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里總算是清淨了。
宮女與士兵們沒有在廟里淫樂了,只是開弓射出去的箭,豈有收回去之理?公主只是下令不在廟內淫樂,又沒有下死令讓他們不准淫樂。
出了廟,去山頂,或往山下步行幾十步的隱秘地界,同樣是可以苟合野交的。
圓舒在山坡菜地除雜草時,會遇見士兵與宮女們整理著衣裳,從山頂走下來。
或是去林間撿拾柴火時,圓舒都能聽到傳來的喘息聲,在耳邊擴散放大,乍一聽,會以為是山間野獸在交配,後來一想,他們也確實是野獸,不分時間與場合,脫掉衣服抱在一起就進行交配。
這種事,有這麼讓人痴迷嗎?
能讓人,變成禽獸。
圓舒無法體會,也不能理解,女色是一把刀,他平生最恨的就是女色。
他那爹就是死在了女色上,生前從祖上繼承了幾棟祖宅,縱欲無度,養了一堆小妾,圓舒就是第五個小妾生的孩子,他爹死時身上流膿長瘡,下身長滿了白色苞狀物,平常那些說最愛老爺的姬妾們個個對他敬而遠之。
他爹一咽氣,身子還是熱的,那些小妾們就想分家產了,小妾們就全被大夫人統統發賣了出去,包括圓舒的娘,只留下圓舒這類未成婚的男丁在宅子內,到了夜里,他們就被送進大夫人的屋內,脫掉褲子被大夫人捏陽物與兩個蛋蛋。
長圓舒幾歲的兄長,還有圓舒的幾個弟弟都難逃大夫人的毒手。
媒婆上門想為這幾個兒郎說媒,都被大夫人回絕了,說這幾個兄弟不娶妻成家,是要給她養老送終的。
最初,大夫人只是捏他們的陽物和蛋蛋。
後來大夫人就誘導著他們摸她的身體,在她沐浴時,要求他們替她搓背洗澡。
到後來,圓舒從兄長嘴里知道大夫人對他行了不軌之事,接下來要輪到自己後,圓舒就決定跑。
他跑了很久,跑了很遠的路,來到了風雪山附近,聽放牛的漢子說風雪山上有座廟,吃齋飯免費,他飢腸轆轆,爬上山本是想吃一頓免費的齋飯,但進廟後看見佛殿里屹立的佛像,他一下子仿若是找到了歸宿,決定留下來,遁入空門當個和尚,不問俗世,不念紅塵。
方德為他取名圓舒,在他頭上點了八個戒疤,一戒色,二戒酒,三戒葷,四戒痴,五戒嗔,六戒恨,七戒愛,八戒怨。
上次因為薛品玉,他犯了嗔,這是他為僧四年多以來,第一次犯了戒。
可他不知道,他很快又將犯戒。
當從山間采了半背簍的野菜回到寺廟內,圓舒就看見薛品玉站在那里,看上去專程在等著自己。
她左後方站著小梅枝,右後方站著桃夭。
阿狗和尚。薛品玉領著兩名侍女向圓舒走來,圓舒倒退了半步。
這公主,又要玩什麼花樣了?
本宮念及阿狗師傅前幾日撞鍾辛苦了,特地命宮人們做了核桃酥嘉獎阿狗師傅,阿狗師傅快來嘗一嘗。
薛品玉從桃夭手里接過點心盒,抽開最上層的抽屜蓋,里面裹著黑芝麻的核桃酥飄出了香味。
小僧謝過公主,小僧不喜甜食,恕小僧不能接受公主的美意。
圓舒回絕,雙手合十行了一個禮。
這是宮廷桃酥,不是甜的,它是咸味,你這輩子都難吃上,現在有機會嘗了,何不品品是個什麼味?
圓舒:多謝公主,小僧
趁著圓舒慢吞吞講話之時,薛品玉抓起一塊桃酥,墊起腳就塞進了圓舒的嘴里。
入口酥脆,味道確實是咸味,不過咸的發苦。
圓舒拿下被塞嘴里的桃酥,薛品玉就立即遞來了一個羊皮水袋。
阿狗師傅,你面色為何如此難看?難不成,桃酥不合你口味?這是桃夭泡的桂花茶,你就著桃酥一起吃,解膩又解咸。
不管圓舒喝,還是不喝,薛品玉拿著羊皮水袋就灌進了圓舒的嘴里。
圓舒被那塊桃酥咸的滿嘴發苦,有水湊上來,他拒絕不得,半推半就喝了下去。
只是那水一入口,滿是刺激的辛辣味。
在他瞪大眼反應過來時,薛品玉已丟開羊皮水袋,捂著嘴笑彎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