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按。”困意突來,冬旭打了個長長哈欠,聲音軟糊,“睡了,還要上班呢。”
陸泊摟了摟她,滿意睡去。天上月更亮了,兩人漸漸入睡。
制的什麼服?按的什麼摩?
程錦睡不著。
……………………
早起。程錦習慣六點、陸泊習慣五點,冬旭則習慣八點,各有各適合自己的作息。她一起,早餐就備好了。
出門前,冬旭想給他們打領帶。
很快她打消了,她現在還不會左右手同時打領帶技術。
誰先、誰後,總有一個會委屈,委屈那個晚上就會狠狠“出氣”。
只要沒水,就不會想怎麼端平水。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冬旭能預感以後還有許多事需要排表:誰一三五,誰二四六,不由想起一句電影台詞:公平,公平,還是他媽的公平。
她幸福地皺眉。
你說,這怎麼打?
下班後,陸泊送她回自家拿東西,然後調頭北返程錦家。
原因?
程錦家的床最大。
飯後,冬旭身穿盲人制服,質朴憨實。客廳里,她露出平日的笑,手揣進上衣口袋,站到陸泊跟前。
冬旭:“你要的制服。”
陸泊:“…………”
冬旭:“怎麼不說話?”
陸泊:“…………”
他只看一秒就痛苦地閉眼。體內望眼欲穿的激情因子瞬間萎了,這比他爸拿棍抽他更能令他戒欲。
他咬了咬牙:“你怎麼知道我就喜歡這種?”
她搖頭:“我不知道。”
又上下打量他:“我第一次見這種癖好。”
陸泊抽動嘴角:“我也是第一次見這種制服。”
忍不住了,程錦背牆笑出聲。陸泊狠切一眼過去。
程錦忍俊不禁:“不懂嗎?戒欲制服。”
……………………
冬旭按著按著,三人先還正經,最後還是不規矩了。*
制服被陸泊丟入垃圾桶,痛快賜死。
他們夾著她活躍蠕動。她將陸泊小臂咬在嘴里,迎受一波、一波、又一波的潮升。
那晚也是她第一次含。
性的駕馭感是另一種精神享受。
她本並不好色,也並不覺得它視覺美,只是看他們這樣忍著咬唇的表情很動人、很耐看。
這次他們連插她頭發的手指都情難自禁地多了顫抖,令她蕩漾的顫抖。
他壓著她頭皮跟著她走,那種全然的信賴令她動容,於是慢慢她也色了。
不用太深,他們說。
最後倒是他們失控了,壓住她後腦,深她喉,一秒後又急忙拿出,啞聲道歉。
鏡中的人是她嗎?
這樣媚俏,淒楚靡靡,淚眼些些眯起,一副吃飽滿足的松懶乜斜感,不像她,又是她。
濕床單上,他們都濕了。
他抓起她的手,咬進嘴里,直到指尖也留下他和他的印記。
……………………
周六晚,他們組了個會,要談正事兒了。
三人圍著陽台小桌,從日常分配、財產繳納、未來規劃都談及了,比如三人以後就住這兒,每月一起去一次演唱會。
比如工資上繳程錦,他懂理財,懂怎樣讓錢生錢,收益可用來三人以後旅游。
最後,他們說起結婚。
陸泊:“要不跟我結婚一年,然後離婚,再跟他結婚,每兩年循環一次。”
程錦:“現在承認一妻多夫的國家很少,入國籍比較難,除了要大量投資外,還要政府關系。”
冬旭沉默半久,兩手搓著水杯。
她慢慢地:“一定要結婚嗎?”
他們都靜著,目光對她問她的想法。
“五年後再談這個好嗎?”她的語速拖著,“如果……我們真能走到那一天。”
她低頭看水輕晃,靜了有一段時間。慢慢,兩只不同的手伸過來,一人蓋住她一只,堅定而強烈的力量傳到她手背。
陸泊:“不想結就不結,要想了,就隨便拉一個去扯證。反正不管怎麼樣,我都必須是你名義上、口頭上、心里頭的老公。”
程錦沒有出聲,他如炬的目光說明了一切。
……………………
家的樣子漸漸被他們搭起來。
日子走了,但來了冬旭的櫥櫃、陸泊的書桌,陽台多了綠植,原本挺空的房子人味兒愈多,三人的新生活在磨合中循序漸進。
像三胞胎一樣,新的同款只顏色不同的洗漱杯、毛巾、碗筷,拖鞋、情侶衫……幾乎不存在落單的東西,什麼都要成套,什麼都要一起。
有過小矛盾,但每次都和解了。早上一個要先打領帶,那另一個就會得到其他好處,她的端水功夫也修得越來越好。
兩男人雖從小就看不順眼,但他們都知道對方是彼此生活的一部分,所以私下斗爭,又會一致對外。
鹽溶於水,不甜,但就是融到一塊兒,分不了了。
這些月,事干多了干久了也就不會覺得奇怪。三人從不適應到逐漸適應,從不自在到習以為常。
當她半睡半醒時推推枕頭,他們就會用手臂摟住她。
若哪天晚上只有一只,另一只不見了,她就會不適地醒來,直到看他是去了廁所,她才安心。
冬旭的職能崗工作也按部就班,兩個月試用期過,正式合同一簽,事業就算起步了。
陸泊能有今天,除了受從商的父親影響,也是被周野一天天帶過來的。她也想拜師,所以明年她打算跟著陸泊做項目,一點點豐滿自己的技能。
她不會主動向別人透露自己的生活,只有別人問起有沒有男朋友,冬旭才說有兩個。
大家哄地一笑,冬旭你會開玩笑了啊。誰都沒有當真。
……………………
臨近過年,公司提前放假,冬旭想先回老家看父母。他們都有事處理,則晚幾天回。
除夕下午,冬旭陪她媽逛街。
逛差不多,她大包小包在手,她們撞上她媽朋友,她朋友身旁是她兒子。
看上去年紀與她相仿,丑帥丑帥的。
四人順勢往一家飲品店走,敘敘舊。
四人坐下,她們說起往事,談笑風生。冬旭和那男人面面相覷,尷尬地互看一眼便錯開視线。
直到兩個老人家起身要去按摩,讓他們聊,冬旭才覺得不對勁。
她媽真走了,小段時間後,她消息響起。
媽:『你不是還沒男朋友嘛』
媽:『就算不喜歡,聊一聊,不會怎樣』
他們仨的事,她還沒跟家里講。這才半年不到,本來是想關系更牢後才打算說。
“我叫徐浩。”他突然開口。
“我叫冬旭。”她也只好接話。
“阿姨是我媽初中最好的朋友,每次她都會跟我講她們過去的事兒。我都會背了。”徐浩笑著,“你認識我媽嗎?”
“我好像聽過。”冬旭干笑了一下。
徐浩喝了口水:“誒,你現在在哪上班啊?”
冬旭沒及時回話。
又有消息彈出。
媽:『我之前碰到陸泊和程錦了』
消息剛看到“陸”字,冬旭心里就猛地一抽。
她快速覽完後看向徐浩,張開嘴,准備說有事離開。
因她的兩個男人,表面看上去大度成熟,實則內心一池暗黑醋水。
冬旭的第一個字脫口而出——
“抱……”
一瞬間,兩個黑影從她身後壓過來,同時一道男聲溫溫淡淡地響起。
“阿姨說,你在這兒相親。”
冬旭忙轉頭去看。兩人剛趕完工作,都西裝革履,筆挺體面,俊氣逼人。
程錦正在笑,優雅皮囊下那種生氣的笑意,笑得她頭皮一緊。
陸泊看了看她,再看著徐浩,他翹起嘴角,看上去心情異常好。
你們繼續聊啊,他說。