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安停在空中的手,尷尬垂了下來,她陪笑道:“是,公主說的對,我哪兒敢高攀公主為姐姐,公主快別站在這里吹風了,小心凍著,快進殿歇歇,殿內有火盆。”
迎著薛品玉回屋的同時,何玉安扭頭對自己的侍女道:“快快請聖上過來,就說康靜公主到迎風館了。”
宮女們端上一盆盆果脯肉干瓜果,擺上了案前矮桌,薛品玉上坐,何玉安自覺在偏座落坐,打量起只聞其名的薛品玉。
她的姿色,在這後宮里屬於中等,比她美艷的大有人在。
性格算不上乖巧,後宮里的妃嬪,個個溫順,在聖上面前柔情似水,不像她這樣胡來。
她拿了個肉干邊吃,邊東瞅西望的模樣也像個小孩。
薛品玉身體乏累,嚼著手里的肉干,眼神對上了何玉安向自己看過來的眼神,何玉安低眸,避開了她的眼神,省得又惹她不悅。
“你就是那個何婕妤?”薛品玉一口吞下手里最後一點的肉干,拍拍手心的碎渣,掃了眼何婕妤的胸。
密信上描述,何婕妤體態豐腴,胸大臀肥,皇兄對她最為寵愛,如今一看,確實是如此。
拖著兩個那麼重那麼大的胸,呼吸還暢快嗎?活脫脫的,像一個生產不久的婦人,奶水把胸都快撐爆了。
薛品玉朝桃夭努努嘴,示意桃夭去看何玉安的胸,桃夭誤會薛品玉想吃瓜子,蹲下來拿過跟前的瓜子,為薛品玉剝起了瓜子。
“回公主,我姓何,閨名叫玉安,小名玉兒。”何玉安說完,全然沒意識到自己名中的玉,與薛品玉名中的玉,重合了。
薛品玉一聽她名叫玉安,小名還叫玉兒,突然一拍桌,桃夭被驚得手一抖,瓜子仁都碎了。
“你不許叫玉,在這宮里,唯本宮才能叫玉。”
何玉安知道這觸怒到了她,反應也是極快,說道:“公主,這是我爹給我取的名字,跟了我十幾年,姨母喚我小名,亦喚了十幾年。”
“你不要以為把太後搬出來,就能鎮住本宮了,就是父皇死而復生站在本宮面前,本宮都不怕!”
一旦提到太後俞飛雁,這個將自己貶去苦寒寺廟的女人,薛品玉就恨得牙癢癢,這何玉安是太後的外甥女,薛品玉在沒有見到她之前,內心就頗有怨氣了。
俞飛雁塞了很多女人在後宮,其中要屬俞飛雁的兩個女眷親戚,在後宮地位最高,薛滿也聽從俞飛雁的命令,只寵幸這兩個沾親帶故的妃子,要讓她們先懷上子嗣,才可以寵幸別的妃子。
除了眼前這個胖美人何婕妤,薛品玉知道,還有一個太後的親妹子俞婕妤,還沒有露面。
薛品玉想著,俞飛雁真是奸詐,連自己的親小妹都能送入宮,雖然她那親妹子比薛滿的年紀小,但與薛滿,他們是足足差了一個輩分。
薛品玉說道:“本宮不管你爹,還是太後,反正你的名,與本宮的名重了一個字,從今日起,不許你用玉作名,你以後就叫石,何石安,小名叫石兒。”
名字被一個大不了自己幾歲的丫頭改了,何玉安當真是怒了。
這薛品玉,欺負人到家里來了不說,還蹬鼻子上臉!
何玉安騰的一下站起來,站在薛品玉身後的段止青警戒起來,留意起何玉安的動向,只要她敢靠近薛品玉,段止青就要拔刀相向了。
如今薛品玉金貴的很,即便聖上沒有吩咐,段止青也怕薛品玉出個閃失,腹中胎兒出現意外。
“何石安,怎麼,你站起來,是想來打本宮嗎?”
薛品玉丟了一個瓜子仁拋進嘴里,眼帶嘲諷,看著何玉安。
何玉安攥緊拳頭,忍了又忍:“臣妾不敢。”
“你不敢,本宮可敢。”
薛品玉從座位上起身,腳步靈活地走下台階,快步向何玉安走去,裙角都飛起來了,桃夭不敢阻止,只緊步跟在身後,以防她摔了或是倒下,可以及時扶上她。
薛品玉將對俞飛雁與薛滿的氣,全撒在了何玉安身上,她照著何玉安腦袋就劈了一巴掌,屋內的宮人們見狀,全都跪下來,為自己的主子婕妤求情。
匆匆趕來的薛滿已至,還帶了兩名太醫,只是他站在門外,聽見了里面的聲響,沒有走進去。
尤禮候在一旁,瞧著薛滿的臉色不是難看,而是心虛,等何玉安挨上了薛品玉的三個巴掌後,薛品玉出了氣,薛滿這才提步走了進去,喚道:“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