趕催促下,他願意出去,但有條件。
他面向段止青:“還請段大人把劍給小僧。”
段止青睥睨:“你這個淫僧,忒膽小了,我再怎麼惱怒,都不會拿劍傷了公主,我要傷都先傷你,將你的頭顱砍下,提去聖上面前。”
“段大人多慮。”
圓舒雙手合十,念了聲阿彌陀佛,說道,“我不是擔心段大人會傷了公主,而是公主性子不講理,若一言不合搶過段大人的劍,會刺傷段大人,傷輕了,段大人的命在,傷重了,從山下請郎中上山醫治,時間久,縱是神仙下凡,怕是都無力回天。”
“我佛慈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圓舒說罷,向段止青攤手,索要起段止青手中的那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